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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破天骄-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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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这汉子冲下的同时,其余四个汉子,也一齐冲了下来。

管秋霜握刀尖,用刀柄左右一格,架开了两个汉子的刀势,刀柄已经敲上他们的手腕,两柄单刀立时坠地,一腿扫出,就扫倒了三个,左手舒展如兰,朝另两个汉子闪电般点出,不过一招之间,就把五个汉子全放倒了。

这下惊动了酒楼的食客,也引起门外许多人的围观,当然也惊动了楼上紫衣帮的人。

楼梯上出现了嘴上留着两撇胡子的中年人,目光一瞥,攒攒眉,朝凌干青二人抱拳道:“二位上酒楼寻衅,这是冲着敝帮来的,可是有什么见教?”

凌干青还没开口,管秋霜抢着问道:“你是鄢柁主?”

“在下不是鄢柁主。”

那中年人大剌剌道:“但二位和在下说也是一样。”

管秋霜道:“我大哥要他们通知鄢柁主一声,咱们找他有事,他们不仅没上去通报,反而口出恶言,我就让他们躺下了一个,另一个上去通报,却依仗人势,冲下来五个,还和我动刀,我自然要他们全躺下了。”

中年人嘿然道:“你找鄢柁主何事?”

管秋霜道:“你去把他叫下来就好。”

中年人突然大笑道:“你们卖狂卖到紫衣帮头上来,那真是太岁头上动土……”

管秋霜喝道:“看来你也是没长眼睛的东西!你给我滚下来。”

左手提胸,右手屈肘朝那中年人招去。

双方相距还有六七级楼梯,那中年人突然一个筋斗,骨碌碌的从楼梯上翻滚下来,跌扑在地。

管秋霜提起右足,一下踩在他背脊上,冷冷的道:“太岁头上动土,又怎么样?”

这一脚,又听到“咯”“喀”几声脆响,至少也踩断了他几根肋骨,直痛得中年人闷哼出声。

管秋霜哼道:“原来紫衣帮尽是些脓包!”

她话声未落,突听楼梯上有人洪喝一声:“小子,你说什么?”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说话的是一个蟹青脸高大汉子,身上虽然穿着一件簇新的湖绉长袍,但一看就知是个江湖武人,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衣着体面的中年人。

“我说什么你没听见?”管秋霜冷冷的撇了下嘴角,说道:“我说紫衣帮尽是些脓包,难道还说错了?”

“哈哈!”那蟹青脸汉子仰首大笑道:“好小子,你……”

“你给我滚下去!”管秋霜没待他说下去,一声清叱,右手屈肘一招,那蟹脸汉子同样一个筋斗,头下脚上从楼弟上翻滚而下,几乎连半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跌扑在地。

管秋霜举脚踩在他后颈,冷冷的道:“说,你是什么人?”

蟹青脸汉子涨红了脸,怒声道:“你有种就杀了老子……”

“杀你比宰一条狗还容易。”管秋霜脚尖微一用力,蟹青脸汉子忍不住哼出声来。

凌干青道:“兄弟,我们要找的是鄢柁主,你别太用力了。”

管秋霜脚尖放松了些,说道:“谁教他们不长眼睛,出言无状的?”

楼梯上还有四五个衣着体面的人,敢情是鄢柁主请来的客人,其中一个朝两人抱抱拳道:“二位可是不认识鄢柁主么?找他有什么事呢?”

凌干青道:“在下兄弟找鄢柁主,只是向他打听一个人,没想到紫衣帮这些人竟然目无法纪,仗势凌人,舍弟才给予薄惩。”

那人含笑道:“兄台那就请令弟快放开了,这位就是鄢柁主。”

原来被管秋霜脚尖踩在地上的蟹脸汉子,就是紫衣帮芜湖分柁的鄢柁主。

管秋霜脚尖一松,冷喝道:“鄢柁主,你起来吧!”

鄢柁主在芜湖可也算得是一号人物,被人家连一招都未交上,就踩在地上,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管秋霜脚尖一松,他就虎的吼一声,一下滚身而起,右手突发,一招“叶底偷桃”,朝管秋霜裤档摘去。

这是江湖下三滥的招式,鄢柁主是气怒攻心,才使出来的,招式虽然不登大雅之堂,但确是杀着,也最适合刚从地上翻起的人攻敌的最好机会。

这一招,用在男人,已是下流,更何况管秋霜是姑娘?

管秋霜粉脸骤红,口中清叱一声,飞起一脚,踢中鄢柁主心窝。

这一脚,管姑娘又羞又怒,自然用上了八成力道,鄢柁主大叫一声,口中喷出一道血箭,往后直飞出去。

就在此时,酒楼门口,一下抢到了四个肩皮紫色短氅的表衣佩刀汉子,向左右站开。

另一个身披紫色大氅的老者正大步朝门中跨入,只听“呼”的一声,鄢柁主一个人正好朝他迎面飞出。

披紫氅的老者急忙双手一抄,把鄢柁主接住,低头一瞧,不禁神色一凛道:“是鄢柁主,你怎么了?”

鄢柁主两眼紧阖,嘴角间血迹殷然,一望而知伤得十分沉重,几乎已是气若游丝!

“好厉害的掌力!”紫氅老者嘿然沉笑,一手放下鄢柁主举步跨进酒楼大门,喝道:“什么人伤了鄢柁主?”

“是我!”管秋霜冷声道:“我已经放开了他,是他使出下三流招式,自己找死,怪得了谁?”

紫氅老者跨进酒楼,目光一瞥,地上躺着六七个人,几乎全是紫衣帮的手下,一张老脸不由得神色大变,嘿嘿怪笑道:“原来果然是冲着本帮来的!”

站在楼弟上的几个人中,有人说道:“姚堂主来了!”

这紫氅老者中等身材,脸型瘦削,双颧突出,颏下留着数寸长的一把稀疏黄髭,面目冷森,正是紫衣帮外三堂堂主九指判官姚伯昌。

凌干青曾在镇江见过他,心中暗道:“是了,鄢柁主在此宴客,大概就是宴请这位姚堂主。”

姚伯昌看了管秋霜一眼,问道:“阁下和本帮有什么过节,要对鄢柁主下此毒手?”

凌干青道:“姚堂主还认得在下么?”

姚伯昌跨进酒楼大门,放下鄢柁主的身体,就看到紫衣帮的人横七竖八被放倒地上,又有管秋霜和他答话,因此并未注意到边上的凌干青。

这时听到凌干青的话声,才转过脸来,望望凌干青,忽然凶狠之气一收,讶异的哦了一声,抱拳道:“你是凌公子,咱们曾在镇江见过,兄弟自然记得。”

他自然记得,本帮金牌使者还是凌干青的兄弟,那天他还挨了毕秋云一记耳光。

姚伯昌在江湖上来说,他是紫衣帮外三堂三位堂主之一,当然风头极健,但在紫衣帮中,他的地位远在坛主和金牌使者之下,他见了凌干青,自然不敢再使出堂主的威风来了。

管秋霜奇道:“大哥,你认识他?”

凌干青点点头道:“是的,我们在镇江见过。”

姚伯昌道:“原来两位是一起的,哈哈,大家是自己人咯,鄢志清是个老粗,不知什么地方冒犯了这位兄台,兄弟疏于管教,还请凌公子二位幸勿见责。”

酒楼中人眼看凌干青二人把紫衣帮的人打得落花流水,还踢伤了一个鄢柁主,这还得了?正在人心惶惶之际,如今听了姚堂主的话,好像已经没事了!

“姚堂主好说。”

凌干青抱抱拳,就把刚才发生之事,详细说了一遍,接着道:“不瞒姚堂主说,在下这位兄弟,实是在下妹子所乔装,鄢柁主这一招太不雅了,才激起我妹子的怒意,此事在下深感遗憾……”

“该死的东西。”

姚伯昌浓眉一耸,哼道:“鄢志清自取其辱,这就怪不得令妹了。”

凌干青在和他说话之时,示意管秋霜,把被制的六人解开了穴道。

那六个紫衣帮手下穴道一解,看到姚伯昌,一齐躬身道:“属下叩见堂主。”

姚伯昌喝道:“你们这些人,平日不知道如何横行不法,恃势凌人,还不把鄢志清扶回去,快给我滚!”

那几个紫衣帮的徒众给他大声一喝,吓得脸无人色,连声应是,扶着重伤的鄢柁主匆匆退了出去。

姚伯昌目注凌干青,问道:“凌公子二位,既和鄢志清不熟,不知找他何事?”

凌干青道:“在下找鄢柁主,是想跟他打听逢前辈和萧坛主的下落,不知他们二位去了哪里?”

姚伯昌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问道:“凌公子找总护法何事,可否告知兄弟?”

凌干青道:“在下找逢前辈和萧坛主,想打听一件事,此事关系重大,恕难奉告,姚堂主如果知道他们行踪,可以赐告,在下感激不尽,不愿赐告,那就算了。”

管秋霜在旁道:“大哥,那不成啊,他们同是紫衣帮的人,怎会不知道萧成化的下落?”

姚伯昌是多年老江湖了,管秋霜的口气,他怎会听不出来?脸上堆起笑容,说道:“总护法和萧坛主的行踪,兄弟确然不大清楚,凌公子如有急事……”

他拖长语气,顿了一顿,才道:“兄弟是奉命巡视各处,身在外面,但兄弟可以向堂上询问。”

管秋霜道:“难道姚堂主连贵帮霍帮主来了,都不知道么?”

姚伯昌听得更是惊奇,霍帮主南来,就是帮中知道的人也不多,他看了两人一眼,问道:“姑娘如何知道的?”

管秋霜道:“我只是问姚堂主知不知道霍帮主现在何处?我们找逢老大,就是要见见贵帮帮主。”

姚伯昌心里一阵为难,听这两个年轻人的口气,似乎并不友善,帮主南来,是本帮的机密,岂能向外泄?这就微微摇头道:“抱歉兄弟并不知道帮主南来之事,二位如别无见教,兄弟就失陪了。”他是老狐狸,既然不好说,也不愿开罪金牌使者(毕秋云)的义兄,自然只好走了,走后,他就可以飞鸽传书,向外三堂转报总护法、萧坛主了。

“姚堂主慢点走。”

管秋霜道:“姚堂主身为贵帮堂主,尚且不知道贵帮帮主的下落,我们不是贵帮的人,就更难找得到贵帮帮主了。”

姚伯昌道:“姑娘那么要兄弟如何效劳呢?”

管秋霜冷冷的道:“我们找鄢志清,就是要他带路,领我们去找逢老大、萧成化,如今遇上姚堂主,比鄢志清又高一层,自然希望姚堂主能给我们带路了。”

姚伯昌心里已经有数,但只是攒攒眉道:“兄弟奉命巡视各处,在这里只耽搁一天功夫,就得转往他处,如何能陪二位去呢?这点,还望凌公子原谅,兄弟告辞。”

他拱拱手,转身欲走。

“站住!”管秋霜冷叱一声道:“我们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堂主,你这样就想走了么?”

姚伯昌身为紫衣帮外三堂堂主,说话这般宛转,已是异数,此时被管秋霜当着围视的众人大声叱喝,他依然毫无愠色,含笑道:“姑娘要待如何呢?”

管秋霜道:“我们要你领路,你不去也得去。”

到了此时,姚伯昌已经不能再忍了,呵呵一笑道:“姑娘莫要弄错了。”

管秋霜道:“我弄错了什么?”

姚伯昌道:“姑娘踢伤鄢志清,咎在于他,咱们可以不说,但主要还是兄弟看在凌公子的面上,否则有人伤了本帮柁主,本帮岂能任人欺负?兄弟和凌公子也只不过在镇江见过一面,因为凌公子是奉帮一位金牌使者的义兄,算来不是外人,因此兄弟一再隐忍,不好撕破了脸,姑娘如果认为兄弟怕了二位,岂不是错了。”

管秋霜道:“我不用你看什么人的颜面,本姑娘说出来的话,一向没有第二句,总之,今天你不肯带路,也得带路,敬酒不吃,罚酒就非吃不可。”

“哈哈!”姚伯昌回头看了凌干青一眼,说道:“凌公子听到了,这话是令妹说的!”

管秋霜叫道:“大哥,这件事,我会料理,你不用管了。”一面朝姚伯昌招招手道:“你身为紫衣帮堂主,大概有几手功夫了,你只管使出来,看姑娘接得下接不下?”

姚伯昌外号九指判官,一支判官笔,可判人阴阳,在江湖上也算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一再忍耐,正是他老于江湖之故,如今听管秋霜口气极大,心中暗暗一动,立即撒了判官笔来,嘿然笑道:“姑娘兵刃呢?姚某在外面领教。”正待退出门去。

管秋霜冷笑道:“姚堂主身手不凡,大概有三尺迥旋之地,就可以了,到外面去,大街上动手,岂不会惊动更多的人,至于兵刃么,本姑娘一向很少使用兵刃,姚堂主不是撒出判官笔来吗?我就徒手接你几招好。”

这话,真会把姚伯昌活活气死!他在判官笔上,下过三四十年功夫,不错,判官笔以点穴为主,乃是兵刃,有三尺方圆,足够迥旋施展,但她要徒手和判官接招,岂非把九指判官,笔分阴阳的姚伯昌看扁了?

这话连凌干青听了也不禁暗暗攒眉,这位妹子太以托大了。

姚伯昌气黄了脸,点头道:“好,好,姑娘那就接着了。”

喝声乍出,右手一探,一支黑忽忽的判官笔已经递到了管秋霜的面前。

管秋霜伸出一只白嫩纤细的玉手,忽然手掌一翻,一下就拂在姚伯昌的判官笔上,她没有去抓,只是用手压在笔上。

这一压之势,姚伯昌立时感到不对,因为递出去的判官笔居然往下一沉。

他久经大敌,这一招原是试探性质,但不管如何,这一招既然出手,笔上多少总贯注了几分力道,对方翻手之间,就把笔压得往下一沉,岂非显示她掌上内力相当深厚了。

姚伯昌一惊,不待管秋霜变招,便已一个盘龙步绕到侧首,再度发招,翻腕递出。

哪知管秋霜右手压住判官笔,左手也迅捷拂了出来。

姚伯昌不使盘龙步,她左手还拂不上,他这一绕到她左首,就好像是自己送上去的一般,判官笔递到一半,左肩已被她玉手手背拂中,但觉半边身子骤然一麻,失去了功力。

管秋霜已经收回手去,朝他笑了一笑道:“姚堂主,现在可以给我们领路了吧?”

这下,连凌干青都看得一呆,暗暗赞道:“这位管家妹子好快的手法!”

姚伯昌被她一拂就制住了半边穴道,但他神志依然十分清楚,一张老脸扭曲着沉声道:“你待如何?”

管秋霜道:“你输了,就应该带我们到贵帮外三堂去问了。”

姚伯昌怒声道:“你们可以把姚某杀了。”

凌干青道:“姚堂主,你带我们去贵帮外三堂,设法和逢前辈取得联络,就没你事了。”

一面回头朝管秋霜道:“门外还有四个姚堂主的随从,你去要他们备一辆车,好送姚堂主回去。”

一面挥手点了姚伯昌的穴道,一手取过判官笔。

管秋霜依言跨出酒楼大门,果见四个肩披紫氅毛的汉子,站在门口,这就挥挥手道:“你们姚堂主负了伤,还不快去叫一辆车子送姚堂主回去?”

这四个汉子因未奉堂主命令,不敢入内,听了管秋霜的话,其中一个问道:“你是什么人?”

管秋霜道:“我自然是你们姚堂主的朋友了。”

那汉子问道:“姚堂主怎么了?”

管秋霜道:“被人闭了经穴,我们无法解开,只好送他回堂上再行设法了。”

那汉子道:“老李,你快去叫一牺车子,直放镇江。”

管秋霜心中暗道:“原来他们外三堂就在镇江。”

另一个汉子答应一声,立即飞步往大街上奔去。

管秋霜回进店堂,悄声道:“大哥,他们外三堂在镇江呢!”

一会功夫,门口果然驰来—辆马车,一名汉子走入酒楼,要来扶姚伯昌。

凌干青道:“你们动不得,姚堂主伤在内腑,由在下兄弟二人扶他上车,你们找四匹马来,才能一路护送同行。”

那汉子道:“咱们马匹,就停放在前街客店之中。”

凌干青道:“那就快去。”

那汉子回身退出,凌干青、管秋霜扶着姚伯昌走出酒楼,上了车厢。

四名紫衣帮的汉子留下了两人,另两个赶去客店取了马匹回来,四人一齐跨上马背,护着马车,一同启程。

一路上管秋霜只是催着车把式加紧赶路,那车把式知道紫衣帮不好惹,自然唯命是从,除了打尖吃饭,连夜攒程。

第二天已牌时光,就已赶抵镇江。

四名汉子策马前导,马车一直驰到南郊,但见山岭环抱,一条黄泥道路,倒也十分宽阔,两边林木清幽,鸟声啁啾。

行不多时,马车穿林而入,到了一处山麓,前面已有一片庄院,围着木栅,车子就在栅前停住,四名汉子中早已有一个跃下马背,飞步往庄院中奔了进去。

凌干青一掌拍开姚伯昌四肢被制的穴道,含笑道:“委屈姚堂主,现在请下车来。”

姚伯昌缓缓活动了一下手脚,才沉声道:“你们把姚某劫到什么地方来了?”

凌干青道:“在下兄弟把姚堂主送到镇江来,不信姚堂主下车就知道了。”

随着话声,把判官笔递了过去,说道:“姚堂主别忘了随身兵刃。”

姚伯昌愤怒的哼了一声,一手接过判官笔,当先跃下车厢。

凌干青、管秋霜也随着相继跳下。

就在此时,只见庄院大门启处,急步走出两个人来。

前面一个身材魁梧,紫膛脸,连须胡的青袍汉子,年在四十五六之间。

第二个中等身材,双眉聚得很拢,脸色灰黑,嘴角下垂,也差不多五十左右。

这两人身后,紧跟着几名青衣大汉。

当先那个紫脸大汉,看到姚伯昌,不觉一怔,问道:“姚兄没事了?”

凌干青含笑道:“姚堂主并没什么事,他只是给在下兄弟带路来的,姚堂主,这二位是谁呀?”

灰黑脸汉子听出凌干青的口气不对,不禁脸色一沉,喝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凌干青含笑道:“在下凌干青,她是我妹子管秋霜,请姚堂主带我们来找贵帮逢总护法和萧坛主的,不知逢、萧二位,可在贵堂?”

紫脸大汉双目神光暴射,沉声道:“你们把姚堂主怎么了?”

管秋霜冷声道:“你们不是看到了,姚伯昌不是好好站在你们面前么?他可以走路,也可以说话,只是不能运气罢了。”

紫脸汉子仰首洪笑道:“好哇,你们两个小辈,胆敢到紫衣帮外三堂上门寻衅!”

管秋霜冷笑道:“你才是小辈,姑娘的辈份,足够当你祖奶奶!”

紫脸汉子听得大怒,洪喝一声道:“来人呀!你们还不把这两个鼠辈给拿下了?”

他喝声出口,立即有七八名青衣汉子一阵“嚓”“嚓”轻响,掣出钢刀,从门内飞步跃出,朝两人围了上来。

凌干青一摆手,喝道:“慢点!”

灰黑脸汉子沉声道:“你们还有什么遗言?那就快说。”

凌干青回头道:“妹子,你替姚堂主先解了被闭经穴再说。”

管秋霜伸出纤纤玉手,朝姚伯昌左肩一拂,解开了他被闭的经穴。

凌干青朗声道:“二位大概是外三堂的堂主了,在下兄妹只是想打听贵帮总护法和萧坛主的行踪而来,二位如能见告,就不用伤了和气。”

灰黑脸汉子沉笑道:“好小子,老夫不告诉你们,难道还怕伤了和气不成?”

管秋霜心中仇怒交织,叫道:“大哥,这种匪类,有什么好和他们说的?他不肯说,我就非要他说不可!”话声出口,人已倏的飞起,凌空朝阶上灰黑脸汉子扑了过去。

那七八名青衣汉子吆喝一声,举刀就砍。

凌干青到了此时,身形飞旋,锵然剑鸣,青藤软剑出鞘,但见青光乍亮,紧接着就听到一阵“铮”“铮”轻震,和几个汉子的惊呼之声,同时响起,围上去的七名汉子,手中钢刀,悉被削断,骇然后退。

那灰黑脸汉子眼看管秋霜飞身扑来,口中沉笑一声:“来得好!”举手一掌,发出一道强劲的掌力,迎面拍去。

管秋霜扑来的身子在空中柳腰一扭,避开掌风,双手突然洒出一片错落指影,朝灰黑脸汉子当头罩落。

灰黑脸汉子一身武功也不弱,脚下移换位,双手连发,一口气拍出三掌。

但他这三掌堪堪拍出,突觉肩臂等处,至少被对方指风击中了四五处穴道,双肩就软软的垂了下去。轻风一飒,管秋霜也飘然落到他面前。

紫脸汉子眼看同伴被制,管秋霜飘身落地,他一声不作,闪电般扑到管秋霜身后十指如锥,猛向她背上插下。

这一招不但快,而且招式毒辣,若是给他插上,管秋霜背上就得留上十个窟窿了。

那知管秋霜生似背后长着眼睛,身子一晃,便自避开,倏地转过身来,银光一闪,惨叫乍起,紫脸汉子插下的双手,已被齐腕削断,血流如注,痛得他往后便倒,昏死过去。

管秋霜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寒光耀目的长剑,朝灰黑脸汉子一指,哼道:“你也不是好东西,姑娘要给你一点薄惩。”剑光朝右肩一挑。

灰黑脸汉子身子被制,半点动弹不得,口中发出了一声闷哼,右肩一条主筋,已被挑断,一条右肩,从此成了残废。

那姚伯昌手中握着判官笔,心里对两人愤怒已极,在凌干青一剑削断七名汉子钢刀的同时,口中沉笑一声道:“凌公子,姚某倒要领教领教!”

话声出口,右手判官笔一记“倒转乾坤”,朝凌干青当胸扎到。

凌干青长剑剑脊朝他笔上拍出。

姚伯昌冷笑一声,身躯一矮,像柁螺般转近过来,左手一扬,又是一支判官笔从侧点到。

他原有一对判官笔,在芜湖酒楼,只取用一支,此时已知这两个年轻人不易对付,他一路上积压着无比的气怒,一古脑儿要发泄出来,双笔齐施,立意要制住凌干青,方泄他心头之怒,一对判官笔使得快捷凌历,又稳又狠,出手像雨点一般,记记都朝凌干青的全身要害大穴扎来。

凌干青不想伤他,右腕挥动,长剑使的虽是“乙木剑法”,只是忽虚忽实,声东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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