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迷魂引[封推]-第7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孟赖,你又怎么了?”
林杝此时已经不站在原地,她蹲着身子,蹲在严安方才坐过的地方,正伸手捡起一个荷包放到眼前细看。仓房内的光线不怎么好,只有一点豆灯,为了防止船波动打落烛台而着火,蜡烛被按在墙壁上固定的烛台中,与地面有些距离。
“这荷包……好眼熟。”林杝吃力地将目光锁定在荷包上,可见荷包上绣着一只白猫,双色的眼睛在幽暗中显得有些诡异,却是鲜活。她摩挲荷包正面的猫,片刻,又翻过去看背后,像是在寻找什么。
在背后,左下角,有个“杝”字。
林杝的杝。
她丫儿根本不是眼熟,荷包明明就是她亲手绣的!却怎么会在严安身上?!
莫非……是这厮其实是个心理阴暗的变态,趁她不注意偷偷从她那儿偷去的?!
四小姐犀利的目光与严安冷漠的目光在半空交锋,直有火花四色之感,双方对峙须臾,林杝忽然灵光一现,指着严安的鼻子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那个小贩!驱魔夜那晚我撞了你的书画!这个是我装银子的荷包,赔给你的!”
【178。突然发现?】
那天晚上,林杝和池归交谈几句后,仓皇离开时撞上一个字画小贩。
她都没去看清那人的样貌,只丢了自己的钱袋当做赔偿。
谁想到天下竟然有这样巧的事情,当初那个被她撞到的字画小贩就是眼前的严安严大公子。
“你……”林杝想问严安为何不和她相认,倒不是为了什么,就从女人天性中的斤斤计较来看,你明明从前见过我,却假装不认识我,那就是你的不对。
严安好像早就知道她要问什么,立即打断林杝的话,接口:“你认不出我,与我认不出你,不是同样的性质吗?”
说得很对。
林杝走得匆忙,严安当时没料到会有人不长眼撞上来,一开始就没留意林杝这号人物,等到东西被撞掉了,自然是顾着救字画,还没来得及看罪魁祸首的长相,从天而降一个荷包,可不见了人影。要计较起来,严安当时被林杝撞得也挺郁闷。
四小姐噎得哑口无言。
严安冷冰冰的声音这回不肯罢休起来,“话说回来,这荷包上绣着个杝字,而你一会儿叫阿曼,一会儿叫孟赖,叫我如何也联想不到杝字上去。孟姑娘在觉得在下不对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解释一下这个问题?”
好、犀、利!
林杝不但哑口无言,此话一出,无形中放出大绝招,硬生生逼退她半步,站在昏黄的灯火下,脸色难看又尴尬。这叫她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全身紧张得厉害,倒一时忘记要如厕一事。
两人沉默对峙片刻,林杝都准备要装傻结束这个敏感的话题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荷包不是空的。里头放着一块四四方方的东西,按着指腹传来的触感推测。估计是一块木牌。
咦?他装了什么东西?
林杝的精神从严安的身上转移到荷包之上,好奇心下就要当着主人的面打开荷包一探究竟。可惜她还没有打开荷包看到里面的东西,某人身形一闪,一只手如鹰爪,咻地将林杝手里的荷包不客气地抢夺回去。
“孟姑娘,你是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吗?”冷然的小眼神刷刷刷扫射在林杝头顶心。
险些被他瞧得打哆嗦。
林杝抬头,悻悻然。这荷包明明是她的好吗?!那夜赔钱给严安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毕竟她那儿荷包屯了一抽屉,都是软禁到无所事事,信手而为。可经严安这样神秘兮兮的行为。林杝觉得自己的牙根有些酸。
严安抢走荷包,没忘林杝的生理问题,“你还去不去小解?”直言不讳问她。
问得林杝脸上一红。腹内一胀,刚刚蹭蹭蹭升腾起来的气焰被严安冷冰冰的话浇灭,整个人透露出萎靡不振的气息。娘之,这厮莫非上辈子跟她是冤家?!
如此郁闷之下,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驱魔夜时。她赔给严安的银子远远比那些字画值钱!
换句话说,一开始她挺感动严安虽然有些抠门吝啬小气,可两人同行至今到底没叫她花钱。但是现在看来,这件事根本就是个假象!因为那个时候,林杝丢给严安荷包的那个时候,她其实就预先给了严安这次同行的搭伙费!!
( ‵o′)凸
※
第二天中午。航行已近一半,海三爷如期敲响林杝和严安所处之室的房门,扣扣扣。
林杝和严安两人对视一眼。严安递给她一个“请保持冷静”的眼神,自己淡定地起身去给海三爷的开门。
海三爷那张脸,一看就知道不太苟言笑,今日跟吃错了药似的,一进门脸上笑得花枝招展。憨态可掬,就差没黏过来给你“汪汪”两声。假的过分。就算只是一瞬,也给人觉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思。
“严公子,小娘子,在下让手下人找了些好酒好肉,可许在下进来同饮一杯酒?”海三爷嘴上是个疑问句,步子却已经迈进来,自顾自朝着仓内放杂物的柜子走去。
整艘船皆是他的,还在乎这一间小屋子?
严安背手跟随,他是那种遇到麻烦不会躲避,喜欢迎难而上的人。
林杝也想跟过来,被严公子一个眼神喝退,老实待在原来的角落里,讪然注目那两人的一举一动。
“小娘子,不吃点?”海三爷倒比严安关心她。
严安不假思索替她回答,“她不饿。”
“……”
海三爷耸肩笑笑,很清楚这对男女对他的敌意和戒备,不过他今天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酒肉放在柜子上,人席地而坐,亲自打开酒坛子给严安倒下满满一碗,然后给自己也这么来一杯。
酒香迅速四溢在小仓房的每个角落,林杝吸吸鼻子,能闻出这是上好的西林酒,这酒是在瑞昭地大物博的丰富特产里头排得上名号的好东西。别的酒说不定四小姐闻不出,但这酒的味道特别,听说是因为在酿制的时候加了一种从西域流传过来,类似枫叶的树叶,奇香无比。贵也就是贵在这种香枫之上。
没想到这小破船上还有如此好的东西。缩在角落里跟小兔子一样的林四小姐不得不对海三爷刮目相看,不过这是不是也就证明了海三爷背后的不简单。西林酒并非多收他们三十文钱就能买到的档次。
“来,严公子,我先干为敬。”海三爷把海碗一推,仰头直灌下去。
拿这么好的酒对付他们,林杝想着,海三爷这花得可是血本,值得么?
再看严安,淡淡扫了一眼跟前的酒,抿嘴不说话,那样呆呆看了三下,才出手把杯中酒抬起,回礼海三爷,也是一饮而尽。
喝得那痛快劲,叫林杝看得揪心。虽说海三爷同严安喝得都是一个酒坛子里倒出来的一种酒,要毒也一块儿毒死,可万一人家是有备而来吃了解药的,严大公子这个喝法,不会把心肝脾肺肾都吐出来?
海三爷见严安肯和他的酒,哈哈大笑,连说了三个“好”!似乎对严安十分满意和喜欢。
严安和海三爷酒量都是可以的,西林酒香洌,又香又烈,他俩喝下去眉头不皱一下。
“小娘子要不要来一杯?”海三爷察觉到林杝探究的目光,笑呵呵转头问她。
依旧是严安替她回答,“她不会喝酒。”
“恕在下冒昧,多嘴问一句,两位是什么关系?”
已婚侠侣?私奔小情人?还是别人的相公偷别人的小媳妇?
海三爷眼睛里一点不会掩饰内心的猜想,玩味的目光在林杝身上打转,似笑非笑。这叫什么?这叫一报还一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谁叫小娘子你老看个我不停。
林杝被他看得头破发麻。
严安眼皮也没抬,“她是我表妹。”
“哦……表妹啊……”海三爷又给严安倒了一杯酒,顺便削了块咸猪肉放到他碟子里。这咸猪肉也是好东西,是精心熏制的猪颈肉,宛平的特产,一道一道工艺十分复杂。“自古表妹和表哥都是说不清的一回事哈……不知你们是哪里人氏呢?”
蹭蹭两道目光同时射向海三爷。
你刚才不是说只冒昧问一个问题吗?!
海三爷被两人的默契所折服,砸吧两下嘴,自己饮了口酒,给双方一些时间缓和一下气氛。他不过是问问严安和林杝是哪里人,就遭来他们如此防范的眼神攻击,若再问下去要紧的问题,不得直接将他轰出去。
片刻后,严安道:“我们都是瑞昭京城人氏。”
“那如何会在宛平,被人追杀?”
他用的是追杀,不是追捕。海三爷看得很清楚,那般黑衣人是要杀人,且目标并非眼前的男子,而是乖乖缩在角落里的那个女子。正如林杝对海三爷的背景十分好奇一样,海三爷也对林杝的来历很是关心。
没有人回答他。
林杝看向严安,他垂头,发丝遮着他的侧颜,不清楚他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等了半天,看来严安是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林杝遂对海三爷笑笑,四两拨千斤给他挡了回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和那些偷渡客其实是一样的。三爷多此一问了。”
话音刚落,海三爷霍地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柜面上,神色激动地正要说什么。“实不相瞒……!”
未料,他开口的同时,整个船身没有预兆地剧烈摇晃了多下,动静把站着的海三爷又震回去坐下,林杝和严安本来就是席地而坐,按理应该没什么大的影响,没哟想到——
“咕咚”
严安结结实实是脑袋着地,着地的声响沉闷中带着点惨烈。
林杝惊呆,一时捂住嘴巴没出动,须臾意识到严安这是昏迷不醒,方扑过去焦急喊:“表哥!”
严表哥没有反应,双眉紧闭,眉头还皱着,躺在地上,似乎在昏迷中碰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
四小姐则怒斥海三爷:“卑鄙!你居然下毒!”
可不是么,特意用那么香的酒,原来是为了覆盖掉里面迷药的味道,叫严安这狗鼻子也分辨不出到底有没有下药。
【179。秘密武器?】
“我没有!”海三爷拔高了声音,脸上的震惊不比林杝少,他快步闪到对面想去查看严安的情况,却被动若脱兔的林杝给挡下。
林杝一掌放出冰心诀的大招,把海三爷震出去老远,怎么肯让罪魁祸首再祸害严安。自己焦心盯着大表哥紧闭的眼睛,手上用力摇晃,“严安,你醒醒!”
严安没有一点反应,是昏死了。
四小姐猛地抬头,带着杀气的目光投射向一旁的海三爷,浑身爆发出一股惧人的寒意,整个人在一瞬间显得很有魄力。
海三爷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一脸委屈加郁闷,挥舞着手臂继续辩解:“小娘子,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给你们下毒!我作何要给你们下毒!”因为急于澄清,他都用上了蹩脚的瑞昭语。
“你看我们遭人追杀,想必有利用价值,先用药迷昏了我们将我们困住,然后在看我们的价值决定我们的明天。难道你昨天晚上和你的手下在仓房里不是这样的打算吗?”林杝一点不相信他的话,用东瀛话咄咄逼人的反问。她没有立即去攻击海三爷,这是他的船,他的人,现在还有个昏迷不醒的严安,没有三头六臂根本忙不过来。
林杝只希望能找到双方利益的平衡点,如果海三爷要的是钱,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你昨天听到了?”海三爷听到林杝用东瀛话与他对峙,脑子转得也快,他瞧林杝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复杂,是一种沉重里带着释然的矛盾感觉。
她点头,不再说话。
海三爷正要开口再说什么,“咚咚咚”急促的锤门声响起,伴随着船员惊慌的喊声:“老大!不好了!有艘黑船突然攻击我们。老大快出来!”
舱内两人皆是一惊,目光相迎,看了对方片刻,海三爷最后一跺脚,赶紧出去查看情况。
留下来的四小姐在仓房里头,焦急如焚。一方面担心严安的安危,一方面担心船的安危。海三爷肯定不会下毒药毒死严安,他顶多就是迷晕,所以比起担心严安,她更担心今天这船突然遭到袭击是什么情况?
莫非是她真表哥的人马追上来了?
如果是濮生的人马那还好。而如果是另外一批人……
她觉得她不能坐以待毙。
林杝狠下心将昏睡的严安安置在舱内,还替他盖上被子,深深地瞧了一眼。随后咬牙离开。
整个船舱乱作一团,那些本想要偷渡的黑户们惊叫、咒骂、来回跑动,船身摇摆明显,是攻击的炮弹在水里炸开的冲击力,万幸现在还没有一颗是打中的。 海三爷的人手数量少。海上的经验却都很多,像现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小船就如一条游鱼,快速灵敏地调转船头,顺着风的方向朝西北方逃去,硬是叫那黑鹰似的敌船没有得手。
“是什么人?!”林杝跑到甲板上。逮住海三爷。
海三爷精瘦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磨牙从牙缝里吐出两字:“不知。”
“……”
林杝顺着他恼火的目光望去不远处,那艘敌船通体黝黑。很是威武。船上的人清一色的黑衣,看不太清楚人脸,不过林杝肯定那不是濮生的人马。若是海上起雾,那船就感觉是艘幽灵船。
轰——!
又是一发火炮。
震得小破船摇摆不定。
海三爷再也忍不住,啪地一声摔了手上的望远筒。边骂娘边对招呼手下过来,道:“妈的。这帮兔崽子,老子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有几把刷子?!走!抄家伙去!”
众人得令,丢了手上的活,统统往船舱里去。
林杝好奇,跟在最后看海三爷还有什么绝招,船舱一共就屁大点地方,还能藏何神器不成?她看着他们去了中层,方向是船尾。四小姐马上心里一紧,昏迷的严安还在舱房里头,该不会对他下手吧?!
那来势汹汹的黑船,肯定是冲着她而来,只要交出她和严安,这船上的人肯定能安全。
然,这次倒是林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海三爷压根儿没把严安和林杝放在脑子里,冲到船尾,掏出钥匙,打开的是那间一直紧锁的舱门。“拿家伙!跟我来!”
海三爷第一个冲进去又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兵器,比弓弩要稍微大一些,上面有弦,弦上有箭。箭的造型很别致,不是尖锐的箭头,而是做成了旋转形,箭身还可以收缩,箭尾不是普通的羽毛,而是用了特殊的材质做成,还拖着一根小小尾巴。
六个手下跟随在海三爷之后,亦是人手一把这样的武器;他们对林杝的存在并不放在眼里,还嫌弃林四小姐碍着路,叫她老实回舱房里待着。第七个水手出来,更是夸张,推着小车,小车上居然是一火炮,他比较呆,见到门口惊愕的女子,对她道,“诶,诶,里头还有一灌油桶,帮我搬到甲板上去。”
林杝愣神一瞬,立马撸起袖子跑进去帮忙,也才彻底看清了放在这间神秘舱房内的全部东西。
全部都是武器。
数量并不多,但是样式都是她没有见过的。
不对!
四小姐灵光乍现,这些东西她不是没有见过!她没有的确没有见过实物,但在一年前,庆国公主来访瑞昭的时候,亲眼见过一些类似的图纸设计。
这些武器,明明是出自庆国之手!
可为何这个在东瀛和宛平来回做黑买卖的海三爷,会有这些武器?!
她可不相信,瑞昭那位天子会这么大方将割肉得来的兵器图白白送出去。
瑞昭还有庆国,在这一年之中还发生了什么?!
林杝来不及细想,卯足劲先将那油桶推到甲板上。
此时甲板上的男人们热血沸腾,就听见“嗖嗖嗖”的破空声,那些长相奇特的弩箭飞速而出,敌船的火炮都打不到的距离,这边居然那弩箭就轻松射到,那箭的速度和力度都很惊人,牢牢插进黑色的船身,然后“嘭”地一声响,竟会爆炸。
黑鹰敌船就跟天上飞的老鹰被弯弓射大雕的勇士射中,瞬间凌乱。
那个推大炮的水手趁机丢了个火炮过去,射程亦是刚刚好,那火炮直接落在黑船甲板上。
轰然爆炸。
【180。莫名其妙?】
海三爷的人用庆国的武器把不明来路的黑船炸出了许多小窟窿和大窟窿之后,两方的距离又拉大了不少,那炮轰的手下瞧着时候差不多,丢下大炮跑到林杝这里,道:“把油桶给我!”
林杝纳罕,他要油桶做什么。海三爷让掌舵的水手调转了破船行驶的方向,从西南成一个圆弧形型往东而去。等到差不多行驶到敌方黑船正东的位置,油桶才被打开,里头的油呈透明色,倒在海面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此时,林杝所处这艘船恰在那黑船的上方,海水带着无色的油水飘向因为受到重创一时无法动弹的黑船那边,船上的黑衣人根本没有留意到有东西正朝他们袭来,待到海三爷将燃了火的箭羽射到海面上,熊熊烈火竟在海面上燃烧起来。林四小姐惊讶地望着水火相融的奇观,说不出话。
大火顺着流动的海水烧向黑船,好像张牙舞爪的火龙,威力无比。那艘船上的人见无力回天,纷纷放下救生小船,快速逃离火海。而他们失败的根本原因,是未料到这艘外面看着破破烂烂的贼船之上,会藏着那般卓越的武器。
谁都没有想到。
“头儿,现在怎么办?”救生船上的一黑衣杀手憋屈问他们的领头人。
那领头人正是熏沐楼当日派出的两个杀手之一,他凝望海三爷的破船渐行渐远,心里亦是翻江倒海的窝囊。又想到此次任务完不成,还毁了楼里一艘好船,沈诀必然重罚他办事不利,遂立马郁闷地想把问他话的手下踢到大海里去喂鱼。
“撤!”
单手一挥,命人使劲划桨。还能怎么办?凉拌了!救生用的小船在海面上飘泊,宛如泥地里的蚂蚁,渺小得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再说林杝那头。水手们见火势铺天盖地而去,便撒手不再管海上的情况,卯足了劲赶紧逃跑。他们绕了一个圈子,最后依旧按照原来的路线而去,只是经过这样一闹腾,小船抵达东瀛的时候就得比计划的晚一些。
甲板上的欢呼声引来船舱里那些原本惊恐的偷渡者们,他们也跑到甲板上随水手一起蹦跶,庆幸还有余生。四小姐则趁乱溜回船舱之中,关了小舱房的门,插上门栓觉得还不够。又搬了杂物倚在门边,铁了心不给海三爷接近他们的机会。
严安依旧在昏睡中,没有了往日冷冰冰气息的严安。虽然稍微有那么一点死气沉沉,但让林杝觉得亲近许多。她跪在严安身边,又摇晃了他几下,“严公子,你快醒醒。”试图叫醒他。
昏睡的人眉头一皱。好似不愿意被林杝又推又嚷,眼睛还是不肯睁开来。林杝瞧着他,慢慢涌起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最后啪地一巴掌拍在严安的胸口,嗔道:“一场仗都打完了,你居然还能安稳睡在这里!”
小姐。人儿也不是自愿的啊。
海三爷的反应速度也奇快,转头发现女子的身影不见,便马上追下来想要继续解释今天还没有解释清楚的问题。他拍门。期期艾艾:“小娘子,你把门打开,听我给你解释啊!”
嘭、嘭、嘭。
听着声音,林杝能想象出海三爷原来不苟言笑的脸上泛出的捉急。
她心里有些动摇,因为海三爷急于澄清的态度。感觉并非在说谎。可若不是海三爷下迷药迷晕了严安,他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晕倒?
“海三爷。你有什么话,等我表哥醒了再说也不迟。”她折中想了个主意。
门外的动静歇息了片刻,估计海三爷也知道林杝现在是不肯开门的,哀声叹了口气,妥协:“那好,你表哥何时醒过来,一定马上开门告诉我。我有重要的话要与你们讲!”
接着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林杝低头看一会儿安然沉睡的严安,忽然鼻子里闻到一股酒肉香,方想起海三爷拿来的好酒好肉还没有端走。小小的舱房内,其实早已飘得每个角落都是。之前太过紧张而忽略的嗅觉渐渐复苏,肚子也跟着饿起来。
要不要吃一口?
四小姐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柜子上,默默咽了口唾沫,纠结不已。
这种心理防线的松懈来自海三爷刚刚真挚地表达出来的焦急,或许这盆肉,这壶酒真的没有问题。正要被美食的诱惑沦陷,人都慢慢靠近过去,却在林杝伸手碰到那壶西林酒时,冰凉的触感叫她恢复冷静。
且不说这酒肉到底有没有问题,就说海三爷操着一口东瀛话在宛平的海面上做黑市的买卖,还有对面舱房里那些精良的、高价都买不来的武器,她就应该对海三爷留十二分的心眼才对。
不能吃!
坚决不能吃!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