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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系统不让崩人设-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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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薛娘饭没好好吃一口,成夜睡不了一个整觉,脸色难看的很。她这会儿算是体会到林殊同说的话了。
人要是找不见了,是真难受。
饭菜压根儿吃不下,可又怕什么都不吃,支撑不住等不到人。薛娘猛不丁又想到那句话。
死怕什么,我陪你一块儿去啊。
她眼神一暗。
系统出声说道:“你别往歪处想,林殊同不能死,除非你不想再见到他了。”
薛娘轻轻笑了笑:“那正好,这么下去还不如再也不见。”
系统顿了顿:“你若是这么想,我也没法子。只告诉你一句,林殊同不能死,也死不成。”
薛娘皱眉:“你老是话说一半儿,去猜去悟,你当我是专门猜谜玩儿的!”
系统知晓她这会儿心里有气,也不与她多做争辩,只是低声劝着她。薛娘怕林殊同万一回来,这些伙计又不敢告诉她,只好坐在酒楼的柜台后面,盯着门口。
账房浑身不自在,生怕犯错儿。
有伙计过来跟薛娘说话:“掌柜的,听说对面儿酒楼被人盘下来了,这几日就要重新开工,装潢粉刷一遍。”
薛娘哪里有心思听这个,皱着眉应了一声。
伙计见她兴致不大,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心里想着,那天把人大晚上的给赶出去,这会儿却又开始魂不守舍了。
也不知道女人怎么想的。
若是薛娘知晓他脑子里在想这些,定会忍不住揪着他衣领汗,要不是你们冲进来,能有今天这出么。
过了两天,对面儿开始动工,粉刷的声音隔着一条街都传到薛娘酒楼里来。来吃饭的人少了一半儿。伙计开始发愁,跟薛娘说也不管用。老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儿。
他心里纳闷儿,刚开始这酒楼招呼客人的时候,掌柜的可不是这样,对生意上心得很。
怎么这会儿跟不是她的买卖一样。为了男人连吃饭的营生都不顾了?
得了,反正他按月拿工钱,管这店里赚不赚钱。
薛娘原先把这酒楼造出声势来,就是为了勾出来林殊同。他一露面儿,薛娘对生意就没怎么用心,他这一走,更是彻底不把生意放在心上了。
对面儿点着鞭炮开张,请了一队舞龙舞狮的,热闹得很。打得开张由头还是十年陈酿好酒,免费喝二十坛。
还真有效果,店里的人大部分都过去喝酒去了。薛娘压根儿没在意,反倒是伙计们扒着门框往外看,纷纷说照这么送酒,不赔死才怪。
然后一转身,看看楼上空着的桌子,跟无精打采的掌柜的,心里一紧,千万别没等他们赔死,这儿就已经关门了。
薛娘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酒楼关门了最好,到时候多给点儿工钱打发了伙计,再把这店面一卖,她可就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到时候,林殊同总得要出来露个面吧。
应该能出来吧。
唉。
让她没想到的是,没等到酒楼关门,林殊同就自个儿过来了。那天薛娘还是老样子,在柜台发呆,账房已经习惯了,打的算盘珠子噼啪响。
林殊同走到跟前儿,薛娘都还在愣神儿,直到他敲了敲桌子,她才反应过来,仍是没看人,对账房说道:“有来结账的。”
账房结结巴巴:“掌,掌柜的。”
薛娘皱眉说道:“算账这事儿不都是你来的么,叫我做什么?”
账房还要说话,就听林殊同开口说道:“你这是什么样子,来了客人也不好声好气的说几句话。”
薛娘目光一顿,抬眼看他,衣冠楚楚,穿着锦缎长衫,腰间束着玉带,还配着块玉佩,手里把玩着折扇。
一瞬间的功夫,心里打了几个转儿。
这是又发财了?还是原先就是在糊弄她,压根儿手里就有钱。薛娘坐直了身子,隔着柜台问他:“你若是想吃饭,自有伙计招呼你,这儿是结账的地方。”
林殊同唇边带着一抹笑:“我不吃饭。”
薛娘挑了眉头:“那就别再我这儿待着了。”
林殊同眼里满是笑意,点头道:“我也没想在这儿多做停留,只是想说以后门对门做生意,前来打个招呼。”
薛娘脸色变得严肃:“对面那家是你开的?”
林殊同点头。
薛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林殊同紧盯着她的神色,见她不像是高兴的样子,眸光一沉,低声说道:“你也不问问我钱从哪儿来的?”
薛娘这会儿正烦着,抿着唇说道:“我管你从哪儿来的,只要到了你口袋里就是你的,我再没有过问的道理。”
林殊同看了她一眼,点头说道:“说的真对,今儿我这趟也算是来过了,以后有空也上我那儿瞧瞧吧。”
没等薛娘说话,他就转身走了。
薛娘愣了会儿,才问系统,这就是惊喜?
系统点头:“对啊,再加把劲儿就成了人生赢家了。以他的能力肯定行。”
薛娘捶了捶眉心,到底还是没避开。
她前些日子一直让林殊同留在店里,一是为了在一块儿待着,再有就是想拖一拖。他若是一直在这儿做跑堂的,离人生赢家就差得远。
谁承想,事儿都攒到一块儿,竟成了这样。
要早知道是林殊同盘下来对面儿,她说什么也得搅黄了不可。
系统说:“就是因为知道你这样,所以才不说的呀。”
薛娘说道:“反正现在也不晚,我这会儿搅黄也行。”
系统说:“不行呢,因为你只能帮助目标,不能当绊脚石。”
薛娘皱着眉头,愁死了。
发愁的还有店里的伙计,眼瞅着饭碗儿要砸,好不容易对面儿的老板露了面儿,还是林殊同。心想着这俩人赶紧和好,到时候两个酒楼,得赚多少银子。
谁知自家掌柜的竟然把人家给赶走了。
店里的生意已经冷清的很了,怕是撑不了多久。
薛娘脑子里也琢磨出格法子,初夏已经热得很,让酒楼里添了许多凉食,又加了些冰碗儿。生意有了些起色,可是架不住对面拿钱砸,送的酒一日比一日好。
薛娘就纳了闷儿,买卖这么做下去,难道还不赔?
后来才听系统说,那些冲着好酒去的,压根儿轮不到普通人喝,早被公子哥儿给抢去了。那些人又是要面子的,哪里好意思喝了不给钱,总要打赏些。
出手向来阔绰,一人给一点儿,本儿早就捞回来了,还赚了许多。
薛娘气得牙根儿痒痒。本就是想着偷偷摸摸增加些冷食,也算是正常营业,可林殊同反倒像是被刺激了一样,更下功夫了。
过了俩月,薛娘这儿彻底没了客人。
原先那些客人有的为了酒,有的为了店里的景儿,有的为了瞧人。这会儿前两样,对面儿店里都有了,最后一个,她又不常出来,即便是出来也是在柜台待着,看上去没精神的很。
美人多的是,这会儿早把她忘了。
薛娘硬撑了一段日子,还是给伙计发了工钱,让他们走。
伙计们拿着许多银子,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掌柜的对他们不薄,临走的时候,工钱都翻了好几倍。
林殊同这人也太没良心了。他从家里出来没地儿去,全靠掌柜的养活,这会儿有了钱,就跟他们打擂台,哪儿有这样的。就算是闹别扭,也不能玩儿这么大的。
这些伙计还指着差事吃饭,好歹一块儿跑堂过。
他们想安慰薛娘几句,薛娘点着头应了,然后让他们都走吧。看着伙计们出去了,大门敞开,酒楼这会儿就剩下她自个儿一人。
估摸着,等会儿林殊同就该来了。
她垂了眼睫,去屋里收拾包袱。把首饰跟衣裳都整理好,刚把包袱打了结系上。就听见门被推开。
心里叹口气,装作惊讶地转身:“谁在那儿?”
果不其然,瞧见了林殊同,她皱着眉说道:“你来做什么!”
林殊同打量了她一番,又看见床上的包袱,和空了的梳妆台。他迈着步子都过去,盯着她说道:“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林殊同像是感冒了,说话带着鼻音。薛娘瞥了他一眼:“我去哪儿?我原先在这儿待得好好的,你偏要发疯,这会儿把我生意搅黄了,我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说着就拿起来包袱。
林殊同拉住她的胳膊,把包袱放下。他沉声说道:“你这家酒楼联系好买主了?”
薛娘瞪他:“关你什么事儿。”
林殊同皱着眉说道:“别这么犟啊,我又不害你。”
薛娘说道:“合着跟我抢生意也不算害我了?”
林殊同没接这个话茬,拎起她的包袱:“可是你把我赶出去的,这会儿又来怪我。走吧,到我那儿去。”
薛娘皱眉:“你把东西放下,轮得到你来这儿说话么,我可不认得你。”
林殊同手里拿着包袱,站在那儿看她。
薛娘别过头去:“我要回老家去,这地方容不下我。”
林殊同搬了张椅子坐下,将包袱放在腿上,歪着头看她:“瞧你这会儿说的可怜巴巴的,怎么就容不下你了。我可想你想的紧。”
薛娘笑了笑:“你想我,我又不觉得是什么稀罕的。你走吧,别在这儿碍眼。”
林殊同垂下眼,软着声音说道:“我错了,别跟我一般见识,和好吧,成不成?”
薛娘刚要说话,就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腿发软站不住,一下子晕了过去。林殊同早就伸开胳膊等着接她了。
林殊同抚上她的脸颊,贪恋地看着她。将她横抱起来,走到他的屋里。路上的人看见了,还以为这俩人又和好了,没羞没臊的。
耻笑还来不及,哪里会上前管。
他的屋子不用从大堂过,直接从后门进去就行。到了屋里头一件事儿,就是将外面的衣裳脱了,上面熏着药物,扔出去后,换了件干净的,再把堵着鼻子的东西取出来。
薛娘躺在软床上昏睡着。他凑过去眼巴巴地瞧着。这些天,林殊同一直强忍着过去找她。终于把酒楼做起来了,才去看了看。跟想的一样,嘴上丝毫不服软。
只能再等,谁知她生了法子做凉食,还有几个客人爱吃的很。原是影响不了他的生意,可已经等得太久了,又多送了些酒出去。
这才彻底把薛娘的酒楼给搅黄了。
林殊同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舍不得放下。
一直到了晚上,薛娘才睁开眼睛,头仍然是晕乎乎的。屋里也昏暗的很,看见林殊同在一边儿守着,眼神还直勾勾的,让她浑身不舒服。
林殊同看见她醒了,问道:“饿不饿?”
薛娘没吭声。
他自顾自地说话:“你这会儿头怕是还有些晕,那就再躺会儿,过会儿再吃饭。”
薛娘声音有些无力,她只觉得身上轻松的很,这些天没好好睡过觉,这会儿反倒休息的挺好:“你把我弄过来做什么,有意思吗?”
林殊同点头:“有意思。”
薛娘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林殊同伸手拉了拉她,薛娘把手挣开。他眼神一暗,制住她的手,拿出一节长绳,绑在床头上。
薛娘用力挣着:“你把我放开,哪有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明白,直接把我弄晕了绑在这儿的。”
林殊同手里的活儿没停,弯了弯嘴角说道:“我可都说明白了,你装作不懂,我有什么法子。”
薛娘垂了眼睫,不再动弹。
林殊同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好待着,我给你做饭去。”
薛娘看着他走出去,心里一阵难受。他们俩又在一块儿了,可日子怕是不长了。而且还不能好脸色的对他。
想想她就心烦。
过了会儿,林殊同端了碗鸡蛋羹过来。
薛娘看了一眼,卖相挺好,闻着也香。林殊同拿勺子舀了喂她。薛娘吃了几口,眼泪硬生生地憋着。
林殊同像是没发现,直到把最后一勺喂好了,才给她擦擦嘴。端着碗走了,薛娘这才把眼泪流下来。
晚上睡觉时,林殊同紧紧搂着她。两人皆是睡的香甜。
就这么吃了睡,睡了吃,过了一阵子,薛娘却一点儿没胖。全因为心里挂着事儿。天天担心林殊同生意做大了,还不好开口问。
林殊同也瞧出来薛娘有心事儿,他也不问了,省的俩人再吵架。他正给薛娘喂着肉粥,等喂好了,轻声说道:“我今儿出去一趟,你好好待着,不许生事儿。”
他去找了周老斜。
这些日子心里一直压着事儿,总得想法子解决。认识的也只有他了。走到客栈,上楼去房间敲门,敲了半晌,没人应。
林殊同又下楼问伙计,这才知道周老斜已经走了。
他眼睛一瞪:“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伙计弯着腰说:“前两日就走了,如今那间房还没人住。”
林殊同又问:“他可曾说过去哪儿?”
伙计笑着说道:“人家是客,哪儿有跟我们交代行踪的。”
林殊同最后的一颗救命稻草没了。他脑子浑浑噩噩的,甚至开始怀疑周老斜说的是不是真的,也许就是胡说。
可又想到戚荃师父说的话,心里有些发慌。
假的还好,若是真的,难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薛娘不见了?她这会儿在他房里待着,怎么就能没了。
林殊同觉得心口憋着气,嗤了一声:“都是胡扯。”
他快着步子走回去,打开屋门,薛娘还在床上躺着。呼吸安稳,正闭着眼睛睡觉。
林殊同轻轻解开绑住她手腕的绳子,放在手里,轻轻吹着气,用手揉了揉。
薛娘这些天,一直没事儿做,动不动就睡着了。觉睡多了,反倒一碰就醒,睡得不踏实。她睁开眼,瞧见林殊同一脸心疼地盯着她手腕瞧。
薛娘开口说道:“心疼了?”
林殊同闷闷的嗯了一声。
薛娘垂眼看着两人的手:“那就别绑着我了。”
林殊同苦笑了一声,摇着头站起身子,去桌上把点心端过来,递给她一块。薛娘拿在手里,没张嘴吃。
林殊同看她一眼,凑过去咬了一口。
薛娘没吭声,一直盯着他看。林殊同又过去咬了一口,把她手里的点心吃完了。又去吃盘子里的点心。
接连吃了两三块儿。
薛娘坐起身,把糕点盘子夺过来。
林殊同嘴里还没吃完,又想伸手去拿。薛娘拿着盘子往后躲,他身子往前倾,仍是没拿到。
他索性不再去够,又走到桌子旁边儿,端起盘子,往嘴里放糕点。薛娘把手里的盘子放到床头柜上,没找到鞋,穿着袜子走过去,从他手里把盘子夺下来。
林殊同嚼着嘴里的糕点,看着薛娘。
薛娘也看着他。
林殊同伸胳膊抱住她,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咽下嘴里的东西,说道:“我不想吵架。”
薛娘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林殊同眼里的泪一下子掉了出来。
☆、第83章 老板娘X公子哥(十二)
薛娘跟系统商量能不能让林殊同把她忘了,然后好好过日子。
系统如果能化成人形,此时眼珠子都能瞪出来,它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为什么会来拯救人了?”
又重申了一遍:“我就是个被淘汰的系统。”
薛娘撇嘴说道:“你坑我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像是个被淘汰的。机灵得很。”
系统笑了几声:“谢谢啊。”
呸。
这些日子林殊同不再绑着薛娘,还时不时地领着她出去转转。看见首饰店铺,非要拽着薛娘进里面瞧瞧。
这会儿正冲着伙计说话,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首饰拿过来,我可是识货的,别想蒙我。”
伙计连忙应声,将柜台里的金簪银钗拿到上面,让他们挑选。
倒还真是不错,珍珠链子颗颗莹润,泛着一层柔光。金簪子躺在一边儿,薛娘拿起来打量了一番。
林殊同以为她喜欢,挥手让伙计包起来。薛娘把簪子递给伙计,似是想起了什么,唇边带着一丝笑意。
林殊同没有费心去猜,直接开口问她。
薛娘收起嘴边的笑意,一转身歪着头不理他。林殊同摸摸鼻子,凑近她低声说道:“在外边给我点儿面子,回家了你想怎么着我都由你行不?”
薛娘一撇嘴,刚准备说话,就见伙计在一边儿低头窃笑。她侧过头看林殊同,轻声说道:“你少在这儿装委屈,好像我天天给你气受了一样。分明是你心虚,领着我来买东西。”
林殊同挑眉看她,吸了一口气,想说话,没敢开口,硬生生给咽下了。到底是不服气,自个儿在一边儿嘟囔:“也不知道是谁心虚。”
话一出口,就被薛娘用染了豆蔻的指甲掐了一下。
林殊同大声叫喊:“疼啊!”
薛娘一下子懵了,看着他脸皱在一起十分痛苦的神情,竟然出声问道:“你,你怎么了?”
林殊同顺杆爬:“你掐我!疼死了,这日子往后可怎么过啊!”
店里的客人不止他们俩,有丫鬟陪着小姐来的,还有夫妻过来买首饰的。都在一边儿挑选着。他们原本就看薛娘跟林殊同稀罕,时不时瞟过来两眼,这会儿见他们又闹腾起来,更是扭着头看。
薛娘神色发窘,皱着眉头说道:“你在这地方耍什么猴戏。”
林殊同变得委屈:“你掐我,还不让我喊疼了。”
她感觉到周围的目光,脸颊发热:“赶紧把这副样子收回去,你不要脸我还要。”
林殊同垂了眸子,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凑近薛娘说道:“你看看,把你自个儿怎么想的暴露出来了吧。”
薛娘被他东一句西一句的弄糊涂了,瞥他一眼,不说话,就是不接话茬,憋死他。
林殊同眯眼笑了,她没气得往外走就好。凑到她耳边说道:“你这是把咱们俩的面子绑一块儿说了,要不然我丢人关你什么事儿?”
薛娘被他说话的热气,弄得耳根发痒,她缩了脖子,瞪他一眼:“你自个儿乐意丢人,偏要把我拉上。”
林殊同摇摇头没再说话,要了一壶茶,坐在椅子上看薛娘挑首饰。屁股刚挨着座儿,就叹了一句:“竟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掐了我一把,还不让吭声。”
薛娘手里拿着翠玉镯,听见他的话,这会儿也没恼,侧过头说道:“你可真是有钱了,如今说话与从前都不一样。”
林殊同知道她嘴里没好话,仍是忍不住想听:“怎么不一样了?”
薛娘瞧了眼周围看过来的人,他们连忙扭过头,装作没在偷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放下手里的镯子,走到他身边。
林殊同拖了张椅子让她坐下。薛娘的眼睛如同一汪秋水,轻笑起来,更是好看得很。
林殊同一皱眉,压低声音说道:“这可是外面,你这么勾搭我,一会儿可就真丢人了。”
然后他瞟了瞟自个儿腰部以下。
薛娘含嗔似怒地看着他,啐了一句不正经。
林殊同冤枉的很,分明都是她教的,反倒这会儿来怪他。
店里的伙计将金簪放在首饰盒里,然后从柜台后面走到薛娘跟前儿,弯腰递给她:“你看着可还满意?”
这家店配的簪子盒精巧别致,看着十分喜人。薛娘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去忙,我们说会儿话。”
伙计应了,反正是在店里,也不怕他们赖账。
林殊同做过跑堂的,最是清楚伙计在想什么,闷声笑了笑,对薛娘说道:“你这么做,人家还以为这是俩骗子,专门上这儿摆谱,一文钱也拿不出来。”
薛娘低头将金簪从盒子里拿出来,放在眼前瞧,抬头看着林殊同说道:“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么?”
林殊同看薛娘跟看傻子似的。
薛娘清清嗓子,补充说道:“就咱俩头一回说话的时候。”
林殊同似笑非笑地往椅背上一靠,吊儿郎当的端上架子:“那我哪儿还记得。”
薛娘摇了摇头:“我当日说嫌弃金子晃眼,银子煞白,铜钱腥气,可还有印象?”
林殊同垂了眼睫,掩饰住笑意,嘴上说道:“早没印象了。”
薛娘将簪子递到他手里,林殊同颇为不解,她看着他说道:“我今儿再把这话跟你说一遍,只是后面要说的就不一样了。”
林殊同盯着她看。
薛娘开口说道:“你为了金银财宝费了许多工夫,在你心里这些东西重要的很。可在旁人眼里,却连沙土也比不上。”
她看了眼金簪:“这么想一想,是不是也觉得这东西没那么好了?”
林殊同倏地笑了,眉眼舒展,如同黑夜里的星辰一般柔和:“我却恨不得他们都不喜欢,只让我得了去。在我这儿是宝,不是因着有旁人争抢,而是真的融进了心里。”
薛娘神色一僵,目光看向别处。
林殊同离开椅子,站起身走到柜台前,拿起薛娘方才看的那枚玉镯,让伙计结了账。
然后走到薛娘身边,握住她的手,轻轻将镯子带上去。玉镯原本发凉,这会儿却带了丝温热。
翠色衬的薛娘的手腕,越发的白皙。
他伸手捏了捏薛娘的鼻尖,声音低沉:“不管是金子还是玉石,都是你的。”
薛娘抬头看他,眼神透着一丝恍惚。林殊同把桌上放着的金簪拿到手中,插。在她的发髻上。
他眉眼弯弯:“真好看。”
薛娘盯着手上的玉镯,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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