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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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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庭燎一愣,虽说心知她这随性的性子,却犹然忍不住摇头轻叹:“陛下也不怕臣僭越。”
  宁徽妍挑眉,嗔他道:“你管那些繁文缛节做什么?”说着,她转过身来,凌厉的眼风逐一扫过屋中的内侍,她拔高了些声音道,“萧卿是朕唯一的君后,现在是,将来也是,你们可听明白了?”
  “奴婢听明白了。”殿中内侍齐声应下。
  宁徽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转回身去,让那侍女继续为她添妆。
  萧庭燎眉眼一柔,听到她这再明显不过的维护,只觉心中更暖。
  她掌政三年,福宸殿里内侍自然有所更替,于他昔日摄政之时打心底的尊敬自是少了些许。这三年来,他二人一直私交甚密,虽说他二人身份都摆在哪里,但也总免不了有人在背后嚼舌根。于此,他只觉得没什么,只要他们能伺候好她,不会伤到她,他也就随他们去了。可他却是没想到,她把旁人对他的冷眼,都放在了心里。
  侍人们动作很快,二人皆穿戴齐整之后,粥水等餐食便被送了进来。在宁徽妍直勾勾目光的“逼迫”下,萧庭燎自然是留在了殿里,陪她用食。
  宁徽妍对着粥水,伸手去拿汤匙,却是手指一颤,教那汤匙落回了瓷碗中,“呛啷”一声脆响。
  “嘶……”她轻吸一口凉气,左手握住右腕,右手缓缓地绕腕转了一转。
  “怎么了?”萧庭燎被她这反应给惊了一下,猝然拧眉,连忙过来扶她右手,细细探看,倒是没有见到什么外伤或红肿。
  宁徽妍看了一眼自己酸软得一用力就打颤的手,咬唇一笑。她道:“我无碍。”
  “这怎能叫无碍?”
  萧庭燎小心地捧她右腕,正想叫人去传太医来细查,却冷不丁听她嗔怪道:“还不都是你的错。”
  他一怔,便觉她突地凑到了自己的耳边来,听她带笑的声音悄悄道:“都怪你,昨晚执意不肯要我,又偏偏挺了那么久,害得我手都酸了……”
  萧庭燎登时明悟,想起昨夜便觉有趣。他若是自己动手,自然是草草了事,却奈何她偏要掺和,遂才撩拨得他一波未平一波再起,叫他二人本想着早些歇息都不能。
  幸好,她眼下看起来很是精神,没受什么影响。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为她百般顾虑……
  萧庭燎知道了她手酸的缘故,遂转而握住了她的手腕,催动内力帮她活络筋骨。他一边揉,一边望着她,低笑道:“嗯,都怪我,不该让你来。”
  宁徽妍脸色一变,正想着他莫不是敢去找旁人帮他做这事儿,就见他剑眉一斜,挑唇道:“就该直接办了你。”
  宁徽妍脸上一热,抿嘴直笑。
  萧庭燎替她揉了揉,又叫人取了药过来,为她细细抹上,再一口一口给她喂了吃食。这一折腾,眼见着便快到了时辰。
  按制,宁徽妍须得先行入大庆殿,待晚些礼部官员所任册宝使前来叩请君后圣驾后,他方才升殿。
  底下人过来请宁徽妍动身,萧庭燎便随着她起身,稍稍替她正了正衣襟,却不防被她一下子怀抱住了脖颈。
  “陛下?”
  “我好欢喜。”她伏在他肩头。
  他一震。
  只见她稍稍退开,认真地看着他,眸眼涌上一层水雾,姣好的面容上是再美不过的笑意:“萧哥哥,能嫁给你,我好欢喜。”
  这短短几字直直敲入耳中,敲得他心头直颤,敲得他眼里心里,都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一人。他抚着她肩膀的手臂簇簇发麻,说不清那在体中横冲直闯的意绪。
  他情不自禁地回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喃:“我亦欢喜。”
  ·
  宁徽妍先行去大庆殿升殿,萧庭燎便在福宸殿外间小歇。
  分明只是干坐在椅子上,他便觉喉咙有些发紧,说不上是渴,亦或是别的什么。他遂抬盏来饮,却不想手臂绷得微颤。
  萧庭燎愣了愣,明白了些什么,不禁低笑开来,暗道自己怎生得这般无用。
  他知道,他紧张了。
  哪怕是百万精兵军临城下,亦或是千钧一发生死之间,他都从未像这般紧张过。
  他看着身上的君后衮衣,想到了大庆殿中的那一人,就按捺不住嘴角的笑意。
  他只觉得,他高兴得要发疯!
  九世行来,他每一世都想着要与她白头到老,却是到底没有哪一次,他留住了她。
  他不知渡劫结束之后,等着他的会是什么,她那归由天道辖理的命数他能否更改……许许多多的未知摆在眼前,许许多多的责任等着他去承担。
  这一世,就像是一场梦。
  他知道。
  但就是当下这梦里的这一刻,他很幸福——
  “大人!”
  熟悉的稚嫩喊声,在下一瞬将他硬生生拖回到了现实。
  只见空中不知何时被划开了一道豁口,司命冒出了她那颗扎了两个丸子的脑袋。
  见着萧庭燎,她急匆匆地喊了一句,而后手脚并用地从通路里头爬了出来,冲到萧庭燎身边,急道:“大人!劫数有变!妖精此世的命数有变!”
  萧庭燎心头一紧,突地从椅上起身,蹙眉问道:“出了何事?”
  还不等司命再说话,便听殿外匆忙走进来一个黑衣小厮。那人直直走到萧庭燎面前,鞠躬道:“爷,出事了。”
  这小厮乃萧庭燎亲信,近来正在探查那内贼一事,他从怀里取出一封密信呈去,嘴里道:“爷,这是我军部署消息走漏的途径,源头是……”他压低了声音,“齐王爷。”
  萧庭燎瞳眸猛缩,拆信匆匆一掠,脸色陡转阴鸷。
  齐王宁呈桥——前几日该当入了京城,眼下该正在贺女帝大婚才是!
  一旁司命见了,仗着旁的凡人看不见听不着,便也立即大叫了起来:“对对对!神君大人!就是这个齐王,命簿上书,他今日许是会取宁徽妍性命!如果妖精死了,这劫就渡不成了大人!”
  八世生离死别的景象悉数闪过他的脑海,想起倒在血泊里的她,想起在他怀中她渐渐凉去的身体,萧庭燎心里一阵剧痛。
  “齐王现下人在何处?立即控制起来。”萧庭燎眯眸冷道。
  “回爷话,”小厮脸色青白,“齐王不见了。”
  “调兵围殿!全宫戒严!去找!”
  “是!”
  萧庭燎抬步便出,也不顾再等什么册宝使,直直往大庆殿去。他冷冽的目光划过殿中鲜红喜庆的装饰,耳边响起她方才说的那句话——
  我好欢喜。
  萧哥哥,能嫁给你,我好欢喜。
  她说,她好欢喜。
  萧庭燎攥紧了双拳,骨节分明,青筋尽显。
  这一次,他定要护她一世无虞!


第192章 第九劫(完)
  大庆殿中; 文武百官齐列。随着乐声启奏,宁徽妍着一身雍容衮服,缓步升殿。
  至殿中; 朝中元老所任前导; 展卷朗声诵读; 浑厚之音荡开在大殿中,字字句句,重如千钧。
  宁徽妍敛眸静听; 嘴角带笑; 却只觉那早已谙熟了的字眼,没有一个进得了自己的耳朵。她只听见了隆隆的心鼓声,促如急雨; 喧嚣不休。她那隐匿在宽袖之下的手微微紧攥,手心里亦是发了一层薄汗。
  她很欢喜,十分的欢喜。
  她的萧哥哥……她娶了他,亦或说是嫁了他。但这都无所谓; 只要将来那銮座之侧,床榻之间; 离她最近的那个人,是她的萧哥哥,这就足以让她像这样; 欢喜得许是要晕过去。
  自六岁那年相见; 十二年相伴; 途中虽有颇多坎坷、几许波折; 可她终于是盼到了。盼到将他立为君后的这一日,盼到他成为她夫君的这一日。
  天知道,她有多爱他……
  她知道他曾经爱过旁人,更爱得甚深;她不知道他有否放下那人,也从未敢与他相问。但这些对她而言,都不再重要了。
  因为他说,他亦欢喜。
  只消这一句话,她便觉心中迷障烟消云散。只要这一句话,便足够对他的那些过去做一个交代。
  她就是这样深深念着他,五年、十年……
  兴许,自六岁她登基的那一日,自他对她说他会一直陪着她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住进了她的心里,在数以千计的日夜,那人的身影变得愈深、愈重、愈浓,直到融进血脉,直到刻入骨中。
  他既是答应了她,那她便不会放开他。她要他的今日,更要他的明日,纵是他二人白发苍苍,纵是入了黄泉,纵是去了来生,她都不会再离开他。
  她的,萧哥哥……
  恍惚间,前导官业已诵罢,丝竹管弦宫乐声再起,奏请君后升銮入殿,宁徽妍缓缓抬眸,只见殿外午前日光遍洒,落在盈盈白雪之上,流光溢彩、璀璨绚烂。
  她的心脏复又急跳而起,是再也克制不住。
  她的萧哥哥、她的萧卿、她的君后……
  她的夫君。
  宁徽妍按耐不住嘴角的笑意。
  这一瞬,她只觉得自己再幸福不过——
  “皇姊!”
  丹陛下刺来一声喊叫,凄厉慑人,是少年的嗓音。百官一阵哗然,突如汤沸一般,喧闹骤起。
  宁徽妍愣了,大梦初醒一般,却又是一阵迷茫,不知此处是何处。
  “皇姊、皇姊!”
  宁徽妍心口一突,猛蹙眉,抬眸去望。刹那间,她骇得瞳眸紧缩。
  只见殿中四周突地涌出了一队身着宫中禁军服饰的异军,将朝中重臣纷纷圈住。
  骚乱的人群之中开出了一条小道来,一个士兵正挟持着十二岁的宁呈检慢慢地走了出来,宁呈检眸中满是惊惧,小脸煞白。
  那士兵身量魁梧,一双附着重甲的麒麟臂将少年的小身板牢牢锁住,士兵手里握着一把短刀,锐利的刀刃正紧贴着宁呈检颈边皮肤,将他喉咙那处生生划出了一道鲜红的血印子来。
  “皇……皇姊……”宁呈检叫唤了一声,浑身上下都在发抖,“皇姊,小……心……”
  “阿检……”宁徽妍一颤,几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她震怒:“来人!张统领在何处!”
  喊罢,却见殿中无人应她,全都乱了套。
  “松开……放肆!”
  “你你、你们是何人?!快快放开本官!”……
  只因入殿朝见不许带刀佩剑,底下重臣遂悉数为异军所挟持,文臣手无缚鸡之力,尚且留在朝中的武将更是早已上了年纪,一时间竟无人能反抗。异军们提刀便架,吓得诸位大人们一个个皆是张皇失措,魂不附体。
  宁徽妍稍稍退了两步,回眸正要喊人,不想却见座下四周原来部署的近卫悉数口吐白沫,暴毙身亡,各个都倒在了地上。
  她僵住,只见得两三异军冲上前来,一把将她的双手反压,教她动弹不得。
  底下臣工见了全慌了,挣扎着大喊道:“陛下!陛下!……”
  “闭嘴!”异军一嚷,纷纷将刀一横,殿中登时无了声响。
  宁徽妍狠狠一咬牙,额上冷汗浮起。宫里的禁军呢?这是究竟怎么回事?!今日分明是再重要不过的日子,为何会出如此纰漏?!
  萧哥哥呢?他会不会有事?
  正拧眉急思,便听殿门那端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陛下,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她一顿,眯起了眸子。
  只见殿门那边悠然走进来一长发男子。那男子面容阴柔,目光飘渺没有聚焦,嘴上却带着和煦的笑意。他拄着拐杖一点点摸索而入,立在了那士兵与宁呈检的身边,扬起面庞,对着座上的方向,更是弯了嘴角。
  “宁呈桥。”宁徽妍唤出了那人名字,她看了一眼殿中情势,闭了闭眸子,冷静下来道,“你先放开阿检,放诸位大人离殿,余下朕与你再议。”
  宁呈桥微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怎得行?今日可是陛下大婚的日子,臣等又怎能擅自离殿呢?陛下,您说是吧?”
  说着,他慢步向前,登阶而上,直直走到了宁徽妍五步开外。宁呈检亦是被那士兵给架了上来,无助的目光紧紧盯住了宁徽妍,一边颤抖着一边逞强道:“皇姊、皇姊……臣弟没事……”
  宁徽妍神色一沉,心中算计飞快掠过。
  自宁呈桥先前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意欲起兵那日起,她便多少明白了他心里的野望,遂与萧庭燎商议,加强了对南地的控制。在数道令法的制约下,她本以为这厮多多少少能安分些年月,却不想他今日竟是直直捅进了宫来。
  他能得到什么?他在想什么?
  在眼下这朝廷官员几乎为她所控的情况下,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与她硬碰硬,除了失败或是两败俱伤之外,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她虽是不知这宁呈桥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将宫中禁军调离,更将他自己的人马安插到了这大庆殿中来。但看眼下这情形,他不顾殿中拥挤、自家士兵不好施展,只顾将这些重臣作筹码握在自己的手中来看,想来,他许只是设法控制了这大庆殿而已……
  又或者说——
  宁呈桥想要的压根不是什么夺位,而是屠杀!
  宁徽妍心中大震。
  这是最坏的结果,倘若他当真如此,那大邺必亡无疑……
  宁徽妍暗暗吸气。不管宁呈桥到底在想些什么,萧哥哥未及入殿,更不见有被宁呈桥挟持的征兆,这于她而言便是再好不过的消息。眼下,她还是先拖住宁呈桥,并摸清他的想法才是。
  如此一想,她便安稳下来道:“齐王此番进京,不该是来贺朕大婚的么?”
  宁呈桥浑不在意地一笑,柔声道:“臣怎得不是来贺陛下大婚呢?陛下您瞧,臣这不就是来给您送上一份大礼的么?”
  “大礼?”宁徽妍扫了一眼哭得涕泗横流的宁呈检,拧了眉头,却又不得不保持冷静。她轻笑道,“朕倒是从未见过‘逼宫’这样的大礼,齐王这真真是别出心裁。”
  宁呈桥听罢,面色陡转,冷笑出声:“逼宫?呵!笑话!我为何要逼宫?!”
  他将拐杖狠狠一跺:“宁徽妍!你可知!这天下,本该是我的!”
  宁徽妍面色稍沉,没有答话。
  宁呈桥重了呼吸,走近她身前,抬手在空中探了一下,触到了宁徽妍的脸颊。他将手指一收,又重又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嘶……”宁徽妍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宁呈桥反倒是笑了:“宁徽妍,很疼么?”
  说着,他手中愈发用力,几乎要将她的下巴给拆卸下来。他笑道:“很疼么?嗯?你说啊!”
  宁徽妍早已变了脸色,仰头欲躲,却又偏偏被身后的士兵固定了脑袋,动弹不得。
  “不疼吧?呵!怎么可能疼呢?”说着,他松开了她的下巴,抬手指向自己的双眼,寒声道,“区区这一小点疼痛,怎能比得过失去这双眼睛的痛苦?又怎能比得过我心里的痛苦?!”
  宁徽妍刚喘过气,便又被他一把掐住了喉咙。
  宁呈检大惊:“皇姊!皇姊!二哥……你放开她!你放开皇姊!二哥!”
  宁徽妍气息一滞,张嘴却无法呼吸,只听宁呈桥疯了一般道:“你夺走了我的一切!就因为这双眼睛!就是因为这双眼睛!可宁徽妍,你可知?这双眼睛,正是你母后弄瞎的!我的娘亲,也是你母后杀的!”
  宁徽妍闻言惊愕。
  这怎得可能?她的母后分明是一个再温柔不过的人……
  “你骗人!”宁呈检大叫了一声,却被宁呈桥反身狠狠地踢了一脚,“啊!”
  “咳咳……”宁徽妍的脖子被松开,她直直咳嗽起来,又见宁呈检被他重踹,心头一颤,她挣扎两下,却被身后的士兵制住。
  她喘息了片刻,抬眸冷冷望去,声音沙哑地对宁呈桥道:“宁呈桥,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宁呈桥顿了一下,阴恻恻笑开,右手将那拐杖执起,左手一拔,竟是从那杖中拔出了一把长剑。
  他立剑指去,一寸寸朝宁徽妍逼近,一双无神的眸眼腥红一片。
  “我还想要什么?自然是要你血债血偿!”
  话落,宁呈桥抬剑直刺她的心脏。
  “皇姊!”
  “唔!”宁徽妍一声闷哼,瞪大了眼睛,顿觉胸前一堵,又胀又凉。
  霎时间,铺天盖地的剧痛袭来,痛得她面目狰狞。血液沿着剑身一点点渗出,她脑中一瓮,眼前星点闪布。
  宁呈桥维持着执剑的动作,手上一发狠,又捅进几寸,挤迸出数点鲜血。宁徽妍一震,咬唇,痛得浑身上下直打颤。
  闻声,宁呈桥嘴角微微抽动,继而狂笑了起来。
  宁徽妍只觉气力在不断地流失,亦越来越没了呼吸的力道,宁呈桥的笑声似是被蒙上了一层薄布,隆隆的,闷闷的,再也听不清明……
  “皇姊!皇姊!”
  她强撑着眼皮,目光掠过不断挣扎的宁呈检,落在了殿门那段,望着眼前花白的景象,缓缓而闭,嘴唇无力地嗡动。
  萧哥哥、萧哥哥……
  她的萧哥哥。
  她是不是……再也等不到他了……
  宁呈桥松了持剑的手,任那长剑扎在她的身体里,仰天大笑:“娘亲!您看到了么?!您看到了么?!儿子替您报仇——”
  宁呈桥的声音突然从半中截断,空中传来了一道稚嫩而急切的声音:“大人大人大人!手下留情!万不可徒添罪孽啊!”
  宁徽妍神思一晃,竭力睁眼,便见宁呈桥正被萧庭燎掐握住了喉咙,更是被生生举离了地面。
  司命见萧庭燎竟是动了杀心,急中生智道:“大人大人!妖精的伤!”
  萧庭燎听罢脸色陡变,狠狠将宁呈桥一摔在地。宁徽妍身后的士兵们对上了萧庭燎的眸眼,目光一散,松开了对她的控制,宁徽妍腿脚一软,向前一栽,落入了萧庭燎的怀中。
  她愣住了,怔怔地望他,只觉浑身被一股暖意所包裹,竟是教她忘了疼痛。
  萧庭燎扶着她单膝跪下,教她躺好在他的怀中。他目光触到了她胸口插着的那把长剑,和她惨白的小脸,他心口一阵钝痛。
  “忍一忍。”萧庭燎只手抱她,只手握住那剑柄,略一聚气,护住了她的心脉,将那长剑一拔而出,鲜血飞迸。
  他咬牙,转而念术催法,竭尽所能地去治她,蓝光四溢。
  司命看了一眼大殿中被定住的所有人,又看了一眼灵气四放的萧庭燎,她顿觉慌乱。大人有着前几世的记忆和修为,自然多少会聚气入体的术法,而大人来这异界也有这么多年的功夫了,凭他的资质,能自行修炼出这些术法倒也是应当。
  只是……大人眼下毕竟还是肉体凡身,又怎能经得住这样大范围的术法使用。大人若再继续下去,只怕、只怕……
  司命急了,围着萧庭燎直打转:“大人!不能再用术法了!您眼下尚为凡身,催功早已折损您此生的寿命,若是再用,您只怕会——”
  萧庭燎置若罔闻,不住地向宁徽妍施术,汗湿衣衫。
  “咿呀!大人!”
  萧庭燎默然不语,只觉灵力愈渐枯竭,身体迅速地萎顿下去。他停住了,没了气力。
  他看着她愈合的伤口,愈发红润起来的脸颊,想起了她笑着说的那句话:能嫁给你,我好欢喜。
  他笑开。
  够了,这就够了。
  萧庭燎俯身而去,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
  “对不住,这辈子不能再陪你……”
  话落,便再无声息。
  灵气不断地涌入体中,她眼前一黑,只觉心底有什么要将冲破出来——
  一只通体盈白的九尾狐,一个白衣如雪的小哥哥……
  苏小淮猛地睁眼,身前蓝光一消,便见本是揽着她的他直直栽了下来。苏小淮匆匆坐起,将他扶住,伸手捧上他苍白的脸庞,见他双眼紧闭,她蓦地眼前一片模糊。
  “大人!大人!”司命冲上前来,捻术法拍去,却是在碰到萧庭燎身子的一瞬间散了个干净。
  苏小淮一怔,也凝气聚力,手中隐隐泛起光芒。
  司命一见,惊道:“妖精!你莫不是想起来了!”
  苏小淮不及应,手中术法浑然散去,竟是无力再聚。
  她愣住了,甚至有些犯傻。
  “萧哥哥,你醒醒……”她轻摇他一下,望着眼前合眸似是沉睡着的他,心头阵阵刺痛。
  便像是被有一把刀,生生地将她削肉剔骨。
  她从未想过,原来被留下的那个人,会是这样的一种无力与痛苦。
  过往的一切涌上心头,她想起了他的笑、想起了他的好,想起那一声“小淮”,她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得。
  他在这十二年里,将什么都不记得了的她,护得极好。
  他会在她孤身一人时对她说: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会在她调皮的时候,捏着她的鼻子唤她“小狐狸”。
  他会为了她而兀自隐忍所有的欲念,会在她为难的时候为她扛下一切、铺平所有的道路。
  他说:你记住,即便你悔,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他说:你一直都在招惹我,从未停过。
  他说、他说……
  她失声痛哭,泪水滴落在他的面庞上。
  “萧哥哥……上衍,你醒醒,上衍、上衍……”
  “妖精……”司命一脸为难,扯了扯苏小淮的衣摆,却又想不到该如何劝慰。
  殿外一通快跑的脚步声又远及近,铠甲声刀剑声蹡蹡踉踉,那些人站定,齐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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