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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女配]-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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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一番大义凛然的话儿,虞宓瞧他笑了一笑,“往常这位见尧哥哥,就没见他有过什么正经样儿。不想正事当头,还有那么点儿谱,尚且当他是个靠得住的人。”
尚娇笑道:“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公子,平日里如何不论,该到那么个时候了,自有风范。”
刘嫚转身瞧了二人一眼,虞宓忙挥手儿,示意她转回去好作准备,刘嫚吐了一吐舌头。
虞宓视线往姑娘们跟前一扫,“刚才也没听恬姐姐要去,只当她不爱这行当,不想也参与了。”
尚娇乃是真个身子不好,马术实属平舒无奇,是以没去,却想不通虞宓为何没去?
因笑道:“也只你傻了,压了那般贵重的东西,还不参与,倒是白白便宜了别个,我看你回去如何跟月姨交代。”
虞宓红唇一瘪,刘嫚原是她请了来的,如何能叫人丢了玉佩回去?
再来那确实不是普通玩意儿,若是个稀疏平常之物,也便依她了。
常年带着保身子的,如何敢丢?刘嫚拗不过她,终是拿那琥珀玉换了比目双鱼佩。
宋晴柔尚且不依,只道她两个该各出各的,倒是董良忠说了一句公道话,“七妹妹又不参与,你好意思叫人家出这么贵重的彩头?”
宋晴柔叫他噎了一噎,恶狠狠瞪了几人一眼,便也不说什么了。
虞宓摆了摆手,“事到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尚且信嫚儿一回,况且她如何就输了?不定就叫她又赢了回来。那玉佩虽珍贵,天下间比之更好的也有呢,失了这个还有旁的。”
尚娇温声道:“也只有你心这般大了,先帝赏的东西,若叫人知了该如何?”
虞宓眼睛一错儿不错看着前头已经开始了的比赛,随意道:“先帝赏的东西多了去,咱们珍重着便是,在没有样样都供奉起来的理。你快瞧前头,我的玉佩回来有望了,嫚儿不是领先呢。”
却见远远的,青天白日之下,大片的草场,绿树环合,天清地阔。
一群身着锦绣的姑娘,骑马往前奔去。
领先的便是刘嫚,但见她压低身子,微微俯在马背上,一手扯缰绳横在胸前,一手拿马鞭贴着腰身向后。
面容肃穆,技艺娴熟,所过之处如一阵清风旋了过去。
紧随其后的便是虞宸,但见她微微勾起右边唇角,一双明亮的眼睛灿若星辰,有一股子势在必得。
朝左右望了一眼,一面是宋晴柔,一面是夏侯恬,后头几位姑娘离得稍远,皆是严阵以待的模样。
两圈过去,虽仍是刘嫚领先,到底身后几人不过隔了一两步,随时有超越的可能,虞宓尚娇站在场外,皆为她捏了一把汗。
眼瞧着便第三圈了,想着自己的血玉镯子,还有几人出的彩头,宋晴柔心急如焚。
尤其她自来厌恶虞宸,往日时常听人说虞宸如何有文采,如何性好。
心里早不受用,越发的讨厌起人来,况且她向来好面子,失败尚且接受不了,如何能容忍自己输给虞宸。
先前邀人赛马,本就想给她点儿苦头吃,一时计上心头,催马向着虞宸过去,以备‘无意’拦她一下超过去。
殊不知她今儿执意邀虞宸赛马,便早被防备着。
虞宸暗暗警惕,趁着宋晴柔靠近之际,朝夏侯恬身边过去。
到了一处距离场外众人极远又是转弯的地界儿,宋晴柔咬牙朝虞宸撞去。
虞宸貌似受了惊吓,手中马鞭扬起,抽在宋晴柔脸上,“啪”一声儿淹没在女子的尖叫声中。
宋晴柔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时忧心是否毁了容,又见虞宸毫发无损。
心下一横,好似坐立不稳,丢了马鞭随手空中乱抓,一时虞宸马鞍下的汗垫叫她扯了出来。
当即座下便不稳,左右摇晃起来,夏侯恬晃动中瞧见她两个出了事故。
见虞宸快要摔倒的模样,心下一急,竟是要打马过去扶人。
虞宸本有脱身之计,不想出了意外,夏侯恬跟了过来,便是三个姑娘挤作一团。
身后的姑娘们,忙拉住缰绳立住,场外看的人提心吊胆,几个公子浓眉紧锁,虞宓也是暗暗揪心。
刘嫚听到尖叫声时,便留意后头了,瞧她三个挨在一处跑,忙放慢了速度,到里侧以备不时之需。
虞宸撇了宋晴柔一眼,当即俯下身抱住马脖子,稳住了马鞍,前头刘嫚又让开了道,一时如闪电般冲出去。
宋晴柔暗自咬牙,忍住脸上的疼意,催马去追,不想虞宸冲出去时马鞍下头脱落之处挂住夏侯恬脚蹬子。
遭她一刮,整个人仰马翻,立时便从马上滚了下来。
场外人惊呼一声,忙赶过去瞧人,索性马儿乖觉,主人落马,连忙后退,不致造成踩踏之伤。
几位公子近了前来,却不好扶起夏侯恬细看。
虞宓忙单膝跪在一旁,慢慢扶起人,细细捏了捏手腕及脚腕骨头,“姐姐何处不适,可是伤到了头,腿疼不疼?”
夏侯恬脸儿泛白,额头鬓角处冒出细细的冷汗,眼角泪花不住往外冒,忍耐道:“其他无事,只我右腿动弹不得,想必是断了。”
虞宓忙对众公子说清夏侯恬状况,宋轶当即便命人去抬支架来,杨牧又叫人去寻会接骨的婆子。
一时便抬了夏侯恬进马场的庄子里,好在这地儿时常有王孙公子跑马受伤,是以有好些能治跌打损伤的媳妇子或农户。
众人自屋子外头随意挑了地方坐,里屋进去几个农妇,一时出来恭敬说道:“好在姑娘摔得不重,骨头并无大碍,现下已经接了回去。好好养着,三月后便可行动自如。”
一时众人皆松了口气,宋嫣瞧了周围一眼,拉了一拉宋晴柔衣袖,递眼色过去。
一时惊呼道:“晴柔,你的脸怎么这般模样?何时伤了的?”
宋晴柔脸上这会儿还疼呢,不须任何伪装,泪珠儿就这般滚下来。
急道:“快帮我瞧瞧伤的如何?可是破皮流血了,我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不过挨得近些,那鞭子便抽了过来。若我的脸有个好歹,虞宸你如何赔,求轶哥哥给我做主。”
便朝宋轶福了福身,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宋嫣也是气极了的模样,“姑娘家的脸如何尊贵?虞五姑娘便是属意头名,如何能使这样的下作手段?如今你是胜了,也不光彩。”
原是方才众人皆焦急于夏侯恬伤势,并未注意最后的胜负。
倒是虞宸赶超刘嫚得了个第一,刘嫚第二,宋晴柔行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虞宓忙也看向虞宸,若说害人的话,是如何也不能信的。
如今大庭广众,叫宋晴柔指摘出来,五姐该怎样脱身?
因笑道:“郡主如何就料定是我家姐姐蓄意伤人了,咱们场外瞧得清清楚楚,是你先打马迎上去。慌乱之间,就是出了意外也是有的,不意伤了人是真,若说有意加害却是万万不能认。”
宋晴柔一甩袖子,凑到虞宓跟前,指着脸给她瞧,“我这伤是假的不成?她得了头名也是假的?不过是想挤掉我这个竞争对手罢了,如今伤了我,非但不承认,还想倒打一耙?”
竟是这般胡搅蛮缠,虞宓从未跟人红过脸,依她想的,宋晴柔被虞宸伤了乃是不争的事实,该如何便如何?不想对方竟不依。
刘嫚瞧宋晴柔咄咄逼人的模样,虞宸不开口,阿久也哑口无言。
便道:“郡主说话真个好笑,那时我还在前头呢,就是虞五姑娘真想得头名,也该害我才是,如何就弃了我加害与你。”
杨绣卿揉了揉额头,微微一笑,“今儿委屈了郡主,是我的不是,想来五妹妹并不是有意。咱们常走动的,如何就有了那阴暗心思,万望郡主海涵。我那有上好的玫瑰硝,回头便着人给郡主送去,抹上几回,保管恢复如初。”
宋晴柔冷哼一声,不依不饶,朝宋轶哭到,“轶哥哥也觉着我冤枉了她不成,我脸上这伤还不知如何呢?若就此留了疤,可怎么办?”
宋轶淡淡瞧了一眼堂妹,一张俊脸上毫无波动,看向虞宸,红唇微启,“当时如何?”
虞宸适才并未为自己辩驳,好似事不关己,这回子抬起白白的脸,粲然一笑,“我说不是有意的,你信不信?”
宋轶默了默,道:“信。”
他们相处了有些日子,对于与往虞宸的形象,早已模糊不清,现今皆是她狡黠聪慧模样,便吹皱了一池春水。
对于那纸婚约,也没了往日反感,今儿这出,他自是信的。
那般文才高昂的姑娘,心性品格定也是极好的,绝不会无故使手段。
董良忠跟杨牧两个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依他们对虞宸的了解,恩怨分明,心胸磊落,是以也不信宋晴柔这番话。
虞宸笑得更开心了些,清秀无比的脸儿上,眉眼皆舒展开。
正了正神色,站起身来,凌厉的目光扫过宋晴柔,淡淡道:“你说我有意伤你,先不论真假,你想要什么赔偿?”
宋晴柔停了哭泣,擦了一把脸边的泪,“跟我赔礼道歉,治好我的脸,还有你赢的东西都赔给我。”
虞宸听完哈哈大笑,“原是为这么个,且不说我不是有意伤你,我还要找你理论呢。当时你故意接近我,本是想撞我呢,不想被我躲开了,一时意外伤了你。又扯走我马鞍下的汗垫,叫我险些坠马,这笔帐咱们如何算?”
恶行被揭露,宋晴柔慌乱了一瞬,一时又想虞宸并无证据,便道:“我并不是有意接近你,原是马儿不听使唤,近了你跟前,还没怎么着,你倒先伤了我。”
虞宸笑容隐去,冷冷道:“究其缘由,也是你先跟过来造成意外,如今我表姐还躺在房里呢。她伤了腿,你打算如何陪?”
宋晴柔忙道:“那不过是意外,我并不是有意,再者如何便是我伤了她?该是咱们都有份才是。”
虞宸淡淡笑道:“是了,你自个儿也说是意外,如何就断定我是故意伤你的。难不成你伤人便是无意的,我伤人就是蓄谋在心?天下可没有这样的理儿。”
宋晴柔一时语塞,这才反应过来着了虞宸的道儿,一开始便不应该承认是她主动跟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再想换个说辞已是不能,只得心里暗恨。
宋嫣撇了宋晴柔一眼,便知不能成事,果不其然,虞宸不过几句话,宋晴柔便只得偃旗息鼓。
杨绣卿心下好笑,出来打了个圆场,“妹妹们莫再争了,仔细伤了姊妹间情分,说来皆是我的过错。若不提起这茬儿,阿恬如何会受伤,少不得该我过府赔罪。”
众姑娘忙安慰人,不过说些皆是意外等语。
因着夏侯恬伤着了,便先送了人回府。
夏侯府大太太唬了一跳,听无大碍方放下心来,少不得安抚杨绣卿几句。
自夏侯府出来,众人分道,虞宸并未跟虞宓虞蓉回府,虞宓没多问便走了。
刘嫚跟虞宓一辆车坐着,拿了方才众人彩头出来,细细瞧来倒有几件好物。
一时叹气道:“是我高估了自己,你那琥珀玉没了?该如何跟月姨说呢?”
虞宓笑道:“不打紧,没了便没了罢,好歹也不在外人手里,你莫忧心。不定五姐会还我也未可知,便是不还,我去要她也会给的。”
虽并没有真打算去要回来,不过是安慰刘嫚罢了,虞宓端端坐着说话。
刘嫚想了一回,笑道:“你自我这儿挑几件,我瞧这个扇坠儿倒好,拿去给三哥哥用。”
虞宓笑道:“他东西多着呢,如何就缺了个扇坠,你拿回去给你哥哥也是好的。”
刘嫚不依,“你拿罢,今儿输了你的东西,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这些虽不能补偿,好歹你拿了去,我也好受些。待往后寻了好的来,再赔给你。”
虞宓摇了一摇头儿,拿了宋轶压的龙凤呈祥扇坠,另挑了几样精巧的小玩意,就是了。
却说虞宓将刘嫚送到刘府门前,拒了请她进去坐的话儿,便回府。
先去了迎松院问安,老太太正歪着睡呢,跟刘妈妈略说几句话,辞了出来,到蓼兰院去。
二太太也忙着处理家务,还有虞仲煜参加秋闱等要紧事儿,没空理会她,坐了会子,便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把副cp说给你们了,唉,心累,
☆、第三十一章
却说虞宓回来用过饭; 跟丫头们闲话几句; 瞧着日头将晚; 便到榻上歪着去了。
睡了一觉起来,腰儿便软软地酸疼; 一时喊人进来添茶水。
一面缓缓捶腰; 笑道:“想是久了不动弹; 忽的一动,腰啊腿啊的便疼的受不住。”
云桑自外头进来; 烧了水泡茶; 因笑道:“可不是闲出了这么个富贵病; 大夫都说的‘久坐伤肉、久站伤骨、久睡伤气’自有它的一番道理。姑娘成日家不是歪着便坐着; 不过骑了这半日马,便受不住; 可见平日里动的少了。”
虞宓趴在褥子上直哼哼; 云桑吩咐阿蘩找来红花油,倒出来一点在掌心; 缓缓散开。
叫虞宓捞起衣裳,抹在腰际两侧,细细揉捏。
一面笑道:“姑娘今儿出去可玩好了?方才我过来瞧见四姑娘屋里红袖,说是四姑娘回去用过饭也睡下了。”
虞宓微阖着眼儿; 朦朦胧胧的直打瞌睡; 小声说道:“玩儿倒玩的好,只是烦心事也有。”
便三言两语说了虞宸与宋晴柔争执之事,因道:“到底如何也不能知了; 只可怜恬姐姐上百天动不得。你去我屋里挑些好东西,赶明儿吩咐个婆子送过去,只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云桑听了这半日话,笑道:“好歹姑娘无事,咱们便阿弥陀佛。这样说来,五姑娘那酒楼想必挣了不少银子了,那样的物什拿来做赌注,竟是眼都不眨的。”
虞宓睁开眼睛,拿过一旁的金丝引枕,往怀里掖了掖,“罢了,左右旁人能知多少?这么久来,我细细瞧着,五姐最是个独立性儿,想来她也有自己的考量,我也莫去指手画脚。”
云桑叫来小丫头端水净手,拿了干净帕子擦水,一面回头笑道:“可不是这个理儿,不是那么个人,最不喜欢人说三说四,倒得罪了他。依我说,该劝的说几句尽了姊妹的情分,旁的也竟别去讨这个嫌。”
虞宓道:“很是。”
一时外头有丫头来说三公子过来了,云桑忙扶起虞宓,理了理衣裳。
方请了人进来,亲自送上茶水,虞宓拢了拢衣裳,坐在榻沿边,笑道:“哥哥从哪里过来的?用过饭不曾?”
虞仲煜着一身浅青色家常袍子,端起茶来呷了一口,瞧了瞧虞宓神色,笑道:“刚才在娘那坐了会子,屋里温了一天的书,便想着来你这瞧瞧。今儿出去玩的可开心?都有哪些人去?”
虞宓晃晃脚,瞧绣鞋上精致的花纹,闲闲道:“叫你跟着一道去,不去,又巴巴的来打听,不是无趣?”
虞仲煜笑道:“马上便是秋闱,我如何有那闲功夫?又怎么专门打听了,不过问你一二句,不想说便罢了。”
虞宓起身坐到圆桌旁,倒了一杯凉茶,端在手里,笑道:“我逗你玩儿呢,不过去了那么几家亲近的人。今儿赛马,倒没什么事,只恬姐姐伤了腿,听大夫说要将养好些日子呢。”
虞仲煜眉头几不可察皱了一皱,放在膝盖上的手虚握成拳,迟疑了半晌,问道:“可是五妹妹外家那位大姑娘?伤的怎样?如何伤的?”
虞宓指尖蘸了茶水,在桌上写写画画,“自马上摔下来的,好在并无大伤势,右腿摔断了,已接了回去,料想几个月该能好。”
虞仲煜微微咳了一声,笑道:“好歹是跟你一同出游的,人家伤了你也得备些礼性,我那儿还有些三表哥留的跌打药。听他说军营里人伤了都用那个,见效极快,不若你取了送与恬姑娘去。”
虞宓笑道:“刚我还说明儿备些东西送去,既有伤药倒便宜。”
虞仲煜微微一笑,俊眼修眉,烛光照在脸上,泛起丝丝温柔,“倘或不够再跟我要,左右三表哥那多,姑娘家的腿疏忽不得。”
虞宓应下,因笑道:“哥哥备课备的如何了?心里可有些底,我也不懂你这些个,都不知道考些什么。”
虞仲煜摆摆手,笑道:“你一个姑娘家如何懂得这些?不过是些八股文,左右都是些论述,翻来覆去考了几十年。该学的也学了,如今倒是尽人事听天命。”
虞宓笑道:“便是不中又有何妨?科举一路本就艰辛,况那些个读书人胡子花白还在考呢。哥哥很不必为这个忧心,尽力便是了。”
自来科举便不易,大梁几百年历史,乡试中举平均年龄三十四、五岁是常态。
虞仲煜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二老爷本不打算让他下场,只老太太说历练也好,总之自个儿心里有底。
中不中的不打紧,再来就是,所幸府里对几位公子下场之事态度松泛。
倒是虞仲煜自个儿很是严阵以待,近两年来投了好些心力,且结交了好些文友,倒不知如何开了这个窍。
因笑道:“都说成家立业,我年纪也不小了,该来的总要来,早些打算着便罢了。且说你过了年便十五了,是个大姑娘了,往后可收些性儿。”
虞宓斜斜瞧他一眼,淡淡道:“倒来跟我说教,我何时叫你操心了,前儿我可听到娘跟知椿姐姐说呢,待你考完试,想必我便要多个嫂嫂了。”
虞仲煜微微咳几声,粉红色慢慢漫上耳垂,一脸严肃道:“你一个姑娘家,如何打听这种事?也不害臊。”
虞宓哼一哼儿,“什么叫我打听了?不过听了那么几句罢了,哥哥可跟我说说,中意什么样儿的?我也跟娘娘提一提。”
虞仲煜眨了眨眼睛,侧过身子,正色道:“自是娘说如何便如何,还能害我不成,况我现今儿还不想这事。”
因着姜家家规,二太太自来便也那般教养虞仲煜,没往他跟前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是以虽是这般年纪,别个公子哥儿屋里少说也有几个喜爱的丫头放着,虞仲煜屋里却是干干净净。
虞宓喔了一声,只笑看他不说话,瞧的人浑身不自在。
虞仲煜嘱咐了早些休息等语,便回去。
次日,早早派人送了伤药来,不够了说与他,再去买便是。
虞宓起身打理好,先去迎松院陪老太太说了会子话,便去蓼兰院。
二老爷正巧今儿休沐,一家人一道儿用过早饭,该读书理事的便出门子去了。
虞仲煜临着出门,折回来,跟虞宓道:“我给你的伤药,你是亲送去呢,还是派个人去?”
虞宓道:“我跟五姐约好了,一道儿去瞧恬姐姐。”
原打算派遣个婆子去便是了,不想今儿一早虞宸叫人来问,可要一道去?
在家闲着也无事,况家里跟夏侯府也亲近,便应下了。
虞仲煜想了一想,“在外头顾好自个儿,莫要失了礼数,还要带些什么吃用?钱不够了叫我知晓。”
虞宓笑道:“哥哥便放心罢,真当我跟烨哥儿一般大不成,皆妥当的。还是你担忧的不是我,都怕我得罪了什么人似的。”
虞宓不过随意这么一说,虞仲煜倒险些被呛着,正了正脸色,“我知你懂理,不过白嘱咐一回罢了,早去早回,切莫在外头贪玩逗留过久。”
虞宓忙推了人出门,回过头来,几个丫头在廊下瞧着这边笑呢。
陪着烨哥儿玩了会子,虞宸找过来,虞宓请了人进来,笑道:“姐姐来的巧,刚下头送了鲜果子来,正是这些时节用的,迟了可没了。”
一面叫丫头端了樱桃、青李上来,抱了烨哥儿到怀里,去了樱桃核儿喂给他。
小嘴巴牯牛牯牛的,吃的香甜,虞宸尝了一个,笑道:“想必是庄子里头送来的,前儿我那边的农户也送了些来,只我瞧着不好,便赏了底下丫头。”
虞宓抽出腰间的汗巾子,擦了擦烨哥儿满脸汁水儿,笑道:“不是什么值钱物儿,现下外头哪处没有?都是吃个新鲜罢了。”
二太太在前头抱厦里处理了事情回来,进屋喝了水,听她姐儿两个说话,笑道:“五丫头若有爱吃的,说与我知道也是一样的。你们年轻姑娘跟我们喜好不一,时常依老太太口味做了吃食,吃不惯也是有的。”
虞宸忙笑道:“婶婶哪里的话,我还会委屈自个儿?成日家的吃用要麻烦的还多呢,那些个零嘴儿不打紧。”
不过歇了这片刻,一时又有底下管事媳妇来回话,知椿喊了人进侧间候着,二太太站起身来。
出了门道:“去叫赵妈妈备车,姑娘们出门且好生跟着,该调配的不得马虎了事。”
底下有人应下,一时说话儿远去,这里虞宓喊过来奶嬷嬷抱了烨哥儿歇中觉去。
便跟虞宸一道儿出来,登上备好的车辆,带上丫头外出。
到了夏侯府,二门处有婆子候着,迎了人进去先见夏侯府大太太。
不过问些老太太如何、二太太如何等语,虞宓一一回了,大太太便打发人领她两个过去夏侯恬屋里。
进了里屋,但见装置简约大方,器物虽不少,却是万分妥当。
夏侯恬靠在窗边榻上读书,见丫头迎了人进来,方坐起来,笑道:“妹妹们快坐,劳烦你们来瞧我,只我这模样,少不得失礼一回。”
一面叫丫鬟端茶送水,捧果子上来,虞宓择了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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