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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农女阿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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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姨、张姨,我爹、我舅喝醉了吵得凶!”阿莞连气都没喘顺就接过还在张细花怀里吸手指玩的小宝。
    “啥?!”张细花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咋吵起来了?我去看看。”说着就急急忙忙套上布鞋赶去前屋。
    张细花还没走进前屋就听见陶大友醉醺醺的粗嚎:“好,我就今日就当着你的面好好立个誓!”
    立啥誓?这醉酒的男人就没个好东西,张细花往门边啐了一口就扭进门。
    “细花!张细花!”
    哟,连大名都叫上了,敢情是要反了?张细花一进门就瞧见陶大友手里拿着酒碗站都站不稳,嘴里直嚷嚷她的名儿。她没好气地上前要接他手里的碗,那酒洒得就跟泼雨似的,一桌子的菜都淋了个透,气得张细花直想把碗扣到他头上得了。
    “把碗给我。”陶大友生的彪壮魁梧,他举着手闪避了好几次都不让张细花取碗,惹得张细花叉着腰都想扑上去一口咬碎他涨红的大耳朵。
    “你给不给?!”
    “凭啥,要碗自己来拿。”没想到这平时老实巴交的陶大友在关键时候还会耍赖。
    “得,我也甭跟你耗,今儿在亲家小舅子面前算是彻底没了脸面,你爱咋地就咋地吧你。”男人们的事女人犯不着管,一大老爷们喝点酒就跟撒疯一样,幸得她平常私扣着陶大友的酒钱,瞧他那喝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怂包样,若是日日让他喝酒还不上了瘾天天闹腾一番?
    张细花闪身准备出门,哪知一下子就被陶大友拽住了头发。
    “陶大友,你耍啥疯!”张细花被揪住头发,痛呼出声。
    陶大友打着酒嗝,胸口一起一伏,一句一顿地对李德仁说:“小舅子,我知道你姐疼你,就是娶巧儿过门那天也数你哭得最凶,你姐夫是个没用的,不像你懂做些买卖赚钱让家里过上好日子,但我对你姐可是用了十二分真真儿的心,你今日这些话整得我跟龟孙子一样,我陶大友啥也不会,也就懂疼个被窝里的人,这些年我是对不住巧儿,也对不住阿莞,可我也有难处啊……”
    说着,陶大友这样的糙汉子竟声泪俱下起来。
    “一边是孝道一边是夫妻情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夹在中间难呐……”
    李德仁怔怔出神看着泣不成声的姐夫,也是一阵惊惶无措。他前面那些话是重了些,但姐夫对大姊好他哪里不知道,就是姐夫十二腊月偷偷摸摸去河边帮大姊洗婆婆的大袄子也是时时被大姊在嘴上唠叨。他只不过有些气不过,头脑一时发胀说些气话而已。
    “姐夫……坐下吧,你有啥话就好好说,痛痛快快说,我咋不知道你的难处,唉……”
    张细花顺势趁机把头顶撞到陶大友的肚子上:“你个挨千刀的,还不松开我的头发?”
    陶大友鼓鼓涨涨的肚囊一下吃不住劲就痛的哇哇叫了起来:“你这疯婆娘,看我今日怎么整你!”
    陶大友撩起袖子就一下把张细花按倒了在地上,抓过她的头发就是一阵毒打,铁汁子浇铸般的拳头愣是一下一下地砸在了张细花的头上、胸上。
    “救命啊、救命啊……”张细花失声大叫。
    李德仁被眼前混乱的场景弄得更加清醒了,见陶大友真是把张细花往死里揍想着闹不好真要出人命,也顾不得头上浑浑的酒劲就开始上前拉开二人。
    陶大友是个庄稼莽夫,力大如牛,李德仁常年又不在田里劳作,家中大小事也是请了佣人,力道终究差了陶大友一截,架是没劝好,倒让陶大友一下就把自己撂倒在地。
    “我揍死你个骚婆娘,叫你把老子当牛使、叫你不把老子当男人!”他嫌拳头揍起来骨头疼就换作脚踢,一脚一脚地踹在张细花的肚子上喝腿上,让张细花痛得昏死了过去。
    “张细花,我这么多年要不是盼着你为老陶家添个种我能受你那么多气?我娘年纪大了也没少被你气着,就是在田里我也被其他人笑得直想刨个坑钻下去得了。”
    “爹!”陶莞抱着小宝在门口惊叫失声。
    她何时看过陶大友失控对张细花拳打脚踢的样子?那红的充血的眼睛、怒张的鼻孔,要不是她看眼前这个人跟陶大友长得一模一样,她真的会以为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暴力狂。地上的张细花早已经不省人事,嘴角额头还淌着血,这么打下去肯定会出事。
    陶莞不假思索地把孩子紧紧护在怀里就扑到了张细花身上,陶大友的脚一下就踹到了她的背上。
    好痛!好大的劲!陶莞被踹得霎时冒出了冷汗,她苍白着脸咬着牙关出声:“爹,别打了……该出事了……”
    会叫的狗不是真的厉害的狗,呵,她总算领略到了她爹的“男人味”,除了挨了刚刚的一脚,她还挺喜欢她爹现在这个样子的,看着不窝囊来气。
    “阿莞!”陶大友没想到大女儿会冲上来护着张细花,一下子蒙了头。
    刚刚那一下他是往死里出力道,这阿莞还小能受得住?陶大友打了个激灵忙停下脚把陶莞从地上拉起来。
    “阿莞、阿莞!”李德仁也着紧从地上起来,赶着扶陶莞。
    “我没事儿,有事的是她。”她手指了指在地上昏死的张细花,无奈地叹了口气。羊毛出在羊身上,打了张细花就真以为那么好糊弄过去?幸亏没把她给打死,不过估计没几个月也是养不好的了。没想到陶大友对张细花的怨气竟藏得这么深,她只是奇怪陶大友为什么对前妻的女儿这么冷漠,似乎从来视而不见,就连平常张细花忤逆陶李氏,陶大友也是默不作声很少开腔,这么一点点积攒下来的怨、怒、恨全在今天借着酒劲爆发了出来,不闹出人命才怪。
    这在前世叫什么来着?激/情杀人?不过那一脚真是踹得她都以为五脏碎成渣渣了。陶莞低头看着怀里还吮着手指玩的小宝嘟起嘴逗弄她。这小丫头真是天真无知,自己的亲娘差点没命了还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她呢。
    “爹,你快去找村里的郎中给张姨瞧瞧。”
    陶大友这会子才算彻底清醒过来,一双红眼呆滞地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张细花顿时没了主张。这婆娘要真死了咋办?那他不得被摁到虎头铡下断命?
    “爹!”这时候还有闲工夫发愣?
    “嗳!”陶大友心乱如麻,用脚小心翼翼地踢了踢张细花,见她眉头动了动顿时松了口气,忙歪歪撞撞地跑出门找郎中。
    “阿莞你真没事?”李德仁有些不信,那一脚他可是看的真真切切,劲道绝不会小了去,这丫头就是嘴硬他还能不知道?“待会郎中来了也给你仔细瞧瞧,都是娘舅不好,喝酒误事,这会子闹出这么大的事一时也是消停不了了。”
    陶莞拂了拂手,示意李德仁把小宝接过去。刚刚她也是强撑着才没把小宝甩出去,事后痛感如剧,要继续抱这个小家伙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舅,不怪你。”
    “唉,要让你外婆、舅母知道指定该把我狠狠说一顿。”
    陶莞扑哧笑出了声,“咳……咳……”看来不能笑啊,一笑这五脏就跟车轱辘碾过一样,陶莞好笑地觑了眼一脸惶惶之色的李德仁,心想:难道这时代的男人都有怕老婆的“好习惯”?
    “舅,你着紧回家吧,这里还有我跟我爹呢,天晚了路也不好走。”
    “我等郎中看过你之后再走。”
    “嗯。”
    没多久村里的土医生陈郎中便提溜着药箱跟陶大友前脚接后脚地进了陶家。
    “大友,这人都快去了,咋打成这样?”陈郎中翻过张细花的脸一瞧,都青紫了大半了,再把一把脉,面色凝重地摇摇头,“你呀,日后少喝酒,快把她整到床上去,要小心点抬。”
    陈郎中跟在抬着张细花的陶大友和李德仁后面絮絮叨叨:“这打婆娘没个轻重,打坏了谁给你做饭洗衣生娃?”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少不更事在外头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一喝点酒就往自家的婆娘身上撒气,当年第一个媳妇就是被他揍走的,到现在也没个音信,留下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给他一个人拉扯。
    “陈爷爷,您就别唠叨了,赶紧给看看吧,我张姨到底咋样了?”
    陈郎中眯眯笑着看着阿莞,这小姑娘在东塘村可是个人见人爱的丫头,嘴也甜,做事麻溜不拖泥带水,前儿还帮着自家的老婆子整了个新包花,老婆子在自己面前可是对她一阵狠夸。陈郎中对她道:“无妨,开些跌打药,再熬点汤药喝,估计养上二月就好全了。这几日要注意别让她发热,要是发热事儿就不好办了。”
    “嗯,忌口不?”
    “给熬些粥喂,头上那些伤没破口的就拿点菜油揉揉,散瘀快。”
    陶大友傻愣愣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仔仔细细听着郎中的吩咐,眼神闪躲地看了眼陶莞又转头对陈郎中道:“叔,您帮着也看看阿莞。”
    “啥?你连孩子也打了?”陈郎中一下气怒地瞪大眼瞅陶大友,陶大友被看的一阵羞愧,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大友,你这酒不戒不成啊,今后可别沾了,得亏你娘没在,不然她那副老身板那经得住你这么折腾。”
    陶大友小声地应道:“叔说的是。”
    “阿莞,陈爷爷给看看伤哪了。”
    陶莞指了指后背,估计已经青了一大片了。陈郎中掀开她的袄子跟小衫一看皱了眉冷冷睨着陶大友道:“你家婆娘不是好种,你是我看着大的,可不像会这么整自己亲骨肉的。”
    陶大友挠头回说:“我是无心的,也不知咋的阿莞就冲了上来,我也没想着她能护住花儿。”
    “唉,你家娃儿是个好的,就是有个这样的后娘也没半句抱怨,瞧那勤快劲,村里哪个丫头比得上?你哟,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陶莞被说的也不好意思了,她哪里有说的那么好。这全是误会,绝对是误会!她不抱怨是因为没在明面上说出来,她又不是滥情的圣母,什么你都扇了我左脸我还要优雅仁慈地转过右脸让你打的戏码在她这绝对不会出现。再说刚刚这么冲上去也完全是为了这个家着想,要真出了事,这个家散了,到头来苦的还是她,说到底她还是存着私心、带有目的性的。
    这边陈郎中正帮着开药方子,那边陶李氏也起了床准备来东屋里看看自己的宝贝大孙子,于是颤悠悠地佝着背往东屋走来。

☆、15第十五章:张家上门

“小宝乖不乖呀?”陶李氏边咳着边走了进来。
    屋内一时之间静寂无声,全都巴巴望着老态龙钟的陶李氏眯着两只眼进来看孙子。
    陶李氏没想到屋内居然有这么多人,再定睛一看坐在床头的那个人,可不是村里顶顶名气的陈郎中么?谁家有点小痛小病的都爱上他家去抓点药给揉巴揉巴肿块。怎么现在在她老陶家了?莫不是小宝……陶李氏心下一紧,赶紧推开堵在床头的陶大友和李德仁一股脑地往床里栽。
    等她看仔细了床上躺着的是张细花,顿时舒了口长气,才惊觉自己的媳妇的脸已经被肿得跟猪头一样了,那脸上青青紫紫的,就跟染花了的布头似的。
    她抖着身子问道:“这是咋了?”
    陶大友过去扶了扶陶李氏,耷拉着头在她耳边压低声细语:“娘,我、我喝上头了……”
    陶李氏吃惊不小,睁大眼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养儿这么大她还能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料?这下居然把媳妇打成这样,定是在心里积怨已久。不过哪个婆娘没挨过揍,就连她年轻时也没少挨丈夫的揍,男人揍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于是陶李氏会意地点点头,伸手握了握儿子的大掌安抚他。
    “养几日便好,这婆娘向来跋扈,我瞅着就该揍揍让她拎清这个家究竟是男人做主还是她一个老娘们做主。”
    做娘的哪个不包庇自己的孩子?就算今日陶大友把张细花打死了,估计陶李氏也是眼睛眨也不眨一味只说自己儿子的好。况且这个媳妇她早就不大中意了,如今儿子对她一顿毒打,正合了她的心意。
    送走了陈郎中,李德仁紧接着也赶着牛车回去了,家中的人全部都聚集在了东屋里。
    “爹,这段时间由我看着张姨,你还是继续管田头里的事,咱家不是刚进了一批豆种?”
    陶李氏也接着道:“大友,这婆娘死不了,也该让她长长记性。你要是把田里的事也撂下了,咱家这一年可就没啥盼头了,现在阿莞也回来了,正好顶上家里的活。”
    陶大友的脸色有些为难,心里还存着几分愧疚,但见陶李氏都发话了也就不好继续赖着要留家里照看张细花。
    陶李氏对陶大友使了使眼色,又刻意降了降声调对他道:“你可别糊里糊涂到处跟人说你媳妇现在被打得不省人事了,这传出去还以为我这老婆子是死的,任由媳妇被儿子打死。”
    “娘,我晓得的。”
    陶李氏满意地点点头,又想起陈郎中,今日的事还得让他少往别处说道,这一传十十传百的,指不定张家人就找上门来闹腾了。想到这一层,陶李氏就赶紧起身准备再去一趟陈郎中家,又往灶房里顺了一斤红糖带上才动身。
    陶莞仔细记着陈郎中的话,别让张细花发热,一夜守下来不断帮她擦擦额头什么的也就几乎是没睡。等到院子里的鸡打鸣了她才推开窗往外头瞧,原来天都已经白了一半了,屋内的油灯一灯如豆,幽幽烛火越发显得屋内黑暗,她索性吹了油灯轻手轻脚地走到院子里准备打水做饭。
    她才刚把桶放到井里,就听见她爹叫她:“阿莞,大宝屙屎了。”
    昨夜陶大友睡在了陶莞的屋里,连着把两个小家伙也捎走,让陶莞全心全意地照看张细花。平时家里的农活只有陶大友一人管着,要他再顾着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此这帮孩子换尿布还是头一遭,也难怪他如此大呼小叫了。
    陶莞转身到院子的竹竿上收了块干了的尿布往脸颊上贴了贴,清晨露气重,尿布也染上了些湿意,还冰冰凉凉的。于是陶莞抖了抖尿布,再往手里捂热才去自己的屋里给大宝换上干净的尿布。
    收拾完大宝这边,她又紧接着去烧水煮粥。
    “爹,喝地瓜粥还是就煮白粥?”
    “问你奶奶想吃啥,她起的早。”
    “嗯,我把大宝给奶奶送去,小宝就让他继续再床上躺着,等他醒了也就嚎了,我再来抱他。”
    陶大友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进进出出、忙忙碌碌,不由心头一酸,终究是他这个当爹的没本事,亲家小舅子昨日就如同当头棒喝一般一下一下捶在他的心上,让他一阵又一阵难受。
    吃过了早饭陶大友就拎着一桶泡发好的种子扛着小锄头就往田头走。
    太阳还未完全露出地面,但天色几乎已经全亮了。清晨的空气沁凉,脚上刚买的草鞋还有几分打脚,他又想起了自己的亡妻李巧儿,以前总是她在灶头忙忙碌碌,又赶早送他出门,就连脚上的草鞋也她那双巧手编出来的,草绳磨了又磨才上手编织,为的就是他穿着舒服。陶大友对着东方的日光就这么无声地淌下泪来。
    ********************
    “张姨你醒了?”直到第二日的傍晚张细花才醒转过来,那时陶莞正好在屋里带着一对双胞胎弟妹在铺在地上的草席上玩耍。
    张细花浑身没有一处不是痛的,就连眼睛也是酸乏的很。她想张口说话,刚扯开嘴角就觉得唇边裂得跟针扎似的,痛的她想喊娘却不得不生生憋在肚子里。陶大友发狠把她往死里打的场景一幕幕在她脑中回荡。他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摁在地上,那头发丝一把一把往地上掉,他一脚又一脚踹在自己的身上,让她被踢踹得都麻木了。
    “张姨,别哭了。”陶莞拾了巾帕帮她擦泪。虽然她为人可恶,但在前世陶莞最深恶痛绝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这个社会本来就对女性存在歧视,男女无论在生理性别还是社会性别上都属于男性的附属品,这对女性是多么不公平。在现代社会一个女性想获得成功往往比男性所受的压力更加大,这种压力更多的是来自家庭。
    而张细花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封建社会里众多受男权荼毒的一员,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张细花躺在床上丝毫不能动弹,浑身僵硬得发麻,眼角的泪水就像奔涌的泉水,湿了枕巾的大半。她自从进了老陶家的门,这家一穷二白没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不说,丈夫老老实实对她百依百顺也算是唯一一件值得顺心的事,没想到就连这唯一顺心的事也被陶大友的这么一顿毒打给毁灭了。她僵直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愣愣望着顶上的床帐,万念俱灰。
    “姨,你饿不?”
    张细花没有回答。
    陶莞皱皱眉,看她一副绝望的神情,倒了一杯白水准备喂她喝。这水刚满上茶杯就听见屋外一阵叫嚣:“老陶家的给我出来!”
    这声音不是张世荣的么?陶莞放下茶杯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张细花,脸色凝重。这会子张家人上门,听这口气估计是已经知道了张细花挨打的事。亏得陶李氏昨日还专门去了一趟陈郎中的家送了一斤红糖让他封口,但这里是拿各家琐事当茶余饭后谈资的东塘村,就那么绿豆点大的事也可以传遍整个村子,想看热闹的人从村头排到村尾,现在张家人出现在陶家也就丝毫不奇怪了。
    张细花听见自己的大哥怒气汹汹的吼声,眼泪更是委屈的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裂开的嘴角哇啦一嗓就沙哑地叫了出来:“哥——”
    还没等陶莞开门去看看张世荣就带着七八个男眷盛气凌人地一脚踹了进来。“好你个陶家,要不是我娘今日赶巧来请陈郎中瞧瞧身子得知了这件事,你们老陶家打算把这事瞒到什么时候?!陶大友呢?叫他出来!”
    “娘舅,我爹还没回来呢。”千万别在这时候回来啊,看张世荣这副老虎大张口的吃人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抄家的。
    张世荣冷冷瞥了一眼陶莞,气定神闲地走到椅子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砸了杯子说道:“今儿我就等着他回来!”
    陶莞看着一双弟妹在草席上似乎有点受到惊吓,都瘪着嘴作势要哭连忙揽到怀里轻轻拍着他们的背细语轻哄。她一边哄孩子一边用余光打量一脸铁青的张世荣,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宝唇角微微上扬。
    “小宝乖,这是娘舅,娘舅——”陶莞抖抱着孩子来到了张世荣面前,果然张世荣见了孩子脸色缓和不少。
    “一些时日没见小家伙个头大了不少。”虽然语气还有些生硬,但还是可以听出隐隐的欢喜之意。
    阿莞咧嘴一笑,对着张世荣说道:“娘舅,小宝可爱玩你给的拨浪鼓了。”言毕就从草席里拿起红漆羊皮拨浪鼓在小宝面前转悠,果然小宝听见拨浪鼓的咚咚声就乐呵呵地笑了。
    “这小子倒识货,拨浪鼓可是我让朋友从京城里带的,这京城的玩意就是精致。”说着还伸手擦起小宝嘴边流出的口水。
    “娘舅,你抱抱小宝,我去给你泡点热茶来。”
    “嗯。”
    陶莞一出门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哪是跑出来泡茶,她是赶着去隔壁张婶子家让张家婶子拦住她爹,千万别让她爹回家。这会子陶李氏还在村北跟着一群老姐妹唠家常,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可陶大友日日都是这个时间点回来,如果不拦下,这回到家里必定与张家人发生正面冲突,看张世荣带来的男丁,个个肌肉喷张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庄稼人,力气大着。寡不敌众,指不定她爹就被揍成什么样。
    陶莞神不知鬼不觉地通知了张翠桃,让她千万拦下陶大友,又一派镇定、热情地回到了东屋,“娘舅,这茶叶是上好的毛尖,前儿我舅舅送来的,一家人都舍不得喝呢。”其实庄稼人哪懂品什么好茶坏茶,知道贵的就是好茶错不了。她倒了一杯茶把小宝从他怀里接过来再把茶杯递给他。
    “哦?”他是听乡人说陶莞那边的一个舅舅发了迹,这会子听陶莞这么一说倒确信起来。张世荣把陶莞递过来的茶杯仔细瞧了瞧,浮动的几根茶叶是比平日里喝的粗茶齐整了些,这颜色也瞅着新碧。他小啜了一口,在嘴里细细漱漱才吞下去,煞有其事地说:“嗯,果然是好茶。”
    陶莞在心里暗暗嗤笑,瞧他那样,装的就跟行家似的。
    “哥……”躺在床上的张细花再一次出声。
    “大妹,你说。”
    “我想家去……”就算家里的哥哥嫂子再怎么嫌弃她,她这回就算死也要死在娘家,这老陶家她是不想再呆下去了。
    “你糊涂了,这还有两个娃呢。”
    张细花的泪又一次满上了眼眶,无力道:“谁爱疼谁疼去吧。”
    陶莞脸色一白,这张细花怎么这么无情?都说虎毒不食子,她真狠得下心不要孩子?
    张世荣沉默了,他今天上门是讨个说法,真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妹子接回去。
    “哥……你今天要是不把我接我回家,我就死了算了。”张细花咬牙,已经豁出去了。
    “别、千万别,有啥事好好说,说什么死不死的多触霉头!”
    “那你答不答应我?”
    张世荣被逼急了,没法子只好应道:“行,你就先回家住一阵子,等养好了再回来。”
    张细花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张世荣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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