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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吧!公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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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攸这会儿好像有点弄明白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她看了又看之后,终于从周英的五官之中,看到了一丝周曾的影子。
吴攸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溜,她对吴怀之和贺雪龄使了个眼色,三个人一起向门口挪去。
这时候; 谢瑾时的的脑子已经恢复了运作——如果说以前他对娶周英的态度还不是那么决绝; 那么现在,周英的无理取闹让他觉得,自己和周英完全没有任何共同生活的基础。
他必须得摆脱周英; 然而,他也不能让周英知道自己心中的人就是赵玉。
谢瑾时对周曾的残暴有着充分的认识,同时,他也听说了赵玉刚嫁到永州的那天发生的那场闹剧。周英这样的大小姐,自然会不断寻找机会和阿玉作对,谢瑾时特别担心周英回到永州以后赵玉的处境。
他丝毫不可能知道,周曾刚走,赵玉和周迟就过上了醉生梦死的生活——在永州的寺庙一处僻静的禅房里,他二人没日没夜的厮混在一起。负责打扫的僧人不用刻意窥视,抬头低头都能看见他们那些不堪入目的亲热举动,还时不时的能听见他们发出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调笑欢爱的声音。
谢瑾时看着不可一世的周英,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他想起了慕攸行暗地里安排布置的一切,周曾现在已经是众矢之的,夏地已经是一团乱麻,很快,北方诸州暂时的平衡就会被打破了。
而对于他来说,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他或许会和阿玉一起,离开永州,离开夏地,找个地方去过男耕女织,与世隔绝的生活。
而在那之前,他不允许让周曾或者是他的女儿给阿玉带来任何伤害。
谢大人没有考虑到这个计划当中的一个漏洞,那就是赵玉到底愿不愿意抛弃金簪锦衣,去跟他荆钗布裙的过日子。他甚至没有考虑到他那研墨握笔的手到底拿不拿的动锄头,他只是觉得,这个想法为他现在很昏暗的生活点亮了一盏明灯。
为了这个目标,他打算破天荒的,撒一次谎。
他定了定神,回头看了一眼吴攸,吴攸的目光坦然清澈,这让他的内心又生出了一丝熟悉的愧疚感。
可是他又觉得,他这不完全算是说谎——他和慕攸歌也相识多年,在精神层面上绝对算得上是情投意合。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娶慕攸歌,也不愿意娶周英!
吴攸可想象不到谢瑾时脑海中出现的这些念头,虽然再次见到这个阴魂不散的谢大人让她的内心十分沮丧,但是,现在她还能怎么办呢,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快点回去,冷静一下,等赵扬回来以后找他好好商量商量,看看如何能把谢瑾时稳住,然后再做打算。
只不过,谢瑾时现在的表情让吴攸十分不安,上一次谢瑾时露出这种表情,是在周曾的屋内;再上一次嘛,就是他把自己往火里推的时候了。
吴攸顿时就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她开口阻止道:“谢……”
谁知她话未出口,就听谢瑾时对周英说道:“不错,是她。”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吴攸和贺雪龄一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而吴怀之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通过观察,他认为,这个贺雪龄觉得长得不错的人,不是什么好人。
他刚想问问那两个侍卫,擅自跑到学堂里来捣乱,按曹先生前几日颁布的法令,到底该怎么治罪,可就在时候,门口传来了一个阴沉、冰冷的声音——
“谢瑾时,你说甚么?!”
*****
和朔州相比,灵州虽然占了这个灵字,却绝对不是什么山清水秀的地方。正相反,这里只有大漠黄沙,铺天盖地的席卷着,随时准备将一切闯入这里的人彻底淹没。
周曾来到灵州一看,当真是怒不可遏,原来州府虽然仍未被李康路占领,可却已经被团团包围的如同铁桶一般。附近的乡县也被李康旅洗劫了十之八九,尸骨遍地,惨不忍睹。
老百姓的死活向来不是周曾所关注的,他愤怒的原因是,当地的官员竟然将这些糟糕的战况都隐瞒了下来。
目前,灵州的刺史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录事参军带着灵州的两万军士在城中死守。
周曾的第一个念头是马上杀到城外和李康路一决死战。不过,他还没有丧失理智。林安建不在了,他变得更加谨慎,更加小心。他和部下商讨了一番之后,先是在灵州附近驻扎了两天,然后某天深夜,他的先遣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全营拔起,在冰冷的夜风中,朝灵州的州府驰去。
珉地的军队在城外叫骂了一天,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为了明天能更好地发挥,他们回到了营中,打算稍稍放松一下。
在其中一顶灰白色的大账之中,坐着一个看上去平平凡凡的中年男子。他年纪与周曾相仿,略微有些消瘦。只不过,或许因为常年驻守塞外,他皮肤也泛着泥土的暗黄色,额前刻着几道深深的皱纹,看上去整个人比周曾苍老许多。
他抬眼一看,帐中的几名将领在他鹰隼般的目光的注视下,都正襟危坐,丝毫不敢有半分差错。只听他开口问道:“待客之礼,我都已交代过了。你们就按我说的,去办罢!”
众将领一齐起身,高声道:“是!”
李康路把头一点,众人走出帐去,各自回营,四处的气氛一时变得紧张起来。
等周曾来到灵州州府城下的时候,李康路的营中灯火通明,军士宴饮欢笑,毫无战志。
周曾思量一番,心中暗喜。他唤来周远,令周远带领手下精锐马骑两千,冲进李康路的军营中,待李康路的兵士乱了阵脚,周曾再亲率大军迎上,与他内外夹攻。
周远听罢,略有迟疑的对周曾道:“父亲,虽则李康路的兵士今日一天接连叫阵,现在略有松懈,也属平常。可我听闻李康路治军严整,两军对垒时,往往是兵不卸甲,马不解鞍,如今他营中防备如此松懈,我怕他是故意使诈,引我等前去攻打……”
周曾听闻,哈哈一笑,道:“你能如此想,难道李康路不能?若是他故意诱我入营,绝不会如此布置。他在此驻扎已非一日两日,哪能日日都严阵以待?你快些去罢!”
周远听了,忙领兵上马,朝李康路的大营奔去。
周远等人到了营门处,还未等那守卫上前询问,他一刀下去,左右挥动,将两边的侍卫都砍翻在地。里面的人马上呼喊起来:“有人来截营啦!”
营内听了这话,那喝酒的作乐的霎时都四处奔逃,一时间乱作一团。周远纵马一路砍去,揪住一名逃命的兵士道:“李康路在何处?!你若说了,我饶你性命!”
那兵士两股战战,哆嗦着往里面一顶大白帐的方向一指,周远将他掼在地上,命人放起号炮,径自领兵往那白帐杀去。
周曾听那营中一声炮响,又看一道火光窜上了天空,便汇集兵马,朝李康路的大营围拢。见那珉地的兵士奔出营来,他一声号令,手下兵士冲将上去,把这些四处逃散的兵士一个个都斩杀在了刀下。
周曾正想喝令手下全力进攻,却见周远奔出营来,口中喊着:“快撤!”
周曾大惊失色,回头一望,只见漫天的火光之中,一片如火焰般耀眼的绣着“李” “珉” 字样的大旗,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在他这一支队伍身后。
周曾毕竟久经沙场,他紧紧握住手中刀柄,大喝道:“李康路素好杀戮战俘,如今拼死一战,尚有活路,除此之外,只有死路一条!”
言毕,他高声喊道:“随我杀敌!”
经过周曾多年来对李康路不遗余力的抹黑,无论是见过没见过李康路的,都把他当作魔鬼一般。听周曾这么一喊,鼓起了他们求生的欲望,只想道:“若横竖是死,不如在战场上杀敌而死,一来有功,二来还痛快些,以免受降后受尽凌。辱,最后还是保不住性命。”
周曾半生征战,知道此时已到了生死关头,他由周远和另一员大将护着,朝一处兵力薄弱的地方猛冲过去,那珉军虽多,却敌不过周曾父子一路冲杀,渐渐的周曾和他的手下越战越勇,也将那前来围堵他们的夏军杀的七零八落。
周曾抬眼望去,天色微亮,心知自己的后继部队就要赶到,他终于松了口气,同时,他凭借着自己多年的经验,努力寻找着那个反败为胜的机会。
第74章 小院
此时周曾勒马站定; 放眼望向四周; 只见李康路那东南西北各路旌旗仍高高竖在那里; 却惟独不见李康路的踪影。
他不由得心生疑窦; 细细瞧去,方发觉; 只有北边那面旌旗左右; 把守最为严密,兵士们来来往往也最频繁。他再往那旗下一看; 只见一名身穿细鳞甲,毫不起眼的将领,被众人围着,似乎在那里指挥调度。
这个人的身影周曾再熟悉不过; 他将长刀一横,高声喊道:“援军已到!不要退!谁能杀得李康路,赏金千两!”
说罢,他自策马扬鞭,奔向北面。他手下几名将领闻言,心中大为振奋,不再突围,而是随着他一起杀了过去。
眼看珉军被周曾冲的四零八散; 李康路不得已将手中令旗一挥; 他的手下带领着各自的兵马,一步步退向了身后的兵营。
李康路此番攻打灵州,号称调集了五万精兵; 当然,他身后就是珉地所有的军队,随时准备一起上阵。
他的兵士数量众多,这营帐自然也占地不小,方才周远只不过才在营门处转了一圈,发觉势头不对,马上就退了出来。
在两军交战之时,营后始终是一片黑暗。正在这时,却听那里响起了一片嘹亮的号角声。
周曾和李康路都有些惊讶,回头看去,只见那声音来处,熊熊火把已然点起,火焰一照,两排银铠的兵士身上甲衣闪闪发亮,仿佛银河泻落,辨不清人数多少,只觉分外壮观。
这两排兵士簇拥之下,却是一名金盔金甲的弱质少年。远远看着,只能看得出他面如冠玉,眉清目秀,虽然年纪轻轻,气势却十分凌厉。
待号角声响毕,只听那少年在马上朗声道:“我乃大晋太子慕攸行!奉先帝遗诏,诛杀逆臣周曾!”
周曾顿时感到了一阵心慌,当然,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这肯定是李康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临时演员。须知自古以来,要想造反造得名正言顺,若是自己的家族姓氏能和皇室挂上点边最好,若是不能,比如像他和李康路这样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拥立一位皇室中人了。
他的第二个念头就是——李康路找的这位可比自己找的那位像样多了,他当日虽然立了新帝,但是因为当时根本也没有多花脑筋,只不过是随便挑了个年龄相貌相似些的,现在想想,和眼前这位相比,宫里坐着的那个可真是充分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言行举止无一不在向别人表明——他不过是一个冒牌货而已。
这回他可真猜错了。如今在李康路营中的,是不折不扣的,曾经的大晋太子,如今失去了皇位,四处躲藏和流浪了数月的慕攸行。
没有人想得到,周曾忙着娶亲的时候,慕攸行竟然有胆量带着他这支唯一的也是仅剩的不到五十人的近卫军来到珉地。连久经沙场、老谋深算的李康路看见慕攸行的时候,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正是因为他见过慕攸行,他才分外不敢确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他只记的晋兆帝这些年的昏庸懦弱,却忘记了这些皇族中人身上仍然流淌着大晋的开国皇帝荡平四方的滔滔热血,同时也继承了他们的先祖机智的头脑和不怕死的精神。甚至晋兆帝,在刚即位的时候,也是励精图治的,只不过,人总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多年的太平盛世,最终磨损了晋兆帝曾经的锐气,让他一日日在安逸奢华的宫廷生活中,离黎民百姓越来越远,离自己的坟墓越来越近。
李康路看着这个敢于踏入他的营帐的少年,他忽然意识到了这些日子在各地的传言到底出自哪里,前后一想,他的态度顿时变得郑重起来。
即使慕攸行没有拿出东宫太子金印,他也没有怀疑过慕攸行的身份,他思考的是,是否要将慕攸歌留下。如果真正的太子在自己手上,好处自不必说,然而,和周曾一样,他想要的是一个傀儡,而不是像慕攸行这样,表面是一副慌乱无措的样子,可双眸深处,却闪动着运筹帷幄的镇定,还有一丝徐徐跳动的,复仇的火焰。
他知道慕攸行痛恨杀了先帝和皇族无数人的周曾。可是他也明白,慕攸行对于他这个占据珉地数十年的人的厌恶,绝对不在慕攸行对周曾的厌恶之下。
可是,他思量再三,还是对着慕攸行,露出了一个谦恭的,甚至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微笑。
原因也很简单,经过判断,他和周曾一样,觉得慕攸行虽然有些胆识,可他的势力实在是过于薄弱,不足为道。
事有轻重缓急,李康路杀死周曾的心情和周曾要杀死他的心情一样迫切。李康路等待了多年,等的,无非也就是一个名正言顺大举攻打周曾的机会。
于是,他从案后绕了出来,上前跪拜道:“见过太子殿下。”
*****
吴攸转过头去,义学宽敞的院门处那高大的桧树下,临近正午的阳光穿过浓密葱郁的枝叶,落下了细小斑驳的树影,闪耀的光像晃动的水纹一样,落在了赵扬的脸上,身上。
赵扬仍是紫袍玉带的一身常服,只是连日在外奔波让他的肤色看上去更深了一些,更有朝气,也生动了许多。
院子里的孩子们终于是没能上完今日的课,他们被侍卫们一个个送了出去。
在看到赵扬的一瞬间,周英安静了下来。谢瑾时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原本还有一两天才能回来的赵扬,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谢瑾时心里不住的打鼓,生怕赵扬和他深入研讨起他刚才提到的那个话题,他听出了赵扬方才开口时浓浓的怒意,虽然他不太知道这怒意来自何处,但是他知道,赵扬是不好惹的。
于是,他躬身拜道:“见过归德大将军。在下奉周将军之命送粮至此,不想又遇见了……故人……”
赵扬没有跟谢瑾时废话。他回头问门口的侍卫道:“擅自扰乱学堂秩序,论罪当如何处置?”
那侍卫道:“曹先生吩咐过,若是若有人在此捣乱,我等可将他拿住送往府衙,通报司户参军大人,再做定夺。”
谢瑾时是个很遵纪守法的人。他一听自己闯出了乱子,忙对赵扬再行了一礼,道:“是在下失礼了,愿听大将军发落。”
说罢,他又一指周英,道:“此事与这位姑娘无关,还请大将军差人将她送回驿馆去罢。”
周英虽然有时候娇纵了些,却并不傻,她一见赵扬来了,便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站在谢瑾时身后。只是此时听说赵扬要把谢瑾时带走,她心中不忿,扬声道:“赵扬,我们夏地的人,为何要遵守你齐地的规矩?!更何况,谢大人千里迢迢给你送粮食来,你不感恩也就罢了,还要把他送到府衙去,这是什么道理?!”
赵扬还没发话,谢瑾时先受不了了,他低声对周英道:“你我在这里,举动都会牵扯到这齐、夏两地之间的关系,还望小姐谨言慎行,不要胡乱开口。”
这已经是一路上谢瑾时说过的最重的话了,周英听了,虽然仍不服气,却也不敢再和赵扬争辩,乖乖退到了一旁。
赵扬似乎并没把他两人放在眼里,他侧身一看,发觉吴攸平静的站在自己的身边,并没有悄悄溜走的意思,他心中忽然舒缓了许多。
众人听他语调和气,却十分威严的对谢瑾时和周英道:“我这齐地的规矩虽不得不因时因地而略作变通,却也都是依照大晋的律法而定,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有什么齐地、夏地的分别?周姑娘,难道令尊不曾教过你么?!”
周英见赵扬识破了自己身份,心中更是惊惧不安。她看了看谢瑾时,却发现谢瑾时并没看她,只得垂眸对赵扬也行了一礼,道:“……是我……失言了。”
这时候,吴怀之忍不住在旁边讥笑道:“大将军,虽然是你说的什么普天之下都一样吧,但是夏地的百姓哪儿有这样的福气,又哪儿见过读书的地方,他们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这也不能全怪他们。”
赵扬听了这话,嘴角一挑,接着道:“嗯,二位毕竟是客人,既不曾惹出太大的乱子,也不用押送府衙了,还请二位早早回驿馆歇息去罢。”
谢瑾时和周英一起把目光落在吴攸身上,谢瑾时是探究和疑惑,周英则是审视和敌意,吴攸一概装作没有看见,把头扭了过去。
然而,赵扬没有给他们继续发挥的机会,他把手一摆,侍卫们一起围了上来,对两人道:“还请二位随我们走吧。”
那两人刚刚出了院子,贺雪龄看着一身归尘的赵扬,忽然两眼放光,道:“陆大哥也回来了,对不对!”
不等赵扬回答,她就高兴的往外跑去。
吴怀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和那些侍卫一起退出去了,偌大的院子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吴攸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心想:“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第75章 树下
吴攸还没开口; 却见赵扬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转过身来; 定定的看着吴攸; 眸子闪闪烁烁,其中似喜似忧; 晦暗难辨——吴攸心想; 自己为了讨生活,从第一天开始就认真的观察赵扬的表情; 揣摩赵扬的心思,可是此时,她也判断不出,赵扬到底有没有因为谢瑾时那可恶的甩锅行为而生她的气。
赵扬没有说话; 似乎是盯着吴攸看的久了,他眼睛眨了两下,竟然好像眨出了些淡淡的水气,半蒙在他那黑沉的双眸上,就像不见底的寒潭水面在夜里升起的雾。吴攸看的有些发呆,情不自禁的张了张嘴,说出的却是:“你回来啦……”
赵扬的嘴角微微一挑,唇边像是噙了一丝笑意; 他点点头; 对吴攸道:“回来了。”
这时候院门“吱呀”一声,被某个侍卫悄悄地关上了,桧树的枝叶铺铺散散; 树影洒满了整个院子。就像深绿色,闪着无数光点的穹庐,罩在他们两个头上。
吴攸这时候才鼓起勇气,抬手在赵扬袖子上轻轻一扯,道:“我有话跟你说。”
赵扬原本想带着吴攸回府,听了吴攸的话,脸色也郑重起来,不似刚才那般从容了,他沉声道:“说罢。”
吴攸又一咬牙,拉着赵扬的袖子,到了那棵树下,叫他背靠那树站着,对他道:“你就站在这里,转过身去,不准看我,只准听。”
赵扬不解其意,只能照做。他实在纳闷,于是便偷偷回头一瞧,只见吴攸绕到树的背后,自己也靠着另一面站好了。
赵扬顾不上管自己的犯规行为,就那样看着吴攸慢慢靠着树干坐了下去。然后,他看着吴攸两手抱在膝上,问道:“赵扬,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赵扬忙一转身,又靠在树干上,答道:“能。你快说罢。”
他等了半天,却感觉吴攸又在那里犹豫起来,过了半天,方道:“赵扬,我要说的事,或许有些匪夷所思,可是我早就下决心了,不跟你说半句假话。”
赵扬听了,心中一动,道:“你怕我不信,还是怕甚么?你尽管说,我都听着。”
说了这句,他又忙回头去看吴攸,只见吴攸自己在那边摇头,道:“这事,是谁也说不准的,看在咱们相识一场,我也尽心尽力帮过你的份儿上,你若是听到不想听的了,你尽管走便是。若是我讲完了,你走了,我……我就回吴家,自己收拾东西,回江沅去。”
赵扬道:“若是我还在呢?”
吴攸一下子愣住了,想了想,才认真的道:“你要是还在,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你想找我算账,那,那我也认了;如若不是的话……”
赵扬听到这里,心里反而紧张起来。
粗糙的树干磨着他的后背,他仿佛听见了从树中传来的,吴攸的心跳声。
他开口道:“不是又怎么样?”
赵扬说了这句,忍不住又回身去瞧,只见吴攸今天假扮成了个少年,头发高高束起,只用一根宽宽的玉色发带绑住,别了个极素雅的簪子。赵扬看不见吴攸的脸,只能看见她小巧的耳朵,粉嫩嫩的泛着淡淡的红色,看的他心神不宁起来。
这时候,却听吴攸低声开口道:“……你别问了,先听我说!”
赵扬仿佛做了什么事被抓住一般,赶紧靠回树上,也不敢再做催促,定了定神,道:“好。”
他说完这句,吴攸那边却是一片平静,不过一小会儿功夫,赵扬在这里却是度秒如日,度日如年。他小心的回头看去,头转到一半,忽然吴攸又开了口,竟把他吓了一跳。
吴攸的声音在树背后响起,她的声音不大,然而,在茂密的树叶的沙沙响声中,赵扬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她开口便道:“大将军想必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世,只不过,有时候,这世间的事真真假假,并非全都如你我想象那般。”
赵扬正在疑惑,吴攸却接着道:“大将军以为,我是吴攸呢,还是慕攸歌呢?”
赵扬心中一震,他仰头看去,眼前尽是环环绕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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