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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情错-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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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山峰本无名字,只因是鼓楼山的一线支脉,当地人便称之为“七鼓山”。这七鼓山在鼓楼山向北十来里处,,正处于禹州、昴州、并州三州交界处。众所周知,各州交界处最是无人管地带,也是匪盗惯常出没之地。因此这七鼓山平日里也是人迹罕至,又加之山上少有林木,远远看去便只有光秃秃的岩石裸露在外,既无果木可采摘,又无猎可打,靠山吃山这话在这却是说不通,便连邻近的人也几无人来。
现下此人却于这时辰独自上山,却叫人不由不好奇。只见那人一路行至山巅,越到高处,步伐越缓,终于在一处岩洞前停住脚步。
借着暗淡天光,犹可勉强看出这一处岩洞并无人工雕琢的痕迹,想是天然生成。只是洞中遍布碎石,一路竟铺进洞穴深处。那人稳步迈入洞中,每一步都走得极小心,像是怕惊吓到什么一般。入得岩洞深处,沿着甬道走了约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尽头。然而细看之下,却可以发现,这尽头的山壁并非山石整块凝成,更像是因山石坍塌而被堵住的通道。
那人静静站在山壁前,凝神站了几息,才从袖中取出一个方盒。那盒子不过手掌般大小,黑漆漆的看不清样子,只是盒盖轻轻打开一瞬,那人吹出一声奇异的哨声,顿时无数个散发着绿光的暗影自盒中窜出,密密麻麻挤在半空中。那人哨音一遍,绿光齐齐扑向面前堵塞的山壁。一时间,整面石壁上凌乱地点缀着星星闪闪的绿光,看着到似有情时夜空星罗棋布。这般奇诡妖美的情景,伴着渐渐变大的“窸窸窣窣”声,竟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恐怖。
不多时,便有石块翻落的声音零碎传出。那人的背影越发挺直,袖中双掌禁不住握紧。
“……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辛眉……”
作者有话要说: 偶终于奔来了~来晚了,鞠躬~
无耻地说一句,既然木能做到一日三更,那偶就努力日更吧TAT
PS:于是第一部到这里就结束了~让挖棉开始第二部的幸福生活吧!!!
再次泪牛呼唤评。。。大家,来了就坐下聊两句么~
☆、第一章 夜旖旎
定元十九年秋末,漫漫秋色浸染山河南北。似是一夜间凉风吹起,翠山苍茫,转眼已成百草枯折丛林朽落之姿。所谓秋收冬藏,值此霜秋凛然寒冬将降的时节,天熙大陆也进入敛收的时景。农人忙于收成,商贾也于各州频繁奔波,虽是天气渐凉,寒风四起,但各处都显出忙碌之象。甘遂城中现时正是如此。
甘遂城地处禹州西北境,为百里庄下属之城,以草药为名,是天熙大陆最大的药材产销地,更有耀国最大的药材交易市场。这时节草药繁盛收获丰实,正是药材买卖的最佳时机。城中到处可见身背药草的商人匆匆而行,闹市之处更是弥漫着草药独有的香味。
街头一角的面摊前,月白素衣女子正慢慢吞咽着面条。
她吃得极慢,细品慢尝,仿佛这面乃天下第一美味,一脸满足的神情,眉眼之间泛出浓浓的笑意。那笑容一出,清眸皓亮朱唇如画,明媚如朝阳初升,清新如朝露新生,连年已半百的面摊老板一瞥之下,竟然停了手中的活计,原地站住不动,瞬间看得出神,宛若石化。只不过是多看了两眼,那老板忽觉一股冷意袭上心头,像是被盯住的猎物,每一个毛孔都隐隐透出恐惧来。这一惊,便不由得回神。前一刻还没人,这一刻便见手握长剑的玄衣男子静立在面摊前。那双淡漠空茫的眼眸只是缓缓扫来,面摊老板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只觉得背心上一下子湿透,竟是泛起一层冷汗。如此可怖之人,恐怕无人赶接近了。老板心底暗想,却听先前那女子笑道:“阿默,这家的面很好吃哎,你要不要尝尝看?”
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
原来他们认得。
老板猛悟之下,不由得再度悄悄抬了眼,偷看过去。
只见那男子本是面无表情,却在女子说话时,脸上的线条稍柔了几分,唇角极微弱的挑了挑,像是带了半丝笑意。
“嗯。”玄衣男子轻应一声,那女子眼帘一亮,扬声叫道:“老板,再来一碗!”
面摊老板连忙诺声答应,却是以为自己偷窥教人发现,低下头去,再不敢再多瞧半眼。手上的活计却是未停,不过眨眼工夫,面条便端了上去。
素衣女子笑嘻嘻地托着下巴,一双眼眸在男子身上滑动,仿佛打量什么希世的珍宝。半晌,才听她开口:“好吃么?”
“嗯。”
“诶诶,这么言简意赅可是会让店老板伤心的啊,好歹夸奖一下人家的劳动成果么……”那女子左手灵活地转动着筷子,筷子在手上像是起舞,划出碟子的样子,估计水泼上去也会被溅出来,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扩大,像是有什么极为开心的事情。转了一会儿,她眨了眨眼睛,再度慢悠悠地吐出一长串话,什么“对食物要抱有崇敬之心否则会被食物唾弃”“好东西不夸奖是对不起党和人民”……叽叽呱呱地连在一旁的老板都听得两耳发胀,只觉得两眼直冒金星,不由往后又退了退,先前那男子却是不动如山,一副任泰山压顶,我自屹然不动的样子,只低头专心吃着面,脸上半点不耐的神色也没有,就连先前叫人心悸的寒意也淡去不少。
在叶曼青这般连环魔音轰炸下,楚南漠慢慢喝下最后一口面汤,放下碗抬头道:“……好吃。”
“是吧是吧,好吃的东西就要与人分享,你看我多好,碰到好东西都不忘你一份……”正说得顺溜的叶曼青忽然眯眼一笑,“你浪费我口水呢?”
“没有。”楚南漠神色不动,只垂了眼眸,睫毛轻颤,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食不言,寝不语。”
“本来话就少,再不言不语就真是人如其名了……”叶曼青嘀咕两声。
楚南漠似没听到般,抬手将几枚铜板缀在桌上,而后起身,修长的身影投出的影子将她整个罩住。
“诶,去哪?”叶曼青愣愣地抬脚跟着走入人群中。
“马市。”
“……你先前不就是去马市了么?”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马呢?”
楚南漠微微侧过头,秀致的侧脸在秋末的暖阳映照下泛着瓷白的光辉:“现在一起去看。”
“那你刚才是做什么去了?”虽是这般说,她的步伐却越显轻快,能去马市走一遭,她自然是十分乐意。
“问点消息罢了。”见她略略走快了些,楚南漠脚步沉稳,无论她如何走,他都恰恰与她并肩而行,既不快一步,也不曾慢上半分。
一路闲聊,不多时便到了城西马市。因甘遂城以药材交易为主,草药珍贵常需紧急运送,加之往来商家又多,才渐渐在城西建成马市。虽是如此,但禹州地处中南,马匹本就不多,这个市场也就大不到哪里去了。叶曼青和楚南漠转了一圈,商家多是连车一同卖的,想是主要供给药材商的。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地方叫叶曼青厌恶的,非山洞和马车莫属了,因而她想都没想便排出了马车这个选项。再说她到这个世界近两个月,基本上除了憋屈还是憋屈,小心翼翼的久了连她自己也厌恶。她接触的人不乏恣意潇洒之人,暗地里也是羡慕得紧,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这个“策马啸西风”的机会,又怎能错过?当下便磨着楚南漠去挑单马。
可叹整个市场里头的单马也不过十来匹,叶曼青左看右看也没挑中。那些马贩子自然也看出她是个外行的,一个个不着边地向她吹嘘,那口才,放在现代绝对是推销高手。正当叶曼青抵挡不住时,一直没说话地楚南漠上前一步,黑色的身影不由叫人心头一凛,只听他沉声道:“那匹马,我们要了。”
马贩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一呆:“那、那匹马不是我的,是一个老头典在这的。”
叶曼青抬眼一看,嘴角微抽:“你要我骑那匹马?它骑我还差不多!”
她这话说得没遮没拦,马贩子手里的烟斗差点摔出去:“姑娘倒是直白,这马确实太瘦了,若不是看那老头可怜,我当初也不会要的。”
楚南漠却是不声不响地走到那匹栗色老马身旁,解了缰绳缓缓抚着它浅棕色的鬃毛,那拿惯刀剑的手掌此时却是小心温柔地将打结的鬃毛细细理顺,没有丝毫不耐之色。栗色老马也似通人性,大脑袋轻轻地蹭着他的手掌。楚南漠唇角微扬,侧头看来。被那双黑亮的眼眸一看,叶曼青顿时招架不住,只得暗叹一声跟过去。这却是她第一次触摸到真实的马,在现代社会里,马这种生物大多数时候只能在电视中见到。刚开始她还有些战战兢兢的,但摸了几下便觉这马性格着实温顺,一双深褐色的大眼睛柔顺地注视着她,既不畏惧,也不抵抗。
看着它身上明显的勒痕,叶曼青心一软,犹疑道:“阿默,真要这匹么?它、它哪载得动我?”
“嗯……你很轻。”楚南漠拍拍马背,一人一马极有默契地歪着头看她。
叶曼青脚下一个趔趄,楚南漠已转头跟马贩子道:“就这匹吧。”
出了马市,叶曼青看着楚南漠身侧的大青马,再看看自己牵着的栗色老马,两相对比之下越发悲愤:“你是故意的吧……破坏别人梦想的行为是可耻的呀阿默!”
梦想?楚南漠挑挑眉,没听明白她的话,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她的意思。他安抚地拍了拍大青马,把手中的缰绳递给叶曼青:“来。”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两人两骑分外扎眼。那个牵着高大精瘦的大青马的素衣女子满脸笑意,明亮的眼眸在看到身侧黑衣秀雅的男子与瘦弱无神的栗色马的搭配时,更是笑成了两弯新月,惹得路人频频回头注目,只是一触到那道墨色身影时便再无人敢放肆。但见玄衣男子黑发如墨,本该柔和的秀气双眉下一双虚茫黑眸略略扫过四周,便叫人不由腿发软心发虚,再不敢生出半点绮念。那女子于此却是丝毫不知,只兀自笑得开怀,双眼四处乱转,掩不住的满脸欢欣。
浅金色的阳光柔柔自空中挥洒,将整个甘遂城笼罩在一片明媚的暖意中。悠远的天空半点云霞也无,澄净空明,仿佛质地上等的宝石一般,蓝得让人心怀舒畅直想登到高处极目远眺。
* * *
这夜叶曼青二人便投宿在城西的一间小客栈中。因着这些时日来往的客商增多,便是这样简陋的小店也没多少余房,到他们要房时,却只剩了一楼最角落的房间。好在他们在野外露宿惯了并无多大讲究,彼此又都是极为信任的,便也没有多少臆想,当下便定下这房。小二将两匹马牵到院前喂养,人手不够,店老板亲自为他们掌灯。
顺着略显低矮的走廊一路走到拐角尽头,角落那间老旧的客房便在眼前。一推开门便觉一股阴潮味涌出,叶曼青不由皱了皱眉。那店老板也知这房委实差了点,搓着手连连赔笑。叶曼青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叫他尽快送上热水。
待店老板离去后,叶曼青便开了窗户通风,爬到床上把几只臭虫的尸体扫下地,又将床上的被褥好生抖动了一番去去霉味才罢休。这么动了一会儿她倒是出了点汗,随意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回身就见楚南漠怔怔站在墙边看着她不动,不由嗔道:“傻站着干什么?不赶快整理整理的话半夜跑出耗子来就惨了!”
也该是她说什么中什么,正说着,一团黑影便从床底窜出。叶曼青陡然一见骇了一跳,刚扶着床柱,靠墙而立的楚南漠已身动剑出,但见寒芒一闪,灯光摇曳下,一只褐色大胖老鼠赫然串在剑尖上。
看着举着老鼠尸体面上少有地现出愕然之色的楚南漠,叶曼青噗嗤一声笑倒在床上:“好一场‘大侠斗硕鼠’的比拼!我说楚大侠,那老鼠你不扔掉还打算留着吃么?”
楚南漠匆匆撇开头,手臂一振,那只老鼠便射向大开的窗外。却听——
“哪个缺德的乱扔东西……哎哟真晦气,竟是只死老鼠!”
耳听那咒骂声渐渐远去,叶曼青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楚南漠握着长剑站在一旁,眉头微蹙。恰在这时,外头脚步声响起,端着饭菜的店小二出现在门口:“客官,饭菜来——吓!杀、杀人——唔……”
叶曼青探头看去,只见那小二双腿颤抖地端着托盘满脸恐惧地看向屋内,却不知为何吓成这般模样还没有拔腿逃走。楚南漠缓步走过去接过托盘,手指微不可察地一弹:“……不要多嘴。”
那小二一个惊跳而起,颤巍巍地连连应是,见楚南漠点头,抬脚便跑,好似身后追着恶鬼一般。
“……吃饭。”
叶曼青轻咳两声掩住笑意,走到桌旁坐下。这小店的菜色自然比不得长凭府的精美,但她心情愉悦,看着面前这些算不得色香味俱全饭菜竟是胃口大开。
楚南漠垂了眼,扒了几口饭,迟疑一下,夹了菜放到她碗里。
叶曼青却是惊了一下,看着他发梢的阴影投射在秀挺的鼻梁上,微垂的眼睑凝神盯着眼前的饭菜,简直像要把盘子也盯出个洞来不可。她的心微微一暖,也夹了一筷子菜给他。
楚南漠顿了一顿,黑眸微微抬了一抬便又低下,那神情让叶曼青莫名想到极易受惊的幼鹿,心头怜惜之意稍起。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半晌,楚南漠缓缓放下筷子:“……怎么不说话?”
叶曼青眼珠子一转:“某人说‘食不言,寝不语’。”
楚南漠不自在地转开眼,抬手倒了水。
叶曼青倒是想到另一层,面上不由浮上促狭的笑意:“阿默,这话我倒是记住了,夜里在床上可不能说话哦!”
这话一出,楚南漠一口水呛在口中,登时咳嗽不止。边咳边抬眼斜睨了咯咯笑的叶曼青一眼,红晕浸染的双颊越发秀丽动人,黑眸中蒙上一层浅浅的水色。这般模样,完全不同于他平日冷厉沉默的样子,当真是秀色可餐,叫观者平白心跳漏了几拍。
叶曼青不由脸热了起来,本来是句玩笑话,现下却似有了旁的意味。烛火跳动下,灯下两人眼光飘忽,眉眼稍一触便分开,不经意间都是看向不远处的床榻。分明是老旧的床架粗布幔帘,却莫名地,让这夜也变得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 泪眼~这一章偶删删改改了好多遍,总觉得不够味,大家看看,还需要加味的尽管提哈~挖努力努力~(谈恋爱真是个辛苦活= =)
☆、第二章 夜沉浮
暗青色的天幕将八方笼罩,木怀彦站在窗边,一贯平和的心湖此刻却是空茫。脑中思绪涌动,实际上却是什么都没有想。用通俗的话来说,他现在是在发呆。
这经历于他也是新奇,只因他一向心思纯良,观山思山,望水是水;又他胸中自有丘壑,心性沉定,少有外物能影响到。便是花开花落、春发秋枯在他眼中也都是常景,繁盛有繁盛的美丽,枯败也有枯败的芳华。说是心静如水真不为过,师父便常说他若不是被他收养,只怕早晚要剃了发去当和尚。
然而此时,那沉静却似雾拢湖面。细辨之下,那空茫之中却压着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燥意。
云掌门和长无大师武功俱废,再出江湖显然不适宜,现下最为妥当的方法便是让他们渐渐淡出江湖人的视线。因着三皇子的关系,“顾飞扬”这个人便不能消失,只能由离镜一直易装假扮。虽然这样可以免去青霓派牵扯到现在越发诡谲的形势中,但离镜的来历……从狄望舒的态度来看,离镜值得信任。现在顾飞扬被软禁在后山,由顾风一看管,想来没什么问题。吴山青的伤势是因常年旧病沉疴积压所致,不是一两日能治好的,日后若是能请到无恩谷的人来医治,再加上悉心照料,便不成大碍。即便不行,有师兄出手也已足够……
师兄……想到此处,他念头一转,便已下了决定。师兄离开青霓山至今已有半月之久,却还是没有消息传来。青霓山的事已然告一段落,他也算是完成了师父之托,这一两日便可下山。若不然,他心头总是不安……叶姑娘还在长凭府中,多日不见,不知她现下如何……
木怀彦握住窗棂,狄望舒下的那着险棋,也不知效果怎样。不知怎的,他蓦地想起初次相遇的那个夜里,浑身带着绝望与杀意的女子握刀的手冰凉冰凉,那双清寒如霜的眼眸逸出嘲讽之色,用那般冷然的语调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事后马后炮”。
这个词他原是不知道涵义的,只是一日偶然想起问叶曼青,她才不好意思地说这是她们家乡的俗语,用来指那些不及时或者无意义的举动。
思绪到了这里,他不由露出苦笑。
第一次初遇是事态不明,他等到最危急的时刻才出手,那是情有可原。
第二次她被应残秋掳走,他心中虽有担忧却仍是留在流烟阁静心查探。
现在、是第三次了。即便是事后知道她被带下山,他也未有任何举动。
当日在青霓山上重逢时他曾说“绝无二例”,却原来也不过是空口白话一句。莫怪乎、莫怪乎……连有人冒用他的名暗杀她这样的大事,她也不曾对他提起半句。就算他追问,她也不肯说。
这青霓山上她本就是个外人,自然没有多少人可以信任诉说,也没有人会护她到底。狄望舒是为了青霓派和应残秋,而应残秋虽说是寻妹,行动上却是诡秘。人人都有别的心思,怪不得她在山上那些日子,也只愿同重楼这般的小孩子玩在一块儿。还有那位剑势锋锐的楚南漠……
木怀彦只觉心中情绪起伏渐渐加大,竟似难以遏制,不由一惊。他平日修行最重心性沉静,师父虽然时常恼他不动声色,却也道他这般心性于习武最为有益。他自小便是沉静之人,越到年长,心思越发温良,少有能让他意动之事,更别说是像这般浮躁。先前喝下去的清茶仿佛都变作苦水,一阵阵苦意上涌,弥漫在口腔中,叫人越发烦躁难忍。
凉风迎面吹拂,他不觉凉意,反倒激出一股冲动。
若是现在下山去一趟长凭府……眼前似乎能看到她略带迷茫的眼眸欲说还休,他的心跳不由漏掉两拍。便是去看她一眼、问她一句“安好”也好……
虚掩的房门忽然被推开,木怀彦一惊回身,他方才想得入了神竟未发觉有人靠近。
“何事?”这话一出口他便觉语气过重,不太妥当。
不过那推门而入的白衣弟子也没注意这些,却是口气略带惶急道:“木少侠,穆神医上山了!”
师兄?木怀彦一顿,迈步向外走去:“我这便去见他。”
“穆神医现下正在大师兄房中,大师兄命我速速告知于你——”
狄望舒这般心急,难道师兄出了什么事?木怀彦身形一动,转瞬飘出几丈:“多谢,我先行一步。”
那弟子只觉眼前一花,便已不见他的人影,还未出口的半句话便喃喃飘在风中:“……穆神医要找叶姑娘。”
* * *
幽静夜色柔柔浸漫四周,丝丝凉风自门缝窗隙中钻入,稍稍撩起垂落的帘幔一角,仿佛在应和塌上之人轻缓的呼吸。在这静谧之中,一声极轻微的异响蓦地将闭合的窗户震开,幽谧香气顿时飘入房中。
“……收起醉夜香,否则——”黑暗中剑光冷冷映照,低沉的男声从帷幔中透出,寒气凛然。
窗外一声轻笑:“哈!佳人在侧,以醉夜香锦上添花岂不妙哉?”
“哼!”
但听一声冷哼,劲风激扬,瞬间荡开窗前帘幔,剑芒旋出清冷弧线,将屋内香气尽数涤荡殆尽卷席冲出窗外。
“诶,这般暴躁可不像你啊,玄墨君。”
“……进来。”
“连出来会会老友也不愿?”清冷的风将窗户吹开,一道修长的人影轻巧地旋落在地,手中羽扇缓缓扇动。“唔……是怕调虎离山?这般怀疑,可真让人伤心。”
隐在床帐中的楚南漠也不多言,冷冷吐出两字“接着”,一个拳头大的布包从帐中射出。房中那人一个旋身接住,在手中玩闹似的将那布包上下抛掷几下,轻声笑道:“玄墨君果然不负主上期望,这般短的时间便拿到此物。此前江湖传言,此物已入了望雷山庄,我先前却还忧心于此,却是庸人自扰了。”
“……你还不走?”冷然的语声隐现不悦。
那人却是一摇扇,转身道:“君上可真心急……”话中带了点暧昧,他语气一转,“走自然在要走,只是还有一事却是要劳烦君上说个明白……一月之期已过,那位文守公,为何还能好端端地回到朝堂之上?”
“韩峮……这单任务,我拒绝。”
“哦,为何?”
“与你无关。”
“哎呀呀,好生绝情!”夜色之下,那人羽扇抵上额头,连连叹息。
楚南漠沉默一会儿,声音少有地带了不耐:“毕离尘!”
“是是,我这就走这就走。小声点,要不然吵醒了酣睡的美人——”森寒剑光一闪而过,被唤作毕离尘的那人手腕轻转,羽扇一旋一带,将剑气扫向窗外。“小墨墨,你何时回阁?”
“不回了。”楚南漠平静道。
毕离尘却是毫不意外:“果然。只是,但凡想脱离使役阁之人,从无善终,你、可想好了?”最后一声质问冰寒无比,杀气隐现。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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