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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穿书者盼我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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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之间的气氛立即松懈下来,一来一往谈笑风生。
  突然身着淡粉色比甲的小丫鬟脚步匆匆走了过来,规矩却匆忙地行了个礼,就凑到窦歆耳边低语两句。
  本来还满脸笑意的窦歆瞬间褪去笑意,瞪大了眼睛。
  陶妧垂眸权当没有看见,反正这里不是安泰长公主府,即使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关她的事儿。
  谁知窦歆哆嗦了一下,声音压得极低:“陶四小姐,方才冒犯了陶四小姐那个丫鬟悬梁自尽了。”
  陶妧捻着酒杯的手指一僵,缓缓抬头。


第53章 多谢
  直到陶妧和安宁公主坐到窦府正厅的时候; 陶妧都觉得这件事情荒唐极了。
  她一没有责备那个小丫鬟; 二没有离开宴席半步,竟然还要在宴席结束之后浪费时间留下来。
  故而窦夫人和窦歆进来的时候,陶妧决定给她们一个下马威; 不等她们说话就起身厉声道:“不知我犯了何事,竟然还劳烦窦夫人、窦小姐将我扣留在这里!什么时候窦府竟然也能私自扣押官家小姐了!”
  窦歆望着眉梢上扬、气势逼人的陶妧; 吃惊地微启丹唇,眼前的陶妧跟在宴席上的陶妧一点都不一样。
  窦夫人却丝毫不吃惊; 深紫色撒百合襦裙临风不动。她半辈子在贵妇圈沉沦,对安泰长公主和骠骑大将军的风格更是有所耳闻,作为他们独女的陶妧自然也不差。
  “陶四小姐误会了,我们绝无强留陶四小姐的意思。我们只是想跟陶四小姐将事情解释清楚; 并无他意。”
  陶妧面无表情地盯着窦夫人良久,见窦夫人丝毫没有动容; 只是嘴角噙笑回望着她,似乎她就是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闹过了也就罢了。
  压抑的气氛惹得安宁公主也坐不住了,竭力压下心里的恐惧; 起身站到陶妧身后; “陶夫人; 这其中定然有误会。”
  颤抖的声音陡然让陶妧清醒过来,她若是一个人在这里也就罢了,怎么闹都无所谓,反正窦夫人是不敢对她做什么。可到底还有个安宁公主; 她不能让安宁公主在她手里出任何差错!
  想通了之后,她登时柔和了脸色,安抚意味地捏捏安宁公主的手,笑道:“阿妧毕竟年轻,经事少,遇到事情就乱了方寸,还请窦夫人不要跟责怪阿妧。”
  窦夫人本来就没有跟安泰长公主府交恶的意思,缓缓上前先给安宁公主行了个福礼,见安宁公主躲开也只是温柔地朝着安宁公主颔首,又拉着陶妧的手坐下:“那伯母便称你做阿妧了。”
  陶妧笑着点头。
  “歆儿方才在宴席上跟陶四小姐说的话,我是知道的,也是我家老爷授意的。”窦夫人最是清楚跟陶妧这样的聪明人怎么相处,她想着如果今儿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能做的也不过是陶妧这般罢了。
  一出口就将窦府的事情撇个一干二净,还威胁她私扣官家小姐是犯了律例的。陶妧身后那个稳妥的丫鬟也已经不见了,怕是早就跑去报信了。
  换做自家女儿窦歆,能不能做到这个地步呢?她心里再明白不过,怕是不如吧。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又深了些,跟陶妧交好并无坏处。
  “这次将阿妧留下来并不是询问,更不是质问,而是示警。”
  陶妧眼眸里闪过一抹墨色,轻轻“哦”了一声,似乎对窦夫人说的话很是意外。
  窦夫人微微低头正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安宁公主重重的一声茶盏磕碰声打断。
  清脆的红釉茶盏打着旋儿转了两圈,泼洒出的茶水晕湿了素青色桌布,安宁公主整颗心揪得紧紧的,也不看陶妧和窦夫人的脸色,垂头高声道:“桃枝,茶凉了,再去沏一杯热茶来。”
  今儿已经两次了,素来怯弱的安宁公主在面对桃枝的时候这般强硬。陶妧意识到不对劲,扭头望向瞳孔震动的桃枝,蹙眉:“公主殿下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陶妧一开口,桃枝吓得手忙脚乱地捞起安宁公主的那只茶盏跑了出去。
  陶妧看着脸色微沉,到底还知道窦夫人还在看着,转瞬便扬起嘴唇,柔声道:“窦夫人您接着说。”
  窦夫人面色未变,低声道:“我怀疑那个小丫鬟是畏罪自杀。”
  “窦夫人还请明鉴,虽然那个小丫鬟在宴席上冒犯了我,可到底是小事儿一桩。难道阿妧长得这般吓人?竟然将那小丫鬟吓得自尽了?”
  “哈哈哈哈。”窦夫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哈哈大笑起来:“哎呦,阿妧这般标志,你要是长得吓人,我家歆儿可怎么办呦!是我派身边人去查看那个小丫鬟尸体的时候发现了遗书,言称害怕阿妧追究,她就提前自尽了。”
  陶妧见窦夫人的神色,知道窦夫人定然是找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微微前倾身子侧耳倾听。
  窦夫人也识趣地凑上来:“阿妧怕是不知道,那小丫鬟虽说识两个字,但根本写不出那般言辞条理的遗书。我身边的嬷嬷顺藤摸瓜,发现宴席上还没有收拾的吃食被投了毒药。”
  一句话让陶妧如坠冰窖,凉气从脚底猛地窜起,冲进四肢百骸,将她激得汗毛炸起。
  安宁公主更是吓得一把抱住了陶妧,厉声道:“到底是谁要害陶姐姐?”
  “阿妧不必害怕,”窦夫人猛地攥住陶妧的手,沉声道:“我身边的嬷嬷还发现,那小丫鬟的右手处青肿了一块儿,被重物击中所致。恐怕正是因为有人发现了那小丫鬟的不对劲,在宴席上阻止了小丫鬟的举动。”说着,她凝视陶妧的脸,不放过陶妧的丝毫动静。
  陶妧心思转得飞快,她知道窦夫人的意思,有人在害她,但是也有人在保护她。窦夫人想知道是谁在保护她,可她哪里知道?
  她反手抓住窦夫人的手腕,惊慌失措地死死攥住,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窦夫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件事情发生在窦府,窦夫人一定要将幕后主使找出来,要不然阿妧怕是连黑夜睡觉都睡不安宁!”
  窦夫人脸色僵了片刻,转而安抚地拍拍陶妧的手,一副长者风范:“我定然会彻查此事,给长公主府一个交待!”
  “那就好那就好。”此时的陶妧俨然是依靠窦夫人的小姑娘,甚至没有推辞窦夫人的话,便放松下来。
  窦夫人面上笑意未变,可心里却陶妧又有了一个深刻的印象。两人交锋这般长了,除了安宁公主和那小宫女的事情外,一点点东西都没有套出来。不过这样也好,她们又不准备跟安泰长公主作对,陶妧聪明些,对窦歆也好。
  接下来窦夫人就真的操起长者的气势,将事情一一掰开给陶妧讲清楚。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陶妧就将事情搞了个清楚明白。那个小丫鬟名唤络虹,是窦府的家生子,但并不受重用,更没有近窦府主子们的身,只在外院做了个洒扫丫鬟。今儿宴席上人手不够,才让她得了空子。
  只可惜络虹在给陶妧上吃食的时候被人打断了,回去之后悬梁自尽,留下遗书一封。但遗书是假的,并且只字不提那下了药的吃食,反倒将罪过都归咎到陶妧身上。
  幸亏窦府发现得早,证据还没有被人扫干净,才将事情挖了出来。
  “夫人!老爷派人传过信儿来,瑞王殿下前来接安宁公主殿下和陶四小姐,此时老爷正在外院接待。”
  听着门外的通传,陶妧愣了一瞬,她没有想到竟然是戚舒先到了。她蓦然想起窦夫人说的打断络虹救了她一命的人。
  不过如今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笑着起身,“窦夫人,这件事情还得劳烦您了。您的照料,阿妧铭记于心。”
  窦夫人要的就是她这句话,马上应道:“在窦府发生这种事情,我臊都要臊死了。”
  窦夫人亲自送陶妧和安宁公主出了垂花门,一行人便见高大白皙的窦老爷和面无表情的瑞王戚舒等在那里。窦夫人率先躬身行礼,“臣妇见过瑞王殿下。”
  “窦夫人不必多礼。姑母身缠重事,不得前来,特让本王将安宁和陶四小姐接回去。这里的事情姑母都听闻了,特令本王谢过窦夫人。”戚舒脸上却不见丝毫变色,冷漠的模样更是一点感谢的意思都没有。
  窦夫人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窦老爷,见窦老爷微微颔首,便轻声道了句“瑞王殿下客气了”退到一旁。
  窦老爷拱手示意:“还请殿下在安泰长公主殿下面前将事情解释清楚,等事情水落石出了,老夫定然亲自上门请罪。”
  “窦大人言重了。”戚舒还是那副样子,丝毫不准备跟窦老爷有所瓜葛,扬手示意陶妧和安宁公主上旁边的马车。
  陶妧领着安宁公主跟窦夫人告别,马车粼粼很快驶出了窦府。安宁公主凑到陶妧耳边道:“陶姐姐,窦府卸了门槛。”
  陶妧见马车能进到垂花门的时候便猜到了,只是她没有想到窦大人竟然能将身段放得这般低。不过她现在还是将这件事情放到脑后,挑开马车帘子轻声唤了声“戚舒”。
  戚舒虽然知晓两人并未受伤,可到底心里不安定,听着陶妧的声音立马驱车走了过来。脸上虽然丝毫未变,可眼神已经扫过陶妧全身上下,见确实如朴旸所说,并没有受伤,才暗自松了口气。
  抬头却见陶妧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他不禁出言问道:“怎么?”
  “真的是娘亲派你来接我们的吗?”
  不是。戚舒心里暗暗答了一句,他听到朴旸说跟在陶妧身边的暗卫发现有人刺杀她,他就赶紧领着人过来,哪里还来得及安排好一切?
  戚舒的沉默,让陶妧心里豁然开朗,笑问:“是你派的人吗?”
  戚舒知道她要问什么,并不准备隐瞒,反正她迟早都是要知道的。“他们能刺杀我,说不定也会刺杀你,我便在你身边派了几个人。”
  陶妧笑了开来,一双桃花眼光芒流转,让戚舒愣在原地,“多谢。”


第54章 杂乱
  戚舒双目放空; 到了安泰长公主府门口才被赤炎高亢的呼啸声惊醒。他下意识拽紧了手中的缰绳。凝神望去便见陶妧和安宁公主笑吟吟地立在台阶处望着他; 他立时僵直了脊背。
  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风风火火杀出来的安泰长公主吓了一跳。
  安泰长公主刚从薇姿那里听说了窦府的事情,一心想闯到窦府去问问他们到底有几个胆子竟然敢将她的女儿扣下。
  此时猛然看到安然无恙的陶妧; 安泰长公主登时扑过去紧紧抱住陶妧,见陶妧没有事情才松了口气。
  陶妧马上明白戚舒根本没有来得及来派人告诉娘亲其中的事情; 便细细道:“娘,多亏了戚舒; 要不然女儿这个时候怕是还待在窦府出不来。”
  安泰长公主闻言一愣,却很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瑞王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不过这个时候,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朝戚舒略一颔首:“多谢瑞王,这次的事情多亏你了。”
  方才就蹑手蹑脚爬下马车的戚舒摸摸鼻子; 他其实想过派人提前跟安泰长公主说一声,可一想到这就要暴露他背着安泰长公主在陶妧身边安插人; 就犹豫了。
  再者,当时他一心想早点将陶妧接出来; 就下意识忽略了这个问题。只怕一会儿安泰长公主知悉了会翻旧账。
  他勉力兜住脸色,“姑母言重了; 这本来就是本王该做的。”说完; 他就借口有政务处理就匆忙离开。
  徒留安泰长公主满腔的疑虑不能问清楚; 她拉着陶妧一刻都不松手,直到了正房才抱着陶妧上上下下摩挲一番,见陶妧确实没有事情,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妧却先不答; 回身亲昵地揽着安宁公主,“娘,这次多亏了公主。别看公主平日里一声不吭的,可在窦夫人面前对我呵护有加。”
  这近似邀功的话叫安宁公主羞得小脸红扑扑的,“我也没做什么。”
  安泰长公主压下满腔的疑惑,凑趣道:“安宁不要客气,以后这安泰长公主府就是你第二个家。我也没想到你们只是去窦府一趟,竟然沾上这等晦气事儿,一会儿我让陶嬷嬷给你们泡点柚子叶去去晦气。”
  将安宁公主安顿好,一直强撑着的陶妧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瘫在安泰长公主怀里,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一阵阵后怕。
  安泰长公主察觉到,不禁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那个死了的小丫鬟是意图杀我未遂,被人灭了口的。”
  一言惊起千层浪,只将安泰长公主骇得身魂俱飞:“不是说那个小丫鬟悬梁自尽的吗?”
  陶妧将事情的始末包括戚舒救了她一命细细道来,直吓得安泰长公主整颗心紧紧缩成一团。
  安泰长公主抱着陶妧的手收得更紧了,她的宝贝女儿离死亡只有半步之遥,要不是戚舒提前在陶妧身边安插了暗卫,只怕她如今看到的就是女儿的尸体了!她又气又怕,抖如筛糠:“他们竟然敢冲你下手!他们竟敢!”
  “娘!”陶妧轻轻拍着娘亲发抖的手臂,故作轻松勾起嘴角:“都过去了,女儿福大命大,这都侥幸逃过去了。要不是窦夫人说起来,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陶妧的懂事根本安抚不了爱女如命的安泰长公主。安泰长公主隐藏十多年的狠戾性子被这件事情引爆,她狠狠咬紧牙根:“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应该将主意打到你的身上!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娘来办。”
  她撂下这番话就要起身出去,陶妧慌慌张张拉住她:“娘,你这是要干什么?”
  “不外乎是皇上的那几个好儿子做的!”安泰长公主心里明镜似的,“不过是怕你和瑞王的亲事,让你爹更偏向太子罢了!畜生不如的东西!本宫这就去教教什么叫做孝悌!”
  陶妧根本来不及拉住暴怒的安泰长公主,干脆回身让陶嬷嬷将她被吓病的事情传扬出去。
  背后之人一招不成,肯定还有后招。
  想也知道,不过是借着舆论将小丫鬟的死归咎到她身上罢了。她还真不惧。
  **
  不出陶妧的意料,还没等安泰长公主从宫中回来,陶妧逼死窦府丫鬟的消息已经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而且传得有板有眼,有理有据,那个小丫鬟的遗书也被人大肆传扬。
  相反的,安泰长公主大闹乾清宫的消息却鲜少被人知道。
  自觉问心无愧的陶妧丝毫不将这些消息放在眼里,她再清楚不过,即使现在闹得满城风雨,最终还是要看皇上舅舅的意思。
  只怕到了最后还是不痛不痒地推出几个替罪羊了事。陶妧却不甘事情变成这样,既然敢对她下手那就得提前做好剁掉爪子的准备。
  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拨弄着舟舟的小爪子,换回它的轻琢,痒痒的,惹得陶妧轻声笑起来。旁边的安宁公主羡慕地凑过来试探着慢慢戳戳舟舟的尾羽,见它不在意她大着胆子摸了摸。
  陶妧捞着舟舟把它放到安宁公主的衣袖上,见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可双眼放光一副兴奋的模样。
  陶妧抿唇将到嘴边的笑声压下去,挨着坐到她身边,犹豫一瞬还是讲起窦府的事情:“公主,方才在窦府为何几次三番将桃枝遣下去?你信不过她?”
  安宁公主浑身僵硬,舟舟歪着小脑袋盯着她看了半晌,陡然开口:“你信不过她?你信不过她?”
  这一声声催促得安宁公主简直肩膀都要耸起来了。
  陶妧哭笑不得,扬手将舟舟赶开,“公主,要是不好说就算了,我也只是关心你。不管怎么样,我知道公主是真真切切将我当姐妹相处的。”
  “陶姐姐。”安宁公主肩膀松下来,抓住陶妧的胳膊轻轻摇着,“陶姐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陶妧知道安宁公主并不是真的需要她的回答,她只是安抚般轻轻拍拍安宁公主的手臂。
  沉默良久之后,安宁公主垂眸突然道:“陶姐姐,其实我一直很羡慕姑母能这般疼爱你。就像现在,姑母一听说了这次的事情,立马就冲进宫中想要给陶姐姐讨回公道。”
  陶妧皱眉,嘴唇翕动却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相同的事情放在我身上,母妃肯定会硬生生让我忍下来。”安宁公主怅惘:“从很小我知道娘亲不受宠,面对咄咄逼人的皇后娘娘和捧高踩低的宫人隐忍下来也是无奈之举。如果母妃一直这般也就罢了,可母妃受宠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陶妧蹙眉轻声道:“端妃娘娘对你不好吗?”她似乎得重新审视这个问题了,在她看来,端妃娘娘为安宁公主付出了很多,甚至还在此时宫中动乱之中将安宁公主妥善安排给了她。
  安宁公主沉吟片刻,脚下轻轻踢着地面,“母妃对我很好,只是……”她抿抿嘴唇:“只是不像是姑母那般,对陶姐姐毫无保留的好。”
  她紧紧地攥住胸口的衣服:“我知道这很奇怪,可我就是时常感觉母妃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算计和计较。陶姐姐,我是不是很不孝?”
  陶妧轻轻摩挲着她的脊背,“傻话!你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端妃娘娘的事情,怎么就不孝了?你有这种感觉也不奇怪,端妃娘娘能在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手下成功起复,单单是靠隐忍是不可能的。重要的是,端妃娘娘不会伤害你。”
  听着这话,安宁公主咬咬嘴唇,她闭闭眼干脆将心中隐藏良久的话也喊出口:“陶姐姐,不仅仅如此。母妃很在意你,甚至是桃枝也时常对你侧目。我怀疑……我怀疑母妃在让桃枝监视你。”
  陶妧大惊失色,她有什么能耐能让端妃娘娘重视的?不过如此这般,也就能解释桃枝的反常、安宁公主对桃枝的态度。
  她也听薇姿说过桃枝对安宁公主不太上心,总往往她身边凑;还有在窦府,桃枝也没有眼色地想要赖在她身边。难不成真的像安宁公主说得桃枝是端妃娘娘派来的?
  陶妧沉默这一会儿,安宁公主却像是被火烤油煎般坐立不安,她不能肯定陶姐姐知道了母妃的事情还会这般毫无芥蒂地对待她吗?可陶姐姐对她这般好,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陶姐姐这般被人算计。
  想到陶姐姐可能再也不会像往昔那般对待她,眼泪夺眶而出,却害怕陶姐姐发现,咬着嘴唇不能发出声音。
  陶妧理清思绪之后才发现身边的安宁公主低着头颤抖着身子,不由心中大恸。这可怜又可爱的小姑娘!
  她佯装没有看到安宁公主哭泣,轻轻揽住安宁公主,快活道:“要不是我家公主,我可怎么办呀!说不定我还没注意到桃枝的不对劲,我要谢谢公主才是。”
  安宁公主手忙假乱地擦擦眼泪,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到的是笑吟吟的陶妧。
  她愣愣地看着陶妧嘴边温柔的笑,猛地扑到陶妧的怀里,放声痛哭出来。她实在是压抑太久了,心里时常坠着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陶妧也眼底微湿,同时下定决心,桃枝不能再留在安宁公主身边了。不管桃枝是否在监视她,桃枝不能赢得安宁公主的信任还给安宁公主带来压力,这是不争的事实。
  **
  永乐宫,端妃由着杏枝搀扶着挺着大肚子慢慢走着,不过到底快要临盆了,没走多久她就摆摆手:“腰酸腿胀,扶本宫到软塌上。”
  杏枝闻言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她也害怕出什么意外,圣上和娘娘都很看重这一胎。
  端妃刚坐定就见在门口伺候的小宫女喜平进来行礼:“娘娘,桃枝回来了。”
  端妃登时柳眉蹙起,“让她进来。”
  杏枝小心翼翼道:“娘娘,可能是跟窦府那件事情有关系。”
  端妃也有所猜测。安泰长公主冲进乾清宫大闹一通,偏偏圣上对安泰长公主和陶妧心存愧疚,根本没有追究的意思。“乾清宫那边有消息吗?”
  “乾清宫人人自危,只有小东子趁着传旨的功夫递过来信儿,说是圣上召见了大理寺卿。”
  那就是要将这起案子转交给大理寺卿了。
  “蠢货!”端妃红唇微勾,这件事情一看就是出自那几位皇子之手,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陶妧死不死也不关她的事儿,安宁已经赢取了陶妧的喜爱,男主戚舒以后定然会看在这层面子上对她的孩子有好感,这就足够了。
  桃枝低头弓腰慢慢挪进来,不等端妃问话就扑通一声跪倒在端妃面前,缩着身子抖得如秋日落叶,“娘娘,陶四小姐言称马上夏末了,天气渐冷,让奴婢回来给公主殿下晒被晾衣,等用到的时候也不慌。”
  偌大的永乐宫一丝声音都无,只有桃枝牙齿磕碰的声音。
  半晌,端妃抚着肚子冷声道:“你被赶回来了?”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杏枝瞥着端妃的脸色,厉声呵斥道:“没用的东西!怎么什么事情都往娘娘身上攀扯?你自己连奴婢的本分都做不到!”
  “娘娘,奴婢只是……”
  “掌嘴。”冷冰冰的一句话定了桃枝的责罚。
  桃枝愣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应声进来的两个粗使婆子堵住嘴拉了出去。
  看着这一切的杏枝打了个哆嗦却也不敢求情,听着院子里响起一声声的掌嘴声抿紧了嘴唇。
  “照着往常的样子处置。”端妃凝神望着她硕大的肚子,突然道:“这天儿还正热着呢,哪来的什么天气渐冷?不过是念着名分,不能直接将她赶回来罢了。你说,陶四小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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