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穿书者盼我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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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祖父和大伯父帮衬着，可你二伯母和你一干姊妹们呢？”
　　“再说都身居内宅，哪里却结交其他人？”说完，她瞥向陶妧，想着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识相的也该接下去了。
　　她抬眼望过去却见陶妧竟然只是托着下颌，打量手指甲。素白指尖染着些许粉嫩，纤长软若无骨，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
　　可陶老夫人只要一想到陶妧母女两人的养尊处优是她心爱的三子在疆场上拿命换来的就满心愤恨！偏偏安泰长公主那个蠢妇空有身份和一身好皮相，竟然连个孩子都怀不上！
　　想到这里，她望向陶妧的眼神又恢复了往常的阴冷和恼怒。
　　“阿妧！你可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厉斥声似乎吓了陶妧一跳，陶妧慌慌张张地将手指收回，“祖母，我听到了。祖母说得对，同样都是闺阁女子，哪里会不知廉耻地到处攀扯关系？”
　　“祖母昔日的教诲，阿妧都铭记在心，丝毫不敢有所违逆。不过祖母也不必担忧，俗话说，酒好不怕巷子深，二伯母和二姐姐蕙质兰心，定然会有人上门主动结交。再说二伯父也是能干之才，哪里还需二伯母抛头露面？”
　　这一番话分明就是暗讽陶老夫人言行不一，登时将陶老夫人气个倒仰。


第15章　解围
　　这一来一去，陶老夫人哪里还看不明便，陶妧分明早就看明白了她们的意图，却故作不知装腔作势来膈应她！
　　这番举动跟陶妧那个长公主娘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又臭又硬！
　　就是因着这个，她才最不耐烦长公主母女两个！谁家的儿媳妇对婆婆不是敬着重着，偏偏她命不好摊上长公主这么个有权有势的儿媳妇！年纪这般大了还得看儿媳妇的脸色！
　　越想越气，她脸色黑得甚至能滴下墨来。
　　她干脆撕破了脸皮，板起脸摆起长辈的架势，干脆利落地想要仗着长辈的名分压下陶妧的异议。
　　“你小孩子不懂事，祖母也不难为你。你回去给你娘带个话，从明儿个开始，就领着你二伯母和几个姐妹们见见世面。”
　　软的不行来硬的，劝说不行就硬压。
　　可陶老夫人也没问过陶妧吃不吃这一套！
　　陶妧扬起精致的下颌，掀起眼睑冷冷瞥向陶老夫人，漠然无语。
　　她不答，整个房间登时安静下来。
　　陶裴氏看着不成样子，连忙插嘴：“娘，阿妧年纪还小，哪里知道结交内宅妇人的助益。再者，今儿长公主殿下没有同阿妧一起过来，定然是有事耽搁了。过些日子，儿媳亲自上门拜托长公主殿下就是。”
　　陶老夫人却不领情面，看着陶妧跟长公主一般无二的高傲样子就来气。
　　“你也别给她遮掩！阿妧她娘确实贵为长公主，可她也是陶国公府的儿媳妇！也要叫我一声娘！可如今呢，你看看，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脸，教出来的闺女也是这副模样，简直丢尽了陶国公府的脸！”
　　说着，她还伸手轻轻拍了拍她自个儿的脸，“遇到这样个不孝顺的儿媳妇，我这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陶妧闻言攥紧了拳头，总是如此，只要一不顺心就会牵扯到娘亲。似乎娘亲就是祖母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幸福的事情都是因娘亲而起。
　　她心里冷笑，牛不喝水强摁头，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吗？
　　她不过是懒得惯着祖母那种任意妄为的臭脾气，真当她没有办法不成？她松开攥紧的手指，收敛起眉眼间的不屑和嘲讽，勾起嘴唇笑颜如花。
　　“祖母不必生气，不过是些许小事罢了。再说我也没有说不答应不是？原来祖母是想让娘亲带二伯母在外交际，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无需遮遮掩掩，搞得我方才都没有听出来。”
　　“那你这是答应了？”陶老夫人以为陶妧终于识相，神色松缓下来。
　　陶妧垂眸笑道：“这是自然。不过娘亲这些日子都不准备外出，倒不如我来领着二伯母去见识一番。我毕竟年纪小，胡搅蛮缠一些也不会被人诟病。”
　　胡搅蛮缠？陶老夫人咬牙切齿恨声道：“你……”
　　“祖母，母亲！”突然陶玥端着一个托盘笑盈盈掀起帘子走了进来，仿若没有看到屋子里的剑拔弩张，“我熬了些暖胃的莲子百合羹，特意拿来请祖母和母亲尝尝。”
　　陶妧好笑地看了眼笑眼弯弯的陶玥，这屋里的声音这般大，气氛这般僵持，她不信陶玥感觉不出来。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如此镇定地解围也算是个人物。陶玥的出现也正好打破了僵持，她也能脱身了。
　　她毫不犹豫地起身，笑道：“明日钱府邀请娘亲和我前往赴宴，恰好娘亲有事无处抽身，我还在犯难，应该和谁一起去。这可不是正好，还得劳烦二伯母与我同行。”
　　陶裴氏闻言回头看了陶老夫人一眼，沉吟片刻才笑道：“那就多谢阿妧了。”
　　“那就这么定了。”陶妧起身躬身行了个福礼，“祖母，二伯母，府里还有事阿妧就不久留了。”说完也不等她们应和带着薇姿转身就走了出去。
　　“咔嚓”
　　陶老夫人气得喘着粗气，实在气不过扬手就将桌子上的茶盏扫了出去，指着门口还微微晃动的帘子破口大骂：“你看见了吧？她们母女两人都是这幅死不悔改的样子，一点教养都没有！一家人守望相助不是常理吗？偏生她们一副被占了大便宜的模样！我呸！”
　　陶裴氏见陶老夫人气得手都哆嗦了，慌忙起身帮陶老夫人顺气，细声劝道：“娘，这都是我们无用，还得您这般为我们操劳。”
　　“我不为你们操劳，你们可怎么办？眼见葵儿年纪也到了，你在京中一个人也不认识，可如何是好？”
　　陶裴氏宛若愧疚地低下头，“都怪儿媳没用。”
　　陶葵立马温柔地搀扶住陶老夫人：“这些都是暂时的。有祖母在，我们定然会早日融入京城的。”
　　陶老夫人有了孝顺儿媳和孙女的安抚，终于熨帖了些。
　　陶玥笑着走过来，用白瓷小碗盛了一碗莲子百合羹放在陶老夫人身边，温声道：“祖母，不管如何还是您的身体要紧。这些日子多亏祖母的照拂，要不然我们这些做小辈的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话说得太恰当了，陶葵不禁看了眼她的胞妹陶荇，见陶荇只是拧着帕子站在母亲后面，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如若陶玥是她的胞妹该多好，如今陶荇非但帮不上她，还得她照顾着。
　　陶老夫人虽说不喜陶玥进来的时机，可也知道陶玥本来就不知情，一头闯进来也是无辜的。况且陶玥向来孝顺她，定然不是故意的。
　　她嗔了陶玥一句，“就你会说话。”便接过陶玥手中的莲子百合羹喝了起来。
　　陶玥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笑吟吟地候着陶老夫人喝完，接过小碗走了出去。
　　“做得好，以后遇到这种事关四姐姐的事情就提前来报给我。”
　　早就候在门口的梅香垂头接过自家小姐手中的托盘和小碗，顺从地应下。


第16章　诉苦
　　第二天一大早二房的三位姑娘都梳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乘上陶国公府的马车，等着陶妧过来，一起去钱府。
　　陶二夫人陶裴氏满意地细细打量着陶葵，一袭鹅黄色掐腰勾缠枝荷花襦裙，发育良好的身姿一看就是正待嫁的闺中少女。
　　陶荇则梳着双丫髻，俏皮的蝴蝶刺绣栖息在小袄两侧，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好奇地打量四周，端得是青春靓丽。
　　至于陶玥，陶裴氏不耐烦地斜了陶玥一眼，见陶玥并没有穿她特意赐给陶玥的料子，反而穿了一身上好的澄光浮锦制成的襦裙，跟陶荇站在一起直把陶荇称得反倒像个庶女。
　　陶裴氏一阵憋气，有些后悔为了突出陶葵将陶荇往稚嫩打扮。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能将陶玥赶回去。
　　毕竟身后还有个陶老夫人在看着。
　　长安街头传来车轱辘滚动的声音，陶裴氏掀开马车帘子就见后面两匹高头骏马并头而来，后面的蜀锦玄色车帘子稳稳当当被压住两脚。
　　低调却处处透着高贵，八成是安泰长公主府的马车了。
　　陶裴氏立马收敛了所有的思绪，有些迟疑是否应该下去打声招呼。不过要是安泰长公主没来，她一个长辈也犯不着这般礼待陶妧这个晚辈。
　　正想着，就见对面的马车从里面掀开帘子，露出陶妧精致的笑脸，那双如潋滟湖光般的桃花眼朝陶裴氏望过来，端得动人心魄。陶裴氏心里一滞，突然有些后悔让陶妧引着她们去交际。自家两个女儿站在陶妧面前怕是根本没有存在感。
　　陶妧哪里知道陶裴氏的心里，只是礼貌地朝二房几人点点头，“二伯母，这里到底不方便下马车，还请您不要介意。”
　　“不会不会，你说得对，这里确实不方便。”陶裴氏心里晃晃悠悠不着地，探着头见那辆马车里真的只有陶妧一个人，没见到安泰长公主的身影，她心里忽上忽下只觉不踏实得很。
　　安泰长公主护短又锱铢必报，安泰长公主碍着辈分不能对婆母出手，可对付她还不是小菜一碟？
　　她嘴唇翕翕合合半晌，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对着陶妧这个小辈又有些开不了口。
　　正是这一瞬的犹豫，却见陶妧笑吟吟地冲着她们道：“二伯母，我看你们人多，坐一辆马车有点挤，要不让五妹妹与侄女同坐？这样两两都方便。”
　　陶裴氏一愣，转瞬便明白陶妧这是在抬举陶玥！是那天陶玥在盛荣堂帮着陶妧解围，陶妧对陶玥的回报吗？
　　要知道那可是安泰长公主府的马车！就是安泰长公主没有露面，可京城里谁不知道那是安泰长公主的马车？原本因着陶玥的庶女身份而不想跟陶玥交往的人，现在看在安泰长公主的脸面也会给陶玥三分脸面。
　　凭什么？
　　想明白这其中的道道，陶裴氏整个脸都僵硬了，偏生在陶妧面前还得好好地撑着笑脸。她正想说两句话委婉地拒绝了，却听身后的陶玥高声应道：“那就多谢四姐姐了！”
　　说完陶玥也不等陶裴氏的应允，就自顾自下了马车，聘聘婷婷走上陶妧的马车。
　　“脸皮真厚！”陶荇对陶玥这幅欣喜的样子看不过眼，但是也知道四妹妹陶妧没有邀请她们，她也只是说说罢了，没有什么用。
　　可身旁的陶裴氏和陶葵彻底阴沉了脸，心里打定主意回来之后要好好打压一下陶玥的气势了。
　　不说二房这边僵硬的气氛，陶妧这里的马车着实欢声笑语不停。
　　陶妧这次邀请陶玥就是为了投桃报李，她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既然受了陶玥的帮助，自然要还回来。
　　只是帮着陶玥提升一下名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无根的浮萍，能抬上来自然也能轻而易举地摁下去。
　　纤细如葱的双手撑在下颌，桃花眼缱绻而满含笑意，“五妹妹，我还得多谢你在盛荣堂为我解围。”
　　陶玥本来就是为了在陶妧面前刷存在感，自然不会否认这件事。她呶呶嘴，撒娇似的笑道：“四姐姐这就见外了！我这个做妹妹的什么忙都帮不上，也只能做这等小事了。”
　　“五妹妹不必妄自菲薄，如若你不出现，我怕是很难从那种情况解脱出来。”
　　陶玥见陶妧一脸真诚，丝毫没有作伪的样子，顿时心里踏实了一些。
　　这是一个好的开端，以后肯定会事半功倍的。不过毕竟是件小事，她还是不能太邀功了，“好了好了，自家姐妹不用说这些。我还得多谢四姐姐这次将妹妹从母亲那辆令人窒息的马车里捞出来。”
　　说着，陶玥蹙起眉尖，本来弯弯月牙般的双眼也冷淡了不少，“每次这个时候妹妹其实都盼着能有一个人从天而降来拯救我，可我盼了这么多年依然沉沦在这嫡庶的泥沼中不得脱身。”
　　她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朝陶妧摆摆手，急急道：“四姐姐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说母亲对我不好，母亲向来对我和三姐姐一视同仁，可是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交浅言深。
　　陶妧面对陶玥的倾诉有些一言难尽，甚至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向来会看人眼色的陶玥哪里看不出来女主陶妧的勉强，只是她深知只有这种私底下吐出来的黑泥才是交友交心的利器，向来所向披靡。
　　尤其是像陶妧这种爽利爱打人脸的泥石流女主，这种方法怕是以一当十。
　　她垂下眼眸，仿若陷入自我厌弃的境地，声音低得仿若自言自语，“四姐姐，三伯母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怕是理解不了。”
　　“那种明明这里是你的家，可你在家里却像是一个局外人的感觉。我就有这种感觉。我知道娘亲是父亲的妾室，也正是因此我向来不敢跟三姐姐争锋，处处忍让。”
　　“可是又不是我愿意当庶女的？我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有感情有思想，只是因着娘亲的一时糊涂，我就成了低人一等的庶女，以后婚嫁都得矮人一头。”
　　说着她眼角渗出点点泪花，语带哽咽：“我不甘心！我可却没有丝毫办法。”她死死攥住身前的衣裳，力气大得手关节发白凸起，“我太难了！”
　　整个车厢都只有陶玥哀哀的低泣声和马车粼粼向前的轱辘转动的声音。
　　车厢里骤然响起一句话，“可我看你和三姐姐平常挺爱吵架的。”
　　陶玥听着猛然愣住，眼角挂着的泪珠也好笑地欲滴不滴，脑海里只闪过一串字，“嗯？怎么跟她想得不一样？”


第17章　姐妹
　　陶玥有些手足无措，梨花带雨的瓜子脸都是迷茫，这跟她想得不一样啊！
　　说好的同情，说好的认同，说好的一下子将她的事情揽下来呢？
　　这个女主为什么跟别的女主不一样？
　　陶妧却对陶玥乱糟糟的心理活动没有丝毫想法，只是悠悠地托着精致的下颌，黑珍珠般纯粹的眼眸闪过疑问和不解。
　　她见陶玥对她的问话没有反应，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可我看你和三姐姐平常挺爱吵架的。”
　　这话不是想当然的，远在大同的事情她不清楚，可单看二房回京之后这些天，三姐姐陶荇和五妹妹陶玥争吵的次数怕是得有两位数之多了。而且每次陶玥都不像是落于下风的样子，反倒吵架的结果大多偏向陶玥。
　　这还是因着三姐姐陶荇身后还有二姐姐陶葵背书。要是去掉二姐姐陶葵，陶荇怕不是连本都捞不着？
　　想到这里，陶妧微微眯起眼直勾勾盯着陶玥。她是为了回报陶玥的解围之情，不过她可不傻，陶玥要是想三言两语就想利用她，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勾起嘴唇笑道：“五妹妹看来是多思多虑的性格。依着我看，你和三姐姐这般爱吵闹，二伯母对五妹妹还是宠爱有加，怕是跟对待亲女无异了。”
　　“五妹妹以后可要自信些，过些日子怕是就能体会到二伯母的拳拳之心，也能融入其中了。”
　　听完陶妧的话，陶玥心里简直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心里直骂原书的作者，写得这是什么女主！
　　反正都是半路要死的，规规矩矩写个傻白甜女主不好吗？为什么要写这种泥石流女主？
　　要她这个穿书者怎么办？
　　说来也是她不好，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搞不清楚情况，在陶荇的手下吃了不少苦头。站稳脚跟之后，她就再也不肯吃亏了。
　　再加上时间一长，她就发现陶荇简直是傻白甜暴躁炮灰的典范，属炮仗的，稍点即着。摸清楚陶荇的性格，她就很容易借着陶荇从父亲陶仲泰的手上讨好处。她也就任着自己的性子肆意挑衅陶荇了。
　　可这下可好，落在女主陶妧的眼里根本不是小可怜，简直是心机婊嘛！
　　这可怎么办？
　　陶玥有点慌。这可怎么办？偷鸡不成蚀把米，刷不成女主的好感值反倒在女主面前留了个白莲婊的印象。
　　她翕翕合合半晌，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听四姐姐这么一说也是，我和三姐姐闹腾这么多次，母亲和父亲却从来没有责怪过我。这样看来确实是我多想了。”
　　说完一脸如释重负，“多亏这次跟四姐姐说了这些，要不然我怕是还得自怨自艾许久，反倒错怪了母亲和父亲。还有三姐姐，三姐姐平日里虽然对我多有斥责，可到底没有像别人家的嫡女一般非打即骂的，还能容许我出门待客。”
　　她拽过一旁的帕子擦掉眼角的泪痕，月牙般的眼睛陡然绽放出迷人的喜悦，“多谢四姐姐指点！”
　　陶妧捻捻手指，只觉她这个五妹妹甚是有趣，有点类似于狐狸一般的狡猾。不过如若陶玥只是想借着她的名头提高一下地位，她不在意的。
　　况且陶玥要是能跟二伯母有一敌之力，甚至能牵制住二伯母不来找她和娘亲的麻烦，她不在意的。
　　不过，陶玥可别妄想能用一些小伎俩骗过她！
　　想到这里，她没有再出声，只是玩味地盯着陶玥，只将陶玥看得手足无措。
　　这样猫捉老鼠的游戏让陶妧觉得这次马车之行也不是很无聊，可对于充当老鼠角色的陶玥来说，简直是十八层地狱，又是油煎又是拷问。
　　马车一停，陶玥逃似的窜出马车，跑到前面的马车旁边拉住三姐姐陶荇的手，不顾陶荇的诧异，满脸真诚地道：“三姐姐，多谢你这么多年对妹妹的照顾！我往日跟三姐姐过不去，绝对是我猪油蒙了心，分不清好坏！我该打！”
　　这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一席话惊得二房三人都愣在原地。
　　本来算计了一路想要对付陶玥的陶裴氏和陶葵也是一脸脚不着地飘飘摇摇的样子，这唱的哪一出？
　　更何况平常心里就不存事的陶荇，此时更是又慌又懵，只觉被陶玥攥紧的双手像是火一般着了起来。
　　她不禁回头看看娘亲和二姐姐，看两人跟她一样也是木着一张脸，这才敢确定她没有听错。
　　她抿抿嘴唇，脸颊却满满红了起来，她跟陶玥大小声全然是因着看不惯陶玥，那里是什么为陶玥好？这也太羞涩了！
　　说话声不禁磕磕巴巴起来，“没，没事。我也是，我也是……”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干脆直接揭过去，笑道：“以后都是好姐妹。”
　　神tm好姐妹！谁要跟你做好姐妹？
　　陶玥心里暗骂一声，可她却敏锐地察觉到女主陶妧在她身后看着她。她一不能把手放下二不能内涵陶荇，只把她憋得够呛。
　　她勉强扯起嘴角，还得保持温柔似水语含感激，“我就知道三姐姐最是大度。以后就是好姐妹了！”
　　昔日吵吵闹闹的两姐妹如今竟然握手言和，惊瞎了所有知道内情的人。
　　陶妧歪歪头，心里却已经认定陶玥是个能屈能伸不可多得的人才，就是脑子有点不太够用。
　　众人聚在钱府垂花门门口，钱夫人久等不至一出来就看见陶荇和陶玥手握手姊妹情深的模样，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拿到的情报是错误的。
　　她自从知道陶国公府二房众人也要来，她就派人去打听二房的人了，听闻二房三小姐和五小姐关系不好的。可如今看来，根本就是消息有误！
　　想到这里她眸色沉了沉，回去得好生震慑一番下人，定然是那些酷爱捧高踩低的下人眼见陶缨强势了便不顾及她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压下众多思绪，满脸是笑地迎了上去，“哎呦，看看这姊妹情深，还是陶二夫人会教导！”
　　这一句话才将众人从诡异的自我怀疑里□□。


第18章　消匿
　　眼见钱夫人已经迎了出来，陶裴氏只能暂且将心头的诡异按捺下去，笑着迎了上去。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跟钱夫人打好关系，进而打入京城贵妇圈的。
　　这个机会可是她和葵儿好不容易糊弄着陶老夫人替她们争取过来的，来之不易，必然不能失败。
　　“钱夫人！上次还是咱们两家喜结亲家的时候见过，这么些年过去了，您可是丝毫未变。”
　　钱夫人也笑吟吟地挽着陶二夫人的手，一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样子。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她跟陶二夫人不过见过两面，哪里有如此熟稔？不过都是些场面话罢了。
　　这次宴会就是为了消除钱府和安泰长公主府之间的龃龉。虽说安泰长公主没有过来，但是有陶妧也是一样的。
　　她草草朝陶裴氏应了一声，便笑着冲陶妧走过去，轻轻托着陶妧的手拍了拍，“阿妧可让伯母好等。伯母早早地就让缨儿和欢媛备下佳肴，只等你和小姑娘们过来了。只可惜长公主殿下有事不能前来，要不然也能给伯母个表现的机会。”
　　陶妧余光瞥到二伯母陶裴氏僵硬的脸色，没有为她说话。还真以为这般就能算计她们安泰长公主府么？也想的太简单了！
　　“娘亲有事不能前来，也颇觉有些辜负伯母的厚待。不过也无妨，来日方长，两家定然还有再聚的时候。”
　　这话一出口，钱夫人提着的心就稍稍放松了下来。“那就好那就好。”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众人往里面走。
　　今日的宴席设在垂花水榭，此时还有些寒意，四周还燃了几个火盆子，周遭的围栏上攀着错落有致的迎春花，倒是别有一份趣致。
　　众人刚踏上阶梯，一身灼红小袄的陶缨就笑着迎了上来，“缨儿见过二婶婶。”见礼过后她也没有等陶二夫人陶裴氏招呼就径自越过陶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