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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禁爱(汐不念冬雪)-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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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又听到动静,自门外传来,“启禀瑞王,刚收到县令黄胜开的回报,说是那几个被抓获的人已在大牢中咬舌自尽,什么也没问出来。只是这些人都是给净了身子的,该是宫里面逃出来的太监。”
沂丞听罢,面色起了波澜,沉默一会,只简单的说,“知道了,下去吧。”眉头却一直拧着,明显是觉得这事发生得太过唐突,心中难免疑虑难消,我心惊胆战的看着,也心惊胆颤的想着,看来黄胜开是听信了我那几句匆匆的叮嘱,害怕惹上性命之危,便索性照着做了,也就是说,那个得知那一切宫闱秘闻的男人当真是死了,绷得紧紧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见沂丞端着药碗还在蹙眉思索,便道,“这有什么不好么……?”
沂丞有些莫名的看着我,我对他说,“那些阉人开了酒轩,装成说书先生,大张旗鼓的在坊间传着先帝及后宫之事,又对皇家心生怨恨,保不定描黑了先帝的形象,捏造一些不存在的后宫丑闻故意损害皇家颜面,这么一同死了,倒是图了个解脱,也为你省心不少。”
他的表情愣愣的,似乎没料到,我会说出这番话来。不存在。我想着这三个字。这三个字里包含了多少苦苦的期许,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多么希望那个姓蔡的男人所说那一切,统统只是他性口雌黄的捏造,我真想这样说服自己,可头脑偏偏清晰得厉害,我想起了那个男人说起景帝为瞒住秘密杀人灭口时,眼神里流露出的极恨,若是没猜错,他们该是在那一场血腥杀戮中躲过劫难的宫奴,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隐姓埋名的讨生活,又按耐不住对皇家的恨意,便将景帝的风流韵事扬至坊间,却到底害怕惹上杀身之祸,讲到关键之时,总是欲言又止,今日若不是见我与兰贵妃这般相似,想必也不会对我说出这段机密的往事……
“想来他们死了也好,”沂丞看了我一眼,“省的你怕成这样。”他将药碗递到我的手中,“温热的,正合适喝下。”
我缓缓的扬起药碗,抿了一口,含在嘴里,细尝着个中滋味,片刻,眼泪给熏了出来,大滴大滴的往下落,落到了药碗里,沂丞问我,“怎么了?”
我答,“太苦……”
沂丞牵了牵嘴角,说,“人生谁无苦楚,可一生却也是漫长,就像这碗药汁,若是将它倒进清水里,冲淡至看不出颜色,再品尝,哪还来的苦味呢。”
我定定的看着他,原来我说的意思,他都明白。
沂丞伸手,手指拭去了我眼角一滴余泪,“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不必在意,先帝之事亦是和你没有半分的干系,这样允许你来一趟,不过是了你一个心愿而已,你明白吗?”他的掌心贴着我的面颊,低眉注视着我,我很想握住他的手,就像多年前,他总对我冷淡不睬的时候,我期盼着有一日他能这样待我,承认我的身份,我的手缓缓搭在他的手背上,无声无息的拿开了,现在我很清楚自己的立场,我抬眸正视着沂丞,我的哥哥正是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忘掉了自己的亲人,孤身在那遥远的冀州征战,如此数年。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淡淡的说,一如看他的眼神,沂丞也与我对视,很想看懂一些什么,我只是抿唇一笑,似让他更加的困惑。
门外响起了传报,说是妍郡主来访,沂丞蹙着眉转回头,我却抢先道,“让她进来吧。”
障子门推开,云苏乖巧的向沂丞福身见了礼,跟着笑吟吟的走过来说,“瑞王爷忙着军中之事,也累了一天了,不如回去好生歇息。这次是我的不是,没能看好昔姑娘,还请瑞王爷恕罪,我愿将功补过,留下来照顾昔姑娘。”
沂丞起身来,“也好。”留下这个两个字,便转身离了去,我看着他一丝负气的背影,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云苏也与我一同看着,转头来笑说,“瑞王爷当真是疼你疼得紧,我看他,是舍不得你呢。”
我只觉得沉重,胸口压抑得厉害,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惹来云苏好奇的问,“怎么,你不高兴他这么待你吗?”
“怎会不高兴……”我喃喃,云苏坐了下来扶我躺下,“你早些安歇吧,今晚有我陪着你呢,大可什么都不必怕。”她笑容璀然,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我不同,我总如一只惊弓之鸟,怕着这个,怕着那个,我裹紧了被子躺了下,云苏见我毫无睡意,便拉着我欢喜聊着她儿时在关外发生的种种趣事,过了一会儿,她自己泛起了瞌睡,说着说着趴在床头,睡去了,而我却还醒着,睁大了眼睛,看着床顶的花纹,就像从前每次和沂丞缠绵榻上之时,我就是如此。我掀开了被子起身,着好衣后,走到案前,吹灭了那盏夜灯,咯吱一声开了门。
渐台行宫虽不及大明皇宫偌大延绵,却也和大明宫的修设一样,都是这样的白青石砖,琉璃瓦墙,也有好几处花苑廊榭。已是初秋,乍暖微凉,空气中弥漫着换季时独有的气息,夜风吹得枝丫沙沙作响,很想抬头看看天,却总觉得没有力气,依着那宫里掌灯的光仔细看着脚下的路,一步一步的走,也不知是要行去哪里,脑中总是挥之不去隽行的影子,却还是只能和那夜在大明宫一样,远远的站着,朝着有他的方向,遥看他的寝殿。
又走了一会儿,寂静中,忽然传来几声马儿的低鸣,往前探看,见着了灯火,才知道自己走到了马厩边上,马厩外立着两名守卫,我走上前去,他们给我简单的行了礼,我打开了栅栏独自进了去,守卫都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想来深夜我这番举动也着实奇怪。
马厩里打扫得很干净,这样看过去,内里一共有五匹马,这五匹马均是皇家御用的行马,后面还有个院子,院子里还养着些,我走到其中一匹马面前停下,问守卫,“它就是淳亲王的照夜白,是吗?”
守卫笑答,“姑娘好眼力,正是呢。”
我当然记得,有关他的一切,我都不想忘记。
第二次与他相见,他便是以淳亲王的身份,率领着三万亲兵,风姿凛凛的骑着这匹照夜白行过城门。那时城楼顶,站在沂丞身边的我,是何等的恍惚,我盯着他的脸,直至不忍再看,便将目光落在了他的马身上,甚至仔细到他手拉缰绳的颜色,和马鞍的样式……
“这照夜白跟了淳亲王三年,是匹很有灵性的马。”守卫见我似乎很感兴趣,便插了一句嘴,我伸手抚摸着照夜白的鬃毛,幽幽的问,“可懂得人的心意……?”
守卫被我问的一愣,不知如何回答,我慢慢搂紧照夜白的脖子,似乎它真像守卫说的那般很有灵性,它低低的鸣了鸣,伸出舌头来舔了舔的脸,似要将我安抚,我这才放眼望去,只见今夜月色朦胧,星辰交辉,好一派良宵美景。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片辽阔的平原,一时起了兴致,想着也许照夜白能带着我暂时摆脱伤心呢,只是照夜白太高,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踩着镫子翻身上去,守卫见状大骇,忙上前劝阻道,“姑娘,照夜白虽有灵性,可性子烈得很,怕是您驾驭不了它啊……”
“怎么会呢?”我不以为难,拉着缰绳踱着步子走出马厩,“我看它柔顺得很,跟我挺投缘的。”
“这……”他们面面相觑,为难不已。
我对他们叮嘱道,“我骑一会儿就回来,不会给你们惹麻烦,还请你们务必保密,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说着,一声“驾——”,便朝着侧宫门策马而去。
在月夜星辉下,策马奔驰在草原,体验那种天无尽,地无边,心高海阔远的逸然之境,一直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的梦想,只是今日,虽骑着心爱之人的马,却一切都与我想象的大不一样。才出了宫门,我便听见自己克制不住的尖叫,一紧张,缰绳也给扔了,只是死死的抱住马脖子,照夜白一路狂奔,将我五脏六腑都快颠簸出来,风在耳畔变得像刀子,刮在脸颊上疼痛不已,景物在我眼前飞跑扭曲。照夜白像是在发脾气,一路烦躁的嘶鸣不断,我也不知它要带我去哪里,会不会是悬崖峭壁。
“停下来……照夜白……快停下来,听到没有……”我尝试和它沟通,可能是我嗓音颤抖得厉害,它没听出个所以来,无动于衷的继续奔跑着,我想我这下是完蛋了,这么个速度从马背上摔下的人,必定非死即残,可到了此刻,我除了紧紧搂着马脖子,并没有第二个选择……
于是夜色无边的暗色草原,在我眼前便幻化成了通往地狱的路,一路行去,总觉得离死亡越来越近,却又不知究竟是何时。
绝望之际,疾风之中传来另一阵马蹄声,和着照夜白的蹄声,格外的响亮,我转头,见着一个模糊人影,正骑在马上,速度越来越快,与我并行一路。
“千万别松手!夹紧马腹,听到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隽行虽然坏了点,可他有他的苦衷,其实他内心也不是完全没感情的,筒子们看下去就知道,不过因为现实原因和利益关系,他会慢慢将内心阴暗和心机的一面,展示出来哦……也希望大家能支持隽行啦~~~~
☆、第四十八章 眷念,依存
这是隽行的声音。
我心里冒出一阵狂喜,努力的睁大了眼睛;看了又看;真是隽行。可他是如何找到我的?虽还未得救,我却被那巨大的喜悦冲淡了对死亡的恐惧;甚至唇边;悄然带了一丝甜蜜的笑容。
“动作不对!!夹马腹!你到底会不会!!”他大声呵斥着,我按他指挥放松了双腿;身子稍稍直起,可尝试了几次还是不行,照夜白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方才那一下的喜悦很快转瞬即逝,我想若是他不来;对待死亡我反倒坦然些,可他却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来了,我惊喜是因为还能再见到他,可之后的排山倒海而来的恐惧,便是因为这一相见,心里有了眷念不舍,害怕再度失去……我闭了闭眼睛,短短一时间,竟像已经历了一次生死。
大哭出声,仰头,星月依旧朦胧,光点无数,眩晕了人的眼。
“听着!我数到三,你就放开手!”他对我吩咐,口吻中的急灼与坚定,使我稍稍又清醒了些,可说到放手,我却到底没有勇气,这样快的速度,这么一松开马脖子,我恐怕会被甩到半空,然后抛个几丈远,下场悲惨可想而知。
他看出我的犹豫不定,“你信不信我?”他问。
我转头,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眼睛。“信。”我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罢了。与其听天由命,不如让自己选择自己的命数,我便是选择了相信他。
心弦绷到顶点之时,闭上眼睛咬紧牙,骤然松手,那一刹那,一个人影纵身跃过,半空中,我便落进一个怀抱,与他紧紧相拥,摔在草丛里翻滚着翻滚着,停下来的时候头晕目眩,一直旋转颠簸的天地,似终于也静止下来,只听到耳畔传来的微微喘息。
我睁开眼睛,隽行正抱着我,护在我脑袋的双手还未放开,我一个骨碌爬起身来,却见他还睡趟在地上,“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我扶住他的双臂,他喊了一声“痛”,我心急如火,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个遍,又忙问,“是伤着哪儿痛了?”他皱眉看着我拽住他的手,我才会过意来,猛地松开。
“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隽行握住了我的手腕,翻了过来,我才瞧见手腕上似被石头划了一到不小的口子,血珠密密从伤口渗出,可我这是怎么了,方才竟丝毫也不觉得疼,隽行没说什么,扯下自己袖口的一截,为我简单的包扎起来,我咬紧牙齿,双唇微颤,他看了我一眼,动作却并未轻柔下来,那眼神像是在说,活该。
隽行起身来吹了吹哨子,不久我又听到了熟悉的马蹄声,是照夜白,它竟又回来了,还很是乖巧的绕我们身边踱着步子。
我问隽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隽行拍了拍照夜白的背,“它不习惯女子身上散发出的香味,一旦发起脾气来,必定会往有水的地方跑去。”他转头看向面前的一湾碧潭,碧潭印月,月光如粼,我走过去,蹲在潭水边,伸手浅浅泼着水,身后传来他幽冷的声音,“若是再掉进了水里,你便自求多福罢。”意思是,他不会出手相救第二次。
我沉默着,慢慢停下了动作,水中被打乱的倒影,又逐渐的还原清晰,又听见他说,“还没问你,干什么深夜偷走我的照夜白。”
“我只是忽然很想骑马而已。”我嘟哝着说,“照夜白长得最好看,很得我的心意,便趁着不注意想骑出来散散心,一会儿就还回去的,可不是偷走。”
“呵呵,是吗?”隽行也走了过来,挨着我的身侧半蹲了下,偏还转头盯着我发烫的脸,“照夜白随我一同征战过沙场,也算历经过风霜,多少显得沧桑,倒是沂丞的逐风,养得极好,怎么,还反倒没入上你的眼么……?”
被他这么一问,我更加无语凝噎,他竟也一直这么看着我。待到我小心翼翼的转过头,隽行正一脸淡淡的笑意,眼底却藏着冷酷。我的心猛的一窒,我的心思他是知道的。我却不能告诉他,就算他是不能靠近的火,我也心甘情愿的做一只飞蛾,飞向他,义无反顾,哪怕被焚烧殆尽……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他,我又重新埋下了头。
嘴上还倔强着,“照夜白温柔,不像逐风,通体黑澈,让人怕得紧。”
“你真这么认为?”隽行反问,又似笑非笑的对我说,“照夜白表面柔顺,实则凶残起来也是你想象不到的,在沙场上它曾一蹄踩穿了敌人的胸腔,鲜血飞溅了它半个身子,看起来就像是自地狱浴血而来,曾让人闻风丧胆。”
听罢,我不置信的将目光瞟向一旁低头绵绵吃草的马儿,隽行又续道,“而沂丞的逐风,虽通体黑澈,看起来十分悍狠,实则却不然,性子当真柔顺,也不排斥女儿家的脂粉香,若是你骑上去,只要你不使坏,它定会稳稳当当的载着你,绝不会如照夜白那般将你生死置之罔顾。”
我随他的话陷入沉思里去,他低眉来瞧我,笑问,“怎么样,选错了,差点连命都给搭上,是否懊悔不已?”
我傲然微笑,转头看着他,“算是选错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四目相对,一时谁都没有言语。
还是隽行先开了口,他幽幽的问,“记得你的骑术还是由沂桀亲手所教,在姑娘家里,算是相当不错的,怎么今日一见你却成了外行,连最基本的动作都忘了么?”
听他提到沂桀,心弦触动,慢慢涌上一股酸涩。
是啊,我也是记得的,小的时候,沂桀手把手教我骑马的情景,在我印象中,我是精通骑术的,可我到底是半路来到这个世界的,只是有了记忆,却并未曾经真正历过……我到底是谁,我迷惘的盯着水面的倒影,若我从来就不是文虹,我何以会对这不属于我的一切,缠上这千丝万缕的心结。
“小时候的事情,比如有关你的母亲,还记得多少?”这次轮到我问他,我记得上次他也这样问过我。我还是放不下,我想起说书人提到的,景帝强爆了齐塔娜欣砚,也就是隽行的母亲。我的身子又开始克制不住的发冷,尤其是想到,他最后提起的,景帝还做了更为让人发指的事情,我只知道此事必定与齐塔娜脱不了干系,可究竟会是什么呢……?而对这一切,隽行他是否一无所知。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眼色暗了下来,我虽一心着急寻找蛛丝马迹,却也不是没看见,他眼底所倾泻出的残光。
“只是突然很想知道,关于你母亲的……”我声音不稳,隽行审视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睛,渐渐什么也问不出来了,心里空洞洞的,不知回荡着一些什么。
“你对我母妃的事情很感兴趣?”隽行突然攫住我的手腕,强行拉近,这个动作让我始料不及,我目光颤动的对视他的眼睛,那里,隐隐散着一股压抑与肃杀,“你是不是从那些出逃的太监口里,听到了一些东西?”
我血液骤凉,心念慌忙的一转。当年之事若是真的,看隽行的反应,也许并不是完全被蒙在鼓里。一刹那的念头杀过,如果他知道我得知了这些,他是断然不会留下我性命的……心突突的跳,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胸口来,我不能让自己再沉默下去,任由他探看我表情的变化,我抖了一下唇,道,“听那些人说,你母亲嫁给太上皇时,才不过十四年华,这般年轻,我好奇,所以问问……”
他眯起眼睛来,片刻,才慢慢松开了我,我看见他的手指上沾染了我伤口渗出的血液,这一次,我又忘了疼痛。
“这有什么稀奇。”他些许嘲讽的瞥了我一眼,“你不也,正是这样的年纪么。”
我不料他会这样一说,心口顿时就像插进了一朵黄莲,就连嘴里都是苦涩。
他站起身来,朝着照夜白走去,我仍盯着水面,即便钻心的痛,也还是不敌远离他的恐惧,也不知是打哪来的勇气,我就这样跑到了他的面前,那些想要对叶俊说的,远走高飞淡泊于天地的话,仍然深深埋在心底,此刻我不能开口,也许我永远也没有机会开口,我只是害怕失去他,哪怕我从来也没有拥有过……
投进他的怀中时,感觉到,他的身子忽然微微一凛,我害怕被他挣开,所以伸出手来紧紧抱着,可是他却没有推开我,只是站在那里而已,即便如此,我仍感到分外的满足和幸福,这样的小小的幸福,却如何和沂丞为我煎熬的苦药一般,也将我的眼泪给熏了出来,只好拼命的压抑自己,一点也不敢哭出声。
“这样软弱,往后的路你要怎么走下去。”
我猛的仰面来,忘了自己正低泣着,眼泪一时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直落,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冷漠的将我看着。
——————
昨夜翻来覆去的一夜未眠,晨起,小轩窗外,鸟雀枝头鸣啾啾,我依在窗前听了一会儿,出了门,才知夜里是下了一场秋雨,树上开的花落了一满地,真是天凉好个秋。
我拉住一个当差的公公寻问,才知沂丞正在剪水院里,我以为他正在晨读兵书,谁知才踏进小院,就听到一阵婉转的古琴声,我想也许是沂丞请来了哪位乐师,转了弯才瞧见,那亭子里就独坐着他一人,琴声正自他指下传来,我立在那儿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在我印象中他一向不大喜欢素色,今日却怎着了一件白衫。呵,傅陵枼氏族的男子,都生了一副温柔俊美的容颜,我仔细看着他凝着的眉间,一时也分不清,那里隐约的一抹柔情,是我看错了还是当真的,只是琴声却真切得很,幽幽淡淡的愁绪,弥漫着,扩散着,仿佛身边那株银杏树也有了感应,叶随琴声扬,在风中打着旋儿飘着,全数都落在了他的身侧。
我抬起步子,慢慢走了过去,走到亭子里,沂丞也停下了弹奏,他分明没出声,我却似听到他幽幽叹息。
“没去送沂礼吗?”他用手指轻抚琴弦,不经意的询问。
“不送他,也许对他来说,更要好一些。”我挨着沂丞身边坐了下来。我忘不了,当我问沂礼若文虹还活着他会怎么做时,他毫不犹豫的说出的那一个字,我叹了一口气,沂丞这才将目光转到我的脸上,又对我说,“沂礼这次回去了封地,也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你不后悔吗?”
沂丞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其实是很想去送送沂礼的,我很舍不得这个哥哥。
“你不怪我吗……?”我轻声问,他定是知道我所指何事。
前天夜里我骑着隽行的照夜白出了宫,这件事隽行并没瞒着,可我回来后沂丞却并不责备我半句,甚至对此事只字不提,这实在不像他的作风,我心里忐忑好奇,忍不住还是想来问问清楚。
|5|“今后若再想干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他顿了一下,开口却又些许别扭,“想学骑马……也不是什么难事。”
|1|“不。”我躲闪着他看我的眼神,口是心非的道,“不过就是一时冲动,我早就不记得骑马了,也没有兴趣学。”
|7|沂丞听罢笑了一笑,将面前的古琴推到我面前,“那这个呢,可还有兴趣?”
|z|这一下又让我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往事,也想起了沂桀在露远台教我弹奏“送魂曲”的情景,恍惚后,也微微的笑了,又听他道,“这把古琴名叫月如虹,据说能以琴音知晓人的心思,你且弹弹看看。”
|小|我伸手勾了几下琴弦,声音仿若天籁,名字也取得美,只是一个“虹”字,多少搅乱了心境。
|说|弹就弹吧,只要不嫌难听。我无所谓的顺手拨弄着,眼前又浮现了十岁时,因忍受不了而暴走逃离的师傅,那张臭脸……
|网|“罢了罢了!”
我乖乖的停了下来,将古琴推还给了他,偏还笑问,“可是听出什么心思来了没有?”
沂丞看了我一眼,一字一字道,“魔音穿耳。”
“你对我失望吗?”我也不知是怎么,会冒出这样一问,连他都有些惊讶了。
“我对你失望与否,你觉得重要么?”不料他却如此反问,倒是将我问的哑口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被小星星看出来偶在悄悄的给隽行拉票,。真是万分羞涩啊。嘿嘿。。下一章更新时间:周五两点半,请大家继续留言支持六六啦~~~
☆、第四十九章 暗夜,胆怯
我并没回答他,弯□子;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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