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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吧!公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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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细雨,丝毫没有减少朔州百姓出外踏青的兴致。因有一条洚河流经城外,河堤上的游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这个时代对女子并无过多拘束,因此,那些娇俏的少女都换上了轻薄明快的春衫,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行至河畔,纤纤素手折了柳条,拿回去插在檐下,以驱鬼避邪。
还有些年龄更小的女孩儿,或从地上拔了已经长出的新草,与同伴“斗草”;或四处采摘花草,以所得最多者为赢。四处都是欢颜巧笑,漫长的冬季在这片北国土地上留下的沉闷寒冷在这一天过后,将会渐渐消散。
河堤上,走着两个体态纤细的妙龄少女,其中一个黛眉凤目,乌发衬着如雪似玉的一张小脸。上着白绫衫,下面穿了件浅碧色的绢裙,整个人看着秀美清丽,行动举止间,却又有几分和她年龄不太相称的稳重端庄。
她身边的少女身着鹅黄色的襦裙,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四处好奇的看个不停。这少女拉着同伴的手,问道:“姐姐,大家为什么都在折柳枝啊?”
吴攸看着贺雪龄一笑,道:“‘清明之日,取杨柳枝著户上,百鬼不入家。’——阿龄,你怕不怕鬼?”
贺雪龄没见过鬼是什么样,她想了想,问吴攸道:“鬼什么样?比曹、曹……”
吴攸知道她要说什么,便道:“曹先生厉害得很,大概鬼也怕他。”
吴攸也并非是信口拈来,这前后不到一月光景,曹苢已经把这齐地各州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比陆洵教农户们翻地翻的还要透彻。
先说赵扬的大将军府,听说“吴公子”不幸身亡,赵扬震怒之后,府里的幕僚们还没等赵扬发威,已经有三分之一自己请辞离开了。
剩下的那三分之二,有些确实是为人忠厚,平时也做了不少实事的。也有一些仍在观望,看能不能接着撞钟。
然而,曹苢彻底的打破了他们的幻想,他对每个人进行了一番严格的考评,又询问了他们对时事的种种见解,以及对赵扬的意见和建议,然后毫不客气的把只会溜须拍马,实际上一问三不知,又没有一技之长的人都赶了出去。
最后剩下的十余人,至少都是品性端正,多多少少干过一些实事的。
其实,赵扬这些幕僚,平日里多少也都有不少大小杂事要做。只不过,曹苢认真研究过之后,以自己的工作效率为基准,认为,留下这十来个人干活,已经绰绰有余了。
更何况,他很赞同吴攸的观点,以长久计,等他们到了朔州之后,还是开办学堂,培养读书识字的人才最为关键。
曹苢还跟赵扬商议了一番,将军中的将领们,趁着齐地战乱刚平息下来的功夫,根据这几年的军功,以奖励为主,该赏赐的赏赐,该提拔的提拔,一时间人心大振,士兵们都觉得跟着赵扬挺有奔头。
然而,为了避免让他们产生骄躁的习气,曹苢将赵扬和他爹那简单的军法进行了彻底的整理和扩充,譬如,赵扬原先的规定里,只说:怠于操练者,杖责——至于杖责多少,估计是看赵扬那一天的情绪而定。
曹苢对这种模糊不清的条令都很不满,他对赵扬道:“法不清,令不明,是所有弊端之始。”于是,他在询问了几名负责管理操练的将领之后,详细的规定了何种情况下要打,打多少,甚至怎么打——情节严重,影响恶劣,比如自己逃学还拉着别人逃学的,不但要打,还要当着众人的面打,让一营的兵士都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可取的。
赵扬留出一部分精兵,让王余峰带着他们继续驻扎在历州,而他自己则带着自己的亲信衙军,前往朔州。
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到朔州地界,那里的百姓都扶老携幼,出城迎接他的军队。
一见赵扬的车驾出现,他们纷纷跪在路旁,道:“恭迎大将军。”
赵扬知道这就是吴攸收税为他收回来的无价之宝——民心。
他满怀感激的往队伍中看去,吴攸因为名义上已经“捐躯”了,所以只能和贺雪龄坐在一顶软轿里,跟在后面。
赵扬再回头时,发现一个干巴巴的瘦老头从百姓群里走了出来,对他略一躬身,行了个礼,道:“朔州刺史田若怀,见过归德大将军。”
第62章 落日
赵扬一看就知道这是那位和吴攸斗智斗勇的老头; 马上下马将他扶了住; 道:“田刺史乃国家栋梁; 大晋臣子之楷模; 赵某自愧不如。”
田刺史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啊,却不是因为赵扬的话; 而是看着赵扬的衙军; 他兴奋的想道:
一群多么适合的种地的,青壮年劳力呀!
朔州有的是地; 就是没人开垦,没人耕种,而且更糟糕的是,州府这一段还好; 下游州县的不少河道都堵塞严重,若是再不疏通,很有可能上游就会决堤。
曹苢对田刺史的工作进行了考评,然后,他们就像失散多年的兄弟,海内重逢的知己一样激动地握着对方的手,充分的对于对方的工作态度进行了肯定。
*****
吴攸和贺雪龄在前面说笑,不远处; 赵扬和陆洵带着一队便装的兵士; 慢悠悠走在后面。赵扬高大英武,陆洵文雅清秀,那些踏青的女子纷纷向他二人这里看来。
这时候; 下了两天的雨几乎完全停住了,薄薄的轻云被春风吹散,柔和的暮春暖阳挂在当空。陆洵对赵扬道:“恭喜大将军,民间有如此说法——‘雨打清明前,春雨定频繁’,齐地缺的就是一个‘雨’字,今年似乎雨水比去年充足,若是照这样下去,定能丰收。”
赵扬满意的挑唇一笑,正想好好夸赞陆洵两句,忽然前面贺雪龄回过头来,问道:“陆大哥,我能把曹、曹先生插在门口吗???”
虽然得到了一个否定的答案,但贺雪龄的心情仍然很好,她指着前面放纸鸢的几个孩子,对吴攸和已经赶上来的赵扬、陆洵道:“原来这里,也有纸鸢。”
赵扬这次回来之后,看贺雪龄也不那么碍眼了。他和气地点点头,道:“朔州的纸鸢,在齐地是有名气的。”
吴攸却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忽然转头问道:“你们见过放‘神灯’么?”
贺雪龄高兴的拍着手,道:“我知道!我见过的。我爹会做。姐姐,你也会么?”
吴攸只是轻笑,贺雪龄便转身对着陆洵,道:“陆大哥,我们做‘神灯’,晚上放,好不好?”
陆洵微微笑道道:“你若想做,我陪你做便是。”
赵扬有些好奇,问道:“到底何谓‘神灯’?”
陆洵刚想作答,吴攸却拉住他,神秘的眨眨眼,笑道:“不告诉你。”
赵扬并不在意,只是,看着一旁亲热的围着陆洵说说笑笑的贺雪龄,他有点苦恼——为什么吴攸总是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呢?
他再侧身看着吴攸,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吴攸靠他已经近了许多,自己低头就能清楚的看见她脸上慢慢浮起的那一抹淡淡笑意,如同刚刚从云层后露出来的柔和温暖的阳光一般。
朔州,真是个好地方啊!
*****
和朔州的明媚春光相比,永州还是灰秃秃的一片石沙,这几日下了场雨,空气中多了一种挥之不去的尘土气息。
林安建又回到了他熟悉的地方——行宫里那一座特别为他安排的牢房。只不过这一次他多了一个邻居。
周远老老实实地呆在周曾的隔壁,这里并不是真正阴暗潮湿的监牢,林安建和周曾一样,都是穷苦出身,他们一辈子奋斗的目标,并非光宗耀祖,更不是名垂青史,而是永远摆脱吃不饱,穿不暖的阴影,过上锦衣玉食,随心所欲的日子。
因此,周曾把行宫建造的格外奢华,而想到林安建可能的下场,周曾也不想再为难他。
这一日傍晚时分,永州城外一片安静,没有几个行人,只有来去匆匆的巡逻侍卫。
周曾在城头默默的看了半晌落日,忽然把跟随在他身后的周迟打发了,自己则带了两个侍卫,朝关押林安建的屋子走去。
林安建看见周曾,释然的笑了一声,就把他让了进来。
被关在这里几次之后,他俨然成了这个屋子的主人。
这一次,当他听说赵扬没有死的时候,他知道,事情严重了。
逃跑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一瞬,可是,他马上就放弃了。他的整个家业,所有的亲人都在这里,他的家族和周家如两棵挨着的大树一样,盘根错节的长在了一起。他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林安建较周曾年长,周曾伸手一扶他,两人在案边坐了。周曾叹一口气,道:“你我跟随我大哥,从延山带领几千人下山起义,到如今,整整二十五年了。”
林安建抬眼看了看周曾,也颇有感慨的抚了抚他颌下的短须,道:“时日久远,且林某已老,不如大将军记得真切。”
周曾怅然道:“何人能不老不死?林兄,你比我能识文断字,从前我大哥在时,就对你颇为器重。只可惜他……”
林安建道:“我等既然做了这一桩买卖,谁也不知道,哪个死在前面,令兄虽然早逝,却给你留下了这一番基业。大将军,你瞧当今世上各路豪杰,有谁是你我这样的出身,你便知道,再没有人能比令兄更能当得上英雄好汉这四个字。”
周曾点点头,吩咐门外侍卫道:“去,拿酒来吧。”
那侍卫应声而去,周曾接着对林安建道:“时过境迁,连赵扬这样的毛头小子,也欺到你我头上来了!”
这回,轮到林安建长叹一声,道:“大将军,这不怪你,我也小瞧了他。”
他继续说道:“如今谣言四起,动乱频生,大将军听我一言,我方才走的安心。”
周曾心里竟然涌上一分酸楚。他低头思索了一阵,最终道:“林兄说罢。”
林安建点点头,道:“待事毕之后,粮可以借,但亲不要结。”
周曾脸色一沉,不想答应,却听林安建接着道:“赵扬找来的那个妖女,一看就颇能魅惑人心,你若娶了她,日后不会有安宁的日子过。”
周曾干笑几声,道:“她不过区区一个女子,哪里有这样通天的本事?”
林安建看说不动他,又道:“若如此,大将军打算出兵攻打珉地一事,要暂缓一年。”
周曾想了想,他若是新婚,还想和赵玉好好享受一段时间,肯定不会马上出兵,便道:“好。这事我便遵从林兄的意思。”
林安建微微将他健壮厚实的身躯坐直了一些,再次开口道:“除赵扬外,还有一事,颇令我烦忧。”
周曾眉头微皱,见林安建蘸着杯中冷下来的茶水,在案上写了一个“晋”字。
周曾挥掌将那水渍一抹,道:“林兄不必担心,你若说的是那几个中看不中用的大晋臣子,他们那点伎俩,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林安建道:“话虽如此,却仍然不得不防。”
他轻轻拍着桌案,道:“英儿快及笄了罢,莫不如让她在那几个年轻些的文官里,选个她看中的嫁了……”
周曾一听这事,就有些着恼,他确是曾对他的女儿,周英,提过为她择婿之事,并且给她准备了几个人选,谁知道,周英便要亲眼见过,自己决定。
周曾一向对她这女儿十分疼爱,只能答应下来。趁着一月前,晋明帝宴请群臣,他安排周英躲在帘后,将那些年龄相仿的一一到近前,让周英暗地里观看。
结果可想而知,周英一眼就相中了相貌俊美出众,气度不凡的谢瑾时。
周曾苦口婆心的劝道:“英儿,你听为父的话,这姓谢一看就是没有什么担当的人,你若是嫁他,将来会吃苦头的!”
他又道:“还不如那个姓王的,身高体壮,虽是文臣,却也能搭弓射箭……”
周英当时就气呼呼的反驳他道:“你营中到处都是搭弓射箭的,我不稀罕,除了谢瑾时,我谁也不嫁!”
周曾把这事对林安建一说,林安建道:“千好万好,不如英儿自己选的好。她若是想嫁给谢瑾时,就让她嫁罢。”
他接着对周曾说:“不止英儿,其余夏地官员将领,最好也和那些大晋旧臣多结姻亲——他们虽然自觉骨头硬得很,实际上……”
他“哼”了一声,道:“不过是些自以为是的迂腐之人罢了。”
周曾虽然在实施过程中受到了一些打击,但是,他对这个大方向十分认同。他点头道:“好,我会留意,若是我们帐中,有谁或是谁家的儿女要结亲的,我会尽力为他们安排。”
林安建又道:“他们势单力薄,没有什么兵权,自然难成大事,然而大将军,你要好好看着,防止他们和赵扬互通消息!莫忘了晋兆帝那老东西,当年没发出去的那封密诏啊!”
周曾听了,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道:“他自是想不到,就这一封诏书,送他和他的儿女嫔妃们都上了西天。”
说到这个,两人都低头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儿,林安建又开口道:“与其到时候,再寻对策,不如早些防备为好。”
周曾也道:“此言有理,却不知如何防备?”
周曾想了片刻,忽然目露精光,道:“你可还记得,赵扬他爹是怎么死的?”
第63章 神灯
林安建一听; 点头道:“当时确是有些传言; 说是晋兆帝对他手中兵权多有忌惮; 因此便让那朝廷的安抚使按兵不动; 错过了接应的时机。只不过,此事已经过去三年; 若要赵扬这时把大晋皇室当成害他爹的仇人; 只怕并不容易。”
说到这里,周曾恨恨的道:“赵扬这小子颠倒黑白; 搬弄是非,早晚,我也让他尝尝这个滋味!”
他还想接着再骂下去,谁知这时房门一响; 方才离开的那个侍卫带着食盒酒壶,走了进来。
周曾亲自把那食盒接了过来,放在案上。他伸出手去,一层层,缓缓地将那盒子打开。
林安建“哈哈”一笑,将酒壶接了过来。
他开口问道:“周曾,我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你羡慕我么?”
周曾举杯敬道:“若是见了大哥; 替我问一声好罢!”
两人同时举起杯来; 一饮而尽。
黑沉的天幕上,云堆的越来越厚,越来越厚; 聚拢在一处,彻底挡住了原本就黯黯淡淡,没什么光泽的月亮,城墙上只有一排排一动不动,雕像一般的守卫,在黑暗中立着。
这宫殿许久都不曾如此安静,令侍卫们有些不太习惯,只不过,没有人有胆量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才的一场高谈阔论,似乎就和从前周曾和林安建进行过的无数次谈话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谈话,为他二人一主一辅统领夏地的十余年,画上了一个还算圆满的句号。
*****
朔州,城外那一片宽阔的空地上,在夜幕降临之后,反而热闹起来。
吴攸指挥着十余名士兵,带着贺雪龄,远远的搬来了四五个纸鸢。这些纸鸢和白日里孩子们玩的没什么两样,只是稍稍大了一些。
朔州原本就有在清明节放纸鸢的习惯,只不过,驻足观看的人们觉得,这纸鸢虽然做的精美,今夜月光也十分明亮,可毕竟是晚上,再怎么好看,也看不清楚了。
赵扬最近心情不错,他兴致盎然的看着贺雪龄在那里忙碌,开口问站在自己身边的吴攸道:“这……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吴攸轻声笑道:“你看着便是。”
待兵士们将那纸鸢搬到近处,赵扬上前细细观看,才发现牵着纸鸢的绳上系着一个一个五彩斑斓的小灯笼。
晚来凉风习习,纸鸢刚一离开地面,便不停的颤动着,似要随风而去。贺雪龄道:“陈胜、吴广,你们一人拿一个,抓紧了呀。”
那两名侍卫身材高大,将风筝举起,拉着的长长的丝绳拽的直了,小灯笼都坠在下面。
吴攸拉一拉赵扬的衣袖,道:“来帮忙啊。”
赵扬俯下身去,随着吴攸和贺雪龄一盏一盏的将那灯笼里的火绒点了,这时,灯笼原本的颜色映了出来,火光在里面闪闪烁烁,不似是凡间之物,倒像是串了一串七彩星辰。
齐地的人生活质朴,平日里做的东西并不以精巧见称,见了吴攸这“神灯”,竟然在两旁,开始跪拜。
陆洵见风渐渐大了,对那二人道:“烦请二位后退些,若再起风,便可以放手了。”
那两人等了一会儿,见手中的蝴蝶飞燕翅膀都鼓了起来,便举着手中纸鸢,沿河堤跑了几步,再一松手,那飞燕的纸鸢先是展翅高飞去了,蝴蝶的也紧跟其后,慢慢飞上了天空。
随着风筝越飞越高,贺雪龄对周围的人道:“来,来,我爹说过,把烦恼的事写在这绢条上,待会儿往这绳上一系,飞到天上,就都带走啦。”
这回百姓们可犯了难,你看我,我看你,都对她道:“姑娘,我们哪里识字,你帮我们写,好么?”
吴攸原本就叫人备了笔墨,这会儿拿过来,她和贺雪龄两人一一帮周围百姓写下,挂在纸鸢的线上。
风筝越飞越高,线已经快到了尽头。
赵扬有些委屈的站在吴攸身后,道:“我的呢。”
吴攸回头笑道:“这位公子,你要写些什么?”
赵扬抬起眼,望着天幕中五彩斑斓的一个个小小的光点,也对吴攸一笑,道:“不敢劳烦姑娘。”
他提笔之际,又有两个纸鸢飞了起来,其中一个或许是挂的灯笼有些多了,低低的擦着河面,险些要掉进水里。
只不过,那纸鸢飞过河面时,一抹抹流光倒映在黑夜中的河水上,又碎成了一片片,一粒粒,就像是一把把晶莹璀璨的宝石撒在了河面,转眼融入了细小的波纹中,荡漾着晕开,却愈发耀眼起来。
众人一片惊叹,尤其是小孩子们,都欢喜的拍着手,指着里面那五彩的颜色,喊个不停。
赵扬回头再看着正看的出神的吴攸,喃喃道:“我……已经没有甚么要写的了。”
说罢,他趁着贺雪龄和陆洵,还有百姓们都聚精会神的往河里看着的功夫,低下头,在吴攸额角上轻轻亲了一亲。
吴攸抬起头来,正对上赵扬得意的目光。她发觉赵扬愈发肆无忌惮了,把他往后一推,捡起赵扬刚放下的锦条,怒气冲冲的,在上面写了“赵扬”两个字。
赵扬又凑了过来,问道:“你写了甚么?”
吴攸不答话,只是把那锦条往纸鸢的线上面一系。
那线很快就一点一点的绷紧了,眼看就要升上去的时候,吴攸却略一犹豫,把那锦条又扯了下来。
赵扬好奇道:“你怎的,又改了主意……”
吴攸支支吾吾,却把那锦条紧紧握在手中。
赵扬恨不能今天就接吴攸回府,只不过,想到一切都还在进行着,他知道,自己只能继续等待。
忽然,心有灵犀似的,吴攸和赵扬相对一笑,吴攸拿起最后一个锦条,在上面写了“林安建”三个字。
他二人一起将那锦条挂在线上,赵扬一拽,线便在那锦条之后扯断了。
吴攸道:“林老贼,上西天去吧。”
赵扬也挑唇一笑,正琢磨着在想个什么法子,才能每天都能看见吴攸的时候,旁边跑来一个看上去有些眼熟的下人,对二人行礼后,道:“小姐,该回府了。”
为了“做戏做全套”,吴攸现在和贺雪龄一起住在吴府,吴府家业颇大,不少这两间屋子。
贺雪龄跑过来,看看赵扬,又看看吴攸,忽然对赵扬道:“瞧你,笑得这么高兴,我猜,你肯定做了那件‘有趣的事’了。”
吴攸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边走边道:“阿龄,晚上,我不给你吃宵夜了。”
贺雪龄知道吴攸藏了不少好东西在房间里,可陆洵为了怕贺雪龄贪甜,从来不敢给她买太多点心。她着急的跳着脚,道:“姐姐,你等等我。”
陆洵提心吊胆地看着赵扬,却发现赵扬的笑意在脸上渐渐扩散开,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最后的纸鸢也越飞越高,带着一串串的彩灯,带着朔州百姓们想要摆脱的,灾祸,病痛,离别,还有战争,远远的离开了这一片大地,飞向了广袤无垠的天际。
其中,还有一个林安建。
赵扬双手抱在胸前,抬头看着,在他的心目中,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开端。
而吴攸坐在轿子里,将小手慢慢展开,里面那锦条已经沾了汗水,上面那个名字却依然清晰。
贺雪龄好奇的凑过来,却被吴攸轻轻一推,又推到了一边。
或许现在,她还没有准备好,把自己的身份告诉赵扬……
可她希望那一天,能够快点到来。
*****
一场夜雨过后,谢瑾时的宅子里,更加空荡,冷清,萧萧落落,没有一丝生气。
因清明的缘故,谢瑾时给他仅有的几个仆从们都放了假,准他们回乡祭祖。只有那个没有什么家人的老仆,一直跟随着他。
那老仆见谢瑾时近来情绪有些低落,夜又深了,便上前劝道:“主人原本就有些怯寒之症,如今虽然是暮春了,可这夜里的风,还是冷的,主人不如早点歇着去吧。”
谢瑾时却摇摇头,道:“帮我……拿个炭盆来罢。”
那老仆不解其意,道:“老爷夫人,前几日不是祭奠过了么?”
谢瑾时的声音变得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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