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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科学霸的古代研究日常-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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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药?给舅舅吗?”褚寻真面色不虞起来。
“没错,我当即便将她拉到了祖母面前,但苏月琪不承认,说我一向不喜欢她,在污蔑她。”
蒋婼芸道:“我被气口不择言,就将当年事情脱口而出,说蒋府不能再留她,祖母当然盛怒,要将苏月琪赶出府去时,苏月琪她、她就撞柱子了……”
“她竟然真敢自尽!”
蒋婼芸不由得抓紧褚寻真手臂,道:“表姐,你没瞧见她满脸血……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就因为我才……”
“不是。”
褚寻真斩钉截铁道:“她死,是她自己作孽,咎由自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虽然不想恶意猜测,但当时那种情况下,外祖母要将她赶出府去,这种办法,又何尝不是脱身之法。”
蒋婼芸喃喃道:“苏月琪,难道对自己这般狠吗?”
褚寻真略微思索,问道:“她当时撞柱子,是有人及时将她拉开吗?”
“嗯,是苏月琪身边婢女,叫鸢儿。”蒋婼芸道。
褚寻真点头,宽慰她说:“既然你已经将此事说出来,她也已经寻过一次死,此后,苏月琪便再也不能用死来威胁你,她再寻死就与你没有任何关联,不必怕她。”
蒋婼芸用力抹干眼泪,道:“好,表姐,我听你。”
褚寻真道:“再者,我想,苏月琪也不一定会有勇气死第二次。”
这边,蒋婼芸将自己心中纠结事情与褚寻真说出,屋内,蒋老夫人也将事情告知给蒋红蓉。
蒋红蓉当即气道:“苏月琪不是没死吗?没死就好,等她痊愈后,再不能留在蒋府了,她不愿意嫁人就不嫁,也省浪费您老一番心意,狼心狗肺东西。”
蒋老夫人叹了一声,满面愁容:“我原先只以为她对胜雪执念太深,你也知晓,慧言大师和普函住持给胜雪批八字……”
“所以,胜雪没有娶妻念头,我也不能去祸害别姑娘。”
“至于将苏月琪许配给胜雪,不说胜雪愿不愿意,我和你爹也是想都没有想过,不谈八字批命,她也不适合胜雪。”
蒋红蓉深以为然:“阿雪对她也没有任何心思。”
蒋老夫人眉间愠怒,道:“但我没有想到她之前竟然如此对待婼芸!为求自保推我孙女出去,再以死相逼,不许婼芸将事情告诉我们……”
“从前,我以为是婼芸任性,单独方面与苏月琪闹,看她不喜,谁能够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般缘由,唉。”
蒋老夫人深深叹气。
蒋红蓉也叹道:“婼芸这个傻丫头。”
“你说得对,蒋府不能再留她了。”蒋老夫人道:“若苏月琪再以死相逼,我这把老骨头难道也不会吗?”
“看是她要逼死我,还是我逼走她!”
蒋红蓉道:“娘,吓吓她可以,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没必要和这等心思恶毒之人置气。”
“放心吧,娘有分寸。”蒋老夫人道:“作为她姨母,我仁至义尽,她既然不愿意嫁人,更不可能嫁给我儿子,在外面寻间宅子给她,以后,便自己生活去吧。”
见蒋老夫人再次叹气,蒋红蓉知晓她是心里还不舒服,便坐在一旁轻声安慰着。
褚寻真与蒋红蓉在蒋府待到了晚上,等到了蒋钰风回来,蒋老爷子和蒋胜雪也散值回了府上。
“舅舅和外祖父知道这件事情吗?”褚寻真问道。
蒋婼芸小声回答:“就只有钰风不知道了。”
褚寻真点点头。
也是,苏月琪撞柱子要自尽,虽然没死,但在蒋府闹出来事情也挺大,瞒是瞒不住,只有蒋钰风在太学里读书,怕他分心,便没有细说。
“那苏月琪现在怎么样了?”
蒋婼芸道:“昨日还昏迷着,听说今天醒来了。”
人不经说,说着说着,便有丫鬟进来,说苏小姐现下在门外跪着,拉她也不起来。
丫鬟满脸难色,因之前老夫人说不想再见到苏月琪,但外面这种情况,她自己又做不了主,便只能进来通报一声。
“孽障!”蒋老夫人狠拍了下桌子,气道:“她这是在逼我!”
“娘,我出去看……”蒋红蓉皱眉,蒋胜雪亦是站起,面上冷然。
“你们站住,我亲自去。”蒋老夫人欲要下榻。
“外祖母。”
“祖母。”
褚寻真与蒋婼芸急忙过去搀扶,蒋红蓉与蒋胜雪也要阻止。
蒋老爷子道:“没事,让你们娘去,她知道该怎么做,不然苏月琪总这般纠缠下去,对我们蒋府来说也不是个事。”
蒋老夫人虽然被气病,但其实面色并不差,只胸口被气发闷罢了,如今撇开蒋红蓉与蒋胜雪,不许他们跟着,自己则是被丫鬟搀扶了出去。
蒋钰风看一脸懵然,不由得问道:“二叔叔,姑姑,表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蒋老爷子淡定喝茶,道:“没你事情,一会儿回房读书去。”
“啊?可是,这种情况一看就是有事啊,祖父,我……”未等蒋钰风说完,门外便传来蒋老夫人呼天喊地哭声,将蒋钰风给吓得哆嗦。
“你这是要逼死姨母啊!你不愿意起来,姨母给你跪下还不成?”蒋老夫人喊道。
“怎么回事?祖母她……”蒋钰风倏地站起来,看向门外。
“坐下。”蒋老爷子道,“别给你祖母添乱去。”
“姨母,姨母……”苏月琪凄凄惨惨哭声传来,“月琪真不是故意要……求姨母……月琪不想……”
蒋钰风听也听不真切,又得碍于祖父命令,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
半响后,门外声音逐渐平息,又有脚步声逐渐远去。
蒋老夫人被丫鬟搀扶进来,神色淡淡道:“我会在外面寻间宅子,五日后,苏月琪搬离蒋府,以后,和我们蒋府再无瓜葛,知道了吗?”
婢女丫鬟们皆称是。
蒋钰风虽面有惊讶,但没多问。
蒋胜雪走过去,亲自搀扶蒋老夫人,低声道:“辛苦娘了。”
蒋老夫人拍了拍他胳膊,笑了笑,随后道:“快些用饭吧,钰风学了一天,肯定饿了。”
“来,寻姐儿,婼芸,一会儿坐到我身边来。”
“是,外祖母。”褚寻真笑道,与蒋婼芸一同过去。
第67章
五天时间里,苏月琪再也没有踏出她院落一步,蒋府下人也全当府上没有了苏小姐一般,只每天差人送去必须物品等。
五天时间一过,蒋府管家便带着下人去了苏月琪院子里。
之后,陆陆续续搬了东西出来,苏月琪蒙着面,由婢女鸢儿搀扶着,自蒋府后门离开了。
“我当时还去瞧了眼,表姐你是没有看见她一步三摇,走扶风弱柳,目光凄苦哀怨,可怜跟颗小白菜似。”
蒋婼芸撇撇嘴道:“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她总算是走了,不然在蒋府里着实碍眼。”
褚寻真瞧她没心没肺模样,便挑眉道:“外祖母说为她在外面寻间宅子,你知道具体在哪里吗?”
为她寻间宅子已经是仁至义尽,外祖母算是尽了她作为苏月琪姨母最后一点仁慈。
蒋婼芸点点头:“知道,在……”
知晓地址后,褚寻真便带着人寻了过去,恰巧,在转角路口遇到一人:“舅舅?”
…………
新买宅子固然再好,也比不上偌大蒋府,更何况,这里没有她心心念念清冷无双身影。
“小姐,您身体才刚好,进屋歇一下吧。”见苏月琪坐在院内石凳上,鸢儿不由得劝道。
“咳咳。”苏月琪脸色确实还有些苍白,轻咳两声,蹙眉道:“鸢儿,你说老夫人为什么要这般做?到底……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错误?”
蒋老夫人要为她寻门亲事,她不愿,借机将自己对表哥感情说出来,就算不能打动姨母,也应该会让姨母对她婚事再有所思量,略微动摇。
可她说出来后,蒋老夫人却还是执意要将她嫁出去,并劝慰她,不要将心思放在表哥身上。
“她到底是嫌弃我一个孤女配不上表哥……”苏月琪紧攥着手道。
再之后,眼见蒋老夫人主意已定,苏月琪想要铤而走险,便耐心等待了几日,她知晓蒋婼芸一向不喜欢她,她若是有什么动作,还需得避着蒋婼芸点。
但她一没有想到,蒋婼芸竟然能够耐心十足盯她几天。
二没有想到,她不过是略微动了下送予表哥甜羹,蒋婼芸便冲出来直接将她给拉到了老夫人面前。
说她在甜羹里下药,她不怕。
在其他人眼里,她不过就是关心问了句并看了眼甜羹,药夹在指缝里,下隐蔽不说,且根本不是什么迷药,只是让人略微昏沉,查都查不出来。
一连下几天后,才会晕沉没有意识,到那时再…………
可没有想到,蒋婼芸只是瞧见,一点证据都没有掌握住,便将她给拉到了老夫人面前,并在被她辩驳哑口无言时,直接语无伦次将当年之事脱口而出。
蒋婼芸行事莽撞,当年之事她虽然可以否认,但经不起查证,所幸那时为了不让蒋婼芸说出去,她曾以死相逼过,便立刻计上心头,用了出“苦肉计”。
她对自己狠,也希望老夫人能够因为“撞柱自尽”而原谅她,毕竟当年之事她真只是太过害怕,才顺手将蒋婼芸给推了出去。
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且她对表哥情深义重,老夫人是她姨母,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成全她与表哥?
要说老夫人看不上她是孤女,但多年来,也没有见她为表哥定下亲事……
可“自尽”后,她显然低估了蒋老夫人心狠程度。
不仅没有丝毫心软不说,如今更是将自己赶出了蒋府。
她可以以死相逼,蒋老夫人更可以用“以死相逼”来逼她离开。
想到自己托着身子跪在门外,蒋老夫人出来与她做戏模样,苏月琪便咬紧下唇,眼神逐渐变得晦涩难明。
就在这时,院外门被敲响。
“咱们才搬过来不久,谁啊。”鸢儿走过去,将门打开。
苏月琪随之站起,见门外来人身影,面容惊喜道:“表哥!”
来人正是蒋胜雪。
“表哥,你怎么会来……”苏月琪欲要快步过去,却被蒋胜雪冰冷神情定在原地。
“苏姑娘,此前我便说过,请称呼我为蒋公子。”蒋胜雪迈步进来道:“我来,是有几件事情要叮嘱苏姑娘。”
鸢儿不由得担忧看向苏月琪。
苏月琪惨笑道:“是啊,表、蒋公子……有什么事情要与月琪说?”
………………
褚寻真在外面等待不久后,蒋胜雪便走了出来。
她迎上去道:“舅舅,怎么样?”
先前与蒋胜雪在路口遇见,褚寻真便知舅舅也是来敲打苏月琪,虽然她已经离开蒋府,但若是要在外面做些什么……
蒋胜雪道:“娘到底还是有些妇人之仁,只将她赶出府去便以为事了,这等错事,应趁早将她送离京城。”
“苏府原本宅子和生意都在广陵,她就算回去,也是饿不死。”
褚寻真过来,却是没有想起要将苏月琪送离京城,事关蒋婼芸,她势必要让苏月琪以后“谨言慎行”。
不过送离京城结果显然要更好。
于是,便由舅舅去了。
听到褚寻真问,蒋胜雪点头:“明日我便差人送她离开,归往广陵。”
“她愿意离开?”
“不愿意也得愿意,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舅舅来处理便好。”蒋胜雪道。
第二天,一辆马车便停在了宅子门口,有几人进入院中,没一会儿后,鸢儿惊慌呼喊声在院内响起,紧接着,苏月琪和她皆被人“扶”着出来。
行李全部收拾妥当后,马车驶离,出了京城。
镇北将军府上。
蒋红蓉道:“所以,苏月琪已经被你舅舅强制性送回了广陵?”
“嗯。”褚寻真点头,回答同时,手上也专心缝补着什么,像是衣服,细看之下,略微厚实且带着甲胄防护,瞧着怪异。
蒋红蓉也颇为不解,不由得问道:“珍珠儿啊,你从你爹要来护甲,还缝补在衣服上,想干什么?”
“进实验室啊。”褚寻真回答:“最近要配制一些东西,需得穿着。”
先前也有防护服,但却不如军中护甲来结实。
蒋红蓉:“……我看进你实验室里比上战场还要危险。”
褚寻真禁不住莞尔笑道:“于我就是稀松平常事情。”
她还要再叮嘱道:“娘,我可以进去,但你和爹大哥二哥他们可不许随意进去,丫鬟下人们更是不许。”
蒋红蓉道:“现在府上谁还不知晓你规定,放心吧,没人进去,你那实验室,他们可恨不得绕路而走。”
“娘现在虽然不阻止你单独进去,可你也要把握住分寸,危险东西别做。”
褚寻真无辜道:“我没做啊。”
“还嘴硬。”蒋红蓉没好气道:“像半年前那次,不是在实验室里做了危险事情吗?”
褚寻真蹙眉思索,哪次啊?
蒋红蓉气得直拍着她手说:“就那次!你忘了?”
“将你爹和我都给吓得够呛,实验室里不是传来了|爆|炸声吗?当时,还将外面站着丫鬟下人们都给惊得跪趴在了地上。”
妙竹连连点头:“是啊,小姐,我和妙舟那时候都快被您给吓死了。”
蒋红蓉道:“你说说你,在府上弄什么火|药……”
褚寻真想起来了,她无奈笑道:“娘,都说了不是火|药,是三碘化氮。”
“因为三碘化氮稳定性很弱又敏感性极强,所以在干燥状态下,一点轻微碰触都会使它发生|爆|炸性分解。”
三碘化氮敏感到什么地步呢?
它是一种低|爆||炸|药,在强光下、轻微震动、摩擦、或是只用羽毛轻轻碰触刺激下都会发生|爆|炸紫黑色固体。
爆|炸声音虽然响亮,但一点点三碘化氮其实没有多大危险,不用话需要避光储存在饱和碘水中。
“娘不管是火|药还是三什么化什么,也听不懂,总之,你不许再给我弄些危险东西。”蒋红蓉道。
没有声音就行了。
褚寻真乖乖点头:“我知道了,娘。”
蒋红蓉用怀疑目光瞧向她手上正在缝制衣服,问:“那你和娘说,最近要配制什么东西?”
“就很一般东西。”褚寻真道:“娘,我平时进实验室里时候不是也惯常穿着防护吗,之前那件旧了,我弄件新。”
“什么东西?说名字。”蒋红蓉道。
褚寻真面上无辜笑了笑:“王水。”
“王水?”蒋红蓉默念两声,听着怎么也不像有什么危险名字。
“它不会和三碘化氮一样,也能发生|爆|炸吧?”
“不会。”褚寻真真诚道。
“行,那娘就放心了。”蒋红蓉道。
*
寇府,寇承仁急匆匆朝着书房走去,里面坐着一人,见他面色不快进来,不由得笑道:“寇大人这是不欢迎我来?”
寇承仁面色沉沉道:“你每次来难道都不会提前知会一声吗?”
那人先前顿杂口音已经消失,如今和京城本地人说话没什么两样,勾唇道:“我不是已经告诉寇大人随侍了吗?”
寇承仁关紧书房门,咬牙低声道:“这里是京城!本官乃五营统领!多少人盯着,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就这样肆无忌惮前来?”
“寇大人请放心,温某现在也是京城人。”男子浅笑,丝毫不惧寇承仁阴沉表情。
寇承仁阴沉半响,却也没有发作,而是直接坐在椅子上,沉沉问道:“你来本官府上,又有什么事情?”
“温某查到了一些线索,知道该去哪里取得配方。”
寇承仁抬眼,嗤道:“难道褚藩良防守让你给破了?这等机密……都能让你这么快查到线索?”
男子道:“寇大人忘了,褚寻真也是雁溪先生,当年在塞北,不是传闻她与虞子一同改进了火|药配方吗?她必定也是知晓。”
“那又如何,火|药配方绝不可能被放在一个女子身上,你想从她口中问出配方?”寇承仁嗤笑道:“当年她才多大,本官根本不信传闻。”
“先不管传闻如何,我原先以为配方可能在褚藩良军中或是在虞子府上,却没有想到,配方更有可能在一个地方。”
男子又略微不确定道:“当然,这个地方或许没有,却是一定有配方里面东西。”
“什么有没有?”寇承仁皱眉,不耐道:“到底是哪里?”
男子道:“镇北将军府上,有个地方是下人绝对不允许进去。”
“我人打听到,半年前,有处屋子里曾经发生过|爆|炸,声音响亮,且当时吓坏了很多人。”
男子笑道:“寇大人,您不妨想想,除了火|药,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发生如此响|爆|炸声。”
寇承仁想不出来,蹙眉问:“你确定?”
“确定,那间屋子位置我会派人探听出来,待到那时,寇大人需得提供些帮助……”
第68章
陆绘思过来的时候,褚寻真刚从实验室里面出来。
身上穿有缝制护甲的厚实衣服,头戴怪异的帽子,就连眼睛前都架着两个透明的玻璃片,鼻梁和嘴部被布蒙上,瞧不清楚模样。
褚寻真出来时,陆绘思差点没认出来是她。
“绘思,你来了。”褚寻真脱下防护服,摘掉护镜等物,将东西交由妙舟放好。
“师姐,你穿这些是在做什么?”陆绘思疑惑道。
“做实验,穿着安全些。”褚寻真道:“稍等片刻,我略微收拾下就可以走了。”
陆绘思点头,等在一旁。
少顷,褚寻真收拾完,与陆绘思向府外走去,虞子与虞禀稚等在马车上,既然要制造与棉花相关的机器,便少不得去田间亲自观察观察。
他们要去的是在京城外的一座庄子,先前褚寻真奉旨种下的棉花,如今也已经在收获期间,到达时,见之雪白灿烂的一片。
虞禀稚搀扶着虞子走下马车,今日阳光正好,风不疾不徐,田间有人背着篓子,正弯腰慢慢的摘取棉花。
一派田园悠然之景,叫人看着也不禁心情舒畅起来。
“见过虞子,县主。”庄子的管事走过来,恭敬道:“摘取下来的棉花已经被晾晒在谷场,几位大人请随小的……”
“不急。”虞子笑着摆手道:“老夫想亲自去田间看看。”
棉花的采摘期很长,一般是在两个月左右,且采摘棉花时更要注意天气,要在阳光充足湿度低的情况下采摘。
摘取的速度要快,篓子背在身前,双手同时动作,连着棉花壳用力摘取下来,通常一朵摘下来后还未放入篓子里,下一朵就也要摘取下来。
“如果遇到连续的阴雨天气,不吐絮的棉花或棉铃开裂迟缓等情况就要摘取老熟的棉桃了。”
褚寻真扶着虞子在棉花田间走着,一边讲解,“到时候将棉桃放在屋内,人工的加温干燥,促进棉花开裂吐絮便可。”
这些注意事项,都曾在报纸上刊登过。
虞子手上拿着一朵未来得及吐絮的棉壳,笑道:“是极是极,你家出的报纸,老夫可是一期都没有落下过,要无它,平日里简直更加无聊。”
“对了,还有什么……避免杂质混入?”
褚寻真点头,莞尔道:“虞师若觉得无聊,不如我请您出门听书看戏?”
虞子叹气:“皆无聊的很,不感兴趣不感兴趣。”
连说了几次后,又笑道:“你们只管让老夫来研究棉花的机器,这心啊,可不就舒畅了吗。”
说来说去,就是不想嘴边指挥,还是想要亲身上阵,动手才极有意思。
“师父,我看您老是想多喝些苦药。”陆绘思道。
前阵子,虞子闲不住,又偷偷地去折腾他那些机械零件等,结果身体受累,喝了有阵子的苦药补药等。
小徒弟都开口了,虞子便委委屈屈的不再说话。
他们在田间没多久,装棉花的篓子已经一筐一筐的送出去不少,正要出去时,见不远处的小路上走来两人。
还是两个熟人。
“慧言大师和王爷缘何在此?”褚寻真问道。
慧言大师的身上背着药箱,面上一贯没有多少表情,但面对戚司安时,却总要黑着个脸,与他怼言几句。
方才过来时,必定又在说闹,这会儿脸黑着回答:“贫僧出来义诊。”
戚司安言笑晏晏:“本王陪大师出来义诊。”
慧言大师哼了声,并未否认。
他师从普函住持,自然也继承下来普函住持的医术,之所以京城有名,备受百姓们推崇,也是因为慧言时常下山义诊,不拘各地各处,走到哪里算哪里,甚至有时也会席地而坐,就地支个摊子开诊。
虞子与慧言一见如故,两人都曾听说过对方的名声,如今遇上,脾气趣味倒是对到了一起。
既然志趣相投,焉能有立即离开之理,便请了慧言与瑞亲王一同前去谷场。
虞子兴然,腿脚也利索了些,与慧言在前头说着话,褚寻真和戚司安落在后面些。
“王爷怎么会和慧言大师一起出来义诊?”褚寻真不明白,两人在一起经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三句话后又准保互相抬杠。
别人兴许会惧怕戚司安瑞亲王的身份,但是慧言却不会,见面也并不怎么行礼。
戚司安笑起来,小声回答:“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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