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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异世凰歌-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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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子刹那间颤了颤,低了头,笑了笑,却说不出话来,只得转过脸去远远望着天际幽月,不发一言。
看见她这样子,晁怀烈越发难受,心下只恨自己没有生就舌灿莲花,能宽慰她些许。
转念又一想,似这般沉重心事,又岂是言语所能抒怀万一?
良久,他干涩道:“我想,他必然……”
“你放心,”她忽然转身,红唇边一抹艳丽笑容,“我还有自己未竟的心愿,无论他在不在,我都必然要进行下去。”
她目光幽深而坚毅:“我知道,他也有未做完的事,他未来得及做到的,我便用余生替他完成。”
晁怀烈一震。
“我从前总是认为,自己注定不能久存于此,便不敢多施舍半分温情于他人,唯独……”
唯独那个人,是个例外。
应该说,他们都没想到,彼此会成为对方心里那般重要的一个人。
叶爻静静说着,纤细手指缓缓抚摸过粗糙的树皮,语气仿佛自言自语:“你听说过那样一个故事吗?是我在家乡,在我们那边听到的传说,两个在黑暗里手牵手并肩而行的人,”她垂眸,忽然笑了,“无论走在一个多么幽深不见光的世界里,无论前方的路多么未知难以看清,他们都始终有彼此。眼前再漆黑,内心再迷茫,渴望光明的心不会变,寻找出口的方向不会变。”
这一条路上,多少阴谋、欺骗、黑暗、痛苦、挣扎,她都坚信最后有光明,黑暗有尽头。
而能与她并行于幽暗迷茫的人,只能是那个人。
能懂她内心那一角他人不能察觉的萧索的,也只能是那个人。
“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活得光鲜亮丽。我也好,他也罢,我们都比你们想象的要坚强。我要替他活着,就必须活出光彩来。”
区别不过在于,从今往后再无人为她探路、为她遮风挡雨。
月光如银,她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那浸了霜雪的眼似化作清明雨,蒙蒙水汽遮盖了眼底浓浓情绪。
晁怀烈怔怔看着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已然看不清这个女子了。
也许,今日种种,不过一段对往事的决裂与告别。
今时今日此时,他方懂得她。
他原本担心她会因此一蹶不振,如今终于放心。悲痛是真,但这只会让她更加不惧前行。
“如此,我便放心了。”晁怀烈轻松一笑,拍了拍叶爻肩膀,一如初见时洒脱利落,深深看她一眼,“你和他,都何其幸甚,能拥有彼此。”
宫墙另一角,繁茂花树后,有人默然伫立,侍从打扮,眸光落在远处那女子身上,深沉而复杂,修长手指扶了扶头顶帽檐。
终究还是忍不住相思蚀骨,来看她一眼,哪怕是远远一眼,他也心满意足。
看到她双肩颤抖泫然欲泣,他整个人也从头凉到脚,几乎忍不住要冲上前将她揉进怀里温柔安慰,跟她解释这一个月来的种种,所有难言的暗藏的心事。
可他却终究不能迈出那一步,否则数月来心血皆废。
所幸,她如他所信任般坚强。虽悲伤,却不至一蹶不振。
那一字一句尽皆传入耳中,他既欣慰又心酸,而后他闭了闭眼,身子无力地靠在树上,薄唇悄然勾起无奈弧度。
“主上……”有人在身后悄声提醒。
既然已经狠了心,便不能再回头,否则便是功亏一篑。
“我们走。”他深吸口气,微带眷恋地望了望叶爻,身形在夜色里悄然隐没,唯余花树寂然,见证这一角落里几番人情错落。
晁怀烈和上官灵的婚礼定在七月底举行,原本是皆大欢喜的好事,令宫里人感到有些头疼的是,这位公主殿下太难伺候。
不仅难伺候,还很奇怪。
侍女们私下搜集八卦讨论,打听到七月初三宴会那天宴会上各种怪异的细节。
譬如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殿下亲自做了一道点心,还得到了陛下赏识,连那苍云国君也赞不绝口。
再譬如一向为人谨慎的苍云国君第一次和公主会面时当场出糗,底下群臣们暗自笑了足足一盏茶。
此时临近七月末,整个皇宫都在为这一桩盛大婚事而忙碌。
同时深宫内亦有喜讯传来,丽妃顺利诞下皇子一名,为八皇子,赐名上官珏。
如此可谓双喜临门,整个帝京沉浸在欢愉气氛里。
此时数百里外的景炎国南疆,天高皇帝远的边关小城天域,南临那传闻中素来以诡异著称的修罗海,作为临海地区,这座小城不仅没有荒凉没落,反而因其海边诸多丰富物产而得到了良好的发展机遇。富商云集,经济发达,外贸也十分通达便利。
主管这座小城的是数十年前就已封爵的三朝老臣司徒铮。司徒家早在数百年前便与上官家是世交,司徒家一直辅佐上官氏打下江山,司徒铮更是与先帝亲如兄弟,自先帝在时便助其立下过赫赫战功,被先帝封爵为一等毅勇侯,无论过去还是今时,均可谓德高望重。
然而当朝皇帝继位之后,这位侯爷便突然自称无心权位争夺,欲告老还乡,解剑挂印,几番拒绝了挽留,于是天朔帝降旨准其前往南疆担任城主,实为闲职,意为命其颐养天年,不涉朝局。
于是这位年迈的侯爷在这天域小城内悠闲度过了二十余年。
天域城的百姓,提起这位城主,无不佩心服口服,二十余年来这位城主驭下有方,将这边塞小城的诸多事务治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善于经营商业,大力发展海上外贸。百姓们几乎夜不闭户,安居乐业,家家富庶,氛围和谐。
南疆本为蛮夷之地,二十余年来却在城主的大力推广教化之下得到了高度的发展。 百姓们常言,城主是南疆的青天,奉之如神明。
便有人疑问,这么一个出身高贵的侯爷,为何放着帝京繁华的好日子不过,要来这边塞之地,莫不是觉得帝京是非纷杂,不如此处清净适宜颐养天年?
无人知其真正缘由。
所谓天高皇帝远,京城再怎么繁华热闹,天域城这边依旧平静如常,这一日城主大人正在自家府邸的菜园子里浇地。
家丁颇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家主人。
老爷子年迈,夫人公子常说不要让他再为这些事情操劳疲惫了,他却脾气比小孩子还要倔强,硬要自己亲自动手。
“老爷,您也忙活了半天了,不如放一放,让小的们来。”
那老人低着头,恍若未闻,自顾自将一桶水浇在菜地里,看着水流顺着土壤迅速渗入,他眯起眼,一副满意神情。
“人生在世,有些事就是要亲力亲为,万事都等人伺候,未免太空虚。”语气悠闲。
家丁苦笑。
您老人家一天忙成这样,还空虚?
“就比如这菜地,自食其力,吃得也就心安理得。为民之父母官,就要体会他们的苦楚……”说着他一顿,目光在家丁脸上一扫,突然叹息着摇了摇头,笑道:“与你说这些又有何用?”
家丁挠了挠头,不知何言以对。
老者哼了一声,忽然眯起眼道:“公子呢?这混小子不知又跑去了何处鬼混,这天眼看着又要黑了,他要是又天黑才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第一百零二章 听雪掷杯
愁眉苦脸的家丁一面打开院门一面在心里默默回忆着上次公子大半夜醉酒归家被侯爷痛揍一顿的情景。原因是他在酒桌上和县丞家的一位少爷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单是那悲号声就震得附近一户人家的小孩哭了一宿。
事后家丁为他上药时问起他,公子满身是伤趴在床上,只闷声说了一句:“那小子是自己找死,他居然说……说我爹是年迈不中用了才到这小地方来!还说当年,我爹是怕事,才不敢参与当今圣上继位时那阵风波……我气不过,才和那厮打起来!”
他当时吓得急忙捂住了公子的嘴,“我的少爷,这话可不是乱说的,旁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你可千万别传口。”
公子当时恨恨咕哝了一句:“我是司徒家的人,不会坐视自己家门被外人侮辱!”
家丁记得,彼时他一抬头看到门口静静负手站立的侯爷,眉头紧蹙,目光幽深,远远地在公子看不到的角度注视着他,那神色似欲言又止,却始终未上前……
他这般回想着,打开院门,正要上大街上寻找,忽然看到不远处一队人马正朝这边走来,不过六七个人,到了他们府邸前便停了下来。
迫近黄昏,微红的天边红霞欲染,街道上已然寂静,这一行人立即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为首那人雪色长衣外罩玄青披风,当先下马,从容一整衣襟,身后几人跟着,紧接着便有是从装扮的几个牵过为首那人的马,却见那人低声嘱咐了几句,那几个侍从神色恭谨点点头,便将马匹牵到了街角寂静处,做事十分规矩。
当先那人见他站在门口,轻轻一挑眉,上前一礼,微笑道:“敢问此处可是毅勇侯府上?”
听此人如此问,家丁竟为之一愣。
世人皆知司徒铮是天域城城主,又有多久不曾有人如此称呼这位当年的英雄?
简简单单毅勇侯三字,刹那间唤起这个家丁对于自家侯爷当年无数荣耀的回忆,不免有热血在胸腔内隐隐激荡,心神为之一震。
“阁下是……”他有些诧异地开口。
那人笑容深深,又是一礼:“劳烦带句话,就说当年的听雪掷杯者前来探望旧友,务必请侯爷见上一面。”
刚刚浇完菜又赶去修剪花枝的司徒侯爷漫不经心听着家丁禀报,当听到“听雪掷杯者”几个字,手剧烈一抖,整个壶砸在了地上,水顿时流了一地。
家丁从未见到侯爷如此失态,吓了一跳,弯下身要去捡掉在地上的水壶。
侯爷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瞪大了眼,颤声道:“你刚才说什么?”
“听、听雪掷杯者……”
“让那人进来!”年近七旬的老者几乎是嘶吼出声,“不,我出去见他!”说罢奔了出去。
脚步在看到门外那人的一瞬停住,他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那是个如此似曾相识的背影,白昼将逝,暮色四合,亦不能夺去那人风华万一。
恍惚记得,二十年前的深冬,天降大雪,铺天盖地的一色纯白,那青年满怀苦闷来到自己府上,二话不说直接拉着自己这个一品侯讨酒喝。
“朔儿最近越发张狂,收了各地官员那么多贿款不说,还私自暗通朝中重臣,意图染指军政!父皇命我追查年初赈灾金流失一案,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在背后作祟,叫我这个大哥如何秉公处理?”
彼时司徒铮无奈叹息:“朔儿与你不同,他自幼心气儿高,必然事事要尖,却偏是庶出,有时心思未必在正道上。”
青年闻言沉默良久,端起酒杯狠狠干了下去。
有些事情,不言自明。
他眸光染了酒色,涩声道:“若是侯爷,当如何处置?”
司徒铮闻言一怔,竟不知如何应对,许久,沉声道:“秉公处理自是大快人心,然而,太子殿下您还需顾及圣上和皇族的颜面。”
青年默然。
“为今之计。只有寻一替罪羊代替之。”自己当时撇开了眼。
青年霍然抬头,声音压抑着不可置信和愤怒:“侯爷怎可出此言?”他站起身,痛心道:“父皇将此事托付于我,分明是信任我,我又怎能如此欺骗他辜负他?即便不为博取父皇信任,此事牵连甚广,无数百姓遭受其害,本宫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太子殿下难道不曾想过皇上将此事交于殿下去处理的真正用意?”语气凝重。
青年一震。
“殿下莫非天真认为,他如今所作所为皇上当真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司徒铮目光尖锐,说出的话也有如刀锋。
青年脸色惨白,良久说不出一句话。
满室寂静,唯余窗外雪声簌簌。
“所谓天下人想要的交代,不过是一个结果,至于这个结果是真是假、几分真几分假,又有谁会去求证?谁又会去在乎?”
“难道就凭他是皇家人,就任其欺上瞒下逍遥法外吗?”青年握着酒杯的手缩紧。
“世间事,原本就不是非黑即白,殿下您尚未登基,即便有所抱负,此时也不是施展的时候。何况,”他意味深长道,“也许只有当您坐上了那个位子,才明白有些事并不如您认为的理想。”
“什么意思?”
司徒铮深深看他一眼,“臣无法明言。”
青年灼热的目光一寸寸黯淡下去,索性端了酒杯走到庭前,望着厚厚的积雪,沉思良久,忽然道:“不为对得起天下人,只为对得起良心。不论父皇是何用意,我只尊重真实。”烈酒入喉,银杯被他猛地抛掷入雪地。
司徒铮一惊。
狂风涌过,吹起那人衣襟猎猎,地上银杯无声,杯中尚有残酒,瞬间被雪掩埋。
……
远处晚霞暗红,近在咫尺的那人忽然转过身,笑盈盈便是一礼:“京中来客,见过侯爷。”
司徒铮瞬间清醒。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想那人。
那人早已逝世,算来距今已有十五载,当今圣上亲自下的旨命其自刎,怎有幸免?何况,当年那青年满腔热血,壮志豪情尽在眉间,而眼前这男子,不过二十出头年纪,眼底光芒内敛,一看便只是城府深沉之辈。
唯有这俊雅眉眼,惊心地熟悉。
一段早已尘封的旧事,却在看见眼前此人的时刻莫名的被想起。
他深深看那人一眼,沉声道:“阁下请进来说话。”
那人笑道:“正是此意。”
傍晚的风带着微凉的温度,司徒铮推开会客厅的门,请那人落座,又命人沏了茶,随手便将烛台点亮。
家丁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性情速来高傲的侯爷这般对待一个身份都未探明的陌生来客,不仅都有些诧异。
司徒铮自然也不会做出任何解释,直截了当地开门见山:“还请阁下自报家门,说明来意。”
语气颇有些不客气,却并非不耐。
那人一拱手,优雅地道:“侯爷何必心急,请容在下慢慢道来。”目光忽然落到高悬壁上的长剑,剔羽般的眉轻轻一挑:“侯爷这把剑倒是不错,可是故人所赠?”
那幽深目光里波光流转,几分异样神色。
司徒铮也不避讳,坦荡直言:“此乃先皇太子之遗物,斯人已逝,唯有此剑不舍遗弃。”
“侯爷倒是重情重义之人。”那人肃然一礼,缓缓道,“当年先太子一腔热血,却落得那般下场,不知如今的侯爷如何看法?”
司徒铮沉默片刻,隐晦道:“阁下想必是先太子旧友,以至于推崇缅怀。只是,政治之事,不过成王败寇耳,非你我所能评论。”
那人目光似剑,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侯爷莫非当真不知,当今圣上是如何登上这至尊之位?”
“咔”司徒铮握着的座椅扶手猛地碎裂。
这一句瞬间激起惊涛骇浪,他猛地站起身,死死盯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失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整个会客厅陷入死寂。
那人吹了眼眸,只站起身,修长手指缓缓抚过壁上悬挂着的冰凉剑鞘,他心神微微激荡,怔怔望着那乌黑剑鞘上反射的窗外寒光。
“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每次看到这把剑,都想把它拔出来,父亲却从未许我碰过它……”他终于缓缓开口,眼神灼热却哀凉。
司徒铮屏住了呼吸,微微睁大了眼,为心中某个不敢置信的猜测而激动,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今日再看到这把剑,我很为它的主人感到欣慰,总归是当年他未曾看错人。交友当如此,何况忘年交。”他轻轻勾起唇角,回首,容颜似将这一室映亮。
当年,一个是当朝太子、东宫之主,一个是三朝老臣、朝廷栋梁,两人年纪相差近三洵,却因志趣相投而成了忘年交。
司徒铮张了张口:“你是……”话到嘴边,却哽咽难言。
太激动,太不敢相信,以至于说不出口。
年轻男子敛衣襟拜倒,纵是见惯风雨,此刻依旧忍不住心神激荡,薄唇轻颤,哽咽道:“时隔十五载,晚辈上官烨,给世叔请安。”
司徒铮全身巨震,已红了眼圈:“当真是你!”
第一百零三章 故人相见
这一夜月上柳梢之时,司徒家的公子司徒明才踮着脚悄悄靠近家门,看见一脸疲倦的家丁靠在门上打瞌睡,一掌拍醒了他。
“睡什么睡?我爹呢?”司徒明毫不客气地问。
家丁吓得一激灵,迅速揉了揉惺忪睡眼,看清眼前是公子不是老爷,才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会客厅的灯,愁眉苦脸道:“公子你可算回来了。您这是又去了哪儿,得亏侯爷今天有客,没一直盯着您,您一会可千万机灵点,别说是这个时辰才进府。”
说着关上了院门。
“来的什么人?这么晚了还在打扰。”司徒明皱着眉毛朝里面看了一眼。
他走上前。趴在门边,对着家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明亮灯火映照下,他那年迈的父亲正试图将眼前单膝跪地的男子扶起,那人却执意跪着,轻声道:“世叔,晚辈未能早来见您,本就有愧。请等晚辈说完。”
司徒铮目光雪亮:“你心中所想,我约莫能猜到一些,只是,并不容易。”
他震惊地看着眼前人,一时不知是该心酸还是欣慰。
他竟然活了下来,并且成长得如此优秀。
那人垂眸,长长睫羽投下如扇阴影,神色晦明难辨,突然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裹,看那神色姿态,竟是一副对那物事十分敬重的模样,而后双手交到了司徒铮手中。
司徒铮微微迷惘地接过,打开布包,看到里面明黄的带有血迹的丝绢刹那,手剧烈一颤,几乎将之掉落在地。
“这……居然在你手中!”
“这是家母当年拼死夺下命人带出宫的,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为父亲报仇雪恨。”
平淡的语声,却压抑着些许激动。
司徒铮深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手中丝绢,决然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晚辈知道,您在南疆多年,无论民心军心俱在掌握,我想请您集结力量,待时日成熟,即刻出兵。”
他抬眼,望着司徒铮,目光灼热,闪动着烈火,仿佛熊熊燃烧的梦。
司徒铮后退一步,厉声道:“我如何能置南疆军民于战乱水火!”
“难道就任这真相被无情掩埋?难道当年皇上所作所为就应该值得原谅?还是说,”男子眼中一抹苍凉笑意,“十余载过去,您热血已寒,无心为作古之人争一短长?”
窗外司徒明听得心神俱动,呆呆望着自己父亲苍白的脸色。
这男子语气尖锐,直接戳中了父亲多年来的痛处,也是自己的痛处。
司徒铮缓缓道:“十余年来,景炎国整体虽算不得富庶安定,但也算是天下太平,寻常百姓尚且能过上安稳日子。如若再起兵戈,彼时四方战乱,并非我所愿看到,也必然并非你早逝的父亲所愿见。”说罢遥望远处,长长叹了口气,“你父亲当年含冤而死,我不是不知。只是,局面已定,再起争端,受苦的只会是百姓。大概是人老了,不愿再看到征伐杀戮。”
司徒明呆呆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从不明白,当年叱咤风云的父亲为何心甘情愿来到南疆偏安一隅,甘愿忍受人后无数猜忌质疑。
他也从未对自己解释过。
做儿子的以为,父亲不过是老了,消磨了当年英锐义气,只求平淡与安稳,如今才戛然懂得父亲苦心。
恍惚又听得司徒铮面沉如水道:“如今朝局动荡,最忌讳再起战乱,况且北方有邻国虎视眈眈……侄儿,这不是你父亲所愿意看到的。”他伸手扶起面前男子,忍不住细细打量,这孩子眉眼风华,像极了他的父母。
当年那情形他不是不知,这孩子本该夭折,却是如何一步一步活到今日?
“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他忽然感到自己手臂一僵,居然不能动弹!
司徒铮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对自己下手,也想不到那般光明坦荡的人的儿子如今已是手段狠辣心思深沉之辈,却见他已深深拜倒,语气沉凉:“对不住,世叔,您所言句句在理,只是,这条路上已牺牲太多人,侄儿不能对不住那些已经死去的人。若要置南疆于水火,此等深重罪孽,总有天谴报应,彼时侄儿一肩承担,断不会连累世叔。”
“你……”司徒铮闻言震惊,又惊又急,望着眼前男子拜伏在地的单薄身躯,一时竟茫然心痛。
这一句话,竟有将自己生死早已漠然之意。
他颤声道:“你果然和你父亲一样固执,只是……”司徒铮语声凄然,剩下半句没有说出口。
只是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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