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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民国明珠-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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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情高手和产权大盗，那个更让人厌恶一些？
张美溪静坐在办公桌后面，忽然用鼻子冷笑一声。她在笑自己。一直觉得罗伯特太天真，现在想想，也许天真的是自己那。
连最不敏感人情世故的科里夫妻都忽然被她笑的发毛：
“米西，你怎么了，你是愤怒吗？或者是生病了？”
两者都不是，张美溪摇头，很快平静下来，笑着对科里夫妻说：
“这件事，再安排调查吧，那么咱们先说更重要的话题。你们真的决定不去看火爆电影《卖花姑娘》吗？”
她用轻松愉快的语调转移了话题。
科里夫妻互相看看，一起对着张美溪摇头。
张美溪从椅子上站起来：
“那么好的，晚安，也许你们会做个好梦。那么，我们明天再见吧。”
张美溪辞别了科里夫妻，带着助理杏子，坐着周三少爷的车往家走。天地间一片酱油红，这样奇异的景色，后世有很明确的描述。光污染。
光污染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对天空星辰的观测，一百年之后的学者可能会抱怨很多。但是在此刻的上海，这是绝对的文明标志。
张美溪一路沉默，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态。类似于一种无悲也无喜的状态。被人觊觎是很正常的事情。黄家五舅妈拿了两只钻石发卡，本来特别爱蹦跶的人，居然许久不露面了。
四房的黄小姐们带着讽刺的语气说她们五婶：
“做了亏心事，躲着那！”
又或者叹气者说：
“她大约想的是，六妹只要得了这两件首饰，一辈子就可以衣食无忧了，那么一时半会的丢脸，又算的了什么那？”
尽管张美溪完全不在乎，事实上来说，黄五舅妈就是贪了她的一份财。
《游戏报》、《画报》、《繁华报》上的书寓女校书小林黛玉，连曹公笔下的女主都能拉来做广告，拿山东先生来做广告自然是驾轻就熟。她这样的，是贪了山东先生的名气。
张美溪当然不会和这样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女子计较。
然而，人在江湖飘，那能不挨刀？
现在药学博士罗伯特又盯上她了，这个是一锤子买卖，就拿去用了那？还是有更多的下文？
……
周三少爷这次把车停在了桃花居。张美溪很是有一阵子没有来这里住了，铁艺描金的大门敞开着，福特车直接开进笔直的涌路，两侧都是桃杏树，树叶茂密却遮掩不住婴儿拳头大小的果子。
时间都去哪儿了，不知不觉，花退残红，桃杏满枝头。
桃子兴奋的迎了出来：
“大小姐，就等你了，小丫头可是没见过世面，都很期待那。”
金环银环和厨房钱大婶也走出来给张美溪行礼。
张美溪笑着摆手：
“你们就是太讲规矩，先看又怎么样，放多少遍都是一样的。”
桃花居的大厅里挂了一副巨大的白色帷幕，周二少爷正站在桌子边摆弄电影放映机，抬头看着张美溪笑：
“可算是回来了，现在就开始吗？”
没有应酬的时候，张美溪不愿意浪费半天的时间去看电影，桃子把电影安排到了桃花居。这也是容易的，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设备借用起来很容易。
退一步说，就算买一套，也不算什么。
他们土豪地主老张家，是去戏院要坐头等包厢，也可以叫名角色到家里唱堂会的。那么在家里演几场电影，也是很正常的了。
………………………………
313桃子也是个红颜祸水
听见周二少爷问话，意思是现在就要开演。
杏子立刻反对：
“累了一整天，大小姐还没洗漱那，这么着急做什么！”
桃子也很有做丫头的职业习惯，也跟着连忙问晚饭的事。
“大小姐今天晚饭用的怎么样。”
杏子依旧皱眉：
“晚饭倒是吃了，那个科里两口子，吃饭也说个不停。大小姐还得应酬他们，我看吃的实在太少了。”
桃子赶紧说：
“二少爷晚上叫的燕菜，大小姐再补一点吧！”
杏子故意瞪大眼睛看她：
“是让大小姐吃二少爷剩下的？”
张美溪摆手：
“这有什么，只是我现在也不饿了，燕菜要有剩下的，等一会算宵夜吧。”
张美溪并不上楼，只在侧厅里洗漱了，就走去客厅看电影。小桃子立刻招手叫来一个小听差：
“晚上的燕菜，你们再原样订一份做宵夜，让他们送来，大小姐怎么好吃我们剩下的。”
杏子也送了一双棉底子拖鞋过来给张美溪换。
“自己家里，穿了这个，也能松快些。”
张美溪坚决不同意：
“脱掉鞋像个什么样子，这还有客人那！”
早几十年的民国，小姐们如果被人看见脚丫子，那是和被人看见赤果身体一样严重的事情。如果两个人偷情，男人捏一把女子的脚，就会暴爽到不行。
周二少爷故意回头四下看看：
“有客人？那里来的客人。”
周三少爷是个比女助理们还贴心的大号棉袄，他也是很快洗漱了一回，现在正在指挥摆放茶点的事。也劝说的更加彻底：
“打一盆热水来，一边泡脚也很好的。”
张美溪不愿意大家等的太久，更不愿意当众泡脚，所以赶紧摆手制止了周三少爷，穿了拖鞋，请周二少爷开始放电影。
电影机器旋转。明晃晃的光线打到墙上的白布上，画片影像活动起来，配合着的唱片也开始吱呀吱呀的唱开头曲。
桃子也是场外音的介绍：
“这个曲子是请陈伯元写的，本来还要请歌星来唱。可是我试过一次，他们竟然也说好，就用了。”
有了桃子的介绍，本来就有些意思的电影看起来更加有滋味了。
《卖花姑娘》时长是九十分钟，改编了英国原著。把背景直接放在了民国时代。因为两个贵族青年打赌开玩笑，一个质朴善良的贫穷人家卖花姑娘，开始初入上流社会，妆扮成一个贵族公主。
重头戏是几场宴会，小桃子每次都是盛装出席，衣服虽然都是新制的，但是几套首饰都是借用大小姐的。
张美溪从来不戴首饰，所以也只有她最贴身的助理杏子认识，每次都要惊叹着指点出来。桃子敲她的头：
“不要咋呼，好好看。”
观众都太投入。随着剧情进展发出轻微的低呼声。因为大家都和小桃子熟悉，所以都看看她，觉得很不可思议。脸上带了些怪异感的笑。张美溪平时很少要规矩，所以大家都是很放松，边看边评点。
小助理金环说道：
“看他们这些人的排场，并不比咱们太太强啊。”
金环是见识过几场张太太举办的待客宴会舞会的，洋人也见过不少了。
桃子笑：
“当然是不能和太太比的，太太是真的有钱，电影里这个。是搭建的戏台子，后面都是虚的。大家都是知道是看戏，并不会挑的太细。”
金环意犹未尽。
“虽然知道是演戏，可是我还是想知道那个男的有没有爱上卖花姑娘呀？”
银环说她：
“一张嘴就是爱呀爱呀的。真是不害臊！”
桃花居的两个小听差们也坐在后面看，听见这话。大家都有些尴尬的低头捧着茶碗喝茶，毕竟生活和电影不一样，感情也是要避讳的。停了几秒钟，金环又讨好桃子说：
“这个电影机器已经借来了，我们再放一遍吧。”
桃子立刻就向张美溪请示说：
“还有一部《湖边春梦》也是很受欢迎的。我也借了过来。只是那个主演的太妖艳，是个红颜祸水的人品。”
杏子立刻笑话她：
“要讲红颜祸水，你也差不多了，总是勾着主子玩乐。”
幽王爱褒姒，烽火戏诸侯。纣王宠妲己，挖心做药引。大小姐这样的大佬级别人物，居然也性子温和，总是桃子请求几句，她就妥协了。
桃子不高兴杏子这样说，立刻反驳道：
“红颜祸水都是祸害男人，大小姐又不是男人，这样的罪名太厉害。你不懂就不要胡说。”
张美溪想着民国的电影，红颜祸水能有什么尺度？让大家看看也无所谓，直接就说：
“那就放来你们看吧，我先上楼睡一会儿。”
杏子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立刻着急起来：
“大小姐看一个电影而已，你实在已经许久没有玩乐过了。”
张美溪用手捂着嘴巴打哈欠：
“不是什么稀罕的，机器就让桃子留下来，你们今天先看着，我明天再看也是一样的，以后这个技术还能再发达，家家户户都有一台，总会看腻歪的。”
过几十年，电视流行后，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再然后，有了电脑手机，想看什么看什么，走到哪里看到那里。
大家都一脸信服的样子，厨房的钱大嫂说：
“既然大小姐这么说，那我可得使劲儿活的长久一些，等到那天天看电影的一天。可不就和那些先生太太们差不多了？先生太太们什么时候高兴了，都可以叫一班小戏来家里演。”
张美溪笑：
“这个不难的，二三十年总是会有的。”
大小姐说的话总是对的，她招手让周二少爷继续放《湖边春梦》，自己走上楼去睡觉了。连小桃子跟上去伺候，都被她止住。
桃子赶紧又说：
“刚送了燕菜过来，吃点宵夜再睡？”
张美溪摆手：
“我吃了睡觉，窝在胃口里倒难受，还是你们分了吃吧。”
张美溪上楼，周家两个少爷也都告辞开了汽车走了。杏子也跟了去睡觉：
“明天大小姐肯定是早起的，我得养些精神明天好伺候那。”
桃花居里剩下的几个人，桃子做了大王。给大家分配了燕菜吃，一边看着电影，一边打闹到凌晨三两点钟。
………………………………
314罗伯特兄弟
浦东工业基地建成，上百家小工业部件生产厂家入驻。另外因为内陆战乱，上海涌入了大批有钱人，这些人也不是守着死钱，所以有本事的都是纷纷寻找商机，开始做民办的工厂。没本事的也是把钱放债出去收利。促进了大批有项目没本钱的小本工商行业的发展。
本来已经蓬勃发展的民族轻工业，借着山东先生的东风，越发火旺起来。以浦东工业基地为中心，周边的地皮也都跟着暴涨，更多的辅助性工厂开办起来。
更多的工人找到工作，加入了文明的现代化社会，第一文明的标志，就是改了煤油灯为白炽灯。上海租界内的外籍人员，也终于突破了十万大关，奔着二十万冲刺而去。
过了端午节，有那么几次，入夜之后天空依旧是酱油红的颜色。注意到这个现象的人很多，混在上海滩街头的算命人员就说：
“这是天星下凡，兴旺发达，要有大人物降生的征兆。”
这个说法很吉利，很快被广泛传播开来。幸好有钱人整日花天酒地，无钱人整日为了衣食劳碌，天空变红这种事情，也关系不到自己的痛痒。中国的国情，又是文科居多，喜欢用儒家理论解释世界运行规律。所以光污染的理论，暂时还没有人进行科学的研究。
英租界内一栋华丽小楼里。罗伯特博士正在拿着一只钢笔，全神关注的写着给张美溪小姐的情信。
一个系着围裙，显得腰肢极为粗壮，五十多岁的英国女佣走了过来，她翻着白眼，拉长声调，用非常不屑的口气说：
“卢布特先生又来了。”
从她的语气很容易就听出来，这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罗伯特听了这话立刻把眉头皱了一下，但是他想了想，还是走下楼去招呼。两米的身高。一米多长的大腿迈步下楼，带着很和谐的韵律。
楼下的客厅里，一个年轻的白人男子站起来对着他笑，一样的身高和金色头发。相貌也有七分像，唯一不同的是，做客的男子拥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睛。
……
绿色眼睛的年轻男子名叫罗布特，是罗伯特的堂兄弟。兄弟两个出身于一个落魄的贵族家庭，到他们的少年时代。家产甚至已经不足以维持一日三餐了。
在所剩不多的亲友的资助下，两人进入大学，罗伯特选择了学习医药学。这是一种被上流社会鄙视的职业。卢布特依旧选择学习文学，练就了一手流畅书写文章的能力。最大程度的保持了和上流社会一致的共同语言。
堂兄弟两个聪明又漂亮，唯一的不同就是，罗伯特学习非常用功。而罗布特有些吊儿郎当。
毕业之后，罗伯特从事医药研究行业，在业内的知名度越来越高。但是因为他的家族经历过落魄时代，想要恢复过去的荣光太难，所以一直并没有合适的结婚对象。
卢布特头脑要更加灵活一点。他很快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漂亮勾搭到一位国字级别的贵族少女，贵族少女的家族希望少女去联姻，无情的拆散了他们。
在少女家族的多次威胁之下，罗布特终于向残酷无情的现实妥协，从此游戏花丛，虚度时光，并且欠下一笔不小的债务。
恰好他的堂兄罗伯特得到一个薪水极其丰厚的到古老东方上海工作的机会，所以为了逃债，罗布特也跟了过来，他本身是一流大学的文学专业毕业。雇佣他堂兄的葛素史莱克公司也给他一个大班经理的职位，提供了一份不错的月薪。
到达上海之后罗伯特忙成了狗。卢布特高兴成了掉到大海里的鱼儿，上海实在是太美好了。罗布特很快结交了几个英国花花公子并几个中国狗腿子通译官。
每天一起结伴出门，寻访各种美食大餐。进了大饭店之后除去点菜，他们还写堂子票，叫堂。叫堂虽然不是中国特有的行业，但是上海人办的十分有地方特色。
长三堂子，书寓之类的，提供外卖的女子。虽然这些买卖分散在各处。名号档次也有上千家。但是客人进了大饭店，都是可以写一张票，派遣伙计们将这些女子叫来，一般都是每个客人挑一个女子来陪吃陪喝陪唱小曲儿，有那特别阔绰的，才会叫到两个四个。
可以在公共的饭店叫人，也可以直接去她们的家里摆酒。
这种娱乐方式，名称有很多种，吃花酒，叫堂会之类的。
在上海吃大餐，叫堂子。几个朋友分摊下来，每人一天的花费也不过才二十块。按卢布特的薪水来说，也是可以支撑。
但是很无奈的就是，这个家族的男子十分多情。吃饭喝酒唱小曲几次之后，卢布特就和一个在书寓工作的东方女子坠入爱河。
坠入爱河之后，非但没有省去叫堂子的钱，反而花销扩大到百倍不止。要裁制衣裳，要打首饰，要另筑爱巢买楼房之类的。
卢布特一下子又债台高筑了，虽然欠债，但是好歹还有爱情。卢布特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可是他的爱人另有不同的意见。
爱人给他讲了一个规矩，就是让他一次出一大笔钱的买断费，那么就可以嫁给他了。所以卢布特多次来找他的堂兄借钱，在多次被拒绝之后，两人的关系冷冻到了冰点。
然后事情又有了更新的进展，有一次卢布特在外面赚钱累了一天，回到爱巢中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家床下居然还有个人，是个没有头发的中国人。
他的爱人解释说，中国的习俗了，没有头发的中国人叫做和尚，是跟西洋人中的上帝神父一样，都是高尚的。
虽然和尚是很高尚的职业，但是卢布特在自己家床底下发现的那个和尚只围了一件自家的床单。所以卢布特发了脾气，将那个和尚打了一顿。打断了一条腿。
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故了，卢布特一边找了几个朋友在巡捕房替他解决问题，一边自己躲进了堂兄的家里。他本来是想逃回英国的，但是因为公司的薪水还没有拿到，所以还得等待。
罗布特本来和堂兄关系已经冰点了，为了修复关系，聪明又掌握了丰富的作诗能力的他开始为堂兄修改信件。并且根据堂兄的信件，整理出一篇论文，发表到《大英科技报》上。
………………………………
315公爵和山东先生
罗伯特还不知道论文被盗事件，他看见堂弟卢布特过来，只是单纯的有些无奈：
“官司解决了吗？”
“解决了。”
打断他情妇的和尚的大腿，需要赔偿五百大洋。卢布特弯腰，简单给他堂兄行了一个礼。
罗伯特走到大厅的沙发边上，坐下来：
“公司的工作，你还是需要花费一点时间的。”
贵族是不需要工作的，他们专心在文学和艺术领域，追求生命的终极意义，不懂得什么叫做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卢布特只记得发薪水的日子，至于上班，那么很抱歉，他没时间。
但是现在薪水对他的作用很巨大，也只好委屈自己了。他开口问他堂兄说：
“我还需要三百的生活费。”
罗伯特摇头：
“只有一百。”
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支票本，用钢笔在支票本上签字，这一套装备是下楼的时候就带着的，显然他差不多已经猜到了堂弟的来意。
卢布特接过支票，看了一眼，脸上带着些失望：
“怎么是中国钱？”
此时一英镑相当于两美元，一美元相当于一克黄金，一克黄金相当于一只通用的中国银元。
所以一百块银元，还要比他想象的更少一些。
罗伯特用海蓝色的眼睛注视他堂弟碧绿色的眼睛：
“你还记得吗？我们以前曾经穷的只有二十便士。”
卢布特不愿意谈这些落魄的往事，他直接说：
“现在我们长大了，强壮了，可以赚到钱了。我很快就可以归还你这笔钱了，你看这个。 ”
卢布特兴高采烈的把一沓子报纸递给他的堂兄。
“我想有了这个，公司开给我的薪水也该涨三五倍吧。”
《大英科技报》关于心脏造影技术的论文被摆在最上面，重磅的大写单词标语，下面紧接着写了作者，卢布特。
罗伯特伸手接过来，他只看了几秒钟，苍白的脸就变成了枣红色，他张开嘴巴，拼命的呼吸空气，就像一只忽然间被扔到岸上的鱼。
卢布特也吓了一跳，他立刻站了起来，高喊：
“玛丽特，快点，药，哮喘犯病了。”
腰部肥硕的如同大鱼缸一样，罗伯特的老年女佣灵巧的冲了过来，把一只小玻璃瓶子的药全部倒进了罗伯特嘴巴里，并且拦腰将他抱起，打横放在沙发上。
因为腿太长了，所以伸了一截子在沙发外面。
卢布特半跪在沙发前，拉着他堂兄的手说：
“是因为我很聪明，所以你太开心了吗？”
他发表了医学的论文，从此从文科的人才转化为实用科学的人才。所以就把他的堂兄激动成这个样子了。
罗伯特这次发病有些严重，他缓了五分钟都没有恢复过来，然而今天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日子。大厅里的电话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女佣玛丽特接了电话，对着电话的话筒说了两个单词，忽然尖叫起来。
“是，是，嗷，熬，我的上帝！”
罗伯特终于艰难的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是报社来找我们麻烦了吗？山东先生出手了？”
他的老年女佣身体摇晃发抖着说：
“公爵，公爵先生去世了，他的遗嘱是要两位少爷中的一个继承他的爵位！”
公爵，英国贵族里的最顶级的封号，相当于中国封建时代的亲王。
他们有一个吝啬的远方叔父，就是公爵，但是这个叔父甚至不愿意供给他们教育的费用。
卢布特茫然的站起身来：
“是，是那个公爵叔叔。”
老年女佣用她肥厚的双手敲击在一起，眼睛睁的圆圆的：
“对啊，他死了，上帝保佑！”
也不知道是想上帝保佑这位叔叔在天堂里安稳，还是上帝保佑这位叔叔终于死掉了，老年女佣把她的手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竟然有这样的一天，太太！”
她又苦又笑又哆嗦。
罗伯特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沙发上坐直了，他手中紧紧抓着《大英科技报》。
“完了，完了！”
女佣和他堂弟一起说：
“我们发达了。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罗伯特摇头：
“我们完了，我们把山东先生得罪了。”
两主一仆互相对视良久，终于还是卢布特开口：
“山东先生和公爵有什么关系？”
罗伯特十分吃力的用手举起报纸，用十分沮丧的语气说：
“你盗窃了山东先生的论文。”
卢布特眨巴着他湖绿色的眼睛：
“你追求的女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安集团翻译吧？而且论文发在英国，她也不太容易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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