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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后错了物种-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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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臣也无需用此方法。”
  “听传言说裴迟与龟安国公主关系颇浅,在龟安长同出同进,不如让他……”
  桓璟话还没说完便被房文截了去,“臣去。”
  桓璟勾唇,眸中深谙笑意。
  等房文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硕风送到马车上了。传言盛元皇宫有一密室,乃是前朝所置,便于逃生,但前朝覆灭后,此密道被掩,久不被人提,世人渐渐遗忘。
  而房文需要做的,就是在裴霍不察觉的情况下混入皇宫,寻找机会开启密道。倘若他堂而皇之进宫,定会被裴霍的人监视,还不如借这公主的驾辇。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想如何应对那公主,就见她人已经上了马车,噌时四目相对,李岑云震惊了又震惊,脱口便要喊出去。
  而房文则是做了这辈子最逾礼的事,捂住了面前女子的嘴。
  只见她粉面桃腮,眼似珠润,恰比那琉璃珠还璀璨上个几分。头发从前至后扎一辫子,头顶宝石夹簪扼住顶部,看起来比他们盛元女子头饰简单不少。就连服饰亦是上窄下宽,尤其是刺绣,手法繁复,倒处处透着与她们盛元的不同。
  房文本就是礼部尚书,平日网罗各地史志记载,只是此前世人皆不知海外他山还有此三国,故从未了解,恰这一番瞧见,眼神倒是在她身上来回流转。
  李岑云见此人目光露骨,心生不悦,挣扎着要打开他的手,谁知房文却是捂得极紧。李岑云顿时怒目圆睁,房文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将硕风扔给他的布巾拿出来堵住了李岑云的嘴,虽是下下策,但也无他法。
  房文拿了绳子将她手套上,寻了纸笔便写写画画了起来。先是画了两个人指向宫门,又画了两个人笑脸盈盈分道扬镳。房文看了眼她,见她依旧躁动,又下笔画了起来。这次倒是又画了一块完整的玉,然后将它与龟安国徽放置了一处,以示完璧归赵。
  李岑云虽有些看懂,但她最不喜被人威胁,看着他的眼神丝毫没有妥协。
  房文静静的打量了她一会,这才又在纸上写了两个字。这两个字倒让李岑云激动起来,房文眸色深幽,原来,他们当真认识。
  他粗略的画了一个人,写上裴迟,再画了个人,指向自己,难得的撒了个慌,画上他和裴迟是好朋友。
  李岑云的目光渐渐从开始的抗拒转为了疑问,房文知道自己说的话她听不懂,也没有再解释,将幼时裴迟唯一送给他的那半块玉佩放在了李岑云面前,然后坐在他对面就闭目养神了起来。
  那玉佩李岑云倒是识得,裴迟也有半块,顿时将信将疑,但心中的恼怒却是没减。
  ————
  交泰殿内,各位大臣正三三两两的坐在酒桌前交头接耳着。只见百官的首座处,裴霍穿着一身暗紫官服,腰间系着一金鱼袋,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只见他对面的桌上一位年轻的少年正半撑着酒桌,饶有兴致的把玩着手上的酒杯,他的瞳孔幽蓝,在大殿的暖光下闪着暗泽。
  “大君”,他的身后有侍卫突然迎上了前去附在他的耳边道了些什么,只见他眉头微皱,对侍卫挥了挥手,便再次拿起酒杯喝起了酒来。
  而那侍卫却是走到门外,对着迎来的侍卫道:“ 大君说先将公主带回驿站。”
  而他话音刚落,却见身后一位穿着明蓝色极其艳丽明媚的女子冲了上来,她的面色有些不爽,提着裙摆便越过了两人。
  还等不及他们二人招呼,李岑云便已经入了内殿。见李愃正坐在案前无甚所谓的喝着酒,她上前一把便将他手中的酒杯夺了过去。
  李愃挑了挑眉,将手朝旁边一放,一停顿,没有多言,便朝着身后的香竹椅躺了过去。李岑云也不想与他多说话,将酒杯朝他桌上重重一放,便往他身后的酒桌坐了去,索性也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算不得亲。
  对面裴霍倒是眼尖的看到了这场闹剧,果然,传言非虚,说是龟安宣成大君虽贵为大君,实则却是庶子,而他身旁那女子,则是龟安国唯一的嫡公主,传言两人向来不和,如此看来,倒是事实。
  裴霍正这么想着,便见一旁有大臣迎了上来。
  “裴大人,你说这马上就要到巳时了,三国使臣也都到了,这陛下怎么还不来啊?”
  裴霍只伸手倒了一杯酒,神色未明的模样:“这陛下的心思,我们做臣下的如何能得知。”
  倒是另一个走上来的大臣道:“若是皇上还不来,今日这宴会怕是就要取消了。”
  只见他话音刚落,对面便有使臣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看那神情显然已经是不耐烦到了极致。那几个大臣见状都默默的退了回去。
  正待众人不知所措时,裴霍理了理衣摆缓缓站起了身来。毕竟是盛元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他一起身,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便朝他身上看了去。
  只见他双手拢于腰前,走到大殿中央便道:“我朝陛下今日有事,怕是……”
  他的话音还未落,便听到一声更大的通传声从门外传来。
  “陛下驾到!”
  只见桓璟身着暗黑冕服,头顶朱冠垂羽,气势凌然。而他身后一边跟着李德顺,一边跟着房文,大步流星便朝殿内最首处而去,四周大臣见状皆是迅速跪首贴地,高呼万岁。
  下面坐着的李岑云在看见房文时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房文淡看了她一眼,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没有说话。李岑云见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在裴迟那家伙的份上,她一定将他大卸八块!
  桓璟没有注意他们的小动作,在经过裴霍时,冷声笑了一句:“怕是让首辅失望了。”
  “陛下说的哪里话。”,裴霍低垂着眼僵硬着一张脸退至了一旁,拂袖便跟着众臣跪了下去。
  桓璟冷冷勾唇,一掀冕袍便坐上了八宝金雕玺珠龙椅。
  “众位大臣免礼吧。”
  众人闻言这才起身坐回了酒桌前,一旁本不耐烦的使者缓和了些脸色,几人对视了一眼便齐齐上前弯腰行了个礼。
  “能见到贵朝皇帝陛下,是我的荣幸。”
  “貴朝皇帝にお会いできて光栄です(能见到贵朝皇帝我很荣幸)”
  “It's a great honor to meet your majesty the emperor(很高兴见到陛下)”
  桓璟眉头有瞬间的微皱,但很快又舒展了开来,虽不懂这几人说了什么,却大体能猜出。仍面不改色的招呼着一旁的李德顺给各国使臣呈上礼物,随意说了几句也不知他们能否听懂的场面话便招呼人引着他们回座了。
  桓璟快速跟坐回自己座位的房文交换了一下眼神,在看到对方也同样不明的神情时,桓璟脸色沉了沉。
  裴霍却是道:“几位使臣远道而来,不知陛下有何安排?”
  他这般说着眼神转回使臣的席位,意思不明而喻。
  大殿一时之间竟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了桓璟身上。
  桓璟伸手在面前的案几上敲了敲,正欲说什么,却见一旁右下手处一人径直站了起来。那人二十来岁模样,五官张扬却稳重,倒是那双蓝色瞳仁幽暗深沉,让人一望不见底色。
  龟安使臣?
  “盛元陛下。”,李愃朝桓璟微弯了弯腰,桓璟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审视,这人竟是会他们盛元的语言。
  可此时显露很明显会得罪裴霍,他究竟只是因不知盛元朝局,单纯的给他解个围,或是,有意而为之?
  “你会我朝语言?”,桓璟眼神犀利的看着他,李愃淡笑点头,但那笑意不达眼底,让人捉摸不透。此举虽是会得罪盛元权臣,但在他看来这盛元恐怕也并不像是传闻中那般首辅只手遮天,至少从他获得的消息来看,这盛元的皇帝,很有趣。
  两厢对垒,各自从各自的眼中看出了不容小觑,反观裴霍只是压低了眼眸,没有多说什么,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桓璟余光落在他的身上,眸色深幽,转瞬却是对李愃笑道:“龟安国使臣的学识果然让朕大开眼界。”
  “陛下妙赞了。”,李愃淡笑点头,转口便道:“听闻今日是陛下生辰,我龟安国愿意献上国宝龟安虎,以求两国建立贸易往来,互通友好,望陛下笑纳。”
  大殿一时沉寂下来,有灵透的大臣默契的看了一下桓璟,再转眸看向了一旁的首辅。若陛下点了这头,就不仅仅是当众驳了他的面子那般简单。
  众人心思各异,直到听到耳畔环佩叮当的声音传来,这才默契的将目光挪向了殿门。只见恢宏的高门大殿前,裴安雪一身红色流苏纱衣,脚踩五色银铃,每走一步,都恍若步步生莲,娇娜多姿。
  众人一时竟看呆了去,尤其是那面上的娇花在大殿的流光中更添了几分诡异和魅惑。
  裴安雪娇笑着走上前来,对着桓璟便是盈盈一拜,那模样倒像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酥麻,让人恨不得立刻将其压入身下,帐里寻欢。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桓璟的眸子看不出温度,只是落在她头上那不同以往的水瑚红珊上时不由得暗了几分。他凌厉的目光扫过裴霍,见他亦是看着自己,目露得意。
  沈愿在他那。
  桓璟几乎不用多想。
  他的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整个大殿的人都在等着他的答复。
  “贵妃好大架子啊。”,咬牙切齿的声音道出,桓璟看的却是裴霍的方向。
  裴安雪闻言却不以为然,提上裙摆施施然便上了白玉石阶,“臣妾这不都是微陛下准备生辰才来晚了,还请陛下勿要见怪。”
  她说着便朝前移了几分,柔若无骨的便要攀上桓璟搭在案桌上的手臂,桓璟眼中的戾气更重,开口便是一顿呵斥:“朕的生辰贵妃便是要穿成这样在群臣面前搔首弄姿吗?”
  裴安雪的神色陡然一僵,她只是想成为这大殿最耀眼的一个,让所有外邦人都知她是这盛元最尊贵的女人。可桓璟这毫不掩饰的羞辱还是让她的心感觉像是被凌迟,她下意识转头朝下面看去。
  那些所谓的朝臣,虽都低着头不敢妄议,但交换的眼神却暴露了他们最真实的想法。裴安雪脸色白了白,顾容因病不能来这宴会,她为衬父亲送来的红珊瑚水绒花故有了如此打扮。
  可如今……
  她明显看到了裴霍眼神中的不悦,后脊一点点发凉。
  桓璟不想多搭理她,他这个人最受不得威胁,眼神示意了云冉去查探,便回首看向了李愃:“不知世子的贺礼何在?”
  李愃坦然一笑,朝旁侧了侧身,便见几个龟安侍卫用推车拖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走了进来。
  笼子约长宽高各三米,玄铁柱镶嵌而成,每一面足有十八根铁柱,每柱手臂大粗。唯有朝向上殿的柱子被拦中折断,开了个两米高的铁栅门,用玄冰寒铁链栓至而成。
  笼中有一老虎,凶目獠牙,黑布一掀,立刻腾跃而上,啸声震天,殿中大臣无不退后一步。
  桓璟看着那笼中似曾相识的老虎眼眸微眯了眯,拇指上的玉扳指被打了一转又一转。


第30章 
  还不待众人定下心神来,便听得裴霍不疾不徐道:“陛下,老虎凶狠,依老臣看还是不宜留在我朝,若是伤到人……”
  他的话没说完,看向桓璟的眼神却是意有所指。
  桓璟冷冷勾唇:“我盛元英武男儿,何惧老虎!”
  此话掷地有声,原本还有些心惊的大臣顿时坐直了身子,唯恐被番邦小国笑话。
  “我龟安古有训虎传统,若是能驯服老虎并使其归顺,便是天纵奇才。不知盛元可有勇士敢与之一战?”,李愃淡笑开口,众人如何不知他此举是为试探盛元实力。
  而桓璟自是知也不会拒绝,他朝四周扫视一圈,手一点点的摩挲着案桌上的酒杯。
  “既是如此,那便让禁军统领来吧。”,他的目光落在了裴易本该守着的位置,裴霍面色微变,只听得裴易亲信上前道:“禀陛下,裴统领听闻有刺客闯入皇宫,前去捉拿了。”
  “哦?”,桓璟眼中露出兴味,看着淡定自若的裴霍,点了点手中杯口:“既是如此,我们便去寻寻如何?”
  “陛下不可。”,立马有大臣上前。
  桓璟却是一掀衣袍站了起来:“有何不可,朕倒要看看是什么刺客胆敢闯入皇宫。”
  他说着大步迈下玉阶,吩咐人将老虎推至校场,自己则是浩浩荡荡的带着一群人朝宫门口去了。
  ——
  沈愿带着裴迟苦寻桓璟一夜无果,不仅将昨日他们分离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就连附近都挨着找了一遍又一遍,可这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连死去的杀手踪迹也无,不由得让人凭添担忧。
  沈愿唯恐桓璟出了什么变故,想着桓璟最后让她去找云冉便将此事给裴迟说了,裴迟这才想到,万一桓璟那厮吉人自有天相已经回宫了呢,那他们这一顿岂不是白找,更何况今日宴会还等着他作译呢,这般想着,在城外租了匹马,带上沈愿便朝宫门而去。
  “你对这很熟啊?”,沈愿看着翻身下马,连弯都不打一道径直就找到昭和门的裴迟,感到了深深的惊奇。
  裴迟挑眉,一脸骄傲:“那可不。”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白玉云腾雕竹玉牌,昭和门侍卫见状连引了他们二人入了宫去。看着这与昨日态度百八十度大转变的侍卫,沈愿不禁感到啧啧。这什么东西,竟比陛下的令牌还好使?
  沈愿自是不知桓璟早就吩咐了下来,裴迟不仅可以随意进出皇宫,甚至可见君王不跪。再加之他是裴霍之子,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惹如此天之骄子。
  而沈愿二人与裴易就是在宫门转口的青石红苑高墙下遇见的。
  一人执刀,身披盔甲,背靠宫廷楼阁,林宇高舍。
  另一边一人弱不拉叽靠着一人搀扶,藕粉窄腰裙灰一块,红一块,就连面色亦是苍白无力。这两厢对比,谁强谁弱,自在眼中。
  裴易看向沈愿的眼神复杂了又复杂,这人昨日分明已经断气,他的眼神越发怨毒了几分,“你不是死了吗?”
  沈愿倒是不屑一笑,“托你的福,还死不了。”
  裴易握着剑柄的手瞬间紧了紧,目眦欲裂,倒是不再理会沈愿,一步步走向裴迟,“回去!”
  裴迟眼眸沉了下来,将沈愿援至身后,警惕的盯着裴易,“这里是皇宫,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你该知道你父亲要的是什么,你觉得就凭你,拦得住我吗?我可不像他们那般,还畏惧你的生死。”,裴易说着将刀朝他脖颈上一横,四周顿时涌出几个侍卫,直直便将裴迟身后的沈愿拿下。
  裴迟咬牙:“你有本事现在就杀死我?”
  “你以为我怕吗?”,裴易冷冷勾唇,他不过就比他会投胎,便享尽了些世间千般美好,而他比之他,又差在了何处?
  “你说我若杀了你,义父真的会对我怎么样吗?哦,不,是父亲,你以为,他为何会将我带至府中?”
  裴迟顿时睁大的眼眸:“你!”
  裴易勾唇:“你这般聪明,定是知道我的意思吧。”
  裴迟顿时冷下了心去,当年母亲郁郁寡欢而死,他当真以为是父亲早已断绝了和那些女人的联系,没想到竟是这般。
  他跟疯了似的一脚踢向裴易腹部,然而对于裴易来说却是无关痛痒,沈愿眼睁睁的看着裴易的剑划破他脖颈。
  “不要!”
  沈愿凄厉大喊,死命想要挣脱开锢着她的几个侍卫,却见裴迟捂着脖颈跪倒在地。
  霎时比之更强的风力从裴易身后侧出,云冉握拳,手臂狠狠敲向裴易脖颈。原本抓着沈愿的侍卫连停了手去,沈愿飞奔上前,掌住了裴迟的肩:“你没事吧。”
  裴迟低着头捂着流血的地方,幸好他刚刚侧了身子,否则小命休矣。
  “逸生……”,跟上来的裴霍难得的没有了往日淡定的神色,颤抖着手走上前来。
  裴迟只是斜了他一眼,便也不再理会。
  “快传太医。”,桓璟连朝一旁的李德顺道了一句,在看见同样苍白着脸色的沈愿时,眸中泛起了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忍。
  “这便是裴统领说的刺客?”,他厉声朝一旁斥了一道,眸中杀意不止。
  裴易已被云冉拿下,挣扎着没有说话,他只是死命的盯着裴霍,盯着那个自进来就没有看过他一眼的,所谓的父亲。
  裴易冷笑点头:“是。”,那笑容无比的讽刺。
  桓璟脸上浮现怒意,“既是如此,裴易擅离职守,在宫中意图谋害亲贵,责杖八十,永不录用!”
  若是往日,桓璟若做出如此责罚第一个不同意的便是裴霍。可今日众大臣等了良久却依旧没等到那个向来精于打算,知道厉害轻重的首辅的回答。他只是阴着一双眸,看着裴迟,像是默默接受了这个决定。
  裴易嘴角冷意更深,原来他是真的不在乎他,哪怕一瞬也不在乎,他对他所有的好都不过是因为他还有利用的价值,能给他在朝中撑起一席之地。
  “陛下,这此中定有误会。”,有大臣上前插言。
  桓璟鹰眸扫视过去,“亲眼目睹,证据确凿,王大人是当所有人都是瞎的吗?”
  那大臣顿时汗襟涟涟不敢说话,其他大臣见状也皆是沉默,毕竟连首辅亦未多说,他们又何必再插言,惹得陛下不悦不说,若是再得罪首辅,他们有几条命去偿,毕竟伤的可是首辅亲子,而这义子又算得了什么。
  “陛下,此女分明是浣衣局的宫女,如今不仅擅离职守,夜不归宿,还与外男纠缠不清,求陛下责罚。”,裴安雪强忍住面上的惊惶,站出来朝着桓璟一礼。虽然不知沈愿为何还活着,但知此时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在她看来裴易是为了帮她拿下沈愿才会做出如此之事,更何况她向来与裴易更亲,如今那女人害了他哥不说,还妄图掩盖责罚,那是她万万不允许的。
  桓璟的眼神如鹰隼般凝视她,良久才轻启唇口:“昨日,她与朕在一起。”
  满座惊哗,交头接耳。
  裴安雪的脸亦霎时惨白,看着桓璟,一双细长凤眼瞪得圆直,她试图从自己一直仰望的天神脸上看出半分异样的神色来,可是没有,他说得那般坦然,就像这是一件最不过稀疏平常的事。别人或许不知,可她知,她和顾容,不过是这后宫权力的摆设,从始至终他的心里便只有那一人。她本以为,哪怕他不喜欢她,只要他不喜欢别人,那她便是有机会的。
  她的目光一点点从桓璟身上挪开,慢慢的,如机械般看着裴霍身旁的女子。那女子眉细如柳,面虽惨白,但一双透灵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眸却蓦然有一种欲哭欲泣的怜弱感。
  她几乎是瞬时将面前的女子和那绝美的人面容重合,她的脸一点点由惨白交至狰狞,最后整个人像是邪恶的巫婆,伸着尖长的指甲直朝沈愿脸颊而去。
  没错,她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谁让她们都抢了她这辈子最爱且唯一爱着的男人,为了他,哪怕不顾礼义廉耻,不顾修容美貌,只要最后守在他身边的是她,哪怕连他的爱她亦可不要。
  沈愿虽然力疲,但身上的动作比大脑反应更快,他原本扶着裴迟的手快速抽离,整个人快速挪到三步开外。而裴安雪却跟发了疯似的继续朝她追赶而去。
  桓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连侧身挡在了沈愿前面护住了她。额角的青筋突一突的,想去揉捏,又顾及使臣在这,最后索性让李德顺唤人将裴安雪拖了下去。
  原本吵闹的宫门霎时安静下来,桓璟招了人将裴易拖走,而裴霍的眼神却依旧停留在裴迟身上。
  桓璟知裴迟不想见裴霍,见太医来了便让人将裴迟带外臣休息的承恩殿去了。李德顺见状想要说什么,却被桓璟眼神制止了。几个外邦使臣罢了,即使没有裴迟这个译使,他也一样手到擒来。
  沈愿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手下意识捏上了他的衣摆,在他转眸看向来时,一双眸子仍含忧色,“幸好你没事。”
  她说完便笑了,眸中像是含有万千璀璨。
  桓璟看着面前傻兮兮笑着的某人,直从心口涌出一阵不知名的怒气,也不看她,扯开她拉着自己衣摆的手,扭头便朝着众使臣道:“让诸位担忧了。”
  “无妨。”,李愃笑着摇头,精明得像个狐狸。
  一旁李岑云倒是急了,也不管沈愿听不听得懂,拉扯着沈愿便道,“裴迟怎么了?”
  “他没事,只是需要去上点药。”,沈愿也没想那么多,顺着他的话便回了过去。
  倒是一旁站着的几人都纷纷回眸看向她,沈愿被看得一囧,连道,“怎……怎么了?”
  “你会龟安语?”,他的声音透着些疑惑,眸子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怪异,两条耸簇的眉毛紧紧的攒在了一起。
  沈愿跟舌头打结似的点了点头:“是……是啊……”
  难道很奇怪?还是很恐怖?要这么严肃吗?
  一时间沈愿眸子转了又转,桓璟带了眼她,将她从李岑云手中拉了出来,提着她的后领子便往校场去了。
  倒是留下一群被雷得体无完肤的大臣,阵阵抽气,左顾右盼不知所措,他……他们陛下这是拎小鸡?一个个大臣尽是傻眼,倒是李愃颇有兴致的跟上了前去,一双蓝眸中深幽透着些笑意,盛元陛下,看来也不是并无软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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