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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千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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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急症结石

  棠梨从村子里出来; 又往竹山县县城里逛了一圈,毫不意外的荒凉萧瑟; 街上几乎没什么人,买卖的铺面好多都是上着门板; 不像营业的样,那些开门的也都没什么客人; 伙计们懒洋洋的在门口坐着有一搭没一搭是唠嗑; 也有靠着墙打盹的; 这是竹山县最宽的一条街,也该是最热闹的都如此萧条,便可知这竹山县当真是个穷县。
  明明是山水灵地; 鱼米之乡; 却因三害为祸而成了这般。棠梨暗暗叹息; 这样的地方在现代绝对是旅游区; 风景秀丽,又有人文底蕴,肯定会吸引众多游客来观光的; 或者还有落户的,毕竟这里的风景实在美,气候也好。
  棠梨顺着大街走到了竹山县县衙; 县衙的破旧程度也在棠梨的意料之中; 毕竟竹山县的境况她是知道的; 而这县衙如此破旧也说明先头那位县令为官清廉。
  若是贪官可不会管老百姓多苦; 地方多穷; 就算蚊子腿上也能刮下三两肉来,有些还是地方越穷,当官的越富,称之为穷庙富和尚。
  棠梨在县衙外看了看便转身往回走,路过刚街上唯一哪家药铺子的时候,走了进去,有客人上门,那伙计掌柜的也没多热情,指了指旁边的牌子:“这上头的药都是没有的,若你的方子上有这些药,那就请去岳州城的庆福堂吧,那边药全。”
  棠梨不禁愕然,心道还有这么做买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掌柜伙计被庆福堂买通了呢,想到此却看了看那牌子不禁道:“这些大都是常用药,没有这些,你们这药铺子还做什么生意?”
  那掌柜的打了哈气:“这位公子,您是外地来的吧,不知我们这儿的境况。”说着低声道:“我们这儿比不得岳州城,常有水贼来掠抢,那些值钱的药上了就是招祸呢,且老百姓穷的哪还有闲钱看病吃药啊,有病也都碍着,也就被猪婆龙咬伤了,为了保命才会来买些外伤药,所以我们这儿伤药多的是,而且灵验非常,公子要不要买些回去备着。”
  棠梨哭笑不得,心道,这外伤药还能买回去备着啊,再说自己本来就是大夫,用得着备药吗。
  正说着忽外头蹬蹬跑进来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瞧打扮像是哪家的老仆,进来就问:“大夫呢快跟我回去瞧瞧我家老爷。”
  那掌柜的显然是认得这老家院忙道:“老岳头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们这药铺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先头是有个坐堂大夫,可天天闲着没病人哪还待得住,早走了,您要寻大夫,尽早去岳州城,别耽误了你家老爷的病,咱们这竹山县可是一个大夫都没有的。”
  那老家院脸色都白了:“可,可是我家老爷肚子疼的厉害,瞧着是急病,去岳州城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一个时辰,我家老爷哪等的了。”
  那掌柜的道:“那也没法子啊,对了要不去山上的老君观,只是听说劲节先生最近病了,大约不会出诊。”
  那老家院也不在犹豫,转头出了药铺就要往老君观去,棠梨紧追了几步拦住他道:“这位老人家,若是急病,等您去老君观请了大夫回来,怕也来不及。”
  老家院急的满头汗跺了跺脚:“来不及也得去,我家老爷肚子疼的直打滚呢。”说着就要走,棠梨却道:“老伯,或许我可以试试。”
  你?老家院打量棠梨一遭,顿时没好气的道:“你个小子才多大,别跟我这儿添乱,我家老爷哪儿等不得呢。”撂下话绕过棠梨就要走,不想被梅婆婆拦住了。
  老家院恼了起来,心说今儿怎么遇上了这样奇怪的人,自己这儿急的都要火上房了,还跑来添乱,一着急抬手就来推梅婆婆,哪想根本推不动,老家院更是火了,正要发作,梅婆婆却冷声道:“我家公子是神医。”那意思能请我家公子去看病是你家老爷的造化。
  老家院心道这都什么人啊,大街上拦着自己不让走非说是神医,自己看不是神医是神经病还差不多,棠梨却道:“我真是大夫,老伯这会儿去老君观,一来一回也不少时候,便请了劲节先生出诊,只怕也耽误了你家老爷的病,倒不如让我去试试,便治不好至少也能应急,需知这急病可等不得。”顿了顿又道:“您老别看我年纪不大,却是庆福堂的大夫。”棠梨怕这老人家仍不信,只得又冒充庆福堂的大夫。
  庆福堂?老人家半信半疑,棠梨无奈只得从腰上的荷包里拿出那块庆福堂的福牌递给老人家:“这是庆福堂的牌子,你看我没骗您吧。”
  那老人家虽不认得庆福堂的福牌,却是识字的,看见上面的字,才算信了,而且这小子说的也在理,自己便去老君观也怕来不及,老爷疼的那样,得赶紧找个大夫回去。
  想到此,便道:“你既然是大夫,那快跟我走吧。”
  棠梨跟着老家人却又原路往县衙那边儿走去,到了县衙门口,从侧面的一个胡同里进去,绕到后街上的一个院子外。
  老人家道:“这便是了,你快跟我进来吧。”
  院子不大,只有前后两进,这一路上也只门口有个看门的小子,没瞧见其他下人,到了后头一进门外,老家院:“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禀告我家夫人。”
  棠梨便站下等着老家院进去回禀,很快老家院便回来引了棠梨进去,里面的院子很农家,左右都辟成了菜畦,一边种的小葱韭菜,另一边种的是菠薐菜,一片青绿绿的喜人,院子角还搭了一排鸡窝,养了一群鸡,一只花尾巴的大公鸡从鸡窝上跳下来,后头跟了一群母鸡大摇大摆的在菜畦间觅食。
  棠梨正在打量,便听见屋里的闷哼声,夹杂着一个妇人的抽泣声:“官人,官人,这可是说的,怎么说疼就疼的这般了……”
  棠梨便没心思再打量院里,快步走了进去,一进屋就瞧见窗边的竹榻上 ,有个男子正坐在上面,想必是腹痛难忍,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低着头一时也看不出年纪,旁侧有个三十上下的妇人正急的手足无措。
  棠梨快步上前,一伸手按在病人的右胁处问:“可是这里疼?”
  病人已经疼得冷汗直冒,却仍抬头看了棠梨一眼,目光闪过一丝讶异,只不过棠梨按的正是痛处,也没再打量点头道:“正是。”
  棠梨点点头,从荷包里拿出针包打开,吩咐老家院卷起病人的裤筒,露出小腿,抽出针对着小腿一侧的阳陵泉刺了下去直透阴陵泉,紧提慢按和拇指向后捻转多次,稍停,将针提至浅层,行重插轻提,如此行针约半柱香时间,病人长长呼了一口气,神色再没有刚才的痛楚难忍,舒缓了许多。
  旁边的老家院愣愣看着棠梨,刚才棠梨那针扎进去可是扎了个通透,吓人非常,哪想竟真有如此神效,那针下去,老爷就不疼了。
  这会儿哪还会不信棠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运气好,遇到了这么一位有本事的神医。
  旁边的妇人却顾不上棠梨,只一叠声的问:“可是好了,还疼不疼……”神色颇为紧张心疼,看起来夫妻感情极好。
  棠梨倒不禁想起自己的便宜爹娘来,若易地而处大约她娘也会如此吧,这对夫妻年纪上跟自己爹娘也差不多,男人瞧着三十四五,一身的书卷气,但眉宇间却隐有硬朗之气,而且刚才他那般疼痛难忍的境况下,还能抽空打量自己,可见此人性格坚韧,于外表的文弱不同。
  男人看向棠梨,心里仍是异常惊讶,这么年轻的大夫本就不多见,有这般一针见效的高明医术的就更少了,以自己的阅历,也只见过眼前这么一位。
  男人忍不住道:“好高明的医术,不知我这是什么病,怎会如此疼痛难忍?”
  棠梨:“敢问您平日可是好酒?”
  男人还未说话旁边的妇人道:“你是如何知道的,官人每天都要吃酒,无酒不下饭。”
  棠梨:“可是还喜吃肥甘之物。”
  妇人点头:“你怎么知道这些,官人最喜吃肥甘厚味的吃食。”
  棠梨:“想必除了腹疼还有便结腹胀,尿频急痛的症状。”
  夫人又点头:“真真神了,竟说的一点儿不错,那我家官人这倒是什么病呢?”
  棠梨:“这酒与肥甘之物都是本性属湿热,积久化火成了石头正堵在胆道上,老爷这病是胆里结了石头。”
  夫人愕然:“胆里生了石头,还有把这种病,怎么从未听说过?”
  棠梨不以为意,胆结石这个名字古代并没有记载,这个病在中医上属于胆胀,胁痛的范畴。
  那男子却很是沉着冷静开口道:“这病可能治?”胆里结了石头要怎么治,难道要破开肚子取石头吗。
  仿佛知道他想的什么,棠梨道:“如今病不太重倒不用破腹取石,清热利胆排石即可,只是若老爷不想日后再犯,饮食上需注意些,肥甘之物少食,酒更要少饮。”


  ☆、第58章 如何厚报

  棠梨开了方子嘱咐了煎服之法; 并说明日登门复诊,便告辞去了,那位夫人不好相送; 便由那位老家院送了棠梨出来,千恩万谢之后递上一个钱袋子:“今日老奴眼拙不识神医,您莫要怪罪,劳您走这一遭了; 这是诊费,神医莫要嫌弃。”
  棠梨却并未收而是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这诊费就不用了; 告辞。”说着转身去了。
  老家院只能回来禀了老爷夫人,那妇人愣了愣:“没收,莫不是嫌少?”
  老爷:“这位年纪不过十五六却有如此高明的医术; 岂是那些视财之人,便不看别的只她身后跟着的那位婆婆便不是寻常人。”
  那妇人点头:“是呢,瞧着真不像个大夫,偏偏医术如此高明,老爷今儿这病多亏了他; 不然还不知怎么着呢,坏了; 一着急竟忘了问这位大夫的姓名; 在何处坐堂看诊; 这日后如何寻她。”
  老家院:“这位神医临去前不是说明日上门复诊吗。”
  那妇人:“对啊; 倒忘了这个; 那明儿她来了,定要问个底细。”
  不说这边等着棠梨复诊,且说棠梨从竹山县城出来,想着明儿还要来复诊,回岳州城便有些折腾,倒不如上老君观住一晚,明儿复诊后再回岳州城,便让梅婆婆回岳州知会老夫人。
  梅婆婆见这边儿离着老君观不远,想必不会出差错,便应着去了,棠梨却想这么早上山,若遇到余星阑有些不妥,便打算溜达一会儿,消磨些时候再去老君观。
  也不往远处走,就顺着水边也欣赏一下竹山县的好景致,岸边有妇人正在捣衣,把衣裳铺在岸边的石头上用木槌来回捣,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远处有渔人撒网捕鱼,网起来一网活蹦乱跳的鲜鱼带着亮晶晶的水花,虽隔着远也仿佛看到了渔人脸上满足的笑。
  想到此,棠梨也不禁微笑了起来,此时的竹山县美丽祥和,只可惜这祥和并未维持下去,忽听一阵尖叫,猪婆龙,猪婆龙,棠梨回神见是那几个捣衣的妇人,虽嘴里尖叫着人却已经吓傻了,竟不知逃命,仍呆呆的不动,棠梨大喊了一声快跑,那些妇人方醒过神来,急忙往岸上跑,却有一个妇人没跑,还伸手去捞水里的衣裳,
  别人叫她赶紧跑,她只是不听,棠梨快速过去想拖她上来,不想就这会儿功夫那衣裳忽的顶了起来,窜出一只硕大的鳄鱼头,张开大嘴便往正捞水里衣裳的妇人咬了过去。
  棠梨脸色一变,抓住那妇人用力一拽,拽到了岸上,不想自己脚下却一滑,往水里栽了下去,下面正是鳄鱼的两排獠牙,棠梨心道完了,今儿算是喂鱼了,她下意识闭上眼,琢磨自己这个死法也太惨了点儿吧。
  正想着忽觉腰上被什么缠上,她还想莫非是鳄鱼的舌头,然后猛然身子拔了个高,好像飞了起来,耳边的风声告诉棠梨她并没有喂鱼,念头至此身子一沉,跌进了一片蒿草中,虽说有蒿草也跌的不轻,棠梨费了些力气爬起来却对上霜雪一般的视线,视线如霜雪人也一样的冷,可惜了这样一副绝佳的好皮相,冷冰冰的能冻死人。
  怪不得他的侍卫也是一张冷脸呢,还真是仆随主,一点儿不带错的,这么一张冷脸,即便知道他救了自己,也让人生不出感谢之心来,更何况这救人有这么救的吗,也太没诚意了吧,戏文里的英雄救美可不会把人甩在蒿草从里。
  棠梨本来心中异常怨愤却忽想起这位齐王殿下貌似有厌女症,被人下了□□都不用女人而用冰块的男人,指望他惜香怜玉绝无可能,更何况自己这样距离香玉也着实远了些。
  想到齐王殿下的病,棠梨满腔的怨愤便消了下去,她是大夫对待病人总要宽容些,医者仁心吗,想到此拍拍身上的蒿草站了起来道:“多谢这位公子,救命之恩定当厚报。”棠梨虽知眼前这人是齐王殿下,而上回自己在老君观救根叔的时候被齐王殿下的侍卫韩松亲眼所见,以齐王殿下的本事,想必自己的祖宗八代都已经查的清清明白,齐王自然也知道自己谁,估摸也知道余星阑那个针法跟平衡他身体寒热的法子出自自己之手,也正因如此他刚才才会救自己吧。
  毕竟他的病还没彻底痊愈,自己这个唯一有希望治好他的大夫要是挂了,估摸他这病也就没指望了,即便两人都知彼此是谁,可没戳破自己乐的装糊涂。
  不想这冰块子一样的齐王殿下却回了一句:“你打算如何厚报?”
  这句话完全在棠梨的意料之外,上回冷泉里匆匆一瞥,便知此人不拘言笑亦极不好相与,而以他高高在上的尊贵身份,想也不会跟自己这么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救命之恩,更何况,要轮到救命之恩,自己可是先救了他的命吧,要不是自己,他这会儿非疯既傻,他体内相冲的寒热可不是闹着玩的。
  今儿不过偶然救了自己一下,且这救命的根源说不得还是为了他的病,自己不过客气一句,怎这位齐王殿下竟顺竿爬了上来,问自己如何厚报,棠梨呆了呆方回神道:“公子想在下如何厚报?”棠梨也是想不出法子才这般应对。
  棠梨琢磨以齐王殿下的身份应该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才是,齐王的确没说什么过分的要求,他只是岔开了话题:“你既是大夫,便来给我诊一下脉吧。”
  棠梨愕然:“在这儿?”
  齐王冷声道:“怎么,此处不能诊脉?”
  棠梨:“这个倒不是。”
  捣衣的妇人们经过这一场惊吓早散了,各自回家压惊去了,水里的猪婆龙没捞到食物打牙祭,迅速隐没在水中,不知去向,只剩下那件没捞起的衣裳,在水面上飘来荡去。
  水边不远有一片竹林,竹林边儿上有一块颇为宽大的青石,大约常有人在此歇脚,那青石平滑干净,如同一个天然的石凳,棠梨跟齐王殿下如今就坐在这青石上,药箱子尚手边,棠梨打开取了脉枕,放在石头上示意齐王把手放在枕上。
  齐王略一犹豫便把手放了上来,棠梨伸手搭脉,其实棠梨早已看过齐王前头的完整医案,对于他的病症已经非常清楚,要不然也不会想出那个平衡寒热的法子。
  而棠梨更知道,堂堂齐王殿下绝不会是因为要救了自己一命,才跑到这竹山县来的,棠梨怀疑自己出岳州城的时候,齐王就跟着自己了,如此大费周章就是想让自己给他诊脉,看起来这位不止想暂时压制病情,他想彻底痊愈也无可厚非,而自己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
  果然,这脉象与自己想的一样,棠梨抬起手问道:“公子是想治好此病?”
  旁边的韩松忍不住道:“这个自然,难道还有喜欢留着病的不成。”
  齐王紧紧盯着棠梨:“此病有治愈之法?”话说的冷,语气更冷,甚至带着几分戾气,明白就是质问棠梨,既有治愈之法为何非要暂时压制。
  棠梨却不惧,微微笑了一下道:“治愈之法本来就有啊,只是公子不用,在下能有什么法子?”
  齐王眉头一皱:“何法?”
  棠梨眨眨眼:“公子此症之根是热毒,而这热毒来自情药,虽如今已成寒热相战之势,但若公子配合,解热毒祛寒邪,也并不太难,只热毒寒邪一去,公子这病自然便痊愈了。”棠梨颇有些玩味的看着这位声名赫赫的皇叔,不明白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厌女,他到底经历过什么,这个令棠梨很是好奇。
  仿佛意识到棠梨眼中的窥伺,齐王如冰似剑的目光扫过来:“叶大夫想知道什么?”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棠梨可扛不住,咳嗽了一声:“在下只是说治病之法罢了,并无他意。”
  齐王冷哼了一声:“最好如此,除了此法还有何法可治?”
  棠梨摇摇头:“不伤公子中元之气而祛热散寒,唯有此法。”
  齐王看了她良久方开口道:“此压制之法可用多久?”棠梨知道他问的是这个法子能管多长时间,想了想道:“如今公子体内寒热平衡,只要寒热不增不减,便无大碍,至于多久倒不好说。”
  旁边的韩松:“你是大夫,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棠梨:“大夫也不是神仙,医的是病不是命。”
  韩松大恼,伸手按在腰间就要拔剑,棠梨却道:“你要是一剑把我砍了,你家主子这病可就真没得治了。”韩松又恨恨的把手放了下来。
  棠梨心道,这家伙脾气还真是暴躁,在冷泉边儿上就给自己来过这么一回,这会儿又来,真当自己好欺负呢,也不想想自己手里攥着他家主子的命呢。
  齐王低声喝道:“退下。”韩松这才悻悻的退后数步。
  棠梨心道,这齐王也不是什么好鸟,要是真想吓退韩松,早怎么不开口,根本是他授意韩松如此,想吓唬自己一下,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谎。
  齐王又问了一遍:“当真无法?”
  棠梨:“并非无法可医,是有医治之法公子却弃之不用,如之奈何?”


  ☆、第59章 也有例外

  齐王倒还算厚道,棠梨给他诊了脉便也不在为难; 放了棠梨告辞离去; 等棠梨走的远了; 韩松才道:“公子觉得如何?”
  齐王自然知道韩松说的是什么,他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手腕,他自己也奇怪刚棠梨给他搭脉的时候竟然没有感觉。
  这却是从来未有之事; 齐王府之所以连个婆子丫头都没有; 就是因为他自小的这个怪病; 举凡女子都不能近身,便是当今太后他嫡亲的娘也不例外,说起来这个怪病比如今这寒热相战的病还要严重些; 但这丫头竟是例外。
  难道因她穿了男装,还是说这丫头根本没丫头样儿简直跟个野小子差不多; 所以自己对她没有厌恶恶心的感觉。
  不对; 也曾有女子扮成男装接近自己,结果还未碰到自己; 只闻到那股子脂粉的气,就恶心作呕,难道因为这丫头身上并无女子的脂粉香气,这丫头身上也有味道; 刚一靠近; 自己就闻到了; 一股子药草味儿; 虽谈不上喜欢; 但也不讨厌。
  齐王虽并不觉这个怪病有什么不好,他一直觉得女人很是麻烦,天天除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争宠,什么都不会,远不如自己麾下的将士爽利,所以不能近女子也不错,却未想到这世间竟还有个女子是例外的,这让齐王一时也有些不适应。
  但韩松却看出了主子的意思,大喜过望:“主子,您别看他一身男装,可真是个姑娘,她刚可给您搭脉了,你要是没觉得难受,您这寒热相战的病就有治了。”
  齐王挑眉看向他:“怎么说?”
  韩松:“那丫……不,那棠姑娘不是说了吗,您这病并非不能治,只是因主子不能近女子才无法治,如今既有能近身的,主子还愁什么,索性纳了这姑娘进府不就得了,既能解毒又能治病,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韩松说完见主子并无反应,继续道:“主子您是我大梁的齐王殿下,当今皇叔,地位尊崇,这位棠姑娘也不过一个驿丞之女,能进齐王府做妾,可是她的造化,只要主子有此意,叶家巴不得做这个大媒呢。”
  齐王摇摇头:“叶全章虽只是个不入流的驿丞,但这丫头却不简单,且一身医术出神入化,这有本事的女子,大多心高气傲,只怕不会与人做妾。”
  韩松:“这个也做不得准吧,毕竟主子您的身份摆在这儿呢,不是有句话叫宁为王侯妾不做平民妻吗,这姑娘又何能例外?”
  齐王:“如今说这个早了些。”
  韩松便知主子的意思了,主子是觉得一次做不得准需再试试,说的也是,主子这怪病可不是一两天的事,这么些年,来来去去多少女子,没一个能近身的,怎么就这丫头例外了。
  万一是凑巧她今儿搭脉的时候主子状态好,就不那么厌烦女人了呢,过后真把这位纳进府,却不再状态了,岂非白费了功夫。
  韩松:“那属下这就让人跟过去。”
  齐王这儿奇怪棠梨还纳闷呢,刚才搭脉的时候她还犹豫了一下,毕竟知道这位有厌女症,自己虽穿了男装却实实在在是个女的,别回头自己一搭脉,这齐王殿下厌女症发作,怒上来,一剑把自己砍了,亦或一鞭子把自己抽死,自己冤不冤啊,她刚可见识这位的鞭术了,实在厉害的紧,一条马鞭子都能用来当套马杆使,虽说今天套的是自己这个人,道理是一样的,以此推论这位齐王殿下的剑法一定比旁边那个长着一张冷脸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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