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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恨(大爱诺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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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宜春心里一沉,不管县令后来有没有徇死,众目睽睽之下逃出来是真,明面上来看,看见他逃出城的百姓绝对比看见他徇死的百姓要多得多,百口莫辩啊!

    两人慢慢往回走,孟宜春伸手一握田怀恩:“朝廷如今四面起火,哪里顾得上去追究一个七品县令的生死与罪责?放心吧,富隆泰此举只是针对扉娘。现在要紧的是把扉娘找到,却不知发落到何处了?”

    田怀恩的手在袖子里握成拳,眼中盛满怒火:“不,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寻扉娘,还有一件比这更要紧!”

    两人赶回国子监时,刚好是下学时候,他们在门口不远处堵住了富隆泰。富隆泰也看见了这两个面色不善的人,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孟宜春一把扯下马背,重重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呼痛,就被田怀恩一脚踏在胸口,两只拳头紧跟着就招呼下来。

    “我妹婿打了你,现在该轮到我了!你个天理难容的坏胚子,凭你也配进国子监?凭你这德性也配活在世上,今儿我就打杀了你!”

    看热闹的监生围了不少,有几个人看着不体面想上前扯开他们,被孟宜春拦下来,还有平常与富隆泰不睦的,这时幸灾乐祸的嚷起来:“田贡监,用力下去,打得他**不认得他!”

    事实上田贡监的力气并不大,倒在地上的富例监力气倒大得很,没挨上几拳就挣脱了。他狼狈不堪地爬起来,眼角狠狠扫过看热闹的幸灾乐祸的人群,知道自己讨不了便宜,扭身就跑。

    跑出半里地确信那两个文弱书生追不上了才停下脚,整一整歪倒一边的帽冠,喘几口气,回头大喊一嗓子:“田怀恩!他可不是你的什么妹婿哟………………”

    喊完了他就等在那里,准备看一场好戏。

    等了片刻,远处传来一句:“他就是我妹婿,板上钉钉的!还有啊,我家的事儿不用你来操心,快快滚你的吧!”


第三章 名伶(一)

    收费章节(8点)

    第三章 名伶(一)

    京城南边的本司胡同里,行人陆陆续续走过,经过这里的人或多或少会向两边那些华丽的大院瞟上一两眼,虽然看不到什么,但好奇的心思总是难以约束,也有些人专门来这里消遣的,不消细看就轻车熟路的往某个院子里一钻。

    这一日却有点例外,一个衣着光鲜的纨绔摇着扇子慢慢走进了这条胡同,两只眼睛异常灵活的左瞧右看,口中大声吟哦:“官院自古无娇娘,残花败柳排成行!”

    话音一落,就听旁边一座高楼上“呸”一声脆响,一团甘霖从天而降,不偏不倚落到这位光亮亮的铜顶子上,紧跟着就是一句“谁说官院无娇娘,老娘便是金凤凰!”

    这位纨绔着了恼,忙不迭掏帕子去擦头顶,收拾完了一看,这门楼上果真就写着“凤凰楼”三个金光闪耀的大字。

    就从这里开始吧!他压下怒气,抬脚走了进去。

    楼上那位金凤凰见状,也忙不迭下楼。

    “这位公子,这是啥地方你想必也知道?非是高门贵人休想进得来。”金凤凰只扫了一眼,就看出这人不过是个暴发户,从头到脚光闪闪的打扮,她拿捏着分寸,也没有立即赶人,“您刚才也说了,咱这里没有几个娇娘,多是教坊司里发落下来的罪眷,入不得眼,您还是去私窑里寻趁去吧!”

    这纨绔心里有数,哪有把现成的生意往外推的道理,不过是想多榨几个钱罢了。

    他挺一挺腰杆:“本公子不是来消遣的,要消遣的话,比这地儿有趣的地方多得是。”官优们只能看不能摸,看着肉不能吃,只有眼睛过瘾,那叫一个憋屈!

    “本公子就是想看一看,劳烦妈妈把姑娘们叫下来走一圈儿就成。“说着话,他掏出一个十两重的银锭。

    十两并不多,但他不听曲儿也不打茶围,只看一眼?哪有这么好赚的买卖?

    金凤凰笑得妖娆:“公子说哪里话来,咱这院里的姑娘只侍奉官家人,像公子这样的才俊么,也是无妨的。不过呢,我这些姑娘们比寻常小户家的闺女儿还要金贵几分,向来是只能看不能动的。“

    “妈妈是嫌少?“

    金凤凰见他要把银锭收回袖子里的意思,忙道:“不少了,不过就一盏茶功夫,姑娘们还要习艺呢,忙得紧。“

    金凤凰将客人引进大厅,奉上一盏茶,就叫所有的女乐**在厅里聚齐,大约有二三十个,有年近三十的半老徐娘,也有垂髫的女童,个个严妆浓抹,姿色出众的倒真没有几个。

    客人在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眉毛皱起来:脂粉太厚了,要瞧出真面目真不容易。

    不过他没有失望,当他看到站在第二排左首第一个时,他的眼睛猛然亮了,将手中的茶水一口倒进喉咙,心满意足地站起了身子。

    “好,麻烦妈妈了,过些日子定当再来照顾生意。“他笑得很得意,像一只看到美食的耗子。

    “田扉娘,本公子与你倒颇有些缘分哪!“他冲那个姑娘笑道。他的意思是,自进这胡同走进第一家就找到了她,再不用一家家去寻,又费银钱又费力。

    “富隆泰!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站在人群中的扉娘脸色被浓妆掩盖,只有一双眼睛仍是清亮无比,她咬牙切齿地蹦出几个字,直到富隆泰走出大厅,她的眼睛仍像冰刃一样盯住那道背影不放。

    金凤凰奇怪地望她一眼:“扉娘,你和他有宿怨?”

    扉娘低头道:“不是他,我就不会在这里。”

    金凤凰似乎是懂了,她摇头道:“像这种贱骨头可以骂一骂,却不能得罪狠了,明白吗?你们几个刚来,器乐要学,对付男人的本事我再慢慢教你,要懂得用最少的损失掏出男人口袋里最多的银钱,不用损失那是最好。”

    她看扉娘的目光还算柔和,这可是她的奇葩,悉心培养,教养几年,绝对不会比陈圆圆、董小宛、柳如是那几个南京名流差。

    亏得年节时向教坊司那帮大人交足了例银,另外还给足了孝敬,听闻最近皇爷爷脾气不好,处置了不少大臣,妻女家眷少不得落到教坊司,这不,教坊司吃了孝敬也不含糊,一下就送了三个姿容出众的二八女子来,个个都是高门千金,最不济的那个也是七品县令家的。

    骨子里的贵气有了,容貌也有了,接下来就看自己调教的手段了。自己的名字叫凤凰,院所也叫凤凰,可多少年来,这里也没有真正飞出去过一只凤凰来。姑娘们常做的事就是去贵人家里侍宴歌舞,平常有钱人来打个茶围,一次也就几十两碎银,凤凰楼经营得不咸不淡。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的目标并不高,姑娘们能进宫侍奉宫廷筵席,多来几个一掷千金的豪客,最好是能得知名才子的经常光顾。而这些,没有名伶撑场面是决计不行的。

    金凤凰再细细看一眼第二排那三个新来的宦家千金,心里就兴奋起来,凤凰楼能不能成为名符其实的凤凰楼,全着落在她们三个身上了。

    她挥手打发她们下去,站起身准备上楼,这时院公来报,有两个秀才相公来照顾生意了。

    金凤凰精神一振,赚的都是银子,可相比于商贾暴发户等下九流,她更喜欢有功名的秀才相公、举子老爷上门,这类人风雅,不会动手动脚的唐突她的姑娘们,而且也显得她院门清贵些。再说了,保不准哪天他们题名登科,成为朝中贵人,现在拉好关系将来也是大大的门路。

    两个秀才相公进来了,衣饰考究却不张扬,头上也是普通的儒生巾,看起来要多顺眼有多顺眼。

    金凤凰笑眯眯的招呼他们坐下,命人上茶。

    “两位公子是生客,这里没有相熟的姑娘吧?是要打茶围呢,还是听曲儿?”金凤凰很殷勤地问。

    不料这两个公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掏出一个大银锭出来搁在桌子上:“把姑娘们叫下来,咱们看一眼就走。”

    金凤凰错愕难当:今儿这是怎么了?一拨一拨的要看她的姑娘们?


第三章 名伶(二)

    收费章节(8点)

    第三章 名伶(二)

    扉娘先看到了孟宜春,然后又看到了田怀恩,立即就有一股酸楚直冲上胸口和眼眶,她站在人群里,眼泪涟涟,在脸上冲出两道扭曲的小沟。

    孟宜春和田怀恩也看到了她,两人同时站起来,六只眼睛缠在一起,半晌说不出话来。

    良久孟宜春才开了口:“这里的女乐们能赎吗?”

    金凤凰一眼就看明白了:这是情郎来了呀!

    “不瞒公子说,这里不是私院,咱这官院里的姑娘,募来的可以赎,不过这位是教坊司发下来的罪眷,已经入了乐籍,万万赎不得的。”

    规矩大家都知道,孟宜春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他的眼睛还停留在扉娘哭花了的脸上。

    金凤凰见状劝道:“公子也不必恼,日后常来探一探,说说话儿也是好的,她在我这里,保准不少她一根寒毛。”

    田怀恩扯一扯孟宜春衣袖,自己掏出两个银锭放在桌上:“这就打个茶围吧!”

    孟宜春随着扉娘进了她的房间,一个丫鬟掀帘子出来,看见孟宜春,眼睛就红了一圈,委委屈屈叫了声“大少爷!”

    孟宜春脸色很不好看,无心和她多谈什么,摆手打发她出去。

    扉娘的居处是里外两间,布置得很富丽,每一件东西,大到日用器具小到摆件玩物都很精致,帐幔帘围色彩绮丽,空气中还漂浮着一股浓郁的香气。与扉娘往日的居处大相径庭。

    孟宜春环视一眼四周,开口问了句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住的习惯吗?”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扉娘脸色平静下来,她自嘲的笑笑:“昨天来的这里,慢慢就习惯了。”

    孟宜春面色沉重:“我不能护你周全,是我不好,我对不住弟弟,也对不住你。”

    “不要这么说,昨日我哭了一整天,哭够了,也想明白了,”扉娘的语气淡淡的,“在哪里过日子不是过?想办法把日子过好些也就是了。”

    她反倒安慰起孟宜春来,好像跌入火窟的不是自己,而是孟宜春。

    她起身从里间拿出一叠书稿:“这是我前些日子写的白蛇新传,你拿到你家书坊里刻印出来。”

    孟宜春明白她的意思,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有出类拔萃才能获得更多的自由,少去许多侮慢。

    “好,以后就用你的名字。”

    扉娘点头:“嗯,但不是田扉娘,是如意娘。”

    孟宜春有些错愕,想一想也没什么好惊讶的,身为优伶乐女,哪能没有一个艺名?

    “这名字不错。”看得出来这老妈妈对扉娘挺上心。

    扉娘苦笑:“和我同来的那两个,一个叫蝶姑,一个叫怜奴,金妈妈私下里对我说最中意我,就给了这么个名字。”

    她自己有打算,学器乐也好,学歌舞也罢,她绝对会一丝不苟,力求做到最好,但这些并不够,色艺双绝的女伶并不少,要脱颖而出,在这方面下工夫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她还要继续写她的通俗话本,才能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来。只有将名头抬起来,抬到一个极高的位置,到时候,别说是金妈妈,就算是教坊司的那些主使副使韶乐大人之流,也不能轻易的左右她的命运了。

    孟宜春拿起书稿起身,走到门口回头道:“以后我会常常来探你。”

    扉娘摇头:“不用了,再有三四个月就要大比了。”

    “这个倒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提到大比,扉娘想起了什么,看着即将消失的背影喊了一声:“等一等……”

    孟宜春脚步顿住,又走了回来。

    “今年的大比,你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孟宜春很是吃惊,眼前这个女子总是有办法令自己一惊一乍。

    扉娘纠结了一阵。今年大比就算中了举,两年以后就将是明廷遗士,等到三年后清帝入关再参加乡试,那时中举就会截然不同,清廷对降顺的明遗和自家亲取的士子新人,态度绝对会不同,清廷新贵绝对会比明遗炙手可热。

    想了一会扉娘还是坦率地说了出来:“如若此番得中,将来清帝临朝,作为明廷新举,也是不小的身份,到时你降顺不降顺?”

    这个问题太过突兀也太过尖锐,孟宜春一时无法作答。

    降,骨节不保留下骂名不说,自己那一关也难得过去,就如自己逃出生天后又自缢的父亲,不降,重则有性命之忧,轻则仕途止步,十几年辛苦付诸东流。

    不若守着个小小的秀才身份,到时改朝换代,汉人抗争最激烈的那一阵过去,再赴乡试,也就名正言顺了。这是扉娘自己的想法,心里不是没有愧疚不安,到底自己也是汉人。可天意如此,要满汉交融,谁也无法逆转,要紧的是顺应,人总要生存下去,而且要力图活得更好。

    见孟宜春表情僵硬,目光凝滞,扉娘觉得自己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只是还不够,自己明白的道理,孟宜春怎会不明白?此刻他的心里一定在挣扎。

    扉娘低下头,声音也小了许多:“就算是为了孟家日后的富贵,也当是为了我……“最后她的声音细得几不可闻。

    孟宜春却是听到了,落在耳内清晰无比。他面容一震,那僵硬瞬间就化开了,又变得百味陈杂,辨不出喜怒。

    “我想一想。“他丢下一句转身出去。

    扉娘轻叹一声,慢慢坐回去,虽然最后一句是有意为之,自己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却还是让自己的脸又红又热。

    他会想明白吗?

    银钿进来道:“大少爷走了?“

    扉娘点头。

    “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等大少爷做了官儿,再往礼部通一通关节,就可以脱了乐籍从良嫁人了吧?“银钿也哭了一两天,这会儿还有些浮肿的脸上冒出了几分希望。

    扉娘勉强笑了笑,只说了三个字:“也许吧!“

    银钿觉得不满足,什么叫“也许吧“?她抬眼看扉娘,突然觉得自家小姐的模样变了,尚有几分稚气的脸上悄悄爬上了薄薄的一层沧桑,将原本浮在面上的美丽变得厚重起来。

    银钿移开目光:“明天,那个姓富的还来怎么办?“

    扉娘无所谓的笑笑:“还来?你看我怎么骂他!“


第三章 名伶(三)

    收费章节(8点)

    第三章 名伶(三)

    “杨柳不复青,美人弹指老,侯君久不至,芳菲入泥沼。”扉娘放下笔,看着刚刚写下的几个句子,心里的隐痛又不可遏制的汹涌,她抓起素笺揉成一团,深深吸了几口气,准备继续写话本。

    这时金凤凰上来,带她去技房,由一个年长的舞师教授三个新人乐舞。当她们换上舞衣刚刚走了几下步法,就听到门外一个刺耳的声音道:“生男莫教弓与弩,生女莫教歌与舞,学成弓弩沙场灭,学成歌舞为人妾。”

    三个少女僵住了身形,齐齐变了脸色。蝶姑与怜奴初入烟花之地,本来情绪还没有平复下来,这时忍不住掩面含悲:她们现在是连妾都不如啊!

    扉娘比她们镇静多了,她听出了这个声音,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她一脸平静的转身,望着门口那个一身华服手摇折扇故作潇洒的纨绔。

    旁边是金凤凰,她对客人道:“姑娘们初来,技艺生疏,只能打个茶围了……如意娘,好好陪客人说说话解闷儿。”

    扉娘随富隆泰上楼,一进自己的房间,扉娘就将门“啪”一声关上,转过脸来静静地望着面前的恶客,脑子里在飞快的酝酿。

    富隆泰像打到猎物的猎手一样,笑得很愉快,两只眼睛牢牢锁定扉娘,他气定神闲的自己落座,像个好客的主人一样,指着旁边一张椅子道:“别站着,你也坐呀!”

    扉娘站在原地不动,富隆泰故意唉声叹气:“唉,我今儿来呢,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扉娘依旧不为所动,直直地站着,索性扭过头去盯着别处,脸上看不出一点波澜。

    富隆泰得意地将折扇一拍,身子歪在椅背上,自顾自说下去:“满洲人又拿下了塔山,汉人败得屁滚尿流,你说,这消息好不好呢?嗯?”

    扉娘终于有了反应,她转过头,盯着富隆泰说了声“起来”。

    富隆泰似乎没有听清,又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起来!”扉娘恶狠狠地重复了一遍,紧接着开始滔滔不绝,大声发泄自己压抑多时的情绪。

    “拿下塔山了不起么?就是坐了龙椅又如何?有什么好得意的?告诉你,你们第一个皇帝年纪轻轻出了家!第二个有点能耐我就不说他了,老了还不是被儿子们盯着龙椅折腾个半死!第三个被咱们汉女穿过去虐得死去活来……”

    富隆泰听得目瞪口呆云里雾里。

    突然扉娘一把扯散自己的发髻,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举起墙边一只长颈大瓷瓶朝富隆泰扔过去。

    富隆泰大叫一声,下意识地扭头就跑,咚咚咚一口气冲下楼没敢回头。

    金凤凰正坐在大厅里喝茶,她惊奇地看着富隆泰一阵风从自己面前跑过,一直冲到外头的院子里才停步,这人兴冲冲的来,仓皇皇的去,中间只隔了一盏茶功夫不到,白白撂下白花花二十两银,多少年也没见过这么冒失的客人!

    富隆泰到了院子里就不跑了,他回过头来,冲正端着茶盏意态悠闲的金凤凰大叫:“好好管教你的如意娘,哼!可一点也不如老子的意呢!调教好了老子再来!”

    金凤凰脸色有些不好,这暴发户也太猖狂了些,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她“砰“一声放下茶盏就上了楼,如果真是自家姑娘使性子怠慢了客人,还真得要好好调教一番才是,当她推开门,人就定在那里。

    只见她的如意娘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崭新的衣服袖子上有一道撕裂的口子,服侍的丫鬟银钿也是发髻蓬松,面目狼狈,两人眼睛都是红红的,坐在地上吧嗒吧嗒掉着泪,脚下是一地的碎瓷片。

    金凤凰还在发怔,未及开口询问,银钿就委屈不已地哭诉:“妈妈呀,要不是婢子我听到动静及时赶来,我家小姐今日定要被欺负死啊!“

    金凤凰的目光再度落到她的如意娘身上,只要不是瞎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金凤凰的眼睛非但不瞎,而且是出奇的亮堂,她眼睛里有光一闪,神情莫测,上前安抚了几句下了楼。

    她走到大院门口,吩咐院公龟奴仔细把好门,再见到今天那口出恶言的客人,定要挡在门外,不许跨进院子一步。

    金凤凰交待完了,不忘再上楼与她的如意娘说一声。

    扉娘心中大定,赶紧擦净了挂在腮边的几粒泪珠儿,起身向金凤凰一福:“多谢金妈妈庇护。”

    金凤凰瞧着她精致的面容,妙曼的身姿,和无比优雅的一礼,刚刚还阴沉沉的脸上现出几缕阳光,她意有所指地道:“嗯,你是该好好谢我的特意庇护。”

    她把特意两个字咬得极重,目光停留在扉娘脸上,捕捉她细微的情绪波动。就看她明不明白了。

    扉娘性本聪慧,听在耳里惊在心里,原来自己的小把戏竟没能瞒过这老鸨子的一双老眼!

    心念转了几转,她面上恢复了平静,再度向金凤凰福身:“多谢金妈妈成全!少了恶客骚扰,我亦能专注于技艺之上,但请妈妈放心。”

    要的就是这句话!金凤凰满意地点头:果然是个知进退的,一点就通。

    金凤凰下楼的时候还在想扉娘行礼时如杨柳轻折的腰身:别看细细柔柔的,还颇有些风骨呢!能折能挺,可屈可伸,同来的蝶姑和怜奴还泡在自己的眼泪里,可这如意娘,似乎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接下来的几日,扉娘与蝶姑怜奴照旧习舞练琴,得了空就握笔写文,日子过得不紧不慢。

    这一日她正在屋里写文,突听楼下有嘈杂喝骂声,这声音让她心惊肉跳,赶紧推门走到廊道里往下看。

    果然是那个恶客又来了!

    富隆泰被两个院丁拦得死死的,就是进不来一步,他骂骂咧咧怒气无处发泄,猛一抬头就看见立在楼上将自己窘态尽收眼底的扉娘,面色顿时尴尬到了极点。

    “可恶妇人兮!”他狠狠朝地上喷了一口唾沫,愤愤离去。


第三章 名伶(四)

    收费章节(8点)

    第三章 名伶(四)

    从本司胡同出来,富隆泰气急败坏地走在大街上,想起前几日被扉娘又骂又吓弄得落荒而逃,而她骂的那些话自己还没弄明白什么意思,心里就一阵阵恼火。今日更是气得不轻,揣着银子不让进,叫两个龟奴赶出来了!

    他赌着气,咬牙切齿地转着心思:不让爷进,爷偏要进!还要你们陪着笑脸迎着爷进去!“

    走到国子监门口,主意就冒出来了。此时正是中午,授业堂里没有几个人,监生的宿院里倒很热闹,噪声不断,谈论的是闯贼在襄阳称王的事。

    富隆泰走过去,拍了几个监生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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