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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千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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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那个长着一张冷脸却一肚子八卦的侍卫强远了,不,应该说不再一个级别上。
  所以棠梨伸手的时候还真有些忐忑,以至于真搭在齐王殿下的手腕上,好一会儿才找准了脉,从齐王的脉象上看,并未感觉急数的变化,可见他的心态是安稳的,并未对自己的碰触产生反感,这让棠梨松了口气,但也暗暗疑惑,难道齐王殿下的厌女症是讹传,不应该啊,纪婆婆可不是信口胡言之人。
  想了一路也没相通,眼瞅到了老君观干脆不想了,棠梨的运气不大好,刚走到老君观门口,迎头便遇上余星阑,两人一照面,余星阑愣了愣。
  棠梨先拱了拱手:“少东家有礼了。”
  余星阑也拱手回礼:“叶兄有礼了,不知兄台这是来寻我师傅?”
  棠梨目光一闪笑着点了点头:“在下近日有些难解之事,劲节先生道法高深,在下便来寻先生讲讲道法,许能开解一二,心中藩篱难释就不扰少东家了。”撂下话往里头去了。
  余星阑虽知师傅医术高深,却并未听师傅讲解过道法,如今既这位叶公子如此说,想必师傅的道法也很是高深了,回头有机会倒是要听师傅讲上一讲。
  劲节先生倒是颇欢迎棠梨,并不是为了讲道法,而是自己积了许多问题正不想不通透,棠梨来了正好作解,棠梨在现代带过几个学生的,所以做起老师来也是轻车熟路,况这医案本来就是自己写的,摘录的也是自己曾经亲手治好的病症,故此讲解起来通透明晰,劲节先生颇为收益,也更加兴致勃勃,一直缠着棠梨讲到起更,方勉强罢休。
  棠梨回客居打了个盹儿天就亮了,棠梨想起昨儿那男子的结石症需复诊,便未耽搁,随便洗了把脸,便准备下山复诊,谁知刚一走出客居便见劲节先生站在外面,一身准备出门的打扮,棠梨不禁道:“先生这一大早要出去?”
  劲节先生:“昨儿你说山下有个胆里面生石头的病人,贫道从不知有这样的病症,可否跟你去瞧瞧?”
  棠梨心道,这话问的,你这老道都装扮好了,自己还能说不行吗,只得点头:“那就走吧。”
  从山道一下来便看见不远处的马车,以及马车外的韩松,棠梨微微皱了皱眉,暗道,齐王殿下不会又来让自己诊脉了吧,她昨天已经把能说的该说的都说给他听了,他还想怎么样,自己都说他这病非不能治而是他自己不配合治,也就是说他这病治不治的好,全看他自己的,跟自己毫无干系。
  正想装作没看见,韩松却已经走了过来躬身:“我家主子请棠公子上车。”
  棠梨打了个哈哈:“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我只是去复诊,前头走几步就到了,用不着劳烦你家主子了。”
  韩松却动也不动,跟个铁塔似的拦在前面,只是一句话:“请上车。”
  饶是棠梨脾气好也有些恼:“我说了不用劳烦你家主子,你是听不明白还是耳朵不好使。”
  却在这时车窗的帘子撩了起来,露出齐王那张不拘言笑的俊脸:“若公子不愿与我同乘也就罢了。”他这话说的棠梨倒不好拒绝,只得道:“还有一位前辈同往。”
  齐王倒是痛快:“那么可否请这位前辈一同上车。”听着虽是商量,语气却不容拒绝。
  棠梨不欲多生枝节,毕竟这位是齐王殿下,大梁的顶级权贵,不是自己能得罪起的,且他也并未如何,只是跟他共乘一车也没什么,况从这儿到竹山县也没多远,再不爽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劲节先生是前辈自是让前辈先上,然后棠梨才上去,一进车厢棠梨下意识便往劲节先生旁边坐,不想韩松却先一步坐了过去,冷着一张脸像谁欠了他八百吊一般。
  即便齐王这马车颇为敞亮,却也只两排四个座位,韩松坐了对面的座位,棠梨也就没了挑拣,只得坐在了齐王这个大冰人儿旁边了。
  坐在他旁边棠梨却发现了一个好处,凉快,如今这般暑热的天气倒正好,这一路棠梨都在琢磨齐王的目的,若说是求医,这种死缠烂打的方式,也太不符合齐王殿下的高贵身份了,况以这位冰人的性格,死缠烂打这四个字,估计下辈子也不可能在他的字典里出现。
  可是除了求医,棠梨想不出别的可能,难道这么一大早赶来就是为了让自己搭个便车,这更扯了。
  棠梨正想着,马车停了下来,外头车夫恭声回禀:“主子,到了。”
  棠梨回神,撩起车帘看了看,果真是昨儿那家,门口还有张望的老家院呢,棠梨看了齐王一眼,心道看起来昨儿自己猜的不错,这位一直跟着自己呢,要不然怎会知道自己要复诊的人家。
  棠梨跳下车,老家院有些发傻,大约没想到来了这么些人,棠梨道:“在下毕竟年轻,学艺不精,便请了位老前辈来给你家老爷瞧瞧,这位是老君观的劲节先生。”
  那老家院一听劲节先生,眼睛都亮了,忙一叠声道:“还劳动老神仙走这一遭,我家夫人若知道,定然欢喜,您几位快里头请。”
  棠梨随劲节先生进了院,余光往后瞥了瞥,齐王殿下并未跟进来却也未走,仍回了车上,倒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等自己吗。
  那老家院见马车上人不进来倒也松了口气,看个病也不是打狼,哪用得着这么多人啊,便这位老神仙不来,也不要紧,这位小大夫的医术,自己昨儿可是亲眼见过的,一针下去老爷就不疼了,简直神了。
  棠梨跟劲节先生一进屋,床榻上昨儿那男人惊呼一声:“劲节先生?”说着已经挣扎着从床榻上起来,上前见礼。
  劲节先生笑道:“贫道方外之人,怎受得秦大人的礼。”
  棠梨愣了愣,原来这病人跟劲节先生竟是认识的,而且秦大人?莫非这位还是竹山县的官吏?


  ☆、第60章 如何道谢

  那位秦大人道:“且不说劲节先生大才,便如今虽隐居老君观却为竹山县百姓舍药义诊; 这份慈悲大义怎受不得在下这一礼。”
  说着疑惑的看向棠梨:“原来这位竟是劲节先生的高徒吗; 难怪医术如此高明。”
  劲节先生待要解释棠梨却开口道:“大人这病在下虽诊过到底拿不准今儿特意请了先生下山。”说着要了昨儿的方子递给劲节先生:“这是我昨儿开的方子,先生瞧瞧可妥当?”
  劲节先生被棠梨当幌子已经当习惯了; 颇为配合的接过; 看的异常认真,心里却暗暗叹息,这人跟人真不能比啊; 医道一门上自己虽是半路出家; 可算算日子也精研了三十多年; 可叶棠这小子今年才不过十六; 就算在娘胎里就习医也不过才十六年; 比自己足足少了一半,可就是这一半的年头; 这小子的医术却已高明至此,且不说这个病自己听都未听过; 更别说治了; 可一看这方子再想叶棠说的病症,竟觉再恰当不过,方子上的每一味药都是常用药,并不稀奇可配伍在一起却极切症,他记得曾经跟一位颇有造诣的医道高手讨论过何为神医; 那位高手说能化腐朽为神奇; 能用最寻常的药治最重的病; 这才能称神医,他自己是远远够不上神医之名的。
  而这个标准用在这小子身上竟如此贴合,劲节先生也不由从心里承认,这小子年纪虽不大却是一位真正的神医,至于他的医术高到何种地步,劲节先生却不知,因自己认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又每每刷新了自己的认知,所以无法猜度,只知道很高很高。
  棠梨把房子递给劲节先生便问那位秦大人:“吃了药觉得如何?”
  秦大人:“这药昨儿吃过之后,拉了两回,每回拉的大便皆胶黏灼烫,拉过之后肋下便不觉那般疼痛难忍,只是隐隐还有些不舒服,我正说让老岳头再去抓两剂呢,说不准吃下,这病就好利落了。”
  棠梨摇头:“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会如此快,且大人饮酒食肥甘之物时日已久,这病是从此而得,又岂会几剂药便能治好的。”
  秦大人虽失望但也知道这位小大夫断不会糊弄自己,想想昨儿发病的时候妻子焦急的模样,还是忌口吧,想着忙开口道:“那这方子可是要重开?”
  棠梨:“重开倒不用,只稍稍改动一下即可。”正好劲节先生把药方还了回来,棠梨接过那笔勾去芒硝,把大黄的用量减为三钱,重递给秦大人:“此方足量三剂。”
  老家院忙问:“这方子再吃三剂我家老爷这病是不是就能好了?”
  棠梨摇头失笑:“老伯的性子倒是比你家老爷还急,这三剂吃下去应不会觉得疼了,但若想痊愈还需再诊再看。”
  棠梨之所以如此说,也是没法子,这里并无先进的检查仪器,可以清楚看到胆道内的情况,所以只能靠诊脉。
  老家院又问:“不知神医在何处坐堂?”这是问去哪儿复诊呢,毕竟也不能次次都让棠梨上门。
  而这个问题却是棠梨最难回答的,这当大夫没个看诊的地点,的确有些说不过去,棠梨忽然想若是自己在这竹山县开堂坐诊会如何,念头一起棠梨自己都摇头,且不提别的只自己这女子的身份,就绝无可能。
  老家院见棠梨好半天没回答,不禁道:“神医?”
  棠梨方回神:“这个……”她正想着该怎么应付过去,劲节先生却开口道:“素闻秦大人好棋,凑巧贫道也好此道,若秦大人有暇,不妨来老君观对弈一局,一来可讲经论道二来贫道也可见识秦大人的高深棋技。”
  秦大人便知这是让自己去老君观复诊呢,便笑着应下:“如此在下可就去叨扰了。”
  说了几句便告辞出来,秦大人病体初愈不好走动,仍是老家院送了出来,一出来便见那辆马车仍在,韩松也如自己进去时一般,在车前站着。
  棠梨待要请劲节先生上车,劲节先生却摆摆手:“我还需去拜访一位老友,就在前头不远。”那意思是不上车了。
  棠梨也知这大约是劲节先生不想上车寻的托辞,别说劲节先生就是自己也不想上去啊,里头那位齐王殿下可比这韩松还冷上一倍不止,且并不相熟,共乘一车实在有些尴尬,最重要的一点,棠梨猜不出齐王殿下这么做的目的,这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这么一位权贵,非要车接车送,若非他那张冰脸,若非知道他有厌女症,就这股子殷勤劲儿,棠梨都误会他喜欢自己了。
  棠梨不想上车面对齐王,便刻意磨蹭了一下,也不能算刻意磨蹭,毕竟刚再里面劲节先生很够意思的帮自己解了围,自己也不能不仗义,便略交代了一下秦大人的病,也免得秦大人去老君观的时候,劲节先生无法应付,毕竟下棋只是幌子,复诊才是真。
  细细交代了一番,方目送着劲节先生去了,棠梨此时若照镜子便知,自己的目光有多依依不舍,弄得旁边的韩松都用一种猜度怀疑的目光看了她好几眼,估计是怀疑她跟劲节先生有点儿什么。
  棠梨上车的时候忽得了个主意,一上车便闭上眼一副假寐不理外物的样子,可即便闭上眼棠梨依然能感觉对面射过来的目光,这个男人的气场实在不容忽视。
  不过意外的这一路,齐王倒是并未说话,仿佛这一趟就是为了接送自己,感觉马车停下,外头的韩松禀告说叶府到了,棠梨方睁开眼,拱拱手道了句谢便要下车,下的有些急,偏急中生乱,一下没站稳,身子一歪险些摔下去,好在手腕被人拉住,方平安落了地,棠梨抬头顺着自己的手腕看向齐王那张冰脸,虽知马车里并无旁人,却也颇为意外,以她的了解,齐王绝不是什么惜香怜玉之人,更何况这位还有厌女症,按正常逻辑便自己摔死他也不应出手拉自己,更何况这样的高度便摔下去以自己的身手完全可以自救,所以这位完全可以袖手旁观,可他偏偏就伸手拉住了自己,不仅拉住了,这会儿还没有放手的意思。
  若非知道底细,棠梨都觉这堂堂齐王殿下化身登徒子了,光天化日之下,抓着姑娘的手不放,不是登徒子又是什么。
  可这三个字按在这位齐王殿下头上,棠梨这个当事人都觉不可能更遑论别人了,棠梨想这些的时候,手腕仍被他抓着未放,就算出于君子之风,拉自己一把,这么半天也该放手了吧,难道他想给自己诊脉,就算诊脉这会儿寸关尺也都诊明白了吧。
  而且棠梨觉得若自己不开口,大约这位不会放手的,因为从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开始,他的目光也落在自己手上,且目光之专注让棠梨差点都以为自己手腕上是不是长出了金元宝。
  他抓着一点儿松手的迹象都没有,棠梨只好挣了一下,不想却未挣开,他抓着自己的手看似并无用力,却挣不开,棠梨微微皱了皱眉,决定用些大力气,总不能让他永远这么抓着吧,可就在她用上大力气的时候,齐王却松手了。
  棠梨全身的力气落了空,整个人往后倒去,这是要跌个倒栽葱,比刚才正面摔下去还惨,且这个跌法根本无法自救。
  棠梨琢磨自己是不是该去庙里烧烧香了,最近简直灾难连连啊,也不知是不是犯小人,正想着刚被放松的手腕猛然又被抓住,一扯,一股大力,棠梨整个身子往前扑了过去,结结实实扑进了齐王殿下怀里。
  棠梨一站住急忙往后退了数步拱手道:“多谢。”棠梨这句道谢说的有些勉强,毕竟她觉得自己这无妄之灾眼前的齐王正是祸根,若非忌惮他权贵的身份,棠梨早就抬脚踹了,什么东西明明吃了自己的豆腐,却还冷着一张冰脸,活像谁欠了他三百吊银子一样。
  棠梨勉强道谢,可齐王却仿佛没听出来一般,且还开口道:“从昨儿到今儿,我已救了你两次,你这道谢也未免过于敷衍。”
  棠梨愕然看向他,这齐王殿下是吃了什么,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已经够奇怪了,而这话里的意思却更奇怪,他这话里的意思,打算让自己怎么谢他?
  棠梨忽然发现张着一张冰脸的男人如果脸皮厚起来,真能厚的难以想象,简直比城墙还厚,棠梨觉着自己的脾气大约太好了,让这齐王以为自己是只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看起来自己也没必要顾及什么身份面子了,得让他知道,便是挟恩图报也该是自己而不是他。
  想到此,棠梨绽开一个笑:“若真论起救命之恩,是不是也该有个先来后到。” 棠梨的意思是自己救他在先,要不然这齐王早变成疯王了,哪还有机会站在这儿挟恩图报。
  不想齐王却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并未反驳棠梨而是道:“是该有个先来后到,如此这救命之恩,你想我如何谢你?”


  ☆、第61章 动之以情

  齐王这一句倒把棠梨问住了; 自己何曾提过让他谢自己的话了; 略想了想道:“在下是大夫,治病救人是为医者本份。”
  齐王却点点头:“小叶大夫医者父母心着实让人钦佩; 可我却不是大夫。”言下之意棠梨是大夫救人是本份可以不求回报; 但他不是大夫所以救了人还是要报答的。
  话说到这儿棠梨也颇有些无语,暗道这齐王殿下生了一张冰脸; 性子却狡猾; 明明是自己先救了他 ,便自己不求回报; 他也该心存感激才是吧,如今倒好,不禁未心存感激还挟恩图报; 委实有些不大厚道,况且他救自己这两次若说救命之恩也有些勉强; 昨儿虽把自己从鳄鱼嘴边儿上拖拽了出来; 却是用的他那根长马鞭; 且还把自己丢到了蒿草从里跌的那一跤; 今儿屁股还疼呢。
  有这般救人性命的吗,再说今儿若他不拉自己,凭自己的身手也能自救,且他既伸手拉了自己却又在自己用力挣的时候; 忽然松手; 以致自己倒栽出去; 无力自救; 这时他却又伸手拖拽自己,说到底自己今儿这一番无妄之灾俱是因他而起,不怪罪是自己厚道,哪想到他嘴里却成了救命之恩,口口声声让自己回报。
  何曾遇到过如此胡搅蛮缠之人,若他是个市井无赖倒也罢了,大不了不理会便是,再若纠缠让梅婆婆远远丢出去了事,可他是齐王,虽这番来去并未戳破身份,却彼此心知肚明,故此不好太失礼。
  可自己局着面子,这位却根本不领情,一再提什么救命之恩,让人很有些恼火,棠梨默念了数句自己是大夫,不应于病人计较,方压下火气,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开口道:“公子想让在下如何报答?”棠梨这句话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棠梨这句话说出来,是想看看这齐王殿下到底能多不要脸,也刷新一下自己对无耻之徒的认知底线,正想着却听齐王道:“救命之恩非儿戏,岂可草率而定。”
  棠梨愕然,不想这齐王前头铺垫了这么长的戏 ,激起了自己的火气之后却鸣金收兵了,这句救命之恩岂可草率而定,根本跟没说一样吗,合着自己跟他前头一来一往说的那些都吃饱了撑的逗闷子呢。
  棠梨一直觉得自己这些年大夫当下来,脾气已经很好了,可遇到这齐王应是破了功,动了真火,也不想再虚应故事,丢下一句:“告辞。”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叶府。
  待她的身影隐没在影壁后,韩松暗暗纳罕,主子的脸色瞧着虽没什么变化,可韩松跟了主子十几年了,却看出主子唇角微微挑了挑,眼里除了深沉冷静外仿佛有了些旁的东西 ,况主子平日里一贯不拘言笑,除非正事与必要的应酬,皆沉默少语,可刚才主子跟叶家那丫头说的那些话,韩松掂量了几个过子,也找不出哪一句是跟正事有关的。
  韩松不禁往叶府瞟了一眼,主子的厌女症莫不是好了,要不然怎会对姓叶的丫头如此不同,以主子以往的性子来看,今儿着实有些奇怪。
  正想着,忽听齐王道:“韩松,你说她会如何报答本王?”
  啊,韩松愕然,再也想不到主子会问自己这个,以自己看,那丫头虽未发作,心里必是恼了,要不然也不会沉着一张脸拂袖而去,瞧这意思,不定背后咒骂主子也未可知,哪还会报答。
  可主子这般问必是心里想要这丫头的报答了,想明白了,韩松道:“属下愚笨不大懂这些,倒是看过些戏文,那戏文里若是男女之间报恩大都以身相许。”
  韩松这句话说得极缓慢,颇有些小心翼翼的,一边说还一边儿瞄着主子的脸色,只要主子脸色有异立马便会住嘴,谁知主子听了这话之后并未发作,且还点了点头:“这戏文编的倒是有些意思。”
  韩松更是惊诧,主子不是真动了纳那丫头的念头吧。
  正讶异,却又听主子道:“她不说医者父母心吗,如此,身为大夫为本王这个病患医病,便是她的本份了。”
  韩松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主子不是改性子了,是为了治病,想想也是,姓叶的丫头不说了吗,若想治愈主子这寒热之症,需女子不可,偏偏主子近不得女子,如今有个例外的,便是现成的解药,岂有不用之理。
  只是,这姓叶的丫头瞧着脾气虽好,却是个硬气性子,如今又恼了主子,只怕主子想纳她,不大容易。想到此,忙提醒道:“主子,这棠姑娘虽出身不高,可一身高明的医术,今儿瞧着这意思,属下先头倒是想简单了。”
  齐王略沉吟了半晌道:“你是说本王纳不得吗?”
  韩松忙道:“属下并非此意,只是听韩柏说过这女子若只样貌出挑,或是虚荣爱财的倒好应付,不过诱之以利便可,可若有才情的便会麻烦一些,他言道这世间举凡有才情的女子大多有脾气,才情越大脾性也就越大,如此倒不好应付,需徐徐图之,不能诱之以利便要动之以情。”
  不能诱之以利便要动之以情,齐王自然知道韩柏是个什么德行,虽跟韩松是嫡亲的兄弟,可这兄弟俩的性子却南辕北辙,一个板正规矩不近女色,一个八面玲珑,最喜沾花惹草,也正因如此,韩松留在自己身边,韩柏在府外,韩柏既说了这番话,便是有些道理的。
  又想起刚那丫头虽未发作却隐含怒意的脸色,齐王也不得不认同韩柏所谓的道理,这女子有才情的脾性便大,宜徐徐图之。
  再有,今儿虽试验了一番,自己对这丫头并无厌恶之感,却也只是两次的接触,做不得准,毕竟这些年女子都不能近身,自己对这丫头到底能亲近到什么程度,还需再试。
  想到此便道:“让人盯着,她一出叶府便来回禀。”韩松应着吩咐了下去。
  再说棠梨回叶府生了会儿气,至晚间忽觉好笑,想自己堂堂一位王牌主任,涵养在整个军总都是有名的,自己一个大夫却跟病人置起气来,实在不该,更何况他说让自己回报就回报不成,自己也不是牵线木偶,不理会他也便是了,何必动气。
  相通了心境也平和了,看了一会儿医案却想起今儿那位秦大人,劲节先生临走倒是提了一句,那位秦大人正是竹山县的县丞,在竹山县当了两任县丞,既是父亲的下属亦是同僚,若他配合父亲这个县令也还罢了,若他不服父亲这个空降的知县,就麻烦了,莫说治理好竹山县就是父亲想站稳脚也实属不易。
  而以棠梨的经验似父亲这样忽然空降的官员,让下属官员嘴上服气容易,心服却难,虽跟这位秦大人只见过两面,棠梨却已大略知道这位秦大人的性子,此人虽看似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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