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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每晚梦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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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厢房只有三间,住的应该是太监,一开门就能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苏绾眉头皱了皱,打扫干净所有的厢房,把陈良妃的包袱放到东厢房最好的一间,麻利铺床。
  将自己的东厢房也收拾妥当出去,陈良妃趴在井边伸头往下看,眼神亮起来的那个瞬间,依旧能看到她曾经风情万种的模样。
  可见她初入宫时是何等的天姿国色。
  苏绾定了定神,故意加重了脚步声朝她走去,“良妃娘娘。”
  “十二年了,本宫老了啊。”陈良妃缓缓站直起来,如盛宠之时那般,端方万分地往外走。
  苏绾心底没来由生出一丝怜悯。
  生在这个世界从来不是她们的错,进了后宫努力争宠也不是她们的错,而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没人能反抗。
  安安稳稳的住了一晚,几乎没睡的苏绾天没亮便打着哈欠爬起来,揣上银子戴上口罩去倒夜香。
  等了片刻,收夜香的太监过来。
  来了两人,年轻的那个一看到她便站远远的。苏绾拎着夜香过去,看了眼站得很近的老太监,压低嗓音,“公公可否帮忙传个口信,不会让你白白帮忙。”
  “说。”老太监上了年纪,似乎并不惧怕她的病。
  苏绾拿出银子递过去,低声交代一番,若无其事地拎起木桶回去。
  收夜香的太监地位最低,那太监又上了年纪不至于出卖自己换好处,被抓到了也不怕。当初跟在内务府当差的小太监说好了,被人发觉就说是同乡。
  而且他每次卖香料,也都是用油布包好带在身上,不容易被发现。
  那个年轻的收夜香的太监也不用怕,他站得远没听到自己说了什么。
  苏绾关上门,听着拉夜香的车子的声音走远,不禁松了口气,浑身轻松地往回走。
  能安稳一天都是值得开心的事。
  搬到敬法殿第四天,苏绾身上的红疹消退了不少,也没那么痒了,就是晚上还是没法好好睡觉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陈良妃用胭脂弄出来的疹子,一直没洗掉,像是有什么深意。
  伺候陈良妃吃了晚膳,苏绾回房躺了一会,想起今天是管香料的太监给自己送货的日子,赶紧爬起来开门出去。
  这次她不用翻墙那么麻烦,从后边的小门出去就行。
  苏绾在后门等了会,隐隐约约看到有黑影往这边来,赶紧缩回去轻手轻脚关上门。
  敬法殿后门平时不会有人来,就是白天都没个人影,那两人走的很急像是要做什么坏事?
  难道是皇宫内又出了什么消息,让徐贵妃夜不能寐,必须除掉陈良妃才能安心?
  这几天她没出门,收夜香的太监互相八卦说的也是皇帝的病越来越好,没有其他的消息。
  少顷,那脚步声在门外停下,门缝里伸进来一根细细铁丝钩子,试图打开门栓。
  “万一陈贵人在房里怎么办?”太监的声音压得很低,隔着门还是能听到。
  “她日日都在佛堂礼佛到很晚,不会在房里。”
  苏绾抿了下唇,蹑手蹑脚返回自己的厢房掩上门,有人在监视她们?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脚步声从后门过来径自往东厢房那边去。
  苏绾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悄悄打开虚掩的房门,抄起一根木棒折回后门将门锁上。
  往回走时,陈良妃不知何时过来,手里也抄着一根木棍,穿着一身仙气飘飘的戏服,鬼魅一般看着她。
  苏绾看看手里的木棒又看看陈良妃,哑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第27章 
  “不能打死。”陈良妃压低嗓音颤颤地说了句,提着木棍朝自己住的厢房走去,手抖得厉害。
  方才佛堂的蜡烛烧没了,她想着时间还早,便出了佛堂回来拿蜡烛。
  谁知一进院门就看到两道鬼祟的身影,偷偷摸摸地从后门进来还往她住的厢房去。她吓了一跳,直觉是徐贵妃派来的人,不禁心头火起。
  皇帝这会怕是好很多了,那头猪心里有鬼所以才想着要杀了她。
  她不会死,没看到那头猪倒台她装疯也要活下去。
  陈良妃越想身上抖得愈厉害,掩在夜色下的双眼布满了期望。
  眼下只有苏绾能帮自己。
  “知道。”苏绾轻轻回了句,握紧了手里的木棒,无声无息迈开脚步过去,静静站到门口左侧。
  陈良妃松了口气,站到门的右边,和她一左一右守着那两个太监。
  屋里的动静还在继续。
  苏绾分神看着陈良妃,见她在发抖不禁抿紧了唇角,放轻呼吸。
  她在现世驻守工地时住过深山,也住过沙漠,一点没觉得害怕。
  穿书这一年,她每天都在锻炼身体,又天天拎着水两个院子来回跑,手上的力气不小。
  倒是陈良妃的反应,让她觉得很意外。
  她明明很害怕,却没尖叫或者躲回佛堂,反而拿起棍子想要自保,像是忽然换了个人一样。
  仔细想想倒也能理解,来敬法殿对自己来说是好事,对她却未必。
  高宗皇帝恢复得不错,收夜香的老太监说,再过个十来天就能下地。这种时候,徐贵妃肯定会比任何一个人都慌。
  陈良妃没被打入冷宫之前,受宠的程度跟她不相上下。
  不趁着这个机会把她弄死,或者弄出个杀头的罪名来,就不是徐贵妃了。她之前也想到过会有这种事发生,没想到那么快。
  苏绾轻轻吁出口气,听到脚步声靠近过来,旋即举起手中的木棒。
  陈良妃也举了起来,双手比方才抖得更厉害。
  “吱呀”一声,厢房的门轻轻被人拉开,两个太监慌慌张张从里出来。
  苏绾一言不发,一棒子敲下去,紧跟着又补了第二棒,那太监也不知道被打中了哪儿,声都没哼一下就倒了出去。
  陈良妃力气比较小,被她打中的太监想跑,苏绾一个箭步冲上去,对着他的后背就敲过去。
  那太监晃了晃,估计是疼昏了重重趴到地上。
  “进去看看他们做了什么,我拿绳子把人捆起来,应该是疼晕了不会这么容易死。”苏绾连自称都省了,简单交代一句,拎着木棒去厨房拿绳子。
  陈良妃惊魂未定,哆哆嗦嗦进了自己的屋子,拿出火折子点亮屋里的蜡烛。
  她的床榻没被动过,倒是这屋子里好像多了些东西。
  陈良妃拿起烛台过去,伸手打开没关好的柜子,看清里面的东西脊背瞬间发寒。
  装在箱子里除了道士做法的符纸,还有一个扎着刀子的人偶。
  她颤抖伸出手,拿起人偶翻过去。
  人偶后背贴着的赫然是皇帝的生辰八字,她吓得赶紧扔了回去,惨白着脸往后退开。
  “良妃娘娘。”苏绾拎着棍子进屋,发觉她脸色不对,下意识看向她面前的箱子。
  箱子里装着的人偶和符纸,她想起自己看过的古装剧中似乎有这样的情节,瞬间懂了。
  徐贵妃这是打算栽赃。
  苏绾不等陈良妃做出反应,上前一步把人偶和符纸都拿出来,又把房间里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一遍,确定什么都没有了,立即掉头出去。
  走出厢房的刹那,敬法殿正门传来“砰砰砰”的拍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听来让人心惊肉跳。
  苏绾顿住脚步回头,一脸严肃的看着陈良妃,“别慌,去给他们开门,走慢一点。”
  陈良妃反应过来,端起自己当宠妃时的架子,冷静点着灯笼提着出去。
  苏绾一定能处理好。
  当初在清宁宫请道士做法,事后她把设坛用的所有东西都一把火烧了,徐贵妃不可能知道那件事。
  她今夜安排人上门,不就是想像两年前那样再来一次栽赃吗。
  这次自己可不会让她如愿。
  陈良妃出了曲廊,回头看苏绾,“我去了。”
  “记得不要慌。”苏绾叮嘱一句,飞快冲向厨房。
  她本来想把这些东西和两个太监都从后门丢出去的,考虑到他们就是从后门进来的,说不定外边就有人守着她。
  陈良妃转回头一步一步走出院子,朝敬法殿大门走去。
  拍门声越来越大,传遍了不大的敬法殿。
  苏绾进厨房坐下,将所有的符纸丢进木桶里浇上水用力揉烂,跟着拿起柴刀,将那个人偶砍得稀碎裹进灶膛的草灰里。
  扎在人偶身上的刀子,她看了下还挺精致,未免被栽赃果断出门丢进井里。
  趁着还有时间,苏绾一手一个,将昏过去的两个太监拖到堆放柴火的地方,倒出装在麻袋里的枯叶,将他们彻底盖住又不至于让他们闷死。
  做完这一切出去,敬事房总管王庆德领着几个太监,远远跟在陈良妃身后进了小院。
  苏绾眨了眨眼,小跑过去扶了一把陈良妃,佯装害怕,“良妃娘娘,这是出了何事。”
  “本宫哪里知道。”陈良妃用戏腔回了句,抓住她的手腕,身体还有点控制不住抖。
  “没事了。”苏绾在她耳边说完,马上低头下去。
  “给我搜。”王庆德依旧离远远的,咬牙切齿的模样。
  苏绾淡定看戏。
  东西厢房全部搜了一遍,他们又去厨房和净房继续翻。
  过了一会,负责搜查的太监低着头回到王庆德身边,神色讪讪,“没有。”
  厨房的水桶里倒是有一堆黏糊糊的东西,看着像是符纸又不像是,令人作呕。
  “怎么做事的。”王庆德眼皮跳了下,不禁磨牙。
  徐贵妃手底下的人怎么搞的,他算好了时间过来,本想人赃俱获治陈良妃一个大不敬的杀头大罪。
  结果什么都没找到,人也不见了踪影。
  陈良妃前几日才病了一场,不可能打得过徐贵妃的人。那宫女倒是一直干粗活,应该也没本事把人打死丢进井里。
  若真那么做了,他只需再等上几日就会知道结果。
  那井里的水可是她们平日里要喝要用的。
  难道还有人在暗中护着陈良妃?也不是没可能,她被打入冷宫两年不死就是最好的证据。
  自己一定要把此人找出来,让徐贵妃消火。
  王庆德心思转了几转,马上堆起笑脸看着陈良妃,“没事了,杂家听说最近这宫里闹蛇,所以过来瞧瞧。”
  “王公公如此记挂本宫的安危,本宫是不是该谢谢你。”陈良妃有了底气,说话顿时不客气起来,“听说陛下日渐康复,指不定本宫什么时候就回毓秀宫了。”
  “贵人是个有福的自然不会太久。”王庆德咬了咬牙,招呼那两个小太监转身往外走。人都疯了,还想当皇后。
  陈良妃端着架子,等着他们走远了才脱力一般整个挂到苏绾身上。
  苏绾把她扶进曲廊让她坐下,“在这等着,我去关门。”
  陈良妃目光深深地看着她,无力摆手。
  苏绾又一次救了自己。
  大门关上,整个敬法殿都安静下来,夜空中的弯月爬上树梢,模糊照亮小院。
  苏绾回到厢房前的曲廊,自顾坐到陈良妃身边,“不装了?”
  “装啊,在外人面前装。”陈良妃笑了下,恍惚有种浑身轻松感觉。入宫十二年,她没想过被打入冷宫之后,还有人会帮着自己。
  就是从前在她身边伺候的宫女嬷嬷,在她失宠后也没人愿意留下来,一个个都想走。
  她不杀他们,死的就是自己。
  还在清宁宫时她一心复宠,想要亲眼看着徐贵妃倒台,是对徐贵妃的恨意支撑着她活下来。
  现在不一样了,她要活下去要复宠,报答苏绾的恩情把她送出皇宫。
  苏绾是个好姑娘,不该像自己一样被困在深宫里,每日勾心斗角努力争宠,到最后所有恩宠都是一场空。
  帝王的一句话,便能将人从云端打入地狱。
  “我这一生怕是离不开这牢笼一样的深宫了。”陈良妃省了自称淡淡扬眉,“所以,我一定要复宠,哪怕死了也要风光的死。”
  她气死了逼死母亲的主母,还曾是帝王宠爱的妃子,这一生倒也不算白活。
  “徐贵妃一计不成还会有第二次,你我都要谨慎一点。”苏绾拍拍她的肩膀,起身往厨房那边去,“我去处理那两个太监。”
  他们必死无疑,她不会杀人可是徐贵妃会。
  “我歇一歇,你小心。”良妃靠着梁柱,疲惫闭上眼。
  “放心。”苏绾唇角弯了弯,进厨房把梯子扛出来径自去后门。
  外面没人。
  她趴在墙上看了会,从梯子上下去,回堆放柴火的地方把醒过来,但嘴巴被堵住的两个太监拖出来。
  两人都挺沉,不过拖死狗一样拖着倒也不怎么费力。
  苏绾将他们拖到后门,开了门,又将他们拖到通往御花园的宫道口,丢到不被注意的阴影底下,神清气爽的折回去。
  陈良妃不装了也好,免得自己还要分神应付她。
  不过她不会让陈良妃知道,自己在计划什么,做什么。
  受到的教育不同,构建起来的三观也不同,她不会强迫陈良妃接受她的想法。
  能和平共处就好。
  苏绾回到后门正要进去,脚边飞过来一块石子。
  她眼神亮了下,小跑过去。
  “这是新进的一批,成色非常不错。”小太监躲在阴影里,刻意压低了嗓音。
  “我看看。”苏绾拿过来拆开油布仔细闻了下,爽快多付了一倍的银子给他,也压低嗓音,“五日后你来的时候先看宫墙的墙根,有篮子说明我在。”
  “成,这是杂家送姑娘的,姑娘保重。”小太监塞她一张纸条,转头没入夜色之中。
  苏绾收起纸条和香料,左右看了看,掉头进了后门关门上锁。
  回到院子里,陈良妃还坐在曲廊里吹风。苏绾脚步顿了下,掉头去厨房藏好香料,拎起那一桶浮着符纸碎屑的水出去浇花。
  “我去睡了,你也早些睡。”陈良妃站起来,柔柔的说了一句,转身回房。
  “知道。”苏绾回她一句,倒完了水拎着木桶回厨房,取回香料回西厢房。
  关上门,她点着灯看完纸条的内容,一把火烧了。
  那小太监在信上说北境一战,北梁大获全胜,东蜀的人过几日便抵达汴京,商议停战一事。另有九门提督之女进了东宫,模样生得极为好看。
  苏绾熄了灯躺下,若有所思。梦境里的事又应验了,不过梦里倒是没有北境打赢的事发生。
  北境一战打了胜仗,看来她的推断是正确的,所有人有了自己意识很多事都会改变。
  说不定真的可以不用等一年就可以离开皇宫。
  她吁出一口气,疲惫闭上眼,这一晚还真是惊心动魄。
  好在这次之后,敬法殿又回复了无人问津的状态。内务府送来的米粮肉菜多了不少,盯着他们的小太监都撤走了。
  苏绾和陈良妃都过得很自在,各自互相不打扰,可以是说非常理想的养老生活了。
  住进敬法殿第八天,苏绾身上的疹子总算彻底消退,身上也不痒了。
  照顾陈良妃睡下,她也早早洗了澡躺下继续睡觉。
  连续七个晚上都是半睡半醒,她实在是累够呛。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约传来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温和却无半点柔情,“陛下可是惊到了?”
  这个声音好像是萧云敬?
  苏绾睁开眼,毫无预兆地撞进赵珩那双黑黢黢的眸子,不禁懵了下。
  男人结实有力的胳膊托着自己的腰,脸上古井无波,眼里也没有任何情绪。她这是又入梦,没摔到地上还被赵珩给接住了?
  冷美人果然是秦王安插在太子身边的暗卫,他的身份总算明朗。
  “陛下可有好些?”萧云敬再次出声。
  低沉浑厚的嗓音透着淡淡的关心,像是例行公事,没太多的真情实感。
  苏绾动了下,正要说话,身体忽然悬空跟着就被赵珩给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第28章 
  男人力气很大并且不怎么温柔,苏绾被赵珩的动作吓到,本能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稳住自己的重心,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她在现世没被人公主抱过,穿进书里也没有。
  一时间适应不过来。
  “咳咳……”苏绾清了清嗓子,留意到赵珩的眼里还是没有什么情绪,轻轻吐出口气摆起天子威仪,“把朕放下来。”
  赵珩一言不发,抱着她走完剩下的几级台阶,小心将她放到地上。
  这次他先入梦,且抢先一步接住了她,没让梦中的萧云敬得逞。
  萧云敬是真的想要救这女帝,就是依旧没有自己的意识,只是被梦境操控必须要这么做。
  “驸马救驾有功,想要什么赏赐。”苏绾缓过来,好看的眉眼染上笑意,故意逗他,“要不要这天下。”
  赵珩知晓这女帝是在打趣,漠然摇头。
  “那太可惜了。”苏绾又笑,转头看着一脸淡然自得,丝毫不在意自己没抢到头功的萧云敬,“云敬为朕抚琴也有心了,想要什么赏赐。”
  若他在现实里对应的人是韩丞相之女,那自己在梦里遇到的刺客,说不定是他。
  还要再观察观察,看看他和谢梨廷谁比较毒。
  不管是现实还是梦境,所有被送入后宫的人都有各自的目的,各为其主。
  “微臣什么都不要,陛下喜欢便好。”萧云敬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宠辱不惊,“陛下不是想要看这院子吗,微臣愿意陪着陛下。”
  苏绾唇角扬了扬,招手示意守在远处的孙来福叫过来。
  “陛下有何吩咐。”孙来福抱着拂尘,满面笑容跑到她身边停下。
  赵珩侧目,墨色的眼底浮起凌厉的杀意。
  苏绾没看赵珩,而是一直看着仿佛谪仙般的萧云敬,含笑吩咐孙来福:“云敬的琴音世间少有,赏黄金千两。”
  “微臣谢陛下恩典。”萧云敬客气行礼,脸上还是不见半点谄媚,就好像这些东西给不给他都不会受影响。
  “这封赏是不是有点多。”孙来福看了眼萧云敬,压低嗓音提醒,“国库里的银钱不多。”
  一千两就多了?苏绾抬了下眼皮,隐约记得在原著中,当朝太子的私库比国库的银钱都多。
  在神医男二号出场后,那几百间医馆建起来需要的花费不小,要请大夫,还要买药以及买地买房。
  然而这些花费只用去了私库的一个零头。
  上一次在梦里私下召见礼部尚书,他曾说国库空虚。事实上,在原著中国库也确实没钱,高宗皇帝除了昏庸还特别会败家。
  反正是在梦里,国库有多空她都不用担心,她的私库有大把的金银珠宝。
  当个有钱的昏君,快乐瞬间翻倍。
  苏绾唇边弯起一抹笑,无意识看了眼拒绝自己赏赐的赵珩,波澜不兴的语气,“那就从朕的私库出,朕有钱所有的伴读朕来养,无需动用国库。”
  “老奴这就去安排。”孙来福抱着拂尘,含笑退下。
  赵珩偏头看着别处,佯装不知那好色的女帝又在打量自己,心中却多了几分惊疑。
  这女帝为何会知晓私库有钱一事?此事只有他身边极为亲近且忠心之人清楚。
  她到底是何人?
  赵珩无意识捏了捏左手中指,绷紧了下颌的线条。
  等醒来,他须得尽快将这女帝找出来,以免被太师和丞相等人发觉她的存在。
  苏绾见赵珩似乎还是没什么反应,笑了笑,自顾迈开脚步,“云敬,陪朕好好欣赏这院子。”
  “是。”萧云敬点点头,抬脚跟上去。
  赵珩犹豫一番,咬牙迈开脚步,黑着张脸自顾挤开萧云敬,横插至他二人中间。
  这女帝如此好色,得看紧一些。
  萧云敬被他撞得往边上歪了下,面上浮起一丝浅淡不悦,不过没说什么。
  苏绾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兴致勃勃欣赏配殿院内的景致。
  谢梨廷去了临荷殿,萧云敬在配殿,她实在好奇孙来福会把梁文府安排到哪住。
  在现实里,皇帝住的寝宫是长信宫,太初殿居中,左侧的院子是临荷殿,右侧是承明殿,配殿则是在承明殿外侧,有一个院子相连接。
  如果去了临荷殿,说明他是来帮谢梨廷固宠。
  毕竟,他是徐太师送进来的人,徐太师和林尚书是一伙。
  来了配殿,就是和萧云敬互相监视彼此的无间道。
  苏绾觉得自己的分析不会错,但也不是十拿九稳,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苏绾停下来,偏过头含笑看着萧云敬,“朕还有公务要处理,晚些时候过来听你抚琴。”
  “微臣恭送陛下。”萧云敬恭敬行礼,神色如常,仿佛她的来去他并未放在心上。
  苏绾微微扬眉,转头往外走。
  萧云敬越来越有韩丞相之女的风范了。
  原著中的太子侧妃是韩丞相最小的女儿,还是嫡出,身份地位可比徐贵妃的外甥女高多了。
  徐贵妃的胞弟只是礼部侍郎,没有徐太师的庇护他根本什么都不是,怎么跟韩丞相比。
  就是柳云珊,也没把徐贵妃的外甥女放在眼里。
  苏绾出了配殿,故意没问孙来福将梁文府安排到哪儿,也不看赵珩是不是跟了上来,信步往太初殿那边去。
  赵珩不疾不徐跟在后面,脸上依旧挂着寒霜。
  今夜畅音殿设宴,也不知道这好色的女帝想要作甚,着实让他头疼。距离上次入梦,过去整八日,关于她的身份来历依旧毫无进展。
  倒是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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