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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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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气,他突地想起她下午曾醒过的事情。
  原来,这不是梦。
  “我、我,”他大醒,却又不知能跟她说些什么,支吾了两句,又见自己的手握在她纤细的手腕上。他一颤,忙松开手,别开了脑袋。他的嗓音哑得醉人,“……对不住。”
  苏小淮只觉耳根被撩得发痒,教她恨不得能抬手去揉搓。
  柳敬斋目光稍有游移,却又似是在惊怕些什么,下意识将视线定回到了她的身上。
  他张口想唤她,但停住了,舌尖像是被什么灼伤了似的。
  六年来,他唤过她无数次“伊妹”,却在真正面对她的这一刹那,他什么都叫不出来。
  而“嫂子”二字,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唤出口。
  在他心里,她早已经是他的人。
  他哽了哽,终是道:“……醒了。”
  苏小淮心头直跳,又不得不克制,咬唇道:“唔嗯——有点渴了,所以就……”
  “我去倒。”柳敬斋连忙起身,下了榻,去给她斟水。他用手碰了碰那茶杯,又皱了眉,与她道,“凉了,我叫人打点热的过来——”
  “不用麻烦了。”苏小淮笑道。说着她走到他身边去,直接去取他手里的杯子。
  他不松手,断然道:“不行。”话落许是觉得自己语气太过强硬,又软下声音道,“你身子不好,不能喝凉的。”
  “嗯……”苏小淮低下头,乖巧应了,抿了抿唇,便见他放了杯子,抬步想去外间叫人,可走了两步,又转身去拿了披衣盖在了她的肩上,这才出去。
  苏小淮有些愣,心里又甜又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万分舒坦。
  她坐回到矮榻上,静下来,脑子里满是他的事情。
  苏小淮想起了他的劫数,她知道他在今岁冬日淼州城的守城战役中是一定会失败的,所以她应当依司命所言,赶紧带他避开这里才是……
  可这又谈何容易?
  她在乎的,不过是一个他而已。
  可他在乎的,定然远远比她在乎的要多。
  他开疆扩土、四处征战,为的不就是能救下更多的人么。
  她慢慢开始懂他,从他跟洪寅生出寨办事开始——不,还能更早,从她起初在第一个异界认识他开始,她便该懂了,这个把天下人放在灵魂里惦记的神君大人。
  柳家寨弟兄的性命,淼州城百姓的性命……他不可能随随便便跟她走,不可能将依附在他羽翼下的人弃之不顾。倘若他当真抛下众人与她离开,那这便不是他了。
  他不能走,这与她的愿望冲突。
  但她也不能贸然地将他带走。
  因为她惦念着的,正是这样的一个他。
  柳敬斋回屋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苏小淮下意识抬眸去看他,只见点点灯光下,他望着她的眸眼如敛星辰。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自己的理想与抱负。
  她该很清楚,她只是他生命里的一个过客。
  他的所有,并非只是她。
  柳敬斋将掺好的温水端到了她的面前,苏小淮笑了笑,接过,饮下。
  “烫吗?”他轻声问。
  她咬着杯沿摇了摇脑袋,带笑的眸眼看着他。
  他心念一动,握了握拳,就差没有将她抱进怀里,用力地吻下。
  苏小淮看着眼前的男人,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她突然就问他:“阿斋,你是想要这个天下吗?”
  柳敬斋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你想要,就去夺吧。”她温柔笑开,“我会陪着你的。”
  她会陪着他、守着他,直到她能陪他的最后一刻,为他挡去此生的劫难。
  她好像突地很欢喜他。
  以这颗不断跳动的心,和自己所有的成全。


第133章 第七劫(22)
  自那天她与柳敬斋说了那些话以后; 他便变得愈发忙碌起来; 忙得头不沾枕。将士一召; 地图一铺,油灯一点; 便是一整夜。
  饶是如此,苏小淮的一日三餐,他却从未缺席过。
  ——虽然饭菜不是他做的。
  苏小淮对此感到有些许遗憾; 但见他那忙疯了的样子; 她自然不会开口提些什么别的要求。
  每天都能见到他; 她就觉得挺开心的了。
  苏小淮:“……”
  她真是……越来越容易被满足了。
  近些日子; 也不知道柳敬斋是出于什么考量; 突地便停住了向北攻城的步伐,转而对现有领城的城内建设多了关注。这对苏小淮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如此柳敬斋便不必因为战事四处奔波; 能常常留在淼州城里——
  让她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苏小淮醒后; 试图去分担一些城中的事务,然而却发现柳敬斋把手底下的人和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的; 根本没有她插手的机会。加之他总是以她“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为由回驳她的请求,没两日; 苏小淮便也就不再瞎折腾了,一心寻找起那渡死劫的办法来。
  不得不说; 神君果然是神君; 身上的灵气是一点儿也不带掺假的。苏小淮的分魂在他身上依附了一段时间; 可谓是吸足了气力; 她收那分魂就像渔翁收网一样,一下子便捞来了不少的灵力。
  有了富足的灵力,她便觉得天道对她的禁锢好像变少了,以前不能施的术法,眼下都能轻松用出来,也能撑得住自己放神识去远处打探。
  这对她来说,再有用不过了。
  她打探到,朝廷的精兵业已集结完毕,不日便要举兵南下,在淼州州界数城铺开一道战线,其中最主要的兵力会集中在淼州城处,突袭时间便在一个月后,按原有的命数,柳敬斋便会死在这里——只不过这些话,因天道的禁制,她全都不能告诉他。
  但或许,他并不太需要她的告知。因为她在用神识探察朝廷军营的时候,不小心在那些副将里头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本是寨里的一个兄弟,唤作阿沙,是柳敬斋手底下的得力干将之一。以前的时候,她便常见着那哥俩待在一起,一觉六年过去后,她还在想阿沙是否战死了,眼下一看,原来他是去朝廷那边当内应。
  阿沙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混上高位,倒也是真本事。
  苏小淮发现,阿沙与柳敬斋二人时不时会互通信件,想来定是为了打仗之事。只不过阿沙到底是一个副将,他知道的那些事情比苏小淮的少,更知道得比她迟,遂眼下柳敬斋也只不过是知道朝廷派了将领何人,将多少多少精兵,不日要往淼州攻来罢了。
  苏小淮见此只能叹息。
  不论柳敬斋知道了多少,又做了多少,有天道在上,淼州城一战,他必输无疑。
  ·
  是夜浓时,柳敬斋正立在案前,长指间夹着一张字条。纸页的两端向里蜷曲着,上面留着两三行蝇头小字。他的视线下落在那些字上,眸色沉沉的,在烛火恍惚的映照下,微微反射着光亮。
  读罢那字条,他抬手伸到了烛火边,将纸条点燃。火舌吻了上去,纸沿焦黑,似是怕极了那火光一般,用力地向上蜷缩起身体。他静静地看着那火蔓上来,而后松了手指。灰烬散了开去。
  他捻了捻指尖,有点发热。
  朝廷剿匪在即,然而尚有一些事情,他还没来得及把握清楚……
  柳敬斋在水盆里洗了洗手,用布擦干,抬头朝窗外一望,皎白的圆月照亮了整个夜。他望着,却是动了心念。
  他推门而出,不过几步路,便到了她的屋前。
  他站了一下,推门进去外间。夜遂已深,外间的烛火还亮着,守夜的婢女倚在椅子上打着瞌睡。一听有人开门,那婢女一惊,猛地醒来,见是柳敬斋,便忙得站起身来。
  她刚要说话,便见柳敬斋抬手止了一下,而后往里间去了。
  婢女兀自脸红了一阵,什么也不说了,便往椅子上坐,本是想再睡的,却怎得也入不了梦,只想支棱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
  柳敬斋走到床榻前,朦胧的烛光映照着暧昧的纱帘,她静静地睡在里面,呼吸浅浅的、缓缓的,不同往日那般沉闷,让他觉得舒心。
  因为他知道,下一次天亮的时候,她就会好好地醒过来。
  纱帘模糊了她的容貌,他立在外头看了一阵,下意识地伸了手,撩开了纱幔。
  一点点温暖的亮光里,她睡颜安好,清浅的长眉平和,细密的长睫尖儿微微蜷起,像蝶翼一般,教人想用指尖一根根地拨弄过去,再落到她温软的脸颊上。
  他的目光下移,停在那张微启的唇瓣上,心头一动。
  她睡去的六年里,他一直在用流食参汤吊着她的性命。他本以为他留不住她,因为在起初的一年里,她渐渐无法自主地咽下东西,人也变得越来越瘦弱。他无法,遂以口渡食,执拗地将汤水喂进她的嘴里,执拗地从阎王爷手里抢夺她的性命。
  喂得多了,他也便惯了,面对熟睡着如死一般安祥的她,他委实也生不出什么旖旎的心思。
  但今夜再探,也不知是怎的,他眸中一幽,便觉喉中有些干渴起来。
  他坐去了她的床侧,展掌抚上了她的面颊。他的手有点发热,反是她微凉滑腻的双颊惹得他像上瘾了一样,根本停不下动作。
  拇指的指腹落在了她的唇侧,就着下沿缓缓描过,嫣红的唇色愈发艳冶。
  他的脑子有些混乱,再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欺身吻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唇极软,唇息里带着的淡淡香气一如勾人的迷香,催人至极。
  他一怔,匆忙而起,心跳得像激战时的鼓擂。
  他僵着,生怕她醒过来,但停了片刻,见她未醒,又稍稍宽了心。
  六年对他来说,确实很久了,久到他连当初自己是怎样与她相处的都忘记了。
  可对她而言,六年却不过只是一梦的距离。
  当年他第一次情不自禁地吻她的事情,他还记着,如文字凿在碑上那般深刻。可自从她醒来之后,却好像忘了那件事一样绝口不提……
  她现在对他依旧很好,很温柔体贴,甚至没有了嫂子的架子。但他却能感觉得到,她在回避他——躲闪的目光、吞吐的语气,有时更将自己闷在屋子里,说乏了不见他。
  明明她说过,她会陪着他,让他放心去夺这个天下。
  但他其实,本不曾想过夺天下。
  读书数载,他深知大梁朝事,虽说朝廷腐朽没落,佞臣当道,但其根深蒂固,并非轻易能取而代之的。
  他不似柳大狗、沈子明之辈,对朝廷有着那不共戴天之仇。他只是想护好柳家寨的百姓,护好一个她。
  带着弟兄们一路北上,或是因为弟兄们的宏图大志,或是因为朝廷的再三逼迫……他有许许多多的理由,但却只有自己最明白,究其根本,他只是想救她。
  而现在,她醒了,说会陪他,却又躲他。
  他不明白她的心思到底是什么,可又不敢贸贸然去问她。
  他打心底里害怕她的回绝,害怕她的离开,然而他却又无法满足于现在的距离。
  ——他很贪婪。
  对于她,他这辈子都学不会知足。
  柳敬斋眸色沉了下去,如光亮无法触及的渊涧。他的手掌落在她的身侧,欺身,一点点俯了下去,敛眸覆上了她的唇瓣。
  他要这个天下,要有滔天的权势,要有无人敢犯的威信。
  ——谁都不能夺走她。
  到那个时候,她便就会是他一个人的了吧。
  ·
  待柳敬斋离开屋子之后,一脸平静的苏小淮突然睁眼。她如泄了劲儿一般地松垮了四肢,手心的术法一散,她顿时满面潮红,气喘不止。
  她一边急促呼吸,一边咬着下唇,抬手捂上了脸颊。
  啊啊啊!这对心脏太不好了啊啊啊!
  天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不被他发现她醒了嘛!
  苏小淮浑然没了方才的镇定,她想起他刚刚对她做的那些事情——
  “……”
  “啊啊啊!”
  她一把抱住了被褥,滚过来、滚过去,滚过来、滚过去……
  滚得气喘吁吁了,她便“噌”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按了按狂跳的心口,又呼吸了一下,捂了捂发烫的脸颊。
  天,他就不怕把她弄醒了嘛……
  她抿了一下嘴唇,便觉湿软,脑中绮思一涌,更是热出了一身的躁意。
  冷静冷静!
  苏小淮下了床,去到架子旁取帕子洗脸。
  手指落在了唇上,她一顿,嘴角克制了却又克制不住地扬了起来。
  ·
  次日天明,苏小淮“酒足饭饱”地醒来,趁着精神大好灵气充足的时候,将神识放到了数百里开外朝廷的营帐中去。
  她本是想看看朝廷将士们的进程的,却不想一细看,她心头一紧。
  只见阿沙竟是被人吊挂了起来,身上全是血淋淋的伤口。
  糟糕,被发现了。


第134章 第七劫(23)
  柳敬斋派去朝廷那边的内应阿沙被捉了起来; 然而他的密信; 却如期而至。
  苏小淮坐在屋里; 一手托着腮,一手把玩着那卷成棒状的小纸条; 正发着愁。这封信,是她施了点小法术,先一步从信使手里截下来的; 尚不及传到柳敬斋的手里。
  信里的内容她看过了; 与她那日透过神识看到的一样。阿沙在朝廷将士的逼迫下; 不得已写下了一封报告了错误讯息的信函; 道是朝廷将在数日后集中兵力攻打淼州城主城以东百里的原清诸县。但其实; 朝廷有意将柳家寨的主力军调离,先取淼州城,再等主力军一行回城援救的时候; 在途中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讯息写得半真半假; 原清亦是柳家寨的重要据点之一,那处若是被攻下; 对柳家寨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损失。倘若柳敬斋看到了这封信,他定是会去原清的。
  声东击西吗。
  苏小淮用指尖推着那小纸条; 在桌面上拨过来,拨过去。
  她可以用术法模仿阿沙的字迹; 将朝廷实则要攻打淼州城的消息写到这封信上; 只是……
  柳敬斋不能待在淼州城里。
  命簿交待的命数; 并没有太细; 这也就是说,当朝廷攻打淼州城的时候,他可能死在城里的任何一个地方,以任何可能的方式——她未必就能确保他的安全。
  可若是他带兵离开了淼州城,留在城里的兄弟们便没有了庇护,加之朝廷军本就是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想法前来剿匪,那么这城中的百姓……他若是离开了,结果回来看到城破人亡的惨状,定然会于心难安的。
  苏小淮权衡了一番,终是下定了决心,将那小纸条原封不动地放回到了柳敬斋的屋中。
  于她而言,他的性命最重。
  他的淼州城……
  苏小淮笑开。
  由她来守便是。
  ·
  待柳敬斋看了那封密信之后,果不其然地召集了诸将士,商量着要往原清诸县去的事宜,仔细商榷后便决定了发兵的时日。
  临行前一夜,苏小淮的房门被叩响了。她开了门,便见柳敬斋立在门前,屋里熠熠的烛火,柔了他眉眼的轮廓。
  目光撞了一下他的眸子,那是极认真的一双眼,苏小淮便觉脸上热了起来。
  “阿斋?”她抿了一下唇,移开眼,笑问道,“怎么了?”
  见外头有些凉了,她又让路道:“进来吧。”
  他颔首,入到屋中去,视线一直随着她走到桌旁、斟水,将她抬手拢发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问道:“你当真不随我去原清?”
  苏小淮停顿了一下,将杯子放回了桌上,冲他点头道:“嗯,不去了,”说着,她笑了,笑脸如阳光般明媚,“你去打仗,我去做什么?若是拖累了你,拖累了弟兄们,岂不是不美?”
  他没答话,只蹙了眉,定定地望她。
  苏小淮将那笑维持了片刻,迎着那锐利的目光,她心里一虚,突地便只觉自己的内心无所遁形。她稍稍收起了笑意,将水往他那一递,扬眉道:“喝么?”
  柳敬斋抬手接过,敛眸饮了一口。
  这不是她的性子。
  她向来很是操心寨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虽说他最近一段时间经常以她身体不好为由头,“强硬”地驳回了她帮忙的请求,但遇上要与朝廷精兵正面开战这样的事情,她说什么也不该退让才对,会否拖累一事根本不会是她的说辞。
  当初决定了不让她去的时候,他便已经做好了要与她争论的准备,却不想他什么话都还没说,她便自己说了不跟他去……这不像她。
  她在想什么?
  苏小淮等不到他说话,便兀自倒了一杯水,在桌边坐下,微笑道:“阿斋莫不是想带我去?”
  柳敬斋哽了一下,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让她去。他很清楚,这一次远不同于先前的小打小闹,朝廷是动了真格,想要将他们一举拿下的。原清此行,再险不过,哪怕是他,都有送命的危险……
  可他,偏生想将她带在身旁。
  他莫名觉得,这一去,他有可能这辈子会再也见不到她。
  柳敬斋眸色沉了下去,想了想道:“你——莫不是有别的打算?”
  苏小淮心里咯噔一跳,面上却勾唇笑道:“什么打算?”
  他脸色一黯,说不出话来。
  是了,她还能有什么打算?
  ……离开他么?
  可是这话,他又如何才能轻易地问出口?又有怎样的资格?
  他若是战死,她离开柳家……离开他,再合适不过。
  他眯眼,转身道:“如此,我再留些人下来守城。”
  苏小淮一听这话,呆了一下,匆匆忙忙站起来,拉住了他的手,急道:“你不要命了!”
  怎得可以再留人?!天知道他会不会在路上出事啊!
  见他停了脚步,苏小淮便绕到了他身前,拧了眉怒气冲冲道:“柳敬斋,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要去打仗的?!”
  “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手里笼统才多少人?!”
  “我知道。”
  “那你留那么多人下来干什么?留着过年吗?!”
  柳敬斋愣了一下,一不小心笑了出来。苏小淮本是当真有怒气的,可见他一笑,登时心口一跳,也觉好笑,又不好意思跟着笑,脸颊羞得通红。
  她不服气地撅嘴道:“笑什么!”
  “我没有。”他扬着嘴角,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只觉可爱至极,一时间心里再痛快不过。这许是他这么久以来,感觉离她最近的一次。
  见他明目张胆的笑,苏小淮脑子里乱哄哄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明明笑了。”
  “没有。”
  “笑了。”
  “……没有。”
  “笑了!”
  柳敬斋蓦地愈发笑了开来,眸中如敛星辰,眉梢眼角都盛满了笑意。
  他温柔道:“好,我笑了。”
  苏小淮晕眩了一下,脸红低头:“……唔嗯。”
  娘耶!她她她……大概要死掉了……
  柳敬斋望着她绯红的脸颊,心念大动。像是被什么从身后推了一把一样,他上前一步,将她抱在了怀里。
  她一怔,心脏急促跳动起来,又快又重,重得似是要炸开来。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耳侧,起伏的吹息扰动了耳边的碎发,撩拨琴弦一般,每一下都扫在她的耳后颈间,带起一阵颤栗。
  她埋在他膛前,轻轻一嗅,鼻间便满是他衣料上淡淡的草木香。她眯了眼,下意识地伸了手,刚想环抱他窄瘦的腰腹,却又一僵,手指只轻轻地扯在了他背后的衣褶上。
  苏小淮大乱。
  这不对,她知道。
  所以她该怎么回应他?
  怎样回应,才是她作为他的嫂子该有的样子?
  她努力地想,却又怎想不出来。在他的怀里,她的理智早就被烧得化了,彻底地错过了推开他的机会。
  她热得身子有些发软,柔腻了声音轻唤,猫似的:“……阿斋?”
  他闻声眸中大幽,将她抱紧了几分。
  他,不想再给她退路了。
  “倘若,”他沉沉地道,声音低哑,却又哑得万分撩人,“此行我活着回来了,你嫁我可好?”
  苏小淮一震。
  那一刹那,她想答他,喉咙却紧得说不出话来,一如绳索在颈,勒得她眼泪一颗颗往外冒。
  柳敬斋等不到她的回答,便松开手,垂眸望她,却是一愣。
  她面无表情,眸中闪着水光。
  那一刹,他便觉心口像是被狠狠地挖去了一块,裂开,零零碎碎地坠下去、坠下去,落到深渊里。
  他敛眸,声音冷了下去:“你不愿意,是么。”
  苏小淮手臂垂落了下来,低着头,没有说话。
  见她一言不发,他的目光彻彻底底地沉了下去。
  他早该知道是这个答案,不是么?
  他早该知道,她心里的人,永远只会是他的大哥,不是么!
  彷徨、嫉妒、悔恨、愤怒……
  他紧紧攥起了拳头,指尖嵌入血肉里。
  近乎疯狂的暴戾充斥了他的内心,却对着她,他无法宣泄,生怕伤了她一分半寸。
  许久,他绕过她,开了门,低道:“歇息吧。”话落,抬步而去。
  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听得屋门关合,她僵了一下,自四肢而起,浑身上下颤抖了起来。腿一软,她跌坐下去,抱紧了膝盖,呜咽出声。
  她说不出好,不想说不好,不能摇头,却又无法点头。
  她知道,他一定会活着回来,而她也知道——
  那时候,她便不在了。
  ·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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