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良田_柚子再飞-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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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柴熊！你敢说你不想要老大藏得私房钱？你敢你说你不贪图他的银子？如今出了事情，你倒来骂我们母女来了！你推的倒是干净！我呸！”
　　叶氏牙尖嘴利本就是出了名的，柴熊一巴掌下去，她早忘了刚刚还在恐惧中了，直接就冲着柴熊去了。
　　她不顶嘴还好，一顶嘴柴熊当然不干，于是照着叶氏就又是一巴掌。
　　“你还来能耐了！看我不收拾你！”
　　“你个老不死的！你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叶氏直接就扑向了柴熊，不管头脸就开始挠。两人互相骂着，瞬间战成一团。柴小米看到两人打架，开始愣了愣，接着也不制止，而是依旧径自呜呜的哭着。
　　柴熊家正房里一时间是热闹非凡，可惜，柴衍平柴衍泰都不在，吴氏蒋氏自然都躲的远远地，柴熊跟叶氏打架自然没人理。
　　这天下午就在柴熊跟叶氏的吵吵闹闹中过去，到了晚上，叶氏连喊带骂的让吴氏做了饭，吴氏低眉顺眼的做了，不敢去看叶氏青肿的脸，也对于柴熊脸上被挠出来的红印子视而不见。
　　一家人沉默中解决了晚饭，然后就各自回房呆着，到第二天，直到柴衍平回到家，家里才终于松了口气。
　　“就说好人不长偿命，祸害活千年，果然那个死崽子不会那么容易死。老二，他既然没死，不赶紧回来，还在镇上呆着做啥？”
　　叶氏听说柴衍峰醒过来了，大夫说没有生命危险了，当下就什么都不怕了，又听说两人要在镇上呆两天，就问着柴衍平。
　　“大嫂怕大哥伤势有变化，所以在镇上歇下，打算再观察两天，若是没事了再回来。”
　　柴衍平老实的说着。
　　“他们住客栈了？”叶氏突然问。
　　“恩，是，我给他们送到清风客栈才回来的。”
　　“败家玩意儿！客栈一天得多少钱！有那钱都不孝敬父母，还住客栈，当自己什么贵公子高门媳妇吗？还怪会享受！有钱不上交，活该他被打死！”
　　“就是，娘，看他们还有钱住客栈，就是有钱！”柴小米听说人没事，当下也不怕了，听说两人还在镇上住客栈，心思又开始活络，“要我说，娘，等他们回来，一定得找他们把银子交出来！”
　　“娘，大嫂的银子是二叔公给的，说好了借的，回头可是要还的。”
　　柴衍平一听小妹还惦记着要人家的钱，连忙开口解释。
　　“借的？谁让他借钱了！借了多少？”
　　“将近三两银子。”
　　“哼！他们借的，让他们自己还钱去，可别来找我还！”叶氏反应真是快，一听银子借来的，连忙表明立场。
　　柴衍平动了动唇，看向柴熊，按他的想法，大哥治伤的钱当然要爹娘出。如今既然是二叔公借了钱给大哥大嫂，这钱理应是爹娘还啊。
　　可是，柴熊却像是没看到他的目光似的，吧嗒了几口烟，然后才抬眼皮看了看他。
　　“老二，行了，你也走了一路，回屋喝口水去吧。”
　　说完了就不做声了。
　　柴衍平一听，叹了口气，只好回东厢跟吴氏说话去了。
　　
第63章　提分家
　　舒锦趁着在镇上的时候，好好的走了遍玉屏镇。不但是记住了玉屏镇整个的结构，还认真看了看各条街道以及两条摆摊街的情况；仔细观察了街道两旁的各色店铺，摆摊街道上所卖的商品种类，人们的大致生活习惯等等。结合徐大宝给她讲述过的玉屏镇的情况，对于玉屏镇的情况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同柴衍峰在玉屏的客栈又住了两天，柴衍峰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头晕恶心的情况也消失。之后两人大清早就又去医馆换了一次药，然后，舒锦花了五十文雇了辆牛车，载着她跟柴衍峰两人回了山宁村。
　　当两人都是一身新衣坐着牛车出现在村里的时候，遭到了许多村民的围观。没法子，之前的衣服都沾上了血，不洗实在不能穿，两人走得急，又没有换洗衣物，于是舒锦就去成衣店买了两件便宜的衣衫换上。
　　两人在村里走过，有些打过交道的，就上前询问了下舒锦柴衍峰的伤势。
　　舒锦面色平静的答了，没错过大家眼中的八卦神采，不过不打算同这些人说什么，更没想过学祥林嫂一样跟大家抱怨什么。
　　可是就因为她很安静，所以大家才越发觉得舒锦跟柴衍峰的无奈，才越发对他们同情。
　　两人到了柴熊家门口，正碰到拎着镰刀要出门的柴衍平。显然舒锦不在家，上山砍柴的活计交给了柴衍平。
　　“大哥，大嫂，你们回来了！”柴衍平看到两人很高兴，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院门口，然后过来帮忙扶柴衍峰。
　　“二弟。”柴衍峰招呼了一声，也没多说。
　　柴衍平直接背起了柴衍峰向后院走去，边往院子里走，边喊：“爹，娘！大哥大嫂回来了。”
　　这一声喊完，整个家里静了片刻，然后正房、东西厢房都有了动静。
　　柴熊，叶氏，从正房跑了出来，柴小米则从门口探了探脑袋；蒋氏跟吴氏都是在房门口往外张望。
　　柴衍平刚想说什么，柴熊看了看柴衍峰，说了句：“回来了？”
　　柴衍峰看了他一眼，却没答应。轻轻的跟柴衍平说：“二弟，先送我回后院吧。”
　　柴衍平愣了愣，看了看柴熊的脸色，又看了一眼目光微垂的舒锦，本来顿住的脚步又再次移动，终于是顺着柴衍峰的意思，送他回了后院。
　　几人脚下还没迈到后院，就听到叶氏尖刻的嗓音。
　　“你看看他！你看看他！看到爹娘连个招呼都不打！真是白眼狼！去趟镇上还买新衣服！嘚瑟个什么啊！……”
　　舒锦跟柴衍峰都不做声，径直回到了茅屋。
　　茅屋里依旧是一片混乱。唯一的那一床薄薄的棉被如今已经没有了被套，就剩下残破的棉花内芯，褥子也被扔在地上无人问津。
　　“大哥，你先歇着吧。我要上山一趟。”柴衍平把人放下说，然后转身想要离开。
　　“恩，你去吧。”柴衍峰平淡的说了一句，“早些回来，顺便跟爹娘打个招呼，就说稍后我有事要跟他们说。”
　　柴衍平看着自家大哥这么平静的表情，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忐忑，但是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答应，然后起身走了。
　　今日舒锦没有上山，难得是家里任何活计都没干，叶氏，柴小米，蒋氏也没有在后院露面。舒锦给柴衍峰熬了药，两人午饭是从镇上带回来的肉包子以及舒锦在后院菜园子摘的新鲜青菜。等柴衍峰喝完了药，舒锦就直接背起他去了正房。
　　前院的人也都吃过饭了，舒锦把柴衍峰放到厅里的椅子上，然后让柴衍平把家里所有人都叫正厅来。
　　柴熊夫妇，柴小米，柴衍平夫妇，蒋氏陆续全部到来。柴衍峰还没有讲话，柴熊倒是先开了口。
　　“老大，有什么事情，日后再说吧，你还是回屋养伤……”
　　舒锦看着坐在首座上的一家之主，心里对他无限鄙视。这个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息事宁人，想着大事化小。他以为他轻飘飘的日后再说，柴衍峰就会给他面子，对于受伤，对于逼迫，对于一切的不公平全数忍下。
　　但是，他可能如愿吗？
　　“爹，我说的事情很简单，很快说完。”柴衍峰听了柴熊的话，当场就打断了他。
　　柴熊动了动身体，显然没想到这个大儿子没有给他面子。可是，他最终动了动嘴却没说出什么话。
　　柴衍峰却是一点都没有绕弯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爹，今天把家里人都叫来，是想跟大家说一下。我同舒锦要分出去单过。”
　　“什么？”叶氏惊讶的说，脸上一下闪过喜色，然后很快又皱起了眉毛，怀疑的看着柴衍峰。
　　“大哥！”柴衍平则是惊讶的大叫了一声。
　　柴熊确是反应最大的，只见他愣了下，然后使劲的一拍椅子扶手，大声的叱责：
　　“老大你疯了吧！放的是什么屁！我还活着呢！分什么家！”
　　“爹，你觉得，我还算是这个家的人吗？还有人把我当做家人吗？我不提分家，就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柴衍峰丝毫没有理会柴熊的叱责，只是平静的说着，“前天的事情，不管是因为什么，都让我看清楚了，我不应该继续呆在这里了。爹，就算不分家，咱们家发生了什么也都已经人尽皆知了，不是你粉饰太平就可以掩盖的了得了。
　　与其我存在在这个家里，大家日子过得都不快活，倒不如我跟舒锦分出去。日后，各过各的日子去。”
　　“再说，就算不分家，难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咱们还能太太平平的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吗？”
　　柴衍峰冷静的说完，最后的一个问句更是吧柴熊问的哑口无言。
　　“我，考虑考虑吧。”最后柴熊说道。
　　“我回头会去通知二叔公跟族老们，爹就想想这个家如何分就好了。”柴衍峰根本不问柴熊的意见，明白的告诉他，分家是定了的，没有转圜余地。
　　柴熊一听，“啪”得又拍了下椅子，“胡闹！这个家里我才是家主！我说了的才算！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第64章　族老见证
　　柴熊怒气冲冲的吼着，柴衍平被吓得不敢说话，柴衍峰却依旧面色平静。
　　他抬眼看着自己父亲，开口道：“爹放心，家中情形我知道，地就那么几亩，屋子也就那么几间。既然我说了想要分出去单过，那我也就准备好什么都不要了。”
　　这话一出，叶氏明显的脸上一乐，边上蒋氏柴小米也都露出喜色，连柴熊都控住不住，嘴角抽了两抽。柴衍平是惊讶，吴氏满脸复杂。
　　也确实，家中在族里记载的地只有七亩，以如今生产力落后的情况，一亩产量也就是三百斤左右。而一家人的口粮一年下来也要将近三千五百多斤。这么看，其实柴熊家饭都是吃不饱的。
　　但是实际上，非农忙的时候家里的壮劳力也会去镇上打零工，家里的女人也会去山上采些山上的野味卖钱补贴家里。
　　最主要是，村里在分配了土地之后，还有许多荒地，沙土地一类。这些地方一般是在山下，远离人家的地方。这里无法开垦成整片农田，也无法起房屋。所以这样的土地可以让村民自己开垦出来种上作物。虽然产量不怎样，但是聊胜于无。
　　村民们基本每家都有这样的沙砾地，垦出来，用简单的树枝为界隔起来，谁垦出来也就是算谁家的。就这样的零零散散的土地柴家也有将近四亩呢。
　　而柴熊家房子，之前也说过，用的虽是柴熊家的旧址，但是如今大家住的却是柴衍峰在外挣钱拿回来重新起的。可以说，这房子应该算是柴衍峰的。
　　即便不能算他一个人的，也得算他一大半。
　　如今柴衍峰却明明白白的说，他土地，房屋都不要。那就是净身出户啊！听了这些，叶氏怎么肯能不高兴。她本就是想着把柴衍峰赶出家门，不过是柴熊一直好面子不肯而已。
　　舒锦在一旁站着，丝毫不为所动，似乎对于柴衍峰的话早有准备。
　　事实上，柴衍峰没有同舒锦商量过，但是，舒锦自己的想法却同他一样。她确实是想通过分家得到些好处，但是，却不是看中柴熊他们所看重的那些诸如房屋，土地，锅碗瓢盆一类的外物。
　　所以，柴衍峰提出的这两个条件，她接受的毫不困难。
　　一厅人陷入沉默，叶氏连连给柴熊使眼色，最后看他还没反应，干脆身手扯了两下他的衣服袖子。
　　柴熊看了看叶氏，半晌终于开口：“老大，既然你心意已定，那，分家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吧。不过，你放心，爹不会亏待你的。等我研究一下，然后请里正跟族老们来做公证。”
　　“好，那我先回去了。”柴衍峰平静的说着，示意舒锦扶他回后院。
　　“爹，娘！不行啊！大哥这样分出去，以后什么都没有，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怎么活啊！”柴衍平急道，又转向柴衍峰，“大哥，我知道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是让人不愉快，可是大哥，一家人过日子，哪能每个磕磕绊绊？何必记恨呐！”
　　“二弟，我没记恨，只不过是我分出去，对咱们大家都好而已。”
　　“怎么会好呢！无端端的就成了两家人了！大哥，你别冲动！你分出去吃什么，喝什么，住哪里啊！”说着柴衍平就冲过来拉着柴衍峰的胳膊，“大哥！你不能这么分出去！你快，跟爹娘陪个不是，说刚刚的话都是胡说的！”
　　这话音一落，舒锦就看着本来面色平静的柴衍峰突然目带寒光的看着柴衍平。她也觉得很诧异，这个柴衍平，她原来以为他是很憨厚，如今才发现，他是混的很！真不愧是柴熊的儿子！
　　“二弟，你觉得，分家的事是我不对？我受伤也是我的不是？”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柴衍平被柴衍峰冰冷的目光看得后背一凉，突然说不出话来，“我只是想，你们如果分出去，日子会很难过，所以……”
　　“所以我们就还要继续赖在这里，不管怎样都离开？”柴衍峰看着他说，冷冷的抽出自己的胳膊，“二弟放心，分出去是我自愿的，这之后即便饿死也不会怪你们的！”
　　说着示意舒锦回屋。
　　“大哥，我送你。”
　　“不劳烦二弟了。”
　　柴衍峰的身影消失在堂屋里，剩下柴衍平愣愣的站在原地……
　　分家的事情定下来的很快，到了下午就请来了柴越跟几个村里的族老来商议分家的事情。
　　山宁村出了柴熊家这样的事情可绝对算是大事了，所以自打柴衍峰舒锦回到村里，村中人都竖着耳朵听着柴熊家的动静。大家纷纷猜测着两人回到家以后会有怎样的争吵，闹腾，他们又能从中听到多少笑话，趣闻。
　　然而，从两人到家就是安静。柴熊家丝毫没有吵闹声，甚至比每天都安静。这让村里人失望的不得了。这种情况一直到看见里正以及族老都动身去了柴熊家才让大家松了口气！
　　早说嘛，他们就说怎么可以这么安静嘛！这不科学。不过，找来族老跟里正到底是要干嘛呢？
　　于是，自打柴越等人到了柴熊家，好事儿的村民就纷纷都在柴熊家附近徘徊，希望能够第一时间听到些消息。
　　柴越是柴熊的亲二叔，但是，对于这个侄子，他是说不出的失望。如今，听说柴熊要分家，又是只把柴衍峰一家分出去，脸色当即就相当的不好看。
　　几个族老听了，也觉得柴熊实在是太不像话。
　　但是柴衍峰说得明白，分家是他提出来的，所以，柴越看了看柴衍峰还包着的头，想了想，也觉得，他们分出去也好。起码，日后不会被打死，虐待死。
　　“好，既然你们要分家，又信得过我，那这个分家我就跟几个族老一起主持。那柴熊你说说吧，这个家你打算怎么分？”
　　柴越问着柴熊，他倒要看看柴熊打算怎么分这个家。但是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得给柴衍峰多争取些利益才行。
　　族老们都是柴熊的长辈，于是他也不敢再吧唧烟袋拿架势，而是低眉顺眼的坐在座位上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他的话还未尽，就有人不干了！跳起来反对的不是别人，正是叶氏。
　　
第65章　闹分家
　　“家里只有七亩旱田，是按人口分得的，族里都有记载。衍峰要分出去，那就分他一亩。家里人口多，地也不够，所以也没法子多了。分了家，虽说是要单立门户了，可也不是非得搬出去，衍峰的屋子，该住就还继续住着，不用搬走了。”
　　“家里也没什么银钱，但是你们单过要置办的东西不少，所以我给你们凑二百文，你们拿着凑合下。家里还有些杂面，回头让你娘给你们分一百斤出来，免得刚分了家，你们就断了顿。”
　　“再剩下的，菜刀就那么一把，锅碗也就那么几副也不分你们了。你们现下用着的，你们就都拿走吧，我们也不要了。”
　　“另外家里十多只鸡，你们抓两只走也成，但是猪得等秋后卖了银子，到时候得多少再按人头儿分给你们。”
　　以上，是柴熊说的，分家后柴衍峰跟舒锦能得的东西。听起来，似乎每一条都合理，可是，仔细一想就知道，这分了家到底便宜了谁！
　　那些明面上的七亩地就不说了，就算是分了一亩地也不过就是三百斤左右的粮食，最多吃几个月。
　　房子当年是柴衍峰花了三十两银子起来的，而几间大屋子全都是柴熊他们在住，柴衍峰住的却是后院的破茅草屋！如果按柴熊的说法，听着像是宽厚的不把他们撵走，实际上的潜台词就是，房子不分，想要房子，就继续住你的茅草屋去，否则，那就什么都没有！
　　而说是给他们俩二百文。实际上这二百文能不能兑现，还真说不上。以舒锦对于叶氏的了解，她可以确定，即便是真的给了他们这二百文，日后也会被她要回去。
　　再有，柴熊说什么现在用的锅碗他们就不要了，说的像是多大度似的。可是柴熊明明很清楚。如今舒锦用的锅碗，铲子菜刀可都是她自己买的，他们丝毫没用过柴熊家的锅碗瓢盆！
　　另外那两只鸡。他们抓了养在哪里？如果搬走了还好，可是柴熊都说了不要他们搬走，那还不是要同柴熊家的鸡养在一起？养在一起了，那还算什么分给他们的？
　　至于什么秋后卖了猪再算钱。那都是糊弄人的！到时候要是柴熊能肯把卖猪的钱给她，她的姓倒着写！
　　总的来说。明明就是说得好听，实际上也就是分给他们一亩地而已！
　　可即便是这样，叶氏依旧是不干了，当场就跳起来反对了。
　　“说什么你！我不同意！不是说了让他们净身出户吗！怎么分那么多东西给他们！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叶氏红着眼睛冲着柴熊喊，最后干脆冲着柴越喊着不同意。
　　“柴熊！你们家有没有规矩了！什么时候这种分家的大事也有女人说话的份了！”柴越年轻时就是个暴脾气，不过当了里正之后处事也圆融了许多。因为他为人公正。所以村庄里人对他很是敬佩。但是，正因为他公正。所以对于柴熊跟叶氏这一家子人都很不满，尤其厌烦叶氏。如今看到叶氏，一下忆起柴衍峰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样子，当下就压不住火了，开口就把柴熊数落了。
　　叶氏再猖狂，她也是个窝里横的。看到柴越脸色不对，当下也噤声了。不敢再叫唤。柴越见她终于消停，这才瞪了她一眼，说：
　　“怎么地？叶氏，这么分家你还觉得你吃了亏了是吗？你们这大屋子，当年全是衍峰花钱重盖的没错吧？柴熊，你刚刚说不要他们搬走，还继续住着，住哪里？后院的茅草屋吗？当我不知道那是原来做仓库用的吗？哦，你家大儿子给你们起个屋子，结果一间屋子都捞不到，如今要分家了，还得继续住那破窝棚是吗？柴熊，你也好意思？”
　　舒锦闻言，看了柴越一眼。心中感慨，这个柴越果然是个难得的明白人。他是看清楚了柴熊的小伎俩，并且也打定了主意向着她跟柴衍峰了。这是在替他们说话呢。
　　“那，现如今各屋都有人住，也没法子挤出空了不是……”柴熊支支吾吾的道。
　　“各屋都有人住？那本来归衍峰的屋子呢？他是长子，怎么？连没了的老三都有屋子，哪怕不住人常年空着，反倒是花钱起屋子的老大没屋子住？”柴越毫不留情，直接把他的话给他撅回去了。
　　显然，柴越不耐烦听柴熊扯的烂借口。
　　其实，柴熊同叶氏之前商量的，就是按柴衍峰说的，让他们净身出户。可是柴熊这个人又有些死要面子。他就想着，分家时是有里正跟族老们来见证的，若是他明白的说着让柴衍峰净身出户的话，一准儿让族老跟里正都不喜。所以，他想了又想，才提出了那些条儿。
　　听着似乎是给了柴衍峰不少好处，但实际上也就是一亩地而已。柴熊是想着，反正只给一亩地，少不了多少粮食，可日后农忙什么的，他们却可以叫舒锦回来帮忙。
　　舒锦的能干仅仅是收了一次麦子就可见一斑了。而且，既然收的都是一样的粮食，完全可以弄在一起，到时候，打了粮食，给柴衍峰他们多少还不是他说的算？
　　总之，柴熊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绝对不吃亏就是了。偏偏，叶氏没往深想，只是听说给的东西不少就不干了。
　　“行，你刚刚说的那些稍后在研究，你先说说，还有别的吗？”柴越冷眼看着柴熊问。
　　柴熊被柴越看得脸颊发烧，但是叶氏在一旁连连的踢他的腿，他最终假意咳了两声，还是开口：
　　“分家以后，虽说是分两家过日子了，但终究是一家人，不能因为这个就生疏了不是？所以，以后逢年过节的，老大还是应该跟媳妇回来吃顿团圆饭的。再有，如果分家了，家里田地就又少了个劳力，所以，逢农忙，老大家还是得回来帮一把才行。还有，我跟你娘年岁也不小了，有个病，有个灾的，你也不能看着不管吧？”
　　
第66章　闹分家（二）
　　说到这里，柴熊顿住。柴越看了看他的样子，问了句：“没了？”
　　柴熊犹豫了下，没开口，倒是叶氏又跳起来插嘴：“谁说没有！分了家也得孝敬我们，以后，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