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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泥石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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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之人终于动了动,却并没有出去,而是绕过尸体,走到了宋知昀身侧。
宋知昀低头翻了个白眼想要走到对面去,忽地听萧月白道:“若本王告诉你本王知道谁是凶手呢?”
宋知昀头也不抬,冷冷道:“殿下还是积点口德,不要随意攀诬人了。”
萧月白笑起来,看了眼段长青,道:“长青你瞧,难得本王想说句实话,他倒是不乐意听了。”他说着,外头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一个驿卒快步过来,在门外行礼道:“殿下,有消息。”
萧月白瞬间收了笑容,负手大步走了出去:“刘驿长呢?”
驿卒跟上他的步子,道:“在楼外等候,已为殿下备好快马。”
宋知昀听那脚步声是真的远了,这才松了口气,果然和阴险的人在一起连呼吸都不畅快!
段长青也没了压力,开口道:“王英的死莫非真的与他无关?”
宋知昀冷笑道:“绝对有关。”
段长青诧异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听听他说什么?”
宋知昀摘下手套口罩,自顾洗了手,道:“不想给他误导我们的机会,去看看你家公子。”
段长青点头,立马跟着宋知昀出门。
……
萧倦下楼便寻了陈楚南,却听闻陈楚南被人拉去厨房当和事佬了,萧倦未进门便听到有女人哭声。
杨捕头正站在门口,一见萧倦便说了事情始末,原来是来调解厨房里头人员吵架。萧倦便瞧见那两大袋子面粉就靠墙隔着,他上前摸了摸,袋子外还有些潮湿,的确像是被外头雨淋到过。
郑大娘很委屈地辩解说东西昨日一买来就入库了,根本不可能落在外头。
这便有些奇怪,今日午后才下的雨,东西昨日就入库,不可能会被淋湿。
“秦公子。”陈楚南见了他,忙脱身过来,蹙眉问,“可有线索?”
萧倦点头,他示意陈楚南到一旁,道:“有些事需要去查一查。”他压低声音,在陈楚南耳边说了一番。
陈楚南有些诧异。
这时,外头传来马驹嘶鸣声。
萧倦闻声望去,见萧月白和刘驿长带着几个驿卒策马离去。
杨捕头大惊道:“湛王殿下果真要逃?”
陈楚南微斥道:“莫要胡言,难不成刘大人也要弃楼而去?”
外头,这一场雨仍是在下,萧倦若有所思望着马驹离去的方向,突然开口问:“湛王是一人来的?”
身后的厨子忙讨好道:“是一人来的。”
若刘驿长没有唬人,能用上红绳的不是要犯就是极度危险的人。依驿卒们所言,便是后者。
萧倦从未听过他这个小皇叔功夫过人,他来押人竟孤身前来?
那究竟是什么人?
……
此时主楼内,宋知昀和段长青刚从楼上下来,国公府那群人正坐着喝茶商议着什么,所有人都板着张脸,破有心事的样子。
宋知昀环顾看了眼,便问元冬道:“见着秦公子了吗?”
元冬霍地跳了起来,快步走来,纠结着道:“我等之前觉得小公爷只要用功读书便好,今日才知晓秦小公子不光读书好,拳脚功夫竟然也好!先生你说,小公爷还能怎么办?”
宋知昀:“……”这都多久了,还没过去啊?
她想着还是先找找萧倦要紧,便打算直接走人。
身后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宋知昀本能回头,见孙秀秀和两个衙役下来了,还带着随身行李。
宋知昀有些吃惊,问:“这是要去哪?”
高个子衙役道:“不是宋先生说的吗,不必去金陵了,当然回徽州了。”
宋知昀有些疑惑:“徽州来信了?”
这飞鸽传书的消息来的也太快了吧?
胖衙役道:“消息倒是还没来,不过我等觉得大抵也是得让我们回去的。”他朝前台的驿卒说了句“退房了”,便和其余二人朝门口走去。
陈楚南撑着伞从厨房那边过来,他立于廊下,轻轻抖了抖伞面上的雨点,将油纸伞横在身前,开口道:“恐怕孙姑娘还不能回徽州去。”
宋知昀蹙了眉,便见萧倦撑伞站在陈楚南身后,幽深瞳眸直直落在孙秀秀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好友静悠的文文《心悦你》
文案:
山珍海味正依次上桌,主角却忽然甩手离席。
惊得在座众人坐立难安,都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位杀神。
半晌终于有人笑道,“没事啊,顾少就是表白又被拒了,自个儿心情不好!”
众人又惊又疑,
铁树开花,顾大少竟然有喜欢的人了?
对象不明,顾大少喜欢的是男是女呀?
什么叫又?他之前也表过白?他之前也被拒绝过?
哎,是同一个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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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他死有余辜
胖衙役径直上前道:“敢问陈大人这是为何?既然杀害王公子的凶手已经确定是地牢的要犯,我等既不需要前往金陵,那留在驿站也没什么意思了,我等还赶着带人回徽州去复命呢。”
陈楚南跨步进门,道:“王英的死亡时间是昨夜戌时到亥时之间,那时地牢的要犯尚未逃脱,所以不是他。”
高个子衙役皱眉问:“大人这是何意?”
“意思就是……”陈楚南的目光掠过在场所有人,开口道,“昨夜在驿站留宿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孙秀秀柔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陈楚南找了凳子坐下,道:“在场所有人都排队,本官要逐一排查,昨夜戌时到亥时这段时间你们都在哪里,在做什么。”他又朝杨捕头道,“找人去楼上,把没下来的人全部叫下来。”
杨捕头领命,叫上两人便上了楼。
元冬自告奋勇帮忙维持秩序,还第一个接受了陈楚南的盘问。
一番问下来,国公府那群侍卫基本都在自己房内,因为是两人一间,大家都有人证。和孙秀秀一起来的两个衙役虽然是独自一间房,但都表示熄灯后就睡了。
孙秀秀规矩福了福身子,道:“民女上楼后就没下来过,一直到早上才听说那王英被人杀了的事。”
陈楚南看了面前三人一眼,道:“你们没下楼,却有人上楼过吧。”
高个子衙役点头道:“有个叫蔡元庆来给我们送过吃的,不过送完他就下楼了,他走后,很快就熄灯了。”
宋知昀想起她昨夜送花音出来后的确见过一个驿卒下楼的,她便道:“他们没有撒谎。”
陈楚南又问:“是哪个驿卒,你们还记得吗?”
他问完就见孙秀秀红了眼眶道:“记得,就是我们刚来时接待我们的那个人,他还说知道我害怕不敢下楼用饭,这才特意帮忙送饭来的。可惜这世道,好人不长命!”她大约是想到了被害的家人,一低头眼泪就收不住了。
花音跟着红了眼睛,忙掏出自己的帕子递了上去,小声安慰道:“秀秀姑娘快别哭了,今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孙秀秀说了句“多谢”,接了帕子擦眼泪。
门外进来一个捕快,附在萧倦身侧说了几句,萧倦转身便出去了。
宋知昀疑惑跟了出去,萧倦的身影一晃消失在墙角,她沿着屋檐走去,见萧倦径直朝主楼后面走去。
宋知昀加快脚步上前,见那二人在主楼后的墙边站住了。
捕快道:“秦公子请看。”
萧倦一低头便见墙边的几棵草明显有被重物压过的痕迹,连边上的散土都似被压实了些。
“这里是驿站后方,小的问过了,一般不会有人来这里。”捕快蹲下身,指着地上的印记道,“公子请看,这里地上印记的形状,的确有点像一袋面粉的底部。”
萧倦仰面往上看了看,这里虽还在屋檐下,但因今日有风,堆在下面的东西必会被淋湿。
此时,带人上楼的杨捕头几乎搜遍了所有的房间。
眼下,他站在其中一个房间内,环顾四周。房间收拾得整洁又干净,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杨捕头推开后窗,房间正对主楼后方,窗台上明显又一条印痕,像是被绳索摩擦过。
杨捕头本能探出身子往下看去时,正逢楼下的萧倦抬头。
杨捕头诧异道:“秦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小五。”他居高临下,自然能看到离萧倦不远的宋
知昀。
萧倦闻言回头。
宋知昀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蹙眉问:“这里怎么回事?”她又朝楼上看,“你们是发现了什么吗?”
杨捕头一脸认真道:“的确有所发现。”
宋知昀脱口问:“那是谁的房间?”
萧倦引她往屋檐站了站,自己则走在外侧挡雨丝,低声道:“孙秀秀。”
“你说什么?你们怀疑她?”宋知昀吃了一惊,随即很快摇头道,“不可能是她的!”她可以给他们列举出一箩筐不可能是孙秀秀的理由。
可萧倦脸色依旧,目视前方道:“当所有的可能都变成不可能后,那么剩下的不可能就变得可能了。走吧,小五,听听陈大人如何说。”
……
驿站往东某条河边。
萧月白和刘驿长策马赶到时,驿卒们受伤倒了一地。
“人呢?”萧月白勒住了马缰,目光犀利环顾四周。
一个驿卒抱着手臂爬起来,跪下道:“落……落水了。”
“混账!”萧月白迅速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怒道,“谁许你们轻举妄动!”
刘驿长脸色微变,大步上前就用手中的马鞭狠狠抽了地上之人一鞭,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驿卒咬牙受了一鞭子,也不敢动,低头道:“回殿下,属下等听命行事,藏在草丛里没有动,可那人的鼻子跟狗一样灵,属下们被发现了!眼看着他要逃,属下这才情急之下出了手!”
其余驿卒们纷纷点头附和。
另一个驿卒道:“落水之前,他胸口正中中了属下一箭,应该活不了了。”
是吗?
萧月白行至河边,此时河面平静得毫无波澜。他站了片刻,转身道:“沿着河岸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驿长道:“殿下放心。”
萧月白握住马缰绳,却又回头扫了遍跪在地上的一行人,冷声问:“有人被咬到吗?”
众人一愣,忙摇头。
刘驿长还没回过神来什么意思,便见眼前之人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身后的驿卒道:“大人,那逃犯究竟是什么人?”他起身引刘驿长至一侧,指着沟内道,“大人看,全是兔子野鸡的尸体,那人也不吃肉,竟是把血给吸干了!”
又一个驿卒道:“听说蔡元庆是被活活咬死的……简直太可怕了。大人您是没瞧见,简直和疯狗一般无二。”
刘驿长看着沟里一堆动物的尸体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听闻他们这样说,才回头道:“不是咬死的,这种谣言不得再说。”他走到马驹旁边,似又想起什么,问道,“那逃犯穿了驿卒的衣服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没有。”
“一路追来也没见着?”
“没有。”
刘驿长一头雾水,那为何要扒驿卒服?
……
宋知昀和萧倦绕至前门进去,杨捕头也已经下来了,他正和陈楚南说着什么,陈楚南连连点头,目光有意无意掠过孙秀秀的脸。
那姑娘清瘦娇小,握着帕子呆呆坐在一旁,简直我见犹怜。
和宋知昀他们一道进来的捕快也过去和陈楚南说了两句。
这边,胖衙役很是不耐烦,嚷嚷着陈楚南不该胡乱扣押人,还说等徽州知府大人的书信一到,他们势必要走人。
高个子附和着。
梁四和庞杰自王英死后老实得很,越发没有存在感,他们是想回徽州,却又不敢回去,毕竟王英无端死了,怕受牵连。
陈楚南听了杨捕头和捕快的话后,沉思了片刻。
胖衙役便待不住了,起身便要走,又朝孙秀秀道:“走吧,还坐着干什么?”
孙秀秀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站了起来。
杨捕头忙过去挡住他们,他尚且开口,便听胖衙役道:“你们问也问了,现在没个结果,我们连上楼休息都不行?我等又不是凶手,天下哪有这等道理!”
高个子衙役不甘示弱道:“陈大人,您虽然是父母官,可也不能无故看押清白之人吧?”
陈楚南开口道:“二位想上楼休息请便。”
两个衙役解气瞪了杨捕头一眼,带上孙休息正要走,却听陈楚南又道,“孙姑娘不能走。”
孙秀秀下意识抬眸。
陈楚南径直问:“昨夜蔡元庆上楼给姑娘送饭后,同姑娘说了什么?”
孙秀秀微愣,双手交叠,下意识握紧了些。
胖衙役不屑道:“大人不会看她软弱好欺,想吓唬她吧?”
陈楚南依旧直直看着孙秀秀,道:“孙姑娘不愿说,那本官替你说,蔡元庆送饭时把王英住在哪告诉了你。”
宋知昀刚想替孙秀秀辩解,就算孙秀秀有杀人动机那她也不知道王英住哪里,总不至于一间一间去查看时,却听陈楚南这样说了一句。宋知昀瞬间愣住了。
孙秀秀轻咬着樱唇,有些慌张道:“没有,大人莫要胡说。”
陈楚南站了起来,目光带着探究,道:“王英房间的门锁没有损坏的痕迹,本官起初以为是他没有锁门的习惯,后来本王想了想,其实还有一个可能,来人他认识。”他走到孙秀秀身侧,继续道,“昨日姑娘一到驿站便哭求说不愿留下,还把为何不能住宿的理由道出,引起旁人同情,同后面到的那目中无人,恶毒狠厉的王英形成鲜明对比,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不会希望你被王英看见,就连本官也为你捏了一把汗。加上王英刚到客栈那一出戏,所以蔡元庆便好意把王英的房间告诉了你,盼你若出门能避开他。可他却没想到,这一切全在你的计划之中,你原本就想在这里杀掉王英,替你的家人报仇。”
“我没有!”孙秀秀杏目睁圆,像只可怜无助的困顿小兽。
“本官找人问过与你一同来的衙役,为何本该早两日到驿站的你们会迟到?”陈楚南在她面前站定,望着她道,“他们说是孙姑娘你路上突然病了,这才耽搁了两日。可按照昨日姑娘对王英的害怕程度,连风餐露宿都能忍得,就算病着,爬也得爬着走,更别说姑娘去往金陵一路上还有马车。结果这一耽搁,正好就与王英在驿站遇到了,真是巧。”他说的时候,不动声色朝萧倦看了眼。
宋知昀本能侧脸看过去。
身侧之人面色依旧,只淡淡道:“长青说孙秀秀最有杀人动机时,在下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你匆匆下楼是让陈大人去查这些?”宋知昀还以为他是被萧月白给气走的,还担心他有什么事,这才验完尸就急着和段长青来找他。
萧倦回眸轻道了句“嗯”。
那边高个子衙役有点不敢相信,道:“她路上病了不假,可那也不至于吧,大人也太看得起她了,您瞧瞧她,浑身上下哪里像是有胆杀王公子的人?”
“若真是没胆,她敢把孙家血案的事捅到金陵去吗?”
高个子衙役一噎,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陈楚南又道:“昨夜孙姑娘得知王英房间后便赶在熄灯前去了王英房间,王英看到姑娘该是很惊讶,姑娘大约向他示弱了,求他,好话说尽……王英又是个自负骄傲的人,自然乐得接受姑娘的……馈赠。”
终于,孙秀秀下意识抓紧了衣襟往后退了一步。
“王英以为你是真心委曲求全,自然不会防备,姑娘便趁机杀了他。”
孙秀秀终于听不下去了,浑身颤抖着道:“胡说!陈大人就算没抓到那逃走的凶犯也不能这样随意冤枉民女!”
“本官还没说完,姑娘先别急。”
孙秀秀一噎。
陈楚南便道:“你们昨日入住,想必刘大人也交代了不要随意走动,地牢关押着重犯。所以姑娘为了脱罪便想到了把重犯放出,以便转移目光。可地牢却不是人人能进,姑娘便又找了那位曾予姑娘方便的蔡元庆,趁他换班之际进入地牢。早上王英身死,重犯越狱,自然所有人都会怀疑是那疯犯杀人逃走,姑娘自可撇清关系。”
终于,庞杰忍不住插嘴道:“陈大人越说越离奇,且不说孙秀秀是如何能说动一个刚认识的驿卒带她进地牢去,她又是怎么能设计让疯犯杀死蔡元庆,却又不杀她的?湛王殿下都说了,那重犯疯得不认人。”
陈楚南道:“本官没在现场,自然不知道孙姑娘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不如请孙姑娘自己说说。”
孙秀秀整个人都在颤抖,活脱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女子,她红着双眼道:“民女实在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连最初很是嫌弃她的胖衙役和高个子衙役都觉得陈楚南有些过分了。
胖衙役道:“听说地牢的锁链并不是钥匙打开,大人如何解释?”
陈楚南道:“本官也听说孙家铁铺在徽州相当有名,孙姑娘身上若带了一把两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本官也不觉得奇怪。”
高个子衙役不甘示弱道:“按照陈大人所言,孙秀秀若真是联合驿卒下地牢将重犯放出,那时已过寅时,厨房的厨子们已经起来准备食材,后厨同主楼一墙之隔,还开了侧门,来往进出人员不少,她从地牢上来穿过大堂上楼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的确。”陈楚南认同地点点头,转身喝了口茶润润喉,才继续道,“所以孙姑娘昨晚下楼时在房间绑了绳索,从后窗扔下,又去后厨搬了两大袋面粉,借用绳索拉上楼,等事情办完,她不需要穿过大堂上楼,而是去了主楼后屋檐下,借助两袋面粉的重力将自己吊上楼。”
原本在一侧听得昏昏欲睡的南宫阳听到此,整个人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脱口道:“哦!怪不得厨子说那两袋面粉淋过雨!一早所有人都因为王英的死被集中在茶馆,直到午饭后孙姑娘才有时间把面粉还回去。恰好厨子用完了之前拆开的面粉,要准备晚上的饭时想去拆新的,却发现面粉湿了,这才和郑大娘吵起来的!”
孙秀秀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陈楚南开口道:“本官有一点想不明白,你一个弱女子是如何把面粉拉上楼的?”
孙秀秀哽咽道:“大人,不是民女。”
“还不认?”陈楚南看了杨捕头一眼。
杨捕头甩手将一样重物丢在桌上,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圈绳索。杨捕头道:“这是在孙姑娘房间床底找到的,姑娘房间窗台上还有绳索摩擦留下的痕迹,花纹、窄度一致。”
宋知昀本能往前走了一步,却被萧倦伸手拦住了。
那边孙秀秀惊慌道:“大人不能因为民女房间有绳索就认定是民女做的,民女哪有力气把两大袋面粉拉上楼?再说王英死于失血过多,民女就算去诱惑他,也不可能能制服他,还把他浑身都弄出伤口。”她的胸膛起伏不定,贝齿紧咬,道,“大人虽说得头头是道,可一切终究不过是您的猜测!”
宋知昀也忍不住朝陈楚南看去,陈楚南逻辑在线,但的确如孙秀秀所说,一切不过是猜测而已,一圈绳索也不能说明问题,毕竟这个时代没有所谓的指纹验证。
陈楚南叹了口气,道:“本官的确解释不了姑娘如何把面粉给拉上楼的。不过……”他的话锋一转,道,“王英的死本官还是知晓的。算算时间,姑娘到王英房内不久楼里就熄灯了,王英以为你是真心委曲求全,自然不会防备,也看不到你趁黑拿出的凶器,姑娘借着伺候王英便摸着他的鼻子插了进去!”
孙秀秀在听到“摸着鼻子”时双肩一抖。
陈楚南紧接着道:“你父亲打算状告王英前夜,其实不止王英泄愤闯入你们家,同去的还有他那条猎犬,所以你才要在王英身上弄出那么多看似被野兽撕咬的伤口来报复他。而你把血迹涂得整个房间全是,自然也是怕被人看出王英是在床上被人制服的。能让王英这种纨绔子弟上床的,无疑是女人,昨夜楼里就那么几个女的,自然猜都猜出来了。”
孙秀秀从最初的争辩到此刻,眼底终于有了慌乱,但她仍是站着,试图得到最后的侥幸。
“至于姑娘想看的证据……”
陈楚南从容朝杨捕头看了眼,杨捕头取出一样被包裹住的物件,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正是段长青□□的那根铁针!
“你便是用它制服王英,使其无法动弹,再慢慢折磨他至死。”陈楚南接着道,“本官相信孙姑娘昨夜是想将凶器取走的,奈何插入太深,你的力气没那么大,无奈只好作罢。”
孙秀秀在看到那根针时,右手本能抬了抬,但很快又放下了。她坚决摇头道:“民女并不认得!”
“孙姑娘。”陈楚南又叹了一声。
孙秀秀还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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