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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巧妇-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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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让你们二老说和说和,我也不能直接和柳家去说,怕惹得柳大爷更难过,以后出了事儿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我一人承担,绝对不会说出二老来。”
夫妇俩相视一眼,丁大娘道:“我试试吧,杜姑娘你身世也太苦了!既是赶走了你,又不肯放过你,世上哪有这样丧尽天良的人!”
“你别哭,我和你大娘虽然怕事,但也看不得眼皮子底下有等不公之事!”丁大爷道。
杜若点了点头。
回到家,小管见她神色阴沉着,小心问道:“杜姐姐你今儿是怎么了?”
“我没事。”她径直回了房。
回到房中她拿出纸笔开始写信,信是写给苏明扬的。
这些人里她最相信的也就是他了,别人她都不放心,相信他会保守秘密的。
柳玉娇气息奄奄,眼看着快要活不成了。既是与她有几分相似,她当时下了司向桥,脑子里突然浮现的那个想法,就是代替她活下去。
这样的事儿,她亲自去说,对柳大爷来说未免太过残忍,只好找丁家去说和,说她愿意给柳大爷养老送终。
而她杜如兰这一身份,就去死了算了,城外不是发了水灾淹死了人么,若说她去城外玩儿一不小心掉进河里,或是杜如兰今日又见了宋居安,忽然想不开投了河,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节哀顺变
杜氏的尸体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也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
丰陵县这么大,想要见到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从城里搬到城东、城北,都是办法。等躲一段时间她再出来。
倘若柳大爷去投奔远方亲戚,她或许就可以真的跟着离开这儿了!
况且她和柳玉娇有几分相似,进城那日连丁大娘都走眼认错了。柳玉娇又缠绵床榻许久未出门,街坊也很少见到她,那么自己以假代真,有何不可?
写信的时候,她心跳的很快。
她放不下的只有杜二成和苏明扬,但这件事又不能让杜二成知道,她只好告诉苏明扬了。一切尘埃落定再联系,免得他真以为自己死了。
写完了信,杜若拿着信纸吹了吹,又仔细听了听门外的动静。
也不知道小管在洗什么,院子里传来了水声。
人死了,官府自然会来问询,她平日里如何,小管到时得一一向官府禀明。思及此,她开门走出去,伤心地道:“小管,我不想活了……”
小管正在拧湿衣裳,听了她的话吓一大跳,站直了道:“杜姐姐,你究竟咋了?昨儿还好好的,今儿一整天都不正常,不是死啊就是活的!”
“我今日见了一个人,又想起了以前受过的罪,便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她长叹一声,“你早点睡吧,我再好好想想。”她转身回房。
小管站在院子里对她大声道:“杜姐姐,你要是难过伤心和我说啊,别一个人闷着!”
杜若回到房内,坐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前面铺子有人拍门。
小管去开了门,跑来对她道:“杜姐姐,后头丁大娘来了!”
杜若连忙起身走出去,见了丁大娘,丁大娘的两眼是哭肿了的,见了她,便拉着她的手坐下来。
“你别在这儿了小管,先睡觉去吧!”杜若将他支开。
小管应了一声,转身回了后院。
“大娘,你和柳大爷说的如何?”她连忙问。
丁大娘擦了擦眼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紧紧地拉着她的手道:“杜姑娘,你别嫌我多事,这事儿我还和柳家亲近的几个人说了,大家伙坐一块商量了一下,觉得你人靠得住,既然玉娇都已经这样了,昌茂年纪大了也没人奉养,就依了你这个法子!”
杜若紧着的一颗心松了松,不过仍旧紧张:“那几个知道的人可还靠谱?”
“靠谱,都不会说出去的!”
杜若点头,将袖口中写给苏明扬的那封信拿出来,道:“既是这样,咱们便快刀斩乱麻,明日我便去官府报案。苏公子你是见过的,他课业忙,有几日没来了,明日过后我就不便见他了,他哪日来你将这信交给他。”
丁大娘接过去,“好。”
俩人又说了一会儿,将细节说辞对好才罢。
第二日,杜若早早起来,将一些银子及几件衣物悄悄送去了丁家,又回来神情戚戚然和小管吃了顿饭。
铺子里、院子里、屋子里几乎和平日一样,没什么变化,一切都像是无预谋的赴死。
“小管,我心情不好,去城外走走,散散心,你在家看着铺子吧!”杜若嘱咐他道。
“好,杜姐姐你早去早回!”
杜若出了门,沿着长街往前走,走了很远一段距离,又拐到另一条街上,去成衣店买了件男装,走进一家客栈换上,头发束起来,眉毛画的粗一些,又用黑粉抹了脸,看着差不多了,才从里头走出来。
去衙门的路上,她心里已经想好了说辞。
到了附近,杜若调整了情绪,换上一张惊慌不已的面容快步走上前对守门的衙役道:“我来报案!城外又淹死人了!”
那衙役打量她一眼,“你跟我来!”说着将她领进了一个班房,对里头坐着的两三个捕快道:“这小子说城外又死人了,来报案!”
杜若连忙拱手对他们道:“小民今早出了城访友,见一妇人站在水边大哭不止。我和友人上前问询,得知她是东沟村宋家的媳妇儿,叫杜如兰,说活不下去了,我们便宽慰她几句,劝她回家。谁知我们没走不远,就见她从岸上跳了下去。河水汹涌,我们眼睁睁见她被水卷走了,想必是凶多吉少,小民特来报案!”
“又死人了?!这都死了十来个了!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又要发大火!”一个捕快拍桌子道。
“是啊,这个还是自己跳下去的,添的什么乱!”
“周围几个县也没怎么死人,若是传出去死不是笑话咱们丰陵县治水不力?!”
“每年春汛都要死几个,今年死的未免多了点!”
“等会儿还要跟着出城办事,想必也让咱们兄弟们干苦力活!”
杜若站在那儿听着几个捕快抱怨,就是抓不住重点。
“小民想既是死了人,得尽快通知她的家人才好,她说她是东沟村的,叫杜如兰!”杜若又重复道。
捕快接着抱怨:“还得发动咱们到处捞尸体!”
“我怎么听着这名儿这么熟悉呢?东沟村的?”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一个捕快对杜若不耐烦摆手。
杜若双手一揖,转身走了出去。
从衙门里走出来,她心里又松了一分。想必十拿九稳了。
县衙大门外此时停了一辆马车,马车上倚了一个人。杜若一边走一边朝那人看了一眼,发现昨日下雨时她和他在司向桥上见过,当时他还多管闲事劝她别寻死。
杜若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走了没几步,就听那人指着她不满的道:“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看着如此娇弱?!脚下步子碎的跟个娘们似的!”
杜若瞥了他一眼,继续朝前走。
然而那人却大步流星的朝她走了过来,“说你呢!”
杜若止住脚步,不悦道:“这位大哥何事?长得不如你意犯法么?”
“不犯法,犯恶心!”他双手抱胸走到了她面前,嫌弃的打量她一眼,鼻子动了动,忽然睁大眼睛惊讶道:“你就是个女的!”
“律法没规定女人不能穿男装。”杜若白他一眼。
昨日多管闲事,今日仍旧多管闲事,这人真是闲的!
此时几个捕快拿着刀从衙门里走出来站在了一旁,一个个神情肃穆,屏气凝神,思虑纷纷,看着后面走出来的那人,纷纷拱手道:“宋师爷!”
一个捕快跟着上前:“方才有百姓来报案说城外一个妇人跳河死了,当时属下几个一时迷糊,等人走了才忽然想起,跳河那人似乎……似乎是师爷您夫人?”
宋居安掀帘子上马车的动作停住了。
站在杜若面前的男人本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见宋居安打衙门里出来正准备登上马车,便喊道:“宋师爷,咱们这就出发?”
杜若奇怪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当看到站在马车前的人是宋居安时,一瞬间魂飞魄散,心差点停止了跳动。
这厮什么时候成了衙门的师爷?!他不是说过不会进城么?
乌大疆请他几次,他也不肯去衙门办事儿!不是要守着那三间破瓦房和几亩地么?!
她连忙转了身朝前走去,身后有捕快大声道:“就是那小子报的案!说是他亲眼所见!”
“抓住他!”宋居安大声吩咐道。
下一刻,杜若的衣裳被方才搭话那男人扯住,对她道:“别走了,叫你停下来!”
杜若满脑子的轰鸣声,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天大的孽。
一定是杀了许多许多人,是个大祸害,为害苍生的那种!
她被人拉着走到马车前头,宋居安已经坐上了马车,手中缓缓摇着一把山水扇,脸色是前所未见的阴沉,仿佛处于数九寒冬,让人看一眼便直打哆嗦。
杜若仰头看他一眼,又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另一边。
“将你方才在衙门说的再和宋师爷讲一遍!”一个捕快对她道。
另外几个捕快站在马车前,见此情形,拱着手对宋居安道:“宋师爷,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杜若:“……”
“叫她上来!”宋居安开口对抓住杜若的男人道。
“啊?”那男人十分不解,不过还是看向杜若:“叫你坐上去!”
“有什么事儿,请各位大人在这儿吩咐吧……”杜若道。
“你上来,还是去牢里?”宋居安问她。
“……”她只好在众人的注视下,爬上了马车。
抓她的那个男人也跟着坐了上来。
宋居安对站在下面的几个捕快道:“你们先出城吧,我有些事要处理。”
那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个情况,还是应了声。
“去义街街尾的那家裁缝铺子,老板姓杜。”他又吩咐马车夫。
马儿被催动,拉着马车朝前驶去。
杜若知道他认出她来了,但不知他这是何意。
她看了宋居安一眼,他神色阴冷依旧,眸色更是深沉,摇着扇子,小小的车厢装不下他一身天寒地冻的冷意,她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一时也没什么具体的想法……
大不了就是死吧。
可是这哪儿值得他生那么大的气?杜如兰死不死虽不能说和他无关吧,但关系也不大。
可是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齐人之福
无人说话,车厢内气息冷凝着,杜若从惊吓中缓过神后也开始生气。
从昨日到现在,她设计安排这件事煞费苦心,夜里连觉都没睡好。下定了抛掉这个铺子的决心,也决议先躲上一阵子,认父侍养,与过去一刀两断,谁知马前失蹄。
她就不该跟一同坐在马车上的这男人反驳几句!不然她早跑掉了!
不过那男人也很是摸不着头脑,看看她,又看看宋居安道:“这是女子,不是男人!”
宋居安没搭理他。
杜若瞪他一眼。
“难不成……你们俩相好?”那男人摸着下巴问。
看这情况必是认识的啊!俩人脸色都冷的不像话,谁也不肯低头,那应该是相当的熟了!
片刻后,宋居安开了口,话里满是冰渣子:“真是好狠的心啊,宁愿把自己说死。”
“与你有何干系!”杜若一肚子怒火隐忍着。
“这世上再没比你能折腾的女人了!”他又道。
“我高兴折腾!停下来,我要下车!”她掀开帘子对车夫道。
马车拐了个弯继续朝前走,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去衙门造谣生事,要么交罚银要么坐牢悔过。还有,若有能耐你就从马车上跳下去!”
“你!”
他冷哼一声,他唯一对她最深信不疑的就是她不会寻死,也不会做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自残的蠢事。
若是做了,多半儿是假的。
又经过片刻的沉默,马车停下来了,车夫对里头人道:“到了!”
杜若一掀帘子先跳下了马车,走到店里,小管正大咧咧的靠在椅子上发呆,见了她连忙起身问道:“请问这位客人有何事吩咐?”
杜若抓起茶壶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了,冷眼看着宋居安和爱管闲事那男子也走了进来。
她又扭头看向呆愣的小管:“我是你杜姐姐!”
小管张着嘴打量她一眼,“杜姐姐,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从城外回来了?”
“嗯……”
宋居安将铺子打量一眼,便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来,那男子走到他身后抱着胸东瞅西看。
“两位……想……有何事吩咐?”小管迟疑着上前,问宋居安他们。
杜若烦躁的拍打拍打两边衣袖,朝街上看了一眼,又对小管耐着性子道:“这位!”她看了看宋居安,“是衙门的宋……师爷……你倒茶吧……”
衙门的人,嗬!
以后少不了麻烦了!
小管咽了口唾沫,连忙拎壶倒茶奉过去。
“你不去洗把脸?”宋居安接过茶对她道。
杜若沉吟一下:“小管,你招呼人吧!”说着她走到后院去。
先是洗了脸,又换了身衣裳,在房内走了两圈,接着气愤的往床上一倒,睁着眼睛望着上面发呆。
她究竟造了什么孽!
躺了大半天,杜若坐起身,觉得他们应当已经走了,便去了前面。
谁知道走进去,宋居安仍旧在那儿坐着,见她出来了,讥讽道:“你再不出来,天都黑了。”
站在宋居安身后的男人指着杜若,神色吃惊,手指颤抖:“这、这不是昨日想要跳河寻死的那女子么?”
“宋……师爷……我愿意交罚银,除了这事儿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她走到离他最远的椅子上坐下来,一脸的生无可恋。
“你自己‘死’了,而你人还在丰陵县,成了流民,被官府查到坐牢也是轻的,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他问。
“打算躲躲藏藏过日子。”
宋居安一手执着扇柄,一手握着扇顶,颠来倒去的转着,虽姿态闲雅,但眸中隐隐带着怒意,他知道她办法多的很,以前他小看她了。这件事她必定做好了准备,否则不会随便乱来。
“娄息,你稍后回县衙查问一下衙门里的一些人有没有受贿于她,再查一查城内有没有人死了却没有销户。”宋居安吩咐道。
“是!”站在他身后男人拱手道。
杜若:“……”
查吧,反正也查不出什么来!
小管悄悄走到一旁站定,看着眼前的情形心里紧张不安,又十分疑惑,杜姐姐敢对官府的人甩脸色?还爱答不理让人等这么久?衙门的人找来有什么事儿?
接下来又是沉默。
杜若看他一眼,心中冷冷的道,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人穿着这么身好衣裳,气定神闲的往那儿一坐,不知道还以为家中多富有,人有多出尘!
“宋师爷,你喝茶!”小管又走上前倒了一杯茶。
宋居安摆摆手,“我不喝了,你不必倒了。”接着他又看向冷漠不语的杜若,打量她一眼道:“做什么这样打扮?头发不绾起来,你是有夫之妇自己不记得了?”
“我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这样的打扮没招惹谁!”
宋居安嘴角抽了抽:“………………”
他微微低了头,折扇打开,将扇面来回看了几遍,又用两手扯住扇面两端,一开一合,也不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娄息从外面走进来,对宋居安道:“宋师爷,咱们得出城了。”
宋居安敛去眼角笑意,抬头看向杜若,道:“家搬到城里来了,就在城西,离这儿倒也没多远。我前日来的,在衙门谋了职,这两日忙着城外汛灾之事顾不上找你,你将东西收拾了,下午我回来正好用马车拉过去。”
听了他的话,杜若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丰富到什么程度,愕然,震惊,不解,疑惑,害怕,担忧……
“你不是又娶了妻么?!”她问,很是不可置信,“你纵然想三妻四妾,也得看我同不同意,妄想享齐人之福?想得美!”
做梦去吧!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什么时候又娶了妻?”
“我听二成说的。”
“他说的话你也信?”
“那、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咱们已经和离了,桥归桥,路归路,各还本道,谁也别再耽误谁。我知道你不给我休书,所以我也没去求你,如今你这也算苦尽甘来向上爬了,我也不是什么恶毒的人,愿你前程似锦吧!愿我……日进斗金,一生富足!”
娄息的一声‘哦’拉了很长的音,大笑着道:“我算是知道了,原来五爷府盛传的萧……宋师爷跑掉的娘子,就是你啊!”
宋居安脸黑的锅底一样,唰的站起身对她道:“我没时间和你说这么多,这儿的东西不要也成,下午我会再过来!”
说完他转身匆匆朝外面走去。
杜若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脑子里又回忆起她离开东沟村那日,两人大吵的画面。
恨意虽然随着时间消息不见,但怨却一直在。
难不成宋家看她有点出息?在城里没饿死没冻死,反而赚了点银子,所以又想召她回去?依照宋金花‘能屈能伸’的性子倒是有可能,可蔡氏没一定。
她思索的时候,小管站在一旁看着她,觉得腿有些软。他和官府打交道的次数屈指可数,都是他在街上乞讨,那些捕快走来赶人,不是大声呵斥便是打骂。
杜姐姐是成了婚的?且她相公是衙门里的师爷?!
“杜姐姐……原来你有相公啊!”他嘿嘿笑得一脸拧巴,顿时觉得看杜若时也得仰望起来了,感到没之前那样亲切了。
“以前有,现在没有了。”杜若烦躁的站起身。
她是不可能跟他回去的!
她没心情做什么活儿,便先去了后头丁大娘家,将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末了又对她道:“大娘,就算这事儿最终没办成,我也不会不管柳大爷,您放心吧,若是没人照顾他,我就将他接来一起过日子,我和玉娇也算是姐妹,柳大爷平日待我也和气。”
“好,好,衙门的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丁大娘担心的道。
“没有,我没事。”她反过来宽慰丁大娘几句,自己也心情沉重的回了家。
若不是宋居安,她不至于如此。
侍奉老人说的容易,但执行起来可是千难万难。老人年纪大了,需要子女的陪伴,身体不好,需要抓药取药,腿脚不灵便,需要事事上心。
等再过几年,身子动不了便只能躺床上,吃喝拉撒,都需要人,她拦下这个责任之前,是思前想后想的通透了的。
然而现在骑虎难下,这不是做生意一锤子买卖,她也没那么狠的心,话怎样都得说的委婉些。
担下这个责任,便也得有苦往肚子里咽。
走到自己铺子门口,她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小管正忙前忙后的招呼他。
见她回来,小管连忙道:“杜姐姐,这是锦芳斋的虞少爷!找你有事!”
杜若连忙走进去,拱手笑着道:“原来是锦芳斋的少东家,不知找小女子何事?”
“杜姑娘!”虞少棠笑着起身回礼,迅速的将走进来的女子打量了一遍,心中讶异她竟然如此年轻。
他以为起码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人,在这儿条街的街尾耐着性子整日做一些针线活儿。
“快请坐下!”杜若对他道。
锦芳斋她去的也有一二十趟了,虽然没见过这位少东家,但也有所耳闻,听说他一肚子生意经,精打细算,银子进了他的口袋就可别想往外掏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拒绝
虞少棠往左右两边瞧了瞧,提袍重新坐下来,径直开了口:“听说你擅于缝补衣裳,却又不是惯常的死板的缝补之法,客人拿来衣裳,你总是根据布料、纹路,新旧程度、损补大小、样式这些来判定如何缝补,不怕麻烦,锦上添花,往大了说就是化腐朽为神奇。”
他端起杯子呷了口茶,接着道:“在街尾开这么一个小小的铺子,门口过不了几个人,收客人的钱多,却也能维持住,姑娘心思灵巧,时日久了,客人也就越积累越多……”
杜若心道,是啊,所以她做出前日那个决定,是拿出很大决心的。客户积累十分不易,做生意的人都知道,最忌三天两头换地方。
不过这位少爷找她什么事儿?她是打算和锦芳斋做同样的生意,但又不是现在。
“我昨日见到我们锦芳斋的姑娘穿的一条裙子上,袖口与裙摆都绣了一圈紫绣球,端的是好看,走起路来聘婷俏丽,一问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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