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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是我老公-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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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姑娘长得也很好,模样清秀,大方得体。
  她有些不确定起来,这两人的长相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她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四丫妹妹。脸色由震惊到茫然起来,看着朱雨。
  朱雨对着周月上行礼道:“姑娘,人带来了。”
  周月上微微坐正身体,难怪会闹出认错人的乌龙事。这位牙姐儿和原来的胡思思长得可真像,一看就是亲姐妹。
  “你叫牙姐儿,找我有什么事?”她淡淡地问着,看着牙姐儿。
  她本就没有多少原主的记忆,除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或许在原主的世界中,万事都敌不过饥饿,所谓的亲人们存在感极低。
  是以,她对牙姐儿没有半点印象。
  牙姐儿听到她的问话,怔住了,她是…
  难道她就是自己要找的四丫?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周三丫一年多前被卖的,在记忆中,四丫妹妹脏兮兮瘦干干的样子太过邋遢,和眼前这锦衣华服,长得天仙似的贵女半点边都沾不上。
  原先想得好好的说辞和一肚子的掏心窝的叙情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妾…是来看看你的。”
  看她?
  周月上勾起嘴角,不知为何,可能是因为牙姐儿长得像胡思思,她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心里就是喜欢不起来。
  比不上五丫秋华和七丫,她对那几个丫头并没有什么成见。
  牙姐儿跟她们不同,虽然遭遇都不好,小小年纪就被亲爹亲妈卖进勾栏院中。正是因为如此,在那样的地方呆久了,心思自然谈不上多么纯净,要不然也不会明知自己是如何到周家的,还会上门来叙什么姐妹情。
  或许是身不由己,牙姐儿只是张家的妾室。有可能是张家人起的心思,牙姐儿不来也得来。
  可是,她就是喜欢不起来。
  “劳你来看我,坐吧。”
  朱雨搬来一个春凳,她道了谢,侧身半坐着。
  牙姐儿还是懵的,这位姑娘说话的声音倒是像四丫,只是语气完全不一样。而且长相天差地别,她不知不觉就自惭形秽起来。
  “妾…一直记挂着你们呢,昨儿个才去看过五丫六丫和七丫,听她们提起你,妾觉得对不住…真没想到娘会做那样的事情。自离开家里后,妾夜里老梦到你们,夜里常哭醒来…”
  说着,她眼眶泛红,用帕子轻拭着,“妾失礼了…”
  周月上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眼前的牙姐儿虽然透着风尘出身的奉承和卑微,人也较为世故。可是想想当初,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家姑娘,被父母卖到那样的地方。勾栏院是世上最腌臜的地方,想必刚开始时也吃过不少苦吧。
  想到这里,心中叹息。
  周氏夫妇死一万次不足惜,身为父母,竟然能连畜生都不如。
  要是这个牙姐儿一来就姐姐妹妹的叫得欢,恐怕她还真会让人赶出去。又或者牙姐儿开口就先说一些虚头巴脑的然后提要求,她也会立马冷脸。
  可是…
  对方风尘味儿虽有,说的话却还算质朴,她就狠不下心来。
  递给朱雨一个眼色,朱雨就上前重新递给牙姐儿一条帕子,再倒了一杯茶。她擦干眼泪,道了谢才接过茶。
  “你想回下河村吗?”周月上问着。
  牙姐儿愣了一下,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想,咱们家的情况,小姐你是知道的。妾要是回去了,除了被再卖一次,恐怕没有其它的下场。本是贱籍,再卖哪里还会有什么好人家,倒不如跟着我家老爷,过一天是一天。”
  不大的年纪,说的话满是沧桑,透着凄凉。
  周月上叹了一口气,“先前那位胡小姐离开将军府时,我曾问过她是想留在京中和五丫她们一起住,还是想回下河村,我都可以帮她。你看过五丫她们,觉得那里如何?我既然把她们带来京中,就会管到底,要是你不想留在张家,我也可以替你赎身,让你和姐妹们团聚在一起。”
  “真的吗?”
  牙姐儿眼中划过一抹亮光,很快又黯淡下去。
  五丫她们那里是极好的,有吃有住,还能识字,还有一个婆子专门侍候着,真真是过着小姐似的日子。将来再嫁进门当户对的人家,日子总归差不到哪里去。
  但是她和妹妹们不一样。
  她摇摇头,“妾谢谢小姐的好意,只是妾与五丫她们不一样,妾从那样的地方出来,又曾为人妾室,恐怕…”
  周月上很快明白她的担心,确实她和五丫她们不一样。她就算是赎身也不可能嫁进什么好人家。
  “此事你自己思量,要是想离开张家可以来寻我。但我提前说明白,我只会帮你这一次,是念在我们曾经一起生活过十几年的份上。真论起来,你们周家可是我的仇人,我能不计前嫌把五丫她们带出来已是仁至义尽。”
  “妾知道,小姐你心善,妾记住了。”
  周月上之所以愿意帮她一回,也是因为同情心作祟,但是再多的就不可能再做。自己不是圣人,帮她不过是道义,不存在什么情分。
  “你那男人应该在外面等急了,你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牙姐儿就知道对方的意思,她站起来告辞。心情完全与来时的不一样,她根本想不到里面那位贵气逼人的小姐就是以前认识的四丫。
  转念一想,对方原就是将军之女,以前明珠蒙尘无人识,现在恢复身份当然不可能还是以前的模样。
  只是,变化太大了些。
  按她的意愿,确实不愿上门的。她再是不要脸,也不可能那般厚颜无耻。但她是一个妾啊,一个可能随意发卖的玩意儿,主家发了话,她焉能不从?
  她茫然地被人送出门,张德发立马迎上来,“怎么样,她对你态度如何?你有没有趁机提我的事情?”
  “老爷…是我们家对不住她,她没把妾赶出来就不错了,妾哪里敢提…”
  张德发脸色一变,眼神变得阴冷冷的,“你要知道,要不是我们张家买了你,你现在已经开始做皮肉生意了。”
  “老爷,妾对您的恩情铭记在心,这辈子都要侍候您。您这般有才情,是妾见过最为出色的男子,妾知道都是夫人让您来走将军府的路子。要妾说,您不靠任何人也能金榜提名,光耀张家的门楣,叫别人另眼相看。”
  她说话的语气和姿态都是经过教导的,字字句句说到张德发的心中。张德发也生出了豪气,觉得自家夫人看不起自己。
  “你说的没错,不用走什么门路,老爷我也能高中。”
  牙姐儿一脸的仰慕,小意温柔地看着他。
  他手一拂,“走吧。”
  牙姐儿笑得像朵花一样,跟在他的身后。复杂地回头看了胡府一眼,高墙大院,守卫森严,哪里是她这样的人可以来的地方。
  只是那小姐说的话…
  赎身?
  真的可以吗?


第72章 
  几日后;药丸制好。
  周月上派人悄悄送给梁玉萱;没敢交给梁国公府的下人。是由紫云亲自送过去,打着她的名号送两盆花给梁玉萱,私下交到对方的手中。
  过了一天,梁国公府借着梁玉萱的名号,下了帖子,请她过府做客,被她婉拒。
  与此同时;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说她和顾安在万陵县时曾经成过亲。消息传得很快;等传到她耳中时;几乎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知道了。
  胡应山先是暴跳如雷;后来不知为何沉默了。
  顾家听到风声时,顾大人吓得差点晕过去。这消息放出来;怕不是冲着顾家来的。他一面自己准备进宫,一面让顾安去将军府澄清;生怕胡将军认为是顾家做的,将亲事坐实。
  倘若那样,陛下绝不会轻饶。
  这传言传得极快;京中传遍的同时,宫里却是安静如常。这也是因为后宫没有主子的缘故,除了陛下;全是宫女太监。
  听到顾淮求见时,晏桓半点不惊讶;宣他进殿。
  一进殿中,顾淮立马跪地请罪,“陛下,臣有罪。竟然不知何人在京中造谣生事,恶意传扬小儿与定国大将军之女成亲一事。”
  “爱卿何罪之有?”
  晏桓放下手中的奏折,眼眸冷得吓人。当真是好胆量,居然敢传月上和顾安的事情。知道自己曾在万陵住过的人不多,都是心腹重臣。
  而且当时的事情,来龙去脉他想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万万不会乱传。
  不过,此事倒是歪打正着。
  “臣监察不严,未能及时阻止谣言散播。”
  顾淮伏地叩首,实在是想不出来会是谁做的,就算有些猜疑也不敢说。事关陛下,那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居然还敢传出去。
  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诡异。
  定国大将军府的小姐在万陵时确实进了顾家门不假,可当时的顾安正是陛下本人。所以这传言的蹊跷之处就在于此。
  但凡是知道真相的人,都不敢传。私议天子,可是重罪。被陛下知道,更是罪无可逃。天子一怒,伏尸万里。
  哪个蠢货不要命,自己想死,还拉上顾家。
  他心里想着不知是哪个蠢货,只听得上头一声冷喝。
  “蠢货!”
  帝王震怒。
  晏桓原本俊美的脸上已是寒霜一片,削薄的唇像一张利刃,微微地抿着。眼里寒星似箭,折射出骇人的杀意。
  顾淮不敢抬头,那股寒气将他围住,寒意从脊背灌入。倾刻间已经贯穿周身,冷得他上牙和下牙都开始发颤。
  明明都入了伏,还冷成这般,当真是匪夷所思。
  不过是一柱香的时间,他却仿佛过了一世之久,久到身体麻木僵硬,偏体似针扎般。
  大殿中静得吓人,像死寂一样。
  突然,龙椅上的天子起身,慢慢地走下来。黑金的绣龙纹靴子缓缓地走过来,步履很轻,却似一下一下地踩在人的心上,令人胆寒。
  终于,靴子停在他的面前。
  “依顾爱卿看,此事是何人所为?”
  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
  顾淮身体虽然僵硬着,但脑子却飞快地转起来。这件事情听起来不可思议,却也并非无迹可寻。
  首先可以排除是废帝的余孽,因为连废帝都不知道陛下在万陵发生的事情,何况是那些无用之人。
  其次可以肯定消息是从他们府上以及镇国公府和苏府流出去的,因为只有他们几家知道这件事情。
  再者这事牵扯出了胡小姐和自己的儿子,不是针对胡家就是针对他们顾家。同时他不知道传这件事的目的在哪里。
  看起来,这事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就是两家结过亲,承认便是。
  可事情没那般简单,当时的顾安是陛下。陛下对胡小姐的心思,他能窥得一二,胡小姐绝不可能成为他们顾府的媳妇,他们顾家也不敢认这门亲事。
  真要是认了,被陛下厌弃是小,只怕大祸临头,罪及族人。
  “陛下,臣愚笨,参不透是何人所为?”
  晏桓倒也不指望从他口中知道什么,他冰冷的眼神望着大殿外面,深沉幽冷。
  那边顾安到了将军府,拜见了胡应山。将在万陵时陛下与周月上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末了,加一句。
  “胡将军,陛下与令爱本是夫妻,依晚辈所看,此事未必是坏事。胡小姐秀外慧中,娴静淑德,与陛下又是结发夫妻,正好趁此机会昭告天下,也好堵那悠悠众人之口。”
  胡应山眼一眯,终于觉得这事不寻常之处在哪里了。
  先前他听此谣言时,只觉得是有人想败坏自己女儿的名声。后来转念一想,这事透着一股子诡异。
  天子脚下,任何的风吹草动不可能瞒得过陛下。谣言若是别人传出来的,在有一点风声时陛下就应该听说了,万不会纵容此事传得人尽皆知。
  除非有人推波助澜。
  而这个,现在看来,非陛下莫属。
  陛下这是借机迫着胡家澄清此事,送女儿入宫。
  这个顾家公子,分明就是陛下的心腹。安抚是假,来替陛下传话是真。他心中恼怒,又发作不得。
  陛下看中了月上,又曾成过亲,月上再想嫁给别人几乎是不可能。
  就算胡家敢嫁,也无人敢娶。
  好一个帝王心术,也不知那被当成箭使的人到底是哪个蠢货。以为能败坏他们月上的名声,没想到却正中陛下的心思。
  他看着眼前英俊儒雅的人男子,再一次觉得心塞。
  凭心而论,顾安无论是家世还是人品都算得上是女婿的最佳人选。要真是月上嫁进顾家,他会很高兴的。
  但是谁能知道,陛下曾经用过顾安的名字呢。
  那个皇宫,他是半分好感都没有。沁香拼着命逃出来,自己又送她的女儿进宫。将来百年之后,他哪有脸和沁香交待。
  “此事,老夫心中有数,顾公子请回吧。”
  顾安也不计较他明里暗底的赶人,反正陛下的话他是传到了。要怎么做,就看胡家的了。他慢悠悠地回到家中,顾淮恰好从宫中出来。
  父子二人在门口相遇,相看一眼,默不作声。
  有默契地进到书房,顾淮坐到太师椅上,努力掩饰着自己满身的疲惫。此次进宫,他是胆战心惊,生怕陛下一个震怒,厌弃他们顾家。
  “怎么样?可与胡将军说清楚了?”
  “已经说清楚了,接下来就看胡将军怎么做了?”
  顾淮掀着眼皮,他听出来儿子话里有话。
  心思急转,眼里划过精光,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表人才,相貌俊朗,关键是这份沉稳的气度,意比自己差不了多少。
  “成礼,依你看,这事是何人所为?”
  “父亲,无论是何人所为,儿子想,陛下心里总是有数的。”
  顾淮面露诧异,久久沉默。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
  没错,传言能传得这么快,以势不可挡之势传遍京中,陛下不可能没有察觉。既然察觉而未及时制止,一定是有什么打算。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顾安拱手,行了一个礼,“父亲恕罪,儿子无可奉告。”
  “行了。”顾淮大手一挥,“既然不能说,为父也不打听。为父这是老了啊,不如你们年轻人。”
  “父亲,您正值盛年,哪里就能称老?”
  “哼,如此明显的事情都没看透,还把自己吓得半死,不是老是什么?你莫安慰为父,为父是欢喜,欢喜顾家后继有人,你定比为父强。”
  顾淮确实感到欣慰,儿子得陛下看重,将来的前程差不了。他年岁渐大,迟早是要退出朝堂的。
  “来,扶为父回去。为父想歇一会。”
  从宫中出来,要不是自己强自撑着,早想躺下歇着了。陛下不是先帝,更不是废帝可比,陛下的心思深沉,气势较之先帝,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天子,是百官之幸,亦是天下万民之幸。
  顾安依言,扶着自己的父亲去后院。
  定国大将军府内,胡应山和周月上也在谈话。父女二人自上次不欢而散后,是第一次坐下来说话。
  “外面的传言,你听到了?”
  “听说了一二。”
  周月上也在猜想着散播传言之人的用意,到底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顾府。女人的直觉总是要敏感一些,凭感觉她觉得这事是冲着自己来的。
  “方才顾府的公子来过,和为父解释了你们在万陵的事情。此事你怎么想,你…你对陛下是什么心思?”
  她被问住,自己对晏桓是什么心思呢?
  恐怕她自己都回答不上来,好感肯定是有的,喜欢也是有的。但更多的她就不知道了,本就打算要进宫的,经此一事,倒是逼她尽快行动了。
  她眯起眼,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仔细一想,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我与陛下,确确实实是成过亲的。父亲心里明白,除了陛下,女儿不可能另嫁他人。”
  胡应山虎着脸,心口都是闷的。
  “既然如此,为父就开始着手准备。”
  “好。”
  父女二人关系并不亲近,甚至是生疏的。说完正事,陷入沉默,再没了要说的话。
  “好了,为父知道了,你早些歇着吧。”
  他背着手离开,高大的身影微驼着,看起来有些暮气。
  周月上追出去,“父亲,你也早些歇着,身体重要。”
  胡应山高大的身影微微一顿,鼻子有些发酸,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很快加紧脚步,不大一会儿就出了院子。
  周月上幽幽地叹一口气,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滋味。
  转身进了屋子,在紫云和朱雨的侍候下洗漱换衣睡觉。她本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但是今天,她莫名生出一种愁思。
  突然,她似乎听到紫云的声音,像是在向什么人行礼。
  很快,内室的帘子掀开,长身玉立的男子走了进来。


第73章 
  他周身都带着清冽的气息;玄色的常服;绣着深色的暗纹,袖子和前襟处用金丝线勾着边,低调又深沉。
  一进来,身后的帘子合上。
  俊美的五官,原本脸上冰冷严肃。随着帘子的合上,他的脸色缓和下来,冷冽转化成另一种气质;平添一份温润。
  屋内的气氛顿时因为他的到来,显得越发的稠密。
  她拥着锦被;坐了起来。雕花大床两边的粉色纱帐被帐钩轻轻地勾起;悬在两边;柔柔粉粉的。一如她此刻的样子,生出些许甜美的味道。
  “陛下…”
  他怎么来了?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以前当皇后时;是不是对这个朝代有什么误解。
  那时候,她觉得宫规是那么的森严;不关是针对她们后宫中的女人。就是贵为天子,也不能随心所欲。
  就算皇帝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得经得起御史们的笔伐。
  晏少瑜每天除了上朝或是在龙极殿接见臣子们;就是在御书房里看书。唯一的消遣娱乐就是每天翻牌子,在晚上临幸哪个后妃。
  再奢侈一点的就是在宫中设宴什么的,和妃子们玩乐。但这样的事情也是不能常有的;一个月要是来个五六回,不光是御史们会上折子说什么陛下要以江山社稷为重;不能沉迷后宫之类的。就连太后也会关心他的身体,说什么要保重龙体,并命御膳房一天送三回十全大补汤。
  还有她这个皇后,也要适时地站出来,规劝一番,以示正宫风范,嫡室的气度。
  最放松的时候,就是一年会有几次大张旗鼓的出宫避暑狩猎等活动。带着两三个中意的妃子,号召得用的大臣,在郊外的皇家别苑中住在三五日,不能更多。
  其它的根本没有听说过。
  像晏桓这样随时就能出宫到臣子家的后院走遭的事情,她听都没有听说过。难道那些御史不盯着他的言行举止吗?
  “朕在宫里睡不着。”
  他说着,人已朝床榻边走过来。
  也没有唤太监进来侍候,自己就解了腰带。看样子要脱外袍。周月上脑子一懵,他今天是打算在这里过夜?
  “陛下,这似乎于礼不合?”
  “夫妻同室而居,天经地义,哪里于礼不合?”
  说话间,他修长的手已将外袍脱下,随手丢在凳子上。里面是明黄色的中衣,衬得他越发的面如冠玉,俊美无双。
  他这是闹哪一出?
  周月上凝着眉,很快明白过来。是不是应该那个传言,所以他才会今夜过来,意在宣示自己才是她真正的丈夫?
  如此想着,心里划过异样,并不让人讨厌,反倒生出些许窃喜。
  “陛下,是听到那传言了?”
  “嗯,你往里边一点。”
  他颀长的身体作势要上来,她立马往床里边挪去,空出了外面的位置。一个掀被,他已坐到了床上。
  “那您是怎么想的?”
  外面都传她和顾安是一对夫妻,他就没有半点想法?
  “无论传的是谁,那都是朕。朕想好了,你不愿意进宫,朕不勉强你。但天下没有分府而居的夫妻,索性你在哪里,朕就住在哪里。”
  她睁大了眼,他是开玩笑的吧?
  “陛下,这哪里能成?您是天子,哪有天天住在宫外的?”
  “你不想朕住在宫外,就跟朕回宫。”
  他看着她,眼神认真,盯着她的脸。她夜里睡觉,素着脸,未敷半点脂粉,但肤色极是好得出奇。
  实在很难想象,几个月前她还是黑瘦的乡下女子。
  她在他的迫视下不由垂了眼,长长的睫毛颤动两下。
  “陛下,您可没给我家下聘礼,而且我…嫁妆还没备好呢?”
  总不能收拾两身衣服就跟他进宫吧?那也太随便了些,再说他还没有给聘礼呢?就想着用那冥婚来搪塞人,她可不干。
  闻言,他嘴角缓缓露出一个笑意。
  “好,是朕的疏忽。”
  侧头看着床里的话本子,眼神幽暗。
  她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过去,忙把话本子塞到枕头底下。谁能知道他会突然来,她已惯在床里放一本话本子,为了睡间翻看。
  “闲来无事,瞎看的。”
  “说起来,朕许久没有考校过你的字了,不知你现在学得如何了?能看懂话本子,想来还是有不少进步的,朕很欣慰。”
  周月上垂着眸,他欣慰什么。就他那样的教法,恐怕一个人十年也别想学会识字。都是自己有底子,要不然到现在都是个睁眼瞎。
  “都是陛下的功劳。”
  她说着,人往被子里滑,作势就要睡觉。
  他眼神幽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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