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归情错-第6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忠心侍奉的主人。
环绕四周的恐怖气息倏忽消失,楚南漠低下头看着他放在桌上的长剑。这不过是把寻常的铁剑,在甘遂城一两银子可以买到三把。反倒是剑鞘颇花了点心思,选了细腻的桃木刻成,花纹很有些奇特,与别的都不同。连那做鞘的手艺人也夸赞这花纹别出心裁,说他干了十几年从未见过这般似字又似画的纹路。因着这剑鞘,这剑便成了独一无二的剑。
“……漠哥哥你到族里的那一年,正是杨家的小女儿出走的时间。那时候我年岁小,也没见过她。只是听说她惹怒了王妃,又不肯受罚,竟带着侍女一同跑了。聚尘宫的人找了几天几夜,一直到墨江岸边苍山脚下,都没发现她们的踪影,只当她们失足陷落在某处,难有生机了,就没再找了……”
世人都以为当年是肃宁王带着残部退到墨江以南,占了随州、并州、达州三个州,把部下都散到这三个州中,化明为暗,稳住形势。
事实上,肃宁王在最后一站中便被流矢射中,强撑着跟明展翼约定“有生之日互不相犯”后,回到营帐便陷入昏迷。之后不到一夜时间,他便去了。当时不过十五岁的小世子一力封锁其父薨逝的消息,秘不发丧。小世子亲自指挥部下退到墨江南岸,部队驻扎已毕后方才放出消息。彼时,已是肃宁王逝世之后的第五天。
这样的秘辛,缇月萱原是不知道的,只是前些日子南林族向聚尘宫俯首称臣后,她万分不谅解姥姥的决定,愤而发问,姥姥方才说与她听的。姥姥的话犹在耳畔,“当初世子不过是一介少年,就已有这般心计谋略。这些年来聚尘宫势力早已渗透三洲,触角更过江而去,世子的心思,不在区区南蛮野地。南林族若不称臣,恐怕会成为杨家复国大旗下第一道祭品!”
缇月萱不禁打了个寒战,幼年时她曾远远见过世子一面,只觉得那位哥哥似乎颇为面善。这段时日她随姥姥到乌孽族拜会,也见到了世子。经姥姥一番话,她再看到那位温雅和善的世子,再不敢随便放肆。实际上也是如此,南林族与乌孽族几百年恩怨,在他的斡旋之下便被轻飘飘地提起又放下,随后话题一转,便说到南林族人丁渐少的问题。
这确实是南林族如今的一块心病。原本南林族除了与乌孽族交恶外,同其他各州都有通婚。但自从划江而治后,三洲势力渐渐归于聚尘宫下,唯有南林族因痛恨乌孽族而不愿加入。至此,南林族可通婚的对象锐减,基本依靠族内通婚。初始还未如何,到如今缇月萱这一代,族内适龄男女竟不到三十年前的一半!没有外族青壮年进入,族内老弱病残之人又多,光是平日的狩猎采集之事已有不足。这样下去,恐怕不用多久,南林族就会到无人可养的地步。而在那之前,势弱的南林族会轻易被乌孽族击破乃至灭族。
正因情势已到这般刻不容缓的地步,姥姥才会默许她去追带着玄冰剑离去的楚南漠。这是祖孙间的默契,就算南林族不得已要与乌孽族和解,圣女的血脉也不能为仇人的血所污。而楚南漠,是最好的人选。
只可惜,世事难尽如人意……
缇月萱这一日来的心境直入在冰山火海之中穿梭,忽而喜忽而悲。任她平日里如何娇蛮,现今全族的未来压在她肩上,怎可能不害怕惶恐?楚南漠对那个叶曼青的执着,渐渐叫她绝望。极大的失落后,便俨然而生一丝怨愤。
“听说开启宝藏的钥匙就在叶姐姐身上,聚尘宫无论如何也会把她带回去的。漠哥哥,你不是说你娘不想你再搅到这些事里么?现在你知道了她的身份,还要去找她吗?”问出的话好似落进了深渊里,没有半点回想。缇月萱咬住嘴唇,低声道,“你不用担心她的,聚尘宫早就派人留在她身边。她是公主,以后肯定是尽享荣华富贵的。就算你要带她走,她也会不乐意——”
极轻微的一声,她却听到了。那是剑刃在剑鞘里滑动的声音,冰冷而急促。他竟然,真的对她动了杀意!
一时间,好似那剑真的刺入了心窝。
“漠哥哥,你……”她颤不成声,“你……竟想杀我?!”
霍地一推桌子,缇月萱站起身,袖中的黑鞭陡然旋出。
楚南漠却一动不动,任由黑鞭缠住他的颈项,他也不看她,只是轻轻抚着剑鞘上的纹路,沉声道:“只这一招,已经够我杀你十三次了。”
缇月萱木然站着,忽地松开鞭子跪倒在地,捂着脸哭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偏偏喜欢她……为什么……”
她没有看到楚南漠忽地停了动作,缓缓低头注视着她。
第一遍的时候缇月萱并没有听到,她只是专心地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和眼泪中。楚南漠又问了一次,等到她茫然地放下手抬眼看着他时,他问了这三遍。
“你在说什么?什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咳,阿默出来了~这一章是阿默专场~
☆、第四章 明心迹3
夜色沉沉,木怀彦松开缰绳,由着马儿在山道间自在地奔驰着。
既已见过公主,他便再无心思留下逗趣,连跟骆凌戈告辞的礼数也省了,直接牵了匹马往禹州而去。
这几日他总觉得心神不宁,叶姑娘对过去的记忆极是骇怕,被带到百里庄后若是再想起什么……想到先前她握着左手痛不欲生的样子,他的心不由地抽紧。
直到今日那一句话说出口,他才突然间明白了她。
他一个大男人,对自己的心思这般犹疑无措,又怎么能叫她信任?
她身上缠绕的种种事端谜团一个接一个,又是失去记忆,她该是最害怕的。这些天他们在骆家庄朝夕相处,她却从未透露半点被染艳胁迫之事。就像初见时她落在歹人手中一般,她根本就不曾寄望过谁去救她,而只是抓住那一线的生机,不顾一切地自救。
这一次也是一样。
她还是想独自一人面对所有问题。
不信任,不倚靠。
胸中沉郁之气难以排遣,越是明了她的心思,他便越是自责,甚而旁然生出一阵气怒来。
他到底是有多不可靠?是有多愚笨?是有多胆怯?
临走的时候,况风华毫不留情面地给了他三句话:“你有面对任何人都不放手的觉悟吗?有不管她如何拒绝都不放弃的坚持吗?如果连她的名字也不敢叫出口,你还是趁早死心吧,懦夫没有资格妄言真情!”
他活了这些年,真个是第一回听到这么狠辣的话。在况风华的逼视下,他羞愧地几乎有遁地而去的欲望。
况风华说的不错,他真是一个懦夫!
第一次在青霓山上见到楚南漠时,他明明有那么多话想问,却只是沉默地看着她欢欣的样子,连一句真切的话也说不出。回想起来,那是自相见起她最放松的一次,不像之前那么防备。似乎只要他开口,她就愿意把她的故事告诉他。可是他却沉浸在自己的小别扭中,什么也没有说。
之后便发生了许多事,她被带下山,师兄找上门来,一切都乱了套。他从来不是争强好胜的人,在面对师兄时尤其如此,习惯性地退让,却只是伤她更深。那时他们的关系降到了最低谷,一度他都以为她不愿意再见到他了。
可她最终还是原谅了他,又像原先一般亲切自在地跟他玩笑着。而他根本不知道她笑颜底下藏着多少恐惧无措,只是徒劳地在她面前来来回回,一点忙也帮不上。
最后一次,只不过是师兄拥着她的一个背影,就把他好不容易积攒起的一点勇气全数击溃了。其实只要他稍微理智一点,便知道以她的性子绝不可能任由师兄那样抱着她。那时候,她该是动弹不得的。
况风华知道这件事后连掩饰也没有,直接一拳砸来,“你是瞎了眼么?她是那样的人么?”
也许,叶姑娘那时还抱着一点念想希望他能拦下师兄的,可他……一次次的,是他把她往师兄的方向推。她会恨他吗?
那次他叫出“嫂子”后,她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是失望,之后更是对他视若无睹,简直像是陌生人一般。这一次呢?
……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想她再用那种客气疏远的神情面对他。
伸手入袖,只凭指尖描绘他便能清楚地感觉到木牌上的纹路走势。这块标着“禹”的苍烈鉴牌,是他特地找师兄拿的。
百里庄在禹州地位非同一般,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大品类中,百里庄主能发放包括黄级以下的鉴牌。这苍烈鉴牌,百里庄统共只有四块。其中两块是前庄主与庄主夫人的,后来传给了师兄。剩下的两块,却是属于师父的,只是师父一直未曾娶妻,之后更是与百里庄决裂,这两块苍烈牌便都留在了百里庄。他幼年初上百里庄时,师兄硬是塞了一块给他,另外一块说是帮他留着,等他有了心上人后再给他。
那一日,他去拿鉴牌时,师兄问他要哪个品级的,他下意识答说就要那块和他同级的苍烈牌。等他看到师兄揶揄的眼神时才恍然,当时就脸一阵燥热,也顾不得叙旧,接了鉴牌便快快地走了。
那时的心思,连他自己也不明了。
她被离境掳走后,这块鉴牌便落了下来。原本他是打算找到她后再把鉴牌给她,可再相见时,他却存了私心……没有鉴牌的她,哪里也去不了。
不想让她离开,想让她依靠他……这样的念头,原来从一开始就有。
不会再放手了。
不管她是否恢复记忆,不管师兄是怎样的心情,只要她、还有一点喜欢他,他就绝不会再放手了。
师父一直说他是死脑筋,一旦定了心意,便再不更改。其实是因为他一向要的太少,难得碰到想要的,就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开。
叶姑娘……不,曼青,这一次,你可愿信我?
***
“记得害死你的人,是我。”
汹涌的剧痛自掌心蔓延开的瞬间,她的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有某种比疼痛更沉重的东西在她的意识中猛烈地翻滚,咆哮着想要冲开记忆的枷锁。
不要……不要出来……不要想起来……
我是叶曼青!不是辛眉!不是辛眉!
你已经死了!死了!
为什么要来纠缠我?为什么……
谁来、谁来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木头……阿默……救救我……
“不要啊!”
是谁在凄厉地尖叫,好可怕……
最后的意识,是那白色的身影俯下身来,紧紧将她抱住。
白色……多不吉利的颜色啊,不是青色,不是黑色……
穆寒箫仿佛拥着稀世珍宝一般抱住在昏迷中仍然止不住颤抖的叶曼青,嘴里喃喃道:“别怕,别怕,有我在呢,再没什么伤得了你,别怕……”
外头的骚动早就惊动了老夫人和穆伯,一出来见到这个场面,老夫人嘴唇一颤就要出声斥责,却被穆伯及时拦住。想到先前她对叶曼青说的话穆寒箫可能都听到了,老夫人面色顿时也僵了起来。
眼见不少仆役都跑出来看热闹,老夫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都闲着没事么?围在这做什么,规矩全没了是吧?”
看老夫人发火,仆役们顿时都诺诺低头退下了。院子一下子静了下来,不想再看着眼前这碍眼的一幕,老夫人索性转身回房。然而身后却飘来沉寂冰冷的声音……
“老夫人,这一次,孙儿不希望看到您再插手我们之间的事。否则……”穆寒箫仍是低着头凝视着怀中女子沉睡中的面容,语气淡淡的,“我们都没那么幸运,还有再一次六年的机会。”
这平静的一句话,却生生叫老夫人打了个寒颤。她仿佛一下子被击倒了般,精心修饰过的脸庞陡然衰老了几分,脚下一个不稳趔趄了下。穆伯赶忙扶住她,默默地拍拍她的手背。
***
滴答。
明丽的阳光铺洒在绿茵茵的草地上,鲜嫩的色彩相互映照着晕出一层朦胧的光晕,彷如梦幻。一个鹅黄色的身影轻巧地跃上草地,欢快地奔跑着。灿金色的阳光落在她身上,似乎与她融为一体。
“寒萧哥哥!寒萧哥哥!”
应和着她的呼喊,前方不远处一道挺拔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迎着光亮却看不清晰面容,只是依稀觉得他英挺的眉毛微皱:“堇儿,小心跌倒——”
话音未落,就听“哎呀”一声,那鹅黄的身影已经趴在地上了。那人似乎无奈地顿了顿,才走上前来扶起她,嘴里还低声训斥着。忽然,像是感觉到什么,他抬起头,距离近了些,可以看到他的嘴角轻轻扬起,连眼眸中也闪现着温暖的笑意:“辛眉,你来啦!”
滴答。
似乎有一瞬间的黑暗,然后是全然的空白。等那白渐渐淡下去,像雾色一般消散后,无边无际的绿便漫进了视野。远远近近都是郁郁葱葱的青山,绵延到远处的田野仿佛悬浮在半空中,触手可及。
“……小青、小青!”视线凝聚在身前,少女半卧着努力撑起身,秀气的脸颊异常苍白,却还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小青不怕,阿姐给你包起来,呼呼就不痛了。小青最……咳,最乖了!”
穿着连身兔兔装的小女孩乖巧地点点头,眼睛里浓重的惶恐像凝固了般,她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左手。那小小的、胖嘟嘟的手掌本该是白嫩嫩的,此时却是鲜血淋漓。掌心中竟有一个将近一寸长的伤口,好像狰狞的嘴不停地吞吐着深红色的血。血从她的手指缝、手背上流下去,滴在草地上,把一小片绿地都染红了,连她的小皮鞋上都滴上了几滴。她吓得后退一步,却被身后的异物绊倒,整个人都压在那东西上。
并不会痛。她用一只手撑着爬起来,抬眼就看到那“异物”的真貌。
是个中年男子,面容并不陌生,只是现在他却是僵硬地一动不动,一对眼珠子好像要从瞪大的眼眶中射出来,翻起的眼白中的血丝她都可以看得很清楚。而他的脖子,不,已经不能称为脖子了,那是一截有无数血洞的肉体。有的伤口已经干涸了,有的伤口却还在缓缓滴着血。在他的头颅边,一柄沾满血迹的匕首跌在草叶中。
一直僵硬着表情的小女孩这才有了反应,尖叫着后退:“是姑父!是姑父!阿姐快跑!”
“小青不怕,姑父再也伤害不了我们了。”身后的少女将她整个抱进怀中,轻声哄着,“乖,把手给阿姐,阿姐给你包扎,不痛痛。”
少女费劲地爬到中年男子身边捡起匕首,把自己的衣服割下一条,小心翼翼地缠在她手上。
“小青是不是最听阿姐的话了?”
小女孩打了个嗝,轻轻点点头。
“那好,从现在起,要按阿姐说的去做,知……”少女的脸突然抽紧,缓了一缓才接着说,“知道吗?”
“……知道。”
少女扬起一丝笑:“呐,小青要记住,不管是谁问小青,就算是大伯父大伯母问起来,小青都要这样说——‘姑父是阿姐扎坏的,因为姑父是坏蛋,姑父要扎阿姐和小青’。懂吗?”
小女孩迷惑地看着她,似乎觉得哪里不太对,却又想不清楚,只得茫然地点点头。
“好,小青真乖,阿姐啊,最喜欢小青了!”少女按着腹部,那里有一团可疑的暗红色在渐渐扩大,“阿姐有点累了,想睡一睡,小青陪阿姐一起睡好不好?”
小女孩乖巧地在少女身旁趴下,窝在少女的臂弯中。许是真的累及了,她的眼睛才刚闭上,眼睫毛颤动两下,便进入了梦乡。
隐隐约约地只听到少女渐渐低弱下去的声音:“都是阿姐的错,小青什么都没有做,是阿姐没有保护好小青。以后啊,小青……一定要长成又聪明又……咳咳……又漂亮的女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其实我的内心里最爱阿姐了~
这个五一都是雨水,出去一趟简直是遭罪啊。。。果然家里蹲才是王道!
☆、第五章 旧时路1
昏黄的光芒暖融融地流淌,像是梦中的阳光般温暖动人。她缓缓睁开眼睛,呆了一会儿才翻身坐起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铜镜中映出的模糊面容微微一笑。忽听门“咯吱”一声响,穆寒箫端着一碗汤药推门进来。她听到声响转过身,看到是他,便笑着唤道:“寒萧,你回来啦!”
穆寒箫一震,就那么端着碗愣在了门口。
她却丝毫不觉,直接站起身走过去,接过碗嗅了嗅:“又是灵芝汤!你自己都说我体内的七彩毒蛛的毒早就去干净了,怎么还一日日地要我喝这个?”见穆寒箫仍是僵直着一动不动,她直接把他拉进来关上门,“傻站着干什么?”顿了顿,又皱皱鼻子,“好吧好吧,我喝就是了,你就别木着脸了,怪吓人的。”
看着她边对着碗口吹气边喝汤的样子,穆寒箫就像是被点了穴一般,他的脑中各种思绪杂乱地出现,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叫道:“辛眉?”
她微微侧过脸:“嗯?”
这轻轻的应答仿若天籁,穆寒箫只觉心头一阵汹涌的狂喜,再也顾不得其他,他一把抱住她,把她整个人都嵌进怀里,生怕下一刻这奇迹般的美梦就会消散。
碗中的汤药还没喝完就突然被紧紧抱住,辛眉“呀”地惊叫一声,手中的碗已经被撞翻,剩下的半碗药汁尽数倒在两人身上,一滴也没浪费。穆寒箫一身白衣弄脏了不说,她穿的可是中衣,当下一拳轻轻捶在他肩头:“做什么呢?!”
穆寒箫也不说话,只是抱着她,脸颊紧紧贴着她的。不多时,她便感觉到他身体的轻颤,正要询问,忽觉脖子间一烫,几滴热泪已落在上头。她猛地一僵,随后才慢慢放松身体,抬手回抱住他。在她的手指触到他的脊背时,那熟悉的拥抱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她轻轻捏住他背后的衣服,不自觉地也红了眼眶。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烛花轻轻爆响,辛眉才渐渐回过神,轻轻地拍打着穆寒箫的背部。到这时穆寒箫的情绪也终于稳定下来,他松开手握住她的肩,眼睛还是潮红潮红的,脸上早就没有那副冰寒的神情。辛眉抬起手轻轻抹过他的眼角,抿嘴一笑:“这一趟去骆家庄也不过才几天时间,你向来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怎么……”
她话中的促狭之意这般明显,穆寒箫怎会听不出来?但他现在全副心神都在她的“归来”上,别说是她这么小小的笑话他,就是对他怒骂捶打他也只会觉得开心无比,这时候更只是痴痴地盯着她的一笑一颦,浑不在状况地胡乱应着:“哪是几天,明明就已经好久好久了……”
这样的傻话听在辛眉耳中越发甜蜜,连耳根都有些发热,便匆匆低下头看着两人身上的污渍,假意嗔道:“你看看,衣服都弄脏了,你还不去把衣服换了?”
穆寒箫愣愣地看着她:“那你呢?”
“我当然也要换衣服了,所以你赶快出去啊!”
一直到被推出房门,眼前的门扇重新合闭合,穆寒箫还是一副没有缓过神来的样子。房内的人缓缓走动,身影被灯光投在窗纸上,他小心地抬起手指,轻轻勾绘着那道在回忆中梦境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纤细身影,好似痴了一般。
不多久,房门打开,辛眉简单地绾了发,穿了件绯红的外衣走了出来。一抬头见他还站在门前,衣服上还在滴着药汁,略略不满道:“这样的天气站在这吹风,也不怕着凉?”她拉住他就往走廊转去,一边四处看看一边奇怪道:“怎么一个下人也没见到?司岚、司雨呢?”
穆寒箫张张嘴,却没有说话。在她昏睡后,为了不出任何“意外”,他特地下了令,不准任何人接近这个院子。他就这么任她拉着在回廊中穿行,看着她熟门熟路地拐到一间房前,推门进去。
“赶紧把衣服换一换,要不然——”
看着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时呆呆的表情,有一种又酸又痛的情绪涌上心头,穆寒箫轻轻勾住她的脖子把她圈在怀中:“我的房间早就搬了。”他现在住的房间,是当初他们成亲用的主房。只是一直以来,都只有他一个人住。
辛眉皱皱眉,似乎在努力回想:“搬了?我怎么不知道?搬到哪了?”
“……我带你去。”穆寒箫拉住她的手,手指紧紧握住她的,一步一步循着来路往回走。
不多时就到了他的房门前,辛眉愣愣地盯着门板半晌,转身就是一脚踩在他脚上:“这不就是我的房间隔壁么!不早说!”害她还傻愣愣地拉着他一顿乱跑。
穆寒箫也不躲闪,脸上还带着笑,一抬手按在房门上:“开门吧,夫人。”
辛眉怔了一怔,脸上顿时羞红了,喃喃道:“胡说什么呢,还没成婚……”虽是这般说,她也把手掌按上房门,跟着他一起,轻轻推开门板。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比较少,汗~
☆、第五章 旧时路2
待用过晚膳,已是夜深如许,只是辛眉先前便睡了一整天,此时是了无睡意。穆寒箫心绪犹未平复,爱人在前,更是不舍得把这来之不易的重逢浪费在睡梦中。两人便腻在一处,絮絮叨叨地闲聊着。
“你这次去骆家庄,骆庄主可有为难你?”辛眉蹙着眉头问道。
早先穆寒箫便发现,辛眉的记忆似乎停留在当初她中毒后被带回百里庄养伤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