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叔救驾这个皇后不靠谱-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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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宫女也看了看，那是玉霖轩，是大小姐住的地方。而这里的丽景轩，却是主子和秦采女共用的。明明升了位份，主子也有了身孕，为何皇上还不让主子搬迁？莫非真如主子所想，会有失宠的那天？！
　　若是如此……主子不好过不说，姨娘若再回以前的日子，怕是真的撑不到多久了……
　　小宫女说不出话，也没有看到王才人的目光慢慢坚决。
　　“浅儿。”王才人道，“你说，一个女人若是没了男人，会不会过得更好？”
　　小宫女道：“小姐，奴婢不是很明白……”
　　王才人弯唇浅笑：“不明白也无妨，权当是自作主张。我只要……娘好好活着就行了……”
　　“小姐……”
　　“呼……”王才人长吁一口，站起身来，“更衣，把厚点的棉被拿出一些来吧，这天……也该变了。”
　　王才人离开窗边，小宫女立刻上前关窗，窗外的月光很好，清清冷冷的，仿佛真的凉了下来……
　　轩中的光慢慢与皇城一同睡去了，夜在沉默中慢慢离开。
　　莫筱染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的就像散了架一样。床幔透进的光，慢慢的让她清醒，几个时辰前发生了什么，瞬间都回忆了起来。
　　她居然……借着酒意……
　　脸上“腾”的就烫了起来，莫筱染摸了摸自个儿的身子，果然是寸缕不挂。
　　羞赧地想要躲进被子，可方一动弹，下·身的疼痛瞬间就窜上了脊梁。
　　“嘶……！”莫筱染抽痛出声，尴尬地撑了撑老腰——
　　可恶，亏她还觉得他动作温柔，结果还是这么……！说起来……好像温柔的时候也仅限于一开始。后来……后来好像她自己借酒壮胆，放肆了许多，所以……
　　莫筱染无声哀嚎，暗暗发誓再也不要喝那么多了！明明她本身是很能喝的！
　　似乎是发出的动静太大了，有人进了屋，轻声道：“娘娘，您醒了？”
　　是钰梅……
　　莫筱染张张口，觉得喉咙干涩的厉害，只得哑着声音道：“醒了……拿点水来……”
　　“是。”
　　钰梅走开，莫筱染摸摸脖子——怎么以前没这么干哑，难道唱了首歌就这样了……？
　　钰梅走了进来，及时打住了满脑子的恍惚，一眼看去，她身后还跟着钰兰。
　　钰兰慢慢将床幔撩开系好，钰梅端着温水走近。
　　莫筱染忍着酸痛的感觉，撑起身子一口就将杯里的水喝了个干净。
　　钰梅道：“娘娘可有头疼的感觉？”
　　莫筱染摇摇头，钰梅又道：“那就不必喝醒酒汤了。不如娘娘现在沐浴一下吧？”
　　沐浴？莫筱染一抬眼，才发现浴桶已经放在了寝宫里——“这……这是……”
　　钰梅笑道：“回娘娘，是皇上吩咐的。”
　　莫筱染愣着神，突然好像有什么回忆进了脑子。
　　疯玩之后，她实在太累了，闹着腿疼就是不肯起身，然后……然后好像是他弄来了盆热水，又简单地擦了擦……
　　天啦！简直不要太丢脸！
　　但现在想想，好在他如此细心体贴，否则等酒劲儿过了，就会连睡觉也不安稳了。
　　莫筱染羞涩时又觉得窝心，点点头：“有热水吗？”
　　“烧在炉上的，奴婢现在就去提来。”
　　钰梅说着就返身去了，莫筱染眨眨眼：“冷宫什么时候有炉子了？”
　　正在收拾梳妆台的钰兰笑道：“不知道小金子哪里弄来了好几个炉子，还有几个水壶，正好娘娘今儿要用。”
　　“这小金子，不怕被人发现了罚他么？”
　　钰兰道：“应该不会吧，毕竟是在苏总管眼皮子底下拿进来的，会替他瞒着的。”
　　莫筱染点点头，不再考虑这些问题。不多时，三个宫女就将浴桶装满了水，放了些花瓣进去，这才伺候着莫筱染沐浴。
　　仔细的洗了一通，浑身的舒爽，酸痛的地方也得到了缓解。
　　半个时辰之后，莫筱染才舍得起来。穿上新拿来的素色衣裳，坐在梳妆台前，惬意地享受着钰梅的梳头。
　　木梳齿一下下地梳理着长发，莫筱染突然看着铜镜怔怔地出神。
　　少倾，一抬手摸着面颊，莫筱染低声道：“钰梅……这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钰梅轻声一笑：“娘娘这是还没醒酒么？奴婢还是煮点醒酒汤罢。”
　　莫筱染不理，脑中突然一闪，微微惊道：“德太妃？！”
　　钰梅手里一顿：“娘娘？”
　　莫筱染转过脸去，瞪着钰梅道：“你看，我的脸是不是和德太妃长的很像？！”
　　钰梅无比自然地说到：“确有几分相似。”
　　莫筱染微微疑惑：“你早就知道了？”
　　钰梅无奈一笑：“回娘娘，奴婢原先是在长乐宫里做事的，德太妃娘娘就在千秋殿，奴婢也见过几次，自然知道。”
　　“哦……那你怎么不早说……”
　　钰梅越发无奈：“娘娘，这人有相似，古来有之，奴婢觉得并不重要……”
　　“也是……”
　　幽幽应了一声，莫筱染转回脸去，钰梅便开始接着梳头。
　　铜镜里的面孔慢慢地和德太妃的脸重叠了起来——怪不得她见到德太妃的时候，就忍不住打量她的脸，原来是因为她和印寒璃长得很像……
　　对于脸盲严重的莫筱染来说，这一时间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如此相像的两人，难道真的是巧合？
　　莫非……德太妃才是印寒璃的亲娘？
　　不对不对不对……
　　莫筱染赶紧打住了这荒唐的念头——印将军常年驻守边关，怎么可能与后宫妃嫔有关系，真是想多了……
　　虽是提醒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但心里总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就好像眼前放着一团乱麻，有很多线头露出来，却不知道要不要去拉一拉。
　　很可能那其中某一根线后，有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更可能找出的、是毫无关系的东西。
　　德太妃就是其中的一个线头，她似乎知道一些东西，但很显然不会这么容易地告诉自己。而她知道的这些，并不一定是自己需要的。
　　罢了，冷宫都出不去，想这么多也是无用……
　　钰梅很快弄好了头发，推着轮椅出了内寝。刚刚走到外间，突然听见屋外钰竹的声音急急道：“鬼婆婆，您不能这样，娘娘还没召见您呢。诶！鬼婆婆……鬼？！”
　　莫筱染抬眼，与钰梅来了个面面相觑，还没回神便有人出现在了门口。
　　是昨天的那个老宫女……
　　她沉着脸，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屋，身后的钰竹一脸无奈。
　　莫筱染正纳闷着，老宫女放下手机的东西，径直看了过来。
　　浑浊的眼瞳里有着惨白的颜色，没有光的视线仿佛是幽冥的鬼魂看着自己。
　　莫筱染吓了一跳，老宫女开口道：“吃点，醒酒。”
　　声音倒还正常，像个老妇的音调。她说罢，转身就走，徒留几人在屋中发愣。
　　待老妇没了身子，莫筱染才缓过神来，后怕一般地摸摸心口。
　　一旁的钰竹面带愧意，猛地跪地道：“奴婢没用，请娘娘责罚。”
　　莫筱染转眼看看桌上——又是一盘切好桃肉，水嫩光泽，看着可口极了。
　　这个……能解酒吗？
　　“罢了。”莫筱染觉得心情好些了，示意钰梅将自己推过去，一面对着钰竹道，“冷宫没有那么多规矩，起来吧。”
　　钰竹似乎无意起身，莫筱染又道：“这样吧，就罚你去把这颗桃树的位子找出来。”
　　钰竹抬眼，道：“这颗桃树？就在鬼婆婆的屋子边啊……”
　　莫筱染正咬了一口，闻言差点没被呛着。顿了顿道：“那一会儿带我去看看。”
　　钰竹点点头，屋外包明德告罪求见。
　　莫筱染哭笑不得，这到底是不是冷宫？口里已然道：“进来罢。”
　　包明德进来请安，又道：“启禀娘娘，今儿早朝后，皇上下旨，升了泌容华的位份，如今已是泌婕妤了。”
　　莫筱染吞下桃子：“天啦，又下早朝了，我这是睡了多久？”
　　屋内几人瞬间沉默，默默相视一眼，便各自低下了头去。
　　莫筱染笑眯眯地继续吃桃，每咬一口便在心里骂上一句——
　　“该死！该死！该死！负心汉！昨晚才和老娘你侬我侬，转眼就……！啊啊啊！端木宸！你这个大傻x！”
　　养心殿中，正与印丞相商议事情的端木宸突然背脊一凉，忍不住咳出了声。
　　印丞相停下话头，道：“皇上着凉了？”
　　端木宸摆摆手：“朕无恙，只是不知为何背脊有些寒凉。”
　　印丞相道：“已然入秋，皇上需加些衣裳了，可莫要像以前那样，入了夜还在外面行走。”
　　这一句话让端木宸想起了某些事情，不由微微尴尬，只得笑道：“丞相放心，朕会当心的。”
　　回想起来确实是过了一些，本是想着初次、她又有腿伤，所以尽量把动作放地极轻。却不料等着初时的痛意过去了之后，那丫头竟然借着酒意愈发地放肆了起来，让他险些忘了克制。
　　疯完了之后倒是乖了，让抬手就抬手，让翻身就翻身，让他擦身的时候省了不少力气。不过迷迷糊糊的叫着他“夫君”的样子倒是乖巧，只是转眼之间、就睡着了。
　　也是那时的冷宫里没有备着足够的热水，否则他直接把她扔进浴桶里算了。端木宸“气呼呼”地想着，但面上却是挂着笑意，就连心间也是软软的一片，只是本人没有察觉到了罢了。
　　印丞相默默看了一会儿，忽然道：“皇上是有什么喜事了吗？”
　　端木宸立时回神，尴尬之时面上保持着正色：“啊……不，一些琐事，不当与丞相一提。那、方才之事，就全交于丞相了。”
　　“老臣明白。”印丞相拱手说罢，又道，“对了，听闻昨日，泌容……泌婕妤晕倒在冷宫？”

　　☆、第一百章：冷宫鬼婆

　　端木宸微默，缓声道：“消息传的倒是挺快。”
　　印丞相默认，只道：“老臣斗胆，可是皇后娘娘所为？”
　　端木宸摇头：“朕觉得这只是玥儿心绪过重，又受了累，才会有此一事。”
　　印丞相露出放心的面色，似是自言一般地道：“如此便好。”
　　端木宸道：“丞相若是不放心，可去看看玥儿。不过，这冷宫恐怕有所不便了。”
　　印丞相摇摇头：“老臣就不必去了，只是老臣有一事相求。”
　　“丞相请讲。”
　　“玥儿晕倒，君儿必定会再来求见皇上，届时希望皇上破例，允君儿去看看玥儿。”
　　端木宸道：“丞相，其实只要您与楚君一同前去，就不会坏了规矩了。”
　　后宫内院，外男无旨不得入内。尤其是无官职在身男子，本就不该放进后宫。
　　印丞相再次摇头，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皇上，老臣这些年来，独独偏疼璃儿，让他兄妹二人心中多少存有一些芥蒂。老臣之言，玥儿听不进，但君儿说的，她是听得进的。虽然有些事情，君儿尚看不明白，但老臣相信他，不会做出什么错事来。”
　　端木宸突然想起了零查到的事，看着印丞相，一时就想脱口而出。只是话到嘴边，却是猛然一顿，转口道：“如此也好，朕应了丞相便是了。”
　　不行，璃儿的身世还不能捅破，虽然问出来，丞相必定不会隐瞒，但他还没想好——若她真是印将军和那女子的孩子，以现在的局势，他还不能完全肯定，能护她周全……
　　端木宸主意一定，忽然笑道：“对了，有件事还没与丞相说过。”
　　使一个眼色，一旁的苏德便会了意，返身去一侧端了托盘走向印丞相。
　　印修文低眼，看着托盘上的瓷盏，掀开一看，是细细的白色粉末。
　　“盐？”
　　丞相诧异出声，端木宸微微含笑。
　　印修文伸手捻了一些粉末入手，摩挲了片刻后才道：“这盐做的极为精细，不知是用何种方式？”
　　端木宸一颔首，苏德便端着托盘撤了回去，又在御案下接过端木宸递下的纸张，转交于印丞相。
　　印修文看了一会儿，面露欣喜，抬眼道：“好！此法甚好！若将此法推行，盐场的人力物力将会极大程度的节省，还能制出更为精细的食盐，实在是太好了。不知此法是何人所想，皇上可否让老臣见上一见。”
　　端木宸笑意愈浓，道：“这个人丞相认识，而且很熟。”
　　印修文一愣，垂眸似是沉思。少倾，摆摆手道：“不会不会，老臣相识之人中，并无这种人物，莫非是皇上想出来的？”
　　端木宸笑道：“朕哪儿有那个闲心。”
　　“那这是……？”
　　难得看见印修文一筹莫展的样子，端木宸莫名觉得心情愉悦，口里一松，道：“是璃儿想来出来的。”
　　“什么？！”印修文诧异非常，“这……这是……”
　　端木宸点点头：“不错，是璃儿想出来的，这罐细盐也是她亲手做的。”
　　印丞相有些发愣，半饷才道：“这……老臣还真是想象不到……”
　　“朕也没想到。”端木宸说着微微一叹，“可惜现在不是实行此法的时候。”
　　印丞相颔首，笑道：“皇上倒也不必惋惜，只要盐运司之事不出意外，此法很快便可实施。”
　　端木宸颔首，道：“希望王正还知道轻重。”
　　“若他知道，就不会踏出第一步了。老臣倒是觉得，这也是个整顿盐运司的机会。先帝时期政局未稳，盐运司趁机敛财无数，这次王正竟敢接受逍遥王的秘约……”印丞相说着摇头默笑，“如此愚钝之人，逍遥王真是走错了这步。”
　　“这些年王正贪墨的，恐怕能和如今的国库比一比了。”
　　君臣说着，无言相识，交换着默契的眼神。
　　印丞相拱手道：“皇上布下的局，可以走了。”
　　“果然瞒不过丞相。”端木宸默默一笑，“丞相放心，宫内的变动足以牵动王正，反倒是丞相行动时，多加小心。”
　　“多谢皇上关心，老臣定不负圣望。时辰不早了，皇上若无他事，老臣就先行告辞了。”
　　“也好，丞相请便。苏德，送丞相。”
　　“是。”苏德恭着身，一路领着印修文离去。不多时后，印楚君果真来求见了。
　　仍是一如既往的直截了当，印楚君直接道明了来意。
　　然而端木宸并没有像答应印丞相那样、爽快的答应印楚君。绕着话来回的拖了一番，这才“勉强”同意了他的“请求”，允了印楚君明日早朝时去看望印楚玥。
　　这一厢风平浪静，冷宫那边更是惬意的很。
　　莫筱染看着包明德怀里熟睡的婴孩，默默道：“啊……原来他在你那儿啊……”
　　包明德道：“大皇子今日很安静，定是不想扰了娘娘休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莫筱染想起“劳累”的原因，觉得包明德说的很对。这满宫的人，包括秀才，肯定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微微有点尴尬，但也不至于心慌了，毕竟都成年人，而且也没几个人……
　　莫筱染眯眼一笑，道：“那你抱着吧，钰竹，带我去看看桃树。”
　　包明德一脸难言，只得抱着婴孩默默站到了一旁。
　　出了房门，钰梅钰兰一齐推着轮椅，钰竹带着路。
　　不多时，一间小屋便出现在了眼前。
　　这屋子与宫内的建筑显得尤为格格不入，没有特定颜色，看着也不像是宫里的工匠修筑的。
　　它就是个很普通的房子，土墙土瓦，比宫内的屋子矮上一截，更像是村里那种自己动手垒起来的小屋。只不过这屋子看着实在有些奇怪……
　　莫筱染盯了一会儿，脑中灵光一闪，看了眼旁边的屋子——
　　果然……这间屋子，竟然是坐南朝北……
　　这是怎么回事……
　　莫筱染正想着，几个人已经推着轮椅进了屋子正面。
　　正面只有很小的空间，桃树就长在那里，树下有一条称不上小溪的细细水流曲折流过。
　　绿荫如云的桃树，随风摇曳，沙沙作响。依稀有嫩桃露出鲜美的颜色，令人垂涎欲滴。
　　莫筱染张着口，喃喃道：“好大的桃树……”
　　“娘娘……”钰梅弯下腰，低声道，“您看，鬼婆婆……”
　　莫筱染恍然回神，这才看到了树下略微佝偻的身影。
　　老妇就在树下，手扶着树干，时不时地弯下腰，像是在整理树根附近的杂草。
　　钰梅钰兰推着轮椅走到了小院正中停下，钰竹也退到了身后。
　　轮椅的声音不小，鬼婆婆也不似耳聋的人，她却根本没有回身。
　　莫筱染默默看了一会儿，低声道：“你们都退下吧。”
　　三人明显有所顾忌，异口同声道：“娘娘。”
　　“没事，下去吧。”
　　莫筱染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口气，即使这种口气连她也不是明白为何存在。
　　三人离去后，莫筱染抬头看着桃树。这么大的桃树在现代是很少见的，树下的风很清凉，树叶随风的声音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看了一会儿，突然有人说到：“你喜欢桃花吗？”
　　低下眼去，树下的鬼婆婆已然起身，直直的看了过来，一只眼里泛着渗人的惨白颜色。
　　莫筱染点点头，笑道：“我更喜欢吃桃子。”
　　鬼婆婆没有应声，树荫里看不清神色。就在莫筱染以她是不是石化在了那里的时候，鬼婆婆背过手，慢腾腾地走近，口里道：“我家的公主也喜欢吃桃子。”
　　“公主……”莫筱染看着她渐渐走近，缓声道，“莫非是……卓曌长公主……”
　　鬼婆婆站在了跟前，佝偻的身子看着并不比坐在轮椅上的莫筱染高多少，看着她，慢慢说到：“这桃树，是长公主亲手种下的。”
　　莫筱染看着鬼婆婆，她眼中浑白的颜色显得非常清楚，这是……白内障吗？
　　这一闪神被鬼婆婆敏锐地发觉了，她眉头微横，道：“你在想什么？”
　　莫筱染心里不由抖了抖，有种被自家长辈训斥的感觉。尬笑了两下，口里道：“没想什么。您……难道是卓曌长公主身边的人？”
　　鬼婆婆看了她一会儿，并不是很恐怖的面容却总有一股阴气沉沉的感觉。莫筱染被看得浑身不舒服，不由地暗自呼唤某鬼：“鬼叔，鬼叔？”
　　耳畔响起了鬼叔的声音：“在呢。”
　　“这老太太怎么看着这么像鬼……”
　　“安心吧，这老婆子的眼疾不轻，估计是想看清楚你，所以才一直盯着你看。”
　　莫筱染有些恍悟，正想夸他一句，却听鬼叔又道：“你拖着她，待爷去桃树上取些东西……”
　　眼边，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出现，朝着桃树飘去。莫筱染忍不住暗扯嘴角——说好的见不得阳光呢？！果然是瞎话！
　　鬼叔在干什么莫筱染已经顾不上了，鬼婆婆沙哑着声音，慢慢道：“奴婢是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得蒙先帝开恩，一直在此看守。”
　　鬼婆婆面上的阴沉好了很多，莫筱染方轻声道：“那个……您是‘鬼婆婆’？”
　　鬼婆婆直了直她并不挺直的脊梁骨，哼了哼道：“那是他们叫的，你、得叫我‘桂姑姑’。”

　　☆、第一百零一章：后宫变动

　　印楚君站在毓华殿外，片刻之后，素画走出，福身道：“大公子，小姐有请。”
　　印楚君眉间不可察觉地皱了皱，抬脚便进了屋。
　　素画并没有发觉他的举动，跟在身后也进了去。
　　走进内寝，印楚玥靠着软垫，半躺在床上。看见他后，露出了温和的笑意：“哥哥怎么来了？定是缠了皇上吧？”
　　印楚君在床边备好的绣凳上坐下，道：“你若不乱来，我也不会去请求。”
　　印楚玥微默，歉意道：“是玥儿不好，让哥哥担心了。”
　　扫一眼屋中，除了素画便没了旁人。印楚君回眼，道：“为什么去冷宫？”
　　印楚玥道：“玥儿只是想去问问她，否则这心口的怨气无法消散。”
　　她回得很自然，自然的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印楚君也不继续，只道：“玥儿可还记得，进宫前我曾与你说过什么？”
　　印楚玥面色微沉，道：“玥儿记得。”
　　“……”印楚君本想再次叮嘱一番，一张口却是没了声音——
　　印楚玥垂着眼，嘴角微抿，沉默的眉间带着从未有过的倔强和忧伤。
　　罢了，这次的打击对她来说，果真还是沉重了。印楚君想着，转口道：“不论如何，身子最重要，这深宫内院，家里人也很难帮衬于你。娘知道你晕倒了，在家也是吃不下睡不着……好了，不提这些，娘让我带了些东西进来，都是你在家爱吃的，不过你现在可吃不了，等好些了再让素画拿给你吧。”
　　印楚玥眼里浮出一层雾气，点点头道：“对不起哥哥，玥儿知道错了。娘……还好么？”
　　印楚君道：“放心，娘那里有我。”
　　说着，印楚君话题一转，找了一些家常与印楚玥聊着。印楚玥慢慢舒展眉间，神色也开朗了一些。只是印楚君看不见，她一直藏在里侧的手，从他进来开始便紧紧抓着锦被，片刻也不曾松过。
　　冷宫里的风仿佛天天都那么平静，一晃眼间，一个多月都过去了。
　　莫筱染杵着一根拐杖，一步一步地围着院子绕圈。院子当中，铺着软和地毯，婴孩躺在上面，时不时地滚动一下。
　　一个不留神，又滚到了地毯边，钰竹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抱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