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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文盲女配逆袭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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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吃了一惊。
  冯家的人把钉耙噼里啪啦的往地上一阵敲:“瞧瞧瞧!你们迟家还抵赖!要不是我家姑娘自己走出来,我倒真要被你们蒙住!”
  迟太太看向迟秉文,恨声道:“秉文!真是你把她藏起来的?!”
  “没有!我这几日同瘦鹃在一起,一道去了山东,哪儿能有空把她藏起来?”
  冯家人看着他们只是一味推脱,心里发急,又恨小婵不争气——只等他家唯一剩下的这个女儿在迟家门框上一索子吊死了,就好动手替她复仇。但是究竟兹事体大,未便催促。
  巷堂里围了个水泄不通,人们是永远不会缺了谈资的,一时间议论纷纷,都当作新闻来讲。
  瘦鹃抱臂看着,她的目光掠过迟宝络,宝络的眼睛便躲闪着避了开去,再看向冯小婵,她是站在那里如同筛糠。
  冯小婵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但瘦鹃看着,总觉得她是一时腿软,才栽倒了下去。她呜咽着哭道:“我……我同……我同先生有了夫妻之实……反正嫁到王家,被人发现了也是一死,倒不如跑出来,兴许先生还念着一点旧情,能容了我,留我一个苟且偷生……”
  瘦鹃反倒扯了扯嘴角,笑了出来,妙极,妙极。
  “冯小婵?”迟秉文震惊的看着地上潸然泪下的年轻女人。
  她的肩膀因为哭泣连带着一耸一耸,“先生……你难道就这样狠心?眼睁睁看着我去送死?”
  冯家人一听,错愕之余更是不依不饶。
  竟闹到了一个无法收场的地步。
  “我们不管你迟家怎样,好好地一个清白姑娘就叫你们家这畜生给糟蹋了!要么,就叫她一索子吊死算了!生是你们家的人,死也是你们家的鬼!要么,你们趁早给我迎了我家姑娘进门,反正你们那畜生同他婆娘早就离了婚!”
  迟太太又急又气,脸涨得通红,她是没想到老了老了,竟还能遇上这样一件丢了祖宗八辈名声的丑事:“离什么?他们好好的!”
  冯小婵虽然抽抽噎噎,然而耳朵却听得分明,她哆嗦着一张失了血色的嘴唇,诧异的看了他们夫妻俩一眼。
  “噢!又没离婚?我们是不管的,哪怕做个姨太太呢,就要你们点头,我们冯家也就不追究这事了,要不,除非你们一辈子躲着不出这个门,只要有人一踏出这个门槛儿,马上就绑起来,咱们结结实实的闹一场,叫警察也好,反正我们冯家的脸早就丢尽了!”
  迟太太气不顺,一手紧紧地抚住胸口,骂道:“你们也闹得太不像话!”
  自然又是喊打喊闹的折腾了半晌,人是越聚越多。迟太太逼不得已,终于被迫着点头道:“先叫她住在这儿,等风头过去了,你们再把她接回家里去。我们迟家是容不下她!更高攀不起你们这样无赖的亲戚!”
  又许诺了一些钱财上的好处,冯家的人听了,也就散了。
  瘦鹃看够了这出戏,一个人先悄悄地溜进了屋里。
  冯小婵不知何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裤腿上沾着的泥灰,颇为得意的在她身后含蓄地笑道:“周……小姐,我真是歉疚。”
  她脸上甚至还脏兮兮的留着方才大哭过一场的痕迹。
  瘦鹃回身,瞅着她冷笑:“冯小姐,这事儿你骗骗你家里人还好,我是不上当的。恐怕你家里人也是‘愿意’上当,你嫁不成王家,又丢了他们的脸,只好配合着你演了这么一场闹剧,往后你的人生、他们的供养,也就有了来源。你不懂?”
  冯小婵怔住在原地。
  瘦鹃又道:“谁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你那做交际花的姐姐冯小寒患了肺痨死了,供你读书的金钱来源断了,不止如此,就是你家里人的吃穿用度,也没有了进项。所以他们商量着让你不要读书了,抓紧嫁个人,是不是?”
  “你……你调查我?”
  瘦鹃笑了笑,又径自说下去:“我知道穷人家的孩子想出人头地,得付出多大的努力,然而你却只是毫无愧意的花着你姐姐的钱,从来也想不到要自己去挣钱,每日每日的沉湎于同自己教授的‘爱情’里,我真怀疑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我知道迟秉文偷偷地拿了钱给你,让你交学费。现在呢,又靠着蹩脚的谎言住进迟公馆,你明明知道迟先生爱你,明明知道早晚有一天会修成正果,为什么这么急不可待的用这样的方式,住进来?”
  瘦鹃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冯小婵,我是真看不起你。”
  冯小婵怔了半晌,忽然低低的叫道:“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穷人家的孩子要多努力!你也不知道先生他——”她忽然噤了声,脸色苍白的望着面前这个气势凌人的女子。
  瘦鹃一耸肩,眉目分毫未动:“呵,可我知道的还是比你要多。”
  门外墙边的秋草被风吹得四面飘摇。
  宝络跟在秉文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道:“小婵来咱们家住……大哥预备给她住在哪儿?”
  迟秉文顿了顿步子,忽然返身盯着宝络,劈头问道:“这是你干的好事?你把她藏在咱们家里的?”
  迟宝络瑟缩了一下,“我不知道……她今天早上忽然来敲门,我就……就让她进来了……”
  迟秉文扯着嘴角,笑着点了点头,忽然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桌上。
  迟宝络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她颤着声道:“大哥……小婵来了,你难道……难道不应该……”
  他冷笑着反问:“不应该什么?”
  “她是……她是为了你才逃婚的!她一个人跑了出来,大哥你难道不应该庆幸吗?否则今天,她已经成了王家的少奶奶了!你们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我为什么要庆幸?迟宝络你搞清楚,她逃不逃婚,嫁不嫁人,都跟我没有关系!”
  宝络咬着唇,不解地冲他嚷道:“大哥!你又何必说气话?”
  秉文气结,苦笑了一声。他忽然一眼看见了站在楼梯口含着笑的瘦鹃,一时间只觉得百口莫辩。
  瘦鹃返身要上楼,秉文见了,蹙眉朝宝络丢下一句:“先把书房腾出来给她住,别的房间也没有。”便急急的跟上楼去。
  
  

第41章 冯小姐搬来的第一天
  宝络自以为十分的清楚她大哥的心思——他当然还爱着冯小婵,只不过因为同小婵闹了别扭,气她草率的应允了王家的婚事,到如今才会如此的不留情面,装出一副与周瘦鹃琴瑟和鸣的样子。
  她所不知道的是,迟秉文早前便已同小婵划清了界限。
  他也不过是顾忌小婵作为一个女人的颜面,所以最后的诀别也只是他们两个人私下里的沟通,并没有广而告之。而小婵,显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掩埋了真相。
  于是宝络大动干戈的指挥着仆人把书房里的家具全挪开了,又另请了工人往书房的地板上打蜡。
  家里一下子忙的乱哄哄的。
  迟太太躺在自己的房里,她被气得几欲晕厥,而她不过也才从医院里出来了两天。这些天来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赶在了一起,索性眼不见为净。
  宝络养的那条狗兴兴头头地跟在佣人们的背后窜出窜进,刚打了蜡的地板,好几次滑得人差一点跌交。
  往前,迟秉英虽然不大在家,但迟太太同迟秉文倒是好几次对宝络提到:“这狗性子野,别说生人,就是同它熟悉了的都还怕,说不定以后要咬人的,你还是把它拴在你自己的房里去吧。”
  然而宝络向来不肯承认她这只狗会咬人的。前几年原先的那个“周瘦鹃”下楼来忙事情,也不知是因为什么,那狗忽然从墙根里扑出来,把她吓得跌了一跤,又伏在她颈项上,伸了舌头去舔,狗的舌头一向是毛刺刺的,把那位“瘦鹃”吓了个不清,本就是胆小,这回更是吓细了胆子,往后竟变得有些神经质。幸好娣娣眼尖,忙把那狗给赶走了,要不若真让这“重要女配”领了盒饭,真不知原作者的这本小说该怎样写下去。
  然而尽管如此,宝络还怪是瘦鹃自己不好,说她胆子太小,她要是不跑,狗决不会咬她的。
  所以当现在的这个“瘦鹃”穿书过来的时候,第一次抱起了那只狗,宝络便觉得格外的惊悚。
  这次因为冯小婵住了进来,她竟破例要把这只狗拴起来,狗脖子上戴上了皮套,拴在她屋里头的箱子袢上,正在那里打结。阖家大小都觉得很稀罕。
  阿小蹲在地上收拾两只行李箱子,将各样常服、礼服一件件的挂到大衣橱里。这房间一望便知是每日都勤于拂拭的,干干净净不落一丝灰尘。
  “瘦鹃——你听我解释。”迟秉文站在门口,焦急的看着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瘦鹃。
  她半靠半倚的躺在床上,眼睛半合着:“解释什么?真没必要。咱们也只是演戏而已。”
  迟秉文被她说的一噎,仿佛他的担忧是很没有必要的自作多情。话到嘴边亦不知再从何提起,他背抵着门,蹙额立了很久,久到瘦鹃亦渐渐睡了过去,才终于把门轻轻地带上,退出了房间。
  这天晚上迟秉文当然是睡在他们房间的贵妃榻上。
  第二天一大清早,秉文同瘦鹃一道下楼,迟太太却已经坐在饭桌上等着他们了。瘦鹃叫了声:“太太早。”迟太太便笑着让她快坐,又问道:“小鹃儿,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吧?我是不知道你要回来,你屋子里也就没有动,忘了给你们添一床厚点儿的被子,眼看着一天天的冷下来了,被窝够不够?冷不冷哪?”
  正说着,冯小婵同迟宝络两个人也从楼上慢慢地下来了。
  瘦鹃偷空瞟了秉文一眼,促狭着笑道:“不冷。除了秉文夜里老是同我抢被子,真坏死了!”她脸上含而不露的现出一点恰到好处的娇羞来。
  迟秉文差点儿将嘴里的一口清茶喷了出来。他慢慢地把温吞吞的茶水咽了下去,两片薄唇抵住手背,象征性的咳了一咳嗽。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乐得与她斡旋,更乐得配合她做戏。“妈,还请您替我们再找一床大一点儿的被子来。哪里是我抢被子?分明是瘦鹃她睡觉的时候不老实,蹬被子蹬的来得个起劲,还不承认,就赖我。”
  迟太太满心以为他们是在山东一行中和解了,欢喜的仿佛是在梦里,对于这夫妻俩人提出来的种种要求,自然是无不答应。
  冯小婵的脸色变了变,先涨红了一张尖尖的小脸,而后又白的吓人,步子差点儿停在那里走不下去。还是宝络拉了她两把,才叫她回过神来。她走上前嗫嚅着叫了一声:“迟太太早、先生早……”
  一道都上了桌,场面一时冷寂的有些怕人。小婵只得硬着头皮笑道:“太太您这公馆真是气派。先生也知道我这人一向不糊涂,然而今天早上起来,就转了向了,若不是宝络来找我,差点儿摸不到这间饭厅。”
  她是竭力恭维着迟太太,好求得她点头——允许她往后正式的以“迟家人”的身份住进来。她是迫不及待的要拉拢这个未来的“婆婆”。然而凡事过了火必招人嫌,何况他们冯家昨日才刚来大闹了一场。
  迟太太这时候也只是敷衍的笑了笑,迟秉文倒什么也没说,低头用小银制的汤匙舀着粥。
  迟宝络眼见得场面冷下去,忙出声替她这位密友解围,笑嘻嘻地道:“小婵,你这叫‘新来的人,摸不着门。新来乍到,摸不着锅灶’!”
  瘦鹃怎么听不出来?这两句俗语分明是专指着新过门的媳妇说的。
  冯小婵立刻脸上一红,双眼含羞的一瞟,慢言细语地嗔道:“哎呀你!你又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套,真不害臊……”
  迟太太忽然清了清嗓子。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瘦鹃总觉得迟太太仿佛是隐隐的动了气。她挑了挑眉,暗地里睃着眼把这一桌子的人都瞧了一遍,这才偷着乐起来。
  迟秉文的心思这一向是放在瘦鹃的身上,把她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趁着大家都低着头默默地吃粥,便小声地凑过来道:“你笑什么?”
  瘦鹃瞥了他一眼,拿胳膊肘撞了撞他微微靠过来的身子,蹙眉道:“吃你的饭!”
  用过了早饭,瘦鹃忽然想到她原来在书房里放了几本英文的杂志报刊,以及一些与会计相关的书册,便提出来要去书房里找一找。
  冯小婵便跟在瘦鹃的后面一同上楼,两个人走到书房里头,却怎么也找不见,正遇着阿小走过来,气呼呼的同瘦鹃告状道:“少奶奶您不知道!昨儿他们收拾书房的时候,我便说了那一箱子的书是您的,叫她们不要动,但冯小姐却偏说书房里放不下,硬给您堆到亭子间里去了!”
  瘦鹃目光锐利的看了小婵一眼,小婵不由得身子朝后一缩。
  她自然知道家里这些做工的佣人有多懂得见风使舵的道理。她们向来知道迟家的大少爷偏爱外头的一位女学生,现在这女学生堂而皇之的住进了迟公馆,她们忙着巴结还来不及,哪里会为了她这个“守活寡”的大少奶奶做人情?
  瘦鹃抿了抿唇,二话不说的便赶到堆杂物的亭子间里,却看见她从前在书房里放的一些书籍和什物都给从箱子里倒了出来,乱七八糟堆了一地。
  她是没料到这样的场面,不觉嗳呀了一声,恼道:“怎么把我这些书全这样乱糟糟的堆在地下?”
  再凑近一看,她的那些杂志报刊被咬的支离破碎,不用猜也晓得是怎么一回事,昨天那狗跟着佣人进进出出,躁动的很,想必由此不老实起来,便趁着众人不备,或是众人看到了也懒得去制止,便叫这狗把瘦鹃的一堆书本咬啮了个够。
  瘦鹃气极,扭过头来劈面便问:“冯小姐,是你叫人把我的这些书堆到这里来的?”
  冯小婵躲闪着瘦鹃直直看过来的目光,嘴唇动了动,硬着头皮道:“是!是我叫人堆过来的。反正你也不识字,想来根本用不到这些书册报刊,堆在那里反而碍事,扰了我的休息。”
  瘦鹃冷笑道:“我识不识字,和我用不用得到这些书册报刊有什么关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谁给你的脸面让你替我做了主?万一我就是乐意看看这些书册里的图画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逼近一步,讽道:“冯小姐怎么不把秉文的书籍给搬到亭子间来?他不用的书好像更多,更碍地方呀。”
  冯小婵半张着嘴怔了半晌,忽然笑道:“反正你的这些书也都被狗咬的不成个样子了,不堆到这里来,难道还要供着不成?照我的意思,丢了才好。”她说着,便拾起一本书,作势要扔到废纸篓里。
  还没扔出去,便被瘦鹃劈手夺了过来,骂道:“从来不见得一个客人也这样张狂!”
  冯小婵一愣,便哭了起来。
  她的哭,一半是因为被她戳了痛处——她这样没名没分的住在迟公馆里,做什么都束手束脚;一半也是放刁,因为听见迟秉文往楼上来了。
  
  

第42章 三个人的电影
  迟秉文走上来,推开隔着走廊的栅格门,蹙额问道:“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瘦鹃的错觉,她只觉得小婵在那里颤着身子,哭的更加卖力了些。
  迟秉文又往瘦鹃的身上看了一眼,瘦鹃不语,只是低着头看着她的那堆杂七杂八的书的尸体。他也就把一只手插在裤袋里,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小婵哭。
  半晌,瘦鹃突然昂起头来,淡笑着望着小婵说道:“冯小姐,哭够了没有?”
  冯小婵愣了愣,一时屏住了呼吸,抬起头来意想不到似的看着瘦鹃。
  房间里静极了,只有那青白色的日光灯发出一阵阵微细的咝咝的响声。
  在冯小婵眼前站着的这个女人——她那种挺直的鼻梁,细巧的嘴巴,在头顶百叶窗漏进来的日光下略见蹙拢而色彩不定的眼睛,以及略显严谨的冷静娇态……都使得冯小婵倍感压力。她看了一眼站在门口默然不语的迟秉文,渐渐慌乱地止住了抽噎。
  “要是哭够了,咱们该解决事情了。成年人的世界里可不是只有一味的哭泣和逃避,咱们还得学会去解决问题呀——小姑娘。”瘦鹃笑笑地说道。
  不知什么时候迟宝络也跟了上来,护犊子似的护住了冯小婵,她皱眉嚷道:“我就知道你不安什么好心,小婵才住进来第一天,你就给她使绊子,让她难堪!”
  瘦鹃是皮笑肉不笑的瞟了她一眼,“三妹妹,不如你自己问问你的好姐妹,是谁给谁难堪呢?”说着,她把眼睛往地下的那一摊书上一睃。
  小婵抿住唇,一双大大的杏眼充满敌意的瞪住瘦鹃,那眼神分明是老鼠看到了猫,却仍不甘心的想从猫的嘴里抢出一点儿肉来。
  这简直是弱小者的妄想。
  宝络往地上瞅了一眼,怔了怔道:“怎么?小婵,她把你的书给扔到这里来的?还弄成了这个样子?狗啃了似的。”
  小婵半张着嘴,眼神躲闪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瘦鹃笑道:“三妹妹,你生气固然是好,可这些是我的书,真希望你是为我抱不平。”
  宝络狠皱了一把眉头,愣在原地,她扯着小婵的胳膊,想叫她说两句话,然而小婵却一味地闭口不言,埋起头来做个哑巴。
  宝络僵着脖颈强辩道:“不过就是一堆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书而已,你反正不识字,坏了就坏了,值得这么大惊小怪么?真是!说你上不得台盘就是上不得台盘。”
  迟秉文在这三言两语间显然已经是摸清楚了状况,这时候肃着一张脸道:“宝络!你简直胡来!”语气里是遏制不住的怒意,“这些书,凡是没被弄破的,你们两个抓紧收拾好,放到书房我存书的柜子里。凡是有损坏的,就原样赔了来,再好好地认个错。”
  宝络气极:“大哥!你没必要这样处处护着她,叫我们难堪吧?”
  迟秉文绷着唇,那面色严肃的连瘦鹃看了都有些胆寒:“我不是在护着她,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不对。”
  话说的半点情面也不留,宝络虽然被震慑住,却依旧死鸭子嘴硬似的不依不饶:“好好好!赔就赔,不见得我就出不起这几本书的钱了!”
  她说完,拉着冯小婵便要走。
  迟秉文挡在她们身前,硬着声道:“道歉!”
  宝络拗着,偏不愿意。迟秉文却动了真格,叫了几个佣人上来,把她们两个女孩子堵在了亭子间里。“不收拾,也不道歉,是不是?那委屈你们就先在这里呆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叫人放你们出来。”
  宝络在里头闹腾的不像话,然而哪里拗得过浑身蛮力的几个中年女佣。
  阿小赶上楼来请他们“夫妻”二人下去,说是迟太太找。
  原来陈家老太太请迟太太去打牌,却逢着这几日迟太太身体抱恙。陈老太太找不到人打牌自然是不肯罢休,因着在前时的派对上听说瘦鹃牌技好,便请了迟秉文夫妻俩,点名要她来陪着打牌。
  迟秉文本来不愿意去,瘦鹃也不愿意去。可迟太太说陈迟两家是世交,不去又不好,总得要敷衍敷衍。
  这俩人只好推了一天的事情出来交际。
  站在门外也隐隐的可以听见楼下客厅里清脆的洗牌声。
  瘦鹃今天装束得十分艳丽,乌绒阔滚的豆绿软锻长旗袍,直垂到脚面上。她是珠光宝气的坐在牌桌上来牌,伸出的五个指头上涂得是艳红的蔻丹,在灯光下明晃晃的夺人眼球。
  瘦鹃皱着眉头,犹豫不决的要出一张牌,却见到迟秉文站在她对面悄悄地比着手势。她先是一愣,随后抿着嘴儿偷偷地笑了起来,换了一张东风。
  陈伯恭和陈伯玉兄弟两个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伯恭道:“咦?今儿你们怎么来了?”
  瘦鹃从牌桌上抬起眼来,冲他一笑:“你们老太太缺人打牌了。”
  “咳,打牌有什么意思,我请你们看电影去,正好手上有三张票。”
  “我不去。”迟秉文近来对于陈伯恭总是抱着一种淡淡的敌意。
  陈伯恭看了他一眼,打趣道:“谁叫你了?我是说伯玉同我,还有瘦鹃,我们三个去看电影。”
  陈伯玉也笑,“想不到秉文如今也开始自作多情了。”
  瘦鹃笑着摇了摇头,“老太太不让走,怎么去?”
  陈老太太笑呵呵的看了他们几个一眼,摸了一张牌,笑道:“你们替我找到下家来,我就放你们去看电影。”
  陈伯恭一笑,指着秉文道:“叫他留下来陪您老人家来牌,怎么样?”
  迟秉文瞪了他一眼:“我一向不会——伯玉!”他一把拉住伯玉,把他朝牌桌前一推,“伯玉会来,你叫他留下来陪着就是了。”
  说着,他从沙发上拿了外套,利索的穿戴好了,走到门口去等着。
  电影院是新开的,离他们家很有一段距离。
  人家送给陈伯恭的是楼厅的票,贵宾的位置。瘦鹃跟着他们一道上楼,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陪护着。长旗袍直垂到脚面上,一个不留神,高跟鞋踏在旗袍角上,差点跌了一跤,幸而迟秉文搀了她一把,皱眉道:“怎么了?没摔着吧?”
  瘦鹃立定了,慌忙道:“没摔着没摔着。”她想从迟秉文手里把胳膊抽出来,却是不能够,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她的小臂,生怕她再跌了一跤似的。
  瘦鹃甩不脱他,再一看脚上的鞋子,不由惊呼了一声:“嗳呀——该死,我这鞋跟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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