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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友-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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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冬连忙点头:“奴便去跟马侍郎说。崔、季将军伤的重么?”
只要是她在,殷胥说几句面上便浮现隐隐笑意,道:“她倒是一阵哀嚎,我还以为很重。后来旁的事儿分心,偷偷去压她伤口,也不见反应,显然是装的。不过也抹了药了,不会青紫的。”
耐冬自然理解什么叫“被旁的事儿分心”,他可是尽量想让自己笑的不促狭,心料或许那位桀骜不驯女扮男装什么事儿都敢干的的将军,已经被圣人制服了此刻躺在床内昏睡呢。
他的工作自然就是要让显然有点乐昏了头的圣人,别忘了明天要做的事情,他说一会儿把洛阳朝廷内的薛太后经手的诏令再拿来给圣人,殷胥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屋内传来了崔季明的声音:“你能不能快点呀——阿九!我渴——我也饿了,我想吃东西!”
耐冬:这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精神饱满?姓崔的难道不该被圣人弄的四仰八叉如今虚弱的倒在床内么?
然而崔季明还裹着袍子,光着脚跑出来了,殷胥听见她脚步声,立刻起身,掀开帷幔走道后头,皱眉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帷幔后头传来崔季明的声音,她道:“我等急了啊。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你难道还非要这个时间安排事儿么?你是提上裤子就不想看我了么?!”
耐冬听见他家圣人居然赶忙道歉,在帷幔这头无奈的扶额。
果然是他想太多……不过至少能让自家主子不当童子鸡也算是崔家这位没白来。上次一见那床单,他就知道果然俩人没成事,都如此打闹一番,观云殿都快让这姓崔的祖宗拆了,就这样还没搞上也真让人伤心。
幸而从那之后,圣人虽然没有招过年轻宫人近身伺候,却对这些男女情爱总算是有了兴趣。圣人都快十九了啊!崔季明都已经十九了!搁别人家崔季明都被叫做年轻妇人了——
耐冬听着崔季明似乎小声说了些什么,殷胥斥道:“你就少吃点味道那么重的东西!快回去躺着。”
崔季明就是不肯:“我多久没吃过像样的吃食了!再说我不回去,我等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我就在这里,我数着数等你,数五十个脱一件,冻死我得了。”
殷胥拿她这种无赖最没有办法,回过头来掀起帐帘一角,道:“耐冬,你先下去吧。命人准备热水来,还要软帕和饭食。”
他吝啬的只掀开一点,显然就是不想让别人看见现在的崔季明。
而崔季明站在殷胥身后,在帐帘的缝隙探头探脑的蹦跶,看见耐冬,高兴的挥了挥手。
耐冬:……看崔季明这么精神,他都要怀疑是谁上了谁。
殷胥牵着崔季明的手往里拖去,她不依不饶,抱住他脖子两条腿夹住他,非要挂在他身上,殷胥很艰难的去抱住她的腰,说实在的话……崔季明实在是不轻……
毕竟她身高也不矮啊。
殷胥直起腰抱住她,她腿滑溜溜的,今日她显得格外像个小孩儿。
他从她这样幼稚的行为里感觉到她应该是不舍的,毕竟崔季明是个很不会表达的人,满不在乎是没有自信,开起玩笑是忐忑不安,他能感觉到她的情绪。
床上垫了好几层皮毛,殷胥就像是艰难的老妈子,抱着个一把年纪还在撒娇的孩子,弓身把最上头那层皮毛拽掉扔在地上,就像是放一个小婴儿似的把她放下。
崔季明明明自己也有满地衣裳,却有意裹着他落下的一件中衣,中衣里头什么也不穿,缩手缩脚把自己抱在一起躺在中衣里,笑嘻嘻瞧他。
殷胥一瞬间有思考过,她是不是暗示还想再来点什么?
但他又不确定,怕唐突,怕显得自己太贪,再说他觉得渴求的太久,今日得到的就足够填饱胃口,便拿软毯像包襁褓一样裹住她。
不一会儿热水端来,宫人们进不得这道帷幔,看着殷胥自己端水盆进去,众宫人一阵惶恐就差跪作一地了。
崔季明躺着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如今宫内谁主持场面?”
热水挺烫,殷胥跟抓不住那软巾似的左右来回换手,道:“之前从长安来洛阳,太后不肯。如今洛阳需要人主持大局,总归把她请来了。说来说去,不论是能力还是立场,最放心的还是她。”
崔季明道:“那泽呢?他留在了洛阳还是呆在长安。”
殷胥掀开软被,似乎是有意将那烫毛巾覆在她腰上,崔季明哀嚎一声,蹬了他一脚:“要死呀你!”
她慌不迭的拿起毛巾,扔给他:“我肚子上要烫掉皮啦!”
殷胥抓住她的脚,擦拭着她的腿,笑道:“是你自己要热毛巾的。”
崔季明倒是不羞,道:“你不说觉得我腿好看么,给你看!是不是很长!”
殷胥觉得她平时就够得瑟了,对于夸赞吝啬起来:“还成吧。”
新衣裳放在了旁边,崔季明扒拉了一会儿:“这是女子的里衣?这儿怎么会有女人的新衣裳!这是军营啊!”
她回头瞪眼,殷胥道:“我也不知道,耐冬备下的,你回头去问他。或许是他也猜到了我御驾亲征,很大的成分是想见你,不放心你。”
崔季明一脸怀疑,还是拿起了换上,她就像是钻进了一套衣袍里。虽然遮挡住了让他心心念念的肢体,但看着她穿上干燥温暖的新裳,很随意的盘腿坐在床上,好似住在家中一般,还是一阵没来由的高兴。
崔季明瞧他:“你不好好擦洗一样?”
殷胥点头:“我去那边。”
崔季明:“为什么呀?在这儿就是了。”
殷胥还是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脱掉衣服之后很不好看,固执的非要自己去帷幔那边。
崔季明拿他的死倔没办法,只得趴在枕上等他。他回来得也很快,竟换了一身衣裳。这身衣裳显然就不是平日里私底下穿的衣裳,窄袖交领,挺薄的柔软深蓝色缎子,月白色的边儿绣有暗纹的竹,好看的很——可就是穿的场合不对啊!
崔季明捂嘴笑:“你丢不丢人,还去挑了半晌衣裳?我喜欢你不穿衣服。”
殷胥似乎悦己者容的行为有点傻,却没恼羞成怒,仔细看他靠近发尾的位置还束了个银坠儿,走过来往床内拱了拱,抱住她:“他们说饭食还要一会儿。我往常吃饭的点儿很固定,不加餐,宫人们也就不在这个点煨火。”
崔季明点头,她躺在床上,殷胥居然朝下滑了滑,将脑袋拱进她颈窝里去。
崔季明笑着抱住他脑袋一阵乱揉,殷胥哪里料到她忽然发疯,头发被揉乱成一团,眯着眼睛一脸无奈。
她笑:“要不拿那梳子来,我给你梳梳头发?”
殷胥的手放在她肚子上暖着,道:“你还有脸说,做成那样子也好意思送。头一天用就断了两个齿儿,我给扔进箱底了。”
崔季明瞪眼:“真的?我也不是工匠,那时候又在路上奔波,能做成那样不错了!”
殷胥羞于说自己将那梳子每日放在桌上,虚伪道:“那我回头让人找找,能不能找见。”说完了又怕崔季明会生气,连忙转了话题道:“你刚刚说泽?我既然立博为储君,朝中自然也有有心之人拉拢他。泽也不想插手朝中之事,他当年被朝中之人玩弄鼓掌,也算是厌烦透了,就把博留在宫中,和刁琢去了其他州,推行他们的新法。”
崔季明道:“他们的孩子……不才应该就一岁半么?也舍得?”
殷胥叹气:“我立了博为储君,泽不希望日后再有变故,就决定不养他长大,让他留在宫中。其实……我怕的是我立博,你会生气。虽然立他是因为我以为你死了,我便也没有娶妻的打算。但后来知道你还在,我也没有改这个决定。我怕……你不想要孩子。”
崔季明哼哼了一声:“就算有我也不要他当皇帝。”
殷胥想了想道:“我想着也是。”
他还要说些什么,崔季明抬手掌心覆着他侧脸:“我好不容易见你,你就跟我说什么孩子之类的事儿,你先哪次进去了再说吧。”
殷胥:“……万一一次中标了怎么办。”
崔季明:“……大哥,等你先有一次再讨论这个问题好么。”
殷胥气的掐了她一把,转过身去,要蜷的跟虾子似的她躺平了,自己覆上去,压着她,这样与她说话,胸腔的震动比声音更早传过去。
崔季明伸手,将他脖子上红绳拎出来:“我刚刚看见上头有个磕了的痕迹,怎么了,你还扔了它了?”
殷胥伸出手指绕她弯弯的头发,低声道:“……我以为你死了,心里恨,连这玉佩都恨上了。你说它保你多年无事,给了我你却出了事情——”
崔季明垂下眼睛,笑了笑:“拿它出气做什么。”
殷胥:“主要拿自己出气。”
崔季明:“我不会死的。我要是死了就没人陪你了,你日子也不好过,不能放你一个人。是你不省心,才把我拉回来的。”
殷胥心里头充斥着许许多多的情感,不同于像大洞一般吸着冷风的痛苦,此刻每种情感都是鼓鼓涨涨的,挤得他的胸口里只剩一颗膨胀的心脏跳动。他摸着崔季明的额头,看她眉毛,看她唇上的细纹,看她鼻尖两侧的点点雀斑,却忽地听见崔季明用力的抽动了一下鼻子。
殷胥抬眼,她居然涨红了眼眶,两滴泪水掉下来。
殷胥大惊。
崔季明埋头:“对不住,最近这一两年,我老是管不住自己就掉眼泪了。”
殷胥连忙抚她脊背:“为什么哭?”
崔季明半晌才道:“好多事。其实我好早就想哭,什么都变了。阿九,对我而言,真的什么都变了,连想要逃避的想法都不敢有了。人要是长大了,真的是再痛苦难受,又烦躁又不顺,一切都做不好的时候,也只能低着头蹲一蹲,马上就要立刻起身往前走。”
她有点语无伦次,说不上来。
就像是血淋淋剥掉一层皮,被迫长出一层甲,她这一年多很多不好过,意气风发背后是她的艰难。只是她既然已经进入长大的那个阶段,就不能再向人示弱求软,就没机会偷懒耍滑,只是遇见了殷胥……
他其实也没有有意安慰,也没有故意去说些什么让她感动的话,但崔季明忽然心里就有一种感觉——手里捏了再大的局,有再重的责任,都可以找他来歇一歇,顿住脚怎么偷懒耍滑片刻都可以,他一定会帮她想办法,尽力做到一切。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崔季明就是知道。
她失去了能护着她的贺拔公,但仍然有殷胥这样同一苦旅上的行人愿意来牵她一把。
也不知道是哭心里憋了一年多未曾嚎啕的苦痛,亦或是在冰冷的海水中游了十几日,终于到了有灯塔的小岛,因温暖而感动到哭。总之她埋下头去,紧紧抓着殷胥衣裳的前襟,两条腿挂着他,几乎是哀嚎一般痛哭。
殷胥慌了,他连忙抱着她跪坐起来,崔季明哭的难听的很,抽的上气不接下气,郓州事变后醒来第一天就能满嘴玩笑的她,却终于是哭出来了。
第230章 227。0227。@
殷胥心疼她,却竟然莫名又有点安心了。
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她见到他就像是什么都没有过一样,就像是出去玩才一年多没见一样。她不哭他反倒怕。
如今崔季明哭的浑身哆嗦,眼窝死死抵着他颈侧,两手抓着他衣襟,滚烫的液体沾在了他衣领上,他却一瞬间觉得自己就是她最信任最贴近的人。
之前历数几年,皇子时期站队不同,那些不敢言明的嫌隙;登基后崔家四分五裂,他心中自认为逼她卷入漩涡的愧疚。这会儿什么都没了,他心想……吃醋还是要的,多想还是有的,但内心里真的觉得与她是决然分不开的了。
崔季明哭来的像是一场暴雨,云过去雷几声,转瞬就没了。但她觉得丢人了,明明长手长脚却一直要缩着,搂着他脖子不肯抬头。
他盘腿抱着她,也没有去安慰她笑话她,就喜欢这样一下一下捋着她脊背。他掌心的力道那么匀,崔季明半晌才抬起头,拿他的脸颊来蹭自己眼窝的泪,用力的把他的脸颊都蹭红了,殷胥这才道:“你眉毛真扎人。”
崔季明哪里料到他说出如此煞风景的话,抬起头来恶狠狠的去咬他耳垂,并着牙扯了扯。
殷胥就怕她咬他,浑身一个哆嗦,生怕自己再稀里糊涂因为她咬一口抬了情欲,连忙捏她肋下:“不许咬,松口松口!”
崔季明松开口,又舔了舔,道:“哪天我要把你的耳朵咬下来吃掉。”
殷胥以前能让她这样的话吓到,如今却知道是她虚张声势。
他道:“饭食好了,起来吃罢。”
崔季明垂头,极快的拿手背擦了擦眼,抬手又要他抱。
殷胥无奈:“你在外头骑马打仗,也没见着跟个残废似的两步就要人抱啊?”
崔季明哀嚎了两声:“都怪你顶疼我了,我现在双腿乏力浑身没劲就是走不了,你不抱我我不起来——”
殷胥咬牙:“丢不丢脸!真想把让你那些部下看看你现在这没骨头的模样!”
他说着却弯下腰,崔季明也不管自己一米七大高个,跳到他背上去,殷胥被压的呛了一口气,赶紧跟码头装货的宫人似的把她卸到帷幔那端,放下了。
崔季明意犹未尽,殷胥扶腰叹息。
饭食依然是以前那样分两份,一套是殷胥的清汤寡水青白二色套餐,一边是崔季明的酸甜咸辣套餐,放眼过去大鱼大肉,还有耐冬很懂的摞了一沓胡饼。
这不是殷胥平日吃饭的时间,他身体就跟有日程表似的精准,也只是尝了两口没多吃,只是强行捏着崔季明的下巴,给她塞了两颗青菜,两片冬瓜,崔季明一脸谋杀亲夫似的痛苦咽下去。
殷胥早早吃完,就坐在旁边瞧她,在他的目光下,她顿觉得自己吃的有压力——可是以她的饭量,这样不间断的往嘴里塞,她还能塞小半个时辰啊。
她连忙驱赶道:“我看地上有合拢的地图,你摊开我跟你讲事情。边吃边说嘛。”
殷胥无奈的只能当一回宫人,走过去将巨大的山东河朔地图摊平,四周用长杆压住,他赤脚站在现在的卫州滑州。崔季明嘴里塞着一块羊肉,道:“上头的位置有很多标的不对,我已经打下了冀州,只是从贝州到冀州的地带很狭长。你下一步是要打濮州么?郑家如今在和裴家打仗,你若是打了濮州,会不会郑家有了危机感,和裴家停战联手。”
殷胥道:“郑家南边已经全面跟刘原阳开战。若是濮州再开战,我怕裴家反倒不会跟郑家联手。”
崔季明道:“你是觉得他会趁虚而入,占下郑家原有的地盘么?但那又有什么用?若是不联手,裴家就算吞了郑家再多地方,也是要挨打的命。”
殷胥:“如果吞下,就都是裴家手里自己的兵马,容易指挥好行事。两家联手则容易被捅暗刀,毕竟北边两家已经有嫌隙了,裴家必定也受了教训。”
崔季明点头:“你想的也是没错。猜旁人的想法总是难,谁也不能可能做到百分之百确定,不论他们合不合作咱们都做好打算。你既然御驾亲征,这场仗容不得一点失败,否则对你的位置来说都是撼动。”
殷胥道:“如今跟恒冀接壤的位置,恒冀还在跟你打?”
崔季明笑:“你来了之后,他知道打得再猛,打下了相州就跟朝廷接壤了,如今已经怂了。我建议你过几日派兵攻打相州,我退走相州,留给你。你与恒冀交兵。我把势力朝内移,顺便抓紧冀州。只是沧定怕是也要生变故,恒冀打冀州、郑家打济州,再来个沧定,我这几头开战,真是脑袋大。”
殷胥思忖道:“刘原阳的水军,可过运河,先到汴州,再转个弯往山东内来,你要不要借水兵打沧定。恒冀和郑家我两边都接壤,也都会对他们出兵,还能控制住局势,不过若沧定出变故就不好过了,我觉得你要不要把黄河济水沿岸的西地打下来,这样咱们沿河开战,以河为命脉,用水路运送兵力物资,可以更方便。”
听了他的想法,崔季明也坐不住了,嘴里叼了个饼子,站起身来,跑到地图上拽住他的手,低头看道:“若真能如此,的确就容易打开局面,但是若是连西边打下来,我就是真的要跟四家为敌了。手头兵力未必够用,我需要俘虏几座大城。”
殷胥毕竟是做了皇帝,对于打仗的大局也很懂得,但是落实到战场上的行动,他显然不如崔季明有经验,便等她开口。
崔季明道:“你说的水军多久能到?半个月?”
殷胥:“最少要二十日,毕竟这路途并不短。”
崔季明指了指:“若是刘原阳能打进微山湖里,大幅削弱郑家势力,给我少一个敌人,就做得成。我估计于空韬会对沧定使手段,我跟沧定之间的合作要破,到时候沧定想对我出手,就肯定要从德州下来打我博州,毕竟魏州、博州是我最重要的两座主城。”
她光着脚踏在柔软的地图上,往西走了几步,从他手中拿过短杖,道:“我的兵力不够用只能挡,没法打回去了。既然往西走,打不成沧定,我就拿齐、淄、青三州。”
殷胥一惊:“你要打三个州?!”
崔季明道:“你以为我白白就愿意留裴六?齐、淄、青三州曾经是她手底下的城池,后来裴森攻打,裴敬羽策反三城主将。她当时也算是狠厉,看裴森的兵力知道大势已去,杀了想倒戈裴家的主将,任命了手下年轻小将为主将,然后在几次交战都被压制之后,命她亲自提拔上来的三州主将和裴家暗通信件,向裴森投降。”
殷胥:“你的意思是说她觉得自己正面打仗不可能抵挡住裴森,于是就主动要手下将士佯装投降?”
崔季明:“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的就是,她是可以等可以忍很久。裴玉绯养的哪里是面首,而是门客,这群门客几乎都是穷苦至极的寒门出身,她赐予官职,又让他们投降给他们活路,等的就是回报的时候。她心里清楚打仗也是属于她的那些兵力送死,不如让裴家先帮她养着,她也清楚裴敬羽厌恶她却不会杀她。只是没料到被裴家送来了联姻。”
殷胥:“所以你是说要与她联手,夺得三州?”
崔季明笑:“正是,虽然许多事情实施起来也有难度,我还需要好好计划。但打这三州比打沧定容易,只可惜他们靠的是济水。”
殷胥道:“主要是如今战乱,若是能沟通黄河到济水的河渠,这场仗就好打得多。”
崔季明叹:“别想的那么美啊,什么困难都没有还叫打仗么?只求朝廷下一步能在相州追打恒冀,然后占下濮州,把黄河这个口扎住了,皮口袋里头再咬,有太行山和刘原阳拦着,咬不出去。我只求兵力能不受损太多,别让天底下就先知道我成了朝廷招安的,否则各家要真派重兵来打我,你想帮忙都帮不了。”
殷胥点头:“我也担心这个。你放心,我派太原兵力往回打恒州了,幽州也在往北打,如今已经整个河朔山东开战,我会经常去给你递消息,你叫手底下人接着。消息畅通才能相互配合。”
崔季明点头,她转过头去,撕了块羊肉,道:“我许久没听过两个阿妹的消息,光给你寄信去了,没有和阿耶通过信。你知道我两个妹妹如何么?”
殷胥:“妙仪似乎进了太行山。深山之中倒是不受影响。只是舒窈……前一段时间她在成都开的炼矾厂实在是规模太大了,基本拢了成都地区的全部矾产,单一厂能缴的税额足有十五万贯,几乎都快成了成都支柱。但官营的好多产业都快让她挤垮了,成都府刺史看不过去,联合户部有点强买强卖性质的吞了她六家矾厂。”
崔季明瞪大眼睛:“我妹你都敢欺负了?”
殷胥无奈:“一是这事儿是户部的小事没呈到御前来,二也是她在成都都快一手遮天了,实在没办法。结果六家矾厂成了官营,这三个月,产量税额减了一半还多。她脾气特横,告了转运司,写信给崔南邦,找丞相告朝廷。也是这两年我刚推了税商律法,其中事无巨细的都写明了律法,她的情况的确是可以告。以前没人敢告朝廷,她就拿着律法还真一告一个准……这大案她命手下人来的,在长安开堂审的全城人都来看她告朝廷。”
崔季明拍腿大笑:“天呐!然后呢!”
殷胥坐在地图上叹了口气:“怎么着,这案子闹到长安的时候已经呈到我面前了,我既然想推法令,这自然是个好时候,就特意让刁宿白判案、户部尚书也入堂听案。她还真赢了这一状,朝廷要把矾厂还她,她不要,只要一年的营收额,朝廷也没办法,长安朝廷官员都在关注这事儿,只能赔了钱。结果她——倒是真睚眦必报的性子,怒买了关中五家矾厂,继续干,直接把关中的矾厂挤垮了,一手捏着朝廷周围的炼矾务。”
殷胥摆了摆手:“都不止这一件,她就是跟朝廷怼上了。外头不知道是崔家女在做这件事情,她手里的矾厂都是六个手下分开经营的,告的时候也是她那六个手下装作不认识联手上书朝廷的。户部真的是拿你这个妹妹没法子,如今户部扩人,建了个户部内的新衙司,专管商贾税务、交引储贷,他们是听见你妹妹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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