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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嫡妹纪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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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人一个是他的丈夫; 一个是他的兄长,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京城,去拼搏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而她明明心里担忧; 却不能劝阻,甚至连表现出来也不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她不能因为自己渴求安定,就拦截他们的仕途梦想。
  容思勰终于体会到多年前送宸王出京围剿淮南侯时,黎阳站在城外的心情。那时漫天大雪,宸王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今年是同样的情形,同样的寒冷; 容思勰站在城外送自己的丈夫出京; 她甚至还知道萧谨言的另一重身份,知道他此去凶险; 成则锦绣加身,败则身败名裂。
  黎阳当年千叮咛万嘱咐,告诫容思勰千万不要嫁给启吾卫里的人; 万万没想到; 容思勰所嫁之人比启吾卫的情况还要再糟一点。
  送萧谨言离开后; 容思勰心情郁郁。回府不久,她突然感到身体不舒服,萧秦氏心急火燎地替她叫来御医,御医摸了一小会; 就向容思勰和萧秦氏道喜。
  她怀孕了。
  容思勰嫁入侯府已经一年有余,不知多少人盯着她的肚子,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期盼已久的孩子,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到来。
  萧秦氏喜得一迭声念佛,她难得地绽开笑颜,欢欢喜喜地替容思勰安排吃食。
  萧秦氏絮絮叨叨地说道:“四郎也真是,居然在这种时候出京了。他父亲和兄长都走的早,现在得知四郎有了后,不知该怎样高兴呢!”
  容思勰摸着自己看不出任何动静的小腹,突然想骂他的父亲。
  萧谨言,等你回来,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
  容思勰怀孕之后,立刻进入养老模式,宴会请帖一律不去,管家权也移交到婆婆和萧月瑶手上,她就在旁边动嘴皮子,指点指点萧月瑶罢了。
  到了十二月,宫中宴会不断。薛贵妃特意向皇帝请命,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冬宴,说是为了庆贺大宣今年的大丰收,但事实上谁不知道,这是为了给大皇子做门面。
  大皇子现在可谓风光无限,四皇子被流放到京城外,六皇子太小没有威胁力,他就是皇帝跟前最得力的儿子。而皇帝也对他十分宽容,他大肆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皇帝什么表示都没有,这几乎是默认,大皇子就是下一代新帝。大皇子现在春风得意,唯一不称心的,大概就是不识抬举的宸王府了。
  四皇子被打发到帝陵,许多替四皇子说好话的臣子一下子沉寂下去了,朝中几乎陷入一边倒的局面。而这种情况下,宸王府却突然站出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称赞四皇子的品行端正、礼贤下士,这么多年德行无缺,虽然守陵是对先祖的孝心,但是四皇子才德并重,回到朝堂为国效力才是先祖更乐意看到的事情。
  勉力支撑的梁家没有料到会在这种时候受到宸王府的支持,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之前四皇子未离京时,宸王府也曾上书劝阻皇帝,然而当时发声的人太多,宸王府反而淹没在人群里。但此刻四皇子的阵营空寂无人,宸王府还愿意挺身而出,这就显得尤其瞩目。梁家的郎君们也燃起信心,努力游说圣人将四皇子召回。
  大皇子对宸王府唯有冷笑,敢拆他的台,宸王府的人简直是活腻了。大皇子和宸王府的角力从前朝延续到后宫,容思勰的态度,也变得至关重要。
  所以大皇子的这次庆丰宴,容思勰必然要出席。
  不光是她,许多有品级的命妇也都接到邀请,入宫给大皇子和大皇子妃撑场子。
  容思勰在这里,见到了久违的容思双。
  容思双进宗正寺走了一圈,后来居然莫名其妙地放出来了,为此外界的猜测就没有停过,就连今日这种大场合,也有不少夫人对容思双指指点点。
  之前容思双投奔襄平公主,此事谁人不知谁人不哓,可是襄平公主谋事失败,而容思双却毫发无伤,现在还能全须全尾地来参加庆丰宴,夫人们都猜测,就是容思双背叛了襄平公主。枉费容思双之前和襄平公主那样要好,到最后,还不是做了大皇子的内应。
  就在前不久,成安侯公开支持大皇子,这事是明摆着的,这对夫妻里应外合,容思双明着替襄平公主谋划,背后却早和大皇子商量好,专给襄平公主致命一击。
  现在大皇子得势,没人敢说大皇子的不是,容思双作为大皇子的“内应”,就成了所有人暗里嘲讽的对象。
  因此,容思双本就不好的名声愈发恶劣。
  容思双对此却嗤笑,她投靠襄平公主不假,可是她从没有背叛过,这件事情她也被算计了。但是现在,没有人听她说就是了。
  容思双心知肚明,真正投靠大皇子的,乃是成安侯。她不知谁是叛徒,但绝不是她。襄平公主事败后,她被宗正寺带走,可是没多久,她就看到了大皇子。
  大皇子笑得得意又笃定,他明明白白地告诉容思双,如果她想活着出来,就将襄平在宫里的人手全部默写出来,不然,容思双就得老死狱中。
  事到如今容思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皇子想要襄平宫中的势力,这才特意安排她去宗人府走一趟,然后在以施救者的嘴脸把她捞出来,胁迫她抖露襄平公主在宫内残余的人手。而她的丈夫,对此也是默认的。恐怕在成安侯看来,这是一桩双赢的买卖,代价不过是容思双去宗正寺走一遭罢了,等出来她还是侯夫人。至于容思双会不会害怕,以后的名声该怎么办,成安侯从来不会考虑。
  容思双这一生算计过无数人,从没想过自己也会被人暗算,并且为此狠狠跌了一跤。
  皇后宫中的夫人越来越多,每个人明明绕开她走,却偏偏还要对她指指点点。容思双再也受不了了,起身到外面透气。
  屋漏偏逢连夜雨,容思双本就心气不顺,还被污泥弄脏了衣服。她换好衣服后,又一口气走出好远,直到一个到僻静无人的环廊处,才感到心中的郁气通顺了许多。
  容思双在拐角静静站着,突然听到一阵喧哗。她抬头看去,发现六皇子正咚咚跑来,嘴里嚷嚷着:“别拦我,我要去见母亲!”
  “六殿下,皇后殿下正忙着主持典礼,你不可过去添乱。”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见到阿娘,阿娘……”
  容思双露出嘲讽的笑容,堂堂皇子竟然没头脑至斯,如果她是皇子,才不会在这样重要的时节去缠烦母亲,让境况本来就不妙的皇后为难。
  哦对,容思双自嘲地想,她本来就没有母亲。
  眼看六皇子跑得越来越近,容思双往外让了让,不想和这位金尊玉贵的皇子撞上。
  六皇子跑近,侍女也追上来,攀扯间,容思双被人轻轻撞了一下。
  撞人的侍女连忙低头道:“夫人见谅,奴婢没有看到,冲撞了夫人。”
  容思双摆手示意无事,这可是皇子的侍女,她才不会和皇子的侍女找麻烦。
  六皇子好容易被侍女半劝慰半胁迫地拉走了,容思双也被外面的风吹得有些冷,正好此时侍女问她要不要回去,容思双点头,打算回大殿里去。
  。
  秋雁来来回回送瓜果,她跑的累了,就找了个僻静地,蹲在回廊隔窗下休息。
  她突然听到窗外有两个侍女经过,一边走一边说道:“今日特意为大皇子做宴,好不风光。似乎成安侯夫人也来了。背叛了公主,她这个叛徒反倒活的好好的。大公主殿下都被褫夺封号,她凭什么还能当侯夫人?”
  秋雁的歇脚的地方和外面回廊隔着一道墙,头顶唯有一扇雕窗相连,秋雁在里面坐着,外面的侍女只要不朝隔窗往下看,确实发现不了这里还有一个人。
  她们俩继续说道:“可不是么,谁让人家有大皇子撑腰呢。”说着这个侍女压低声音,用刚好能让秋雁听到的音量说道,“听说成安侯夫人很被大皇子看重,这两天还要攀咬宫里的人呢。只要替大公主殿下卖过命的,没一个人能逃脱,都要被成安侯夫人一个个揪出来杀掉。”
  “啊,这样严重啊!”
  “不可说不可说,公主死的那样蹊跷,我们这些小小奴婢哪敢谈论人家的事情。她现在在听音阁西边的回廊上,我们避开她就是了。”
  ……
  两个侍女渐渐走远,秋雁也从隔墙后走出来。
  秋雁的目光中闪出决然之色,公主,奴婢无能,不能替您报仇,唯有杀了这个叛徒,以解您未竟之气。等奴婢事成后,立刻就去黄泉伺候您!
  秋雁即刻放下果盘,朝自己的住处跑去。
  她从床铺最里端的墙缝里,扣出一柄匕首来。
  秋雁缓缓拔开匕首,匕首上的冷光反射到她的脸上,留下一道白痕。
  秋雁早就想过行刺容思双,但是苦于没有机会。可是现在,机会不就来了么!
  。
  容思双顺着回廊往宫殿内走,突然迎面走来一个绿衣服的侍女。
  她没有在意,后宫里到处都是侍女。可是这个侍女却没有避让容思双,反而直挺挺地撞上来。
  容思双察觉出不对,立刻往后退,同时高呼:“来人,有人意图不轨!”
  秋雁见事情败露,干脆心一横,拔出匕首朝容思双刺去。
  容思双连忙避让,好在后面的侍女很快追上来,联手将秋雁制住。
  秋雁虽然存了死心,但她到底只是一个深宫弱女子,匆忙行刺能刺中就不错了,更别提能一次成事。容思双在躲避中被刺伤了胳膊,现在正汩汩往外流血。
  “快去传太医!”
  容思双受刺的消息传回大殿时,皇后很明显地皱了皱眉。
  当然,侍女为了面子,说的是容思双不小心磕伤了。
  今日宴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专程为大皇子设的,而皇后听取了赵恪的主意,明面上和大皇子及薛贵妃结成同盟,所以今日宴会薛贵妃给足了皇后颜面,让皇后来主持盛宴。如果宴会上出了什么毛病,那皇后这个脸可就丢大了。
  坐在皇后旁边的夫人们也听到侍女的传话,低声道:“成安侯夫人也真是不小心,禁宫之内都能受伤!”
  皇后心里却并不轻松,看侍女的暗示,容思双受伤一事分明是人为的。她简直头疼极了,这少不得又是她治宫不严之过。她站起身,道:“众位现在这里小坐片刻,我去去就回。”
  容思勰和阮歆无声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也接连站起身来。阮歆道:“正好我坐的乏了,我陪皇后殿下走一遭好了。”
  “你身子重,还是不要去了。”皇后皱眉道。
  阮歆像她的母亲涅阳长公主一眼子嗣艰难,她嫁人多年,膝下只有一个郡主,这回好不容易再次受孕,四皇子刚刚出京,皇后可不敢让阮歆在她的宫里出了闪失。
  容思勰走到阮歆身边,道:“皇后殿下就当纵我们这一回,我们在这里坐了许久,早就受不了。我们俩这是接着探望成安侯夫人之机,想去侧殿躲个懒呢。”
  容思勰都这样说了,皇后还能怎么样,她只能带着这两人,朝偏殿走去。
  有人见这三人走了,好奇地问:“怎么了?”
  “皇后去处理些私事,四皇妃和承羲侯夫人跟着去外面透透气。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挂怀。”
  大皇妃听到旁人这样说,也放下了心。她也听到容思双受伤了,可容思双又不是什么重要人,今日是她的大场面,大皇妃可不愿意抛下满屋子的奉承话,反而跑去偏殿看容思双。
  容思勰和阮歆走在探望容思双的路上,阮歆紧张地握了握容思勰的手。
  容思勰轻轻回握,示意她勿急,一切尚在计划中。
  四皇子离京,阮歆这个皇妃也马上变得孤立无援,而容思勰却照常和阮歆联络,在门庭冷落的荣王府显得尤为突出。荣王府的不少人都对容思勰感官大好,纷纷赞叹和光郡主才是真正有君子之德之人。其他人大多是为了权势,四殿下一失势,这群人马上不见了。唯有和光郡主,盛不巴结衰不避讳,这才是君子之交。
  与四皇子的凄凉场面相对应,大皇子却如日中天。他宫内有赵淑娴和赵皇后替他说话,朝中有岳父上官宰辅替他拉拢人心,现在启吾卫的左使也换上了他的人,就连军中也有不少拥护声。皇帝默许大皇子为自己登基铺路,但却把四皇子打发到京外守帝陵,皇帝的心思并不难猜,他承认大皇子是未来新帝,同时还想保四皇子这一命。
  帝陵不许佩刀剑,进了帝陵,四皇子总不会有性命危险。
  赵家在八月底开始替大皇子说好话,十月份两家相互接触,逐渐达成同盟。现在十一月,正是大皇子和赵家关系如胶似漆的时候。
  之前坐视赵家和大皇子联盟是为了创造机会,现在机会已到,萧谨言和容颢南相继出去给四皇子帮忙,在萧谨言的计划里,他们在外保护四皇子,而宸王和容颢宗在内遏制赵家和大皇子的势力扩张。这是一个行得通的法子,但不是最好的法子。
  最好的法子,是趁这段时间破坏他们两家的盟约。
  容思勰不能眼睁睁看着,大皇子和赵家真的联手,那简直太糟糕了。
  萧谨言和容颢南在长安外出生入死,她作为女眷,无法去外面帮他们,但是宫廷历来都是女人的天下,就让她就替他们,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忙吧。
  容思双,你害死了太多人,这一次,该你付出代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加更完毕~

  ☆、一击必杀

  皇后带着容思勰和阮歆走到后面的偏殿; 去探望胳膊受了伤的容思双。
  容思双卧在床上; 手臂已经缠上了重重白布。
  容思勰和阮歆纷纷露出吃惊之意,似乎这时候知道容思双不是磕伤,而是被刺伤。
  “发生了什么; 成安侯夫人怎会成了这番模样?”阮歆问道。
  “一个刁婢预谋行刺,已经被制住了。”容思双不咸不淡地说道。
  “禁宫之内行刺!”阮歆吃惊地捂住嘴巴。
  皇后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在她治理的后宫中,居然有宫女向外命妇行刺,她这个皇后的简直有脸面极了!
  “来人,把那个刁婢打死,以儆效尤!”皇后在阮歆和容思勰面前失了面子,有心要挽回一二。
  容思勰却突然制止了皇后:“皇后殿下; 现在还不急着处理下人; 成安侯夫人受了伤,赶紧传太医才是最重要的。”
  “我已经叫了; 想必太医很快就到。”皇后不耐烦被容思勰指点,语气颇为不善地说道。
  不过被容思勰这一打岔,皇后倒忘了那个行刺侍女的事。
  正说着; 外面就响起太医的通传声。
  太医进来后; 躬着腰给个位主子行了礼; 然后就去给容思双把脉看伤。
  片刻后,太医抚须说道:“成安侯夫人小臂手伤,好在没有伤到要害,这几天注意将养; 再开几贴药就大好了。”
  在场几人都松了口气,容思双向太医点头致谢,然后收回手腕。
  容思双这样一动作,太医仿佛看到什么一样,突然道:“夫人且慢,可容在下看一看您的香薰球?”
  容思双不解其意,但是屋内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只能依言解下。
  双手拂过香薰球时,容思双猛然意识到不对。
  这好像不是她的香薰球。
  可是已经太迟了,太医已从容思双手中接过香球,凑到鼻端嗅了嗅。
  皇后感觉到不对,问道:“太医,怎么了?”
  太医肃着脸色,起身道:“皇后殿下,可容在下在香炉中好生辨认一下成安侯夫人的香料?”
  皇后将目光转向容思双,容思双连忙道:“那不是我的香囊,我的香囊似乎被人调换了。”
  容思勰和阮歆都笑出来,容思勰道:“哦?不知香薰球里的香料到底有什么问题,这还没查,成安侯夫人就急急忙忙撇清了。”
  阮歆也道:“我分明记得你来时就佩戴着这个香囊,花鸟纹饰一模一样,现在你突然矢口不认,我倒也好奇起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了。”
  容思双现在哪能不明白,她的香球已经被替换了,她在无意之中,已经踏入容思勰和阮歆设的套。
  这样想着,容思双倒也从容起来了。从小到大,从没有人玩心机能玩过她,她倒要看看,容思勰和阮歆到底有多少能耐,胆敢暗算她。
  这下,容思双也不推辞这不是她的香球,而是似笑非笑地看向太医:“太医,验吧。我也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太医将香球打开,将中心的香料倒出,他仔细地闻了闻,最后对皇后说道:“殿下,在下几经辨认,确定此香球里的香料含有毒性。这种毒名曰幻影,成年人闻了可能没多大影响,但是若被十岁之下的小孩子闻到,恐怕会影响神智,严重些甚至会致痴。”
  听了太医的话,容思勰和阮歆连忙往后退,容思勰扶住肚子,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现在不比从前,可经不起你这般折腾。”
  阮歆也道:“不知夫人这次的目标又是谁,但宫中人来人往,免不了有些夫人带着身孕,你这样,也不怕折了寿。幸好今日没有人带十岁以下的孩子过来,要不然可倒了霉了。”
  皇后知道这两人都怀有身孕,对这些毒啊香料啊最是敏感不过,所以她也不觉得容思勰和阮歆的反应过激。不过,阮歆的话倒提醒了皇后,今日是没有人带十岁以下的孩子过来,可是她的宫内,还有六皇子在啊。
  皇后心里猛地一哆嗦,高声道:“快唤六皇子过来。”
  “殿下啊。”容思勰忍不住提醒她,“现在这间屋子不知道被这种香料熏了多久,你哪能把六皇子叫过来!”
  皇后这才如梦初醒,改口道:“让人把六皇子带的远远,传皇子身边的侍女过来,我有话要问。”
  结果这一问,皇后的脸色更不好了,依侍女所言,容思双带着这个香球和六皇子待了许久,还刻意站在六皇子身边。
  “她说谎!”容思双卧在床上,怒道。她只和六皇子碰面了短短一盏茶,而这其中还隔着许多侍女,她什么时候刻意往六皇子身边走过?容思双突然想到,就是那时候她被人撞了一下,想来,就在那时她的香薰球被人掉包了。
  但是容思勰不会给容思双辩驳的机会,她趁皇后反应过不来,装作无意地喃喃道:“这也太巧了,成安侯夫人带着香球去找六皇子,紧接着就被侍女行刺,这巧的就像安排好一样。”
  皇后也狐疑起来,回过头扫了容思双一眼,快步走到外面道:“把那个胆大包天的侍女带上来。”
  秋雁双手反绑着被推上大堂,她脸色灰败,显然已放弃生机。
  一击不成,哪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皇后问道:“你为何行刺?”
  秋雁低着头,不想回话。
  这时候容思勰却突然说道:“老实交代,你或许还有一条活路。行刺皇族本来罪该万死,可是现在有一件事不明白,皇后殿下要搞清楚此事,这才唤你上来。成安侯夫人带着有毒的香薰球去见六皇子,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为何会突然行刺?”
  阮歆也道:“这两桩事一桩连着一桩,时间撞得也太巧了,该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本来已经失去活意的秋雁,在求生本能的刺激下脑子又飞速运转起来。和光郡主说容思双带着有毒的香薰球去见六皇子,而四皇妃猜测说这两桩兴许有什么关联。她似乎,可以钻个空子。
  如果她说是自己为了给襄平公主报仇,皇后一定会杀了她,但如果她说她是得知了容思双要下毒,这才去阻止,那就是有功!
  秋雁的心思活泛起来,立刻仰头道:“禀皇后,我是得知了成安侯夫人蓄谋毒害六皇子,故而冒死前去阻止!”
  在场的主子下人都哗然,容思双整理好着装,匆匆忙忙从屋内出来,刚赶过来就听到这一句。她心头一跳,连忙喝道:“你胡说!”
  皇后看容思双的眼神已经不对劲了,她唤人拦着容思双,然后半信半疑地问向秋雁:“你如何得知此事?”
  “对啊。”容思勰也接着说道,“她和侍女密谋此事,你是如何听到的?”
  如果皇后对这种场合有些经验,就应该懂得要将主导权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由着容思勰不时插一嘴,间接带节奏。
  秋雁听完容思勰的话,突然想起自己曾偷听过两位侍女的话,她现在想不出办法来,只能顺着说道:“我在隔墙外,偷偷听到的。”
  容思双已经冷静下来,嗤笑道:“那你倒说说,你在什么地方什么时辰,听到我和谁说话。”
  这时候秋雁已经知道自己的诬陷要失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将自己听侍女说话的时间地点托了出来:“时辰我记不清了,只知道那会我在当值,实在累的狠了,就在绮鸾阁边的隔墙内坐了一会。没过多久听到外面传来两个脚步声,正在谈论此事。”
  皇后看向陪容思双散步的侍女,侍女上前躬了一身,说道:“禀皇后,奴婢不知道秋雁的当值时间,时辰不敢确定,但是路程却是对得上的。成安侯夫人,确实从绮鸾阁旁走过,回廊里面确实有一道隔墙,藏一个人,只要不出声,外面是发觉不到的。”
  “如果她真的在预谋此事,那你们为何不来向我禀报?”皇后问道。
  侍女有些为难地说道:“成安侯夫人不让我们靠近,奴婢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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