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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千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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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梨哭笑不得:“怎么,莫非宫里连鸡蛋都没有吗?”
  棠梨说完众人更觉奇怪,将军夫人道:“棠丫头啊,这凤凰油跟鸡蛋有何干系不成?”
  棠梨还未回答,却听刚那位花白胡子的老太医道:“下官曾在医书见过凤凰油的记载,乃是用蛋黄煎制而成,故此又称鸡子鱼,据说治疗烧伤烫伤有奇效,不知姑娘说的可是此物?”

  ☆、皇家亲情

  棠梨:“正是,既前辈知道此药; 还请速速取来; 二皇子这伤可拖不得。”
  那老太医摇头道:“这凤凰油虽医书上有所记载却并未交待制法; 故此宫中御药房中并无此药,又如何能取得来。”
  棠梨愣了愣; 倒是未想到如此寻常的蛋黄油宫里竟然没有; 这倒有些难办了,这治烧伤的药属这蛋黄油灵验且疗效迅速; 治疗这种急性烧伤最是切症。
  太后娘娘开口道:“这个什么凤凰油的你若知道制法倒也不难; 只说出来,让御药房里加紧制出一些便是。”
  棠梨摇摇头:“这凤凰油的制法儿民女虽知晓,却制成能用做治伤的; 至少需一日方成; 二皇子这伤只怕等不得这许久。”
  齐王忽的开口道:“你的药箱子里可有这药?”
  棠梨不免在心里腹诽; 这齐王殿下看似冷冰冰; 谁想却是个专门惦记人家东西的; 自己那个药箱; 他统共没见过两回; 却知道药箱里有自己制好的成药; 如今当着皇上太后娘娘问出来,自己倒不好说谎; 只得道:“我哪儿倒是还有一些,只是今日跟随老夫人进宫,并未携带药箱。”
  棠梨话音刚落; 齐王便叫了韩松过来让他速去叶府取棠梨的药箱子,韩松应声去了,根本连问棠梨这个主人的意思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那药箱子是齐王府的物件儿呢。
  心中虽腹诽,却不好说什么,毕竟凤凰油是自己提的,既有自是要拿出来的,只不过心里总有些不爽快,毕竟自己的东西被当成别人的物件儿取来要去,搁谁也高兴不起来。
  韩松动作异常迅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打了个来回,棠梨不免多看了他两眼,非常怀疑这家伙是做火箭去的,不然怎能这么快。
  韩松手里提的正是棠梨的药箱,这个药箱是棠梨来岳州之后寻个木匠打的,木料寻常,做工寻常,样式跟这边郎中使唤的有些不同,是上下两层,上面一层是小枕,针包等物,下面是一个个暗格,放着棠梨自己配的一些药,有外用的也有内服的,都用白色的瓷瓶装着,棠梨并未一一标注,所以打开药箱之后,齐王便看向棠梨直接开口问:“哪一瓶?”
  棠梨心道你不是能吗,还问自己做什么,有本事自己找啊,找得着算你本事,这药箱子的暗格里可有十几瓶药呢,又未标注,老娘就不信你小子能找得着。
  这些也不过在心里想想,这当口,棠梨若是拿乔,下场可想而知,太后娘娘疑心自己跟她儿子生了男女之情,本来就看自己不顺眼,恨不能把自己灭了,皇上为了他儿子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棠梨还记得进来之前,皇上正要诛这些太医的九族呢,自己哪敢不尽心尽力。
  棠梨走过去,伸手拿出一个白瓷瓶来,略顿了顿交给那位老太医:“前辈请看。”太后目光一闪,心道便从这丫头并未把药直接用在二皇子身上,而是交给太医,便能看出这丫头的心思了。
  虽这治伤的凤凰油是她提出来的,太医却说只在医书上见过,若她拿过来直接治伤,治好了还罢,若有闪失,这丫头便是头罪,如今她先交给太医,这药过了太医的手若无异议,便算过了明路,就算真没治好,这丫头便一样脱不开干系,但这罪却轻了许多。
  寻常这般年纪的姑娘,又小门小户的出身,便是站在这儿只怕腿都软了,连句话都说不出,更遑论给皇子治病了,且治病的同时还能如此谨慎权衡利弊,这丫头着实不简单。
  这会儿莫说太后娘娘,在场所有人都不会再怀疑棠梨精通医术,知道众位太医都不知道的凤凰油,并且还拿了出来,棠梨的医术还用说吗,更何况这药箱子也证明了,棠梨的确是个大夫,若非大夫,谁会成天在家放个药箱子。
  太后娘娘自然也知道,儿子说的话并非虚言,这丫头出现在齐王府,且跟儿子共处一室,应该真是治病,可知道归知道,太后娘娘总觉儿子不大对劲儿,虽说从始至终也没跟这丫头说几句话,可太后娘娘就是觉得儿子对这丫头不一般。
  老太医双手接过凤凰油,神色颇有些激动,这可是古医书上记载的神药,自己连听都没听过,更遑论见了,可这回儿这瓶凤凰油就在自己手上,怎能不兴奋,他颤颤巍巍的打开瓶塞,对着光亮瞧了瞧,黑乎乎的一种膏状物,凑到鼻下闻了闻,有股子蛋黄煎焦的气味。
  老太医点头道:“的确是凤凰油油,的确是。”
  棠梨不免好笑,这老太医刚可说只在医书上有所记载,他并未见过实物,真不知他凭什么认定这瓶真是凤凰油,难道就凭这股子蛋黄的焦糊味,这也未免太儿戏了些。
  不过棠梨给他也不过是想过个明路,并不是真让他辨别真假,他都没见过何谈辨别呢,既老太医说是,那便可用了,开□□代那几个宫女,让她们把凤凰油擦在二皇子烧伤的患处。
  那些宫女却未动,直到皇上摆摆手示意照做,方才接过瓷瓶,小心的涂了起来。
  随着宫女把黑乎乎的凤凰油涂在患处,二皇子的叫声逐渐弱了下来,不大会儿竟传来了鼾声,虽轻微可屋里人却都听见了。
  皇上愣了愣低声问道:“如何了?”
  床边的小太监忙道:“回万岁爷话,二皇子睡着了。”
  皇上几步走过去瞧了瞧,见的确是睡了,虽眉心仍紧紧皱着,脸上身上仍是黑的,却不似刚才那般叫,且既能睡着,想必不大疼了吧,伸手想碰碰脸,只不过伸到一半便停下了。
  棠梨在侧面正好清楚的看见皇上的动作以及神情,棠梨颇为动容,不都说皇家无亲情吗,举凡坐上那个君临天下的宝座之后,便成了孤家寡人,父不是父,子不是子,更有甚着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但此时此刻棠梨并不觉得这是一位君临天下的君王,他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心疼儿子的父亲。

  ☆、狂热分子

  皇上瞧了许久; 方抬头看向棠梨:“小叶大夫这般年纪便有如此神鬼莫测的医术,可见岳州的确人杰地灵; 不知小叶大夫的师傅是何等医道高手; 竟能教出小叶大夫这样的神技?”
  棠梨暗叹了一声,果然还是要盘问底细,她的师傅自然是爷爷; 只不过在这里却不能说; 说了只怕会当成要怪; 直接烧死了事。
  便仍说以前的说辞:“回万岁爷话; 民女并非坐堂看诊的大夫,也并无师门,只是自幼喜欢看些医书; 之前随父亲在安州任职,也只给家里的人诊过病。”
  皇上看着棠梨,并未说话; 但棠梨知道皇上必不会相信这番说辞; 莫说皇上便是自己都不信,只不过棠梨心里清楚; 即便皇上不信也查不出自己的底细; 除非有人能看透过去未来; 否则绝不会知道自己的底细,而自己这番说辞也的确是事实,这里的棠梨的确只看过几本医书。
  皇上未发话,旁人自然不敢答言; 一时间屋里安静的落针可闻,便在此时,一个有些阴沉沉的声音道:“可知若有隐瞒便是欺君大罪,论罪当诛。”
  棠梨看向那说话之人,那人就站在老太医身后半步,也穿了一身太医服饰,容长脸,留着山羊胡,脸色跟他的语气一样有些阴沉。
  棠梨微皱了皱眉,自己刚又是前辈又是谦虚的,皆是看在同行的份上,此人跳出来绝非善意,也不知自己跟这个阴沉的太医到底结过什么仇,他如此恨自己不死。
  想到此,棠梨开口道:“这位太医贵姓。“
  那人哼了一声却不答话,旁边的将军夫人低声道:“他便是我先头跟你说过,给老头子治伤的那个贾太医。”
  棠梨恍然暗暗点头,原来是他,想不到这人看病没本事,倒善于给人下绊子使坏,便道:“原来是贾太医,民女这厢有礼了,贾太医刚也说了,欺君乃是大罪,论罪当诛,既如此,除非民女活够了上赶着想死,不然如何敢欺君。”
  贾太医:“医道一门极为高深,举凡神医大手,莫不是有几十年的历练钻研,方有所成,你年纪不过十五六,便从娘胎里开始学医也不过十几年光景儿,寻常人诊病开方尚且不能,如何会有这般高明的医术,不是欺君又是什么?”
  棠梨:“贾太医也说了寻常人不能,又未说民女不能。”
  贾太医脸色一滞:“你难道你不是人吗?”
  棠梨:“我自然是人,却不是寻常人,我是天才,贾太医可知天才之意,便是天生下我就是干这一行的,因此寻常人几十年才能学会的本事,我却不用学,只看书便能精通。”
  贾太医一张脸气的通红,指着棠梨:“圣上面前,你,你莫要胡搅。”
  棠梨:“胡搅的好像不是民女而是你贾太医,前几日听老将军说太医院有个姓贾的庸医,莫非就是说的尊驾?”
  贾太医听了这话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整个太医院就他一个姓贾的,想不认都不成,更何况这丫头说是老将军说的,自己想反驳都不好开口,难道要说老将军胡说吗。
  贾太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却再也说不出话来,这丫头大言不惭的自称天才还把老将军搬了出来,自己还能说什么,再说岂不承认自己便是庸医了。
  这两人一番言辞来往,皇上倒觉有些好笑,想不到这丫头不仅医术高,这嘴头子一样利落,几句话便让贾太医说吃了亏,不敢再与她为难。
  且这样的她瞧着颇有些小姑娘的俏皮,可爱非常,倒让人不忍再为难她,且她能治了老二的伤,医术如何已不用再讲,至于来历底细,皇上不觉看了眼齐王,既皇叔对这丫头如此信任,想必早已查过,并无不妥,若再深究岂不多此一举,况有这么一位医道高手,也并非坏事,说不准自己哪天还得劳烦这丫头呢,到这会儿皇上也看出来了,太医院这些人虽不能说都是庸医,也没几个好的,要不然今儿自己也不会一怒之下要诛他们的九族。
  想到此,脸色更是和缓笑道:“朕倒盼着大梁能多几个似小叶大夫这般的天才。”
  棠梨刚说的那些完全是为了气那个贾太医,不想皇上也这般说,倒让棠梨颇有些不好意思,她脸皮再厚,也没厚到非说自己是天才的。
  皇上见棠梨脸色有些红,不禁莞尔,到底是个小丫头,便道:“老二伤的重,多亏小叶大夫妙手回春,还需劳烦小叶大夫几日,不若这几日小叶大夫便留在宫里吧。”
  语气听着像是商量,可棠梨知道哪来的什么商量啊,商量是身份对等的双方才有的事,自己一介草民跟九五之尊的皇上,哪有商量的余地,除了遵从根本没有第二条路走。
  皇上金口一开棠梨便只能留在宫里了,给棠梨安排的屋子是安泰殿旁边的芳华轩,应该也是隶属安泰殿的,只不过位置偏了些,故此这回走水爆炸并未受到波及,二皇子便挪了过来,安泰殿开始修缮,说是修缮完全就是重建,毕竟先头那些殿宇已经成了瓦砾,除非宫里再没有安泰殿,不然只能重建。
  病人挪了,棠梨这个大夫自然也跟着住进了芳华轩,随着二皇子的伤一日比一日好,棠梨也看清了二皇子的长相,年纪十四五的样子,虽有些稚嫩却是个难得的小帅哥,棠梨不觉感叹,皇家的优秀基因,从齐王到这些皇子们,真是没一个磕碜的,只不过被这样一个小帅哥成天的缠着,也令人烦不胜烦。
  棠梨仔细想了想,是因什么这小子缠上自己的呢,貌似自己只是提醒了他一句,炸药是需要合理的配比才能降低它的危险性,而最大的保留它的威力。
  然后这烧的焦黑的小子既缠上了自己,不停的问棠梨怎么配比才能降低危险保留威力,棠梨忍不住翻了白眼,她要是知道这些,还当什么大夫啊,直接去研究炸药了,这难道不是常识吗,不知道这些他还捣鼓个什么劲儿,趁早放弃至少宫里能安生些,免得他这安泰殿三天两头的走水。
  棠梨问过宫女,自打三年前,安泰殿就常常走水,只不过没有这次厉害,棠梨便知这小子已经在安泰殿鼓捣了三年炸药。
  这小子简直就是个狂热分子,不过在这里能把炸药鼓捣出来的,绝对是天才,自己这个天才是糊弄人的,这小子才是真正的天才。

  ☆、老天厚待

  棠梨正想着便听梅婆婆低声道:“姑娘,来了。”棠梨自然知道梅婆婆说的是谁; 必是二皇子; 从这位能下床走动开始; 每天都会过来缠着自己问东问西; 话题的中心就是□□。
  今日照旧,棠梨刚站起来,二皇子薛誉已经进了屋,棠梨是以二皇子专职大夫的身份留在宫里的; 安置在了二皇子所住正院旁的小跨院里,老夫人奏请太后让梅婆婆留了下来; 梅婆婆自幼跟着老夫人; 进宫也是常事,对宫里的规矩极是清楚; 有梅婆婆在,棠梨倒真松了口气。
  虽她并不怕,但皇家规矩繁多,自己若不小心行差踏错犯了什么忌讳; 也是□□烦,有梅婆婆提醒; 棠梨倒是应对及时,躬身行礼; 只是这身子并未躬下去,便已被二皇子一把抓住了手腕:“你跟我来,我给你看我的宝贝。”不由分说抓着棠梨便要往外走。
  棠梨早已经习惯了这小子的做派; 从他能下床就这德行,棠梨微微一翻挣开手道:“二皇子的伤势虽大好,却还需静养,不宜四处走动。”棠梨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子要拉自己去看什么,除了那些制作□□的东西还能是什么。
  但这小子却异常执拗:“你若不跟我去,那我只能让人把东西搬到这儿来。”这分明是□□裸的威胁,他可刚把安泰殿炸成废墟,要是搬到这儿来,只怕这芳华轩也是朝不保夕。
  这小子是皇子,且皇上对这个儿子很是纵容,即便一开始不知道这小子鼓捣的什么东西,可如今安泰殿已成一片瓦砾,皇上仍由着他摆弄这些,就很说明问题了。
  皇上是这小子的老子,他乐意纵容儿子,为了培养儿子的爱好,把整个皇宫都炸了是他的拳拳爱子之心,棠梨不予置评,当然,她也没置评的资格。
  但她至少可以规避风险,尤其她如今就住在芳华轩,若是芳华轩也不慎走水,那自己这个棠梨可就变成烤梨了,如此,倒不如跟他去瞧瞧,至少那些东西放在哪儿比搬动要安全一些。
  权衡了一下利弊,棠梨点头答应,二皇子顿时眼睛发亮,欢喜的又要来拖棠梨的手,棠梨已先一步避开道:“二皇子请。”
  那小子挠挠头出了屋,棠梨跟着他七拐八绕的到了一处小院,院门紧闭,门前守着个十二三的小太监,这小太监棠梨认的是二皇子身边伺候的,叫冯六,年纪不大却颇机灵,那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是一个主意。
  怪不得今儿没见他呢,原来守在这儿呢,冯六见了棠梨忙凑上来见礼,棠梨还未说什么,二皇子已经不耐的摆摆手:“磨蹭什么,快些把锁打开。”
  棠梨这才发现,那院门是锁着的,冯六不敢怠慢从腰里拿出一串钥匙,找到一个过去开了锁,二皇子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进了院却发现棠梨没跟着,催了一句:“都在里头呢,你瞧了就知道了。”这小子眼里的晶亮让棠梨有些无奈
  棠梨只能迈步跟了进去,这一进去还真把棠梨下了一跳,这哪是什么院子,分明就是一个制作土□□的作坊,硫磺硝石木炭,这些东西堆了满满一院子,还有炼制□□的炉子,一应俱全,院子里充斥着浓重的□□味。
  二皇子献宝一般的道:“怎么样,这些宝贝可是我千方百计才弄来的,对了,你上回说的那个配比我琢磨了几天,就像你说的,这配比最要紧,可惜那天在安泰殿我没记住那次放了多少,要不然你也见了那威力对不对,把整个安泰殿都炸成了那个德行,是不是很厉害。”说着还得意的哈哈笑了起来。
  棠梨微微皱眉,这根本是个无法无天的狂热分子,炸了他自己住的安泰殿,把他自己弄成了糊家雀儿,他却丝毫没有悔改,甚至得意洋洋的觉得自己很厉害,这完全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子,他不明是非,不知对错,偏偏宠溺纵容他的父亲是九五至尊的皇上,这小子更能为所欲为。
  若他像那些纨绔子弟一般,不过是架鹰溜鸟,斗鸡走狗也还罢了,偏偏他却鼓捣□□这样危险的东西,如今只是炸了一个安泰殿,以后呢,谁也拿不准这小子会干出些什么来,要是这小子觉得在宫里实验不过瘾,跑到外头去,那就不知多少人要遭殃了。
  二皇子得意的笑了几声,却见棠梨一脸严肃,不快的道:“你怎么这个神情,是觉得我不厉害吗?”
  棠梨很认真的道:“二皇子实在厉害,只是棠梨不明白二皇子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二皇子愣了愣:“还能为什么,就为我痛快,高兴呗,一听到那轰隆隆的声音,我就痛快高兴。”
  棠梨:“难道二皇子此生便是为了自己痛快高兴吗?”
  二皇子看向棠梨:“你什么意思?”
  棠梨:“棠梨并无他意,只是觉得二皇子这般人生未免无趣了些。”
  二皇子:“那你觉得怎样才有趣。”
  棠梨:“想来上天赐予我们生命,赋予我们才能,必不只是让我们自己活着痛快高兴的,总要有所作为,方不负老天这番厚待。”
  二皇子眉头一皱冷声道:“怎么,你也想像那些老夫子一样,教本皇子先天下之忧而忧吗,本皇子可没那个兴趣,况,你又怎知老天厚待过本皇子,本皇子一出生娘亲便没了,我连我娘的样子都没见过,只能从宫人的讲述,猜想我娘的样子,这般你还敢说老天厚待了我吗。”
  棠梨点点头:“老天的确极厚待二皇子。”
  二皇子眼里厉色一起,正好冯六捧了茶进来,被他一伸手打翻在地:“你懂什么?”
  棠梨:“棠梨便再不懂,却也明白些道理,二皇子虽没有娘亲,可二皇子却有个世上难寻的慈父,且二皇子生在皇族,身份尊贵锦衣玉食,二皇子若不觉得这是老天厚待,或许可以出去看看,看看那些三餐不济的穷苦人,看看那些整日为衣食奔波的百姓,他们之中也有没娘没爹的,可他们依旧要为生计奔波。”
  二皇子瞪了许久丢下一句你懂什么,恨恨的转身去了。
  冯六担心的看了棠梨一眼,也忙跟了出去,不大会便有两个太监冷着脸把棠梨请了出去,说是请其实是赶。
  梅婆婆低声道:“二皇子自幼丧母却最得圣心,姑娘不过是为他治伤,待他伤愈,咱们也便出宫了,何必如此。”

  ☆、废弃之地

  棠梨暗暗苦笑; 是啊; 自己这回的确有些多事了; 只是一时没忍住,就得罪了一位正得宠的皇子,以自己一个七品官之女的身份,简直是自寻死路; 想是前世带学生带出的毛病; 到了这里也没改; 看见有天赋的孩子便想引导一下,却忘了这里是大梁; 自己也不是那个军总医院的王牌专家; 身份在这里犹如天堑; 一个弄不好不仅自己的小命遭殃,还会连累别人; 日后自己需谨慎些,慎言慎行。
  梅婆婆见棠梨的神情; 轻声道:“姑娘也莫担心; 二皇子的性子虽得圣心,却并不会乱来,且,姑娘还治好了他的伤; 想来二皇子也不会如何。”
  棠梨自然知道这是梅婆婆安慰自己,摇摇头道:“是我莽撞了,不过话说出去也收不回来; 随他去吧,倒也可趁此机会出宫。”
  梅婆婆点头:“这倒是,宫里是非多,能早出去也踏实。”
  棠梨进宫是因太后娘娘的赏花会,碰巧二皇子伤了才留了下来,若出宫自是要禀明太后娘娘才行,因此,棠梨便往宁寿宫来辞行。
  太后听了并未答应棠梨出宫的要求也未拒绝,只是说了句:“哀家知道了。”便问起了二皇子的病,再未提棠梨出宫之事,棠梨也不好硬追,禀明了二皇子的病情,便告辞出来,很有些郁闷。
  棠梨前脚一走,太后身边的嬷嬷道:“这位倒真有些不同,若是旁的姑娘,有机会待在皇子身边,哪还舍得出去,恨不能一辈子留在宫里才好呢,尤其,老奴听说二皇子对这位格外青眼。”
  太后沉默良久道:“这丫头别看年纪不大,却是个难得的聪明人,这宫里瞧着金碧辉煌,尊贵以及,却也不过是红墙围着的四角天空罢了,哪里如外头一般天高云阔,真正聪明的是不会往这里头扎的。”说着微微叹了口气,目光看向殿外,那红墙碧瓦之外的天地,与自己来说仿佛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嬷嬷深悔自己失言,勾起了主子的心事,忙岔开话题道:“那主子怎么未应她出宫,如今二皇子的伤瞧着也好的差不多了。”
  太后:“这丫头虽是我召进宫的,到底还得问问皇上的意思。”
  嬷嬷便明白了,皇上宠爱二皇子宫中人尽皆知,为了二皇子的伤差点儿诛了太医们的九族,这位棠姑娘虽是因太后进宫却是给二皇子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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