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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恨(大爱诺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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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国子监门口,主意就冒出来了。此时正是中午,授业堂里没有几个人,监生的宿院里倒很热闹,噪声不断,谈论的是闯贼在襄阳称王的事。
富隆泰走过去,拍了几个监生的肩:“在这里干讲有什么意思?今儿下了学,兄弟我做东,觅个好去处边吃边讲如何?“
那几个监生是复社成员,按例每月月尾必有一次复社聚会,酒饭娱乐的花销多是大家凑份子,偶有豪阔的人大包大揽的,只是今日才月中啊?
监生们见富隆泰挤眉弄眼,一副早已闻着腥味的嘴脸,几个人心照不宣,爽快地点头应承,他们也不介意多一次娱乐的机会。
这些监生和复社才子们原本清高,不屑与富隆泰这等白身商贾为伍,只是一来冲着同窗情面,二来人家腰包里充实还舍得花,一来二去就让他混进了复社阵营,可真正拿他当自己人的没有几个。
富隆泰并不在乎,他本来就不是他们的自己人,这一点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在宿院里转了一圈,邀了十来个,又往授业堂里去。
孟宜春和田怀恩坐在一起谈论着什么,大概又是八股如何破题了,富隆泰鼻子里轻哼一声,摆出一副笑脸上前:“二位好用心!整日这些老文章多无趣呀,今儿下学出去乐一乐如何呀?“
“你自个儿去!“田怀恩一听这声音,头也不抬地拒绝。
富隆泰一脸惋惜:“兄弟我可是特意寻了好地方呢!“
孟宜春见他说到好地方时露出的一脸奸相,心中微动,立即应承下来。
富隆泰有些失望,原本就存了幸灾乐祸的心思,这么好看的热闹,少一个人怎么行呢?还要再劝,被孟宜春一个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酉时末,一群峨冠长衫的文士走进了本司胡同,因是富隆泰做东,他便走在前面引路,在一进胡同的第一家止了步,后面的人跟着凑了上去。
“凤凰楼?“有人念出了门楼上金光闪闪的大字。
孟宜春虽然早猜到几分,此时还是忍不住神色一震,目光狠厉的朝富隆泰扫过去。
富隆泰恍若未见:“不瞒诸位,这地方当真是妙绝……“
话未说完就被孟宜春打断:“京城人谁不知,这凤凰楼不过徒有虚名,其实里面并没有凤凰的。“
有人附议:“不错,尽是些罪眷,残花败柳,私募的没有几个。“
“正是这话!说起来,这条胡同里最名符其实的还是藏玉阁,从江南募来的玉人儿不少。“
富隆泰有些发急:“各位听我说,如今这凤凰楼里有凤凰了,前些日子才来三个清贵,其中一个叫怜奴的还是尚书家的千金呢!“
有人来了兴趣:“就是那个偷偷与鞑子议和,结果合议条陈被家童当做邸报传抄出去,被皇爷作了替罪羊下狱的那个兵部尚书陈新甲?“
“正是正是!尚书千金呢……“富隆泰忙不迭点头,神色间不经意带出点猥琐:”不光这个,还有两位,三个都是一等一的高门名媛呢!“
众人再无二话,径直朝凤凰楼大门走去。
孟宜春想起扉娘前几日说的话,紧走几步与富隆泰并肩:“你说有三只凤凰,我说只有两只,你信不信?“
富隆泰也不示弱:“当然不信。其实那两只倒无所谓,只要那一只便够了,你说是不是?“
说话间已到门口,院公见来了一群儒生,不敢怠慢,忙将他们引进大厅里。金凤凰亲自迎出来,奉上十二分的殷勤,吩咐厨房治办酒席上来,又叫了一半女乐来歌舞助兴。
“金妈妈,怎么有好东西尽藏着掖着?“富隆泰斜着眼看向金凤凰。
“不瞒各位,敝处是新到了几位贵人,不过技艺不熟,让各位相公见笑了。“
富隆泰却不依了:“什么技艺不技艺的?叫下来说个话儿,抿一两盅酒儿总可以吧?
金凤凰看了一眼闷不做声的孟宜春,又看了看聒噪不休的富隆泰,感觉今日气氛有些微妙。她点头应承,一会儿就从楼上下来两个二八少女。
一看那两人,富隆泰就坐不住了,他一下就站起来,眼睛逼视金凤凰:“还有一位县令千金呢?怎么不一并叫下来?”
金凤凰强忍着不快,淡淡地答:“那一位身子骨儿弱,如今病着呢!”
早上还活蹦乱跳的跑到前廊看自己的笑话呢,怎么说病就病了?富隆泰明白这是托辞:“叫下来乐一乐,说不定病就去了呢?”
金凤凰忍不住把脸一沉,要不是还有别的儒生在场,她老早就赶了这人出去。
“这位相公说话可笑,咱官家的姑娘可不比私馆的窑姐儿,身子尊贵着呢,病了自然要卧床好生将养。”
富隆泰还要说话,这时众监生纷纷劝他,这不是来了两只凤凰么?尚书千金都下场了,还紧咬着个县令千金作甚?
富隆泰看一眼怡然自得的孟宜春,心里万般不甘也只有坐下来。酒喝在嘴里又酸又苦:白白费了银钱啊!
席间监生们高谈阔论,先从闯贼在襄阳称王谈起,再谈到皇爷瞒着朝野众人私下令陈新甲与鞑子议和之事,议和是皇爷自己的主张,不料陈新甲泄露了消息,惹起了众怒,处置了陈新甲,和议自然就破裂了。
多数人认为向鞑子议和乃是“损威辱国,诅师养患”。也有几个人认为“策辽事者,宜和不宜战”,先稳住鞑子,平了内寇再图外患亦不迟。
最后话题扯到鞑子身上,因为鞑子攻下松山、塔山,兵锋再往里进就是山海关了。众人正议得热闹,闷声吃喝的富隆泰突然插了一句:“这山海关就好比处子那道门,此关一破,大明朝就完蛋了。”
监生们对他的口无遮拦是见惯了的,听了这石破天惊的一句,也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纷纷看了他一两眼。
富隆泰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不免有些得意:把明廷大好江山比作一个体态丰腴无比诱人的处子,把满人比作欲逞凶的暴徒,真是妙绝的比喻啊,也就是自己,这些终日做八股的酸丁们是打破脑壳也想不出来的吧?
他忍不住佩服自己,回去的路上,他走得一摇一晃,脑子里却还想着监生们的议论,想到议和破裂,满骑兵很可能就兵锋直插山海关,醉醺醺的头脑就大热。
“插!插!插……”
众人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到他身上:“富例监,插什么?”
富隆泰被这一问,酒醒了大半,他尴尬地笑笑:“没什么,酒话,酒话,嘿……”
同时他想起了今天躲着自己没出场的那只凤凰,虽然这位曾经的孟家少夫人绝不会是处子了……
第三章 名伶(五)
收费章节(8点)
第三章 名伶(五)
这一年的秋天发生了许多事,以坏消息居多,比如新即位的新顺王李自成起兵北上攻下了潼关,明廷都督孙传庭战死,京城闹起了鼠疫,好消息也有:清汗皇太极亡故,善后事宜以及鞑子内部的汗位争夺稍稍阻滞了清骑的内侵。
对于扉娘来说,最重要的消息是崇祯朝葵未科秋闱放榜了。孟宜春来看扉娘,告诉她田怀恩榜上有名,俨然已是新登科的举子老爷了,国子监里的称呼由贡监变成了举监,这倒不算什么,要紧的是,只要寻几个父辈故旧,往上通一通关节,就能谋个官府的差事,虽不能登金銮殿,好歹也是官袍加身了。
扉娘淡淡点头,并没有多少高兴,她心里想的是,闯军进了北京,寻常百姓还好说,就是富户也要遭灾,别提这一众大大小小的京官了。要谋官差的话,最好是谋个南京六部的闲差。
半年功夫,如意娘这个名头在本司胡同鹊起,能诗会咏的才女不少,可同时还能写出一本又一本的畅销通俗话本的,却是绝无仅有。
孟宜春打量她的脸,两个月不见,他觉得她的样子有一些微妙的变化,却又说不清道不明。
临走时扉娘将一摞书稿交给他,半年来,两下里收益,她已积攒下一笔颇为丰厚的财产。
“哥哥谋事若要使银子,只管来拿,我这里……“扉娘说到这里倏然住口,兄长是士子清流,会不会嫌弃她的银子是“倡优之资不洁”?
孟宜春并没有多想,只说大概不用,哪一个官家子弟入监读书身边会少了通关节的钱财呢?
孟宜春将稿纸翻了翻,赞一声“好字,越发进益了”。
扉娘闻言一笑,孟宜春看着她的笑脸,神色猛然一僵,赶忙低下头去,拢起书稿就辞出。
扉娘微微错愕,因为两人已算是熟识,他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了。她走到镜子跟前,一人高的大铜镜所值不菲,鉴物十分清晰,毫厘分明。里面映出一道纤细的人影。
扉娘试着将刚才那个笑容重复了一遍,然后她的笑容就冻结在脸上。镜子里的女子笑得妖娆,神色愉悦却有掩不住的媚态。
心里有五雷无声地轰落:原来,污水里长不出干净的莲,原来,她早已不是什么闺女贞娘了!
次日田怀恩来了,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气,有着新科举子的意气风发,毕竟别的不说,就是国子监的精英们此次赴考的也不少,得中的不过寥寥。
扉娘的脸却很木然。
“我中了举,妹妹怎么不高兴?”
“高兴,恭喜哥哥了。”扉娘勉强扯开一个笑容,她极力控制着面上的肌肉,小心地不让自己露出一丝媚态。
田怀恩还是很诧异:“笑得那么勉强,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是不是有什么人欺负你了?跟哥哥说。”
扉娘看得出来,他的底气很足,因为如今他有了足够的凭仗。而他的凭仗却是扉娘的忧虑。
“哥哥打算谋差么?”
田怀恩点头。
“去南京好不好?一来谋陪都的闲差容易些,二来……”
不消扉娘说完,田怀恩也心知肚明,新顺王还在北上,且一路凯歌,原先的京师是避难所,将来或许就是兵灾之地。再说,如今的北京城鼠疫肆虐,已经夺去不少性命。朝廷发下的药草根本无济于事,大有往城中心蔓延的趋势,以致于人们谈疫色变,甚于流寇鞑虏。
“我也是这么想,先离了是非之地,再图后日。”
原来兄长很开通,能屈能伸,扉娘松了口气,放心地笑了。因秋闱用功许久不见妹妹的田怀恩目光一凝,盯在她脸上看了一会,叹气道:“许久不见,妹妹你变了一点。”
岂止是一点?扉娘心里有数,却也顾不得许多了,来日才是最要紧的。
田怀恩准备辞出时,扉娘突然问:“那姓富的遭了瘟不曾?”
田怀恩又好气又好笑:“不曾,他要遭了瘟,岂不要连累我们这一大群人?不过他家准备跑路了,孟家也是,准备迁到南京去……我们都走了,你孤身一人在此如何是好?”
“不打紧,金妈妈有些着急了呢。”最近的客人越来越少不说,前日一个看门的龟奴突然上吐下泻,金凤凰也没问清病情就慌忙地打发出去了,金妈**心思,扉娘多少有点数。
果然不出几日,金凤凰就来找扉娘说话。“闯贼到顺天了,在图上一比划,就隔着这么两指宽!还有这该死的疙瘩瘟,如意娘啊,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金凤凰有点讨主意的意思,她的如意娘不同于寻常脂粉钗环,胸中可是有丘壑的,而且还料事如神。
“金妈妈是准备离开京城?”扉娘一语道破金凤凰的心思。
金凤凰点头:“客人少先不说了,流寇就要来了,还有眼下这疙瘩瘟,两样都是要命的!”瘟疫要命是不分贵贱的,流寇入城就不同了,先要贵人富户的脑袋,别说她凤凰楼多年来积下了多厚的财富,就是手下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们就能招来天大的麻烦。流寇们可不是吃素的,入了眼的好东西自然是不会放过。
兄长与孟宜春都要去南京了,扉娘自然也希望离开这是非之地,在南京与他们再相见。
扉娘沉吟道:“听说京师守军中有兵士染了此疫,军医们也是手忙脚乱,医好一个又倒下两个,这样下去的话,不消流寇攻城了……”
金凤凰心里早就有了计较,只是还差这最后一根稻草而已。尽管如此,她还是听得背后渗汗,这北京城是毁在瘟疫上还是毁在流寇手里,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她已拿定主意,跑路!
她要走,姑娘们自然要一并带走,这是她日后谋生的本钱,至于教坊司那边她已无暇去理会。
南京是个好去处,那里有六部闲官,还有文人士子,都是识得风流的人物。
到了南京,官院还是官院,凤凰楼还是凤凰楼,只是规矩么,脱离了教坊司,却是自己说了算,姑娘们捏扁搓圆,也不必依着官家那一套,也由着自己做主了。
金凤凰带着她的全部家当,包括金银细软和姑娘乐师们,乘着十几辆车子浩浩荡荡出了城。从这一刻起,这些就全部是她自己的财产了,她从车窗里望着这十几乘大车,心里畅快极了。
而坐在第二辆车里的扉娘,却万万没有想到金凤凰此刻的心思。
第三章 名伶(六)
收费章节(8点)
第三章 名伶(六)
车队在路上行了两个多月,抵达南京时已是冬季。
冬夜的南京与别的城市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车队经过秦淮河夫子庙一带时,车帘外飘进一片轻弹漫唱的乐声,一路连绵不绝。
扉娘掀开车帘,只见两边的河房一幢连着一幢,处处透出橘黄的灯光,将冬夜的街市照出些许暖意,交织的乐声与笑语,毫不掩饰地宣泄着欢愉。
扉娘心里却是一沉,放下帘子无心再看。
酉时的天已经全黑了,金凤凰包下一处客栈安顿诸人,次日便寻四处去看房子。秦淮河畔虽是热闹,莺莺燕燕聚居之地,却难得有她再插脚的地方,插进去也抢不到什么好处,且房价贵的惊人。金凤凰心里有计较,就在学宫附近买下一处两进的小院落。
一班乐师女伶们住进去,她们并没有觉得跟先前在京师时有什么不同,等到她们安顿好,金妈妈将一众人聚齐到前院大厅训话,她们才惊觉:今时已是不同往日了。
金凤凰在椅子上端坐,厅里几十号人整整齐齐排成几行,个个肃首恭立,金凤凰用严厉的眼神扫了一遍,开始训话。
先说这一趟南迁路上损了多少生意,盘费又折了多少,如今重新安置又把底子掏空了之类的话,然后开始宣布新规矩。
不准使性子挑剔客人也好,所得私费上交一半也好,女伶们都只是静静听着,不管心里头有多少不满。
最后,金凤凰说到要紧处,她顿了一顿,无比郑重地道:“如今咱们离了教坊司,不为官家所拘,说起来,如今的凤凰楼已是私寓了。”
几个敏慧些的听到此处已经变了脸色。
金凤凰继续说下去,下面的才是最要紧的:“往后,年满十六的姑娘,便要梳弄起来!”
此言一出,男乐师们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女伶们一个个面色惊惶如土,有些支撑不住的就跪倒在地,厅里顿时泣声一片。
有几个边哭边膝行上前,伏在金凤凰脚下求告:“妈妈,咱们姐妹们都是有技艺傍身的,凭着吹拉弹唱的本事,也能挣些金银给妈妈养老哇……”
金凤凰抽脚就走,话早已说得明白,私寓有私寓的规矩,她懒得再多解释,解释也是无用,任她们哭个几日,慢慢也就好了。
这些姑娘们,哪一个不是在她眼皮底下,由一个个青涩的雏儿慢慢变得风情万种的?经验告诉她:眼下哭归哭,不过是要些时日去适应罢了。
扉娘立在原地没有动,听到梳弄的那一瞬间,她全身绵软几乎要瘫倒下去,还是硬生生挺住了。她有一分希冀:或许金凤凰待自己是不同的。
她去见了金凤凰,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不同的:“如意娘啊,你只管宽心写你的话本子,别的事你不用担心。”
扉娘心头狂喜,膝盖一软几乎就要跪下去,谢她放过自己。
紧接着她又听到一句:“等明年开了春,再议你的梳弄也不迟。”金凤凰不傻,她明白她的如意娘的价值,等她积攒了足够的名气再出手,才算是物有所值。
扉娘挺直了身体,抿着嘴唇没有吭声,再说多少都是多余,办法还要靠自己去想。她勉强谢了一声,一声不吭地走出金凤凰的屋子。
此后的日子,不过是俯仰于文人墨客之间,或论诗词,或弹唱,日子过得不紧不慢。一晃就是两个多月过去了,堤上的杨柳开始吐绿,春日近了,扉娘的末日也在不远的前面等着她。
扉娘的心情越来越烦躁,这一日,她刚刚梳洗完毕,就看见了这辈子最恨最厌的一个人。
这个人穿戴华丽,头上还是那一顶亮闪闪的黄铜顶子,手持一柄折扇,因寒气尚浓不敢乱摇,只是握在手里把玩着金镶玉的扇坠子,他大摇大摆迈进扉娘的房间,寻了张椅子坐下。
扉娘看到那张长脸上的得意笑容就难受得胃部一阵猛烈的收缩,背上也窜起一股寒意。金凤凰应承过她,不让恶客来骚扰的,如今这人大模大样的来了,就是说,她的好日子到头了,接下来就要梳弄了?
扉娘没有给富隆泰好脸色,富隆泰也不太介意,反而透露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闯贼攻下了居庸关,京师已全裸在贼人面前,闯贼一边往京师合围,一边向崇祯帝传书,要求割地封王便退兵,并可助兵共抗狄夷。
“你说,朝廷会不会答应贼人要求,两家联兵对付满人?”富隆泰神色有些紧张。
扉娘冷冷地看他一眼,她当然希望是这样的结果,可历史一直在按着它原来的轨迹在慢慢行进,希望只是希望而已。
但是扉娘不想让他好过,于是她冷冷道:“这么好的条件,咱们皇爷为什么不答应?”
富隆泰下楼的时候,面色有些萎靡,当他怏怏地经过前院大厅,却被正在品茶的金凤凰叫住了。金凤凰笑眯眯地看着他:“咱的如意娘可还合公子您的心意?”
富隆泰不知可否,从鼻孔里哼一声算是作答。
“公子您还不知,再过一个月就是如意娘的梳弄大礼了,不知富公子可有兴趣来捧个场?”这人姓富,而且家道确实殷实得没话说,不拉来抬个价自己就太傻了。
富隆泰一怔:“妇人家家的,没兴头!”
金凤凰笑得很欢:“不瞒公子您说,这如意娘还是个闺女呢!”
富隆泰错愕了一会,露出了同样愉快的表情。
扉娘在房里发愁,眼看梳弄之期要到了,她却一筹莫展。前些日子哥哥要来给她赎身,金凤凰却拿出官府的乐籍凭契来,硬是给挡了回去。既是官身,却又要按着私寓规矩行梳弄,道理,永远不在弱者手里。
这时银钿进来,神色慌张不已:“刚刚听到说下个月要…要那个了!”
“我知道,不要慌。”扉娘淡淡地答,她们两个老早就知道的。
银钿急了:“不光是这个,刚刚老货把这消息告诉了那姓富的,还说…还说小姐仍是闺身啊!”
扉娘身子激灵灵一抖,胃部又开始抽搐。
“怎么办啊?”银钿着急不已。
扉娘凝神想了一阵,慢悠悠地道:“还有一个办法!”
银钿实在不相信此时此刻身为鱼肉的扉娘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银钿望着她,发现她的脸上突然浮出一点绯红。
正剧版结局
卯时刚到,大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扉娘一身华衣站在楼上,眼睛在人群里搜寻,一遍又一遍,没有,还是没有,一颗心渐渐沉入深渊。
身后传来吵嚷声,她偏了偏头,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银钿,银钿在看着她,要冲过来和她说话,却被死死的拦住,知道过不来,她的口型动了动,像是在暗示她什么。
已经晚了!昨夜送完信就该回来的,可是她一夜未归,一定是信没有送到,人没有见着。就算没有这些分析推断,她一脸的焦灼与绝望,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扉娘静静立着,以一种近乎麻木的姿态立着。突然堂下聒噪声大起,群情亢奋,她也没听清这些人在叫嚷些什么,然后她看到一个长脸汉子像个得胜凯旋的将军一样站起来,在众人的鼓噪声里上了楼,然后自己被两个婆子半拖半扶的进了自己的屋子,再然后,她看见自己的杏色长裙掉在了地上。
她猛然一惊,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回过神,发出毫无意义的一声尖叫。
叫声未歇,就被一阵刺耳的令她反胃的声音打断:“明廷亡了,闯贼也败了,前些日逃出北京,今后之中原,就是我满洲贵人之天下!你还能指望谁?”
扉娘的胃部一阵猛烈的收缩,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忘记了挣扎。身体与心间仿佛被利刃狠狠刺穿,有尖锐的痛楚,鲜血淋漓。
富隆泰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哼着曲子,大步地下楼,房间里还有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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