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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破天骄-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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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干青不想伤他,右腕挥动,长剑使的虽是“乙木剑法”,只是忽虚忽实,声东击西,和他缠斗。

管秋霜很快就住手了,眼看凌干青还在和姚伯昌激战未下,口中叫道:“大哥,你让我来好?”

凌干青含笑道:“我是要姚堂主自己知难而退,他究是领着我们来的,没有他,我们还找不到这里呢!”

姚伯昌听得大怒,厉声道:“姚某和你拼了!”双笔骤然一紧,一记“上下交征”一个人直欺而上,右笔取眉心,左笔取小腹,当真是拼命的打法。

凌干青大笑道:“姚堂主,你真不知进退,凭你能伤得了在下么?”

长剑同样使了一记“上下交征”,“叮”“叮”两声,剑尖正好点在扎来的笔尖之上,把姚伯昌震得后退三步!

姚伯昌心头方自一惊,暗道:“此人剑法果然胜过自己甚多!”

再定睛看去,这一瞬间,自己对面的凌干青已然不见了踪影!

突听凌干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姚堂主,还是弃去手中双笔,跟我们进去吧!”

声音入耳,背后“灵台穴”上,已被一支尖利冰冷的剑尖给抵上了。

“不用进去了。”

忽有人沉喝一声,举步从大门走出,嘿然道:“姓凌的,你找本座何事?还不快把姚堂主放开了?”

凌干青目光一抬,这走出来的正是萧成化。

凌干青看到了,管秋霜自然也看到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长剑一指,娇声叱道:“姓萧的恶贼,你拿命来!”身形像风飘柳絮,倏然欺近过去,寒光飞洒,接连劈出两剑。

这两剑有如闪电一般,一剑直刺当胸,一剑反削项颈,快到无以复加。

萧成化虽有一身武功,但没料到管秋霜一见面就出手,而且欺进如风,发剑如电,他几乎连仗剑的时间都来不及,急切之间,身子一个轻旋,避开第一剑,再急忙一个侧身,避开第二剑,左手在匆忙之间,拍出一掌,但管秋霜第三剑又急如星火,朝眉心点到。

萧成化是紫衣煞神的大弟子,不但武功已得真传,平日里也是见多识广,看到管秋霜手中长剑寒光夺目,剑风森寒,心知是一柄犀利名剑,自然不敢轻撄其锋,只得再次偏头旋身,避让过去,右手在旋身之际,随着斜拍一掌。

管秋霜一连四剑,都被对方避过,咬牙哼道:“恶贼,看你躲得过姑娘几剑?”

口中喝着,右手一紧,刷刷刷,又是三剑,连绵刺出,三剑之后,紧接着又是一剑,衔接而至。

萧成化长剑在腰,就是没有拔剑的工夫,一个人在一片绵密的剑影中,有如冻蝇钻窗,连遇险招,直到第十一剑上,才乘隙斜掠而出,“锵”的一声,掣剑在手。

但他长剑堪堪出鞘,管秋霜第十二剑也追击刺到。

萧成化已是怒极,挥手一剑,横扫而出。

他在这一剑上,用十成力道,剑势如怒海狂澜,匹练横飞,志在硬砸对方长剑。如以功力而言,他自思足可把管秋霜的长剑震得脱手飞出。

但他剑势甫发,管秋霜长剑忽然一沉,身形下蹲,剑使“老树盘根”,贴地向左扫去。

萧成化横扫的一剑,扬空一闪,从管秋霜头顶劈过,管秋霜贴地左扫的一剑,已将扫到萧成化的脚踝。

这一剑给她扫上了,萧成化的双足,就得立被削断。

萧成化,此刻足尖点起地已经来不及了。他猛吸一口真气,一个人朝上直拔而起。

管秋霜剑尖上昂,一招“举火烧天”朝上追击萧成化身在半空,口中大喝一声,演了一式“蜘蛛挂空”,背脊一弓,双脚往上提起,紧接着剑先人后,倒劈而下!

管秋霜手腕一振,变成“三花聚顶”,剑尖漾起三朵剑花,迎着对方长剑截去。

“当”、“当”、“当”三声金铁狂鸣,萧成化吃亏在身在半空,管秋霜是心切父仇,使全力,这一下萧成化被震得一个筋斗往上翻起,管秋霜也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但管秋霜咬紧银牙,又是一声娇叱,右腕一抖,把一柄长剑脱手朝萧成化掷去。

本来双方这场比剑,并未分出胜负来,这脱手掷剑,实是不智之举!

凌干青看得心头一急,只怪管秋霜太轻敌,因为你长剑脱手,不一定刺得中对方,但萧成化翻了一个筋斗之后,很快可以泻落那时向你抢攻过来,你岂非已空了双手?

这情形完全在他意料之中管秋霜掷出的长剑果然没有刺中萧成化,萧成化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双脚一沉,以最快的速度往下泻落。

凌干青暗暗叫了声:“要糟!”正待抢出,只见管秋霜掷上去长剑,在空中掉了个头,突然转快,一下朝萧成化当头直劈而下,好像有人在空中发剑一般!

这下大出凌干青的意外!

不,更出萧成化的意外,再待封架,已是不及,匆忙之间只好身形一侧,避开剑势,但他还是慢了一步,口中闷哼一声,血光乍现,一只左肩,已被剑光劈落,痛得斜掠出去。

管秋霜早已一弓身,飞掠过去,右手一探,就接住了长剑,身法之快,一晃即至。

凌干青看得暗暗惊奇,突然想起管秋霜说过的话来:她师父自称姜太公,传给她的轻功叫“纵地金光法”,剑是“诛神剑”。她方才祭起的长剑,岂非就是“诛神剑”,这掠出去的身法,岂非就是“纵地金光法”?看来她师父果然是名符其实的姜太公了!

管秋霜一下接住软剑,柳眉一挑,凤目之中冷芒飞闪,右手一抬,长剑又挣得笔直,指着萧成化,切齿道:“恶贼,你杀了我全家二十九人,我要在你身上,连刺二十九剑,再挖出你的心来。现在只是第一剑,你小心了!”

话声一落,人已直欺过去,剑光连闪,左右分刺。

萧成化左臂已断,鲜血染红了半身衣衫,他连止血都来不及,双目通红,厉笑道:“小丫头,老子要砍下你两条手来!”

右手挥舞长剑,猛奔管秋霜面门。

两条人影方自一合,剑光已如狂涛般涌起。

“住手!”

喝声未已,紧接着响起“当”“当”两声金铁狂鸣,两个人只觉手臂被震得隐隐发麻,剑光、人影乍然分开,两人中间已多了一个高大人影,一手执着一柄又长又阔的青钢剑,硬自把两人分了开来。

这人,正是紫衣帮的总护法逢老大。

凌干青一直注视首两人,也只觉一条人影,投入两人剑光之中,根本没看清他如何把两剑架开的,心头止不住暗暗一凛,忖道:此人身手果然非同小可。

管秋霜被震得后退了一步,一手横当胸,铁青着脸色,冷笑道:“逢老大,是你,你是姓萧的帮凶,姑娘正要找你,那好,我先杀了你,再找姓萧的算清血帐,也是一样。”

话落剑发,一招“乘龙引凤”,剑光直逼逢老大面门。

逢老大听得一头雾水,眼看剑光逼近,赶忙阔剑一翻,压住了管秋霜的软剑,说道:“姑娘你说什么?”

管秋霜道:“什么都不用问,血债血还,难道你们还要赖么?”

“刺”的一声,软剑翻起,一记“凤凰点头”,又朝逢老大刺出。

逢老大阔剑一架,喝道:“姑娘且请住手,有什么事,总得把话说说清楚了。”

“不用再说。”

管秋霜厉声道:“姑娘今天对你们紫衣帮要大开杀戒。”

她忽然往后连退了四五步,软剑当胸直竖,和逢老大相对而立,双目杀气棱棱,凝视对方,久久不动,但她直竖的剑尖,却起了一阵轻微的颤动,剑身寒光似乎愈来愈盛。

逢老大是当今剑术大家,这情形岂会看不出来?心中不禁大为凛骇,暗道:“这姑娘年纪极轻,居然会练成如此高深的剑法?”

心念这一转也不敢丝毫大意,阔剑横胸,脚下不丁不八,全神贯注着管秋霜。

凌干青也已看出情形不对,心头暗自焦急,看两人的情形,不动则已,这一动,定然石破天惊,十分厉害,管家妹子究竟是年纪尚轻,如果比拼剑上内力,又岂是练剑数十年的逢老大的对手?

就在此时,只听管秋霜一声娇叱,右腕一抖,又把她那柄软剑朝空中奋力掷去。

她又祭“诛神剑”了!

凌干青弄不清楚她此时祭起“诛神剑”,又有何用?

方才萧成化是身在空中,从空中泻落下来,也许骤不及防,但此时逢老大手握阔剑,虎视眈眈的就站在她对面,你祭起长剑,他只须阔剑一撩,就可把你软剑震落了。

就在凌干青心念转动之际只见管秋霜祭起的软剑“呼”的一声,直射上去三丈来高,这一射之势,就寒光大盛,引用一句“剑气直冲牛斗”,差可相比,那剑光射到三丈高处,忽然掉转头来,朝逢老大当头直刺而下。

照说,逢老大只须轻轻向旁一跃,即可避开,那柄直落的软剑自会一下插入地上,但逢老大竟然没有旁跃开去,他脸上神色似乎十分凝重,身形一伏即起,阔剑才同上撩出。

但听一阵铮铮连珠暴响,急骤如雨,几乎有十数声之多,然后“呼”的一声,软剑才被逢老大撩出,朝管秋霜手上飞去,管秋霜一把接住了剑柄。

这一快速而奇怪的撩剑,除了凌干青,别人根本没看清楚逢老大在这一伏一起的时间,他已接连使出了十几招剑法,才把这直刺下来的软剑撩开。

若非逢老大,也真难抵挡得住。

逢老大一张红脸上,已经隐见汗水,长长吁了一口气,朝管秋霜苦笑道:“姑娘好剑法,逢某生平还是第一次遇上,姑娘究竟和敝帮有何深仇大怨,能否先说说清楚,不然逢某丧生在姑娘的剑下,岂不冤枉?”

以逢老大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管秋霜方才祭起的“诛神剑”该有何等历害了!

管秋霜冷笑道:“说说清楚?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

萧成化经过这一阵休息,断臂血已止住,他右手抡剑,走了上来,一脸杀气的朝逢老大躬身一礼,说道:“总护法,不用和她说了,断臂之仇,兄弟非向她要回条臂膀来不可!”

“断臂之仇!”

管秋霜哼道:“我和你仇深似海,用你一条命抵二十九条命,我还嫌差得太多了呢!”

逢老大脸色一沉,朝萧成化道:“萧堂主,你听到了没有,目前不是你的断臂之仇,而是这位姑娘来向紫衣帮索取二十九条命的,你能不让老夫问问清楚吗?”

说到这里,转脸朝管秋霜道:“逢某自会禀明帮主,给姑娘一个公道,还望姑娘从实赐告。”

凌干青听他口气,似是真的不知真相,这就说道:“妹子,逢前辈也许真不知,我们应该把话说清楚了。”

“好!”管秋霜含着满眶泪水,沉声道:“我叫管秋霜,我爹叫管崇墀……”

“这个逢某知道。”

逢老大道:“三天前萧堂主向令尊寻仇,逢某不是已把萧堂主召回来了么,令尊卖逢某薄面,已把事情揭开了……”

管秋霜冷冷重重的哼了一声,忍不住流下泪来,说道:“谁知道你们紫衣帮的人说话不算话,竟然去而复回,家父和庄中二十八名男女悉数被姓萧的恶贼以重手法击毙,女报父仇,向你们索回二十九条性命,难道不应该吗?”

逢老大听得悚然动容,说道:“管镖头和贵庄二十八人悉数丧在重手法之下?这是哪一天的事?”

“还有哪一天呢?”

管秋霜气怒的道:“就是你们走后不久发生的。”

逢老大双眉微拢,问道:“凌少兄和姑娘是否在场?”

管秋霜道:“我和凌大哥在场的话,早就把姓萧恶贼剁成肉泥了。”

萧成化洪声喝道:“小丫头,你少胡说,老子那晚跟随逢总护法夜离开南陵,你如不信,可以问问逢总护法,还有一个人证,就是凌干青的义妹毕秋云,老子就是杀了管崇墀,也毋须抵赖。”

逢老大朝他一摆手,制止住他的话头,一面朝凌干青、管秋霜二人问道:“当晚凌少兄和管姑娘又去了哪里呢?”

凌干青道:“我们去了南陵城中。”

他把找寻聂小香,赶去南陵,和回到管家庄,发生巨变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逢老大口中“唔”了一声,回头朝萧成化问道:“老夫记得那晚赶去管家庄,曾在半路茶亭松柱上贴有本帮一张符信,那是说在三里之内萧堂主已经清了道了?”

萧成化应了一声“是”,说道:“在下已在各处路口,确曾派了人。”

逢老大接着问道:“在当地可曾发现什么道上朋友,或形迹可疑的人么?”

萧成化道:“没有。”

“这就奇了。”

逢老大拢着双眉,口中“唔”了一声,抬目朝凌干青问道:“那么凌少兄可曾找到那位聂姑娘了么?”

凌干青道:“没有。”

“唔!”逢老大口中又唔了一声,目光一瞥凌干青、管秋霜,以及萧成化、姚伯昌等人,说道:“此事既然牵连到敝帮,二位又找到了这里,说不得只好惊动帮主了。”

他话声一落,就接着道:“凌少兄可否先替姚堂主解了穴道?”

凌干青道:“可以。”

挥手一拂,替姚伯昌解了穴道。

逢老大朝姚伯昌吩咐道:“你先领凌少兄、管姑娘二位,到客室奉茶,老夫进去禀报帮主,再来奉请二位。”

说完,阔剑一收,转身往里行去。

姚伯昌朝两人拱拱手道:“二位请随兄弟来。”

当先举步,朝门内走去。

人家既然这么说了,凌干青、管秋霜也只好各自收起软剑,在姚伯昌的身后,跨入大门,由左侧长廊,进入一间客室。

姚伯昌拱拱手道:“二位请坐。”

凌干青、管秋霜也不客气,各自在椅上坐下,姚伯昌也跟着坐下,算是作陪。

过了足有一顿饭的时光,才见一名青衣大汉急步走入,朝姚伯昌施了一礼,说道:“姚堂主,神君召见二位来客。”

姚伯昌急忙站起身,朝凌干青、管秋霜二人拱拱手道:“帮主召见二位,在下替二位带路。”

说完,抬手肃客,自己走在前面领路。

凌干青心中暗道:“紫衣煞君凶名久著,今日之事,只怕很难善了!”

他和管秋霜跟着姚伯昌身后,出了客室,一路往后去,穿过小天井,迎面阶上一排五间,中间是一座大厅。

姚伯昌引着两人走到左首一间厢房门首,便自停步,躬身道:“启禀神君,凌干青、管秋霜二位来了。”

里面传出逢老大的声音说道:“请他们进来。”

姚伯昌回身道:“二位请随在下进去。”

跨进左厢,这是一间很宽敞的起居室,中间一张大圈椅上,大马金刀端坐一个身穿紫缎团花长袍的紫面老者。

这老者不用说就是紫衣煞君了,只见他生得浓眉如帚,双目细长有光,双眉之间,有三道很深的直纹,双颧高耸,狮鼻阔口,颔下留着尺许长的苍髯,貌相极为威重,但他脸上却带着微笑。

在他下首右边一张椅上,坐着的则是逢老大,左首站的是萧成化。姚伯昌让凌干青、管秋霜走在前面,自己也相继而入。

凌干青朝紫衣煞君拱手一礼,说道:“在下凌干青,妹子管秋霜见过帮主。”

管秋霜因凌大哥这么说了,也只好跟着抱了抱拳。

紫衣煞君双目如电朝凌干青投来,点点头道:“老夫义女秋云,听说和你是结义兄妹?”

凌干青俊脸一红,说道:“当时霍姑娘女扮男装,化名毕秋云,和在下在镇江试剑会上相识,谈得投机,结为兄弟,在下一直不知他是女的,直至前几天帮主门下萧坛主向管家庄寻仇,毕贤弟要管叔叔作证,声言向萧坛主报雪亲仇,在下方知她是霍帮主的义女。”

“哈哈!”

紫面煞君忽然洪笑一声道:“有意思!”

他这声洪笑,声震屋瓦,也笑得凌干青甚是尴尬。

紫衣煞君又道:“你是茅山白云观木道长门下?”

凌干青应了声:“是。”

“很好!”

紫衣煞君这声“很好”是对凌干青说的,言中颇有嘉许之意,接着转脸朝管秋霜问道:“管姑娘,你师父是谁?”

管秋霜看他跟凌大哥提到义女霍秋云,说什么“有意思”,又说“很好”,好像是在相亲一般,心里就感到不是味道,闻言冷声道:“我不是来和帮主攀亲的,我师父是谁,和我来意毫不相干,帮主应该问问我的来意才是。”

第十一章 祭起诛神剑

紫衣煞君三十年前就纵横关外,威震江湖,从没有人敢对他如此说话的。

管秋霜这番话,听得坐在帮主下首的逢老大脸上都变了色。

就是凌干青也觉得妹子这样说,未免太过份了。

紫衣煞君不禁一呆,他也从没想到一个小女娃敢对他这般说话,目光望着她,一手捋着苍髯,微笑道:“好,老夫就听听管姑娘的来意。”

他居然没有动怒。

管秋霜道:“我是向紫衣帮讨还血债来的,先父和管家庄二十八条人命。”

紫衣煞君道:“姑娘令尊和管家庄二十八条命,都是紫衣帮的人杀害的么?”

管秋霜一指萧成化,切齿的道:“萧成化是你大弟子,还是紫衣帮的坛主,难道不是紫衣帮的人么?”

“管姑娘放心。”

紫衣煞君点头道:“只要是紫衣帮的人杀害的,老夫自会还你公道。”

一面回头朝萧成化问道:“成化,你如何说呢?”

萧成化赶忙躬身道:“师父在上,弟子当晚原是向管崇墀报昔年一掌之仇的去的,后来师妹要管老镖头作证,向弟子寻仇,正和弟子动手之际,总护法赶到,要弟子和师妹随他同来,弟子和师妹是跟随总护法走的,此事有总护法可以作证。”

逢老大欠身道:“萧坛主和秋云姑娘是随同属下一起来的。”

紫衣煞君又道:“你可曾带了人去?”

萧成化道:“弟子带去的人,当时就都随弟子撤走了。”

紫衣煞君抬目朝管秋霜问道:“管姑娘当时可曾在场?”

管秋霜道:“萧成化走了之后,凌大哥为了找聂姐姐,我和凌大哥在一起去了南陵客店,并未在场。”

紫衣煞君问道:“你聂姐姐是什么人?”

逢老大在旁道:“聂姑娘叫做聂小香,是朱九通师妹的弟子。”

紫衣煞君问道:“朱九通师妹门下,到管家庄去做什么?”

凌干青看他问到聂小香不禁俊脸一红,还没答话。

逢老大道:“此事经过,属下略知一二,聂小香的师父柳凤娇,就是凌少兄的杀父仇人,她听凌少兄投在木道长门下,下山之日,就要聂小香前去盗剑,后来凌少兄为了卓一绝、龙在田被朱九通所劫持,找上仙女庙,也被朱九通所擒,囚在地窖之中,聂小香偷偷把凌少兄,和本帮沈若华等人一起放了出来,凌少兄劝告地弃暗投明,就把她一起救出来了,凌少兄大概想把她安置到管家庄去,事情就是这样了。”

“唔!”紫衣煞君一手捋着苍髯,沉吟道:“聂小香背师出走,朱九通岂肯干休?”

这话听得凌干青心头猛然一动,忖道:“看情形聂小香不像是紫衣帮掳来的了,难道会是柳凤娇……”

紫衣煞君接着又道:“管姑娘,你和凌少兄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呢?”

“大概三更过后。”

管秋霜接着就把自己和凌大哥回转管家庄,父亲和庄中二十七人全已遭了毒手,详细说了一遍。

紫衣煞君道:“管姑娘和凌少兄都不在场,怎能说令尊和管家庄的人,是萧成化杀害的呢?”

“除了他不会有别的人了。”

管秋霜目含珠泪,说道:“因为萧成化到管家庄寻仇,当着先父由他门下一个叫伍通的人,从怀里取出一张名单,曾说:‘南陵管家庄,庄主先父、女儿管秋霜、大弟子全长根、庄丁—十八名、婢女两名、老婆子一名、厨房司厨一名、火夫—名、杂工三名、共计二十九人。’萧化成问先父人数可对?他要照单全收,管家庄除了我,连先父二十八人,全遭毒手,除了萧成化,还有第二个人么?”

紫衣煞君转脸问道:“成化,你可说过此话?”

萧成化俯首道:“这话弟子说过。”

“蠢材!”

紫衣煞君哼了一声道:“你可知道在没有下手之前,多说无益,如今人不是你杀的,就因你说过这句话,就给人背了黑锅?”

这句话,原也是实情,但听在管秋霜耳中,却成了紫衣煞君有意袒护了,不禁冷冷一笑道:“霍帮主的意思是说我爹和管家庄二十八条人命的凶手不是紫衣帮了?”

“哈哈!”

紫衣煞君忽然怒笑一声道:“管姑娘,你词锋犀利,咄咄逼人,这话可是说老夫偏袒门人么?”

管秋霜道:“难道不是?”

“好!”紫衣煞君口中沉声说了个“好”字,接着道:“老夫本来只要告诉你一句话,令尊等二十八条命,并不是霍某门下萧成化所杀,因为萧化成不敢对老夫说谎,逢总护法更不会对老夫说谎,萧成化当晚是随逢总护法赶回这里来的,杀害令尊,必然另有凶手,至于凶手是谁,与本帮无关,本帮也毋须代姑娘缉凶……”

管秋霜没待他说下去,就截着道:“我替父报仇,要手刃仇人,本来用不着别人缉凶。”

“哈哈!”

紫衣煞君又是一声大笑,说道:“现在老夫不得不管了。”

管秋霜道:“为什么?”

紫衣煞君细长双目之中,射出慑人的光芒,怒声道:“令尊和管家庄的人,若是被人乱刀分尸,也与本帮无关,但听姑娘刚才述说的情形,那凶手居然意图移祸本帮,杀害令尊等人的手法,竟敢冒充老夫独门手法‘紫煞无痕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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