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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恨(大爱诺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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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宜春点头。
“花多少钱买的?”富附生两只眼睛在小厮身上转来转去,就是不挪开。
死性不改孟宜春心里冷哼一声,在芮城县,这富大爷偏好菊花花的名声是远近皆知,因为芮城穷乡僻壤,他多少还带点遮掩,如今入了京城,时下男风正盛,也就不必再顾荣耻,竟明目张胆起来了。
“卖与我如何?我多出一倍的钱”富附生目光殷殷地望着孟宜春。
小厮惊得后退两步,将身子藏在主人后面。
孟宜春面色一冷:“多少钱都不卖?”
富附生也不恼,涎着脸皮求恳:“君子成人之美嘛再说了,你又不好那一口?”
孟宜春正待发作,胡同口走来几个人,看着分外眼熟。这几个人见了孟宜春,加快了步速,远远就叫了起来:“少爷果然在这里,老爷差人守在南城这边四处打听,知道少爷在这里置了院子……”
眼见这几人越走越近,孟宜春急忙回头吩咐:“粥儿你快进去”
小厮刚要挪步,不料那几个人眼尖耳朵更灵,头前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飞奔过来,喘息未定,死死盯着那抱着包袱正在发窘的小厮,气恼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是粥儿,那么我却是谁?”
第一章 幽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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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幽梦(四)
两个叫做粥儿的小厮面对面站着,孟宜春面色尴尬,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就听富附生咯咯一笑:“以兄之高才,取个名儿这么犯难么?怎么两个小厮共一个名儿?这样吧,两个粥儿,匀一个与我罢”
刚刚赶到的那个粥儿突然面色一凛,向富附生道:“这位爷请了,原是我家少爷叫错了,我是粥儿他是饭儿,一干一稀,哪个也少不得的”
富附生仰面大笑:“仲言兄,瞧瞧,你这俩小厮一个长相喜人,一个伶牙俐齿,了得呀”
富附生笑够了,告辞上马。
孟家几个家丁这才插上嘴:“二少爷,可把您找着了,差点就要报官贴告示了。”孟家上下人等都得了吩咐,外人在前要改口称“二少爷”,因为孟宜春如今是白身,今秋大比,用的是弟弟雅春的身份文书,万一泄露出去,非但会打回原形,还有罪责等着。
闲话完了,几个家丁眼睛一齐望着那个局促不安面皮白净的“粥儿”,互相递了个了然的眼色,上前行礼:“二少奶奶安好”
扉娘抬头应了一声,一个家丁接过她手里的包袱,几名家丁一齐动手,将车上的杂什物件搬进院子里安置。
粥儿悄悄扯一扯孟宜春衣袖:“少爷,老爷叫你回去呢”
孟宜春负手在这个两进的院子里巡了一遭,见差不多齐全,便带着粥儿和家丁离开。
扉娘依旧一身男衫,送到门口。
“无事莫出门,万一不得已要出去走动,就穿今日买的那几样。”
扉娘点头。
孟宜春又朝她白生生的脸盘上看了一眼,补充道:“还有,记得抹点东西在脸上。”
粥儿插嘴:“姑娘家抹脂粉的事儿也要少爷操心?”
孟宜春瞪他一眼,怕扉娘和粥儿一样误会,又朝扉娘道:“不是脂粉,是锅底灰。”
扉娘抿嘴笑了,瞬间笑容一敛,郑重的点头。
孟宜春站在台阶上,朝左首望,一座挨着一座的庄院排得密密麻麻,不远的一处,大概隔了两个院子的样子,富隆泰就是骑着马从那里出来的。
他收回目光,笑了笑,对扉娘道:“那里住了个坏人,不过你不必担心,他的爱好有些特别。”
粥儿小声嘀咕:“男女通吃也说不定。”
孟宜春面色一紧,回头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孟家的新宅大约离天水胡同不远,一个时辰后,孟宜春送了银钿和两个壮仆过来,扉娘再三谢了,将两个男仆安排在头一进的倒座里应门,银钿随自己住后一进的内宅。
安排妥当,窗外已是暮色沉沉。
扉娘在妆台前坐下,镜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银钿走到身后,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菱花镜里,原本令人赏心悦目的两个少女,此刻看来就像两个怨妇。
“姑爷到底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归家?”忍了多少天,银钿此刻见了扉娘就迫不及待的问。
扉娘心里一涩,神色越发黯淡,勉强笑了笑:“他去谋大业去了,一时半会儿不得回。”
岂止是一时半会,或许这一世也难见到了,天上牛女还有一年一度的相会之期呢,可自己,只能像诗词里的望门怨妇,心念间填充着无果的苦思,虚度年华了。
再迟钝的人看了扉娘脸上冷清清的表情,也明白事情不好。银钿没有再问,一声不吭出了房门。扉娘一直望着她落寞的背影进了厨房,低低的叹气。同样是怨妇,自己和她还是有很大不同的,银钿的心思扑朔迷离,自己看不出她究竟钟情于哪一个,或者两者皆可?
扉娘坐了一会,点上灯火,摊开一张生宣,提笔写下一首小诗:
君乃磐石心,妾非杨柳性,
一朝分歧路,不易连理情。
默默念了几遍,心里苦笑起来,这是自己写的,却堪堪将自己逼入死角,再无退路或转圜。
次日一早,扉娘的新宅就有了访客。
门仆来报时,扉娘刚刚起身,头也未梳,穿一件家居素色棉袍倚在床头看书。
“少奶奶,门口来了个穿儒衫的年轻公子,说自己就住在左近,来拜会这里的主人。”
扉娘一愣,旋即明白了来者何人,这姓富的定是以为孟宜春住在这里。
“就说孟公子不住这里,打发他走。”
门仆去了一会又回来:“那位不肯,说昨儿还看见孟公子往这里搬东西,请主人务必现身一见。”
“难缠的货色”扉娘腹诽着扔下书,想起芮城坊间的传闻和孟宜春交代的言语,她也不换男衫,随意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向银钿道:“我出去打发他走,你跟不跟我去?说起来这人你见过。”
银钿正往她身上系一件披风:“是谁?”
“县学里闹学的那位,富隆泰”
银钿一脸厌恶,想了想道:“我陪你去吧,这人怪恶燥。”
大门一开,就看见台阶下站着个穿绿色绸衫头戴铜顶子的年轻人,长着一张长脸孔,手里牵着昨日那一匹红马。
“红配绿,俗不可耐”扉娘肚里诋毁了一句。
银钿轻嗤一声,忙又咽回去。她差点笑出声,因为她看见了富隆泰那张长长的脸,好巧不巧,那马在他头上蹭,两张长脸搁一块儿,十分喜感。
扉娘将笑意压在肚里,慢慢步下台阶。
那富隆泰自扉娘一现身就把眼睛架在她脸上看,这会儿他上前几步,十分规矩的行礼,扉娘浅浅一福答礼。
“娘子可是此宅主人?这里有一封诗文会请帖,烦请交付孟二郎,年节前务必赏脸来同乡会一聚。”富隆泰说着递上一张硬质花纸,扉娘接了交给银钿收好。
富隆泰见正事完了,脸上的庄肃不见了,换上的是几分玩味不羁。
“不知娘子何故,昨日竟作小厮打扮?”
富隆泰的眼睛像长了刺,扉娘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也不答言,转身往门里走。
富隆泰上前又道:“其实在下大可将这帖子交与尊仆递进去,劳烦娘子出来,不过是想再睹娘子玉容。”
扉娘暗暗心惊,难道这贼子昨日就窥破了自己是女貌?
银钿则大声呵斥:“大胆登徒子,也不看看我家小姐是何人,堂堂县令千金,高门贵户,岂容你等浪荡子唐突?”
富隆泰收起顽笑,面皮一紧:“县令千金?敢问是哪一县?”
银钿扶着扉娘走进去,门仆将门重重一合,金属碰撞声里传出几个字:“芮城县”
富隆泰跟得太紧,面皮险些被夹住,怒气刚要发作,听到这三个字就懵了。
愣了片刻,他对着门缝大叫:“了不起么?那县令都作鬼了”
门里传来那婢女尖利的声音:“做鬼了也比你这马脸商贩子强”
富隆泰生平最忌讳别人提他的门第,第二忌讳别人拿他这张生得极不协调的长脸作文章,银钿一句话就戳得他两处流血,他暴跳如雷,狠狠跺着脚:“小贱婢等着瞧老子迟早有一天弄了你……”
第一章 幽梦(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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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幽梦(五)
“何苦多口,徒惹是非”扉娘虽是一言未发,耳朵却是极灵敏的,最后一句被她听进心里,生出些不安来,她开口训了银钿一句,嘱咐两个门仆把好大门,除了孟家二爷之外,苍蝇都不许放进一只。
回到房里,看书的心思也没了,闷坐了一会,她翻出一个包袱,里面的衣物腾空了,只剩半包细软金珠。粗粗算一算,光吃穿的话够她与银钿两个用到老死,问题是,外头还有两个照门的男仆,还有偌大一个院子要维持,指不定往后还有什么异变,比如战火一近,最敏感最奸诈的商人们就会哄抬物价。
不能坐吃山空啊
扉娘幽幽叹气,拾起扔在一旁的书,目光停留其上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小姐,这书乏味得紧吧?忠义水浒传,男人看的书,尽是些打打杀杀,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外面书坊里多的是夫人小姐们看的书。”银钿实在闷坏了,极力怂恿着。
“夫人小姐看的书?都是些什么?”扉娘来了兴致。
“一时也说不清,就像什么董永遇仙传、梁祝志、白蛇传、还有***,小姐一定都没有看过,比那些打打杀杀的耐看多了。”
听到这一长串书名,扉娘的兴致又没了,银钿说错了,这些她都看过,只不过面目不大相同罢了。
“小姐,出去转转吧。”银钿似乎不知愁。
扉娘坚定地摇头:“不,这几天我不出去,你去叫大好买些纸墨回来。”
大好是外院的门仆,银钿不解:“小姐要作诗?”
扉娘眼里难得的有了一丝笑意:“不是,咱不买书,咱卖书。”
得益于银钿的提醒,扉娘找到了一宗事情做,一来打发无聊的时光,二来也是条财路,稍稍贴补家用。好在一连几日都没有恶客来骚扰,或许那姓富的不过是嘴狠心怯,泄愤而已。
扉娘手眼不歇,三日稿成,最先过目的当然是银钿。
她捧着书稿一页页翻过去,看着看着,一双细长的眼睛里慢慢涌出许多泪珠,一串串往下淌。
“你这是做什么呢?”
“小姐,不能弄个好点的结局么?”银钿看完放下书稿,举起袖子抹泪。
“不能。”扉娘的声音沉闷,自己如此心境,叫她怎么写得出笑声连连的故事?至于结局,谁又来给自己弄个好点的结局呢?
想到自己,扉娘的眼泪也快掉下来了,使劲忍了忍,问银钿:“你说,这样的故事有人愿意看么?”
“有非但贵妇闺秀们看着打发辰光,就是稍稍识得几个字的市井妇人也是爱看的。”银钿说着话,朝扉娘脸上看了看,那一抹哀戚之色落入眼中,银钿恍然:“我晓得了,小姐自己心里不快活,也要叫全城的妇女们陪着哭,对吧?”
扉娘哭笑不得,索性点头承认:“对,咱赚她们两泡眼泪,外加一把铜钱。”
“小姐,这书还没名字呢”
扉娘提笔在扉页上写下三个大字“幽梦记”。
抬眼看窗外,正值日中,黄澄澄的阳光洒满院落,到处一片暖融融的颜色。扉娘换上前几日孟宜春为她置办的行头,银钿摇头道:“一看便知是个女子。”
扉娘愕然。
银钿望着她眉目如画的脸,半羡半妒地道:“只怪这张脸生的太好了。”
扉娘苦笑,难道真要抹锅底灰?
“小姐又不是未出阁的闺秀,何须遮遮掩掩?再说了,这是天子脚下,青天白日的,尽可以横着走。”
想想也是,扉娘果断地换上女衫,帏帽也不戴,拿起书稿就带着银钿出了门。
大兴街的热闹不逊于京城任何一条街,只是与他处稍有不同。这里书坊林立,来往的多是监生士子、宦家儿女、富室子弟,寻常百姓也有少许,那些填饱肚脏都成问题的贫户完全绝迹。
无视一路无数惊艳的眼光,扉娘带着银钿走进一家看起来规模稍大的书坊。
适逢今年大比,三面柜台上陈列的应试艺文书比往年多出一倍,几个着儒衫的在低头寻书,也有一两个捡起一本就往边上一坐,自顾自看起来的,掌柜的大概是习以为常了,也不说什么,毕竟这些人有功名傍身,有朝一日登了龙虎榜入了凤凰池也是有万一之机的,何必得罪。
果然如银钿所说,这里除了八股时文诗集文册之类,柜台上大明大亮摆着西游厄释传、***、鸳鸯谱之类的通俗读本,还有一些实用医书匠书和绣像画本。
扉娘略略扫了一遍,径直走向柜台。柜台后面一个戴黄铜眼镜的老者惊奇的望着扉娘,他以为这位少夫人是来买书的,不想却接到一摞书稿。
翻到一小半,老者抬起头:“敢问小娘子,此书何人所撰?”
银钿得意的抢答:“我家少奶奶自个儿写的。”
老者惊奇的目光又在扉娘脸上转了一圈:“这书,本店收了。”
“多少钱?”银钿急急的问。
老者伸出一个巴掌摇了摇。
“五十两?”银钿瞪大了眼睛。
老者含讥的笑一声:“五两”
银钿一把夺回书稿:“不卖不卖。”
老者并不急:“你去别家问问,问完了再来找我。“
扉娘看他笃定的模样,心知没有人会把生意往外推。她想了想,亲自开口议价:“此书一旦版印出来,一版少说上千之数,每本售银最少五钱……“
老者打断她的算账,不慌不忙道:“少夫人之才可嘉,不过呢,您既非朝堂现任之官,又非草野闻名之儒,身为女子,有无功名,所撰之文自然不好卖,价钱也高不起来。“
扉娘这才明白关窍,展颜一笑:“怪我没有分说清楚,此书原是外子所做,说起来外子也是有功名傍身的,如今是国子监监生,今秋便要大比的。“
听到国子监监生,老者眼睛亮了一下。
从店里出来,银钿手上的书稿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封沉甸甸的银块。
不出半月功夫,幽梦记就被刻印出来售卖,就连其中的靡词儿也被好事者谱了曲子,扉娘偶尔带银钿出来闲逛,不经意就能听到一两句这样缠绵哀怨的词句,市井之人多唱不齐全,第一句却是人人会哼的:“吾有一帘幽梦……“
第一章 幽梦(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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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幽梦(六)
“吾有一帘幽梦嗯嗯……说来孰人能懂嗯嗯……”富隆泰嘴里哼着怪怪的调子,亲昵地在孟宜春肩膀上一拍:“仲言兄大才呀,不光八股做的好,平日里我竟然不知,唉”
孟宜春头一日进国子监的门,就被弄得莫名其妙:“不知子厚兄说什么,我也是才纳的银钱进的监学,和你一样的例监罢了。”
富隆泰眼一翻,把他拉到一边:“还装?那幽梦记写的那个缠绵悱恻呀,如今监学里都晓得了,那几个狗眼看人的荫监昨天还跟我打听你呢,说要结交结交。”
凭恩荫进学的没有几个认真做八股的,还有富隆泰这种连功名都没有的例监,爱看这种白话闲书也正常,自己却是从来也不看的,却扯到自己身上做什么?
见孟宜春还是一脸茫然,富隆泰哼一声,几步跑回自己座位,从一大摞书里掏出一本,递到孟宜春面前。
封面上写着幽梦记三个大字,扉页上有矫了某大儒的名写的序言和评点,装帧精美,配了男女绣像,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孟宜春翻了一页就还回去。他对卷首那一句“吾有一帘幽梦”着实不感兴趣,他只知道自己为科举已付出十年寒窗。
富隆泰急了,索性翻到侧面内页,再次凑上去。孟宜春这才猛然张大了眼睛。
“芮城孟雅春,国子监优廪生,五岁进学,十二岁应试一举中魁,得诸生,为一县案首…。。人称芮县才子。”
让他吃惊的非但是自己莫名其妙成了此文的作者,还有这夸张得一塌糊涂的作者简介。不过芮城县如今已失陷,也不知官府夺回来没有,总之是无据可考,就算可考,也没有人无聊到去挖人根底。
他脸上十分不自在,富隆泰却不以为意地笑道:“要想书卖得好,总不是要吹一吹的,对吧?反正这书也多是女裙钗们买了去打发时光,一瞧这简介,人家心里还不生出钦慕之心?”
孟宜春不置可否的笑笑:“你买了作甚?”
“无聊嘛,天天对着些八股文章,里头不是孔子就是孟子,两个老枯骨,死了多少年骨头都烂化了还来祸害咱们”
孟宜春听得眉毛皱起来,赶紧岔开了话题。
夫子来授课的时候,孟宜春没有听进去多少,脑子里反复转的就是那本幽梦记。下学回到家,孟积珍居然也拿着一本书在翻,他识不得几个字,儿子的名字却是认得的。见儿子回来,他把书往跟前一放。
幽梦记?孟宜春眉毛又拧起来,惊诧不已:“爹,这不是我写的。”
孟积珍道:“这是粥儿买回来的,这就怪了,难不成是二小子?可他人在南边啊”
“或许是旁人写的,自己苦无功名,便冒了我这个监生的名头吧。”
“监生那么多,为啥偏用你的名儿?白叫人用的么?”
孟宜春无所谓的笑笑:“还能怎样呢?再说也不是坏事,时下流行这个。”
天水胡同的孟家小院里,扉娘在奋笔疾书,银钿无所事事,又把卖幽梦记所得的六个五两重的银块搬出来,把玩了一遍又一遍。
扉娘抬头笑道:“这个要送一半给孟家大伯的。”
银钿点头,哪怕全给他也好,自己人也一并给他就更好了,一半有什么舍不得的?
这时半掩的门口响起熟悉的声音:“什么好东西要分我一半?”
两个女子忙起身出迎。银钿去沏茶,孟宜春在房里坐下,说明来意:“送了些东西过来,天冷了用的着,交与大好安置了。”
扉娘再三道谢。
孟宜春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放到扉娘面前:“无聊时打发辰光。”
扉娘拿起来只看了一眼,眼角眉梢就漾出了浓浓的笑意。
孟宜春怕她误会,解释道:“这不是我写的,是不晓得哪个旁人……”
“我晓得,这个旁人就是我”扉娘望着他笑盈盈地道。
孟宜春不说话了,有那么片刻功夫,他的眼睛停留在扉娘脸上不会动了。
看他发懵,扉娘心里更乐,脸上的笑意却敛了敛,说起了正事:“原是为了多卖一些钱,这才用了你的名儿,所得之数先与你一半,这宅子的钱,待我以后赚的多了……”
孟宜春缓过神,忙打断她:“什么钱不钱的,好歹你叫我一声大伯,弟弟又不在身边,我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该当的。”
扉娘却不容他推辞,银钿也帮着说话,还动起手来,硬是把三个银锭塞到他怀里。孟宜春红着脸出了门,手里捏着三个足金银锭似乎在烫他的手。
回到孟家大宅,孟积珍却是大吃一惊。
“从来都是你贴着她,如今她倒有钱来把与你?”
孟宜春好像才从梦中回过神来,叹道:“爹,你小瞧了她,连我也小瞧了她。”
孟积珍狐疑道:“这银子干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娇女,放单了能做什么?他怀疑这钱的来路。
孟宜春皱眉不已:“再干净不过了,人家一字字写出来的”
孟积珍把银锭抓在手里:“留在你哪儿,多半还得再贴回去给她。”
三个沉甸甸的银块捏在手心里,心里却开始刺挠起来。
进京城不过一月,这一月来,家里只出不进,生意上的事更是一筹莫展,利润丰厚的插不进去手,要紧的粮米生意,自己又没有稳定的来源,只赁下两个临街的店面售卖杂货暂时支应着,进项甚微。
这些时日,愁得他一张圆滚滚的脸清减不少。此刻他心里又奇又妒,难不成自己这个积年的老商贾还不如一介弱女挣得多?
“她这钱,到底怎么来的?”
“幽梦记,就是您儿媳写的。”
孟积珍也是楞了片刻,有些不信,之后眼珠子转了转,猛一拍桌面:“有了咱就开个书坊先刻书卖,稳赚不赔的买卖”
孟宜春看父亲一脸的兴奋,立即就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了。
果然孟积珍望着自己又道:“宜春,你又送宅子又置办东西,这个情面她该给你”
第一章 幽梦(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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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幽梦(七)
主意一拿定,孟积珍脑子里就磨开了,先在自家院子里私刻,租店面的钱也省了,好些杂科也逃了,只消购置些器具,雇几个精熟的工人就好了。
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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