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三嫁难为-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王屿起身的时候,薛汲颜已经朦朦胧胧醒了,被子里太暖了,她眷恋地又眯了一会儿。王屿洗漱回来,看她还躺着,笑道:“再装睡,我就把你抱起来了。”
  薛汲颜想到被子下面的光景,倏地睁开了眼,怒道:“我的衣服呢?”
  王屿咳了咳道:“不能穿了,离珠拿了新衣裳来。”
  薛汲颜这才发现他手上捧着一套正红绣折枝梅的锦袄,她伸出一双如玉的手臂,把袄裙拿过来道:“你转过去。”
  王屿颇留恋地看了看她不小心露出来的琼脂风光,慢悠悠到一旁坐了。薛汲颜穿好了内里,方唤道:“离珠,飘絮!”
  两个丫头像是早就等在门外了,一听见声响立刻端了东西进门,一位妈妈进来看了元帕,满意地拾起来走了。飘絮道:“姑娘,噢不,少夫人。热水备好了。”
  薛汲颜点点头,随了两个丫环去净室洗浴。今儿要给王相和沈氏奉茶,她不敢泡太久,回来了时候,王屿闲闲地坐在窗边看书。一旁的圆桌上,布好了早膳。
  薛汲颜在黄梨雕花的梳妆镜前坐下来,流樱离珠给她梳妆,王屿忽然走过来道:“把黛笔给我。”
  离珠笑了笑,退到一旁,薛汲颜有些担心地道:“你会么?”
  王屿抿了抿唇,这种被质疑的感觉他还从未体验过。他细细沿着她的眉形描摹,薛汲颜看向镜中,居然画得不错。
  薛汲颜有些惊讶,王屿挑了挑眉,道:“过来用膳。”薛汲颜走过去,低声道:“你是不是以前为谁画过?”
  王屿为她盛了一碗鸡肉粥,道:“胡思乱想。”薛汲颜心道:是不是胡思乱想,我以后就知道了。
  沈氏今天难得地穿了胭脂色的褙子,王译坐在一边面露微笑,宁欣公主笑道:“母亲今儿显得特别精神。”
  澄哥儿才学会走路,正起劲呢,不肯在母亲怀里呆着,摇摇晃晃朝祖母走去,乳母在一旁护着他。澄哥儿走了一半,摔着了,扁着嘴儿要哭,王译虎着脸道:“自己站起来。”
  宁欣不敢插话,暗自心疼。澄哥儿见没有人扶他,自己慢慢站了起来,扑向祖母。沈氏笑道:“澄哥儿好样的。”
  外面小丫头唤道:“二少爷,少夫人来了。”
  帘子挑起,进来一对璧人,男子隽逸风华,女子清丽宜人。众人眼前一亮,这一对儿,像是天生就该站在一起,再合适没有了。
  沈妈妈呈上元帕,沈氏笑着点点头。薛汲颜面染红霞,垂眸不语。王屿牵着薛汲颜到父母前面跪下奉茶,王相和沈氏每人给了个大封包,说了些夫妻和睦,早生贵子之类的话。依偎在沈氏身边的澄哥儿忽指着薛汲颜的衣裳说了句:“花花。”
  宁欣笑道:“澄哥儿喜欢弟妹身上的梅花。澄哥儿,叫婶婶。”
  澄哥儿转了转眼珠,奶声奶气道:“登--登”众人笑倒。薛汲颜笑着拿了一袋玉做的小动物,道:“澄哥儿,婶婶给你的,拿去玩罢。”
  澄哥儿藕节般的手臂拿着晃了晃,听到响声,笑了。王屿和薛汲颜又对大哥大嫂行了礼,薛汲颜悄悄打量宁欣公主,只见她瓜子脸儿,秀美可亲,倒是比宁和公主和气多了。
  宁欣公主也在打量她:“瞧弟妹的好模样,真想画下来呢。”
  王峥道:“弟妹,景逸有时候不大爱理人,你别同他计较。”
  薛汲颜应道:“汲颜晓得了。”王屿冷冷地看了大哥一眼,王峥抖了抖,轻轻咳了一声。
  一家人说了一会儿话,留在一处用午膳,薛汲颜要站起来给王相和沈氏布菜,沈氏道:“坐下,我们府里规矩不大,让丫头们来就好。”
  薛汲颜犹豫了一下,王屿扯了一下她的袖口,她才坐下了。
  回到涤尘居,离珠拿了嫁妆册子过来,薛汲颜一边看一边道:“我记得有一对白玉细颈宝瓶,用来插红梅正好。等天气暖了,换上水晶珠帘,映着满园□□,好看。”
  离珠一一应了,薛汲颜合上册子,转头一看,王屿坐在窗台看书,她走过去道:“跟你商量个事儿,我嫁妆里有些田庄和铺子,我想把东边闲置的阁子改做书房,见见管事算算账。”
  王屿点头道:“你吩咐一沙一叶就可以。”
  薛汲颜顿了一会儿,奇道:“你的脸怎么微微发红?”王屿咳了咳,道:“无事,你去忙罢。”薛汲颜看了看书封上的“史记”两个大字,没想那么多,领着丫环们往库房去了。
  王屿抬头看了一眼薛汲颜走远的倩影,脸上的红晕重了一分。大婚之夜,从扬州赶来喝喜酒的闲桥君笑眯眯地送给他一本烫金的图册,说是绝版珍藏,可以增加夫妻之间的亲近度。王屿不想理他,他又拿出另外一本更厚的,道:“这是谢钧千里迢迢送来的,听说颇具异域风情,我可没翻。”
  王屿冷着脸拿了两本书扔在书房最角落里,看都不看一眼。他自己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他拿起那两本书,换了一层封皮。
  薛汲颜足足忙了一天,才将她的一百抬嫁妆安置好。她美美地泡了一个花瓣澡,回到寝室的时候看到只有王屿一人,昨夜那股紧张感又来了。
  她握住了自己的衣襟。
  王屿将她的僵硬看在眼里,起身先上了床。薛汲颜慢慢地梳了一会儿头发,偷偷一回头,王屿很安静地睡着,一动不动。她脱下外裳,吹了灯轻手轻脚地爬到她里面的位置,卷了另一床被子盖好。王屿仍是一动不动,呼吸均匀。
  她放下心,一天的疲惫涌上来,她慢慢进入了梦乡。
  黑暗中,有人睁开眼,掀开被子将她抱过来,她睡得暖烘烘的,像个小暖炉。他叹了一口气,吻了吻她柔软的唇瓣,相依入眠。
  王译在书房看着奏报出神,王管家匆匆进来,附耳对王译说了几句话,王译起身道:“我出去一趟,告诉夫人不必留饭。”
  一辆不起眼的轻便马车停在偏门,王译换了身普通长袍,看起来像是一般的中年富户。王管家亲自驾车,挑了偏僻的路途走,绕了一大圈才向京郊行去。
  冬临大地,山上的层林尽染霜,半山腰的凉亭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和尚只着单衣,在默默念经。
  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问空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来人独身一人,道:“一别十余载,大师别来无恙。”
  “尚好,”问空大师指了指对面的蒲团。
  王译从容入座,拈起一颗白棋。寒风拂过,雪白的枝叶抖落下一地雪屑,有些细枝承受不住重量,啪地一声断了。
  “了尘入了朝堂,施主如何看。”
  “景逸虽少年时便才名远播,却对什么都是淡淡的。他心中有何想法,我竟也有些摸不透。”
  问空大师道:“他一入官场,施主须得小心再小心。一着不慎,便是灭族大祸。”
  王译手中的棋子一顿:“当年知情之人除了你我,已尽数湮灭,他身上的胎记也已除去。应当可以一世平安。”
  “施主忘了一个人。”
  “你说的是苏氏嬷嬷?她离开时年岁已高,又是一身伤,十多年过去,怕是早已离世。再说,她在佛前发过重誓,不会透露一丝一毫。”
  “若不是与佛无缘,老衲早已为了尘剃度,也省下这诸多顾虑了。”问空心下一叹,王屿四岁之时,他曾拿起剃刀,想为王屿剃度,谁知那剃刀无故自断,他便明了:此事不可为。
  王译道:“幸而他眉目自成一格,与皇上和灵君都不一样,我才放心把他带回京城。”
  黑子落下,问空道:“一年前,闲桥君来找过我求医问药,此人在江湖有些声望。庙堂太高,江湖,不失为一条路。”
  王译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没有干涉他们往来。若是有一天事发,就让闲桥君带他远远离开。”
  问空大师忽笑道:“施主,老衲赢了。”
  “大师棋艺又精进不少,王某甘拜下风,”王译看着棋盘,叹了口气,起身道:“大师还要在京城停留几日?”
  问空道:“普渡寺的法坛已经讲完,了尘也娶到了心仪之人,老衲该回去了。”
  王译拱手道:“小儿早夭,我却不能去探,还请大师回去后多为他燃一注香,添些元宝。”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问空念了声佛,大步下山而去,密林山谷之中,回荡着悠长佛歌。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生灭法,佛说皆是空。
  王译仰望苍穹,在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云层翻涌。
  
  第三卷:风起云翻涌
  第七十章
  
  第三天是三朝回门的日子,薛汲颜睡了个饱觉,醒得比王屿还早,睁开眼发现自己和王屿好好地在各自的被褥里睡着。她兴兴头起身更衣,一会儿回家,她就可以见到母亲了。
  王屿被薛汲颜吵醒,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薛汲颜已经准备好了。对他道:“起来用早膳罢。”王屿瞧了瞧外面的天色,还早得很呢。
  薛汲颜看他不动,想过去推他,被他一把拉住道:“别乱动。”
  薛汲颜道:“怎么了?”
  “会出事。”王屿的表情很严肃。
  “故弄玄虚,”薛汲颜道:“那你快点罢。”
  王屿洗漱后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吃面,只吃了一点就放下碗的薛汲颜一直盯着他,恨不得替他吃快一些。
  离珠进来道:“少爷,少夫人,白萼姐姐拿了许多锦盒来,说是夫人给薛府准备的。”
  薛汲颜道:“好好地拿到马车上放着。”王屿放下了碗,优雅地漱了口,拿起一方帕子擦嘴。薛汲颜过来拉起他道:“好了,别磨蹭了,快走罢。”
  王屿无奈地被她一路拉上车,薛汲颜道:“待会儿见到妙姐儿的时候,不要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她怯生。”
  王屿看着她开开合合的唇瓣,忽然道:“我好像还没有吃饱。”
  “啊?”这人,没吃饱漱口做什么?薛汲颜道:“还好我备了一些点心,你现在要吃么?”
  “口脂带了么?”王屿不答反问。
  “带了,”她正要唤离珠拿点心,身上一重,王屿已是压了下来。
  “等下要补一补口脂。”
  他先是轻轻一吻,然后像一寸一寸地吮着,像是一点一点地品尝美味的羹汤,爱不释手,流连忘返。一股陌生的燥热涌上来,薛汲颜制住他往下的手,道:“停下!”
  那只手的主人不理会这软绵绵的抗议,手腕一翻,径直去往想去的地方,那里满手琼脂,香腻柔滑。不知他碰到了哪里,薛汲颜战栗了一下,呜呜地扭着,挣扎间忽地碰到一个硬物,她浑身一僵,猛地推开了王屿。
  王屿在意乱情迷之中不妨薛汲颜使了大力气,后脑一下子撞在车壁上,“咚”地一声响,他揉了揉后脑勺,苦笑一声。为什么这事儿到了他这里,如此艰难。
  薛汲颜听那响声甚大,下了一跳,挪过去道:“你,你没事罢。”
  “后脑疼。”王屿瞥了她一眼,道:“下面也疼。”
  薛汲颜忙道:“对不起。”
  “这就完了?”
  薛汲颜觑了觑他的神色,绞着手帕道:“要不,我给你揉一揉。”后面觉得不对,又补了一句:“揉后脑。”话音未落,王屿已经躺了过来。薛汲颜一手撑着他的头,一手轻轻按压着他的后脑,王屿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当离珠过来报薛府已到时,他还意犹未尽。
  离珠在马车外,等了一会儿也未听见动静,正在犹豫要不要再报一遍,听得少夫人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拿我的口脂来。”
  离珠忙取了口脂过来,从车内伸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接了过去。又等了一会儿,少爷和少夫人才姗姗下车。
  少爷看起来心情很好,面目柔和,少夫人却似乎有些生气,挣开了少爷伸过来的手。两人一齐进了薛府,在福润堂叙完话,谢夫人将女儿拉出来,悄悄道:“姝姝儿,你们晚上可还好。”
  薛汲颜几乎要垂泪:“母亲,实在是疼得太厉害了,一到晚上,我就害怕。”
  谢夫人怜爱地抚摸着薛汲颜的手,心道,在三姐妹中,姝姝儿出嫁的年纪最早,只怕是要在那方面多受一些罪。她想了想,道:“我给你压箱底的册子,你看了么?”
  薛汲颜红了脸,道:“没有。”
  谢夫人道:“拿出来看一看,与你有益,顺着他一些,以后就慢慢会好了。”
  薛汲颜咬牙道:“实在不行,给他纳一两房妾侍好了,由着他折腾去。”
  谢夫人无奈地笑了:“王家好家风,你怎么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要是真的纳妾,你就该哭了。”
  薛汲颜低头不语,谢夫人叹道:“姝姝儿,男女之事还是有趣味的,要不怎么叫鱼水之欢呢,你要放松一些。”
  薛汲颜不想再说下去了,便转了话头,道:“母亲,刚才在福润堂,我怎么没有见到大嫂呢。”
  谢夫人面露笑容,道:“你大嫂有喜了,吐得厉害,晚上也睡不好。今日原是要挣扎着起身迎你,被我骂回去了。你大哥啊,和你说完话,就匆匆回去陪瑤瑛了。”
  薛汲颜道:“怪不得我看大哥有些心神不宁呢,大嫂不能来看我,我去看她好了。”
  谢夫人点头道:“去了别毛躁,仔细她身上。”
  薛汲颜不满道:“看您说的,我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连这个都不懂!”
  “好了好了,是母亲错了,姝姝儿快去罢。”
  薛汲颜才到院子外面,就听到薛辞的温声细语,青松道:“三姑娘!”
  薛辞打了帘子道:“姝姝儿?”又去数落青松道:“该改口叫三姑奶奶了。”
  青松忙赔笑道:“三姑奶奶。”
  薛汲颜抿了嘴笑,道:“我来看看大嫂。”
  宋瑤瑛早听见了薛汲颜的声音,看见她进来,不好意思道:“让三妹妹见笑了。”
  “嫂子严重了,养胎要紧。”薛汲颜走到她身边坐了,道:“大哥大嫂,你们喜欢哥儿还是姐儿?”
  薛辞道:“反正二弟媳已经生下了长孙了,我和瑤瑛倒是不想那么多,儿子也好,女儿也好。”
  薛汲颜笑道:“我回去可要给小家伙准备些东西了。”
  宋瑤瑛道:“家里东西都够用,你就别忙了。”
  “总是我这个三姑姑的一点心意,”薛汲颜转了转眼珠,道:“嫂嫂有孕,吃的用的都要格外细心才好。”
  薛辞道:“现在一切都要经过母亲和谢妈妈,才会给瑤瑛用。”
  薛汲颜点点头,上一世母亲去世之后谢妈妈也被遣到乡下去了,嫂子怀着孕还要操持大房的事务,十分辛苦,后面难产去了,哥哥也跟着废了。如今有母亲坐镇,应该是无碍的了。
  这样想着放下了心,外面忽有一个声音脆脆道:“三姐姐!”
  薛汲颜出去一看,妙姐儿牵着王屿的手在台阶下笑着,倒是一点也不怕。她走下去对妙姐儿道:“三姐夫好说话么?”
  妙姐儿点点头道:“三姐夫长得比所有的哥哥们都好看。”
  薛辞从屋里探出头来道:“妙姐儿,我可听见了啊。”
  妙姐儿做了个鬼脸道:“妙姐儿说的是实话。”
  薛辞无语,薛汲颜和屋里的宋瑤瑛都在笑,王屿凑到薛汲颜耳边道:“回了么?”
  薛汲颜看了看天色,虽然有些不舍,还是说道:“回罢。”
  王屿微微一笑,牵过薛汲颜的手,道:“大哥,我们回了。”
  薛辞挥挥拳头道:“别欺负姝姝儿。”
  “景逸不敢。”王屿行了礼,牵着薛汲颜走了。薛辞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叹道:“真像一幅画儿一般呢。”
  回到王府,略坐一会儿又到了傍晚,薛汲颜默默地想着母亲对她说的每一句话,暗自念着:放松放松。可是当最后一丝日光从涤尘居撤去的时候,她还是抑制不住地僵硬起来。王屿在窗户下看书,很安静。她描了花样,想给沈氏做一条抹额,描来描去都是一团糟。
  她索性弃了笔,昂首道:“离珠,备水。”
  王屿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滑过一丝笑意。薛汲颜泡着花瓣,想起大婚那一日的剧痛,捂住脸直摇头。心中有事,洗浴也没有以前的惬意,她匆匆洗了一遍,擦干头发便遣退了丫环们,直直躺在床上。
  “这就睡了?”王屿道。
  薛汲颜轻轻地嗯一声,闭上眼睛道,忍一忍就过去了,没有什么可怕的,姐姐们都是这样过来的。闭了一会儿,她听到王屿朝她走过来了,紧紧抓住了床下的被褥。
  停在床边,王屿俯身看着薛汲颜眼睫颤动,眼皮下眼珠不停地转,她依然在害怕。王屿叹了一口气,在她一双眼上印下轻轻一吻,道:“先睡罢,我再看看书。”说罢他离开了床榻,体贴地仅仅留了桌上一盏灯,仍继续看书。
  薛汲颜又紧张地躺了一会儿,转头去看,王屿的面容在灯光下,又俊秀了几分,身子笔挺,青竹似的。手中的书封上,隐约可见“史记”两个字。
  这本书他读了许久,什么时候会读完呢?夜渐深,一直萦绕着的紧张退去,困意卷席,她闭上眼,静悄悄地睡着了。
  
  第七十一章
  
  这日,宁欣公主邀了薛汲颜一同去看戏,台上演的是一出《西厢记》,主角正是千江月。宁欣公主看了一会儿,叹道:“这千江月扮上了以后,真是演什么像什么,每个眼神都像是融入戏里似的,把人的魂都勾进去了。”
  薛汲颜淡淡地应了一声,宁欣公主转眼一看,薛汲颜的眼睛虽然看着楼下的戏台,神思却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她问道:“弟妹,可是有什么心事?”
  薛汲颜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昨晚没睡好,有些乏。”
  其实,不只是昨夜,她已经接连好几日没有睡好觉了。成婚一月余,王屿除了大婚头两天晚上,竟是没有碰过她,下朝后就往书房去,晚上睡觉也是规规矩矩的,算起来,他们夫妻两每日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难道他就因为她枕席上僵硬不已,就恼了他?薛汲颜心中烦忧,忍着不适找了谢夫人给她压箱底的那册书,逼着自己看了一遍。合上书页,她的脸都能滴出血来。这么难以忍受的事情,为什么画图之人能想出这诸多花样,他是和世间女子有仇罢。
  这厢宁欣公主听说她身上乏力,却是想到了别的地方:“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薛汲颜忙道:“不必了。”
  宁欣公主道:“我初初怀上澄哥儿的时候,也是乏得不得了,整日想睡,要不是母亲看出来了,我还不知道呢。”
  薛汲颜面色一红,道:“嫂子,我真是晚上没睡好而已。”
  宁欣公主笑了笑,又转向台上,角落的木梯转角处忽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宁欣公主心道:看着像是五弟显王,他也喜欢听戏?
  厢房门被人敲了三下,进来的是一叶,他对宁欣公主行了礼,对薛汲颜道:“对不住,扰了公主和少夫人的雅兴,公子在梅影湖租了一条画舫,想请少夫人过去游湖赏梅。”
  宁欣公主笑道:“二弟真是风雅。”
  一叶笑道:“这是今年最后几树晚梅了,再过几天就没了。”
  两人一同出来,现下却要宁欣公主一人回去,薛汲颜有些不好意思:“大嫂,这--”
  宁欣公主道:“无妨的,你去罢。这出戏唱完了我也该回去了,澄哥儿睡醒了是要找母亲的。”
  薛汲颜歉意地笑了笑,才缓步下楼,楼前一辆天青色的马车已经在等着了。
  王屿坐在马车里,目光湛湛。
  薛汲颜看了看他空落落的手,道:“今儿不看书了?”那一本史记,他可是经常翻呢。
  王屿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看完了。”
  她今天穿了丁香色白竹纹的锦袄,同色薄披风,鬓上簪了一圈淡紫色的宫堆纱花,一只蝴蝶步摇,淡雅清美。他深深地看了一会儿,移开了眼,命令道:“走,去梅影湖。”
  他这一个月忍得十分辛苦,算是够了,该是时候把大婚时没做完的事儿做完了。
  冬日难得晴好,王屿牵着薛汲颜缓缓走着,偶尔折了一支梅花与她赏玩。薛汲颜想起他这几日的冷清,心里憋着气,道:“王编修今儿倒是有空了。”
  王屿在她鬓上簪了一朵白梅,仔细看了看,道:“怎么,夫人不高兴?”
  薛汲颜撇过头去,王屿作揖道:“冷落夫人,是在下的不是。”
  薛汲颜轻哼一声,甩开他的手向画舫走去,王屿笑了一笑,追上去紧紧握住,随她挣,就是不松手。
  梅影湖上,一船画舫往湖深处悠悠荡去。王屿给薛汲颜紧了紧披风,与她站在船头赏梅。梅花的时节就要过去了,树木生出了嫩芽,可以想见,今年春天,又会是一片绿意盎然。
  一阵风吹来,树上的梅花飘落,随水而去,王屿将薛汲颜拥在怀里,道:“冷么?”
  两人许久没有这样亲近,薛汲颜静静地依偎着他,良久才道:“是有些冷。”
  王屿拥她拥得更紧了些,道:“我们进去喝点酒暖暖身子罢。”
  两人进了船舱,舱中像是精心布置过的,一派精致。王屿席地而坐,倒了一杯温好的酒,道:“喝罢。”
  薛汲颜低嗅,是梅花酿。说来也奇怪,自她醉过一回之后,对着梅花酿像是适应了一般,大婚之夜喝了竟十分地清醒,一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