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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不服来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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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父亲死后想了很久,想着后来所见,想着裴仲程婧的步步为营,终于想到了这个插入点。然后,她就慢慢的回忆,如果要从这个点就开始破坏,应该怎么走。
  于是,她想到了宋骆后来说起谢云璋的一段话。
  “谢云璋此人,是个英雄,可惜也是命途多舛。自小家中不和,又与其姊颇多纠葛,虽稳占西唐丞相之位,但内忧外患,哪能是凭借他一人就能撑得起来的呢?”
  程荑那会儿不懂,脑袋支在罐子边缘,疑惑的问:“为什么啊?”
  宋骆轻笑,“西唐尤重门第,他父亲在迎娶他母亲之前看中了一个平民,并生下了一个姑娘,正是谢云璋的姐姐谢云双。然而,因为谢家长辈都不允,所以这个姑娘在陶氏女进家门的时候,就悬梁自尽了。谢云双哪里会不恨他和他母亲呢?而后谢云双入宫,极快就诞下麟儿,一举坐上了皇后宝座,接手了西唐半部暗卫。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对正在外游学的谢云璋进行了追杀。”
  “啊?”
  宋骆摸了摸她的脑袋,“也是谢云璋命大,不知被谁救了。而后便衣回国,却发现他母亲已死。”
  “是他姐姐做的么?”
  宋骆摇了摇头,“是他父亲。”
  程荑深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这事儿我知道的时候也是惊呆了。你还记得你妹妹程阮当时被山贼抓走一事么?后面找到了这些人,却发现这些人已经命绝,顺藤摸瓜挖下来,才知道是谢云璋动的手。——因为他们接了谢父的命令,杀了陶氏女。”
  “那些山贼?”她想到程阮归来后的狼狈,以及后来的悲惨结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宋骆安抚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要怕,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直至后来查出来此事的时候,才发现澹台陛下当初令诸家小姐去求雨的那天晚上,谢云璋也在皇恩寺。他国丞相进入东梁而宫中府中据不知情,澹台陛下大为震恐,随即就颁布了戒严令。当时你们三姊妹一同去郊外玩,晚间却不能入内。——那个时候,我就曾遥遥的见过你。”
  程荑当时只能苦笑,眼泪流不出来,只能咳血。
  她望着无边苍穹,手抓紧窗棂,将沸腾的思绪渐渐平复下去。
  她可以从宋骆与她的这场谈话捕捉出三个信息:一,抓走程阮的这些山贼极有可能来自程婧裴仲的指使;二,这批人当初同样接受过谢父的任务;三,谢云璋就在此地,并正为这些山贼而来。
  程荑睁开了眼。
  她谨慎的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知晓并无武功高强的人在四周后,转身走进内间,将身上所罩的天蓝彩绣并蒂莲的衣裳直接扒了下来。
  里面赫然是一身紧身的黑色夜行服。
  她自腰间扯下一条面罩,遮住眼部下方,在脑后打了一个死结,然后从她随行带来的箱子里,找到了一套弓箭。
  她借着月色在桌上铺开绢帕,快速写上自己所知的信息,而后将绢帕系于箭尾翎羽,同样打上死结,执弓箭跃了出去。
  她于屋顶疾走,尽可能的伏低身子,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皇恩寺布局非常鲜明,外院是平素来上香的人的临时所在,内院则是寺中僧侣,长寄于寺中学习应考的学子所在,时有行人暂过,需要稍事休息,身上银两又不足以支撑其住宿客栈的,也可来此。
  因此,可以很容易的猜测,谢云璋就在内院。
  然而内院也依旧庞大,程荑放缓速度,从墙角逐步贴过,将注意力都放在耳朵上,侧声听屋内的呼吸声。
  她在匪窝中曾这样试过,去听呼吸,并猜测人数及其换班制度。她和母亲能在匪窝之中安然地待下来,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她能估计对手来人人数,以及是否能够独自战胜。
  在匪窝待了几年,别的不见,听声分辨的功夫倒是越发高了。
  在走过十余间屋子之后,她终于发现了一些不正常。
  屋子是亮着的,影子显示出来,是个斜倚着看书的身形。
  然而从呼吸听起来,这间屋子里面却有七个人。
  另外六个人四散在梁上,环绕状的保护中间那人。
  七人都会武功,并且武功不弱。
  程荑伏低身形,将身影隐在黑暗里,从推测出来的位置里找到一个死角,润湿指尖,戳开了窗纸。
  正对着看书的那个人。
  她上一世逃难时曾见过谢云璋,因此自然也认得,这就是正主。
  谢云璋又翻了一页书,并未出声,只是右手微微一抬。
  屋内的人突然动了。
  程荑一惊,当机立断就地一踩,借力而起,手背向后方,快速拿到弓箭,指尖微动,箭羽已经飞了出去。
  穿过窗纸,定在谢云璋身后的柱子上。
  她不敢多留,将轻功用到极致,快速消失在月色里。
  谢云璋透过属下跃出去的窗户,看见那个身影,分辨了一两秒,开口道:“都回来,不必追了。”
  东梁宋家,以轻功和枪法著称,而这身形,分明就是宋家的功夫。
  可是,宋家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女儿?
  手下依令回来,属下十七取下深入木柱的箭翎,展开绢帕,眉头却皱了起来,“公子,这……?”
  他将绢帕递到谢云璋面前,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杀陶氏女者,藏于后山观明洞。
  谢云璋仔细地看了两次,广袖拂过桌面,冷冷道:“查。”
  
  第八章 虎口逃生记
  
  程阮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箱子里,箱子从外面锁住,只有颠簸的感觉一点一点的传进来。
  她紧紧地咬住双唇,唇瓣上开始泛白。
  然后,她听见了外面的人的对话:
  “头儿,这姑娘长得可真是标志啊,又细皮嫩肉的,味道一定很好。——据说是程家的?”
  一个粗噶的声音哬哬一笑,“今儿在皇恩寺的,都是在京城里排的上位号的家族的小姐,就算不是程家的,也绝对不差。放心,你小子有的尝鲜了。”
  一群人在外面笑起来,是彼此心知肚明的那种笑声。
  程阮的唇咬得更白了。
  她想起来兰花精的话,第一次悔恨之前不相信兰花精的话,如果此次真的清白被损,她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审言哥哥?
  如果她早一点听了兰花精的话,是不是这次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她在箱子里蜷起身子来,咬着唇,眼泪落下来,却不敢哭出声。
  外面的人依然在嘻嘻哈哈的笑着,说着程阮不懂得荤话,她的眼泪落得更厉害,牙齿顺着移到了手腕。
  然后,她触碰到了紫铜袖箭冰凉的触感。
  她的泪水有一刹那的停留。
  她摸了摸脸上的泪水,努力平复下心绪,将右手的袖子挽上去,开始检查梅花袖箭。
  很好,箭都在,机关也完好无损。
  她抚着冰凉的袖箭,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开始想办法。
  一路都在颠簸,因此肯定在山路上。皇恩寺此次因京中诸小姐齐聚,护军随行,就在前山守卫。这些人说话毫无顾忌,因此必然不在前山。
  那就是往后山走了。
  后山有什么呢?
  有一条颠簸的山路,山路环山而下,上下距离并不是很大,从山路一路往下下去,在半山有一个惩戒僧人面壁的观明洞,再往下,则是山麓处住着的村民。
  如果这些人要走山麓离开,那么,她可以在路上突然出声呼喊。她身上有程家的玉佩,只要遇上人就可以证明她的身份,并拜托那人将她送回去。
  但是,如果,他们的目的地只到观明洞呢?
  观明洞虽为惩戒之所,但多年来早已闲置不用。何况观明洞其内幽深,小时候乳嬷嬷就曾告诫过她不要往内跑,因掉进去出来实在不易,还编了故事说那里直通幽冥,将小时候的她吓了个半死。
  如果他们只到观明洞,那她还会有活路么?连逃跑都不行了。
  她这样想着,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密闭空间,咬了咬牙,终于狠心抱住脑袋拼命撞翻下去。
  她运气很好,绑匪们以为她只是养在深闺的娇弱大小姐,根本料不到她会这样破开箱子。
  箱子咕隆隆地朝山下滚下去。
  程阮在箱子里并不好受,胳膊手臂腿全都碰到箱子的内壁,脑袋旋转,难受得不得了。
  但是她咬紧了唇,愣是一声都不吭。
  箱子在下坠的过程中破碎开来,程阮抱头在原地坐了一两秒,等眩晕感过去,破开箱子从里面爬出来,转身就跑。
  夜色很黑,她看不清路,只能凭借着一股意气向前冲。山道上的灯却被点亮了起来。
  绑匪们手中拿着火把,向山下照下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道:“好个小婊子,居然还敢跑!等我抓到了你,看我弄不死你!”
  程阮在山路靠近山体的一边伏低身形,借由树木和黑暗隐藏自己,咬着唇在心里祈祷:不要被发现,不要被发现,不要被发现……
  然而事不遂人愿,她很快就听到了绑匪的声音:“她在那里!抓活的!”
  火光照过来,程阮的眼睛被闪了一下。绑匪们转身跑下来,动作迅速的吓人。
  程阮抬头看了看山体,又看了看跟着跑过来的绑匪,咬了咬牙,攀着树木丛生的山体,开始往上爬。
  树枝不齐,她以前从来都养尊处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很快,尖锐的树木就划破她的皮肤,鲜血很快就留了下来。
  然而,大抵是因为她心中挂牵着要早点逃掉,所以竟一点都不觉得疼。
  绑匪见她爬山,也跟在她后面往上爬,领头的绑匪使了个眼色,另外派遣了一人从山路上去,从上面进行围堵。
  程阮就快爬到上面的那条山路了。
  她看了看守候在对面的人,咬紧了唇。
  火光照亮了那人一脸狞笑的面容,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程阮,“哟,程小姐体力不错嘛,正好陪我们哥儿几个多玩玩。”
  他的目光很露骨,像尖刺一样,程阮不需要多想,已经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她看了看身后,发现后面的人也慢慢逼了上来。
  她又看向面前的人,他拿着火把,笑着向程阮伸出了手,似乎已经确定程阮绝对会拉着他的手站起来。
  山路边缘泥泞曲折,若非借力,以程阮的身体,确实不易。
  何况,她还要保持体力。
  她果然搭着那人的手起了身。
  他拉着程阮,举着火把照亮程阮的面无表情,笑嘻嘻的道:“程小姐,不要这样严肃嘛,你说咱们都这么熟了,等会还要再‘深入’了解了解。程小姐要是一直不笑,那也太扫兴……啊!”
  他猛地止住了声。右手挥舞着火把朝程阮扇来。
  程阮早就料到他会有所反应,吐开咬着他的手腕,拼命向皇恩寺正殿跑去。
  他就地吐了一口唾沫,怒狠狠的骂道:“臭婊子!”
  当即追了上去。
  程阮却在前面借着火光,摁动了袖箭机关。
  袖箭飞出,正中他的手臂。他抱臂大嚎一声,却立即折断箭尖,咬牙向程阮这边逼近。
  火光照亮了他的脸,才发现面上早已没了笑意,全是狰狞。火光倒映进他的瞳孔里,更加显得猩红刺目。
  程阮回神瞥了一眼,嘴唇咬得更白了。
  后面的人也已经爬上这条山路,慢慢逼近过来。
  绑匪一共有三个,她之前伤了一个,但这伤并不致命,只会让来人更加凶狠愤怒。她身体本来也不强,根本不是这三个人的对手。
  她想到兰花精所说的那句“不能”,心里的难过绝望一点点的泛上来,手却更加用力的握在了一起。
  前因不可改变,当即不可改变,但怎么能放弃改变未来?
  但她并没有来的及思索,肩膀却被人从后面摁住,她惊恐地向左转过脑袋,却不知何时一绑匪已经凑拢上来,直接抓住了她。
  然后狞笑着向她凑拢。
  这个时候,脑袋却清晰地可怕,她的右手举起来,左手抬动稳住右手手臂,对准绑匪的眼睛,将袖箭射了出去。
  “啊!!!”
  那绑匪惊叫一声,放开了抓住程阮的手,捂住眼睛,鲜红的血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握住袖箭,抿着唇后退几步,嘴角突然泛起一丝冷笑,“雇你们的人没敢说要你们要我的性命吧!如果你们再敢向前一步,我就自尽!让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她曾经看过母亲处理庄子事物的模样,嘴角向两边抿着勾起来,嘴上笑着,眼睛里面却很冷。
  她并没有学过这样的表情,但是现在,她的体力已经不能支撑,只好勉强立住,学着这样的表情,并以这样的姿态镇住他们。
  绑匪真的立了一两秒。
  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程阮现在已经极其狼狈,身上七零八落挂着彩,脸色也非常苍白,配着不同于原来温软可欺的凶狠表情,在这夜里,竟然真的有森森鬼意。
  但是这也只是一秒,领头的绑匪却冷笑了起来,“小姑娘,戏演得不错。如果你再大些,没准儿我们还真会信你。再说了,爷们也不会没有杀过人,西唐谢家知道吧?爷在那儿都能如入无人之境,还甭说你一个程府!”
  他挥了挥手,“抓!不管活的死的,这**儿我要定了!”
  他看着程阮,缓慢地勾起来一个笑容,一字一顿的道:“如果死了,我们、就、奸、尸!”
  寒意森森,向程阮扑面而来。
  同时,他和他另一个属下逐步向程阮这边逼来。
  程阮被他的话一惊,完全来不及细想,左手一惊托住右手手臂,将袖箭分别朝着两人发射出去。
  然而这一次他们早有防备,程阮连发数支都没有射中。
  她转动小管,再次摁下机关。
  然而却没有反应。
  袖箭已经空了。
  两人却笑着从一左一右围了上来。
  程阮立即转身,继续向来路跑了出去。
  尽管她也根本没有恢复,尽管她胸腔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尽管她两边的太阳穴都突突的跳动起来,尽管……
  但是,她根本不敢停。
  她生在深闺,长在内院,父母保护良好,何曾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如果落在他们的手里,程阮根本无法猜测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但是,她跑不动了啊。
  身体越来越难以负荷,腿脚都软了下来,根本无法再支撑她继续跑下去。
  她好累。
  她想到兰花精的那句“不能”,眼泪慢慢的掉下去,却将绝望慢慢的带上来。
  “救命——”
  她哭着喊出声,跑过山道的转角处,力气却已经耗尽。
  她撞上了一堵肉墙。
  她抬眼往上看去,星星却争先恐后的在她的眼前闪烁,让她根本看不清那人是谁。
  然后,她的身体缓慢的向下坠去。
  朦胧中,她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的尾音勾起来,带着江南烟雨的温软气,让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扑过去,从后面捂住梨花树下读书的少年的眼睛,那少年微微侧过脑袋,嘴角展露一丝微笑:“阮阮?”
  
  第九章 梨花树下的狐仙少年
  
  程阮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她和奶奶一起去皇恩寺还愿,牵着琼笙的手,左顾右盼。
  琼笙那会儿还不是大丫鬟,一面牵着她,一面要注意走在身后的乳嬷嬷,若是有事儿做的不妥当,乳嬷嬷都会在后面轻声提醒。琼笙那会儿涨红了脸,唯恐被挑出错儿来,只能硬撑。
  她用另一只手笑嘻嘻的勾了勾琼笙的衣角,琼笙弯下身来,轻声细问:“姑娘,怎么了?”
  程阮用白白嫩嫩的手掌在旁边把她们的脑袋掩住,安慰似的说道:“琼笙姐姐,你不要紧张啦,阮阮一直乖乖的,不会让你被罚的。”
  她自以为声音很小,却不想被走在前面的奶奶和走在后面的乳嬷嬷都听了个明白,奶奶在前面微微一笑,“今儿喜庆,西门(乳嬷嬷姓氏)你就放宽松些。琼笙这丫头在府中你也顾看多时了,想必不会出什么错儿的。”
  乳嬷嬷在后面微笑应道:“是。”
  琼笙拿指尖在程阮手中微微勾了勾,向她微笑,程阮嘻嘻的笑了起来。
  奶奶去听方丈讲经,她坐不住,磨着琼笙出来玩。乳嬷嬷竖着手指切切的叮嘱,程阮听得烦闷,捂了耳朵,哼哼唧唧的叫:“知道啦知道啦。”
  乳嬷嬷无奈,程阮趁机牵着琼笙走了出来。
  她那会儿还不知观明洞的情形,只是听了好多狐狸鬼魅的故事,觉得后山是个神奇的地方,遂牵着琼笙笑嘻嘻的往那边跑,一边跑一边想:唔,要是能遇见一个狐仙,该多好呀。
  那会儿是春天,后山漫山的桃花梨花都盛开了,程阮张开双手,一路跑下来,好像自己是飞翔的鸟。
  然后,她就在一个洞前遇见了一个少年。
  他趴在观明洞口,一动不动。
  她跑过去细看,鲜血从地面浸过来,慢慢染红了她的裙裾。
  “啊!”
  程阮猛然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清透的鲛纱,重重叠叠,看不清鲛纱外的模样。
  程阮呆了一会儿,方才记起来前事,而看这样的情景,想必是被好心人救了。
  身体有些绵软无力,她撑着床坐起身,撩开了鲛纱。
  正巧屋外走进一个人来,见她醒了,福了福身,笑道:“姑娘可算醒了,可还有什么不适?”
  程阮看了看她,摇了摇头,问道:“这里……是哪里?”
  那姑娘笑着答道:“这儿是皇恩寺后山底下,公子昨日正在此处办事,正好碰见姑娘,便先将姑娘带到了这处别院。”
  “公子?是谁?”
  “我家公子姓谢,南冀人士,姑娘大概不认得。”
  她走上前来,取了身衣服替程阮细心换上,笑着道:“大夫说姑娘昏睡了好些天,起来大概身子还有些软,吩咐备了些汤水,姑娘可要先用些?”
  程阮呆呆地点了点头,软糯糯地道:“有劳你了。”
  那姑娘颔首,笑着退了下去。
  程阮自顾找了个位置坐下,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让自己清明了些,才发现自己忘了问后来那群贼人怎么样了,还有皇恩寺后来可有发生什么?那姑娘说自己昏睡了好几天,皇恩寺那边总不至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才是。
  也还忘了问那姑娘的名姓。
  她拍拍脑袋,觉得自己果真有些迷糊。
  索性那姑娘不久便回来了,程阮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问题地问她,这姑娘脾气也非常不错,只是一贯的笑着,然后细心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姑娘行十九,却没有别的名姓——程阮虽好奇,却也不好再细问——她随主人家谢郎自南冀回京处理商行事件,先前暂居皇恩寺,程阮出事的那晚,谢郎随意出来散步,不想正看见贼人行凶。遂救下她来,贼人见人来了就跑,现已不知踪迹。
  而就在程阮出事的次日,天降大雨。夏雨滋润干涸的土地,终使农家不必陷入困苦。陛下非常高兴,已召皇恩寺诸位小姐回京,诸家姑娘并仆从收拾完毕,已于昨日尽数离开皇恩寺。
  “那……诸家可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比如……比如……程家?”
  十九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诸家小姐都安好,只程家五小姐先前有些受惊,是以程家早早地就回去了。”
  程阮听闻,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心安定下来。
  十九在一旁看着微笑。
  公子说的果然不错,这姑娘,当真非常好哄。
  程阮却不疑有他,知道消息没有传出去,自然非常高兴,在十九的伺候下用了些粥食,自觉恢复些了,便想同她告辞。
  十九微笑问道:“姑娘不打算同公子告别?”
  这是为客之礼,程阮当然不会拒绝。
  十九微微一笑,引着她缓步向后院行去。
  这个院子布置清幽,奇花异草,茂林修竹,还引了山上的一注泉水流过后院,上建拱木小桥,旁侧正是一四角亭。
  亭中一人负手面向溪流而立,正是谢郎。
  十九在距离四角亭十步的位置止步,微微屈伸,延请她向内。
  程阮微微颔首,走了进去。
  亭中人听见脚步声,转过了身来。
  程阮原本准备向前迈的步子一顿。
  随即低下了头去,贝齿咬住了下唇。
  惊鸿一瞥,她并来不及看清他的容貌,只是眸子惊人,像是黑玉,带着深邃而略显冰凉的质感。
  就好像……就好像……对!就好像四姐姐。
  只是四姐姐像是出鞘的剑一样锋芒毕露,此人的感觉要深沉一些,但也依然有些不易亲近。
  她暗中给自己鼓了鼓气,抬起头来,目光却飘忽不定,不敢对上他的眼睛,然后贴手身前,行礼。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亭中只认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方才道:“客气。”
  声音也如同玉石,带着一丝冷。
  程阮的脑袋埋得更低了些,但既已开口,只好继续表明自己准备离开的意思。
  这会儿的静默并没有刚才长久,很快,程阮听到了他的回复:“请随意。”
  程阮颔首,微微抬起头来,却发现谢姓少年已经转过身去,只留一个背影,外型上带着岿然。
  她松了一口气,转过身走到十九旁边,跟十九道别。
  十九看了看亭中立着的人影,笑着道:“姑娘,先前使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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