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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友-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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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俱泰摆手道:“你或许再过一两年就懂了,为官之高,在于看见该看的,看不见不想看的。圣人选我,因我出身贫寒,地位低微,我不想看的,和那些高官们不想看的不太一样。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在我这儿可能过不去。但我怕我改的是这一点。如今我看不下去的事情,多少年后,我学会闭眼了。然而这些事情的影响和灾难,却并不是不存在的。”
    “竹丫头,大邺如今有进言制度,就算是个七品小官,也能把话递到圣人眼前去。此事,能在官场游刃有余之人做不得,而刚正不阿与官场格格不入之人也做不到,我能委托的只有你了。”
    俱泰还是闷了一杯酒下肚,辣的胃里一片胀痛,道:“请你做我这个糊涂人头顶的一把剑吧。有一日我这仅一只的眼也会装作看不见了,你便该兜头劈下来,将我打回原形。”
    竹承语愣了一下,僵硬在原地:“你这话什么意思!”
    俱泰不知是醉了还是敢说出了他平时说不出的话,将手指在唇上比了一下:“嘘,你听我说。朝堂上的剑,一辈子只能被用一次,站出来了的刚正之臣就要不然被折断,要不然被群臣排挤而束之高阁。你无非认真二字,但就这认真二字就是你的锋芒。算我自私,别人没这个福分也没这个勇气,这辈子你能站出来死磕的人,只可能有我,你愿不愿意向我承诺。”
    竹承语嗓子一哑,就跟被人钳住喉咙般一个字也说不出。
    俱泰没顾男女身份之别,跪直身子,揽住她肩膀:“就算是十个八个竹承语,十个八个你阿耶那样的人,也不可能让这世道天朗水清,但若我真有朝一日拥了半个朝堂,你只要针对我一个。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保你这个不懂变通的脑袋,让你这个小竹竿子在朝堂上不会在刺我之前,就被别人忌惮而挤下位去。养一把利剑用来刺股,若刺股仍不能清醒便来自刎,我就是不想让自己临死了才知道自己变了。”
    竹承语只觉得肩膀好似被烙铁烫中一样发抖:“你……你是要我……俱泰,天底下没有真正的正义,正义是被需要的时候才昭彰的,这话是你说的……这天底下那么多魑魅魍魉,大家都没多少差别,你找我来,若我成为其中之一呢,你把我看的太高——”
    俱泰笑了笑:“话是我说的,却不是通用天下的。什么是对错你自由心证。竹丫头啊,但愿别是我高看你,旁人不言的事,你记在心里,终究有一日你韬光养晦,别忘了外头这层在官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剑鞘里,装的是什么是什么,别忘了难做也该做的事情是什么。如今是几十年来的一个澄清玉宇,用不着你,往后二十年却未必用不着你。旁人的家世、身份、性格和本心难及你,这股韧性更比不得你。你总觉得自己是小官,数数内朝官员,包括和你同级的侍郎在内,有实权的官员才多少个,你已经半只脚迈进中心来了。”
    竹承语摇头,这番话里俱泰的希冀已经很明显了,她竟觉得自己眼眶疼了:“你说你会变,我今日都能被宋晏拿捏这么久,往后我会不会变?!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若有一日人人皆知人人不言,你就认为我能开口?”
    俱泰笑着起了身,晃了晃酒壶:“别多想,总觉得我是在夸你?你的性子已经决定以后的路会怎么走了,我是因为了解我自己才担忧。越想越觉得你的姓氏再合适不过,竹,可以傲霜雪却不能担栋梁。然而长林丰草之中,一个个都不管自己是个什么品种就想担栋梁,结果连傲霜雪也做不到。唉……”
    不管竹承语如今年轻,对自己是怎样的惶恐,俱泰心里却决定了。
    竹承语看着俱泰居然收拾东西,准备想走,惊道:“这就要走?”
    俱泰走向门口,有些脚步不稳,笑道:“都说了你请客,怎么还反悔啊。这都几点了,说不定裴六也在等你,你也快走吧。”
    竹承语:“此事我——”
    俱泰笑:“此事已定,由不得你多说。除非你折于林中或者有朝一日长歪了。但愿别。头悬梁靠我的良心,但人有一日会秃顶啊。锥刺股就靠你了。”
    他说罢摇头晃脑,推开大门便走了出去,连多一句告别也没有了。
    竹承语在原地愣了半天,待到起身追下楼去,却已不见俱泰的踪影。
    难担栋梁一事她心里有数,可傲霜雪……她能做得到么?
    俱泰的车马走了半天,车夫只听见车内传来了呼噜声,他不得不进车内,推了推一路上酣睡的俱泰,道:“钱尚书,季府到了,您不是说要去见季将军么?”
    俱泰吸了吸鼻子哼哼两声,醒了过来,扶着车壁坐直身子,这才掀开了车帘,望向车外的季府正门。他迷迷糊糊的居然真的让车夫带他来季府了啊。
    果然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么?
    俱泰揉了揉脸,所幸摘掉了眼罩,道:“你先等会儿,我考虑考虑。”
    他坐在马车里,外头冷风一吹,路上睡了半觉,也清醒多了。
    车内没有点灯烛,一片黑暗里他坐了半天,想了很多很多,如果崔家三郎是女子,过去那些事情到底是如何发生,如何经过的。很多他从未考虑过的细节与困难涌入脑中,一时间他也有些恍惚了。
    很多时候,竹承语、太后也罢,崔季明也罢,他们做出一些了不起的事情,并不是为了挑战“女子不如男”的这一说法而做的,不是单纯为了女性的权力和利益而做的。是因为她们这个人的品性、能力,告诉她们什么是正确的,什么事该做的。
    到了这地步,男女的差距不是他们最想抹平的事情,那些和无数男子一样的家国天下之心才是最根本的动力。只是因为她们身为女子,想要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个她们本以为不是问题的男女差距,却成了她们做一切事情的前提。
    她们不得不先对这个问题下刀才能行事。
    她们有一道高高的围墙伫立着,必须翻过那道围墙,才能气喘吁吁的站到他们这些人身边。而单纯的只是推倒这堵墙,告诉他们这些人这堵墙的存在,就已经如此困难了么。
    再度想来,这些人已经凭借着自身的能力跨越了这道鸿沟,已经成为了和无数有志向的男子一样,可以为天下而奋斗的人。
    她们已经和今朝今代的许多能臣伟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进去了,得知真相了又能怎样?恭喜她翻越了那道墙?称赞她为了那堵本不该存在的墙而付出的努力?
    有必要么?多虚伪啊。
    人生曾几何时在他面前也有一堵墙,侏儒、奴隶、商人,很多身份写在墙上,可以说是圣人与三郎扛起他,让他够到了边缘,让他得以翻过而踏上旅程。
    有这样虚伪的询问、感慨,他不如去帮着推倒那堵墙,让今日他问也不敢问,她说也难说出的秘密,可以昭告天下。
    今日问了改变不了什么,今日开始做些事情,才能真的改变什么吧。
    车夫等的不耐烦了,才听到车内传来了俱泰的声音:“咱们走吧,这么晚了,就不要打扰她了。”
    车夫得令,一甩马鞭,车马轻快的走过夜巷,俱泰不知是今日喝醉有感而发,亦或是这几日他受到的惊吓有些多了。他探出头去,回望向季府的大门。
    今日不问,他盼着有一日,他可以和群臣,和无数的天下人,一同听到这句话。
    不再像是竹承语那样流着泪道歉,而是她依旧笑的明亮,穿着那身最配她不过的战甲。
    “对,我就是女子。所以呢?”
    
    第358章
    
    “所以,妙仪你看出来了吧!你这两个阿姊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崔式倚着门框; 痛心疾首的吃着柑橘,仿佛被酸的胃里冒泡一样拧着眉毛。
    妙仪可不会受这种低段位的挑拨离间; 她抬起头来:“才不会呢!我又不是明日就走了,她们今日要去忙也没办法呀。”
    崔式:“不是明天也是大后天了啊!都到这时候了; 他们不帮你收拾一下行囊; 居然还出去玩。你跟你阿兄说; 去什么宫里啊; 人家一家团聚; 你去凑什么热闹是不是!”
    崔季明坐在榻上,正翘着腿笨手笨脚的给妙仪收拾梳妆盒; 听了这话无奈扶额:“阿耶,我就在这儿坐着,你可以好好跟我说话。我今日进宫,也是为了后日能跟妙仪一起出发啊。”
    崔式都没耐性听崔季明把话讲完; 摆摆手:“行行行你永远有理。你要出去护送你妹妹; 去打突厥; 还要一而再再而三求他?下次他让你出去打仗,你就装病; 让他来求你一把试试。舒窈,你翻什么眼睛?怎么看你阿耶呢!”
    他一下子扶着门框站直了:“舒窈,说的就是你,你跟殷家有那么熟么,哎呦三儿去也就罢了,你凑什么热闹啊,人家好歹认识七八年了,你这都没谱的事儿,别让人家觉得我们崔家爱往他姓殷的旁边凑!”
    舒窈气的把手里的新衣往榻上狠狠一放,指着崔式怒道:“瞧你酸的那个样子!我今儿不是去宫里,是去与户部谈事情。户部高官与十几位晋商、蜀商要一起讨论交引实行这段时间的成效和弊端,还要讨论新商税比例的各条利害。是去做正事儿!”
    她转过脸来,脸上气的都泛红:“你礼部就这么闲么!像你这样的官也少,谁天天四十出头就养花养鸟晒太阳的!谁什么时候参你一本,你连这位置也保不住!”
    崔式简直越老越幼稚,气到自己闺女,别提多开心了,得意洋洋道:“那是你阿耶能力强,水平高,早早忙完了让别人干活,自己也少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有的是闲。我当年读书可不比你南邦叔差,人为栋梁多累,你南邦叔都多少天没去花天酒地了,荒唐了那么多年没玩出毛病来,给小皇帝当了几年丞相都快老了七八岁。”
    舒窈扁嘴道:“行了,你光嘴上说着关心,收拾东西也都是下人的事情,你每天除了打扰妙仪练棋,要不然就是坐在这儿看下人收拾东西,也没见你帮上什么忙啊。”
    崔式又开始吃着柑橘解释起来,说什么自己怎么怎么安排下人如何如何,舒窈转过头来,对着一旁的妙仪和崔季明做了个鬼脸,比口型道:越老越烦人啦。
    还是妙仪善良,开口道:“阿耶要是觉得晚上没人一同用饭,我叫熊哥哥来好不好?也算是一起有个说话的人啊!”
    崔式眉毛拧起来,噎在那里半天没吐出一个字,忽然转了身,往外走去,抛下了几个字:“你随便吧你,反正也不是为了让我见。”
    妙仪还傻傻的转头看向崔季明:“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崔季明笑:“你猜呗。”
    其实今日本来是修要进宫,想带舒窈去,可舒窈今日却有事,安王夫妇也去,就算是宫内团聚了。修是个热络活跃的性子,非要拉上殷胥。
    殷胥肯定不会主动说想去,但怕也是想要聚一聚,修邀约他,他必定会装作勉为其难的同意。
    只是饭桌上有博,有安王夫妇,殷胥也不知道是想让薛菱见见她,还是自己怂想找个人陪着,非要拉着崔季明也去。
    于是就演变成一场好多年难得一见的宫内家宴。
    崔季明给妙仪收拾了一会儿东西,就变成两个妹妹给她挑衣服,崔季明自己选出来的方案全都被两个妹妹一脸嫌弃的否决,最后还是舒窈道:“听闻圣人喜欢青、蓝之类的颜色,你就配合着他一些嘛。别带那青铜的耳饰了,以前是说出身寒门,但也未免显得廉价。有太后在场,用金色又显得张扬,还是银的耳环好,也配衣服的深蓝色。”
    崔季明头都大了:“哪有那么多讲究!你让下人随便给我拿一套就是了。”
    舒窈笑她:“你以为下人每次都是随便帮你拿衣服啊?平日你不爱戴冠,今日场合还是带个小冠合适。哎呦你看看你这个脸上裂的,你这是去犁地了还是去跑马了!”
    两个姊妹在旁边忙活,妙仪都到了会给她涂手霜的年纪。崔季明晕晕乎乎的换上衣服,总感觉舒窈还望她脸上抹点什么,想阻拦都阻拦不及。待到被架上马去,似乎连金龙鱼都嗅到她身上有些什么香味,打了两个响鼻。
    崔季明一路进了宫里,从侧边宫门到进宫一路上的侍卫,见过她不知道多少次了,也都不用问,笑着叉手行了个礼便放崔季明进去了。
    到了内宫,殷胥坐在侧殿等了半天了,才听见崔季明毫不稳重的脚步声,便起身出来,道:“你以后就早点来也不会怎样!”
    崔季明指着他:“靠,你怎么穿了红!哎呦我的天呐!”
    殷胥是知道崔季明喜红,就特意为了配她穿了红,结果一看,崔季明居然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殷胥也有点哭笑不得,却也有点高兴,道:“唉,算了算了,就这样吧。”
    他刚想说崔季明穿这种深蓝也很好看,就听着崔季明这个大破锣开始叫唤:“你这个屎红也太丑了,我以为你上朝穿的屎黄已经是丑的极限了啊!”
    殷胥真是想上前两步掐死她,最后还是气的点了点她脑袋:“你一会儿要是在她们面前这么说话,薛太后一个人就能两三句话噎死你。”
    崔季明伸长手,极为艰难却又装作帅气的抱住他肩膀:“好好我知道了,肯定不会给你丢人。”
    殷胥咳了咳,斜了她一眼。
    崔季明扁扁嘴,只得把手收回来,挽住他手臂:“这样行了吧。”
    之前有多浪,饭桌上崔季明就有多能装多乖巧,她和博两个人坐的靠近,简直就像是两个见了先生的孩子,并着膝盖乖乖吃饭。
    林太妃身子不是太好,崔季明见她并不多,以前她身为皇后时总是穿红穿粉,颜色艳丽,首饰也精致,如今身为太妃,年岁渐长也低调了许多。薛菱却不,她本就爱红爱紫,做妃时就什么都敢穿,当了太后也是不管颜色适不适合自己的年纪,想穿就穿。
    她目光倒是时不时就审视在崔季明身上,不过话说的还是很好听的,在桌上谈了几次崔季明的军功,说了几次小时候崔季明就跟殷家几兄弟一起长大的趣事。
    林太妃道:“元望也在朝中做事,泽你回来有没有见他?”
    泽笑道:“自然见了,回了洛阳,除了家里人以外,跟我最熟的也就是元望了。不过元望……很惦记一些事情,最早不愿见我,还是我再三邀请。该笑的事儿也笑了,该哭的也哭过了,幸好没让博瞧见过,否则看我跟个傻子似的,更嫌弃我了。”
    薛菱托腮笑道:“也好,这会儿倒是连上你,你们三兄弟都往崔家跑的多了。崔家三郎见得多,如今总是不姓崔了,还忍不住老想叫她三郎。倒是你那妹妹,我未曾见过,这些年都在南方长大?”
    崔季明抬头,总觉得是林太妃不好意思问,让薛菱帮忙问的。修也会装傻,他虽然跟林太妃说了,但问的是崔季明,他心里干着急的想把某人夸成小仙女,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在一旁跟博玩猜拳。
    对面这个中年闺蜜组咄咄逼人的目光,让崔季明跟代替孩子来相亲的爹妈一样,硬着头皮道:“是,十三四岁的时候回建康了。只是没几年建康动乱,她迁居和州又搬到蜀地,在蜀地呆了好几年。”
    薛菱是在从崔季明嘴里钓消息,林太妃听了一会儿忍不住了。
    她开口道:“三郎便是一句话,当真不是我这傻儿子一厢情愿?你那妹妹点了头,说是愿意成婚了?”
    毕竟关于修和舒窈,她知道的很早,曾经从中插手让两人好几年没有过联络。
    崔季明点了点头:“前几日修也来崔家玩了,阿耶很热情,也很喜欢修。”
    殷胥斜眼,显然不相信崔季明。
    林太妃这才捂着胸口松了口气:“那就是万幸。我这儿,读书不行还贪玩,习武说是有些长进,也不是建功立业的将才。小时候说是长得好看,出了点事儿连张可以骄傲的脸都没了。我才是愁啊——”
    修听到亲娘这样说他,简直连饭也要吃不下去。
    崔季明又道:“今日太妃也提了,我这个当阿兄的也想多问两句。舒窈在蜀地经商,做的也很好,崔家二房剩两个女孩您也是知道的……能成婚自然是好,就是或许不是舒窈嫁进来,而是……”
    薛菱一脸兴奋看八卦的表情偏过头去,林太妃连忙道:“不要紧不要紧,让他住你们家去便是。本也就没指望过他能有人愿意嫁,那要不要留在洛阳成婚?打算什么时候办?让五娘也往宫内多走动走动,我知道她的,脑子好使会说话,长得还漂亮。要不先别回蜀地,在洛阳生个孩子,可以送到宫里我来带,五娘事情多,也忙。我有经验——”
    修听不下去,脸都红透了:“阿娘!还、还没定的事儿呢!你说这么多干嘛!”
    林太妃看着修还欲拒还迎的样子,真是恨铁不成钢,要不是这么多人在,真想骂他一句:要是崔家反悔,你就坐地上哭吧你!
    薛菱也不知道是不是闲太久了,一副没看够戏的模样,撺掇着崔季明道:“崔三,想也是你阿耶不点头。不用管他,他就是一狐假虎威的,这时候开始端着做稳重的阿耶了,当年他跟明珠要在一起,闹的半个长安城都快炸了锅!他什么手段没耍过,不要脸的时候多了去了,要不是死缠烂打,明珠说不定嫁给殷家——”她又噎了噎:“幸好她心软,跟你阿耶跑了。”
    崔季明大有兴趣,还想再问,薛菱却不说了:“前一段时间,胥不在朝内,就崔式天天的朝堂上就在朝堂上逮谁怼谁。偏生还没几个能说的过他的。你爹就靠一张嘴,一张脸了。过去的事儿就不说了不说了。你比你阿耶有本事多了,总觉着胥接到我身边,我都还没养熟呢,先让你拐跑了。”
    崔季明心道:明明那时候是你儿子天天往我这儿凑!
    殷胥却道:“她也就比她阿耶多写力气,会打仗。我虽不知崔尚书当年是什么样,如今这嘴皮脸皮我可真是怕了。”
    修说起这个激动起来:“就是!我小时候也是傻,我还真信!他还跟我说什么绑着大风筝跑的够快就能飞——说什么柳树叶子盖在眼睛上能看见鬼!什么何先生鞋里垫了两寸厚,让我不信就偷拿走量一量!”
    虽是分桌而坐,大家却也都笑开了,崔季明可知道自己那时候心理年龄可一点也不小,居然干出过这种傻事,面上笑着,实则恨不得挖地埋了自己。
    唯有殷胥随着众人隐隐笑了,目光却跟连排箭似的朝她射来,在众人的笑声里凑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跟他那时候玩的这么好?我怎么不知道。”
    崔季明瞪眼:这叫玩的好?
    殷胥的斜眼,态度已然很明显:你为什么欺负他不来欺负我。不是说好就爱欺负我一个的么?
    
    第359章
    
    别人在聊天;他们俩却在眼神打架。
    崔季明撇嘴白了他一眼;嫌弃他的小肚鸡肠;殷胥却是当真在意,二人桌子隔得不远,他对博招招手;过了一会儿博跑过来,抱着崔季明的脖子,靠在她耳边轻声道:“阿耶让我给将军传话。”
    崔季明挑眉:“他说什么?”
    博道:“阿耶说;你等着吧。”
    崔季明不屑;凑到博耳边叽里咕噜一顿,让他去给殷胥传话。这孩子当传话筒也乐此不疲的;屁颠屁颠跑过去又抱住殷胥。
    殷胥跪坐着;揽住博道:“她说什么了?”
    博如实传话道:“季将军说;那她今天晚上就来欺负你一个。阿耶做了什么;季将军为什么要欺负你啊!”
    殷胥耳朵红了:“……”
    博还满脸担忧:“欺负人是不对的!我去跟季将军说,让他不能这样!”
    殷胥还是把博给拽了回来:“你别跑了;就在这儿坐着。她臭不要脸;你别跟她说话了;整天就教孩子一些乱七八糟的;她才该挨揍。想吃什么?阿耶给你夹。”
    博摇头,摸了摸肚皮:“不吃啦,早就吃饱了。阿耶你跟我说嘛,季将军干嘛要欺负你。”
    殷胥耳朵上的红色已经蔓延到脸上了,反而训斥博道:“没什么欺负的事,你不要多问!”
    博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他骂了,气鼓鼓的扁嘴,抱臂闷坐,一会儿才开口:“就该让季将军欺负你!哼!我不会帮你了!”
    殷胥刚要回头哄他,一边修又笑着问起话来,他转过头去应答,再回头的时候,博已经坐在崔季明膝头跟她打拳玩了。
    既是家宴,酒过三巡便换了地方,挪去偏殿的撤了暖炉和隔门的暖阁里,矮榻很宽,殷胥他们几兄弟坐着,崔季明抱着博坐在案几旁边,刁琢也凑过来跟博说话聊天,太后与林太妃坐在榻旁的矮凳上。
    崔季明跟刁琢没说了两句,就听到一些关于边关的话题,立刻竖起了耳朵。
    修问道:“听闻在朔方,兆几次带兵突袭,立下军功,如今已经升迁,胥你不打算把他调到稍微中央一些的位置来?”
    这话说的既像是傻白甜的想让兄弟团聚,又像是暗示殷胥是否要将在边关自由的兆稍微控制一下。
    他虽然不是腹黑,却也不是真傻。殷胥应答道:“那要看他自己。回洛阳,朕有的职位他未必喜欢,在朔方,上头大营的主将可是多少年不变,我给朔方主将托了话,他也有人照应。”
    林太妃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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