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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金安-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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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人也被都笑了,都纷纷看向小殊儿。
钟少杰站起身,走到小殊儿跟前,捏了捏他的小脸蛋,笑问:“小殊儿,你喝的是什么呀?”
“饭。”小殊儿脆生生地答道。
大家再次喷笑,一时间,气氛更加热闹融洽了。
孟竹只觉得自己的头晕得厉害,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两个沈令安,她突然笑出声,晃悠悠地伸出一只手指着沈令安,问道:“沈,沈公子,你怎么变成两个了?”
沈令安正抱着孟竹走在长廊上,听到她这一句话,突然想起许久之前,在善清行宫之中,她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她说:“沈相,你变成两个了。”
从前听她喊“沈相”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听到这一声“沈公子”,却觉得分外刺耳。
“不要叫我沈公子。”沈令安低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不悦。
孟竹茫然地问道:“那叫什么?”
“夫君。”
孟竹一听,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似乎就算是醉了,也知道自己不想这么叫。
沈令安的眸色微微一沉,似笑非笑地问道:“不想叫?”
孟竹直点头。
“无妨。”沈令安扯了扯唇,“总有让你开口的时候。”
两人说话间,沈令安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
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这两年多来,每次踏进这个房门,他都觉得窒息,夜夜不成眠,可是此刻,抱着怀里的人,那窒息感似乎消散了。
他垂了垂眸,看着怀里双颊酡红的孟竹,她的眼神一派天真,毫不设防,清澈的眸子里只映着他的身影。
他的手微微收紧,不管她记不记得他,也不管她想起前尘会不会恨他,他都要将她留在身边,直到永远。
沈令安走进房,将孟竹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孟竹在床上打了个滚,觉得柔软的床铺很是舒服,她的脸蹭了蹭丝滑的被子,正准备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唇上突然一软,男子的气息闯入鼻息之间。
孟竹蓦地瞪大了眼,一把推开了面前的男人,嘟着嘴道:“沈令安,你不能亲我!”
她这会儿的力气倒是大,沈令安被迫离开她温软的唇瓣,握住她抵在他胸前的拳头,眸色深深地问道:“为何?”
“就是不能!”孟竹的脑子根本就不清醒,只是凭着下意识在说话,此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瞪着眼道。
沈令安在她的手指上亲了一口,挑唇道:“你不给我理由,便不能阻止我。”
孟竹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蓦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她的眼珠子转啊转,似是在绞尽心思想理由。
沈令安觉得好笑,等了她一会儿,问道:“如何?想到了吗?”
孟竹突然坐了起来,拿起一个枕头抱进怀里,点头道:“想到了。”
“是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孟竹一本正经地道。
沈令安轻笑出声,“那是指未婚男女,你我是夫妻,无此说法。”
孟竹听了,知道自己的理由被驳回了,眼珠子又开始转,开始想下一个理由。
沈令安欺身上前,将她拽进怀里,手指抚上她娇嫩的唇瓣,意味深长地道:“想不出来,我便要亲了。”
“不行不行。”孟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停地闪烁,“我,我失忆了!你不能欺负我!”
这会儿的理由倒是与清醒时没有两样了,沈令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所以为夫要帮你想起来。”
孟竹傻眼了,为什么她觉得她的理由好像都会被驳回?
不行不行,她要再想一个!
突然,她的脑子里灵光一闪,她蓦地抵住沈令安即将压下来的身子,急急道:“我有想起来!不用你帮我!”
沈令安微微一愣,这个理由倒是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他不由问道:“你想起了什么?”
连他也没发现,他的语气里竟有一丝紧张。
这回孟竹不说话了,只是脸却更红了,一双眼睛闪烁得越发厉害,一看就是心虚地不得了的模样。
“你没想起来。”沈令安见她心虚,不由下了判断。
“我想起来了!”孟竹急了,连忙道。
“那你说,你想起了什么?”
孟竹咬了咬唇,继续心虚,若是有个地洞,她可能就钻进去了,“就是,就是在寺院里那次……你,你被我,被我……”
后面几个字孟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沈令安万没想到孟竹想起的事竟是这个,先是愣了愣,随即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我被你欺负了?”
孟竹不去看沈令安,红着脸胡乱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是不是该让我欺负回来?”沈令安捧起孟竹的脸,灼灼目光落到她的脸上,眼中的撩人欲念,让孟竹即便醉意汹涌,亦不敢直视。
砰,砰,砰……孟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要跳出胸腔。
第99章
突然; 孟竹的脑子里似灵光一闪,她猛地将沈令安推开; 然后迅速地拉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警惕地盯着沈令安。
沈令安被她推得猝不及防,差点从床上跌落下去; 待回过神来; 便发现她这副模样,他不由觉得好笑,满腔欲念就这么消了下去。
“不欺负你了。”沈令安挑了挑唇,声音放柔。
“真的?”孟竹眨了眨眼; 清澈的眸中浮现一丝雀跃。
沈令安点头,“奔波一路; 今晚好好睡一觉吧。”
孟竹听了; 双手倏地松开了被子,直接朝床上一倒,就闭上了眼。
沈令安看着她这副不设防的模样,心底一片柔软,他坐在床沿看了她许久,一直到她传出均匀的呼吸声,他才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他轻轻抚上孟竹的脸; 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道:“睡吧。”
久违的睡意涌了上来; 沈令安慢慢地闭上了眼; 陷入了沉睡。
沈令安的这一觉睡得很沉,可是,一如两年多来的每一个夜晚,他再次梦到了那一晚,那个可怕的夜晚,孟竹从马车里坠落下去,她惊恐绝望的表情,还有最后那平静的一眼。
梦里的她一再问道:“夫君,你为什么不救我?”
沈令安倏地惊醒过来,额头渗着涔涔冷汗。
房间里并非漆黑一片,藉着夜明珠柔和的光芒,沈令安看到了偎在自己怀中睡得正香的孟竹。
沈令安颤着手抚上孟竹的脸,她明明已经活着回来了,为什么他的心里仍是那般后怕?
好似这只是一个梦,随时都能惊醒?
“孟竹,既然忘了,就别再想起来了……”沈令安喃喃道,他明白自己的自私,可亦承受不了她的恨意。
别想起来了,他会用这一生,去弥补那晚的过错。
孟竹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她刚睁开眼,便听到了小殊儿的嗓音,“娘亲,起床了!”
小殊儿直接爬到床上,摇了摇孟竹。
“娘亲快起床,带小殊儿出去玩!”
孟竹抚了抚额,坐起身,明俏和绿袖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洗漱的用品和换洗的衣物。
孟竹洗漱完后,换好衣裳,明俏便让人将早饭端了进来。
孟竹看了眼小殊儿,“你吃过了吗?”
小殊儿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点了点头。
“你爹爹呢?怎么不让他带你去玩?”孟竹一边喝粥一边笑问。
“爹爹去上朝啦!”小殊儿爬到椅子上坐下,看着孟竹吃饭,软糯的嗓音格外可爱。
听到沈令安去上朝,孟竹心里莫名觉得轻松许多,她弯了弯眼,“那娘亲吃完就带你去玩!”
“嗯!”小殊儿高兴地直点头。
出门的时候,孟竹发现自己不止带了小殊儿,简直是带了一群人,除了小六和阿胖,明俏和绿袖也坚持要跟着她。
孟竹无奈,最终选择去了林青壑的医馆。
“咦,今日医馆怎么没开门?”明俏有些奇怪地说道,“林姑娘就算不在京城,这医馆也是开着的。”
小殊儿从孟竹怀里下来,蹬蹬蹬跑到医馆门口,伸手一推,门就开了。
“林姨……”小殊儿熟门熟路地走了过去。
孟竹也跟了上去。
一走进门内,就有熟悉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孟竹看了眼医馆的陈设,觉得分外眼熟。
“小姐从前经常在这里帮林姑娘的忙。”明俏在孟竹耳边说道。
医馆前堂没人,几人走到后院,孟竹突然听到房间里传出林青壑带着羞恼的嗓音,“傅临风你别太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了?”紧跟着,传出一道悦耳的男声,语气里竟似有些许委屈,“这一年到头,我见你的次数屈指可数,你就不能多与我温存片刻?”
其实这声音若搁在以往,孟竹是听不到的,可她如今学了武,耳力比从前好了许多。
她猛地止了脚步,她尴尬地看了眼身后的人,他们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不能,我要去给人看病了!”此时的林青壑正被傅临风压在身下,清丽的面庞上难得浮现些许红晕,她昨晚喝了许多酒,一回医馆便被某人拽进了房,接着便被折腾了一夜,早上她想起床,某人却一直缠着她,不让她起身。
“我昨晚便跟你那些伙计说了,今天医馆关门休息一天。”傅临风笑了笑,在林青壑惊愕的眼眸中,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他如今接手了傅家庄的产业,经常被事务缠身,四处奔波,可自己娶回来的这位,却丝毫没有为人妻的自觉,一年到头不着家也就算了,他难得抽出空来看她,也总会被她晾在一边。
有时候他看到她对病人细心呵护的模样,都恨不能成为她的病人!
孟竹正想让大家悄悄离开,却见小殊儿已经蹦蹦跳跳地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大声地喊了一声:“林姨!娘亲带小殊儿来找你玩啦!”
房间里顿时响起了手忙脚乱的下地声和穿衣声……
眼看小殊儿就要推门进去,孟竹忙冲上前一把将小殊儿抱了回来,迅速捂住小殊儿的嘴,准备逃之夭夭。
“十九姐姐,我们不是来找林姐姐吗?怎么就走了?”小六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问道。
“阿竹!你别走,我马上出来!”房间里登时传出了林青壑的声音。
这大约是林青壑遇见过最窘迫的情况,她一边慌乱地穿衣,一边不忘朝淡定如常的傅临风瞪了一眼。
傅临风摸了摸下巴,神色郁郁,“沈令安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找回娇妻,竟然还能让她出来打扰别人的好事?!”
“你住嘴。”林青壑猛地上前捂住傅临风的嘴,板着脸威胁道:“快穿衣服!”
傅临风的桃花眼在林青壑羞红的脸上瞥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伸手将林青壑拥进怀里,在她唇上偷了个香,“你要是叫我一声夫君,我便住嘴,如何?”
林青壑扯了扯唇,突然伸手在傅临风的哑穴上一点,“我不叫你夫君,也能让你住嘴。”
傅临风:“……”
医馆前堂里,孟竹略显尴尬地坐着,明俏和绿袖倒是还好,毕竟从前在相府,沈令安和孟竹如胶似漆,这等事也不是没见过。
“娘亲,林姨怎么还不出来呀?”小殊儿爬到孟竹腿上,搂着她的脖子问道。
刚刚走出来的林青壑一听到小殊儿这句话,刚刚镇定下来的表情又不小心有了丝裂纹。
都怪傅临风!
林青壑咳了两声,道:“阿竹,你们今日这么多人,是要出去玩?”
“林姨!”小殊儿转头,高兴地叫了一声。
过了会儿,他看到跟在林青壑身后走出来的傅临风,更加高兴地唤了一声:“傅叔叔!”
孟竹一抬头,便看到一个风流倜傥的俊美男子走上前来,刚刚她才知道,原来青壑已经成婚了,不过她倒没想到青壑的夫君如此美貌。
见孟竹愣了愣,林青壑硬着头皮介绍道:“阿竹,这是傅临风,沈相的好兄弟。”
顿了顿,她在傅临风的眼神压迫下,继续道:“也,也是我的夫君。”
声音有些僵硬。
傅临风满意地翘了翘唇,上前一步,道:“弟妹,你能活着,我真为令安高兴,那家伙终于可以恢复点人样了。”
“谢、谢谢……”孟竹应了一声。
“傅叔叔!你怎么不理小殊儿?”小殊儿受了冷落,噘嘴问道。
傅临风的目光落到小殊儿身上,他挑了挑眉,抬手敲了敲小殊儿的脑袋瓜,道:“你这小鬼,坏了你傅叔叔的好事,还想让我理你?”
话音刚落,傅临风就觉得腰间一痛,他龇了龇牙,林青壑这女人可真舍得对他下手啊!
小殊儿不明所以,懵懂地问道:“什么好事呀?”
傅临风已经充分感受到了林青壑的威胁,也不再逗他,伸手将他抱了过来,笑道:“没什么,叔叔逗你玩呢!你爹爹呢?我们去你家,等你爹爹下朝好不好?”
“不要,小殊儿要和娘亲一起玩!”小殊儿很干脆地拒绝了傅临风的提议。
傅临风笑了,“你这小鬼,有了娘亲就不要你爹爹了?也不怕你爹爹伤心?”
“小殊儿要爹爹的!”小殊儿噘嘴反驳。
傅临风笑了笑,将小殊儿放到地上,道:“那你跟着你娘好好玩,傅叔叔先去找你爹爹了。”
傅临风说完,跟林青壑说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
等傅临风一走,孟竹就看着林青壑,不说话。
林青壑被孟竹看得浑身不自在,“阿竹,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你成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孟竹故意板着脸道。
林青壑抚了抚额,“此事说来话长。”
她都不明白她和傅临风怎么就假戏真做了?
孟竹见林青壑一脸为难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好了,我逗你的,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就成了。”
林青壑挽过孟竹的胳膊,道:“走吧,我们找个茶楼,我细细说给你听。”
因为要说女儿家之间的体己话,所以他们到了茶楼后,特意要了一个比较大的雅间,分内外室,两人进了内室喝茶,其余的人留在外室陪小殊儿玩。
“什么?你们是假成亲?”孟竹听林青壑说了一会儿,忍不住瞪大了眼。
“这事当时你也知道。”林青壑无奈道。
孟竹尴尬地喝了口茶,“那,那后来怎么……”
林青壑垂了垂头,差点没忍住用额头磕桌子了,半晌沉重地吐出四个字:“酒后乱性……”
“噗……”孟竹口中的茶喷了出来。
第100章
孟竹听林青壑简略地将她和傅临风的事说了一番后; 突然想起雨凝,问道:“雨凝也成婚了?”
林青壑一笑; “她倒是没有; 不过已经定了亲,那人你从前也认识,是太傅家的公子王祺知; 亦在朝中任职; 两年前,他便向雨凝提亲了,不过雨凝一直对你的死耿耿于怀,无心成亲; 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孟竹听了一震,她没想到; 自己的死竟然还影响了雨凝的终身大事; 心中既感动又心酸,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道:“那,那她拖着不成婚,王家没有异议?”
“太傅大人只有王祺知一个独子,自然是希望他早日成婚的,不过王祺知愿意等雨凝; 太傅大人也只能干着急。”林青壑笑了; 她看向孟竹; 道:“你不知道; 王祺知三天两头追着雨凝求她成婚呢!”
“是我对不起雨凝。”孟竹内疚地说道。
“你和雨凝之间,无需说这些,如今你回来了,他们的婚期也应当要提上日程了。”林青壑笑道:“正好,我们可以一起参加她的婚礼。”
“嗯!”孟竹的眼中满是期待。
就在这时,林青壑的目光落到窗外的街上,她突然站起身,笑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孟竹听了,也站起身走过去,只见热闹的街道上,薛雨凝正朝茶楼走来,一个年轻公子跟在她旁边,正在跟她说些什么。
此时的薛雨凝正好走到茶楼下面,孟竹看到她的脸有些微红,嘟囔了一声: “你定就好。”
那年轻公子听了,高兴地差点从地上蹦起来,“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这就去回家让我爹挑日子了!”
说着,他就迅速地奔走了。
“难道那便是王祺知?”孟竹的眼中有笑意流露出来。
“正是,看来我们离喝喜酒的日子不远了。”林青壑也笑了。
薛雨凝耳尖地听到了两人的笑声,她蓦地抬头,就看到窗前的两人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薛雨凝的脸蓦地一红,“好啊,你们俩,偷听我说话。”
“我们可没有偷听,你那未婚夫高兴地都快蹦上天了,我们想假装听不到也难。”林青壑笑道。
“你们俩给我等着!”薛雨凝的脸更红了,撂下一句话后,就匆匆进了茶楼。
没过一会儿,她就闯进了雅间。
“薛姨!”外室顿时想起了小殊儿的声音。
“薛姨,带小殊儿去骑马!”在房间里玩腻了的小殊儿迅速地奔到了薛雨凝的脚边,抱住了她的腿。
薛雨凝将小殊儿抱起来,“想骑马?那是不是要亲亲薛姨?”
小殊儿立刻在薛雨凝脸上亲了两口,笑嘻嘻道:“亲了,薛姨可以带小殊儿去了吗?”
“那得你娘亲同意才行。”
孟竹和林青壑正从内室走出来,小殊儿立马道:“娘亲,小殊儿想骑马!”
孟竹弯眼,“那便一起去吧。”
马场在京郊,从城里骑马过去,要两刻钟的时间。
绿袖办事很周到,一听到他们要骑马,便很快让人牵了马匹候在了茶楼门口。
“夫人,把小公子交给奴婢吧。”绿袖见孟竹抱着小殊儿直接跃上了马,连忙道。
“不用,我可以!”孟竹笑了笑,在小殊儿脸上亲了一口,道:“坐好了,我们要走咯!”
“走咯!走咯!”小殊儿兴奋地直拍掌。
一群人骑马直奔马场,孟竹已两年多没有在京城露面,不过认得她的人也不是没有,这么多人一起骑马的场面招摇,孟竹的脸更是招摇,如今她不再如从前那般娇娇怯怯,整个人看上去明媚洒脱许多,别有一番风情。
酒楼的雅间里,菱乐公主看着街上骑马而过的一群人,目光落到孟竹的脸上,唇角挑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还真活着回来了?”
过了片刻,她勾起一个略带讥讽的笑意,“皇姐,你死得可太不值了……”
薛雨凝骑在最前面,孟竹紧跟着她骑在后面,待路过一条小道的时候,孟竹的神思倏地一晃,脑海里闪过一幅画面,那是一个仓惶奔逃的夜晚,护卫死了一路,她责令绿袖和明俏带着小殊儿先走。
然后她转身,看到一个戴面具的男子坐在马上缓缓朝她走来。
孟竹的心倏地一窒,脸色也白了一分,仿佛感受到了那晚濒临死亡的恐惧。
“娘亲,你把小殊儿抱太紧了!”小殊儿突然开口说道。
孟竹回过神来,连忙松了松力道。
此时此刻,一下朝就回了府的沈令安,看到傅临风正大摇大摆地坐在前厅里喝茶,见到他回来,傅临风挑了挑唇,“我就知道沈相今日不会在宫中耽搁太久的。”
沈令安没理他,看向一旁候着的管家张伯,问道:“夫人呢?”
“夫人一早便带小公子出去玩了。”张伯答道。
“可有说去哪儿了?”沈令安又问。
“不曾。”
傅临风听了,扯了扯唇,“沈相何不问问我?”
“他们去找青壑了?”沈令安一听,立刻便明白了。
一提起这个,傅临风的脸色就有些差,“沈相昨晚该不会是让夫人独守空房了吧?不然沈夫人如何一大早便带着儿子来打搅别人的好事?”
“早日与青壑住在一起,也不至于这般欲求不满。”沈令安瞥了傅临风一眼,淡淡道。
傅临风一噎,拿出折扇气哼哼地摇了摇。
“靳宇呢?”沈令安问道。
“没来,不过柳熙之那点事他都跟我说了。”
沈令安冷笑,“是你不让他来吧?怕我对他下手?”
“我那傻表弟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柳熙之早年便出去游历了,只怕正是游历的那几年生出的变数。”傅临风说道,“如今柳家上下均被遣散,柳家二老也早被接走,靳宇但凡知道点什么,你觉得以柳熙之的性格,会让他继续留在朝州?”
“那你还来作何?”
“沈相这话就伤人了,弟妹活着回来,是一桩大喜事,我怎么也得来庆贺一番吧?”傅临风喝了口茶,道。
“主子,绿袖传来消息,夫人他们去了马场。”就在这时,沈缺上前说道。
“备马,去马场。”沈令安淡淡道。
“给本公子也备一匹。”傅临风插了句嘴。
沈令安看向傅临风,扯了扯唇,“不回医馆?”
“你以为青壑会在医馆?”傅临风翻了翻白眼。
“阿竹,我们要不要来赛马?”薛雨凝见孟竹如今有了武功之后,骑马越来越大胆了,提议道。
“好啊。”孟竹因那一幕的记忆,觉得心中一直有些沉甸甸的,听到薛雨凝的提议,立刻便同意了。
两人说完便上了马,扬鞭起步,小殊儿被林青壑抱着,兴致勃勃地看着孟竹她们,一边拍手一边喊:“娘亲,娘亲!”
过了会儿,又继续喊:“薛姨!薛姨!”
如此轮番喊了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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