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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嫁难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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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汲颜低嗅,是梅花酿。说来也奇怪,自她醉过一回之后,对着梅花酿像是适应了一般,大婚之夜喝了竟十分地清醒,一点醉意也没有。
一口酒下肚,薛汲颜只觉得腹腔暖洋洋的,她道:“这一次的梅花酿似乎和前两次的不一样。”
王屿又倒了一杯,道:“这是五十年的梅花酿,自然比前两次的淡酒要醇厚一些,多喝几杯,更能体会其中滋味。”
薛汲颜又饮了一杯,只觉得辛辣之中,似乎又一丝丝甘味,带着淡淡的梅花清香,回味无穷。
比起前两次,味道浓厚太多。她细品这甘味,止不住喝了一杯又一杯。
王屿的嘴边,漾开了一层一层的笑纹。
鼻尖的梅花清香越来越浓,薛汲颜看向窗外,恍然间觉得眼前景物消散,梅花一树一树地盛开,雪白的,粉红的,淡绿的,胭脂的。画舫悠悠地荡着,那一树一树的花被风吹散,落了她满脸满身,她用手去拂,却怎么也拂不完,反而越来越多了。
薛汲颜的眉间蹙了起来。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帮她拂去头上的花瓣。她喃喃道:“怎么那么多呢?”
没有人回答她,她叹一口气,她的声音软得连她自己都快听不清了。那只修长的手抚过她的眉眼,往上去了。衣袖的料子滑过她的脸,有些凉,她偏头去躲,却觉得头上一轻,满头青丝柔顺地垂了下来。她咦了一声,不知道是怎么了,脑袋很重,转得很慢很慢。唇上沾了一点柔软的东西,蜻蜓点水似的,一次,两次,三次,渐至粘稠,甩不开,躲不掉,她用手去推,却被人握住了,那人捏着她手心里的软肉,小巧的纤指,然后十指相扣。
不断坠落的花瓣一层一层地压着她,越来越重,她承受不住,往后倒,背后柔软,她放心地躺了下去。唇上的柔软一直缠着她,来来回回没个完。她撇过头去,耳边一声轻笑,那柔软弃了她的唇瓣,去缠她的脖颈,耳垂。一点一点地向下移。一股陌生的燥热蔓延开来,她越来越热,去扯披风的系带,很快,有人帮她的忙,解了她的披风,又顺势解其他的。
她想阻止,软绵绵地没有力气,身上一凉,她扭了扭身子,想要抱住自己。但很快,有什么沉重而火热的东西压了下来。疼痛猝不及防,她低喘了一声,有人在她耳边轻轻道:“姝姝儿,不怕的,一会儿就好了。”
“嗯。”她艰难地应了一声,等着那磨人的疼痛过去,好在没有多久,真的不疼了。一股热流从不知名的地方涌来,一点就着,那热流把她也烧着了,没了形状,融化成一汪春水。
船儿晃着,隐隐有越来越快之势,她喘着低唤:“船家,慢一些,船要沉了。”
有人同样喘着,呼吸与她交融在一起,半晌才哑声应道:“姝姝儿抓紧一些,就不怕了。”
船家不听她的,薛汲颜无法,只好紧紧抱住了,随着他载沉载浮。
满目雪□□红的梅花纷纷扬扬,暗香疏影,清浅芬芳。
日渐西斜,薛汲颜从深沉的睡眠中醒来,一侧脸,便看见了王屿沉睡的容颜。夕阳的余晖透过窗落在脸上,清雅的眉眼,挺直的鼻梁,乌黑的发与她的缠在一起,分不清你我。身下酸痛难耐,她试着动了动,身上的铁臂紧紧地搂住她,动不了分毫。
不用想也知道,锦被下的两人是什么样的光景,她叹了一口气。
有人把她抱过去,趴在他身上,道:“叹什么气,不美么?”
薛汲颜腹诽,大白日地带她到湖上,灌醉了胡作非为,他倒是一点歉意也没有。
“不美!”她咬着后槽牙挤出了两个字。
王屿低低笑了,一下一下顺着她的长发。她身上粘腻,想起身沐浴,却又被他按住了。
“放我起来!”
王屿抱着她道:“既然姝姝儿不满意,咱们就试试新的,一直到姝姝儿满意为止。”
许久过后,画舫中传出一丝颤音,似哭似求:“好了王屿,停下罢,我满意了。唔--”
又隔了一段时间,薛汲颜哭道:“停下,求你了。”过了一会儿王屿才懒懒地问道:“你叫我什么?”
回答的声音支离破碎:“王屿,啊,不,夫君。”
王屿似乎想了一下:“不够好听,姝姝儿换一个。换到我满意为止。”
被逼迫的姝姝儿似乎真的快哭了,辗转许久,才颤颤巍巍地换了一句:“景逸哥哥!”
“还是,不太好呢。”
“逸,逸郎。”
王屿似乎满意了,她一声一声地叫,他一声一声地应着。
“不是说,你满意了就停么?”
王屿笑道:“姝姝儿,乖乖的,最后一次,好不好。”
那乖乖的姝儿,后来真的哭了,而且哭得十分可怜。
第七十二章
飘絮一边擦拭着桌椅,一边往门外张望,离珠笑道:“你在担心什么?少夫人是跟着少爷出去的,还会丢了么?”
飘絮笑了笑,少爷先遣她们回府了,没跟着去梅影湖。成婚以来少爷和少夫人看着似乎没有预想的那么甜蜜,她心里有些替少夫人担心。
少夫人成婚之前,她和离珠都去谢夫人跟前听训,谢夫人和离珠说得比较多。现在看看离珠,一点儿也不心急,是她自己担心太过了罢。
“你看,这不是回来了么?”离珠笑道。
飘絮往外一看,果然看见少爷回来了,少夫人,是被少爷抱回来的。飘絮心中诧异,忙忙上前道:“少爷,少夫人怎么了?”
王屿咳了一声,道:“她是太累了,铺床罢,让她好好休息。”
少夫人平日出去游玩,从没那么疲惫呀,飘絮心里想着,也没多问,轻声应了。进屋看到离珠一直笑,便问道:“怎么了?”
离珠道:“没什么,我去打点热水来。”
飘絮一头雾水,皱着眉去铺床,王屿才将薛汲颜小心翼翼地放下,薛汲颜羽睫一颤,醒了过来。
王屿抚了抚她的额头,爱怜道:“是睡一会儿,还是起来用膳?”
薛汲颜眼珠一转,看到王屿悬在上方的脸,笑意盈盈的。她想起画舫上的一幕一幕,心头火起,猛地一推王屿:“你走,你走开!”
飘絮和离珠都愣住了,少夫人自从嫁进来还没有当众和少爷置气呢。王屿不妨薛汲颜突然使那么大的劲儿,一晃神已经被薛汲颜推出了门外,关上的门差点撞上了他的鼻子。
离珠和飘絮对视一眼,薛汲颜回身道:“你们要是敢替他说一句好话,都给我出去。”
“奴婢不敢。”两人垂下了头。
薛汲颜冷哼一声,独自回床上坐了,气得直喘。
王屿在门外说了许多好话,薛汲颜仍是不开门。一沙和一叶没看见过少爷这么伏软的,一面装着做事一面偷笑。王屿对着紧闭的屋门站了一会儿,摸了摸鼻子,向书房走去。睡得正香的烟儿小巧的耳朵尖一动,从书中起身,伸了个懒腰,叫唤着迎接主人的到来。
烟儿的雪白的毛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柔软,王屿抚摸着它的脊背,它舒服得它直呼噜。
烟儿喵喵叫着正想去蹭主人的脚踝,主人丢给它两根银鱼干,它欢快地叼着吃了。
王屿的目光从烟儿转到多宝阁上,多宝阁上的最高一层,两本史记静静地待在那里。王屿笑了笑,将两本书取下来,扔到书箱里锁好。
姝姝儿竟然还有力气推他,看来是他怜惜得太早了,在画舫上,他就不该那么早收手。今晚么,哼哼。
“二弟。”
王屿收了绮思回头,看到王峥走进来,道:“大哥?”
王峥问他道:“你可曾见过大嫂。”
王屿皱了眉道:“姝姝儿与大嫂听戏,半途与我去梅影湖了。姝姝儿离开的时候西厢记都唱得差不多了,大嫂应该早就回来才是。”
王峥道:“可是她现在还未回转,澄哥儿都哭了两回了。”
王屿道:“可派人去听戏的地方找了?”
王峥还未答,只见他的小厮一水匆匆走进来,道:“驸马爷,公主回来了,在图南楼哄小少爷呢。”
王屿笑道:“大嫂大概是路上耽搁了,大哥快回去罢。”
王峥眉目舒展开来,笑了笑,走了。一叶进来道:“少爷,要上晚膳了么。”
王屿看了看天色,一叶又道:“是不是就摆在书房里?”
王屿的脸沉了下来。一叶呐呐道:“少夫人正在气头上,看样子,是不会开门了罢?”
王屿阴沉沉道:“一叶,你去把马厩扫一遍。”
“啊?”一叶惊呆了,这不是粗使的仆人做的活么,他还没有干过呢。一叶茫然地去看一沙,一沙指一指寝居,朝他摇摇头。除了同情,一沙也不能做什么了。
一叶狠狠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哭丧着脸去了。王屿懒得理他,负手站在窗前,院子里的梅花快落尽了,怎么看,也及不上梅影湖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这厢薛汲颜在房内,搜索枯肠,将能用的词语都用上,骂了王屿一通,不解气,又恨恨地在床上捶打了一番。她说不过他,也打不过他,只能由着他胡作非为,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捶着捶着,腹内却诚实地发出了声音。她与宁欣公主看戏之前吃了早膳,之后就被王屿拉去游湖了,一直“游”到傍晚,这期间,她什么都没有吃。
门外传来饭菜的香味,她闻出来了,有炸鹌鹑和槽鹅掌。一直大气不敢出的离珠和飘絮觑着她的神色,道:“少夫人,生气归生气,可别饿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薛汲颜想想也是,王屿说不定已经美美地吃了一餐了,她饿着生气有什么意思呢。她又骂了一句混账,让离珠开门去取晚膳,离珠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王屿,回头看向薛汲颜。
薛汲颜的一看到王屿,怒火又蹭蹭蹭地往上冒,冲过来想要把门合上,王屿哪里还会再给她机会,握住她的一双手,推门而入。
离珠朝飘絮使个眼色,两人就要悄悄地退下。王屿道:“摆膳罢。”
“是。”离珠与飘絮匆匆将晚膳布好,领着丫头们带上门走了。
薛汲颜一直使劲想抽出手,无奈这一次王屿手如铁钳一般,她出了汗都没能撼动分毫,只得怒道:“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王屿看她脸蛋通红,道:“好好的又生什么气。”
什么好好的,一点儿也不好。薛汲颜咬唇道:“我不知道,你这样坏。”
这是气他在画舫上肆意了一些?这都受不了,以后可怎么好。王屿笑了一笑:“姝姝儿,别生气了,我说了最后一次,就是最后一次,并没有食言。”
可是那最后一次也太长了些,还用那般--薛汲颜捂住了脸,一想到这个,她就想跳进梅影湖里,再也不见人算了。王屿看她害羞的模样,一用力将她抱在怀里,道:“你我夫妻,做这些事天经地义。”
薛汲颜绞着手不理他。
两人相依了一会儿,王屿看向桌上了菜肴,道:“为了赔罪,我伺候夫人用膳,如何?”
薛汲颜目光一转,堂堂状元郎王二公子为她布菜,也是不错的,难得有机会使唤他,何乐而不为呢?遂点点头。
王屿没放开她,小孩儿似的抱着去净了手,在饭桌前坐了。薛汲颜懒懒地指了指槽鹅掌,王屿马上夹给她一只。薛汲颜把它当做王屿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又一口。她实在是饿了,屋里又只有他们夫妻二人,什么礼数都不顾了,王屿夹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十分香甜。等她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低下头一看,王屿面前的一碗米饭,还是满满的。
她面色一红,抬头气看王屿,王屿递给她一方手帕,目光清亮柔和。
薛汲颜接了帕子,想下去,王屿不让,她急道:“我吃好了,你还一口饭都没吃呢。说出去,就是我的不是了。”
他看着她唇角残留的一点汤液,道:“真吃饱了?”
薛汲颜擦了擦嘴唇,道:“真的,你快吃罢,菜要凉了,要不,唤丫环进来拿去热一热罢。”
说罢就要起身,王屿按住了她,道:“待会儿再热罢。”
“为什么,你不饿么?”薛汲颜回身看他。
王屿清亮的目光变得幽暗,像是入了夜。薛汲颜经历了漫长的下午,哪里还感受不到这眼神的意思,吓得站起来就跑。
还没跑出两步,就被王屿抓了回来,王屿笑了笑,道:“夫人这是要去哪里啊?”
这笑容让薛汲颜毛骨悚然,汗毛都立了起来,她扶着酸软的腰肢,颤声道:“我,我头晕,要叫大夫。”
“噢?”王屿道:“为夫知道一套穴位按摩之法,可以缓解夫人的症状。”
薛汲颜当即道:“不要!”
王屿哪里听她的,抱起娇小的人儿,往床榻上去,薛汲颜急得没办法,挤出一眶眼泪,可怜巴巴道:“王屿,你下午还不足么,我好累,真的好累啊。”
王屿俯身看她楚楚动人的模样,缓缓覆上去道:“你推我出去的时候,很有力气,看不出来你累了。”
薛汲颜道:“我,我那时候生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现在真没了。”
王屿笑道:“累了就闭上眼,跟着我就好。穴位按摩之法,开始了。”
“王屿,你,唔--”
屋外院子里,风吹梅落,这一次,却无埙声来伴了。
第七十三章
王峥急匆匆回到他的图南楼,看到妻子熟悉的身影,焦躁的心平静下来。宁欣公主正抱了澄哥儿哄着,澄哥儿靠在母亲怀里抽噎,黑葡萄似的眼睛含着满满的泪,小手紧紧地抓着母亲的衣襟,生怕母亲下一瞬就不见了。
王峥握了握澄哥儿和宁欣公主的手,道:“你去了何处,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宁欣公主赧然道:“看戏乏了,就去外面的铺子逛一逛,进了胭脂铺子的雅室,说小憩一会儿,没想到就睡着了,诗情画意也不叫我。”
诗情笑道:“奴婢和画意看到公主睡得香甜,一时没忍心唤公主起来,该打,该打。”
王峥将宁欣公主和澄哥儿一起拥在怀里,道:“你可把我们急坏了。”
澄哥儿口齿不清地哭着道:“母亲,坏!”
宁欣公主怜爱地亲了亲澄哥儿的额头,道:“是母亲不好,澄哥儿别气,母亲给你做甜甜的八宝羹好不好。”
澄哥儿这才扁着嘴说了一个字,“好。”
王峥道:“画意,给澄哥儿换件衣服,他前襟都哭湿了。”
画意顿了一下,宁欣公主道:“就拿红木雕花小箱里的碧色云纹小袄罢。”
画意应声去取,宁欣公主道:“索性我今晚下厨罢,夫君,有什么想吃的?”
王峥笑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宁欣公主面色一红,嗔了他一眼,王峥只是笑。宁欣公主把澄哥儿放在他怀里,道:“诗情画意,随我去厨房。”
澄哥儿一扭身子还是要跟着母亲,王峥哄道:“澄哥儿等一等,母亲就端甜甜的八宝羹过来了。”
澄哥儿这才不闹了。
画意将小袄交给乳娘,跟着公主出去了。行至僻静处,宁欣公主忽转过来道:“你们须答应我,不得伤害王府的人。”
诗情笑了笑,道:“公主,我们只是来找东西,不是来害人的,请您放心。”
画意道:“坊主已经答应过您了,不是么?”
宁欣公主道:“你们若是不遵约定,休怪我不客气。”
诗情道:“任由公主处置,我们只待一个月,一个月后无论找不找的到,您寻个打发我们出府,我们将诗情画意换回来便是。”
宁欣公主这才点了点头,继续往厨房去了。
夜半时分,宁欣忽地从浅眠中醒了,她转头看了看身旁睡得很熟的王峥,悄悄起身。
开了窗,今夜无月,只有冷冷几点星光。她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夜晚,也是这样有星无月。她偷偷拿了披帛,到御花园找了一颗歪脖子树,一面哭,一面把披帛往树上挂。
许皇后人前做着贤惠的姿态,人后却对她诸般折磨,那些细细的针,不会在身上留下伤痕,扎在身上却刺痛不已。她忍受着身上的痛楚,却要日复一日地笑。因为皇后求皇上赐给她的封号,是宁欣。她当然要每日欣然,才对得起贤德的皇后。
她正在努力,却有一个面目平凡的老太监自暗处走过来,她吓到:“你是人还是鬼啊。”
那面目平凡老太监道:“大公主,你还没上吊呢,奴才当然是活的。”
“那你是谁?”
“您不必管奴才是谁,奴才只想问大公主一句,”那老太监道:“您是苏皇后唯一留下的骨血,您要以这样的面目去地下见她么?”
宁欣公主愣住了,她是母后曾经存在过的唯一证明了,她至今依然不相信,她那高贵娴雅的母后,会下毒害人。待她死了,谁还记得她们。
“活着,才有希望。”老太监缓缓道。
于是,她回了昭阳殿,继续做她的宁欣公主。
后来,她遇到了王峥,在一个春意晴朗的午后。记得那时,她给打马球的宁和送点心,宁和有意作弄她,挥了马球往她这边飞来,打中了她的肩膀。周围的人哈哈大笑,宁和道:“你们看她,笨死了。”
她疼得全身都在抖,却仍微笑着站起来道:“宁和调皮了。”
宁和轻哼一声,道:“别在这儿妨碍我们了,你又不会打马球,放下点心走罢。”
宁欣转身便走,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着,冷汗直冒。面前似乎除了白花花的光,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忍着,想静静地等那一阵难忍的疼痛退去,忽有一人遮住了那白花花的光,焦急地问道:“宁欣公主,您没事罢,忍一忍,微臣拿了伤药来。”
宁欣抬头一看,面前之人玉冠蓝衣,芝兰玉树一般,英俊的眼眸此刻正露出焦急的神色。
她认得他,因为宁和总会提起他。他是王宰相的嫡长子,京城佳公子王峥。
王峥道:“您的贴身宫女呢?”
宁欣笑了笑,道:“我让她们去做别的事情了。”
王峥看着手上的药瓶,道:“那么--”
宁欣道:“王公子,给我就好,劳烦你了。”
王峥将药递给宁欣,走到路口背过去守着。宁欣艰难地褪下半边衣衫,一边咬唇一边上药。她没有看到,王峥袖中的手,越握越紧。
上好了药,宁欣温和地朝他道谢,他脸一红,拱拱手走了。
这一次相遇,如蜻蜓点水一般过去了,只是她闲暇之时会想起,王峥关切的笑容。
之后的某一日,宁和忽然气急败坏地跑进来,打了她一巴掌:“你对王峥做了什么,他要娶你,他竟然要娶你!”她愣住了,顾不得去管脸上的红印。王峥,他要娶她?
定亲之后,父皇像忽然想起她这女儿来,经常找她说话,赏赐了很多东西。皇后也没有再让金嬷嬷扎她,言语之间诸多暗示,要她安分守己,顾念皇后养育之情。宁欣默默应了,这门亲事得来不易,她的一丝不乖巧,都可能会引来变数。皇后很满意,连宁和来找宁欣的麻烦,都被她拦住了。宁欣安安静静地等到了出嫁。
婚后,她问王峥,为何会看上她这个罪后之女,他颇有些不好意思:“遇见你之后我总睡不好觉,想着你是不是在被宁和欺负,是不是自己躲在角落里忍受伤痛,是不是身旁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着想着,我心道干脆把你娶回来亲自照顾,才能安心。”
他说完了又问道:“皇后是不是背地里--”
她笑着摇摇头:“母后对我很好。”
王峥便不言语了。
宁欣想,她的夫君如此温和善良,她应该忘记以前的种种,与昨日一刀两断。今后她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王峥的妻子。
可是今天,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一切宁静,将她拉回到过去,告诉她,不要忘了,你是苏皇后的女儿,这是你一辈子,都斩不断的身份。
她回到床上,轻轻地抱着王峥,她这些得来不易的宁静,要被打破了么?王峥似有所觉,转了个身地回抱她,将下巴贴到她的额头上。她身上的寒气,在王峥怀中,渐渐消散了。
下人房中,忽地有低语传来:“王府四周竟然有暗卫值守,宰相书房更是戒备森严,不能轻举妄动。”
另一人道:“我们先观察几日,摸一摸他们的底细。坊主也知此事急不得,我们刚来,不能自乱阵脚。”
“好,见机行事。”
凌霄回到百花坊,花楹急匆匆迎上来道:“姐姐,顺利么?”
凌霄点头道:“公主带杜鹃和山茶进了王府。”
花楹叹道:“终于能和公主接上了,希望她能成为我们的一大助力。”
“未必,”凌霄叹道:“她在王府安逸闲适,如果不是我出现,她大概都忘了自己的母亲是如何死的。”
花楹愤愤道:“我们整日为复仇奔忙,她却当个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公主,岂有此理。”
凌霄笑了笑,道:“我们现在帮她想起来了,她也该做些事情了。那两个丫环诗情和画意,要好好招待。”
“知道了,姐姐,”花楹道:“还有一件事情,莫太医的孙子病情好转了,只不过除了背一些草药名,其他什么都不肯说。”
凌霄神色一动,道:“将他说的草药名记下来,然后找个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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