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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情错-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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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一吹,毕离尘只觉背后一阵沁入心脾的冷寒,勉强笑道:“这消息在下也略有耳闻,少庄主认为有不妥?”
“岂敢,祸水东引、引君入瓮、渔翁得利,这般好计谋怎会不妥?”况风华把玩着手中银匕,“只是不巧的是,雀翎君想利用的这个人,恰巧在望雷山庄的荫蔽之下。”
毕离尘一怔:“少庄主打算为她侵全庄之力?”
“非也。”况风华淡淡一笑,“只是从今往后,我况风华就三字就代表望雷山庄全体。这个分量,可还足够?”
“少庄主的意思是……”
“呵,难道望雷山庄不在那位的考量中吗?”况风华眼眸中光芒锐利,竟叫人不敢直视。
毕离尘也不觉低下头:“那位一直在等少庄主的回音。”望雷山庄掌握天熙大陆的盐水之利,是不可轻忽的重中之重。即便不能获得其援助,至少也要让他们中立。只可惜昴州一向与其他各州县交流甚少,线人难以打入望雷山庄内部,因此一直不得其门而入。正因如此,当初郝灵灵带回的消息不啻于天降良机,那位才会急令离镜与之接触配合,甚至不惜让埋伏南武林多年的他自曝身份。
“回音么……就请转告那位,知狂倾慕多年,渴盼一见。”
毕离尘一惊:“这……”现在时机未到,又局势混乱,那人千金之躯,怎能随意离京?
“雀翎君只需将话带到即可,取舍如何,那人自会理会。”况风华转过身,“夜已深,雀翎君请回吧。”
逐客令已下,毕离尘凝眉注视况风华的背影几息,躬身道:“在下明白了,告辞。”
况风华背靠着廊柱沉思着,廊下挂着的灯笼发出的昏黄光芒将她的身影抹出一分静谧柔和。
毕离尘说得不错,为达目的,总是有些东西必须舍弃的。青霓山上虽然隐约感觉到那人的影响,但青霓派的最后处置方式过于温和,成效也不是很显着,她心中尚有疑虑。直到此次事件,才算真正见识到那人的心机手段。青霓派之事不过是个开局,便是这一次,恐怕也不过是承接的引子,这般大手笔,确实有传说中的风姿……
“你已下了决定?”
况风华没有动作,似乎对这个声音的出现并不惊讶。
“小师叔伤势不轻,为何还不休息?”
灯影下一个身影施施然靠近:“知狂这般关心我,真让小师叔感动非常。”况柒芜的面色仍透着苍白,阎罗醉的药性虽然解了,勾魂的毒却还在他身上。“知狂还未回答我呢。”
况风华站直身子,从况柒芜身边走过:“小师叔不都听见了吗?还有什么可问的?”
“你以为我会由着你把望雷山庄当赌注么?”况柒芜的声音陡然一冷。
“知狂不敢。”况风华停住脚步,“只是,病入膏肓的躯体,若不开膛剖腹清理一番,恐怕不日就真要变成腐尸一具了。”
“天真,你真认为那个人能解决所有问题?”况柒芜嘲弄地斜睨着她,“小心被人当棋子一般用完了就扔掉。”
闻言,况风华转过脸来,竟是笑得分外开心:“正因如此,知狂才一心想成为下棋的人啊!”说完,便不再理会怔愣的况柒芜,径自回房。
☆、第一章 百里庄(上)
西南。
天际暗色的云层静静潜伏在地平线上方,似乎仍想尽力遮挡晨光的到来。远远近近的山林被蒙蒙的天光覆盖,生灵们尚沉浸在梦乡中。所有的声音都在沉默着,等待着破晓那丝光挣开一夜的静谧。
不知何处响起的低哑嗓音层层漾开,惊得酣睡的鸟雀四散乱飞,露出枝叶掩盖下的墨色身影。
“没有解药,就不用再来。”楚南漠兀自闭着眼睛道。
“原来传言不假,你是被迫回到南林族的。”
乍听这个声音,楚南漠蓦地睁开双眼,凌厉的眼光射向三丈远处的一株悬铃木后。清风微拂,那翠绿的树叶好似直铺到地面,定睛一看,却是一个身着绿裳的女子。她身上透着淡淡的水气,秀美的面容因为沾上水珠而愈发楚楚动人。
楚南漠眼一眯,气息骤寒:“是你。”
“没想到你我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应残秋缓步踏出树影,“人生果真无常。”
“……再近一步,杀了你。”
杀意瞬间蔓延,应残秋应声停住脚步:“何必这般敌视?南林族已然归顺聚尘宫,我听说你的身份——”
她的声音被堪堪抵在喉间的利剑截断:“你想说的,就是这些?”
森寒的剑气舔舐着她的肌肤,应残秋却忽然甜甜一笑:“我与你,本就只有一事相关联,你猜,会是什么呢?
冷冷注视几息,楚南漠收回剑,“她在何处?”
“今日,她该到百里庄了。”应残秋看着他冷冽的面容,又补充了一句,“目前安全无虞。”
“目前?”
“有人放出谣言,言道无泪修罗曾同一名女子交往过密,更将半卷流云绘交予她保管。”
楚南漠眉峰一厉,他自然清楚江湖人对流云绘的痴念有多大,而放出这个消息的人,多半是使役阁所指使。他这三年在江湖结怨甚广,别说有流云绘当借口,便是为了报复他,那些人也会找上叶曼青。她若真落在他们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解药!”
应残秋衣袖一翻,右掌上托着个冬青色的瓷瓶:“我有一个条件。”见楚南漠凝神静听的神态,她嘴角微勾,“保护好她,必要时……带她走。”
楚南漠一愣,却未多说,只是点点头,接过瓷瓶。
“药性需得三个时辰后才能发挥作用,南林族距百里庄约有九百多里,便是日夜兼程,也需三个日夜方能赶到。不过百里庄也非寻常地方,她短时间内不会有事。”应残秋绞着手指在原地踱了几步,神色中忧虑尽显,“宫主已然决定派冬隐阁主北上尽快将曼青带回,你需多加注意,如非必要,切莫与他起冲突……”
正运功化解药性的楚南漠看她一眼,忽地开口道:“我不会让她有事。”
应残秋猛地止住声音,咬着嘴唇凝视他一会儿,点点头:“我相信你。你见到她,若、若她想起小时候的事,就……”她使劲闭了闭眼,“罢了,若能相见再说吧。”
楚南漠不再言语,只是下意识抬头望着渐亮的天空。温柔而透亮的光芒包裹着淡蓝色的天穹,熟悉而宁静的美丽,是他曾与她共同注视过的景色。胸口隐隐抽紧,是他这些日子时常体味到的奇特而不同寻常的感觉。这样的心境,不知她可明了?
***
烂漫三春媚,参差百卉妍。风桃诸处锦,洛竹半溪烟。
叶曼青撩起马车上的布帘,望着漫山遍野烂漫盛开的各色花卉,一时间几乎要错以为自己一觉睡过了冬季直接到了春天。好在凉风有意叫人清醒,从山间谷地呼啸着吹来,伴着风中送来的奇异香味,别有一番透彻心扉的醉意。远远近近的花丛或低伏或轻颤,好不惹人爱怜,其颜色艳丽之处,竟没几样是她认识的品种。她还待细看,忽听车厢中“咚”的一声,逃儿直挺挺地倒下了。
这是怎么了?
“真是没用。”
穆寒萧拿出一个瓷瓶放在逃儿鼻端前轻轻一挥,就见他身体一颤,一骨碌坐起来。
见这番情形,叶曼青也瞧出个大概,许是逃儿沾上什么毒了。百里庄以医毒扬名武林,这些艳丽的花朵自然不是好相与的。她是托了这百毒不侵的身体的福,要不然,一路上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正想着,眼前却多了一粒暗绿色的药丸,她瞥一眼穆寒箫,便接过药丸吞下。药丸入口有股淡淡的清香,从喉中滑下后更由内而外产生一种清凉的感觉。每天一到固定时辰,穆寒箫便会让她吃药。叶曼青也不问是什么,反正不会是毒药。因为味道不错,她就当是薄荷糖吃了。
看她仍是问也不问就吞下,穆寒箫微微捏紧瓷瓶:“……为何不问?”
嗯?叶曼青抬眼一笑:“难道还能是毒药不成?”
那笑意如此冰冷,穆寒箫看得心头刺痛:“不需这般笑,我知你恨我……”
“怎么会?”叶曼青挑挑眉,“你对我照顾有加,我哪里会恨你?”
“我强行带你离开,你——”
“我只是想通了。”叶曼青勾着布帘,望向远方山野丛林,“总归是要面对的,我也很好奇,你的妻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不弄清这一点,她这辈子怕是都不能安生。
穆寒箫凝视着她的侧脸,那柔美的轮廓离得这般近,却又似乎隔着千重山万重水般遥远。他心中忽地起了一丝绝望,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再也不会变成记忆中那个爱他至深的辛眉了。这瞬间的情绪顿时酿成惊涛骇浪的恐惧,身体已经快于头脑行动,他紧紧把她揽住按在胸前:“我的妻子就是你,是你!”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叶曼青下意识挣扎,却发觉如钢铁般锁住她的手臂竟在微微颤动,诧异之意方起,心底深处另一股情绪悄然涌上,是悲戚是哀痛,更是怀念不舍。想到先前所下的决心,她顿时一静,轻轻放慢呼吸,卸下所有防备反抗排斥的心思,自我催眠着放松身心,第一次毫不抗拒地依在他怀中。
感受到她的柔顺,穆寒箫先是一愣,再反应过来却是狂喜,越发将她拥紧,只怕这一时的温柔转瞬即消。
“你忘了过去不要紧,不记得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还活着,还在我身边,就够了……”
“嗯。”
叶曼青低低应一声,侧头看向蹲在车厢一角的逃儿,看他晶亮的双眼直愣愣地望着她,不知为何,她心底却是一定,原本还有的些微惶恐也尽数消了。
马车在山道上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停在一片松树林前。寒风吹得松针根根分明,苍翠中自有一股锋锐的气势。马夫跳下车,绕着车头走了两圈,捡起几个石块往林中扔去。
叶曼青看得好奇,只听咚咚几声,想是石块击中树干发出的响声。不多时,林子深处隐约闪出一个灰色的身影。下一刻再看,那人骤然靠近了许多,再眨眨眼,便见那人身形似鬼魅般倏忽出现在车前一丈远。原来是位胡须灰白的老伯。叶曼青一愣,只觉方才的情形有些熟悉,似在哪里见过。
那老伯走近两步,躬身道:“穆和恭迎少主人。”
“怎么是和伯你?”车中的穆寒箫掀起帘子,锐利的眉峰拢起,“引路这种小事您又何必亲自来?”
和伯爽朗一笑:“多谢少主人关照,趁我这身子骨还没僵硬,当然得多走动走动。”
“罢了,老夫人可还好?”
“老夫人一切安好,只是十分思念少主人,接到您今日回庄的消息,一大早便等着了。”
穆寒箫半掩住帘子,转头看了叶曼青一眼,犹疑一瞬,便道:“老夫人可是在听风苑?这便过去吧。”
“是。”
马车缓缓开动,叶曼青觑眼从帘缝朝外看去。穆寒箫对这位老伯很尊敬的样子,看来他在百里装的地位不低。还有那位老夫人,似乎是属意骆婉瑶做穆寒箫的妻子,这一见,不知又是个什么情况。
微风拂动布帘,站在车旁看过来的和伯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满脸不可置信地瞪着与穆寒箫并肩而坐的女子。秀丽夺人的面容,眉眼仍是冷峻,一眼望去像是湖水冰凉,虽是清澈却看不透底。这个人……怎么可能?!
林中路并不颠簸,但车上的人仍然止不住摇晃。想着刚才那老伯惊诧的模样,叶曼青越发多了几分兴趣,一旦放下心来查探,辛眉的过去着实有些趣味。
手掌忽地一紧,却是穆寒箫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叶曼青好奇地看着穆寒箫神色微微变得僵硬,语气一转,“几个月前你可曾在中鸿城外停留过?”
穆寒箫一怔:“你怎会知晓?是怀……二弟告知你的?”
猝不及防听到那人的名字,叶曼青心头一颤,下意识挣开他的手:“刚才我看和伯从林中出来的步法很熟悉,才想起当初在中鸿城外也见过这样一片设了阵势的树林。”
“原来,那块鉴牌是为你借的。”穆寒箫苦笑道,恍惚想到那日木怀彦邀他同行的情景,“世事果真难料……”若当日他走出那片林子,很多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至少,那时的木怀彦,还未曾有动情的迹象。他们不过是初遇,也不至于今日他用这般下作手段来逼迫她……
想起那块早早丢在流烟阁的鉴牌,叶曼青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在那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想象。那时候,她还一心想着怎么找到依靠活下去呢。唯一不变的是,无论是那时还是现在,阿默都不在她身边。这一瞬间的孤独哽在喉间,欲吐难吐。
车厢中的气氛凝滞得让人连呼吸也觉着困难,见她神色低落,穆寒箫越发掩不住眉眼间的烦躁,终是开了车门跃下车快步向前走去。
直到车门“啪”一声被扣上,叶曼青才真正放松下来,软软地倚靠在坐垫上。无论她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无论她面对穆寒箫时怎样冷漠镇定,她心头的惶恐从来也不曾减少过。活了这么多年,她从没这么害怕过,就连当初在玉棺中醒来她也不曾这般恐惧。如果就那么死了也就算了,至少,她还是她……心底的恐惧似乎随时可以将她吞噬,她闭上眼,感觉身心都是疲惫不堪。
须臾,一人牵起她的手,她惊怔之下猛地睁开眼睛,原来是逃儿。只见他跪坐在她身前,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小姐不怕,逃儿保护你。”
他小小的脸庞仍是木木然毫无表情,那双注视着她的点漆双眸一瞬不瞬,无比认真地说道。
叶曼青怔怔地瞧着他,方才有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阿默。自从知道这孩子的身份后,她对他就再没一丝真心,一直来护着他留他在身边也不过是为了能跟染艳保持联络,同时也方便探听一些阿默相关的线索。当日她真是恨极了这个孩子,她和阿默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有一大半就是因为他。每每回想当时情形,她心中就止不住涌上杀意。只是相处这么久,又知阿默安全无虞,她对他的厌恨也少了大半,这些日子多是冷淡以对。
今时今地,这般相对,她心中不由一软。也不过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他一直也不曾害过她,,她实在是没理由再为当日之事迁怒于他。想到此处,她的声音放柔了些:“好,逃儿也不怕,我也会保护逃儿的。”
逃儿静静看着她,木然的小脸上缓缓绽出一丝略带僵硬的笑容:“好。”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看看更新时间,居然已经隔了一个月了,挖真是罪大恶极啊= =
这段时间真的是累得够呛,挖现在已经变成一个随时随地都可以睡着的女金刚了(在公车上站着也能睡着ORZ)。。。春眠不觉晓,夏眠不觉晓,秋眠不觉晓,冬眠不觉晓。。。不觉晓啊不觉晓~~~
神如果赐我一天100小时,我一定每天睡足24小时>o<!!!
☆、第一章 百里庄(下)
马车在林间穿行一阵,路途兜兜转转几乎将人绕晕,若不是有人带路,外人进来怕是要迷失在这片翠林中。不久,一角飞檐隐隐约约在枝叶缝隙间显现。但见雕檐乌瓦斜斜飞出,令这秀致的山色生生添了分古朴大气。
马蹄声嗒嗒,不知不觉走出松树林,眼前景色骤然一变。林外是半山掩着低谷,远远近近的山地辟成块块方田,虽是秋末时节,田中仍是有一畦畦的嫩苗翠生生立着。山谷间栉比鳞次地盘着大小相近的房屋,乌青瓦飞凤檐,远近层叠,几乎就是一个小村落。马车沿着大道往上走,在一片庄园前停住。
穆寒箫打开车门,伸出一手扶叶曼青下车。站定后,叶曼青抬眼打量这气势沉肃的山庄,乌黑黑的匾额上“百里”两字几乎要扑面压下。沉黑的木门大开,门口两侧,各排了十数个侍女小厮。和伯当先站在门口,躬身呼道“恭迎庄主”,身后数十人便齐齐拜下。
“我不在庄内的这段时日,辛苦大家了。今天是个大日子,和伯,下去后每人多发一倍月俸,同当庆祝。”和伯低声应下,穆寒箫拉过身边的叶曼青,“都来拜见夫人吧。”
和伯白霜似的鬓角微微一动,抬眼看向叶曼青,眼神中带着犹疑、不赞同,隐约还有丝畏惧。
被众多视线打量着,叶曼青挺直了背,嘴角微微带笑地看着眼前众人。那些闪烁试探的眼神终于一一低了下去,零零落落地唤道:“拜见夫人。”
“和伯?”
穆寒箫的声音微冷,和伯僵硬地身形才动了动:“老朽见过夫人。”
“老人家不必多礼。”
叶曼青躬身回礼,穆寒箫点点头,“这便往听风苑去拜见老夫人吧。”
穿过前厅,越往后院,穆寒箫的身体就越紧绷,但他的手仍是稳稳地牵着叶曼青的手,不曾有一丝松动。
听风苑果如其名,亭阁檐角处处都挂了铜铃珠坠,风中叮当清脆的悦耳声音连绵不绝,好似玉珠串串落玉盘。入了内厅,第一眼所见便是如雨幕般横隔在厅中的珠帘。帘后主座上半倚的人缓缓坐稳身,发簪上的玉珠叮咚脆响。
穆寒箫松开叶曼青,上前一步拜倒:“老夫人,孙儿回来了。”
“哦,知道回来了?”老夫人的面容被珠帘遮挡着,一时看不清,只见她慢悠悠端起桌上的茶水细细啜饮,举手投足间都是逼人的华贵气息。“任性这么久,就带回来这么个姑娘?”
叶曼青看着僵硬跪着的穆寒箫,心里暗嘲,有这么个厉害的祖母,怪不得他这么紧张。
“我听说你去了骆家庄,怎的不把瑶儿一同领回家?你年岁不小了,可莫再耽误了瑶儿。”
“老夫人,孙儿已同骆庄主协商好,取消同瑶儿的婚事。”
“……这般不懂事,骆庄主怎会同你一般胡闹?”老夫人沉吟道,“你若真是喜爱这姑娘,便留她在庄中。瑶儿聪明贤惠,该不会在意的。”
听到这话,叶曼青忍不住轻笑一声,眼前这幕戏她在电视中还真见过不少,但亲身经历,却只叫人啼笑皆非。
穆寒箫背影一动,再一拜:“孙儿心意已定,纵然老夫人不允,孙儿也只有不孝了。”
“你——”老夫人声音一厉,勉强抑住,“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这般鬼迷心窍。音儿,束帘。”
边上侍女将珠帘往两边束起,叶曼青抬眼看去,只见帘幕轻晃,一袭墨绿色的锦衣荡着柔和的光,映衬着发髻上的青丝白发,眼前的老夫人越发显出种传世珠宝般的雍容贵气。就连那容颜也并未过分衰老,谁都可以看出她年轻时该是怎样动人的丽人。只是她眼角的凌厉气息,稍稍刺破了这种华贵。
不过是眼光交接的一瞬,瓷杯摔落在地的碎响震得人心头一颤,还未凉的茶水四溅泼开。
***
萧瑟寒风吹起,飘落的黄叶更添了几分凄清之意。
经历这一场莫名其妙的败战,骆家庄的气氛已然降至冰点。那一战的真相没有探明,死去的人无法安息,活着的人也不能安宁。但这事件的诡谲之处在于没头没尾,连要探查的线索也不知从而找起。唯一的关联点是燕独行,但自他伤势好转苏醒后,不知是因刺激过大心性受损还是伤势沉重,他竟然记不起那夜发生的事。可叹众人期盼他能说出真相,未料是这般情况,对事态的发展无半点益处。这番情态更令其他门派恚怒,只道他是为逃避罪责故意装疯卖傻。燕刀门更是暗地里加强了守备的力量,以防有人行刺。
眼下情势,无论是燕刀门还是各派人士,谁都无法擅离骆家庄。只要真相一日未明,他们就只能被困在此地。但时日越久,众人就越是焦躁。
骆凌戈面色沉郁,眉间的丘壑紧紧锁住:“燕门主的伤势还未痊愈……”
堂下所坐众人都是沉默不语,谁都明白,燕独行伤势未愈是最后一个借口了。一旦他伤愈,到时候就连骆凌戈也无法再压制各门派之人。别说骆家庄中灵药无数,单凭燕独行的体质,养上一段时间也该无恙了。燕独行虽然想不起那夜的事,但他亲自验过那些尸体,尸体上的刀伤连他自己看了也是大为惊诧,即便刀法可以盗用,但那种走势、那种力道,却不是其他人可以模仿得来的,这世上绝无人能使出同他完全一般无二的刀法。
燕独行对那些刀伤的认定在其他人眼里正是对他残杀同道的事实的默认,连他自己也提不出任何驳斥的理由和证据。在看到燕老四和燕老九的尸体时,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豪气汉子似被击溃了,面对众人的诘问,他再也不曾说过一句话。若不是燕门其他兄弟豁了狠劲护着他,只怕他会毫不反抗地被人杀掉。
“南武林已失去诸多同道,燕老弟英雄盖世,老朽实在不愿见他遭受不幸。”骆凌戈长叹一声。
狄望舒沉吟道:“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那夜在山庄中丧生的人都是死于燕门主刀下。我等闯入密室时,里面点着阎罗醉,燕门主状似疯狂,毫无神智。显然这是使役阁布下陷阱,用阎罗醉让众人失去功力无法反抗,让燕门主杀人不过是为了嫁祸燕门主,以此造成南武林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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