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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男装大佬-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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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田大伏
  一句话简介:女扮男装,考科举,混朝堂,成大佬!
  文案:
  自幼被假充男儿养大的程平,面临两个选择:
  暴露真身,被随随便便找个挫男嫁了;
  孤注一掷,考科举拿回人生自主权。
  怎么选?
  那必须是后者啊!
  但程平这科举朝堂路注定走得艰辛:
  寒族出身——拼不了爹;
  明经及第——非热门专业;
  长相一般——魏晋遗留下来的“颜值即正义”于我何有哉?
  穿越金手指——微笑脸:我原来学的是英语专业……
  更别说还有性别定时炸。弹……
  难?
  难当然是难的,
  但当高居庙堂、紫袍玉带、从容指点江山时,
  程平觉得,再难也是值得的。
  感情戏小剧场:
  政事堂,程平偷懒假寐。
  陆允明缓步走来,把大氅给她搭在身上。
  程平惊醒:“多谢陆相关心。”
  陆允明负手浅笑,“适才程相小睡,某突然想起一句北朝民歌,‘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不知程相听过否?”
  程平立刻瞪大眼睛,我堂堂一代权相,怎能是兔子?尤其不能是母兔子!
  ————————
  1。大致走爽甜路线,偶尔惆怅一把,这个控制不住。
  2。背景架空唐,求别考据,考完没法吃了。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爽文 科举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平;陆允明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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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满地的鸡毛
  瑟瑟秋风吹着地上的尘土、落叶、鸡毛打个旋儿,又撞在柳木门扇上,弄出一阵吱吱嘎嘎的响声。
  这天也凉得太快了,明明前两天还要摇扇子到半夜呢。程平拢一拢袍子,推开门,进了院子,便听到婶母赵氏正在“谆谆善诱”着。
  “阿姜你还年轻,何苦在这里守着?你又不是阿平生母,他纵便真有一日为官做宰了,请封的也是我那短命的二嫂。你啊,还不如再嫁,做正头夫妻去!兴许还能再养个小郎君,从此便终身有靠了。我与你说过的那张郎,家里有……”
  程平揉揉鼻子,这利害关系掰扯的……婶母不穿越到春秋战国当个纵横家,简直屈才了。
  “咳,咳!”程平撩帘子进屋。
  赵氏面上讪讪的,姜氏早已站起来,一边拿掸子给程平掸尘,一边笑问,“六郎考得可好?”
  古今中外一理:出了考场,家里人第一个问题都是“考得好不好?”
  姜氏又祭出经典家长第二问:“题目可都会吗?”
  程平失笑,一边回答“还好”,一边又与赵氏叉手做礼。
  赵氏略显尴尬,赔笑道:“阿平这回一定能——那什么——什么宫什么桂的。”
  程平眯起笑眼,“那就借婶婶吉言了。”
  过了刚才的尴尬劲儿,赵氏仔细打量程平。戴着崭新的幞头,身穿一袭桂布士子白袍,他本就生得白净,这么一打扮,越发显得出众了,全不似田舍汉家的小儿郎们。
  想到这桂布的价钱,赵氏嘬起牙花子,嘴上却违心地称赞:“阿平这袍子穿得可真好。”
  一听就知道赵氏心里的弯弯绕绕,姜氏笑道:“出门不比在家里,做套新袍服,免得出去被人看低了去。”
  赵氏点头:“很是,很是。”
  看这做派,必是还有什么话说。程平盘膝坐在榻上,端起碗,喝一口菊花饮子,微笑着等赵氏开口。
  “阿平啊,你对自己的亲事可有个什么章程吗?”赵氏叹口气,“按说这种事不该跟你小郎君家说,可谁让二兄二嫂都去了呢?”
  程平很配合地肃穆着脸,点点头。
  吸取刚才被程平“偷听”的教训,赵氏看看窗户,压低嗓子,“这亲事上头,你可不能尽听你伯父伯母的。你伯父倒是一心为公,可也禁不住娘子唠叨。邱氏那点子想头儿谁不知道?”赵氏撇嘴,“她那娘家侄女,一个个五短身材,不比磨盘高多少,怎么配得上我们阿平这样十分的人才?”
  程平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嗯,十分的人才……
  “我们老赵家就不同!小娘子们都跟花朵儿一样。你不是见过阿香阿圆吗?”
  程平岂能评价亲戚家的小娘子,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
  赵氏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我们自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就说你看上哪个表妹了?”
  这是要立逼着定个人选、明天就订婚的节奏吗?
  姜氏赶紧解围,“三娘莫要问六郎了,这事他又做不得主。”又有意识地祸水东引,“这事啊,还得看家主的。”
  “阿平在大伯面前一向有脸面,若是他自家开口,大伯也要掂量一下。”
  原来赵氏是这么个打算!程平本来觉得婶母适合当个纵横家,如今看来,对兵法也很擅长嘛,打得一手釜底抽薪、借刀杀人、以逸待劳的好牌。
  把一壶菊花饮子都喝光,赵氏终于走了。程平与姜氏相视露出无奈的微笑。
  姜氏轻叹,“事情到今天这步田地,终是怪我。当日若不是我撺掇娘子,用你替了小郎君……”
  程平笑着安慰庶母,“这事怎么怪得阿姨?1再说我对现在的身份,喜欢得紧。”
  十四年前,程平和她双胞胎弟弟才过一岁生日。其父程知之病重,为照顾他,搞得人困马乏,孩子就顾不大上,一个不小心,程平的弟弟——真正的六郎着了风寒,没救回来。
  那壁厢躺着一个危重病人,这边儿子又没了,更兼外面大嫂、弟妇、族人虎视眈眈,盯着家里这点薄产,程平的母亲周氏忍不住便要放声,被姜氏一把捂住,“娘子,可不能说是小郎君去了!”
  周氏只是软,不是傻,立刻反应过来,若是丈夫没了,儿子也没了,这家根本守不住!
  于是便听姜氏的,定了这李代桃僵之计——用女儿顶替了儿子的身份,程平这“四娘”就变成了“六郎”。
  许是老天垂怜,程知之后来竟然转危为安,并坚持着又活了十年。
  话说后来程知之知道了这事,起初大怒,继而便悲哀起来,想了两天,便默认了妻妾的做法。
  还是老天垂怜,程平是穿来的成年人芯子,不然这事想不穿帮也难。
  好赖算是糊弄着混过了这十几年,目前,“六郎”程平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他们要给我娶媳妇!
  “若是阿郎和娘子还在就好了。”姜氏又说。父母之命嘛,他们不点头,别人再跳也没用。
  程平顶门立户的郎君当久了,便很生出些相关的自觉来,比如不让妇孺长辈担心。“天无绝人之路,过去多少惊险艰难我们都走过来了,这回也没问题。”程平拍拍庶母的手臂,温言道。
  话是这么说,但这事简直无解。自打头半年出了孝,邱氏赵氏就张罗起来——看上的无非是二房这份家当,又存着押宝的心,万一六郎真中了呢?
  十几年前,周氏不能让人知道死了的是儿子,十几年后的现在,程平更不能暴露女儿身——不只是当初周氏担心的家庭财产问题,程平更担心的是话语权,一个女孩子哪有什么话语权?若是暴露了真实性别,很可能会被程大伯胡乱找个远远的地方嫁了,以遮这十几年充做男儿养大的“丑事”。
  即便不“胡乱”,看看堂姐们找的夫婿……程平虎躯一颤,决定排除万难也要继续当个男孩子!
  为暂时缓解眼前的困境,程平咬咬牙,亲自去找程大伯说,“无功无名,何以家为?”一副打了鸡血势要考中科举的样子,又拉来老师背书。
  听夫子把程平夸了一通,很有大局观的程大伯转起小九九,日后万一六郎及第了,此时订个乡下娘子,似是亏了……
  于是程平这说媳妇的大事总算是暂时搁置了下来。
  看姜氏还是蹙着眉,程平笑道,“万一我中了,咱们就搬到长安去。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的,他们可管不着我了。”
  “那赶是好!”说到科举,姜氏低声问,“考试果真不搜身吗?”
  搜自然是搜的,可不是像后代那样“解发袒衣,索及耳鼻”2的搜法,毕竟现在还是科举制度的初期。大凡一件事的初期,总是有空子可钻的——比如某位平胸的姑娘,轻轻松松就从这空子钻了过去。
  程平不由得感谢自己守孝这几年的缺油少肉——营养差,发育晚,搜身的时候,程平很光棍地想,嘁,就这煎荷包蛋似的胸,只要不脱光了,任你们搜去!
  为安姜氏之心,程平道,“很糊弄,拍一拍衣袖,就算搜过了。”
  姜氏皱着眉,“小娘子家让兵丁近身……”
  程平哪在乎这个,赶紧说:“阿姨,好阿姨,我肚子都饿了,咱们赶紧做暮食去吧。”
  “还真是,光顾着说话了!”姜氏站起来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陶罐,满满一罐子的核桃,“这是今日头午我用粟米与货郎换的,你先随意垫一垫,我去做饭。”
  程平笑了,拿出两个大个儿的,用屋门挤,“嘎嘣”“嘎嘣”,然后一边用手剥核桃皮儿,一边跟在姜氏后面也进了厨房。
  程平把最大块的仁儿塞进姜氏嘴里。
  “苦森森的,我不爱吃这个。”姜氏略歪下头,到底笑着吃了。
  程平把剩下的一把碎核桃仁都塞进了嘴里,拍拍手,往锅里添了水,蹲在灶前添火。
  “你都是参加县试的人了,莫要再做这灶前婢的事了。”姜氏赶程平。
  程平蹲着不动,“阿姨,我听见今天婶母说的话了,若是有合适的人,你就嫁了吧。”
  姜氏和面的手一顿,“你这孩子……”
  过了半晌,姜氏才道,“我第一次嫁,遇上你阿耶阿娘这样和善的,算是有福,第二回 就不一定了。”
  程平抬头看一眼姜氏娴静安详的脸,她不过才三十出头,若是生活在自己前世那个年代,现在还青春正好、肆意潇洒着呢,可惜……程平看着火光轻声道:“阿姨,你嫁,我就是你的娘家人;你不嫁,我养你。”
  姜氏看着程平头顶的发旋儿,想到她幼时软软地赖在怀里,那么小的一个小人儿,笑了。


第2章 考得怎么样
  第二日,程平吃过朝食,把自己收拾妥当,主动去大伯和夫子家通报考试情况。
  一进门就看见堂妹五娘还有伯母的娘家侄女邱三娘正在院子里晾晒浆洗好的衣服。
  程平立刻明白昨天为什么婶母危机意识那么浓了。
  邱三娘长程平两岁,身量确实不高,但长得秀气袅娜,听闻也识得几个字,在这个文化教育普及程度很低的地方,简直就是才女一样的存在。其举止也有一般乡间小娘子们没有的娴雅从容。
  程平以“姊”称之,敛容垂目行了礼,又与堂妹打了招呼,便进屋找伯父。
  身后程五娘推推表姐,挤眉弄眼地示意。
  邱三娘满脸娇羞,作势欲打表妹。
  程平来到屋里,给伯父、伯母行了礼。
  程大伯和蔼地问:“六郎考得如何?题目可都会吗?”
  程平不像父亲死活要挂在进士科这棵树上,她考的是明经科。
  时人所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意思是说,三十岁考中明经已经算老的了,五十岁中进士还算年轻。可见二者难易程度的差别。
  也无怪乎这么说,明经考的主要是对经书的背诵和理解,只要记性好,肯下功夫,多半是能考中的。
  前世英语专业、对背诵算是术业有专攻的程平,今世在生存压力下,爆发了极大的学习积极性。不就背诵吗,这都不是事!近几年更是用上了高三作息时间表,不但把经书背得烂熟,对注疏们也通读过多遍。
  本次县试,程平一见题目,便禁不住露出轻松的笑容,磨墨时看旁边的那位抓耳挠腮,内心深处更是像做上武林盟主的奸角,恨不得大笑三声!1
  当下程平跟程大伯把各经帖的章节说了,又说了墨义的题目。2
  程大伯问程平是怎么回答的,程平也一一恭敬地说了。
  程大伯也念过几年书,听了程平的墨义,挑不出什么毛病,便拈着胡须点点头,又问:“老名府口试问的什么?”
  这口试考的是三道时务策问题,由县令亲自出题。
  本县这位县令是三十年前的老明经了,苦熬了这么些年,胡子都白了,也不过是个县令。
  这位老先生是个谨小慎微的,不敢问藩镇、党争这种题目,只问些若是洪涝,你作为地方官该当如何,若是旱灾,又该当如何这样的实在题。
  程平用有条不紊堆垃圾的方法把能想到的都说了,从奏表朝廷到积极自救,从赈灾步骤到灾后重建,从安置流民到防止灾后大疫,考虑到时代特征,连沐浴斋戒、焚香祭天这样非常不唯物主义的事都提到了。
  “你观名府面色,可满意吗?”听完程平的回答,程大伯忙问。
  “老名府倒无甚不喜之色。”程平学问一般,但士人的毛病却学了不少,比如故作谦虚。实则当时县令捋着胡须点头,比面前的伯父笑得还要慈祥些。
  程大伯想了想道:“那八成是通过了。你不知道他们做官的人,讲究矜持含蓄,即便觉得你答得很好,也鲜有拍案叫绝的。”
  程平颔首:“是。”
  程大伯又告诫程平莫焦莫躁,以后还要更努力读书才好。
  程平站起身领了训示,又道:“考完还未曾拜会夫子。”
  程大伯忙道:“去吧,去吧,好好把题目跟夫子说说,听他的教诲。”
  程平出了程大伯家门,走向村头儿柳夫子家。
  适才程大伯和程平说的是正事,伯母邱氏没有参言。等程平走了,邱氏道:“我看六郎对三娘也不是全无意思,三娘温柔懂事,这实在是一桩好亲。”
  程大伯摆摆手,接着修理农具。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你就这么保准阿平能考中?二郎年轻的时候县试考的还是头名呢,可后来怎么着?”
  看丈夫皱着眉,要发火的样子,邱氏连忙道:“我没旁的意思,我是怕那起子脏心烂肺的说你,侄儿老大了,不给张罗新妇,怕是要谋夺侄儿家财。”
  程大伯停下手中的动作,邱氏说的也不无道理。
  “再者,”邱氏凑近,“六郎若果真中了,说个高门贵女,那贵女以权势骄人,亲人族人们怕是连他家门都进不去的,我们也不过空落个官家亲眷的名声。”
  程大伯终于点了点头,“你让我再想想。”
  邱氏很懂过犹不及的道理,不打扰丈夫,径自出了门去。
  程平哪知道前些天刚按下的小火苗这会子又有死灰复燃之势,正跟柳夫子说得乐呵。
  柳夫子说来是个悲催人,仕途不顺到了极点:二十九岁中了进士,然吏部试五年都不曾通过,把当日春风得意、打马长安的劲头儿打击得七零八落,没办法,只能去地方上当幕僚。先在襄州,但襄州刺史不几年就死了,新补的这位是带着全套班底上任的,柳夫子只能挥一挥衣袖,换个地方。后跟的这个冀州刺史倒是身体康健,但他正准备致力于一项高危活动——造反。
  柳夫子没什么高风险高收益、妄图混个从龙之功的赌徒心,发现了异常,趁着事情未发,赶紧编个借口跑了。
  后来又辗转过两个地方,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做得不长久,真真正正的十数年一觉仕途梦,除了一点人脉还有更少的一点钱,什么也没剩下。
  后来干脆就在一个相得的同年治下,找了个山清水秀之所,买了两倾地三间屋,小隐隐于野起来。但成天垂钓种菊也挺没意思的,就在屋前挂个牌子,曰“志学馆”,当起了蒙童夫子。
  如今这位同年早回去做了朝官,但柳夫子却在本地扎了根。
  程平对老师这生活状态羡慕得紧,柳夫子虚点着小弟子,“你还没在红尘中打过滚儿呢,就惦记着隐退了,真真惫懒。”
  程平把后世着名的渔夫和富翁一起晒太阳的笑话讲给他听,“……富翁说:‘有钱以后就可以悠闲地躺在海边晒太阳了!’渔夫说:‘可我已经躺在海边晒太阳了啊……’”3
  柳夫子哈哈大笑,笑罢点头,“很有点先秦寓言的意思。“他看程平一眼,”可惜啊,风刀霜剑,你是没法躺在海边晒太阳了。”
  程平抬眉,与老师对视半晌,垂下眼笑了。
  “虽是被逼着,却也未尝不是好事,你不当被困在这方寸之间。”柳夫子正色道。
  程平点点头。
  柳夫子斜靠着隐囊慢慢闭上眼,半晌道:“心小志大,思圆行方。4去吧,宦海中扑腾去吧。”
  程平郑重拜谢老师,恭敬地退了出去,全程师徒都不曾提县试一句。


第3章 相煎何太急
  话说,伯母邱氏与婶母赵氏的战况在程平县试之后眼看眼地升了级。
  乡下地方不讲究,邱氏时常带着侄女来找姜氏做针线。精通“兵法”的赵氏岂能看不出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赶忙也捎信儿回娘家,接来了侄女阿圆。
  阿圆却有些小脾气,不愿上赶着,又嫌程平少些纠纠的丈夫气,“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板,这如何过得活?”
  赵氏气得拍侄女的手,“牤牛倒是壮实,也只能拉犁耕地。六郎若是及第了,你也能做得夫人,穿金戴银、享用不尽的;即便不中,二房唯有他一子,家财只有他擎受,日子过得多松快。”又疑惑,“你莫不是看上哪个田舍汉了吧?”
  阿圆夺过手,“姑母说话恁的难听。”
  经过赵氏这么一开解,阿圆到底是不排斥去程家二房一起“做针线”了。
  这边屋里娘儿几个坐在一起缝补刺绣,言来语去,各种机锋,成天开茶话会;那边被用作书房的屋里程平不胜其扰,连葡萄、大枣、芝麻饼、核桃仁这些小零食都不能拯救她的心情了。话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真不值得你们这样啊……
  “要我说啊,小娘子还是女红针黹、浆洗洒扫这些活计都来得才好,识文断字还在其次,不然以后自己当家主事了,哎呦呦,郎君怕是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赵氏意有所指。
  邱三娘看看阿圆细密的针脚,再看看自己的,抿抿嘴。
  “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人家,若是富贵人家,奴仆成云的,何用夫人自己做这些粗活?倒是该会算些账目,又或者与别的夫人交际,赏个花、开个宴,若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筐,怕是连个酒令儿都不会行。”邱氏笑道。
  抿嘴的换成了阿圆。
  “呦,莫不是阿嫂会行酒令,说一个,让弟妇开开眼。”赵氏似笑非笑地挤兑。
  ……
  程平两耳不闻掐架事,一心沉溺故纸堆。
  “《鹊巢》,夫人之德也。国君积行累功以致爵位,夫人起家而居有之,德如鳲鸠乃可以配焉。”笺云:“鹊之作巢;冬至架之;至春乃成。”1……程平正在研究《诗经》里的鸠占鹊巢,却不想妄图占了自己家那几位“鸠”,已经彻底撕掉了温情脉脉的伪装,由文斗升级成了武斗!
  主战的是邱氏和赵氏,两人积累了这些日的火气,互相拽着头发,扯着衣衫,赵氏嘴里还不干不净:“你个妖鬼老妇!心眼子一箩筐,事事都要占先,看我今天不揪出你的黑心脏肺来。”
  若说比口齿,邱氏绝不落于赵氏之后;比拳脚,邱氏就不行了,岁数上比赵氏大十来岁,怎比得她年轻力壮的,一边护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去撕扯赵氏,“你个贼泼妇!母夜叉!快放手!”
  姜氏直急得眼睛冒火,却哪里拉得开。
  邱三娘是被娇养大的姑娘,何曾见过这阵仗,只会说“你们别打了!”后来干脆哭起来。
  阿圆倒想上手帮忙,看邱三娘只是哭,想了想,到底没上手,也拽出帕子抹眼睛。
  邱氏被赵氏踩住了裙子角,倒在榻上,赵氏得理不饶人,上去一通狠揍。
  “去叫你姑父啊!”邱氏朝邱三娘喊。
  这里动静这么大,院子短墙外站了好些看热闹的,又有顽童攀上墙头儿。
  程平一听到闹起来便想过去,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此时见邱三娘跑了出去,又看外面聚了这么多看热闹的人,忖度着工夫方走出来。
  众人见程平疾走过来,袍袖翻飞、面沉似水,便有厚道老成的也进来劝架。
  人多了,邱氏和赵氏自然罢了手。
  见程平进来,“六郎”“阿平”邱氏与赵氏一起甩开了哭腔儿。
  程平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女人,邱氏、赵氏突然觉得有点哭不出来。
  “伯母婶母且净净面吧。”程平淡淡地说。
  邱氏最懂眼色,直接去洗脸了,赵氏还待说什么,被程平这么看着,咕哝着也去洗脸。
  姜氏与程平对视一眼,程平对她点下头,姜氏跟上赵氏,半为“伺候”,半是防着俩人再打起来。
  程大伯来得很快,看看邱氏,再看看赵氏,怒骂道:“两个蠢妇!”
  程平满面苍凉,“伯父,伯母和婶母所为何来,我们都知道,“又看看周围,”众位芳邻也都知道。阿平不懂,‘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也?”
  乡邻们也有读过几年书的,曹植七步成诗的故事自然知道,再对照程家家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再交头接耳一番,不懂典故的也都知道了。众人再看程大伯便有点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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