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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封推]-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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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笑意明朗,将手搭在金子背后的船舷上,修长的骨节时而攥紧时而松开,犹豫着要不要搭上金子的肩膀,又担心自己的举动会吓到她,让之前努力营造的形象毁于一旦,遂强忍住,将手心收拢。
郑玉靠近金子,低声问道:“昨日有友人送了在下两只金丝雀,还会学人说话,非常有趣,金娘子可有兴趣去在下的别院瞧瞧?”
这问题出来后,金子的心猛地一滞。
她侧首望着郑玉,一双黝黑的眸子里噙着丝丝笑意,一副盛意拳拳的模样。
这是一个极好的搜寻郑玉犯罪证据的机会,但那个别院,对金子而言。也是龙潭虎穴。
有危也有机,去不去?
金子沉吟了一会儿,没有立时答应,她跟郑玉说下午回去看看仁善堂的人手安排。等明日再给郑玉回复。
郑玉表现得很君子,笑意温柔,缓声道:“好,在下等着金娘子的好消息!”
相对于之前的清冷,金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郑玉已经非常意外了。
他心中难掩兴奋,寻思着下午回去便开始着手安排明日的聚会。
。。。。。。
而此时,湖心亭内立着两道娉婷的身影,一粉一蓝,遥遥望着大画舫的方向。
“严二娘。你说带我过来看看热闹,就是让我来看金璎珞和郑公子游湖?”金妍珠声音轻快活泼,眼角眉梢尽带笑意。
她之前就听辛九娘讲过严素素最近与一郑姓公子走得极近,那郑公子出手十分阔绰,对严素素十分宠爱。更曾因为严素素而差点将一个不慎冒犯了她的郎君打死在长街上,想来是万分珍视严素素才会如此紧张在意的吧?
辛九娘等人对严素素的际遇很是艳羡,能找到一个将自己捧在手心里疼惜的郎君,委实不容易,可现在,她们艳羡的对象,正眸光怨恨的看着自己的爱郎与别的女子游湖。真真是可笑呢。
金妍珠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鄙夷。
只是那郑公子怎么会跟金璎珞在一起?
严素素带自己过来看二人游湖,又是什么意思?
许是察觉到金妍珠疑惑的目光,严素素不慌不忙地收回视线。一阵秋风迎面吹来,将她垂在额角的刘海拨起,露出光洁细腻的额头。她眯起了眼睛,随后转身。粉色的裙裾在空气中荡起一个漂亮的弧度,随着她落座的动作缓缓垂下。
“在未认识金三娘之前,我还真不知道她的手段竟这般好!”严素素挑了挑嘴角,从袖袋里从容取出一封物事,递到金妍珠面前。缓声道:“能将感情玩弄于鼓掌之间,又能使被她玩弄的男子都服服帖帖的,真是厉害!”
金妍珠不明所以的接过那封物事,取出里面装着的一叠白纸。
里面描画的是中秋那天,金子与辰逸雪游湖的情景。
那是严素素后来打听过的,消息来源于柳泓,郑玉命他去调查金子,自然也就顺带了解了一下当日金子生辰游湖的盛况。
郑玉对于辰逸雪这个人了解不深,关于他的信息也知道得甚少,只隐约知晓他是蕙兰郡主的嫡长子,为人低调,常年躲在外头的庄子养病。而蕙兰郡主自降身份嫁了一个商贾,家族里没有权利,空有名头,又有何用?若论出身和血统的高贵,自是他郑氏更胜一筹。
综合种种分析,郑玉压根没有将辰逸雪这个竞争对手放在眼里,一个缩在一方四角天地里养病的人,如何能跟他相较?
郑玉有绝对的自信,能将金子那颗冰冷的心捂热,甚至将她完全的俘虏。。。。。。
金妍珠有些微的不可置信,中秋那天,辰郎君竟为那个不祥人做了那么多事情?
连阿兄也陪着她,他说约了好友聚会喝酒,竟是骗她的,他这是跑到那不祥人身边献殷勤了。。。。。。那么多人给金璎珞送祝福。。。。。。凭什么?
金妍珠从来都不知道第二天人们津津乐道的烟花,竟然是辰郎君为她生辰特意送的贺礼,只为了博她一笑?
嫉妒的心就像一个充了气的气球一般,迅速的在金妍珠胸腔里膨胀起来,身体的每一处神经都在隐隐抽痛着。
凭什么她能得到辰郎君的爱护?
凭什么她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喜欢?
金妍珠握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着,此前脸上挂着的笑意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淡淡的灰白。
严素素见状,适当的添了一把火:“难怪四娘你不是金三娘的对手,怪只怪,你没有人家的手段!”
“哼,严二娘你不必激我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心里一清二楚!”金妍珠并没有完全的失去理智,她抬眸看了严素素一眼,虽然是笑着的,但她眼底那怨恨的神情,由始至终都没有消散。
“是,四娘你说的对,我跟你一样,没有她的好手段才守不住自己心爱的人!”严素素没有因为金妍珠直接拆穿她的意图而羞恼,她凛了凛神,续道:“我知道你喜欢辰郎君,而辰郎君或许喜欢的人是她,这点,从她生辰之日的一些安排就能看出来了,满满的都是爱意啊。。。。。。”
严素素幽幽一笑,看着金妍珠说道:“郑郎也是被她所迷惑,才会疏远我。四娘,我和你一样啊,都是受害者。哦,不,还有我兄长!”说起严大郎,严素素眼中神采陡然黯淡,她心中甚是后悔,后悔自己当初鬼迷心窍,将金璎珞这个不祥人介绍给自己的哥哥认识,导致了哥哥被拒亲羞辱,抬不起头来做人。
“我兄长也不知怎的,就像被你那好姐姐下了什么迷药,至今对她无法忘怀。你能想象一个大男人被拒亲,却依然痛苦思念一个人的模样是怎样的么?”严素素想起兄长一幅萎靡不振,颓废自弃的神情,心头便是一阵钝痛。她盯着金妍珠,强自笑了笑:“我严府与金府本是关系极好的,闹得今日这般尴尬,全因金三娘所赐!四娘,既然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何不联手,共同努力,达成彼此所愿?”
金妍珠似乎被严素素声情并茂的话所蛊惑,她迷惑地望着远方,脑海中不断地盘旋着他们二人游湖的画面。
湖面波光粼粼,微风乍起,搅起一湖碎金。
湖心亭内除却呼呼的风声,便只剩下彼此的沉默。
金妍珠细想之下,知道严素素带自己来这里,又给她看辰郎君和金璎珞游湖的图片,只是想利用自己,可自己却真的动摇了,明知道是被利用,却依然抑制不住内心的嫉妒和愤怒,往坑里跳。。。。。。
“严二娘所说的联手,是怎样个联手法?”金妍珠回头问道,声音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严素素凝望着画舫上的二人,唇角的笑意渐渐扩散。
******
午后,金色的阳光穿透薄薄的高丽纸从窗格里透进来,撒下一地斑驳。
金子倚在诊室的榻上,努力让自己脑袋放空,心中盘算着明日该从何查起。
笑笑走了进来,将一盏茶汤放在几上,走到窗边,拉上隔日幕帘。
刺目的阳光被隔绝在外,屋内光线暗了几个度。
笑笑在金子榻旁跪坐下来,神色担忧道:“娘子,您还是不要去那个郑公子的别院了,太危险了。奴婢每每想起潘娘子被毁了的那半边脸,便觉得心有余悸!”
金子抬眸,伸手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后,才安慰道:“笑笑对本娘子没信心么?”
笑笑抿着嘴,说实话,她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
门口光线一暗,金子和笑笑同时望了过去。
是仁善堂的一个小学徒。
“师姐。。。。。。”小学徒探着脑袋唤了一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笑笑起身,走到门边问道。
“外边来了个小姐,说要请师姐去帮忙看个病症!”小学徒看着金子,末了补充道:“若师姐不想去也可以拒绝的,毕竟是那种地方。。。。。。”
第三百六十六章出诊
刚刚那小学徒说来了个‘小姐’的时候,金子便已经明白了。
小姐在大胤朝是对妓人的雅称,一般的良家闺秀并不称呼小姐,而是娘子,这跟后世的少爷小姐有一定的区别,只能解释为时代文化不相同。
“可有说是什么病么?”金子问道。
小学徒垂着头,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说。
金子想了想,也表示理解,这妓人请医,大多是妇科方面的疾病。
本着医者父母心的观念,再加上金子从不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更不会因其妓人的身份便拒绝救治病患。
“让她稍等片刻,我收拾一下便过去瞧瞧!”金子道。
“好!”小学徒低着头出去了。
笑笑疾步走回来,劝道:“娘子,那种地方,还是。。。。。。。”
“无妨!”金子想着妓人也有妓人的无奈,若不是迫不得以,谁愿意沦落风尘,沦为永远无法翻身的贱籍?
金子简单的收拾好药箱,便领着笑笑出了诊室。
仁善堂门口的石阶下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妓人,打扮甚是妖娆。虽已入秋,但她的装扮依然十分清凉,大开的敞肩交领,露出胸前一大片白皙的春光,抹胸上绣着娇艳的海棠,花蕊中间似乎订了珠片,在日光反射下,珠光璀璨,分外吸人眼球。
笑笑的脸色不大好,那妓人站在仁善堂门口,显得十分突兀惹眼,长街上来往的客商,不由频频回头,指指点点。
她觉着娘子跟着这样身份的人去瞧病,会让人看低了去。
金子神色坦然,走到妓人面前,还未及开口询问。便见那妓人盈盈抬起双眸,一双秋眸里蓄着一包泪,欲落不落,朝金子施了一礼。“金医生救救奴家姐妹的命吧!”
“不必多礼,我既答应出诊,自当会尽力而为!”金子不紧不慢的应道,言语中没有鄙夷,更没有嫌弃。
那妓人显得很高兴,拿出香帕擦了泪,对金子道:“奴家叫秋海棠,是醉春馆的。我那姐妹得了病,久治不愈,被妈妈赶出了馆。奴家走了好几家医馆,他们都嫌弃奴家们的身份,不愿意出手相救,金医生此番大恩,奴与姐妹们没齿难忘!”
醉春馆。这名字听着倒是十分熟悉。
金子眨了眨眼,这才想起上次桃花案,宋郎君之死,正是与那醉春馆的妓人李氏和铃医阿松有关。
往事俱已矣,金子也没有多问什么,只道了一声不客气,便让秋海棠前面引路。
秋海棠在东市的长街外面事先雇好了马车。三人上了马车坐稳后,秋海棠只对车夫说了地址,便径直往目的地赶去。
那名患病的妓人叫红牡丹,原是醉春馆的头牌,常常出入烟花巷的人,没有一个不识得红牡丹这个名字的。
可红牡丹自从上个月患病不能接客后。不仅没能为醉春馆赚到银子,反而花费了大量治病的银钱。若说这病治好了,以后再挣回来也就是了,可偏偏红牡丹不但没好,反倒越发严重。最后连大夫都不愿意上门为她瞧病了。老鸨见她久治不愈,又听大夫说那病有可能会传染,便将她赶了出去。
秋海棠来醉春馆的时间不长,红牡丹对她颇为照拂,她不忍红牡丹在饱受痛苦折磨下死去,自己掏银子为她请医,可那些大夫不是嫌弃她们的身份不愿出诊,就是在看到红牡丹的病情后,拒绝救治。秋海棠没有办法,最后听人介绍仁善堂有个老神医,他座下的弟子术业有专攻,医术极高,这才过来碰碰运气,没有想到,金医生竟同意出诊看病,这委实让她兴奋。
在马车上,秋海棠简单的将红牡丹的病情跟金子说了一遍,金子听完之后,不由蹙起了黛眉。
她开始只以为是普通的妇科疾病,没想到竟是这般凶猛的病症。
看着金子变得沉重的面容,秋海棠心咯噔一下,担心这金医生会像上次请的几个大夫那样,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金。。。金医生,求你一定要救救红姐姐。。。。。。”秋海棠忙挪到金子跟前,磕头请求道。
“根据你阐述的病情,你的那位姐妹情况不容乐观。而且之前那些大夫说的话也没错,她极有可能换上了梅毒之类的传染病,以后你还是减少跟她的肢体接触,她用过的任何一种东西,你都不能重复使用,明白么?”金子正色吩咐道。
秋海棠打了一个哆嗦,凛了凛神后问道:“真的这么严重么?红姐姐会不会死?”
金子点头,若是发展到四级以上,又没有抑制这种病原体的药剂,她真的会死。
性。病既是人类最古老的疾病之一,也是世界上发病最广泛的传染病。金子在现代虽然从事的是法医职业,但对于这些传染性疾病也有所了解。像梅毒这一类的传染病,多半是通过性。行为传播的。
金子没有多大的信心能治愈这样的疾病,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连基本情况都不了解一下便掉头走人吧?
秋海棠怔怔的所在窗沿边发呆,直到听到金子似乎又对她说了些什么,才醒过神来。
金子刚刚想,红牡丹得了这样严重的性。病;那些曾经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嫖。客,必然极有可能有机会受感染,若是不及早发现治疗的话,后果相当严重啊,特别是那些已经有了家室的,传染给自己的妻子不说,还会直接荼毒下一代的健康,影响可以预见是多么的恶劣。。。。。。
好在秋海棠说红牡丹病发前的一个月,只服侍过一个人,他来桃源县不久,听闻红牡丹的花名后,便阔绰的包了红牡丹一个月,在这个月里,红牡丹只伺候他一人。
“海棠小姐你的意思是红牡丹她在被包养之前,不曾有任何这方面的不适?”金子凝着她问道,这个问题。非常重要。
秋海棠点点头又摇摇头,毕竟她自己不是红牡丹,自然不清楚实情是不是这样。
金子沉了一息,这些问题。还是到了之后,再当面向红牡丹问个清楚明白才好。
须臾,马车便在坊间的一条小巷门口停下来。
“到了。。。。。。”秋海棠说完,率先挪着身子下马车。
金子和笑笑紧随其后。
这个坊间金子从不曾来过,巷道逼仄,采光不是很好。
主仆二人随着秋海棠进入一个小院,穿过前厅的时候,里头迎出来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丫头。
“海棠姐姐。。。。。。”小丫头喊了一句,目光落在金子身上,不大的眼睛里神采跃动。忙问道:“这可是请来给我家小姐瞧病的大夫?”
“是,这是金医生!”海棠忙介绍道。
“金医生好,请救救我家小姐!”小丫头在金子脚下跪了下来。
金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旋即恢复正常。
三娘多次徘徊在死亡边缘,桩妈妈和笑笑不也是这般不离不弃么?
是个忠心的好丫头!
“带我进去看看!”金子吩咐道。
小丫头忙起身。应了一声是,便引着金子和秋海棠往里头走。
进入红牡丹厢房,隔着白色的帷幔,隐约可见一道曲线婀娜的身影侧躺在榻上。房间里除了一声声细碎的轻吟,便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金子命笑笑将药箱里的罩衫口罩手套等物事取出来,穿戴整齐后,才随着小丫头走进内厢。
随着小丫头撩开帷幔的那一刹那。红牡丹脸上、身上密密的红疹让金子不由头皮一阵发麻。
“小姐,海棠姐姐请医生来给你瞧病了。。。。。。”小丫头说完,便要伸手拨弄红牡丹贴在额头上的碎发。
金子忙制止她这样的举动,虽然性。病是通过性行为感染较多,但平日里的一些肢体接触,还是能免则免。特别是红疹已经开始大面积蔓延,溃烂之后再接触到的话,极有可能会被传染到。
“去找一双手套戴上再进来帮忙!”金子看着小丫头吩咐道。
“是!”小丫头不明所以,但看金子露在口罩外头的那双眼睛非常严肃,也不敢多问。撩开帷幔出去。
笑笑也不吝啬,从药箱里取出一双干净的手套递给她。
小丫头戴好之后和秋海棠再次进去的时候,金子已经褪下了红牡丹的衣裙,她身上的红疹有些已经溃烂发脓,如疮如疥,触目惊心。
秋海棠发出一声惊呼,立时往后退了一步。
“金医生,我家小姐她可还能治愈?”小丫头相对于秋海棠,胆子显得大一些,又或许她一直伺候在侧,已经习惯了,便不再显得惊愕。
“染上这种病,几乎没有治愈的可能!但你家小姐的情况不是特别严重,属于二级症状,用药控制再加上洁身自爱的话,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金子说道。
话音刚落,榻上的红牡丹发出一声痛苦的嘤咛,幽幽睁开眼睛,颤声问道:“大夫,你说的是真的么?奴家不会死?”
金子的话,无疑给了绝望中的红牡丹一丝温暖和希望,仿佛于溺水中抓到的一根可以救她性命的浮木。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在下必须负责任的告诉小姐一声,此病没有根治的可能,以后需得长期吃药调理,且不能再与男子行房,也不能生孩子,因为这病会遗传,就是生了孩子,那孩子也将受一辈子苦。。。。。。”金子道。
第三百六十七章入套
红牡丹苦笑了一声,神色看起来甚是凄然。
“奴乃贱籍,就是生了孩儿,将来也是贱籍,永远没有翻身的可能,又何必要害了他(她)呢?大夫这点可以放心,奴,没有生养孩子的打算!”红牡丹回道。
金子点点头,询问了红牡丹是什么时间段开始不适的,又是何时开始出现的红疹。
红牡丹一一作了回道。
“这么说在一个月之前,你身体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生任何不适?”金子再次确认道。
“是!”红牡丹点点头,见金子蹙起了眉头,似是不信,便主动将以往接客时做的一些准备告诉了金子。
红牡丹是醉春馆的头牌,容色出众,身材婀娜,且多才多艺,有很多上馆寻乐子的郎君公子都喜欢点红牡丹伺候。找的人多了,红牡丹也担心自己会染上妇疾或者怀上孩子,因便在每次行房前,都让贴身伺候的小丫头准备好羊肠备用。
金子这会儿听到羊肠二字,先是一愣,后来才反应过来。
准备这个羊肠,多半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充当避孕套之类的防范措施吧?
其实后世一些文献中也有记载,有古代人用绵羊肠子制成的避孕套,有点接近于现代避孕套的雏形。
红牡丹的解释果然是如此,虽然有很多客人不愿意,但奈何红牡丹坚持,他们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执行了。
前个月初的时候,醉春馆来了个不俗的客人,出手阔绰,掏了大笔的钱银包下了红牡丹。那客人是外来人氏,看衣着品貌,应该是出身大家。红牡丹在他巧言蜜语的哄骗下,竟打破了自己立下的规矩,答应了不用羊肠。
那一个月的时光两人都过得很开心,红牡丹也不曾有什么不适。持续到包养期满后,那客人也便不来了。而红牡丹是上个月初的时候,开始感到不舒服。开始老鸨还以为红牡丹是看上了之前包养的客人,不愿接客找借口。还将她抽打了一顿。后来红牡丹身上开始起了红疹,发起低烧,请了大夫瞧过之后,便一直用药调理着,只不过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了。
金子听完红牡丹的讲述,放心了不少,她之前用羊肠避孕防范的举措是不错的,至少降低了很多疾病的交叉感染。如今看来,那个致使她患上性。病的罪魁祸首。便是那名出手阔绰包养了一月的客人了。
这个人是病原体,若是放任着他不管,让他去祸害了其他女子,那不是造孽么?
金子退出外厢,用浓酒和醋反复净手后。嘱咐了秋海棠和小丫头平日里要注意的事项,便提笔开始写方子。
治疗分成两部分,内服和外敷。
金子想起辰语瞳之前曾提取过青霉素为慕容瑾做过一场大手术,寻思着过阵子向她讨要一些,带过来给红牡丹注射,应该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秋海棠连连感谢金子,待开好药方之后。才送上诊金,起身送金子主仆出去。
出了小院,金子侧首问了一句:“海棠小姐可认识那位包养牡丹小姐的公子是谁?”
秋海棠刚刚有听过金子关于传染性疾病的解释,也知道金医生的担忧,遂不曾瞒着,认真想了想后。才开口回道:“奴只知道那郎君是从淮南州府来的,身上带着一股子贵气,红姐姐唤他秦郎君!”
不知道是不是出了潘琇那案子,金子有点儿草木皆兵了,一听那人是从淮南州府来的。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淮南府大名鼎鼎的七公子。辰语瞳说过,七公子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斗鸡走狗,眠花宿柳,且他们集体都有吸食阿芙蓉的恶习,本来就浑身是病,这个秦郎君该不会是七公子的其中一员吧?
金子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她寻思着回去再找英武打探打探,若那个秦郎君真是祸害了红牡丹的罪魁祸首,最好就是一刀阉了他。。。。。。
秋海棠帮金子主仆找了一辆马车,送二人上车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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