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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教师在大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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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像父母多出来的那些尊敬,而是平淡而又平等,或许这是一段珍贵的友谊吧?
会为对方考虑,会为对方担心。
从未有人敢靠他这么近,这么的,没有半分意图和多余的情绪,仅仅只是单纯的距离。
李承乾身为大唐的太子,巴结他的人何其多,然而真正的朋友少到几乎没有,还只是少年的他尚不知情愁,他隐约察觉到心底酝酿而生的奇异情感,是从未有过却呼之欲出的新奇感受。
这感受,到底是什么呢?
李承乾不知道,也不打算阻拦。
不知从何而起的满足溢满他的心头,这股突然涌现的甜蜜情绪甚至驱使他做出了逾规越矩的举动,他放任自己融合在身边人轻如羽毛的呼吸中,任由步伐慢下、心跳加快,只希望这种岁月静好的感受能够无限蔓延。
路的尽头到了,近在咫尺的宫门数名守卫手握刀戟,身上的盔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李承乾嘴角的笑意缓缓收回,对着季婵仍是温和模样,“某已命家仆备了马车在宫外等候,季娘子如果不介意的话便搭乘马车回去吧,皇城离墨香阁也有一段路,女子独身怕是不安全的。”
这并不是皇宫允许驱傩队所进出的门,所以守卫森严,李承乾从腰间取下一枚玉牌递到卫士面前,天色暗季婵看不真切样式,只能从光泽判断出是一枚白玉,卫士收到玉牌借着身边的灯笼粗略一扫,上面的四爪龙纹在红色的灯笼下清晰可见,他心下一惊,脸色骇然,也不敢多加耽误,恭恭敬敬的将玉佩拱手交还后对着身边的守卫说了几句,原本来挡在门前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散开,让开了一条大道。
李承乾取回玉佩,季婵见卫士的神色怪异,心里十分好奇,她有心想向李承乾借了玉佩过来看看,但是又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妥,只能将好奇心按下,跟着他出了宫门。
然而季婵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转身之后,原本低着头的卫士抬首一脸探究的看着这位连当朝皇太子极为礼让的年轻女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身份,竟然还让太子亲自送出宫门……
卫士敛目掩去眼底的深思,转头呵斥和他想法一样,此刻正在议论纷纷的部下,“不要命了?宫城底下也敢乱嚼舌根?”
城墙的转角处停着一辆青帘马车,几乎要融入黑夜里,季婵被李承乾送到马车前,赶车的是一位老年夫妇,看起来都是极为慈眉善目的。
“老奴见过公子、季娘子。”身穿蓑衣的老婆婆麻利的下了车辕,笑呵呵的给两人行了礼,“雪积得有些深了,老奴扶您上车吧?”
季婵点点头,借着老人强而又力的手爬上了车,青到近黑的帘子落下掩去她的身影,骏马发出一声嘶鸣,李承乾站在墙边,看着马车慢慢远去。
雪花落在肩头,并未带伞的他仍是站着,心情有些怅然若失,突然马车车窗的帷幕被掀起,一个小脑袋伸了出来,李承乾看不清她的脸,却看到那只手用力的朝他挥了挥,李承乾轻笑一声,陡然觉得自己好像喝了一壶热酒,身上的寒冷都被驱散了一样,竟是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回去了。
经过宫门的时候,守卫们看着明显不对劲像是喝醉了酒的太子殿下,纷纷转头和同僚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都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
除夕夜里的宫中非但不是没有事,而且反而要比平日里更热闹,那些受李二陛下宠信的官员不仅不能待在家里吃团圆饭,还得进宫去喝酒吃御宴作诗看春晚,李承乾之所以会在梅树下与季婵相遇,不过是中途离了宴席,想出来走动走动,吹吹风醒醒酒罢了。
小璟早早回去叫来了等了许久的阿喜和两个提灯的婢女,一行人绕着御花园的荷塘缓缓走过去,只见一名衣着华丽,腰腹洪大的少年倚在凉亭的栏杆上,立在一边的侍女端着一盘点心,少年看见李承乾走过来,立即扔了手里掰碎了一半糕点,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
“太子哥哥好兴致,竟然中途离席去私会佳人。”
李婵走错的那个地方是被废弃的梅园,大概后宫里也只有太子偶尔会去,大部分人是不愿意涉足了,梅园再转过一条曲折的小道,就直接通往御花园,再走几步就是摆宴的地方,这条路只有李承乾知道,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时候,李泰竟然也知道?或者说,自己的这个弟弟是故意尾随自己?
他微微挑眉,“青雀怎么也出来了,你不是最爱与人联诗论学,怎么也舍得出来受这冷风。”
他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常常被父亲溺爱赞赏,甚至被誉为才华横溢、聪敏绝伦,平日里和他也还算是友爱和谐,只是李承乾隐约觉得尚且还在志学之年的李泰并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率直和闲散逍遥。
只是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李承乾并不会恶意的去揣测自己的亲兄弟,最多对他有一些警惕和防备,毕竟他们是嫡亲的兄弟,血缘上要比别人来得近一些。
于是李承乾缓了脸色,示意身后的婢女上前为他们二人提灯照亮道路,打算一起结伴回御宴上,这时李泰凑到他面前,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今夜月色不错,我没忍住就跑出来赏赏景,没想到刚好碰见了太子哥哥。”他低声问道,“不知道是哪家大员的闺女,竟和我有了一样的赏月心思。”
李承乾皱眉,转头看他,“不过是偶遇罢了。”
李泰可不打算就这么让他含糊过去,继续调笑道:“是是是,太子哥哥又拿话诳我,除夕夜能够进宫用宴的无非就那几个,不过这些名门小姐不好好侍在母后宴前看花观舞,反倒透气到了你这儿来了,想来存的也不是什么好心思。”
“青雀!”李承乾喝住他,“越说越不像话了。”见这个弟弟瘪了嘴一副委屈的模样,接着开口说教道,“你平日也是这般口无遮拦的吗?若是让御史一状告到阿父面前,有你好果子吃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皮皮我回来了!!!
演出在五月四号,希望能有个好成绩,指导老师偷偷透露说保二争一。
原本八号要出去写生结果又黄了
☆、第 30 章
“哥哥勿怪,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嘛。”看见李承乾明显严厉起来的脸色,李泰连忙赔笑道,讨好的样子仿佛真的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弟弟。
李泰长得并不难看,尽管身材是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肥胖,但是他的脸还是继承了长孙皇后和李二陛下的优良基因,这使得他臃肿的身躯也显得圆润可爱了起来,他的眼睛十分明亮清澈,被这样的一双眼睛注视着,即便是他犯了再多错也让人不忍心苛责。
李承乾明显也是这样想的,他草草数落了自己的弟弟几句,也不愿意在奴仆面前下了他的面子,也就是住了口,就这样,这件事便算是揭过了。
“等等。”李承乾停下了脚步,随手拔了一把草,李泰看着他手上的那枝有着黄色小花的野草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许久也没想出这举动有什么深意,又鉴于刚才口不择言惹恼了他,也只能强忍着好奇,不敢开口了。
李承乾有何用意如何暂且不提,再说说季婵这边。青顶的马车在图书阁缓缓停下,老妇率先从车上跳下,再将季婵扶下来,季婵摆摆手本想自己来,婆子摇头阻止道:“这可使不得,地上的雪厚着呢。”
图书阁的门半掩着,里面点着晕黄的烛光,这里是市场,并不是居民区,所以不像其他人家会在院里点火堆迎新年,好在今天的月光星光够亮,亮到李婵能够清楚的看到阿锦担忧的脸。
“娘子,你终于回来了。”阿锦松了一大口气,“如果你再不回来,奴可哄不住兰姐儿了。”
她把人推到桌子面前,手脚麻利的奉上了一碗热水,杨兰至季婵到家之后就没有出声说话,只是腻在她身边不离开,季婵揉揉她的脑袋哄了几句,这才有了笑脸儿。
老年夫妇并不进门,季婵让阿锦也倒了水送出去,天气冷,喝口热水暖暖身子总是对的。阿锦提着水壶,回头看了眼和杨兰笑闹的季婵,确定对方没有注意到这里后转回来寒暄道:“麻烦二老了,殿下有什么指示吗?”
婆子摇摇头,笑道:“锦姑娘客气了,老奴不过是尽了自己的责罢了,说不上麻烦,殿下并没有什么指示,只是嘱咐说一切照旧,万事以季娘子为主。”虽然同是奴仆,但是老妇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位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心腹,身份比之她们不知道要高上多少,是以她并没有倚老卖老,反倒是恭恭敬敬的,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她们夫妇不过是东宫里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仆人,至于能够被派遣来送那位季娘子,不仅仅只是因为从王府里头带出来的,更是平日里谨言慎行的性子加上有这份的眼力见才在太子殿下那里挂上了名号。
阿锦闻言点点头,歉意道:“天色愈发晚了,夜里也凉,我便不多留二老了。”她目送马车驶出街道,不远处传来爆竹噼里啪啦的声响,仿若泼墨般的点点灯火布满偌大的长安,顺着大街,走进坊门,隔着巷曲都能看到堂下院里的人家手挽手围着火堆载歌载舞,竹竿在火里燃烧迸出火花,照亮了半边夜色。
阿锦打了个哈欠,她还要守岁呢,等到子时街上钟鼓齐鸣的那一刻,新年才算是真正的到来。
李承乾一行人穿花度柳,沿着羊肠小径慢慢回了宴上,席上觥筹交错,长孙皇后一袭凤袍贵不可言,平时苍白的脸色此时也显得红润了许多。席上除了品阶高的宫妃,还有官员,至于李泰口中的世家小姐们都在偏殿,由一名和皇后交好得到妃嫔招待。
李承乾甫一归宴,燕王李祐眼尖的瞧见他手里头拿着的一把杂草,顿时似笑非笑的道:“太子哥哥怎么拿了一株野草回来了。”
李世民闻言,顺着李祐的视线打量了两眼,开口笑道:“太子,这是何物?”
李承乾答道:“回陛下的话,这是萱草,有忘忧草的美称。”
“哦?呈上来看看。”李世民摆摆手示意身边随侍的婢女取物,略有些期待的微眯起眼睛,“太子采它来,莫非这忘忧草,当真能忘忧?”
李泰眼皮一跳,紧紧盯着那株有着细长花枝,花色橙黄的萱草,这时候才恍然明白太子的用意。李祐更是咬牙切齿,心道自己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皇帝看到太子不遵守礼法,宫廷宴饮私自离席不说,还做出了拿野草当宝贻笑大方的举动,却没想到这杂草大有来头,反倒引起了皇帝的好奇心,他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难免带出几分,反倒让李世民微微侧目,眉头略皱。
坐在皇后下位的阴妃揪了揪丝帕,不着痕迹的示意自家儿子收敛外露的情绪,长孙皇后怡然自得的抿了一口酒,仿佛什么都没看到,嘴角仍是带着那抹淡笑。
身上聚集了全宴人的视线的李承乾半点不见慌乱,而是仿若平常聊天一样回答道:“忘忧草仅仅只是一个称谓,并非真的能够忘却忧愁。”
李祐轻蔑的笑了笑,看到席上的许多文武百官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心里竟是有了几分快意舒畅。
李世民也颇为意外,道:“既然不能忘忧,那么太子采它干什么?”
“儿子采它,并不是因为它是忘忧草,而是因为它有希望父母健康长寿的寓意。大雪之下,这株萱草仍是挺直身杆,傲然怒放,儿子深有感触,便采了来献给阿父阿母,希望您永远平安康健。”
李世民心里一暖,似乎没想到李承乾的用意竟然是如此,回过神来顿觉龙心宽慰,一个胡子拉碴的武将立马站起身来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良善纯孝,真是我大唐之福啊,多亏了陛下教导有方,正是因为有了陛下您这样勤政爱民、英明神武的父亲,才能教出太子殿下这样裒然举首的孩子,人们常说父贤子孝,大抵是老臣今日所见了。”
底下的其他官员反应过来也立马跟着起身恭贺奉承,使得李世民愈发高兴,龙颜大悦的赏赐了东宫许多宝物,看李承乾的眼光更是柔和,李祐暗自恼怒,同样投向李承乾的目光仿若淬了毒的针,就连李泰也差点挂不住脸上的笑,李承乾勾起嘴角,不骄不躁的模样更是让皇帝欣慰光荣。
一场宴会最终在众人心怀鬼胎,李祐的不甘中落幕,然而在这里面真正尽兴而归的,大概只有李二陛下了。
翌日,季婵早早起床,换上了放在床边的新衣,院里的灰堆昨晚被她用水浇熄了,以免出现复燃的情况,地上有些碎木屑被踢到一块,过年三天是不能扫地的,据说是为了防止福气被扫走。
院里被杨老爷子插了一根幡子,上头绑着的布条随风飘动,像极了后世某个国家的鲤鱼飘。其实二者样子虽然相似,但是寓意却不一样,前者是为了祈福长寿,后者则是给男孩子成年过节用的,全然不能相提并论。
大门口挂着两块新挂上的大红桃符,上面写着传说中能够镇鬼驱邪的门神,一位名叫“神荼”,另一位叫“郁垒”,直到唐中后期,秦琼和尉迟敬德才被当做门神流行开来,至于后世的春联,现在还没有。
新年的第一天要喝用花椒和柏树叶浸泡的椒柏酒和吃五辛盘。季婵苦着脸勉强喝了一口椒柏酒,对于五辛盘抖着手怎么也下不了筷子,盘子里头摆放着绿油油的五种蔬菜,辣气冲鼻,但看她认识的葱、蒜、韭、香菜四样她就不敢吃了,她是实打实的南方人,哪里吃得来这么重口味的。
吃完了五辛盘,底下又端上来了一盘饺子,里头包着菘菜猪肉馅,热气腾腾的抚慰了季婵受了重伤的肠胃,等吃完了饭,季婵还要跟着杨老爷子一起出门拜年。
第一个去的自然是和她们交好的杨石家,杨秦氏故去之后,杨石家没少帮衬她家,头一个去拜年也是应该的,季婵还特地备了年礼,是从商人手中购来的石榴,圆嘟嘟的五颗,也不知道是如何保存的,果皮红中透青,看起来还很新鲜。
石榴有多子多福的寓意,珍贵但是不贵重,杨李氏对这份礼很是满意。季婵到了的时候,李娇儿正挺着七个月大的孕肚倚坐着做针线活,脸色红润,气色很好。外面大人在谈话,季婵领着杨兰坐在李娇儿身边,偶尔对她绣的花样还能说上几句,再也不是刚来时那个什么都不懂连头发都要别人帮忙扎的小白了。
“想吃?”李娇儿见杨兰盯着案上的那罐腌渍青梅,伸手拿了递到她面前,笑着道:“会有点酸,季娘子要吗?”
“不不不,不用了。”季婵连忙摆摆手,开玩笑,孕妇都说有点酸的东西。
果不其然,杨兰刚把青梅塞进口里,顿时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季婵哈哈大笑,一手手指头戳戳她的腮帮子,一手展开放在她面前,戏谑道:“让你再贪吃,吐出来吧?”
杨兰酸得牙都要倒了,却仍是摇摇头,嚼了果肉吞下,季婵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道该说她勤俭节约还是还是贪吃,只好倒了碗水喂她,好缓解嘴里的酸味。
作者有话要说: 比赛得了第二!!!
就差0。5分啊啊啊啊啊超生气!
☆、第 31 章
四月上旬; 罐子里头的青梅吃光了; 李娇儿肚子里的孩子也生了下来。生产的季婵也过来帮忙; 当产婆抱着孩子出来宣布是个男婴的时候,杨李氏绷着的脸顿时笑开了,就连李娇儿也松了一口气; 季婵看得心里隐约有些不舒服,却仍是认真的给杨李氏道喜。
连日来的雨终于停了,图书阁窗外那株由杨家移栽来的矮小桃苗叶子清绿; 花瓣被打落了一地,几点乱红随风飘进屋内; 季婵停下手上研磨的动作; 将钵子里头的色粉倒入瓷瓶; 踮起脚尖放到柜子上面。阿锦走进来,臂弯里搭着一件天青色的绣花袄子; “娘子; 马车已经备好了; 我们这就出发罢?”
季婵用帕子擦了擦手; 问道:“兰姐儿呢?”
“屋里头吃饭呢。”阿锦答道。
季婵无奈的摇摇头,“下回可不敢让她玩这么晚了,日上三竿了才起床吃饭; 如果让老爷子看见了又要说教了。”她想了想; “只喝粥嘴巴淡,灶上还有碟胭脂藕片一块儿端出去,松针包子还有几个?”她询问的看向阿锦; 对方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季婵了然的点点头,“那便就一齐带去,包了给兰姐儿当零嘴吃。”
喧鸟覆春洲,杂英满芳甸。
柳叶刚抽出不久的初春,正适合出去踏青游玩或者祈福上香。因为这个时候的佛教刚在古代中国兴起不久,影响力尚不如本土道教,是以季婵去的并不是寺庙,而是道观。去的人有杨兰、季婵和阿锦三人,图书阁自有管事在,倒让季婵可以放心撒开手。
道观并不远,就在城外的南山脚下,建造了大约有两百余年,颇有灵验,所以前去祈福还愿的人络绎不绝。季婵等人坐上乌蓬青帘的马车,晃晃悠悠的朝南山驶去。
南山脚下,飞云观种了许许多多的松柏,看起来苍翠挺拔,殿前铺着平坦的青石板,扎根在缝里的杂草被拔得一干二净,信男善女们纷纷跪在蒲团前虔诚许愿,一名瘦小的男童偷偷躲在红色梁柱下,黑亮的瞳子紧紧盯着桌上的供品,眼底流露出几许渴望。
“啪。”
一团黑色的泥球掉在地上,男孩有些迟钝的低头看了看,就在这时,又有一团砸向他,并且准确的击中了他的后背,他伸手摸摸闷疼闷疼的后背,摸到了一手的污泥,转头去看,只见一群比他大不了的小孩正站着不远处,手里攒着泥团,朝他吐舌头做鬼脸,“臭乞丐,没有爹娘教的野孩子!小偷!”
男孩抿了抿唇,没有理他们,而是想要离开。然而这几个小孩并不打算放过他,他们跟着男孩后面,不断拿泥球砸他,有的甚至还捡起了石子,男童无法,只能抬起手挡住头脸,小腿快速奔跑着,祈求能找到一处躲避的地方。
他的手臂被砸过来的锋利石子划伤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淋漓的直往下淌,看起来颇为吓人,再往前就是道观的客房,新漆上去的朱红色栏杆和整齐地板让男孩停住了脚步,他不敢再往里面走了,因为他沾满泥水的鞋会把这些弄脏的。他犹豫的看了看身后那群追过来的孩子和面前整洁华丽的房子,最终还是沉默的蹲下身子,把头颅埋进膝盖间保护起来,像以往一样承受着孩子们的暴打。
落在身上的拳头像是冰雹一样多,却又比冰雹来得硬和狠,这些孩子最大的和男童一样大,最小的也就四五岁,竟然比大人还要残暴,脸上带着的恶意和嘲笑让人触目惊心。他们打得是那样的用力,仿佛手下不是一个和他们一样有生命的人,而是一件可以任意发泄的死物,小小年纪就心存戾气,看起来细幼的拳头落下的地方都是淤青,更让人心寒的时候有几个孩子专门挑流血的伤口打,畅快的笑声传出去老远。
一群孩子见男童并不躲避也不敢反抗而是任由他们欺负,顿时觉得没意思了起来,领头的孩子眼珠子转了转,决定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双手一挥,“把小偷的手绑了,丢到河里去!”
“丢河里!”孩子们一哄而上,拿绳子把男童绑了,一群人半拖半抱把他带到河边准备丢下去。
“不。”男孩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有了恐惧,他拼命挣扎着,却无济于事,领头的孩子冷哼一声,道,“丢下去,看他还敢偷东西。”
“哦~~~~”几个孩子哄笑一声,把男童扔到水里。男童猛的被砸到河里顿时连着喝了好几口水,他努力想要游到岸边,却又被孩子们拿棍子拨开,他一张脸渐渐憋成猪肝色,只来得及冒出一句“我没有偷东西”就整个沉了下去。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暴喝从这几个破孩子身后炸开,只见阿锦冷着脸抬手将挡在面前的两个拎开,甩了头上的斗笠,一个猛子就扎进去,杨兰留在车上,季婵则是跳下马车跑到河边,几个小孩互相对视了一样,一溜烟的四散跑开。
季婵她们的马车走得慢,刚才才到飞云观,因为听到外面有争执声才过来看看的,没想到竟然看到一群孩子把另外一个男童绑着手往水里扔,季婵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目,她做了老师这么久,班上都是心地善良的学生,从未见过这样小的年纪,就存了害人的心思的孩子,她还尚未来得及出声,车辕上的阿锦立马下去救人。
阿锦的水性很好,而且来得及时,没一会她就从水里头冒了出来,怀里头抱着已经昏迷过去了的男童,男童并不重,反倒是瘦到骨头凸出得有些硌人,黑色湿漉漉的贴在脸上,五官分明有几分俊秀,只是面黄肌瘦的还有数道伤痕。
阿锦轻叹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人往上抱了抱,季婵看到两人后顿时松了口气,但是看到没有一点动弹的男孩后心又揪了起来,她冲抱着人的阿锦喊道:“快把人抱上来。”
阿锦把男孩放在柔软的草地上,季婵伸手摸了摸他脖子,又侧耳靠在胸膛上,听到心脏微弱的跳动后立马按压心脏和人工呼吸,几个来回下来,男孩睁开双眼,“哇”的一声吐出浑浊的河水来,季婵把人扶起来拍了拍后背,好让他顺畅一些。
阿锦从车里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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