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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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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可靠。
他书读得不多,除此之外,他再也找不到能够形容柳哥的词汇……
正胡思乱想着,柱子只见前头的柳敬斋停了下来。
他连忙止步,抬头一看,却惊得暗吸了一口凉气。
地牢深处的一间牢房里,挂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双腕被铁链高高吊着,脚尖堪堪点地。那人上半身的布衣已经被鞭子打烂,然而露出来的皮肉上除了纵横交错的红痕外,并没有伤。他低着脑袋,长发凌乱,遮盖了他的脸,教人辨不出他的身份。
牢外坐守着一个壮汉,柱子将他认了出来——是大牛,对柳哥再忠心不过。大牛一瞧见柳敬斋便站了起来,他行了个礼,粗声道:“柳哥!”
爆裂开的声音,在地牢里四处乱撞,震得耳鼓生疼。
柳敬斋“嗯”了一声。
被挂着的那个人也听到了声响,脑袋动了动,抬了起来,露出了瘦削的面庞,胡子拉碴的。此外,还有那双黯淡无光的眼。
柱子见了一愣,登时有了怒气。
是沈子明!
那个当年杀了柳大当家,还杀了虎爷的人!
他怎么会还活着?!柳哥不是早就杀了他么!
“大牛,辛苦了。”柳敬斋淡道,“我带柱子来替你,你跟他交代几句。”
“哎!柳哥!”大牛应下,与柱子点了点头。柱子会意。
他早前便有听闻,大牛与筒子好像被柳哥派了什么重要的事儿,神神秘秘的。而前两日和朝廷打仗,筒子不小心受了重伤,眼下正养着——所以,柳哥才会把他带来看守沈子明吧……
柱子突地只觉被柳哥托付了重任,认真了起来,忙跟进了大牛的脚步。
待那二人走后,沈子明嗤了一声,眯起了眼睛,嗓音嘶哑难听。他讽道:“呵,战事吃紧吧?还浪费人手来守着我,倒不如杀了我痛快。”
柳敬斋并不答他的话,只是淡淡地问:“解药在哪里。”
沈子明轻笑一声:“你还没放弃么?六年了,不吃不喝早该死透——”
“解药在哪里。”柳敬斋声音重了几分,吞了上句话的末尾。
沈子明抬起眼,平静无波的目光落在柳敬斋的脸上。
六年。时间打磨了他的锋芒,反是添了几许窖藏经年酒酿的浓烈。
他的怒火依旧在烧,从他的眼里,烧到了骨中。
自从她睡去的那一刻起,那火焰便从未熄灭过。
沈子明笑哼一声,桀桀道:“你就这么爱你嫂子么?啧——畜生。”
柳敬斋冷着脸,不答话。
柳敬斋每月一次的探问,是沈子明少有的乐趣来源,尽管柳敬斋从头到尾只会说一句话。那轮番看守的二人,几乎是不与他说话的,最多不过就吃喝拉撒说上两句而已,乏味至极。
六年,柳敬斋打到哪,他被关到哪。
每天鞭子伺候,却从来没有打伤他。
然而,这却比死还要让人痛苦。
沈子明勾了嘴角,继续戏谑道:“呵,怎得不问了?你不是很在乎么?”
话落,便听那边大牛和柱子二人回来了。
柳敬斋转回身,看了一眼那二人,淡道:“柱子,麻烦你了。”
柱子认真道:“是!柳哥!”而后狠狠地瞪了沈子明一眼。
沈子明突地道:“柳敬斋!”
柳敬斋停下步子。
“没用的。”沈子明低低地道,“药我早就给过你了,伊妹没有醒,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爱攻城攻城,爱满世界找解药就找解药——你杀了我吧。”
柱子愣了愣,去看柳敬斋。柳敬斋不说话,抬步就要走。
“你何苦吊着她性命!”沈子明大喊,“你吊着她受苦受罪,跟吊着我又有什么区别?!”
柳敬斋身形一僵。
“你在折磨她!”
“你闭嘴。”
柳敬斋转过身,眸色沉得渗人。沈子明眼里泛出疯狂的喜悦,大声嘲笑道:“你在害她!”
“你闭嘴!”
“天意既然是让她不醒,定然是不想让她面对你龌龊的心思!柳敬斋,你在害她!你在折磨她!你——”
柳敬斋猛地上前,扼住了他的脖子。
“你,放肆!”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沈子明却笑了,嘶嘶嚇嚇地笑着,笑声仿佛被对方的手掌碾断。
柳敬斋双眼渐渐充血,里头溢满了无处宣泄的暴戾。
沈子明越是看越是笑,笑够了,眯眼啐道:“你,畜生。”
空气冷到了冰点。
二人僵持片刻,柳敬斋收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子明停顿着,突地大吸了一口气,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大牛一愣,小跑着跟上柳敬斋,问:“柳哥,这……”
“晾着。”
“哎。”
柳敬斋踏出地牢,眯了一下眼睛。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莫名有了些许温暖的意味。
这样的温暖,太难得。
他活着,却又好像死了。
他抬手按了一下胸口,心脏大概还在跳动。
沈子明的求死之心,他再清楚不过。毕竟……他又何尝不是呢。
柳敬斋不再想,预备去处理战事。却只见一个小弟兄又急又喜地飞奔过来。
他心口鼓动了一下。
只听小弟兄道:“大当家!醒啦醒啦!夫人醒啦!”
他大震。
那一刹那,他久违地觉得,他在活。
·
苏小淮听了那个“六年”两个字,不可谓不懵。
一番打听后,她终是明白过来,自己这一睡,竟当真是睡了有六年之久!
那日沈子明大婚,官兵围寨,欲算旧账。沈子明杀柳大狗之事败露,寨中人心大乱,纷纷嚷反。一时间柳家寨内忧外患全齐了,而她竟又是在那个当口晕了过去,元老们乱成一团,皆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危急之时,柳敬斋当机立断退敌安寨,不过几日功夫,便将柳家寨上上下下治理得服服帖帖的,再也不闻有反声。人人皆赞道,柳敬斋真不愧是当年大当家的亲弟云云。自那以后,柳敬斋便顶过了沈子明的位置,揽下了柳家寨的大权。
一年后,洪寅生离世,柳敬斋便成了名副其实的柳家寨大当家,这一当便是五年。
而她,却迟迟没有醒来。
苏小淮见这里不像是在大嘉山上,遂问了那姑娘一句,却不想听得姑娘道,这里不是大嘉山,而是淼州城。
苏小淮倍觉错愕。
虽说她对这个异界谈不上熟悉,但大梁淼州,这处物产丰饶、沃野千里的兵家必争之地,她多多少少还是听说过的。
淼州城……这可是离大嘉山可是有十万八千里啊!
细细再问之下,苏小淮更是讶然。
只道六年前柳敬斋掌权之后,便开始从四处招兵买马,组建起了军队。而在当上了寨主后,他当即出兵攻打县府。区区一个小县府又如何受得住这般攻击,不过几日功夫便败在了柳家寨下。
自此始,柳敬斋带着众人一路向北打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今淼州以南的几个州府,皆为柳家寨所据,寨中之人数不胜数,军队规模愈加庞大,若要说这已经是一个小国了也不为过。
朝廷对柳家寨贼匪恨得咬牙切齿,连连派兵清剿,却节节败退,无可奈何。
眼下,柳家寨精兵正在淼州以北的甘城与朝廷士兵交战,想来不日便能攻破城池。
苏小淮:“……”
他到底想干吗?!
她本以为,他只不过是想着接手柳大狗创立的柳家寨,让弟兄们吃饱穿暖罢了,可现在看他这势头……莫不是想推翻梁朝、自立为王?!
可是,为什么……
而她自己,又是为什么会一觉不起,为什么会突地想起那些她早已遗忘的回忆?
苏小淮初醒未久,解封的记忆尚未能完全消化,再见得眼下的情势,她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
她想着自己曾经欢喜过的那一人,脑子里挤满了自己在给出妖丹后,垂死挣扎时的执念——她想知道他姓甚名谁,他为何要不告而别,她对他而言究竟是什么,他有否……哪怕一点点的、欢喜过她……
她的思绪很乱。
这些挥之不去的执念植根在她的脑海里,一如风吹又生的草,无法尽除。
突地,她听到了屋外一阵忙乱。
一人的脚步声传来。
又乱、又急,全然没了平常沉稳的步调。
带着她怀里的那颗心一齐,乱尽了节拍。
苏小淮一怔,心口狂跳起来。
那脚步在门前一顿,她抬眸,只觉一阵风卷过,她一倾身,落进了来人的怀抱里。
熟悉的灵气一缠身,她眼睛一湿,脑中的喧嚣顿时停歇了下来。像靠了岸的船。
她的右掌贴在他的左膛上。
他的心脏,跳得比她的还要疯狂。
第131章 第七劫(20)
她醒了。
他环抱着她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不敢松开; 不敢动弹; 甚至不敢呼吸。他生怕这是一场梦; 只消他一动,怀里的人便会如烟雾一般散去。
怀里的人是暖的; 比睡着时候的她要暖上太多。他想紧紧抱住她,却又怕折断了她瘦削的身体,反而变得愈发小心翼翼。
他太想她、太想她!
他想像过无数此她醒来时的情景; 却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猝不及防。
天知道他盼这一刻盼了多久。
生怕她一睡不起; 生怕她等不及离他而去。
每攻下一座城; 他总会在第一时间将最好的大夫带到她的面前; 将最好的药材搬到了她的身边。所有人都摇了头; 所有的药都没有用——
可他还是不能放弃。
幸好,他终于等到了她。
柳敬斋展掌捧她的后脑,低头; 埋在她的颈窝。
炽热的鼻息落在她的脖间; 苏小淮心头发暖,抬手怀抱回去; 就像抱住了一切。
她突地,什么都不愿再想。
哪怕天诛地灭; 她都想和这一人白头到老。
苏小淮脑中发热,身子亦是一阵阵地发胀。她的手从他的背上滑落下来; 去推他腰腹。柳敬斋有所觉; 稍稍退开了一些; 垂眸望向她。
她对上了他的眸子; 心头一阵颤栗,魂魄不知丢到了哪里去。
从前便觉得他皮相生得好看,却不想他竟能这么好看,挠得她心里直发痒。
你情我愿,苏小淮只觉得很是欢喜,踮脚便想凑上前去。柳敬斋脑子一木,正不知该如何反应,手臂却突然一沉。
苏小淮眼前一片漆黑。
她马上就要亲上去了喂!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似是落在了一个浑白的幻境里。
“妖精啊!你终于醒了!”
苏小淮:“……”
“妖精啊你知不知道你一觉睡了六年可吓死本仙了呢!眼看目标人物的劫数马上就要到了,你要是再不醒本仙就要哭了!”
苏小淮:“……”
司命:“妖精,你睡傻了?”
苏小淮看着司命的小圆脸,一脸复杂。
糟心,太糟心了。
“仙君大人,小妖怎得会在这里?”
“这是你的梦境——哎呀,这事儿说来话长。”司命挠了挠脑袋,皱起眉头为难道,“我本来是想直接到你异界去找你的,只是没想到你睡了六年之后,我打不开你的异界了,所以只能用入梦的方式来找你——啊!别担心,本仙现在只是让你很普通地睡了过去,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醒不来的。”
苏小淮脑子清醒了些许,仔细想想,便发觉自己有好多事情要向司命问个明白。
她遂道:“大人,小妖为何会六年不醒?可是因为沈子明的药?小妖明明已经催法将药性排去了才是,又为何会如此?”
“不是不是!”司命忙摇头,一笔杆子点到了苏小淮的脑门儿上去,“都是你自己惹得祸呀妖精!”
苏小淮握住了笔杆,不明就里:“……此话怎讲?”
“笨妖精!你不是分了一丝神魂到目标人物身上去了么?你本是以红绳为媒,遂才能维持住你与那分魂的联系,可后来那红绳断了,你分魂游离无所附,遂只得依附在目标人物的神魂上才不至于散去。你余下的魂魄不足以支撑你的神智,所以你就昏睡过去了……幸好目标人物这六年一直待在你身边守着你,你的分魂才有机会慢慢回到你的身上啊!”
苏小淮听罢愣了片刻,暗叹原来如此。
她本是想着用魂魄打探柳敬斋的安危的,却不想竟会弄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她的那些记忆呢?
按理说,纵是她当时万分难过,也不至于将那个小哥哥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才是,可她眼下将自己的记忆全都找回之后,却没有想起自己是不是让谁替她消除过记忆……
再说,为什么她会在这个当口恢复了那个时候的记忆?她……只不过是因为魂魄不足,才昏睡过去了而已啊。
苏小淮百思不得其解,遂张口道:“那记忆呢?”
“记忆?”司命歪了一下脑袋。
苏小淮见她如此反应,蓦地回过神来,敛起了眸子。
对了,她以前的事情,司命该当不知道才是。
“无事——小妖只是想问,”苏小淮想了想,着紧问道,“大人,柳敬斋的劫数如何了?他眼下已经离开了柳家寨,整个人生轨迹都大有不同了,按理来说他应当已经避开了那朝廷派兵招安剿匪之事了才是……”
“不是不是!”司命又摇头,摸出命簿,边看边叹息道,“先前有你的干涉,目标人物的命数确实改变了许多,但最关键的死劫还是没有变化。虽说眼下目标人物已经打到了淼州城来,但再过几个月,他的死劫还是会来。”
苏小淮心头一紧,问道:“大人可否说得仔细一些?”
司命颔首,就着命簿说了一番。只道是朝廷正集聚精兵,欲往南边剿匪。距那命簿所言,大梁命数未绝,而反倒是柳敬斋一路北上稍嫌操之过急,人心不固,他遂才会在数月后的战役中丢掉了性命。
司命细细说罢,遂着急上火道:“妖精呀!你可要快点儿把目标人物带走,可不能把他留在这淼州城里!你快快劝他躲起来,可不能再打仗了呢!”
听罢司命的话,苏小淮却是一顿,她抬眸望向司命,问道:“仙君大人,若是未能渡过此劫,他会如何?”
司命愣了一下,突然大叫道:“不可不可!妖精千万要渡劫成功呀!不然大人就要魂飞魄散了!”
“魂飞魄散?!”苏小淮大惊。从先前司命的反应来看,她早就在猜那人的来历不简单,所以她本是以为,他应该是一位下凡历练什么的神仙,随便渡渡劫就回去了,可她却没有想到,他若是失败了,竟是要面对魂飞魄散的天罚……
“是呀是呀,所以你一定要帮大人才行啊!”司命忙不迭道
苏小淮又急又躁,问道:“他到底是哪位大人?又为何会遭此大刑?”
“啊……”司命惊觉失言,捂住了嘴巴。
见司命犹豫,她遂放软声音劝道:“仙君大人,您不如与小妖直说了吧?他到底是何人?小妖若是知晓了他的重要性,也会倍加努力帮他渡劫不是?”
“啊——妖精你说的真有道理。”
苏小淮:“……”
“目标人物本是天界的一位神君大人,因为忤逆了天道,做了一件错事,所以被贬到大千世界来渡劫受难,只有全都渡劫成功了才能回到天界去。”
“忤逆了天道?他做了什么?”
司命摇头道:“这不能说,天道有禁制。”
苏小淮蹙起眉头。
“所以呀妖精,神君大人是大千世界的支柱,是很重要的人。他受天道惩罚,天界的各位大人们都想方设法帮他积福去祸,就盼望他安然度过劫数啊!”
见苏小淮不回答,司命急道:“妖精啊!你一定要帮他好好渡劫!你放心,渡完劫我立马就送你回去,把万年修为给你,然后你就是你那个异界最厉害的妖精了,谁也动不了你,你要什么有什么——你千万可得帮帮大人啊!”
苏小淮听完这些话,只觉得自己似是被劈头泼了一通冰水,再被丢进了滚烫的炉火中炙烤,浑身上下又刺又痛,又麻又胀。
她……太自私。
什么天诛地灭,什么白头到老……
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罢了。
她哪里……值得他为她停下。
司命见她沉默下去,面色不善,便是一惊。她捏了捏衣角,期期艾艾地试探道:“妖精,你、你……你不会对大人动情了吧?”
苏小淮一僵。
司命被吓得快要掉出眼泪来:“妖精可不能动情呀!如果你动了私情,有了私心,结果阻碍大人渡劫,那本仙、本仙……虽然对不起你,但是本仙不得不把你的记忆抹去,将你打回原型,然后再去找旁人帮大人渡劫了呀呜呜呜……”
“我不会的。”苏小淮突然出声。
司命哽了一下,红着眼睛望向她。
苏小淮扬起嘴角,轻轻地笑了一下:“我不会动情的,大人您放心。”
“唔嗯。”司命抽噎了一下,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
与司命别过,苏小淮从梦中醒来。
一睁眼,她便见自己已经躺在了床榻上。入夜,窗外传来了阵阵虫鸣。屋里点着一盏小灯,昏黄的光透进了薄纱幔,细细碎碎的,看不清明,一如她此时的心境。
想到方才司命说的那些话,她叹了一口气,眸光黯淡下去。
是了,他果然不是一个平凡人。
果然不是一个……她能奢望霸占他的一辈子的人。
司命来得太碰巧,及时将她从头脑发热的状态中拉了出来。
幸好,她还来得及离开。
苏小淮只觉有些口渴,她坐起身来,拾帘一望,她顿住。一时间眸眼又涩又胀,喉咙中似是堵着什么一样,难受得她说不出话来。
他正躺在床边的矮榻上,守着她,和衣而眠。
第132章 第七劫(21)
夜已深透; 不知是过了几更。矮榻上的他; 右臂架在栏杆上; 左手安置于腹,右腿支起; 正静静地睡着,就着绵长均匀的鼻息。
苏小淮挑着床帘的手忘记放下,目光像是黏在了他身上一般; 是怎得也离开不他。
他渡完劫就会离开; 而她也会到自己的世界去。
从此以后; 两个人桥归桥; 路归路。
这样挺好的; 不是么?帮他渡完劫,她便能拿了万年修为,安安心心地去当她的山大王——不; 别说是灵山了; 纵是放眼她的整个世界都未必有她的敌手……
不知怎得,她突然就想起了在那个她当公主的异界里的女鬼常久久。
那个为了男人而豁出性命的女娃娃……
那女娃娃真傻。
可她还想好好活着呢!要不然辛辛苦苦赚来的修为不就浪费了嘛!
她可不是一个为情所困的蠢妖精!
……也不想当一个蠢妖精。
豆大的火光欲灭未灭; 模模糊糊地照着半间屋子。昏黄朦胧的淡光落在他清俊的面庞上,柔和了那冷峻的棱角; 反添了几分恬适。
他穿着一身月白里衣,薄得让人担心他会在夏夜里着凉。那脱下的黑色外袍正搭在一旁的衣架上; 和她的衣物贴在一起; 莫名有了几分说不清的亲昵。
她一怔;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才惊觉自己竟是换过了寝衣。
要是她不是什么妖精的话,大概只会觉得这衣服许是那些伺候她的姑娘帮她换的,然而寝衣上的气息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并未假借他人之手。
她的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
苏小淮腾的一下红了耳根。
明明以前,她从未因为这些事情害羞过。
苏小淮蹑手蹑脚地起了身,担心他着凉,遂左顾右盼了一番,终于在一旁找到了毯子。
她拿着薄毯走到他身前,弯腰下去正要替他盖上,他猛地睁开眼睛,伸手攥紧了她的手腕。
“嘶——”她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垂眸望他,正张口要嗔他,只见他冷冽戒备的目光突地软化下来,变作了全然的懵懂。无防备、无所知,像一只初生的小兽,在她的面前卸下了所有的铠甲。
他就这么怔怔地望着她,看上去有几分呆傻。
被他这般直勾勾地不加掩饰地望着,她只觉脖间颊边的热度在不断地往上爬。
等了他片刻,却依旧不见他有什么反应,苏小淮弯得腰酸,遂别开眼,不自然地道:“……阿斋?”
柳敬斋僵了一下。
他分不太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自己的幻想,还是他期望已久的现实。
如果是前者,他不敢答话。
因为他深深记着,那在梦里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时,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太难梦到她,等待的时间越长,她的模样便越是模糊,像是一碰就散的薄雾。
如果是后者、如果是后者——
“阿斋?”
苏小淮委实弓着不舒服,索性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轻轻挣了一下手腕,他的手掌没有再用力,却像枷锁一般坚硬,不允许她离开半寸。
对上他那双执着又纯粹的眸眼,她心头一紧,遂不再动,只轻轻笑开道:“对不住,阿斋……我好像睡得太久了些。”
柳敬斋狠狠怔住。透着二人薄薄的衣料,她体肤的温热传到了他的身上,一点点扩散、燃烧,如火燎原。
他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气,他突地想起她下午曾醒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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