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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小媳妇(花开)-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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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桐姐满月后,何生不久就该归家了。谁知道,一直到秋收时分,何生依然没有回来。
何大栓往大良镇许家去了几次,都没有收到一点何生的音讯。
秋收过后,寒冬很快来临。白皑皑的雪几乎将整个世界覆盖,瑞雪兆丰年,今年的收成很不错,下西村少也缺粮食的人家,村民们窝在家里猫冬,都不出门了。
再有几天就要过新年。何大栓做主,将家里那头大肥猪请了村里的屠夫宰了,半只卖给了屠夫,留下半只家里吃,除了送给亲朋好友的份,张惜花与何曾氏婆媳将猪肉分成几份,有的制成腊肉、有的腌制在坛子里,另外一些放在院子里被雪冰冻上,留着就等过年那几日泡制成各种菜肴,一切待续,家里人都期盼着何生会突然之间回到家里。
在下雪前,何大栓又去了一趟镇里,就听说太平州那边前一段时间又发生了特大洪灾,好多村庄都被洪水淹没了。何大栓不敢去想自己的儿子会如何,他也根本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家里的人。
何大栓一个人闷在心里,心情十分沉重,他早就后悔了,当初就不该为了心里那点奢望,便答应让何生出门。如今两个儿子都杳无音讯,这简直比活刮他的肉还令他心痛。
何大栓带着这种沉重的情绪,迎来了新的一年。可奇迹并没有发生,何生依然没有归家。
一向冷静的何曾氏早已经坐不住了。她每天都要带着孙子榆哥与孙女桐姐,在村口的路边徘回一阵子。
细数一下,距离何生离家已经有两个年头,公公婆婆心中慌乱,家中的很多事情都无心打理,无奈之下就由张惜花做主了,幸而她将家里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张惜花经过最初的恐慌,反而更冷静了。她有一种直觉,她的丈夫一定活得好好的。
为减轻公婆的负担,何家的田地,除自己种了两三亩,张惜花全部租给了村里人,她自己就在村里开了一个药堂。平时何曾氏带着孙子孙女,何大栓除了打理那几亩田地,就在家里帮儿媳妇处理药材。张惜花的医术越发精湛,来找她看诊的病人也越多,不止是周边几个村子,便是镇上、还有很多外镇人都慕名前来寻医。
何家靠着这一个小小的药堂,在附近很是受人尊敬,他们的日子也比别人好过很多。
张惜花也越发忙碌,越忙碌,她的头脑反而更冷静,连带的心也平静了。每当榆哥忍不住想爹爹时,张惜花就很肯定地对儿子说他爹爹很快就家来了,只要榆哥乖乖听话,榆哥只闹了一会情绪,就打住了。
见着儿媳妇一点儿也不慌乱,何大栓与何曾氏心里就安定不少,张惜花因此反而成了他们如今的精神支柱。
如此,又过了半年。今年的稻子打下来,刚入了仓库。整个村子秋风萧瑟,树叶落满地,田野里入眼皆是一片枯黄的景色。
下西村入口的那棵巨大榕树旁,静静地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此刻正值午时,家家户户正当用餐时分,四周几乎没有一个村民忙碌的身影。
盼望了很久,临到家门口了,何生反而却步了。他抬头望着前方错落有致的房屋,一眼就分辨出自家的屋子是哪一座。依稀间,何生瞧见有个小小的影子在门口晃荡了一会,那身影又推门走进了家门。何生的心猛地攥紧。
那一定是他儿子小鱼儿!
何生眼里露出激动的神色,抬腿就要前行,到底是近乡情怯,慢慢又将脚步放缓了。何生拍拍自己的衣裳,确定自己此时的模样很齐整后,才提脚加快脚步往家门走。
屋门前的梧桐树叶几乎掉光了,地面打扫得十分干净,在角落边还堆了一垛稻草,稻草旁的阴影下有两只杂毛母鸡闲适的梳着羽毛,何生原本坚定的性子,瞧见这平凡的景象,他的喉头不禁一酸,出门在外这几年再苦难的日子也捱过去了,都没有想落泪的冲动,此时尚未见着父母妻儿,不想泪水却那样浅了。
何生调整了一番情绪,确定自己没有什么异常后,这才推开门往家里走。
屋子里静悄悄地,何生穿过院子,径直来到堂屋。
何家的午饭已经结束,张惜花带了一双儿女在屋里歇息,何曾氏也觉得精神不振,回了屋里躺着了。
整个家里只有何大栓是清醒着的,他正坐在屋檐下削竹篾,他答应了给孙子孙女做一对竹蛐蛐玩耍,编制蛐蛐的竹篾要削得十分尖细才行,因此,何大栓削得十分专心。
何生唤了一句:“爹!”
何大栓抬头,一时间惊呆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使劲儿揉了揉。
何生喊道:“爹,娘和惜花他们呢?”
何大栓以为产生幻觉了,迷迷糊糊道:“哦,他们在睡觉呢。”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屋里响起一个孩童清澈的声音,“娘!你看妹妹不乖,她不肯睡觉。”
屋里,张惜花懒懒的嗓音说了一句:“那榆哥想不想睡觉,不想睡就带了妹妹出去玩。”
她上午连续给五个病人看了病,正累的不行,也没精力哄两个孩子,因知道儿子不愿意躺着睡,干脆就由着他们兄妹出去玩。
何生听到媳妇、孩子的声音,脑袋还没有反应,那双脚就不听使唤地自己往房门口走去。
“哎!生儿!”何大栓猛地一拍脑袋,站起来后,几乎不敢相信地大声道:“生儿回来了?”
何生这才回了神,他转头笑道:“爹,是我回来了。”
何大栓老脸一红,眼眶也莫名红了,带着哭腔,嚎开了嗓子大声道:“你这个臭小子!这两年你跑到哪里去了,也不往家里递一个消息。”
何生停下脚步。
何大栓上前一步,差点就要亲手给儿子一个拳头,他仔细盯着儿子,见他除了黑了瘦了,整个人精神状态不错,也没缺胳膊少腿的,一时之间,伸出去的拳头又缩了回来。
何大栓哪里舍得打儿子呀,他颤抖着声音问道:“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儿?”
何生笑着道:“爹,这些一言难尽,等会儿我再细细跟您说。”
何大栓老小孩似的,特别开心地点点头,说道:“是该细细的说一遍。”
房屋里,张惜花与榆哥都听到外面的动静了,两个人顾不得整理衣着,翻身起床就跑出房门口,而桐姐还小,说话走路都不利索,房间里只余下她一个,见没人理会她,桐姐扯开嗓子就嚎哭起来,她的嗓音比榆哥小时候都大,这会儿就哭得惊天动地的。
榆哥知道可能是爹爹归来了,本来兴匆匆的要出门,听到妹妹的哭声,又折回了屋里,他立时牵住桐姐,桐姐就转哭为笑了,榆哥只好小声抱怨道:“真是个麻烦精。”
虽然抱怨妹妹,但是见到桐姐白净的脸庞上又是泪珠又是笑容的表情,榆哥心里却喜滋滋的。
走出来,张惜花刚站定,她愣愣地盯着何生,喜悦、激动、庆幸等等五味杂陈的情绪一瞬间涌上头顶,她只觉得心跳加快,自己都不能呼吸了,只好靠着墙壁支撑身体。
略等一会,何生见张惜花直愣愣地不动,他对她露出个笑容,便往她旁边穿过,榆哥刚带了妹妹出门口,只察觉到一阵风闪过来,一双铁臂就将他与桐姐两个人扛起来了。
把榆哥吓了一跳,榆哥不由有点纠结,心想这个爹爹好像个野蛮人啊。娘亲不是说爹爹识文断字,最是斯文不过的吗?
桐姐倒没这个意识,她咯咯咯地笑起来,两只小手还揪住何生的头发,口齿不清地叫唤道:“驾!驾!驾!”
“快放了他们下来!”一阵威严的声音响起,何生转头一看,见自己的娘亲批了衣裳出来了。
何曾氏板着脸道:“刚刚家来,不累吗?怎的还有力气跟他们两个皮孩子玩闹。”
何生笑着喊道:“娘!”
何曾氏立时转头,不想让儿子瞧见自己的泪水已经流了出来,可她不断抽动的身子还是泄露了她的行为。
等何生将榆哥、桐姐放下来后,榆哥端端正正地喊了何生一句“爹爹”他自己喊完,又拉拉桐姐的小手,桐姐却只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何生瞧。
榆哥替妹妹尴尬道:“爹,妹妹说话晚。还不知道喊爹爹。”听爷爷奶奶姑姑他们说,他一岁半就会喊爹娘了,他妹妹比较笨,现在连爹娘都讲不清楚呢。
殊不知,桐姐才是正常的儿童。榆哥自己这种早慧的,整个朝廷也找不出几个来。
何生忍不住一把又将儿子女儿搂紧了。
屋里人都只顾着高兴,张惜花轻声问道:“榆哥他爹,你中午可有用了饭,可要洗刷一下换一身衣裳?”
“对!阿生饿了没?想吃什么?娘给你做。”何曾氏也怪自己老糊涂了。
何大栓立时道:“我去劈材,给你烧一锅热水。该好好的洗刷一下才是。”
大儿子平安归家,何大栓是喜悦的,那种满足感根本无法细细描绘。可是何大栓见何生形单影只家来,现在也没有听他提过一句聪儿的情况,何大栓心里又闷闷地。不用问,他就知道聪儿该是没有找到聪儿,不然聪儿又怎么可能不一块回来。
激动过后,何曾氏也意识到了,只不过她不想扫兴,儿子媳妇他们好不容易团聚,何曾氏听到何生说想吃鸡蛋面,赶紧应道:“娘给你和面去,你带了榆哥桐姐他们回屋,也跟惜花好好说一会话。”
等两个老人各自忙开,何生放开一双儿女,才很不好意思对张惜花道:“惜花……我回来了。”
“嗯。”张惜花点点头,一声不吭地进了屋子。
何生立时跟进了门。
随即,房门迅速关紧了,榆哥刚抬起腿,就见那扇门关得紧密,推也推不开。
“这个爹是来抢娘亲的!”榆哥瞪大眼,顿觉自己目前陷入了极大的危机中。
娘亲是他和妹妹的。谁要都不能给!
爹爹归家的喜悦,终于在榆哥的心中冲刷了。一时间榆哥板着一张小脸,皱着眉头,来回踱步几次,后来一想,罢了罢了,索性自己也进不去,就让爹爹得意一阵子,于是就牵了妹妹的手走,打算去隔壁二爷爷家找芳姐他们玩。
屋子里,何生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心爱的儿子已经把自己比作坏人,要防着他抢娘亲了。
夫妻二人面对面,却是相顾无言。
良久,又同时开腔。
“惜花……”
“何郎……”
张惜花觉得自己很不对劲,脸红得不行,也没好意思再望着何生了,只得转而在衣柜中翻找衣裳。
“穿这件吧,我是按着往日的尺寸裁的,也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穿下。”挑选来去,最后还是挑了一件今年给他做的衣裳。
何生轻声道:“嗯。你裁的肯定能穿下。”
张惜花忍不住,眼泪就流出来了,小声哭道:“谁知道能不能,你瘦了那么多!怎么瘦了那么多,快给我瞧瞧,别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却忍着不说。”
何生原本不敢惊到媳妇,此时再忍不住,猛地将她搂入怀里,双手死死地箍紧。
“我家里有个神医,身体有问题哪里瞒得住她,放心呢,我身体没有问题,之所以瘦了些,是最近赶路赶得急了点。我休息个几天就能养回来了。”
依靠在丈夫怀里,张惜花感觉特别安定,这两年多时间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随后,何生安全归家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村子里。何二叔、何二婶、何富、江家三兄弟等各个都上门来探望了。
何曾氏心疼何生才家来尚未歇息,就要与关心的乡亲们说那么多话头,于是只留下何二叔、何二婶,其他人就暂时请他们离开,并说等何生休息够了,再请了他们来喝酒。
家里都是自己人。
何生脸上的喜悦瞬间褪去,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爹!娘!弟弟他……”
何曾氏别过脸。
何大栓极力忍着痛哭,点头说道:“你放心说罢。我和你娘能挺得住。”
何生打开带回来的那个包袱,露出一个藏青的坛子。
待看清坛子里的东西,何曾氏压抑的抽泣响起来,何二叔、二婶亦跟着红了眼眶。
何大栓颤抖着手,道:“是你弟弟?”
何生点点头。
屋里死一般安静,何大栓忍着痛,走上前,将那个坛子抱住,流下眼泪道:“聪儿啊,我的儿呀……你终于回家了。”
孩子们都赶到何二叔家去了,让芸姐看着弟弟妹妹们,此时屋子里只有大人,每个人都忍不住抽泣,不一会儿屋里只剩下高低起伏不一的哭声。
“都是命……”
“都是命……”何二叔叹息道。
等大家的情绪暂时平复下来,何生这才一五一十将自己怎么找到何聪的情况向父母叔婶说明。
当时,他赶到太平州时,正遇上暴雨,等暴雨洪水过去了,赶到那个矿区,矿区早就没人了。
兜兜转转,何生找了不少人打听,原来矿区前两年因为洪水泛滥塌了,加之早就没有矿了,隔壁县又发现了新的矿山,于是就搬去了隔壁县城。
挖矿的工人年年有新人进来,当年的老面孔没有几个。等何生打听到认识何聪的那位矿工时,当即就得知自己弟弟早在八年前就因劳累又生病去世了。
像何聪这种明显得罪了人,加之又没有亲属的矿工,矿区吩咐人一张草席裹了就随便葬在山里了。
何生一直坚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尽管已经得到了噩耗,还是坚持将弟弟埋葬在哪个地方寻出来。
连连下雨,山洪暴发频繁,当初那个埋尸的人何生根本找不到在哪里。还是那位好心的矿工不忍心,就跟随何生一起去找,他大概知道地方,因隔了太久,一时间想不起具体地点罢。
幸而何生来的途中,跟着商队赚了点钱,不然手里的盘缠根本无法支撑找到弟弟。
万幸何聪埋骨的地方没有受到洪灾影响,何生与那矿工在山里遭遇几次惊险,花费了三个多月时间才找到何聪的埋骨地。
何大栓疼爱孩子,以前给何生姐弟四个,每个人都用河水里捡来的白色鹅卵石雕刻了一个坠子戴。
当看到那个白色坠子时,何生才终于确信这真是自己的弟弟,时间太久,除了坠子外,只剩下那具瘦小的骨架。
何生早有准备,他无论如何也要带了弟弟回家乡,因此早准备了坛子,将骨头一根根装起来。
如此,也不辜负了爹娘的期待。
之后,何生付给那矿工不少银子,本来想立时赶回家乡,谁知道路上又遭了变化。
原本通往太平州城里的路,因为洪水的原因,已经无法通行。何生只得辗转往其他的路。
路途中,遇见过几次事故,何生轻描淡写的带过,只把自己如何靠着剩下的盘缠,在哪儿捣腾了一些货物,赚了多少钱说了。
行商途中,经历几次生死考验,差点就回不来了。何生是一个字也不敢跟家里人说的。
待说完,何大栓猛抽了一口旱烟,长叹道:“罢了,这是聪儿的命。都别哭了。人没了,咱们活着,有我们记得他就好。都提起精神来。活着就该往前看。”
“大哥说的对!”何二叔也吸口烟,推推何二婶,道:“你去劝劝嫂子,别跟着哭了,聪儿回了家,该高兴才是。”
何曾氏默默流着泪水,抱着那个坛子不撒手。知道她心里难过,谁也不好受,因此就没人劝她放下坛子。
之后几天,何生、何大栓连同何二叔一家,就开始忙着安排何聪的身后事。
因何聪是在外面过世的,棺木便停在外面。
将何聪葬在何家的祖坟后,何大栓与何曾氏的模样瞬间老了不止十岁。
何元慧夫妻、何元元夫妻,都回了娘家帮着劝说老人家。过得半个月,两位老人的精神状态才慢慢转好。
有儿子媳妇在身边陪伴,又有孙子孙女,另外还有好几个外孙子外孙女每天围绕在旁边,何大栓与何曾氏两个老人家,十分懂得知足常乐,慢慢的,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好。
剩下一段时间,何生抓紧处理自己手头的事物。他在外面赚了一点银钱,又带回了一批货物到大良镇。
将货物全部清完时,已经入了寒冬。
虽然何生带了很大一笔钱财归家,可经过两年多时间的煎熬,别说何大栓与何曾氏,便是张惜花心里也不乐意何生再继续往外面跑。
幸而何生也很明白家里人的忧虑,并没有打算继续外出行商。本朝商人地位低下,何生外出这两年学做生意时,也并不没有大张旗鼓的往外宣告。
在大良镇的这批货物,也是依托了许淮叔父的关系,帮着将货物出手。
且,经历一段时间的历练后,何生的见识又往上增长不少。虽然太平州因为洪灾频繁,老百姓生活水平暂时很困难,但整个朝廷其他的地方,因为新皇登基后推行的利国利民政策,老百姓的生活质量蒸蒸日上。
与之同来的,是新皇将要大举推行的科举考试,自从朝廷发生动荡后已经有六年没有举行过科举,何生有幸提早得到了具体消息,他有心参加,自然要提前准备。
何生与许淮两个人已经商讨过,他们两人都打算静下心来温习书本,来年就请人保举应试。
新的一年,知晓何生打算考科举,何大栓与何曾氏两个人全力支持,哪怕考不上童生、秀才,单单只把何生留在家里,对老两口来说就是很划算的。
可怜的老夫妻俩,因为何生的出门被吓怕了,整天担心儿子见识了外面的多姿多彩,家里的事物栓不住他,就怕儿子哪天兴起,又决定外出。
张惜花有心开解公公婆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她也就顺其自然了。
何家的日子一直很温馨,每个人都平安喜乐,很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当然,何生也有很糟心的时刻。
入了夜,何生从书房走出来,推开房门后,一眼就看见媳妇褪去衣裳,露出窈窕的身段,何生的眼一沉,快步走上前,正要揽了媳妇入怀,他的脚跟前突然冒出个小家伙。
榆哥抬起头,笑眯眯说道:“爹爹,娘亲说今天要陪我和妹妹睡觉呢。大人说话要算数的。”
何生不由满脸黑线。
他黑着脸,在心里默默地仔细数了一下,大前天、前天、昨天……已经连续六天,他都没能顺利搂着媳妇睡觉了。
何生求助一般的望向媳妇,惹来张惜花一个娇笑。
榆哥推推桐姐,桐姐立时哇哇大叫道:“娘……娘……要娘亲觉觉……不要爹爹。”
何生无奈道:“你也不管管他们。”
张惜花将孩子们赶到床上,便笑道:“他们还小呢,你跟他们争什么争。”
何生:“……”
爹娘还说让他与媳妇赶紧再生一个孩子,何生觉得这个计划可以无限期延后了。
****
十五年后
下西村景色依旧,不同的是每个村民脸上的表情,今天是个大日子,据说今年的科举榜单发放了,这个小小的村子出了一个举人老爷呢,衙门里的官差已经派人到村子里敲锣打鼓贺喜了。
这消息当真做不得假。
不过,对于那位能中举,下西村的村民却并不奇怪,他们一直觉得理所当然,说起来村子里有三个大姓。
罗姓。
江姓。
何姓。
早年罗姓最得意,罗姓人口众多村子里有啥好处基本是罗姓先得了,江姓、何姓的势力就很一般,现在嘛,最有出息的便是何姓了。村子里但凡与何家沾亲带故的,哪怕两者之间根本没关系,也要三拉四扯的攀点关系。
何姓里最出名的,便是何秀才家,何秀才全名叫何生,字敏之,何秀才早年考举,考了两次没有中后,他就歇了心思安生的在县里领了个差事,他的妻子张氏,那可是比何秀才更有名的人事。方圆十里八乡,没有人没听说了张大夫的。
张大夫的医术精湛,十几年来为数不清的人治愈过身体,且她医德高尚,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贫民百姓,全部一视同仁。很多人受了她的恩惠,没有不念她的好。
何生夫妻十数年来恩爱如初,育有三子一女。闺女已经出嫁,三个儿子都很有出息,大儿已经考中举人,二儿也已是秀才身,三儿过得两年也要下场了。出息先不说,最重要的是,三个儿子全部尚未娶亲呐。何家老太爷性子好,何生夫妻性情也十分容易相处,显而易见的,何家的门槛已经被媒婆踏破了几块。
多少怀春的少女眼巴巴盯着何家那三个香饽饽啊。特别是老大何榆。何榆长得清隽文雅,加之少有才名。当年何生第二次考举时,何榆那年才十二岁,他原本只是跟着爹爹入场打个酱油而已,没想就挣了个秀才身回来。考中秀才后,何生为了让儿子戒骄戒躁,压压他的性子,何生没有允许何榆继续考试,而是送他入了府学读书,过得几年后何榆再次下场,果不其然就中了举人。
接下来,殿试在即,下西村乃至大良镇的人们,全都盼着这位何小举人能高中榜首,要知道大良镇这穷乡僻壤,几百年也没听说出过一位状元郎呢。
县里有个状元郎,说出去都与有荣焉。
过得一段时间,何小举人尚未归家,下西村又有官差过来敲锣打鼓,村民们仰头瞻望,纷纷翘首以盼,本以为这何小举人一定是考中了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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