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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农女忙种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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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饭,屋内的气温不升反降,屋门外的鹅毛大雪飞的更急更快。
张二娘回房把小被子拿了来,给小阿福裹得严严实实,孩子又睡着了,她抱在自己怀里,没放床上躺去。
大山拿了竹篾条,开始教桩子编制背篓和竹篮。这是村里男人必须要会的手艺,庄稼人朴实,谁家也不会有闲钱去买这些常用的家什,竹子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只要会编制,这些小物件便能随手就来,并不麻烦。
自从有了弟弟之后,桩子是真的长大了,现在挨着大山坐着,一板一眼,看的很认真,遇到不懂的地方,便问问大山,父子两人一问一答,忙的不亦乐乎。
竹篾条上下飞舞,片刻工夫,一个竹篓子便初步成型。
海棠看了两眼,试探着学了学,似乎不难,但这篾条拿在手上,跟拿着冰碴子似的,凉到人心窝窝里。
家里有现成的火盆,现在不点上,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海棠取了些木炭,放在火盆里烧上。
火苗熄灭,红彤彤的炭火渐渐散出热气儿,屋子里慢慢就暖了,人在里头呆着,再不用缩手缩脚。
张二娘望着窗外的天色,感叹道:“落了雪,村里这干果买卖就得停了,今年这雪下的也太早了些。”
海棠顺着她的视线往屋外瞅去。
四野茫茫,远处空旷的农地盖上了一层雪花被,再看不到河沟,田地的模样。光秃秃的树杈子上也挂满了冰棱子。
这雪来势汹汹,不过清水村人是不用多担心了,夏日的那一场大雨,让村里人长了记性,基本上家家户户,只要家里漏雨的,都修葺了屋子,现在可就得了好,这么大的雪天,大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过个踏实日子。
“可不是,今年这干果,可让村里都赚到钱了,我看明年,就不一定有咱们清水村啥事了。”大山眼睛不离开手里的篾条,低声道。
“那咱们也算是尽力了远的不说,就今年,家家得到的实惠也不少了。这也就是咱们家舍得,要换了那抠门的,谁还告诉别人这赚钱的好法子”
第140章:艾灸
张二娘抹了抹嘴角,说起来就有些意难平,把这么一个赚钱的营生丢出去,换成以前,她死活都不会干,如今确实是家里没有人手,她也怕招人眼红,既然瞒不住,那就干脆广而告之,让大家一起赚,免得让人得了红眼病,被人惦记上了,那可得不偿失。
大河被打的先例在那里摆着,时刻提醒着她呢。
而家里目前的银子,也有了小二百两,都躺在厨屋的钱罐子里。有了钱,有了铺面,又有了良田作依靠,如今,她也确实能够大度些了。
“炒干果是好,单在这小小的黄羊镇,价钱也要下去的。”海棠说道,
“好在咱们家后院的山药,应该也可以卖个高价,不过今年咱们还是不卖了,留着吃和做种都还嫌不够呢。”
“哎呀,说到这一茬,那山药在地里不会烂掉吧,你这孩子也不知提醒下爹娘帮着收了?”
张二娘突然记起这一茬,慌得就要去外头看一眼去。
家里后院的那块沙地,被海棠拿去折腾,他们都没有操心过,入秋之后,家里屋外的事情太多了,就在眼皮子底下的这块地儿反而给忘记了,谁也没有想到抢收这一茬。
如果让好好的山药烂了,那得多可惜啊。
“娘,不碍事的,这山药不会烂,咱们啥时候吃,就啥时候挖去。”海棠见张二娘着急,连连出声安抚。
“咱们听海棠的,这东西是她找的,她比咱们懂。”大山帮腔,笑着道。
张二娘狐疑着坐下,似乎还有些不信,脸上依旧带着几分忧色。
“娘,要不咱们今天中饭吃山药,好久没吃上了,馋。”桩子舔舔嘴角,咽了口水,眼巴巴望着张二娘。
“你啊,还说自己不是馋猫”
桩子这孩子气儿的话总算让她安定下来,遂顺了他的意,道:“让你爹去地里挖些去。小心些,把土埋好了,别把地里的冻伤。”
大山点头应了:“等会就挖去。”
“中午把你二爷爷叫来,家里的菜多,让他老人家跟着尝尝鲜。”张二娘蹙眉朝西面看了一眼,吩咐桩子。
“嗯,晓得了”
冬日里就是长膘的时候,常年累月的忙活,就指望着冬日歇歇,午时未到,村里就传来肉汤的味道。海棠狠狠吸了一口。
心道,今年全村的日子果真好过多了,去年这时候,可没有闻到过肉味儿。
堂屋的火盆很旺,阿福睡的很香,张二娘怕他热着,把小被子松了松,让他睡的舒坦些。
山药已经挖过来了,洗干净后,正放在屋里的木桌上。
这一年生的山药个头不小,比阿福的小腿肚子还粗,口感也跟留种的没有区别。
今日不是第一次吃,但海棠的心情还是很激动,看着自己试验的庄稼,能得到这么大的成功,这种成就感,比起赚银锭子,也不差。
老李头被请了过来,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在张二娘的连番追问之下,他才坦白。原来是旧疾犯了,腰背疼。
清水村的男人们,长年累月,风里来,雨里去,不是田里干活,就是山上打猎,年纪大些的人,几乎个个都是常年的药罐子。
有钱的还能吃些药养着,没钱的,只有干耗着,忍着。
老李头脸色灰暗,精神萎靡,看样子遭罪不小。可这大雪封山,想要出门找大夫,也不容易。
张二娘突然想到什么,问择菜的海棠:“那艾灸能管你二爷爷家的腰疼吗?去年我那腰疼都是灸好的,只妇道人家的病和你二爷爷的该有区别,就怕摸瞎闹出啥错来”
海棠把干豆角泡好,拿布巾擦了擦手,宽慰道:“能啊,我正要提这个话,娘你还跟我想一处儿去了,那东西也没啥别的害处,咱先试试,不管用停下就成”
老李头疑惑的看向张二娘,她也不解释,抱着孩子起身就往东屋走去,边走边说道:“那赶紧给你二爷爷灸上,这腰疼起来要人命,娘把阿福放床上睡,这饭让娘做,你跟你爹带着二爷爷上桩子那屋里弄去。”
海棠哎了一声回应。
桩子和大山扶着迷糊着的老李头往西屋去了,海棠取了收好的艾绒,又切了些薄姜片,打好针孔,往西屋来。
屋里床上,老李头已经趴好了,腰背处也露出来。他一动不动的趴着,倒没打探什么。海棠猜想必是大山跟他已经解释过了。
放姜片,捏艾绒,点火
屋里渐渐弥漫起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儿,这是艾草独有的味道,不难闻,还能防病驱邪。
海棠叮嘱老李头,热了烫了千万别忍着,一定要说出来。
老李头嗡嗡的哼了声,应了。
一壮艾绒只有莲子米般大小,很快就要烧完。这种时候,一般会很烫,常人都受不了的,老李头居然一声不吭,没喊疼,也没叫烫。海棠还是根据自己的经验,赶紧给他挪了个地方,只要循着经络,就算不是灸在穴位之处,这效果也是很好的。
艾柱一下子灸去了五壮,海棠估摸着也差不多了。头一回给老李头施灸,又是用的这么古老的法子,她心里也怕灸过头,让老人家上火。
施灸过后的后腰背上冒出了许多水迹,海棠取布巾子给他擦干。
穿好衣裳下地,老李头活动了一下,惊疑道:“管用,真管用,这会儿直起来好过了,以后这艾草,我家也该备着些。”
海棠有些得意,笑道:“嘿嘿,二爷爷,我这假大夫的身手还不错吧,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手到病除,嘿嘿嘿嘿嘿。”
张二娘这会儿正好进西屋来,听得这话,嗔了她一眼,责怪道:“胡话天天说,今日格外多,看叫你能得!”
海棠狗腿子一样,冲着张二娘吐吐舌,转脸正经了神色,叮嘱老李头:“二爷爷,这艾灸啊,得坚持,冬日里无事,您就过来我家,每日灸一回,这一个冬天过去,您这腰疼病就差不多会好的。”
老李头喜得眉眼都开了,大声道:“海棠丫头,老头子就谢谢你了,这老毛病我也没指望它好,只要不让我疼的这般狠,我就知足了”
堂屋的饭菜已经做好,张二娘叫着吃饭。一屋子人陆续走出去。
海棠知道,让老李头完全相信艾灸的功效,那是不可能。能接受她用这怪法子给治病,这已经不错了。
她料想老李头也如当初她娘一样,实在是疼的无法,权当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当下她也没多争辩,只是暗下决心,一定要用心些,把二爷爷的毛病灸好,也算是对柱子常年帮她的报答。
一家人吃了饭,老李头精神越发好了,回家之前说了一箩筐感激话儿。
下午雪花儿依旧不见停,屋外北风渐起,呼啸声不止
张二娘带着孩子去东屋午睡,海棠收拾完家里的饭碗,也回了后院自个儿的小屋。
去年一个冬季,她长高了许多,现在她还不到十二岁,正是发育之时,只要休养得当,应该还能长不少。
如今家里也不缺什么东西,收入也稳稳当当的,海棠再没有了去年冬季的焦躁,她也不亏待自己,稳稳当当,安安心心睡起了美容觉。
第141回家
下午一觉醒来,已经到了申时,雪已停,院子里扫出了一条羊肠小道。桩子蹲在一角搭雪人,没人陪他玩,他自己一个人自娱自乐,倒也自在。
堂屋里大山坐在火盆边,正在烘小阿福的尿布。
屋里屋外静谧一片。
海棠都有些咋舌,这小阿福实在是太乖了,一点都不吵闹,她家怎么都不像有小娃娃的人家
吃晚饭时,海棠把这话问了她娘,张二娘笑着解释道:“孩子有奶吃,有暖和和的地方睡,好好生生的,怎会哭闹呢。这日子是好了,你们那个时候,哪里能和他比,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穷啊。”
海棠忙截断她的话,附和道:“是呢,咱们现在过上好日子,以后都不会再苦了,小阿福是真有福气呢。”海棠是怕她娘忆苦思甜,又开始眼泪哗哗,苦难都过去了,人也总要多往好处想才好。
张二娘喜滋滋点头,“说的是,咱们一家人好好过。”
二十来里地之外,通往清水村的黄土路上,迎着呼啸的北风,走来一个浑身是雪的少年人。
这少年人人高马大,身高腿长,脸庞坚毅黝黑,下颌处冒出些青色短茬。
此刻因为长时间的赶路,他的头发胡须上都沾满了冰碴子。他眼神焦灼,却也亮晶晶的闪着光。
高鼻下,线条分明的唇角此刻微微抿起。
他抬头远眺,似瞅到了什么,他嘴角弯起的弧度更大了些。
站定喘上一口气,把散落下来的包袱往后背上挪挪,他又甩开膀子,深一脚浅一脚,朝着清水村的方向,快速飞奔去。
入夜,天色黑沉,雪花又开始落下。
远处一片混沌,脚下因为雪光,还能看清路。他终于看到了村子,踏上了那条走了无数遍的黄土路。
村里安静的有些出奇,走过第一家门口,他顿住了脚。
抬头往院内张望,里头屋门紧闭,窗户关严,把寒风和暴雪都挡在了门外,把他的视线也挡在了门外。
这少年却丝毫没在意,嘴角的弧度再次上扬,笑意慢慢的直达眼底,再到心里。
落雪纷纷而下,风也刮得更猛了,他打了个寒颤,回了神,自嘲的笑笑,终于抬起站的有些麻木的脚,往隔壁而去。
屋里院内也是黑漆漆一片,他抬手拍了拍柴门,无人搭理。
少年眼珠到处瞅瞅,忽然有了些少年人的心性,他抬手把后背的包袱甩进院内,双手在篱笆墙面上一撑,脚上使力蹬去,后背弓起,一个飞跃,他居然直接翻进了院内。
东屋屋内,老李头迷迷糊糊正酣睡,梦里他那倔驴一般的孙子,正在拜堂,他笑呵呵的坐在正厅中央,看着新孙媳妇给他磕头,叫他爷爷。
老李头欢喜不已,美梦做到关键之处,正要看看自己家孙媳妇长什么样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柱子急切的叫唤声,“爷爷,爷爷开门”那一声声听上去如此真切,如同就在耳边叫唤。
老李头迷糊着睁开眼,有些遗憾,这样的美梦,就算是梦,怎不让他一口气做完呢?
他折腾着翻了个身,眼睛闭上,迷糊劲又上来了
“爷爷,爷爷,快醒醒”真的有人叫唤他,这是他那倔孙柱子的声音。
老李头猛然惊醒了,一骨碌翻身爬起。
“爷爷,爷爷开门”窗户外映照出一个迷糊的人影。
哎呀,真是自家孩子,不是做梦啊!
老李头喜不自禁,抖抖索索的下了床,急冲冲出了厢房。
把柱子迎进了门,老李头依然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孩子,大半夜的,你怎的回来了?”老李头愕然,看着满身是雪,头上却冒着白气的孙子,犹如做梦般恍惚。
“怎的,我回来了,爷爷您不高兴?”柱子笑着卸了包袱,脱了外袍。
“好,好,好,我做梦都想着你回来啊,孩子,饿了吧,我这就给你做饭吃。”老李头连着说了三个好字,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点好油灯,拿了一旁挂着的汗巾,老李头递给柱子,又蹲身到灶肚前准备做饭。
屋外的寒气很重,柱子进来之后,整个堂屋似乎都跟着掉进了冰窟窿里,冷飕飕的。
柱子矮下身,接了老李头手上的火折子,说道:“爷爷我来,天冷,您快到床上去,我将就着吃两口就成了。”
“那哪成,你这走了这么远的路,不吃口热饭,还不被冻坏了?”老李头坚持。
柱子无奈笑一笑,也就不争执了。
屋门已经关上,锅里冒起了腾腾的热气,肉汤的香味儿带着面香溢出满屋,堂屋里终于暖和起来。
柱子挨着老李头坐下烤火。
他怂了怂鼻子,疑惑问道:“家里怎会有肉汤,这味儿不像您做的。”
老李头眼都不眨,上下瞅他,笑得一脸慈祥:“你这狗鼻子,从小到大就没错过,你隔壁婶子家请酒吃饭,昨日给我送来的,这馒头也是呢,正好你赶回来,趁着热吃。”
“婶子家何事请酒?”柱子挑高眉毛,有些疑惑。
海棠家能有什么事情请酒?
难不成,难不成是给海棠定亲?他猛的一惊,心跳都停了半拍
老李头往灶膛里放一把柴火,笑道:“你这孩子是糊涂了,你出门时,你婶子肚里的娃娃都那般大了,昨日是阿福满月了。”
柱子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沁出的细汗,哦了一声,绷紧的身体松懈下来,他居然真把这事给忘记了
老李头笑眼看着柱子,好似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一般,舍不得挪开眼睛。
柱子出门了一趟,回来居然跟变了个人一样,跟他亲近了许多,话也多了些,老李头心里跟沾了蜜糖一样,心下感叹:自家孩子终于长大了,总算开了窍。
饭菜端上来,柱子早就饿了,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汤,味道鲜美,鸡蛋和肉丝都香嫩无比。
柱子满足的叹口气,冬日夜里长途跋涉的寒气终于被驱散。
老李头盯着柱子吃饭,纵有千言万语,他也舍不得再多问孩子一句了,冬日寒冷,让他吃好安睡,有话,明日再叙也好。
馒头和肉汤几下就进了肚子,吃饱喝足,简单洗漱之后,两人进了东边屋子。
第142章:烤火叙闲话
油灯昏暗,老李头没有上床,而是哆哆嗦嗦的从墙角里挖出一个坛子来。
柱子一早就瞅见了,耐着性子看老李头抠缩,这刻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爷爷,您这干啥呢?”
老李头不答话,揭开盖子,伸手进去,哆嗦着掏出些东西,递到柱子面前。
他疑惑的接过来。
是薄薄纸张模样的物什,折叠的整齐。
茅屋昏暗,他凑到油灯下细看,这一看,可把他吃惊不小!
那薄薄纸居然是整整一百两的银票子。
“爷爷,这是哪里来的?”柱子压下心中莫名惊诧,疑惑问道。
老李头这才颤巍巍的爬上床,压低声音说道:“能怎么来,这都是海棠那丫头的本事啊,咱家的花椒,她都给咱们卖了,得了这么多钱,你放好喽”
老李头重重叹口气,似想起往事,有些遗憾,也不知在遗憾些什么
柱子却全然没注意老爷子的异样,此刻突然听他爷爷提到她,心里突的跳了下。
原来是她!
提到这在心底默念了无数回的名字,他整个人又魔怔般,又欣喜又焦灼,不知如何是好。
忍着窝心的甜蜜酸楚,柱子把银票塞进老李头手里,笑道:“爷爷,我出了一趟海,也得了百两银子,这钱票,就放您这里吧。”
老李头又推回去,“我一个糟老头子,留着干什么,你好好存着,娶媳妇儿用。”
柱子不好再推脱,贴身收了。
慢慢躺下后,老李头又发话了:“这一回,你就别再出去了,咱们爷孙,守着这茅屋过日子,翻了年,你早些娶上一房媳妇,早日开枝散叶,我也就了了心病了。”
老李头的每句话,都跟锤子一样,一锤一锤敲打着他。
他爷爷想的,又何尝不是他想的。
屋顶房梁上,蛛网遍结,蒲草草茎被油烟熏的乌黑
他睁大眼,愣愣的出神,眼前,不知不觉又冒出了那娇俏身影儿。
失神片刻,他怔怔的又缓和过来,看着老李头那霜雪斑白的头发,顶撞的话语终是说不出口去,只轻声安慰道:
“爷爷,我听您话,早些睡吧。”
还等两年,我就提亲去,爷爷您等着,您不是也喜欢她吗?她做了您孙媳妇儿,您一定高兴的
末了,他在心里加了这一句。
老李头没有回话,断断续续打起了呼噜。
深冬夜寒,经了这一番折腾,老人耗神过多,早已安睡过去。
柱子看着老李头脸上的褶子,有些鼻酸,终于还是叹口气,起身吹熄油灯,躺了下去。
屋外北风肆掠,鹅毛般的雪花迎风飘散,落在屋梁上,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北风呼啸了一夜,大青山脚下,除了入目的一片白,再见不到任何异色。
一夜寒风过,茅屋里外的气温更低下几分。
海棠是被冻醒的,虽然盖着十来斤重的被子,可身上还是空落落的,没一点踏实的感觉。
她迷迷糊糊,强睁开眼睛,往桌案下方看去。那里置着个大火盆,屋子里的温度全靠它撑着了。
为防火,大山特意在火盆上罩着个竹筐,此刻透过疏密不一的细孔,海棠往盆子里瞅一眼,连半点火星子都没见到。
果然是熄了。
屋外依稀能见一点点光亮,室内却还是暗沉沉的一片灰暗。
天色尚早,冰窟窿一般的被子里没有啥好留恋的,海棠强忍着睡意,摸索着穿好棉衣棉裤,系上腰带。
入冬后,村里更加安静,除了早日间仅有的几声鸡叫,再听不到任何声响。而这些日子来,似乎连这几声鸡叫都难得听到了。
自从村里人有了收入,比以往大方了许多,村里时常能闻到香味儿,各种肉香味儿都有。
指不定村里仅有的这几只打鸣鸡,这几日都炖成汤了
海棠摸黑舒展了几下胳膊腿,直到浑身上下暖和和之后,才摆上把式,在一室静谧之中,开始站桩。
落雪如飞花,洋洋洒洒飘扬在清水村的上方。
天与地如同掉入童话里的冰雪世界般,只剩下茫茫然一片白。
堂屋里升起了两个火盆,吃过早饭,一家人围坐在火盆边烤火。
火盆里传来“噼啪”的声音,是柱子埋进去的栗子炸口了。
“那野猪跑的快,又喜欢靠着松树挠痒痒,全身都裹着厚厚一层松脂,一般的刀箭伤不了它”
“那后来呢?”桩子听的忘了神,催促大山。
冬日里闲,一家人挨在一起,除了讲闲话,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这一日讲的又是上次进山打猎的事。
大山手指上下翻飞,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娴熟的编着竹筐。
“不都听了好多回了?怎的还不嫌够呢?”张二娘紧了紧怀里的孩子,打趣桩子。
“不够,那都是爹去山里打猎,可不是我。”桩子辩解,转头又可怜兮兮对着大山道:“爹,你啥时候带我上山去呢?”
“你还是老实在家待着,不要成天惦记跑山里前几年村西头的老太爷家的强子,不是被野狼给叼走了?你都忘了?现在咱们家不缺这口吃的,你可要听娘的话,不许往大山里跑去”张二娘沉声嘱咐她,脸上柔和渐消,有了以往严厉样儿。
大山瞅她一眼,笑着摇摇头,也没出声儿,还是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柱子受了打击,兴奋神色早没影,眉眼耷拉下来,嘴巴却撅的老高。
火药味有些浓,屋里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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