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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有人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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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进来一个黑黪黪的汉子,长得胳膊腿不分,脖子和脸一样粗,张小花一瞅就知道,这就是李大柱,果然跟柱子似的。
  李大柱冲进来,捞起一个小娃子,夹在咯吱窝里,然后冲自己媳妇儿嚷道:“天天就知道窜门子,家里啥事都没干,还带娃子出来,信不信我削你!”
  说完,扒下自己的布鞋,在媳妇儿身上啪啪就是几下。
  妇女们顿时安静下来,张小花脸色也不好看,老话说,当面教子,背后教妻,李大柱给弄蛮拧了。
  “整天就知道唠唠,你能唠出一条昆布来换钱?”
  李大柱还不住训话,张小花一听,眉毛一挑,明是训媳妇,这是冲她来的呢,她知道,岛上不是每个人都像大嘴嫂和里正叔一样明理,总有人眼红心里不平衡。
  大柱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哭啼啼道:“你个混球!就知道打老婆撒气!你个天杀的,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声音抑扬顿挫,余音不绝,中气十足。
  几个妇女忙着劝架,大家都知道李大柱平时就犯浑,要不也不能跑到别人家里撒泼训媳妇。
  长青一把拉住李大柱的胳膊:“大柱哥,啥事好说,坐下来喝口水,消消气。”
  李大柱正瞧张小花不顺眼,顺带着不愿搭理长青,胳膊肘猛得一甩,准备走人。
  不料,长青的手就跟火钳夹老鼠似的,把他抓得牢牢实实,纹丝不动。李大柱腾地火气上来,把咯吱窝里的小娃子扔在地上,另一只手也过来抓挠。他长得三大五粗的,比长青还高半个头,平常在岛上掰手腕也没怕过谁。
  长青笑道:“大柱哥,跟我还客气啥?”
  说着,一把就将李大柱摁在板凳上,跟提拉小鸡崽一样,顺手还递了一杯水。
  李大柱挣了半天也没能逃脱长青的魔抓,这才一个激灵醒悟过来,想起长青一个人都能把大野猪掀翻呢!想到这茬,大柱脖子凉飕飕的。
  “大柱哥,嫂子哪里惹你生气了?”
  长青跟他唠嗑起来,李大柱落了面子,安静下来,喝了口茶,才把火气消了。
  “也……也没啥事。”李大柱嘟囔着,连忙转移话题,“长青,药子叔准备过几天进山采药,得有人跟着,你也来呗,咱们几个兴许还能猎些东西回来。”
  张小花听着,李大柱总算说了句人话,不由得侧过头瞧瞧长青,这男人挺有本事,李大柱在岛上除了几个老前辈,还没服谁过,长青就能把他毛给捋顺咯。
  “成,你通知我一声就成了。”
  李大柱脸还红着,被几个老娘们儿不怀好意地盯着,知道自个儿刚才是有不对,屁股跟坐在针毡上似的,起身就要走。
  “大柱,可别落下你媳妇儿和鼻涕娃!”
  大嘴嫂故意说道,一边搀着大柱媳妇,大柱媳妇儿这回也不闹,只是看都不看自己男人一眼,赌气呢。
  “不……不用了,在长青家玩吧,记得别让鼻涕娃乱跑,丢了就别回来了!”
  李大柱还不忘表现下自己的男人威严,效果只是妇女们的哄堂大笑,看李大柱灰溜溜的样子,就连大柱媳妇都蹬了下脚,狠狠地啐了一口。
  “小花,这几只鸡要盖鸡舍吧?最好围个篱笆,不能让它们跑咯!”大柱媳妇抹开眼泪,依然笑嘻嘻的。
  “正准备呢!只是不早了,就让长青明天做。”
  “这还不简单?咱们这么多人,一人捡几根就够了,长青,你去撩几根藤条回来,很快就能捣鼓好,鸡到了陌生地儿,铁定到处钻,咱们今天就弄好咯!”
  妇女们都应着,手脚麻利地跑到后山砍合适的树,一个个抱着长棍回来,脸上透着喜庆,她们都关心着几只鸡呢,这可是野猪岛的希望!
  张小花也忙活着,心里感慨,有些老爷们,还不如女人晓事理呢!

  ☆、第十三章 野小子分糖

  大嘴嫂他们忙着,张小花也不闲,家里来的二十几个小娃子,一下子闹哄哄的,她拿出一块冰糖来,放砧板上敲开,这玩意跟石头一样,差点给飞地上了,好不容易才分为二三十颗小的,自个儿忍不住拿起一撮尝尝,味道不错。
  “分糖咯!分糖咯!”
  不知道哪个野小子喊了一声,所有小屁孩都挤了过来,把张小花围得水泄不通。
  “瞎吵吵啥?排队排队!小花婶不会落你们的!”
  虎子皱着稚嫩的眉头喊道,平息了这帮快造反的小东西,他生得壮实,在孩子群里年纪也长,自然成了孩子的头儿,野小子们都听他的,一个个按照年龄排起队来,眨巴着眼睛瞅着张小花手里的糖。
  第一个就是虎子,他两只手捧着,跟小厮讨赏似的,张小花直乐呵,一瞧他挖了煤一样的手,就严肃地教训起来了。
  “咋都跟泥里爬出来似的?赶紧洗手!谁洗得快我先给谁!以后吃东西都得洗手,听到了没?”
  “小花婶,没事儿!我娘说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虎子夯声夯气地说道,被张小花敲了一豌豆,野小子们一窝蜂散了,跑到水缸边舀水,使劲把巴掌搓干净了,才伸出手让张小花检阅。
  “这才像话,你的!”
  张小花把碾碎了的冰糖一颗颗发下去,也没多少,一人分了拇指盖大小一颗,都跟捡了宝似的,一脸兴奋劲儿。
  “你叫啥?”张小花一个个跟他们打好关系。
  “花妞。”小女孩怯生生地回答,她胖乎乎的,让张小花想到自个儿小时候那胖墩模样。
  “嘿,咱俩还挺有缘,多给你一颗。”
  “谢谢小花婶!”花妞捧着多出来的一颗糖,在其他野小子羡慕的眼神中跑开了,一顿一顿的,身上的肉还在颤。
  最后一个野小子是李大柱的儿子,也就三四岁,鼻子上还挂着两条亮晶晶的鼻涕,爹娘嫌小娃子尿床,还穿着开裆裤,小丁丁都露在外面。
  “鼻涕娃,婶给你挑颗大点儿的。”
  鼻涕娃两只小手捧着糖球,他年纪在小娃子里面最幼,纯属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跑的,这颗糖够他舔一阵子了。
  野小子们拿到了糖,都稀罕得很,除了几个嘴馋的,放进嘴里咯嘣咯嘣几下嚼没了,多数都伸出小舌头根吃棒棒糖似的,那些很快吃完了的都眼馋,盯着别人手里的糖目不转睛。
  “谁叫你们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
  “小花婶,啥叫猪八戒啊?”虎子茫然问道。
  “就是一故事里的,说了你们也不懂。”张小花含糊地说道,哪能被一群野小子拆穿,“你们要是想知道,就多读点书,里头有好多故事呢!”
  “我爷爷就叫我念书,里面咋没故事呢?”花妞小声地问道。
  “你爷爷?里正叔?敢情你是里正家的孩子啊。”张小花估摸着也只有老秀才里正才会让子孙念书学字,野猪岛其他小娃子都不识字,“花妞,你念给婶听听,书里讲了些啥?”
  花妞这可不含糊,摇头晃脑地念起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张小花咯咯直笑,那时候念书可不就跟花妞一样,一个个摇着脑袋,眼珠子却翻到天上,小丫头根本就不懂讲的是啥意思。
  倒是其他小娃子,居然不吵不闹,就听着花妞在念书,脸上还有些羡慕,对他们来说,能念出“高深莫测”的句子就是本事,在他们眼里,花妞也就是文人。
  “小花婶,别听她瞎叨叨,啥关关斑鸠的,还关关野鸡鹌鹑呢!你给我们讲故事呗!”虎子一脸期待地看着张小花,野小子们都一个德性。
  “我还成说书的了,成!就给你们讲个!”张小花咕哝着,“话说诗曰:‘混沌未开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呃,你们听不懂是吧?总之世界啊,分为四大部洲,东胜神州、北俱芦洲、南瞻部洲、犀牛贺州,咱们的故事说的是东胜神州的傲来国,海外有一片仙山,唤为花果山……”
  张小花得瑟,唬一群没见识的小屁孩还不简单?野小子们起初还有点茫然,当说到花果山的石头里蹦出来一只猴来,都一脸惶恐地又激动地听着。
  整个下午,张小花就坐在石板阶梯上,身边围拢着一群专心致志的小毛孩,院子里大人在忙着围篱笆盖鸡舍,时间飞快,眼看着日头就西沉了。
  最后讲到美猴王拜师菩提老祖,却啥也不肯学,虎子急切地问道:“他咋不学呢?多好的神通啊!”
  张小花坏笑着说道:“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散伙啦散伙啦!”
  野小子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张小花说得口干舌燥的,见娃子们不肯走,张小花才知道自个儿惹了一麻烦,说道:“改天再给你们讲成吧?对了,你们谁知道哪里有野果子采?”
  “野果子?山上到处都是!咱们经常去摘,只是味道不太好,黑加仑好吃,山里红啥的牙都酸倒!”虎子最有经验。
  “成,虎子,你啥时候率领你这群猴儿们,给我摘些野果子回来,甭管好吃不好吃,有多少摘多少,回头小花婶有奖励,给你们好吃的!”
  鼻涕娃吸溜着鼻涕说道:“小花婶,我们不吃野果子,我们吃糖!”
  “我保证比糖还好吃!去吧去吧,你们娘都在叫你们呢!”张小花催促着,才把这群小娃子撵走。
  虎子带头,一个个蹦蹦跳跳的,他们今天收获了冰糖,也收获了一个未听完的故事,走的时候个个在学猴儿蹦?,妇女们看到这群野小子没个模样,捏着耳朵训,他们可不依,一路上喊着自个儿是美猴王。
  妇女们纳闷了:“啥是美猴王?就那些红屁股猴子,还美猴王?”
  这天晚上,所有娃子都做了个梦,梦到自个儿变成了美猴王,也梦到了小花婶说的,比糖还要好吃的东西,啥玩意会比糖还要好吃呢?
  等小娃子们走了,院子里才安静下来,张小花累得嗓子疼,长青光着膀子,一身臭汗走过来:“一下午的跟小娃子唠唠啥玩意儿呢?”
  “不用你管,赶紧冲凉去吧你,没冲干净今儿晚上甭想睡我被窝里。”张小花掩着鼻子推他,“对了,你去把锁子也叫来,到咱家来吃晚饭!”
  长青哎了一声,把汗衫搭在肩上去冲凉,一边走还一边嘟囔:“嘿,啥时候遭你嫌弃了?以前可是我嫌弃你的!哼。”
  张小花跑进厨房张罗起来,把白面掺水和弄了半晌,又发酵了一个小时,才做成大馒头,放进锅里蒸,这边又忙着捣鼓酱料,洗好香菜大葱啥的。
  不多久,锁子就刺剌剌地来了,还在院子里就嚷嚷:“小花嫂!我长青哥叫我来蹭饭哩!嗬,你们鸡笼子都弄好了?长青哥手脚就是麻利!”
  锁子冲进厨房,就瞅见灶上热气腾腾的蒸笼屉子,一股香气四溢,跟窝窝头一样,可是比窝窝头还香,没有那股草味儿,忍不住问道:“小花嫂,蒸啥呢,这么香?”
  “起开起开,别把哈喇子流我锅里!”
  张小花打开锁子的手,长青正好进来,说道:“长青,火候也该够了,你给我揭开,我手太短,这玩意烫!”
  男人就是有这特异功能,揭锅盖啥的不怕烫,长青把蒸笼盖揭开,立即跟飘进来一神仙似的,仙气翻涌,张小花跟着腾云驾雾。
  锁子和长青眼都瞪直了,蒸笼里搁着大小一样的白面馒头,跟小胖娃子一样喜人,长青和锁子齐刷刷地咽了口唾沫,厨房里咕咚一声。
  “没出息。”张小花笑着骂道,“把它搁这儿吧,桌上有碗筷呢,哎哎哎,别用手啊!”
  这两男人已经按捺不住了,直接用手拿,刚揭锅的大馒头直烫手,长青和锁子两只手轮着抛,差不多了一口咬下去,软绵绵的,烫着舌头也不管,只觉得满嘴都是香甜。
  张小花可没这本事,老老实实拿着碗筷,吹凉了才能啃,一边慢腾腾地用野芹菜蘸酱料,一口馒头一口野菜,虽然口味还不太适应,也觉得挺美味。长青则酱料都不用蘸,拿起大蒜就直接咬。
  “要是有口烧酒就好了,这日子就上天了!”锁子忍不住期待。
  “人心不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就该上天!”张小花啐他。
  长青大口咬着馒头,加上生葱的辣味,吃得满头大汗,说道:“过两年,咱们岛上也种上粮食了就酿酒,那才叫滋味!”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张小花心里已经在合计着,等野小子们把野果子采回来,她就试试酿野果酒,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半个时辰不到,一大笼馒头就被三人消灭了,主要是长青和锁子两个汉子,胃口大得惊人,张小花咋赶也吃不了他们这么快,不过也胀得直打嗝,这是三个人吃得最瓷实的一顿,粮食在肚子里就是比杂食实在。
  张小花觉着不能这么个吃法,晚饭只吃七分饱才健康,不过困难时期,能吃多饱就多饱!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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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苞米地的不速之客

  张小花院子里的篱笆墙,经过几天捣鼓,总算是万无一失了,三只小母鸡,一只大花公鸡,看起来格外喜人,野猪岛的清晨总算有了别样的景象,打鸣的事儿就交给这只花公鸡了,这家伙三妻四妾的,每天神气活现的,在院子里到处撵小母鸡。
  这是张小花乐意看到的,故意挑了一只大花公鸡,别到时候下出的蛋是寡鸡蛋,她可是要孵鸡崽的呢。
  大嘴嫂她们每天都会来窜门,顺手捎一些小鱼草籽之类的喂鸡,大柱媳妇还拿来一把去年打的松籽,叫张小花馋得,几只鸡哪能有这么高的待遇?便把松籽讨过来自个儿嗑得不亦乐乎。
  “长青,老药叔不是准备金山吗?咋还没来通知呢?”
  张小花手里抓着一小把松籽,吃起来又香又脆,听说还挺有营养。
  长青正撸起袖子,用木盆洗着一大盆野果子呢。
  这些都是那群野小子摘来的,每次一人捧一兜儿,拿来跟张小花换故事,几天下来,也有十来斤了,故事也讲到了美猴王被压在五指山下,主要是张小花也得捋清故事的顺序,她正头痛着,接下来九九八十一难,这顺序到底是咋地?
  野果子多是黑加仑,这玩意在山上多的是,还有一些山里红之类的,五颜六色,味道也相差很大,有酸有甜。
  “小花,你弄这么多野果子吃得完吗?”长青把洗干净的果子捞起来,一边沥水,他可不相信张小花能吃这么多。
  “吃不完就卖咯,啧啧,你尝尝,真好吃!”
  张小花递了一颗黑加仑到长青嘴边,长青扭过头去,嫌弃地说道:“我不吃,吃腻歪了,这玩意儿到处都是,谁还会买?”
  “总有些喜欢的呗!行了,这点还不够呢,先镇在水缸下,这天气,放不了几天就坏了。”张小花想用黑加仑酿酒,却没有酒曲酵母,“长青,岛上哪家有酒曲没?”
  “老药子叔家呗!他自己去山上采的叶子,晒干捣鼓成丸,他用来酿药酒,不过这回,估摸着是没了。”长青贴近张小花,悄悄说道,“小时候我还偷偷去尝过他家的药酒呢,也没啥味,回家还晕乎乎的呢,这话你可别说出去了,回头老药叔非得来抽我。”
  张小花瞅他跟老鼠偷到米还跟人炫耀似的,忍不住咯咯直笑,老觉着他一本正经,没想到小时候还挺淘。
  把野果子放在水缸的荫凉处,张小花老远就看到大嘴嫂跑过来,满头大汗,神色还挺急。
  “长青!小花!长青,赶紧的!”大嘴嫂一路上嚷嚷着。
  “咋了?大嘴嫂你慢点!”张小花看她跟熊瞎子一样,生怕她栽跟头。
  大嘴嫂上气不接下气,抚着胸膛,拉着张小花说道:“出大事了!长青,你得赶紧去老朱头家!出大事儿了!”
  大嘴嫂说的老朱头,叫朱庆,是野猪岛的老猎人,一手下陷阱追踪猎物的本事,只要给他逮到蛛丝马迹,他能摸到猎物的老巢,野猪岛的后生们都是他带出来的,长青前几年还跟他学。
  “到底啥事啊?”长青蹙着浓眉焦急问道,“庆叔咋了?!”
  “他倒没事,是他家的苞米地被拱了!”大嘴嫂急得直拍大腿。
  “嗨,不说清楚,人没事就好!”张小花心里咕哝,就您这幅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报丧的呢。
  老猎人家的苞米地也是野猪岛独一无二的苞米地,要说里正以前不愧是个秀才,他到了野猪岛之后,看得远,叫野猪岛的人勒紧些裤子,高价钱从集市上换来一些粮食种子,他是想从根源上解决温饱问题。
  小麦也种上了,苞米也有了,虽然不多,至少有个盼头,岛上的人当然都盼着丰收,分到种子,就能种上自家的地。
  “抓到了吗?”
  野猪岛的青山野牲口多,时不时有一些跑到屯里来,以前也来过野狼啥的,听说还叼走了小娃子,当然,这多数是爹妈吓唬不听话的野小子的,不过野牲口来祸祸确有其事。
  “没呢!老朱头叫你去一趟!估计是个大家伙!”
  “成,我这就去!”
  长青撂下木盆啥的,拔脚就走,张小花一瞅又有热闹看,哪能落下?也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等等我啊!嘿!我也去!”
  大嘴嫂带着两个人赶到苞米地,已经来了不少人,围着苞米地指指点点,最当中的是老猎人,他坐在田垄上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杆红缨枪,嘴里吧啦吧啦地使劲抽烟。
  “老头子,别抽了!你再抽也没用啊!”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妪正拉着老猎人,长说短说,眼珠都红了。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长青来了!”老猎人才抬起头来,拍拍屁股上的草屑。
  “庆叔,咋样了?熊瞎子下山了?”
  要说最会掰苞米的,当属黑熊,而且他们最喜欢往庄稼地里闯,鼻子机灵着,总能找到最喜欢的苞谷。
  “应该不是熊瞎子,那玩意掰苞米爪子熟,跟人掰似的,你瞅瞅这地,被猪拱了一样!”老猎人的眼睛通红,“昨儿夜里我还巡了一遍,上床前还叫黑子好好守着,有动静就叫,都怪这不中用的玩意儿!”
  老猎人说的黑子是一条大狗,一身黑毛,长得挺威武,是老猎人的左膀右臂,往常老猎人提起的时候,都称它老伙计,看来今天是气坏了。
  张小花挤进去就看到了黑子,这条狗一直蹲在老猎人脚旁边,像听懂了一样,委屈得呜呜叫。
  张小花喜欢通人性的狗,乡村里都习惯养条狗看家护院,除了那些心肠狠的主人家会把自家的狗打来吃,多数都很爱惜,狗这种东西,养得越久,就越离不开。
  “庆叔,黑子也是睡死了,不能怪它。”
  张小花说着就凑过去,要抹大狗的脑袋,长青吓得脸色一变,一把扯住张小花的手臂,唬道:“别过去!你忘了?黑子以前和你最不搭调,你还敢凑过去,仔细它把你当骨头啃了!”
  “可不就忘了嘛。”
  张小花理所当然地说道,她也知道,猎犬的性子跟藏獒有的拼,除了主人谁都不认,咬人忒狠,所以也就没过去了。不料黑子像嗅到了熟人似的,走到张小花旁边蹲下来,用脑袋蹭张小花的裤腿。
  “哈哈,别说人缘,就是狗缘我都有!”张小花得意地说道,“瞅见没有?谁说我跟黑子不对头?”
  “怪了……”长青和老猎人同时咕哝一句。
  张小花看着狼藉的苞米地,一小半苞米杆子被踩倒,有些连根都被拱出来了,上面的苞米棒子有的被咬得七零八碎,有的只啃了几口。老猎人说得没错,熊瞎子掰苞米除了绊倒杆子之外,是不会把地拱成这样的,而且它们只啃苞米粒,说起来还算不糟蹋。
  “乡亲们,是我没把庄稼照看好!”
  老猎人拱手赔罪,他本来就高,就是老了缩水了,也只比长青矮一个额头,只是现在他像是打了败仗的迟暮英雄,只是野猪岛的人哪会怪他?
  “庆叔,您别这么说,您天天守着庄稼不容易,大伙都感激你呢。”张小花比淳朴的屯里人更会说话,说出大家的心声,“要换另一个人,还在秧苗的时候就被野兔子祸祸完了呢!”
  “是啊,大伙都晓得的。”大嘴嫂接茬说道。
  老猎人拧过头,偷偷抹了一把老泪:“别的不说,咱们得把剩下的守好,把篱笆补好,老宋不常说亡羊补牢嘛,长青,你看这些坑像不像野猪拱的?”
  “十有八九,庆叔,我有个想法。”长青一边招呼着补好篱笆桩子,一边说道,“野猪这玩意憨,它们既然来一次,肯定还会来祸祸,与其等着,倒不如咱们先下手,来个守株待兔!”
  “嘿,还挺有文化。”张小花忍不住心里嘀咕,“都会用成语了,有进步!”
  老猎人点头赞同长青的话:“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屯里能掀翻野猪的后生,就只有你一个,所以把你叫来商量商量,来来,咱们屋里说,帮我赶两个网出来,这回咱们把它们一网打尽,还能分些肉!”
  在大人堆里到处乱钻的野娃子听到这个话,涎水都流出来了,像是得到机密似的赶紧跑回去,跟自己玩得最好的伴儿说,不过一个时辰,整个屯的野小子都嚷嚷着有野猪肉分咯。
  老猎人的家比较靠山,他说他和鱼把头不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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