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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情错-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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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看清这些人都是今夜参与夜袭的南武林人士。她正待去查看他们的情况,石室两侧的墙壁忽然射出一阵箭雨。
  “小心!”
  狄望舒长剑出鞘,扫落几支箭矢。这些箭头的光泽和先前况柒芜给他们看的一样,想来都是涂了“勾魂”的,不小心被划伤了可就是要命的事。好在这箭雨并未持续多久,待箭雨停歇,他们才看清石室内的光景。这石室似乎只有一个出入口,在北侧石壁前摆了个案台,台上一盏油灯静静燃烧,清雅的香气伴着酒香旋绕而上。木怀彦正是要冲过去将那灯盏熄灭,不料却被人所阻。而那阻拦他的人,刀势狠厉丝毫不留情,惯常气态昂扬的面容此刻却是戾气尽显——却是燕独行!
  燕独行身为燕刀门门主,身手本就不凡,此刻他神态似乎有些异样,短刀劈斩寒光凛冽,多是一味进攻不防守的路数,竟是豁命的打法。木怀彦手中擎着的银匕虽然灵活巧妙,终究不弱短刀气势强劲,再加上他动手之间颇有犹疑,一时竟是被压着打,尽落下风。
  眼见木怀彦难以支撑,况风华清叱一声,纵身跃入战圈。她手中银匕与木怀彦的一般无二,使来却有天壤之别。只见她手臂微晃,瞬时洒落漫天星光,点点滴滴将燕独行全身大穴笼罩在内。许是她的杀气惊动了燕独行,他猛地虎吼一声,刀光顿时犹如逆水游龙冲天而起,大开大阖间全不留余地,竟是要将木怀彦二人尽斩于刀下。
  趁燕独行被他们缠住之时,狄望舒觑得空隙跳到案台旁,脱了外袍将灯盏压灭整个裹成一团,扔到石室一角。同时手中长剑一荡,森森剑气斩掠而出,凝成阵阵劲风将石室内残存的阎罗醉香气逼向出口。这番动作完毕,他才吐出一口浊气。
  见后顾之忧已除,木怀彦和况风华再无顾忌,两人刀势一变,以况风华主攻,木怀彦在旁游斗。但见况风华卷臂旋身,整个人如利剑一般,合身刺向燕独行。饶是燕独行这般高手也不敢硬攘其锋,瞬时连退三大步,短刀回手护身。这一退恰恰退到木怀彦身前,他右手短匕疾刺,震开燕独行手中短刀,左手虎口成锁,迅如雷电,陡然扣住燕独行后颈。
  “得罪了,燕门主。”
  清朗的告罪声中,燕独行健硕的身躯缓缓软倒在地。木怀彦轻吁一口气,脚步忽地一个趔趄。
  况风华抬手扶住他:“没事吧?”
  “我没事。”木怀彦笑笑,“不过是方才不小心闻了点阎罗醉。”
  “真的没事?”狄望舒走了过来,却是有些惊奇,“难道阎罗醉对你无效?”
  “并非无效,只是我比一般人耐受力要强一些。”见狄望舒仍是一脸疑问的样子,他眉一挑,“你忘了我师父是谁么?阎罗醉虽然世上难觅,我自小却是闻过不少。”
  狄望舒叹笑一声,看向一地的尸体,却是犯了难,“这可如何是好!”
  况风华冷冷应道:“还能如何,燕门主无端残害同道,这般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木怀彦低头看看昏迷中仍不掩凶狠之色的燕独行,再看看角落里的阎罗醉,脑中有什么东西似乎一闪而过,一时却也抓不住。从众人身上的伤口就可以判断出,他们都是死在同样的武功同样的刀法下,或者说,他们就是被同一人同一把刀所杀。其中,甚至有两人是燕独行的拜把兄弟,木怀彦还有印象,他们应该分别排行老四和老九。纵然是被杀,他们脸上仍然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好似冰层上的阴影凝固在僵硬的面容上。
  燕独行怎会这般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难道他和使役阁有什么关联?但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为何……一连串的疑问,挥之不去的却还是燕独行先前那近似疯狂的攻击。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况风华眼神沉沉扫过众人的尸体,“燕独行所带的只是前锋队,还有一部分人手有朗尘率领,这里并未见到他们的尸体,也许还有生机。”
  狄望舒点点头:“不错,南武林遭逢这般剧变,我等需将此事速速告知骆盟主。”
  出了石室,跟守在上头的齐楚和况柒芜会合后,几人便循着来路往回走。况柒芜的血早已止住,只是身中“阎罗醉”和“勾魂”,全身劲道全无,只勉强保持着清醒。叫人哭笑不得的是,他分明是一副随时都要厥过去的样子,却非得硬撑着不要任何人碰。最后还是况风华看不过,直接将他扔到自己背上。
  “知狂你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阎罗醉似乎让况柒芜脑袋都发昏了似的,只听他晕陶陶道,“小师叔把那个叶……叶曼青抢来给你做夫人可好?”
  “……再废话,就把你扔出去!”况风华面上墨字一阵扭曲,“谁要娶老婆啊!”
  背着燕独行走在他们身侧的木怀彦听到这话,斜睨了况风华一眼,嘀咕道:“你肯我还不肯呢。”
  况风华双眼一眯,杀气顿现。
  却听不远处的树丛中忽地传来一声细微的□□声,众人脚步都是一顿,他们来时曾听到一声惨呼,几番寻找无果之下才继续循着脚步踪迹追踪到那小山庄中。凝神再细听,那□□声间歇间止,似乎痛苦非常。跟着声音跳过两个小丘,拨开树丛,微弱天光下,只能约莫看到树影底下似乎躺卧着个人影。那人好似被他们惊动,断断续续道:“是……是……谁……”
  这时临着近处,方才听清楚这声音,况风华还未如何,狄望舒三人却是悚然一惊,只听他低呼道:“朗尘?!”朗尘在青霓山待的时间不短,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众人切齿痛恨的,便是虚与委蛇一段时日,他的声音他们也是忘不了的。
  齐楚和狄望舒跳下去合力将他抬出树影,虽然夜色昏暗看不清他的状况,但光是鼻梢前那浓烈的血腥味就足以说明,他的伤势即便不致丧命,怕也非短时日可以好转的。手头并无可照明的东西,木怀彦只凭双眼夜视力为他做一些简单的包扎,再让他服下固本足元的丹药暂时吊住一口气。
  “必须尽快赶回骆家庄,不然,他恐怕……”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狄望舒将朗尘背上,几人都是脚上生风,踏着草叶飞速往回赶。
  朗尘仍是轻声□□着,时不时低低咳嗽几声,他的气息越发微弱,狄望舒心中焦急,身形愈发快速。
  “咳、咳,来不及了……咳咳,你们又何必、何必救……救我咳咳……”
  狄望舒的表情隐在夜色中:“事情因你而起,现在这般局面,怎能让你一死了之?再说……”他沉默几息,才又开口,“临行前长无大师曾交待,望你迷途知返,洗净罪孽。”
  “师尊……咳,阿弥陀佛,我、我罪孽深重……定是要入地狱的。”朗尘呛咳一声,忽地低低笑了,“地狱怕也容不得我了,咳咳,只因我……死、死不悔改!”
  这话似乎耗尽了他所剩无几的生机,感觉到背后之人气息渐散,狄望舒不由叫道:“怀彦!”
  木怀彦回身放下燕独行,抬掌将自身内力输入朗尘体内,冀望能为他续得一线生机。
  正值此时,远处有火光逐渐靠近,杂乱的呼叫声在山丘间回荡。听清对方的叫喊声,狄望舒精神一振,高声示意。对方顿时注意到此处,火光齐齐朝这块聚拢。不一会儿,前方人影已然在望。
  木怀彦专心致志地运行着内息,在他源源不断的内力周转下,朗尘终于缓过气来,睁开双眼。在渐次靠近的火光照耀下,他的眼睛无焦距地转了一周,定在木怀彦脸上:“最后、最后一事,告诉三皇子,这一切……一切都是个陷、陷阱,那个人不、不可信,危——”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断绝气息前眼中最后所见的,是在明亮的火光照耀下快步靠近的蓝色身影。
  ***
  “巍巍苍山,浩浩墨江。苍极是天,及地乃山。墨积沉云,俯而为江。山之鬼兮,拔石破天。江之神兮,席卷四方。歌我苍山,蹈之墨江。祈于鬼神,呜呼尚飨!”
  阵雨后的苍山在沉沉的乌云烟雾中越发诡谲,远远望去,嶙峋峭壁尖牙勾连,周遭略显低矮的山势连绵似乎是单单来衬托它的绝峰独立。在这黑与白的天地中,唯有山下翻滚怒吼的墨江才能与之抗衡。山势巍峨遥立一方,水势奔腾卷席天际。静寂与喧闹,孤独与绵延。
  远处山林间隐隐约约传来歌唱声,苍远辽阔的歌声穿越山山水水,空茫却有力地往四方飘散开。江边被水流冲击得千窍百孔的青乌巨石上,一抹绿意点亮了整个视野。那是个披着绿色衣裳的女子,乌黑的长发披散着,雪白的面容仰到极致,任凭飞溅的水滴在她的脸颊上击出一朵朵晶莹的水花。
  “阿秋,该回宫了。”站在几丈开外的素衣女子出声提醒道。
  那绿衣女子却似浑然不觉,仍是仰着脸感受着水滴的冰凉,那凉意一直沁入心底,叫人在颤抖时仍有难以言语的舒爽。
  林中的歌声仍在飘荡,许久,绿衣女子回过身来。精巧的容颜彷如雪雕而成,一双黑眸仿佛要漾出水来,这般娇柔动人的身姿,正是许久不见踪影的应残秋。只听她淡淡开口道:“青蓝,对岸唱歌的可是南林族人?”
  “是。”
  青蓝展开手中抱着的外袍,将从巨石迈下的应残秋包住,动作熟练地为她打理早已半湿的长发。
  “上回小冬是怎么说的?”
  “冬阁主说,那楚玄墨本是当年的楚家后人,自小在南林族长大。”
  “是这样么……”应残秋若有所思,“想来这消息宫主早就知道了吧。”
  见青蓝不敢回答,她自己便先笑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谁叫我多年来一心扑在中鸿城那儿,这些事不知晓也是应当。”
  “阿秋你能这样想就好了。”青蓝展颜道,“现今小姐的下落已然确定,你回宫重掌秋伤阁,以宫主待你的心意——”
  “青蓝。”应残秋轻轻推开青蓝,自己动手整好衣襟,又扯了一根发带将还未干的长发全数束起,微露的侧脸带着丝警告,“歆眉未回宫之前,我不会考虑其他事。”
  青蓝叹息着应下。
  “另有一点,你需谨记。我既然重掌秋伤阁,今后所有线报讯息务必先知会与我。”应残秋紧盯着青蓝的双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也可以越过我直接告知宫主。”
  “……青蓝不敢。”
  “那么,便先说给我听听,这些日子又有什么新鲜事吧。你该知道我想听什么,拣重要的说。”
  青蓝咬着嘴唇踌躇一下,终是点点头:“……是。”那一事,阿秋迟早会知道,还不如现在就告诉她。总归,她是要小姐回来的,对宫主对大局都有利。
  “阿秋……秋阁主,近来布设在南武林的线人传回一些消息,其中提到,现今南武林传言……”
  原本缓步走在前头的应残秋一个错步踩碎一段枯枝,碎裂的木屑刺进她的脚踝她都彷如未觉,只是盯着青蓝:“传言传到什么程度了?”
  “似乎有人在背后推动,现在怕是只要走踏江湖的人都知道了。”
  “哼!不管是谁,倒是走了一步好棋。”应残秋嘴上虽是夸赞,然眼中冷厉之色却是骇人。她回身望向隐约传来歌声的山林,眸中情绪难测,少时,便道,“此事便由你向宫主通报吧。”
  青蓝看着她的背影,一时猜不透她的心思。以她对小姐的在意,现在怎会这般冷静?不过,正如她所说,不管是哪一方走了这步棋,都说明,聚尘宫的势力,早已被有心人士注意到,甚至,掌握了相当的讯息。
  乌青的天空黑云层压,似乎随时都会再来一场暴雨。墨江咆哮着奔向远方,身后,峰势奇诡的苍山静静伫立,俯瞰着这片土地。
作者有话要说:  8月是奋斗之月= =。。。累死了也是活该TAT

☆、第三十四章 大败而归

  “庄主,在下无能,只寻回众人的遗体……”毕离尘深深弯下腰,捏着扇骨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只需听他嗓音中掩不住的哽咽,就让人对他的悲痛感同身受。“连朗尘大师也……不幸罹难……”
  议事厅中死一般的寂静。燕刀门门主燕独行昏迷,燕老四燕老九身亡;化城寺主事朗尘、护法朗音被杀;路帮、天刀门、飞鹰派各折损一名好手……当夜派出的二十八名高手,竟只有燕独行、况风华和几名后援人士存活。这样的结果,谁也料想不到,原本还等着众人大胜而归一同庆功的,如今面对这些血迹斑斑的尸体,又让人情何以堪?几个时辰前还与之说笑,骤然成阴阳两隔,座中不少人已是眼中含泪悲声逸出。
  忽地,厅中爆出一声嚎啕。众人注目瞧去,却是那崔猛冲到厅前用白布简单盖住的尸体前痛哭失声。
  “罗兄弟啊,是我对不起你,你死得冤啊!”只见他边哭边撕扯自己的头发,还不停地用头撞地,砰砰的声响叫人听得心头发颤。
  “该死的是我老崔,是我害了你!”他突然转头,双眼圆瞪如铜铃,眼中尽是血丝,加之须发皆乱,直如疯魔之状。“兄弟你等着,哥哥给你报了仇就去陪你!”
  话音未落,他猛地抽出背后大刀,径自扑向犹自昏迷的燕独行。众人大惊,燕老七反应最快,瞬间拔出腰间短刀,上前挡住崔猛。刀刃甫一接触,燕老七便被崔猛的巨力震开两步。但燕刀门的刀法又岂是易与的,燕老七的刀势未尽,刀尖从崔猛的大刀上一路滑下,诡异一转,倏地挑上他握刀的右臂,带出一串血珠。崔猛却浑不在意,只如疯虎一般大吼一声,骤然身形一矮,裂地刀尽数展开,凶猛刀光罩向燕老七下盘。燕老七一时被逼得几无落脚之处,连连后退不止。见他力有不逮,燕老五叫一声“老七,哥哥来助你”,短刀在手便从侧方攻向崔猛。
  两相夹击,纵然崔猛勇力过人也是难敌,眼见燕老五的短刀就要斩在他后腰上,他却也不管不顾,只一心攻向燕老七,竟是有同归于尽的打算。
  众人都被这番变化惊呆,眼见顷刻便是血溅当场的惨状,不由惊呼出声。
  “住手!”
  低哑苍劲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两道银光同时飞泻而出。只听叮当几声,燕老五被一道银光逼退;另一道银光却是撞在崔猛的大刀上,将他的力道卸去大半。
  一道人影挡在崔猛身前:“崔大侠,请冷静。”却是木怀彦,方才正是他和况风华同时出手拦住这几人相残。
  崔猛双目赤红:“闪开,燕独行杀我兄弟,我崔猛和燕刀门不共戴天!”他边说便要上前,却被木怀彦扣住肩膀动弹不得,只能仇恨地瞪着燕刀门一干人。
  他这话一出,整个大厅倏地一静,随之就有几个不同的声音附和。
  虽然况风华等人还未说出先前所见,但看到同门兄弟至亲的尸体被抬回来,又有几个人能忍着不动?当时场面一片混乱,哭号声、怒骂声交织一片。在场的都不是那等初出茅庐的嫩头小伙子,俱是在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只是几下查看,便瞧出有一大部分人都是死在燕门刀法下的,而这些人,恰恰都是跟随燕独行的那一批。震惊之下便是怒恨,所有人都死了惟独燕独行还活着,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这其中的关联不同寻常。当下便有人拔出兵刃,若非骆凌戈及时赶到喝止,崔猛的这一出也等不到此时了,恐怕燕刀门早就和其他门派斗个你死我活了。此时见崔猛悲愤如此,众人都是感同身受,纷纷对着燕刀门人叫骂起来。
  “诸位,请冷静下来,听老朽一言!”骆凌戈的声音并不算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此次遭逢大难,老朽同诸位一样悲痛愤怒,但老朽相信燕门主的为人,他断不至于做出这般恶事——”
  “不错,我大哥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谁敢再污蔑他,休怪燕老七刀下无情!”燕老七脸胀得通红,犹自带着怒气的双眼冷冷扫过众人。
  被况风华拦下的燕老五上前一步:“老七说得不错,再说,此次我四哥和九弟也遭逢不测,若真是我大哥所为,他又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是特地要做一个被千万人唾骂被众人分尸的恶人么?”
  群情激奋的众人面面相觑,神色略为缓和一些,燕老五的话不错,有什么目的值得燕独行干冒被整个南武林追杀的凶险弑弟杀友?可那些死者身上的刀伤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其他懂燕门刀法的人刻意嫁祸么?一时间,众人都将目光投向况风华等人。
  况风华双眉紧皱:“风华惭愧,临出发遇到狄少侠三人耽搁了一会儿,没跟上众人,便只得沿路循着踪迹寻去。可惜等我们赶到时,前锋队的众人已遭遇不测。燕门主神智不清有如疯狂,不得已之下,我等便合力制住燕门主。回程的路上听到朗尘大师的呼救声,虽然竭力救治,但大师伤势过重……”说到这儿,她深深地叹口气,躬身请罪,“风华有负诸位同道所托,甘愿受罚。”
  “少庄主快起身!”
  只见骆凌戈抬掌一托,况风华便觉有一股无形阻力制止她下拜的动作,不由一惊。
  骆凌戈叹声道:“若真要说起来,老朽才是该第一个请罪的人。”他面上满布痛愧之色,“此次计划失败都是老朽之过,诸位同道的死,老朽难辞其咎。无能让江湖安稳保护友人,老朽真是枉为武林盟主!”说到激动处,他全身颤抖,几乎要从扶床上跌坐下来。
  见他如此哀痛,众人怔愣之下,纷纷出声劝慰。
  “此事怎能怪盟主?要说也是那使役阁奸猾狡诈,罪不可赦!”
  “是啊,要除掉使役阁本就是南武林共同的目标,盟主何必自责?”
  “真要说起来,也可能是有人泄露了讯息才会致使夜袭失败……”
  ……
  众多声音中那一句话转瞬便被淹没,木怀彦和狄望舒交换了下视线,看向厅前被白布掩盖的朗尘的遗体。这次的失败,表明使役阁是早有准备。这就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有人泄露了消息,另一个……想到朗尘临死前的话,“这一切都是都是个陷阱” ……使役阁在纵横江湖几年间从来没有人能查得他们的巢穴,朗尘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说,从一开始,他的消息来源就是个骗局?若真是如此,那么给他消息的人用心就真是恶毒之极,竟是要借此将南武林的高手一网打尽!这个人必定是朗尘极为信任之人,并且与使役阁的关系匪浅……
  况风华的目光在毕离尘身上一转,双目微皱,若有所思。毕离尘似有所感,羽扇一转状似无意地背过身去避开了她的注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死者已矣,生者却有许多事要去完成,即便悲伤难抑。
  夜风带来声声悲泣,况风华站在廊下,静静望着沉寂的夜空。
  “少庄主可是有心事?”
  “我只是在想,您身后那位,到底有着怎样的心思……”况风华转过身,面向那个隐藏在廊柱后的人影,“才能这般毫不在意的将人命当做棋子算计。”
  那人似乎并不在意她带着嘲弄的口吻,轻笑着走近道:“少庄主许是误会了。这个局,与我等无关。”
  “哦?”
  “那位布局的手法向来是乱中取利,但还不至于自伤筋骨。”
  “哼,推波助澜也算是爱惜筋骨么?雀翎君还真会说笑。”
  毕离尘轻轻挥动羽扇:“既然局势已定,贸然扰局反而会得不偿失,不如将计就计,乱中取胜。”他顿了顿,微微压低声音道,“成大事者当明白取舍得失,这一点,想来少庄主最能明白。”
  “你说得不错,不过……我最恨别人在我背后动我的人!”
  况风华声音陡然一厉,身形迅疾如电,合身扑向毕离尘。未料到这番变化,毕离尘一愣之下便失了先机。羽扇挥洒如风,却只能勉力当下况风华的掌指齐攻。眼见她掌掌不留情,毕离尘也不敢大意,脚下步法展开,便想以高超的轻功暂避风头。不料况风华身形如鬼魅飘忽难测,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他疲于应对间更不慎错步退下走廊,身体一个不稳,掌影便又袭到。虽是一时疏忽,但毕离尘自出道以来少有被逼到这般境地的,此时只觉掌风呼啸压下,触面生疼,下意识便将手中羽扇一折,自扇柄抽出一把细长短剑,刺向况风华。况风华喝一声“来得好”,袖中匕首滑出,点点银光便卷向毕离尘。
  只听数声清脆的兵刃交击声,两人同时止住身形。
  况风华看看被短剑缠住的匕首,眼中带上几分赞赏:“原来竟是把银丝软剑,雀翎君果然不凡。”这银丝软剑乃是以银丝编制而成,质地极为柔软,甚是不好掌控。
  “少庄主过奖了。”毕离尘手腕一抖将软剑收回,面上虽是带笑眼中的警戒之色反倒多了几分,“不知方才少庄主的举动是为何?可是在下有得罪之处?”
  “我不是说了么,我最后别人在背后动手脚。江湖上盛传,先前下落不明的半卷流云绘又现身了。”况风华的声音带着冷意,“而且,还是在一个弱女子身上。”
  凉风一吹,毕离尘只觉背后一阵沁入心脾的冷寒,勉强笑道:“这消息在下也略有耳闻,少庄主认为有不妥?”
  “岂敢,祸水东引、引君入瓮、渔翁得利,这般好计谋怎会不妥?”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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