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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男装大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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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漕运。程平把那日谢恩宴上自己关于漕运的观点撮其精要列了上去。漕运畅通,不仅可以解决长安京畿乃至运河沿线的粮食问题,还可以用“基建”拉动内需,增加就业机会——当然前提是雇佣劳动,而不是纯粹摊派的徭役。
然后说盐政。对盐政,程平没什么新奇观点,但“盐”值钱,这点毋庸置疑。想赚钱,当然要拿最肥的这个开刀,她泛泛地列举一些后代盐政的方法,看起来倒也像模像样。
然后提出粮食常平法,解决灾年饥民问题。百姓日子过得好了,经济良性循环了,财政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百分之八十的篇幅写完,最后程平笔锋一转,又回到藩镇这个题目上来。朝廷有钱了,管辖区内的百姓安居乐业,藩镇估计连兵都招不起来,那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程平只是从理论上高谈阔论,却不知道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唐代藩镇的一大因素就是府兵制变募兵制,而募兵的来源就是失地的农民,程平给画了个大饼,如果农民人人安居乐业,谁还乐意去藩镇当兵啊?
陆允明读了两遍,且不时停下来想一想,程平这见地是尽有的,且有其独到之处,只是也太滑头了些!
陆允明提起笔,终究还是在已经有两个“上”一个“中”字的卷子角上画上了最重要的那个“上”字。
旁边一个上年纪的阅卷官员走过来,看到程平试卷上新写的“上”字,虽是笑着 ,却明显表达了自己的不敢苟同:“这份试卷虽内容略有可观处,但词句不够端整雅丽,某以为当算‘中’卷。”
这位官职虽低于陆允明,但为人耿直,在士林有雅望,是邓党的主要人物。
陆允明微笑道:“这本是策问,某以为,当以方策为重,词句为轻。”
另一个该组的邓党倒觉得程平写得还不错,尤其跟刚看的那几篇满脑子打打打的比,故而给了“上”,这时候便笑道:“李公不能拿进士科的要求来评明经,不然恐怕都要黜落了。这份在明经中已经是上上之选。”
另一位陈党的觉得程平说的不无道理,前年平叛就是因为财政吃紧才失利的,故而也给了“上”,此时看两个邓党自己对上,便微笑着做壁上观。
……
引起一场争论的程平此时正在睡觉,劳心劳力,可是累坏我了,今天谁说也不听,我要睡到实在躺不住为止!
第23章 礼部第三榜
又是放榜时刻,周通彻底放下了包袱,挤到最前面去,等着帮程平和杨华看榜。
空气中弥漫着焦躁的气氛,看榜的士子们议论纷纷,担心自己的、恭维别人一定能榜上有名的、猜测上榜人数的……程平和杨华并排而立,并不说话,只干等着。
远远的几名官吏从皇城中走来,那为首的两人手里拿的不是榜单又是什么?
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动静,潮水一般,又都朝着贴榜单的墙前挤,周通身强力壮,还能招架得住。
发榜的官员从人群自动留出的小路进去,吏人帮忙把榜贴上,人群更加喧闹了。
不多时,周通挤出来,露出大大的笑脸:“都有!都有!”
“悦安第八名,含英第十名。”
程平、杨华脸上都绽出笑容。
杨华揽住程平的肩,笑道:“每次你都比我好,真是不服。”
杨华总一副贵介公子模样,不像周通随性,惯常没有这些小动作,今日看来是着实高兴。
程平咧着嘴,配合地回答:“嘿嘿,等你来战!”
周通过来给他们每人一拳,“行啊,你们俩!我就说这一科你们必会及第的。到时候可不能嫌我是个白衣。”
程平捂着胸,笑着皱眉,荷包蛋也不能随意乱捶啊。
程平又问榜单上还有多少人,其余齐州士子在不在榜之类的。听闻明经科只有自己和杨华,进士科也只剩了吴焕了,程平感慨地摇摇头。
周通羡慕地说:“我看陆侍郎是真的赏识你,你想想那天谢恩宴上他怎么说的,这回策问你又名次这样好。”
程平笑道:“许是看我吃藕吃得样子雅致?”
周通笑着推她,程平赶忙让开。
杨华忙问怎么回事,周通不嫌丢人地把第一次遇到陆侍郎的事说了,杨华爆笑,用手指着他们俩,“还有这么个渊源呢?”
“可惜进不了宫城,不然我拿上一篮子藕,去殿前咔哧咔哧啃一顿,圣人看我啃得利索,兴许殿试能点我个头名呢。”程平接着耍嘴。
三人笑闹着,周通扭头,突然变了脸色,肃立叉手,“陆侍郎!”
程平等回头,才发现陆允明就在身后,旁边还有几个官吏、侍从。
陆允明皱眉看一眼程平,程平尴尬地抿抿嘴。
陆允明径直走过去,来到众人前面,口称“敕令”,说的是殿试的事,宣布完,吏人把敕令贴上。
陆允明又额外勉励了被黜落的士子们几句,然后便离开了,经过程平时,一个眼梢都没给她。
程平在心里尬笑,真是个一心为公的勇士,黜落了这么多人还来宣敕令,也不怕遇上个情绪不稳定的……
周、杨二人互望一眼,决定揭过这一篇,三人兴奋劲儿也过了,找个僻静地方,悄声说起殿试。
殿试主考是皇帝,对今上,程平知道得甚少——当今圣人继位时,她的老师早神隐了呢,周通更是两眼一抹黑,所以主要是杨华说。
即便是杨华,知道得也很泛泛,程平给总结总结大概是,这位皇帝很年轻,先帝时并不是风头最劲的,没想到却是笑到最后的。继位以来,启用了先帝末年贬谪的陈党,但也没贬邓党,很有点唯才是用的意思,又宣布了些休养生息的政令,看起来倒像个靠谱的。
有这些信息也是好的,实在也没别的信息门路了,当时刺史老师说了朝中局势,却没提皇帝的信息——毕竟不是真正的亲师生,有些话不合适说。
陆允明宣了敕令,回去宫城向皇帝缴旨。
皇帝正在看今科士子的策论文章,陆允明进来,皇帝直接让他坐下一起看。
“这科士子中倒是有几个有趣的人物……”皇帝笑道,“你看这个王敬之,嘴上谦虚,字里行间却自比管仲、桑弘羊了。”
陆允明对这篇印象也很深,阅卷时,有两个官员认为该士子夸夸其谈桀骜不驯,应该黜落,但其内容确实有很值得称道的地方,最后还是保留了下来。
“你也是促狭,明经科考得是朝廷大政策,进士科偏要考盐政考庶务。”皇帝笑道。
“明经呆板,进士浮华,总要从里面挑出不那么呆板、浮华的来。”陆允明一本正经地说。
皇帝大笑,“也就是在朕这里,这话你敢在朝上说吗?”
“朝上自然有朝上的说辞。”陆允明笑道。
“滑头!”皇帝笑着虚点陆允明。
陆允明不由得想起刚才遇到的那个滑头来,那滑稽样子,真是又可气又可笑。
皇帝与陆允明心有灵犀,下一个说的就是程平,“这个叫程平的,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齐州士子?”
“正是。”陆允明脸上还带着点笑,点点头。
“着实有些见识,又灵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只嘴上来得?还要有干才才好。”
“殿试时,陛下可亲自试来。”陆允明道。
“他说的这盐政变革之法,你怎么看?”
……
被皇帝着实称赞了两句的程平正对着白别驾领训。
白别驾实在不明白何以这样的人倒能通过考试,文采斐然的士子们却被黜落了,再想到自己被黜落的历史,更加确认科举并不是取才之道。
白别驾明是讲吏部铨选“身”“言”“书”“判”四大规则,话里话外却是说程平哪个都不合格,就差说,哪怕通过了殿试,回头也选不上官。
程平很忧郁,别的不说,你丫攻击一个女孩子“身”这个问题,真的不君子透了!
所谓“身”,就是体貌。程平很想发飙,你再说,我扔你一脸西红柿你信不信?你再说,我就去发帖《八一八我的奇葩领队》,让大家一起唾骂你,信不信?
然而事实上,程平一脸平静,眉毛都不动一下地听着白别驾的褒贬,离着唾面自干的水平,差得也不远了。
第24章 殿试见皇帝
回到自己屋,程平到底没憋住:“‘体貌丰伟’!1难道美男子都是体貌‘丰伟’的吗?”
“美男子”……杨华和周通面面相觑,难道悦安竟然把自己归到这一类人中?还不待想出什么说辞,程平又道:“像傅粉的何郎,被看杀的卫玠,他们能‘丰伟’?”
而且比出古今最出名的两个……杨、周二人终于憋不住,笑了。
程平横他们一眼。
杨华忍笑道:“贤弟年岁还小,虽然这个——可能比不上何晏、卫玠,但也面貌清秀俊雅,待再大几岁,身量高了,壮实了,自然是个美郎君。”
周通也忙附和:“像我,夯牛似的,有什么好?”
程平悻悻地看看周通和杨华,周通约莫得一八五以上,浓眉大眼、身高体壮,杨华估计也有一八零左右,面貌风流,衣带当风,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小个头儿……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看程平还不开颜,周通推她,“儿郎家,怎么为了这个挂心?倒像个小娘子。”
杨华看着程平的脸,突然笑了,“你别说,还真有两分似小娘子。”
程平心里一惊,脸上却做不在意状,笑骂:“都滚蛋,滚蛋!你们才是小娘子,你们上辈子下辈子都是小娘子!”
周通、杨华都哈哈大笑。笑罢,周通突然小声道:“按白别驾的说法,吏部试要考察身、言、书、判,那么周使君是怎么通过铨选的?”
程平脑子里浮现出周老师那实在与“丰伟”不沾边的样貌……是标准的扭曲,还是审美的沦丧,这个不解之谜估计足够做两期《走近铨选》了。
刚刻薄完,程平就懊悔起来,人家以样貌攻击你,你生气,却不知自己也同样犯着以貌取人的坏毛病,尤其这个人还是对自己颇为赏识的老师。实在是太轻浮浅薄了。
程平尴尬地清清嗓子,正色道:“不闹了,该念书了。就差殿试这最后一哆嗦了,总要全力以赴才好。”
杨华、周通也安静下来,都点头称是。周通虽不考殿试,却想着备战下一次——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想放弃,又怎么舍得?
转眼殿试的日子便到了。
当日陆允明宣的敕令上只说了圣人要“亲策试举人”2,还有时间地点,怎么试却没说。
到了现场才知道,口试,而且是分组口试。
程平在心里吐槽,皇帝陛下,你是穿越来的吧?前世是hr吧?还分组pk,头脑风暴?
一共就有十个进士、二十个明经,分组时就每组一个进士、两个明经,又不按顺序来,抓阄确定组别。程平还算适应良好的,有几个进士科的,脸都绿了——估计是没想到还有跟浊流明经们同台竞技的时候。
明经们却也忐忑,一个个面面相觑。
程平与杨华对视一眼,等着拈组别。
两人一个第五组,一个第九组,杨华在前,程平在后。
与程平在同组的,有一个是熟人,进士科的吴焕,另一个不熟,是剑南道的士子,姓柴。
三人互相叉手作礼,这样的场合不方便讨论什么,行完礼,各自找地方呆着,等候宣召。
程平袖着手,站在窗前算计,这顺序拈得可不大好,等轮到自己时,恐怕皇帝早不耐烦了,到时候若没有点新鲜玩意引起皇帝注意,保不齐就会被黜落,但题目都不知道,全凭临场发挥,想拿出点新鲜玩意来……程平在心里打鼓,这殿试,真是全凭运气了。
程平从辰时等到未末,中间还吃了皇宫特供午饭一份,再紧张的心情,这会儿也疲下来了。阳光从西窗斜斜得照进来时,终于有宦者尖着嗓子来宣吴焕、程平、柴朋觐见。
随着这一嗓子,瞬时肾上腺素就又上来了。程平整整袍子,平静着脸与吴、柴二人对视一眼,略一谦让,吴焕当先,程平、柴朋跟在后面。
进了殿门,三人趋步上前,一起对上面赤黄的身影行礼。
殿内坐着的不只皇帝,还有几个穿紫袍绯袍的高官,程平用眼睛余光扫过,只认得里面最年轻的那位——陆侍郎。
“你们都免礼吧。”皇帝声音很清朗,带着点懒懒的笑意,“吴焕——莫非出自齐州吴氏?”
吴焕忙行礼,“是。”
“与先帝时吴尚书可是一支的?”
“启禀圣人,那正是臣的叔祖父。”
皇帝点点头,“名臣之后,想来于朝政不陌生,一会儿倒要听吴卿高论。”
吴焕赶忙谦虚了两句。
皇帝又看程平:“你便是程平?”
“是。”程平行礼道。
“抬起头,让朕看看。”
怎么有种选妃的错感……程平抬起头,眼睛看向大殿上面。
皇帝皱眉笑道:“卿竟如此青春年少……”
听了皇帝的话,程平略弯眉眼,腼腆一笑:“启禀圣人,臣也不小了呢。”
皇帝颇有兴味地看着程平,看策问答卷,以为是个狡黠机灵的,没想到真人这样憨,不知是人似其文,还是人如其面?
陆允明略挑眉,看程平一眼,又接着悠然垂目正坐。
皇帝又看柴朋,“柴朋,这个名字好啊。”
柴朋正想像前两位一样谦虚两句,皇帝又接着说话了:“不若你们便以朋党为题,说一说吧。”
听了这个题目,三个士子一愣,不只士子们,便是朝臣们,也有两个眼神乱飞的。
程平垂下眼,看来贵圈从上到下都是一脉相承的上刺刀白刃战直接风啊。这一路考来,除了最初县令出的题以外,策问题就没有一个不尖锐的。说好的政治的魅力是迂回呢?别的不说,就说皇帝老儿这问题,当着一堆大臣直接问党争,真的好吗?
“既然是你的名字起得头,便柴朋先说。”皇帝倚在背靠上,笑道。
柴朋咬咬嘴唇,看一眼坐着的几位高官,对上施一礼,还是说了自己的看法。
他先列举历史上着名的朋党,数其危害,然后提出论点——朋党为朝之大害,“动则争竞,争竞则朋党,朋党则诬誷,诬誷则臧否失实,真伪相冒。” 3他的建议是,对朋党应坚决禁止,堵塞一切可能结党的可能,加强督查,发现党争的痕迹就严厉打击。
柴朋话说到后面就豁出去了,很有点铿锵的意思。
程平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伙子竟然是个铁腕政治主张者。
皇帝听了柴朋的话,笑笑:“柴朋不朋,挺好。吴卿怎么看?”
吴焕一时俊才,从容地施礼,然后答道:“臣以为君子有朋,而小人无朋……”
程平微眯眼睛,难道这位是穿越老乡?虽然背不下原文,但欧阳修名篇《朋党论》里的主要观点,程平还是记得的。
吴焕的观点与欧阳修非常类似,大体就是君子以义结朋,这种朋党对朝廷对社稷无害而有利,小人以利结朋,但这朋党虚假而不长久,对社稷的危害却不容小觑。做人主的,要分辨清楚哪些是君子朋,哪些是小人朋,亲君子,远小人,则天下大治。
吴焕文采斐然,虽是口试,却骈散结合,内容与形式并重,写下来就是一篇好的策论文章。
两位相公虽没什么表示,吏部尚书却拈着胡须微微点了点头。
皇帝也笑道:“吴卿好文采!”又看程平,“程卿有何高论?”
程平笑道:“臣想给圣人讲一个故事。”
程平开始胡编,说自己家修房子,请来两队匠人,这两队匠人都说自家的手艺好,自己便让他们试着各修一部分再做决定。结果两队都使足了力气,活干得又快又好,工钱算得又一个比一个低廉,“臣观齐郎工艺尤美,便将门脸修葺交于他,周郎手工扎实,便将屋顶砖瓦铺置交于他。迄今臣宅建成三载,见者无不称赞。”
陆允明略皱眉,看看程平,又看一眼皇帝,接着垂目静听。
皇帝看着程平,似笑非笑地等她继续说。
程平正色道:“臣管这叫‘良性竞争’。”然后说了自己对朋党的看法,谁是君子党,谁是小人党这事,不大好分辨,不若让他们竞争去,皇帝只要“观其行”“看结果”就好。
不过程平也提到了,“竞争”分良性竞争和恶性竞争,必须给竞争加入底线,一旦超过,就要严厉打击了。
程平所说与皇帝的做法不谋而合,只是皇帝对心术这种东西总是不愿拿到表面上说,初时被程平堂而皇之地拎上来,有些恼怒,后来看她一副“这很正常”的样子,竟然也觉得这是个正常事了,有点阴谋变阳谋的感觉。
“程卿修个宅子,竟然修出了这样一番道理,看来朕也该翻修翻修宫室了。”皇帝笑道。
听了这话,一直装壁花的户部尚书脸都要绿了——没钱啊!
皇帝“噗嗤”笑了,“季卿莫要担心,朕知道库里有几两银子。”
季尚书松一口气,赔笑道:“陛下圣明。”
皇帝笑道:“三位士子所言朕已经尽知了,你们退下吧。”
陆允明看着三人走出的背影,松了肩背,挪动一下身子,调整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等着最后一组士子。
第25章 殿试的结果
程平出了皇城,与吴、柴二人叉手作别,与等着自己的周通、杨华汇合。
见了面,周通先问:“如何?如何?”
程平疲惫一笑:“这哪知道去?”
“你也让他歇一歇。”杨华招呼程平周通上车,又拿出早备好的糍糕递给程平,程平不是什么讲究人,一边吃一边跟他们俩说考题和各人表现。
待程平说完,杨华想了想,笑道:“听你们答题竟似攀山,本以为眼前的已经是最高的,谁知一山更比一山高。平心而论,柴朋答得中规中矩,也算不错了,只是恐怕穿朱着紫的高官显宦们不喜,结果后面吴焕一番奏对,立意新,措辞雅,生生把他压了下去,你开始就是一个比兴,在立意上,不在于更新,而在于更实在、不空,又有些暗合圣人所为,这样的策问答对,措辞倒是末节了。”
周通摇头笑道,“若是我遇到这样的题目,一定是讷讷无语,再读上两年书,最多也就能答到柴朋的样子,”周通长叹一口气,“我一直知道跟你们差着些,没想到差这么远。这恐怕就是天赋了。”
没想到引起周通这般感慨,程平说老实话:“先达,你有你的好,何必妄自菲薄?我因为自身经历,应变上或许稍微好些,但你踏实厚道,若在官场,恐怕人缘要比我好得多。”
“那也要能先进入官场才行。”周通拍拍程平肩膀,笑道,“行了,吃你的吧。我虽然平庸,却也不会轻易认输的。”
程平笑着咬一口糍糕,又问杨华的题目。
杨华他们组被问到的是边患问题。
唐版图很大,周围有各种各样的政权,当年藩镇设立和壮大都跟抵御边患有关,第一个藩镇河西藩镇便是为了防范吐蕃的入侵而设立的,如今藩镇成了更大的麻烦,却不代表边患就不存在了。
事实上,大唐王朝走到今天,盛世气象已不复存在,朝廷对内部的控制力越来越弱、对外部的震慑力也越来越小,一些政权早就虎视眈眈了。
杨华不是鹰派,提议的是怀柔之策,先稳住边境,把精力用在安内上,让民生息,等社会安定、国家繁荣了,再图攘外。
程平点头笑道:“甚好,不像一个少年郎君的方策,倒有点老成谋国的意思。”
杨华笑着摇头:“你快别寒碜我了。好赖是考完了,等着结果吧。”
三人一时沉默了下来,是啊,等着结果吧。
余下几日,程平好好睡了一天,去东市逛了一天,西市玩了一天,又去曲江边吹了大半天稍嫌还有点冷的春风,第五日,便在馆驿闷着。
周通有点兴奋地戳戳她:“大家要去平康坊长见识,你去不去?”
程平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我还未加冠呢,不用长这见识。”现在穿越女逛青楼已经不流行了好吗?关键是,我怕掉马啊!那里的人可都是专门研究男女差异的……
“不过是玩罢了,谁又真想……怎么样呢。”让程平笑得,周通有点脸红,讷讷地说。
去平康坊与小娘子们进行文化交流活动在科考士子们中很是流行,甚至还流传着某士子做的曲子词在平康坊被传唱,恰被主考听到,赞叹其才,以诗词擢第的故事。
程平突然想起陆侍郎来,想起他笑时露出两分风流的桃花眼,这位不知道是不是也有这个爱好……
周通看叫程平不动,便也坐下来,怏怏地说:“你不去,含英也不去,我与他们又不熟,也不去了。”
程平这会子都没见到杨华,便问:“含英如何也不去呢?”
“他与进士科上一场被黜落的那个郑元一同出去了。哎,他与郑元是什么关系啊?”
“左右不过是故旧亲朋。”
周通摇摇头,“我看不像,那郑元是士族子弟呢。”
程平笑笑,没说什么。与一个朋友在背后聊另外一个朋友,这个事,不大好。
没想到很快杨华自己便说了与郑元的关系——就在放榜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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