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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飞秀-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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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秀秀于屋前踱步之时,忽然看见严秋分的房间那半开着的门框上有几道划痕。看那痕迹像是新近划开的,且划痕处粗糙得狠,一看便知不是刀子等锐利之器所为。
那划痕竖向并列三道,秀秀抬手一曲小臂,指尖的位置倒是正好与那划痕相符,于是她叫来的刘飞,好奇地问道:“师爷,你看,这像是何物所划的痕迹呢?”
刘飞弓着身子细细查看了一翻,又在门边以及门框其他地方找到了两三处相似的痕迹,他眉头一皱,浅思了片刻,随后朝着秀秀微微摇了摇头。
何大川见状也凑了过来,瞟了瞟那几处划痕,用肥胖的手指挠着脑后,笑呵呵地说道:“或许是他家里人拿着什么锋利的物件进门,不小心弄的,下官倒觉得无关紧要,文大人,您看出了什么?”
文秀双目含笑,随意地一摆手,淡定地答道:“呵呵,没有,本官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待到冯伦安抚好了严氏一家,低着头走出了茅屋。文秀抬眼一瞥,却见那冯伦嘴角微动,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情绪。
众人刚要动身回城,那严家的大女人严春分从茅屋中冲了出来,直奔文秀的面前,一下子跪倒在地,仰头望着秀秀,双手死死抓住秀秀的长衫,凄厉地问道:“民女听说您是八府巡按,果真如此吗?”
这突然的一问,让文秀和刘飞心中一紧,暗道:一个小小村野女子,何以要这样质疑秀秀?莫非……
心虚的文秀顿时脸色一沉,艳红的朱唇动了一下,却未说出一个字来。刘飞倒还镇定,只默不作声地紧盯着严春分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什么意外。如今,李皓轩和罗镇虎都不在身边,他的心中格外紧张,经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站在一旁的何大川见文必正面露紧张之色,以为是民间女子唐突了巡按大人,忙上前一步,厉声言道:“大胆,不得无礼!”说着便伸手要拉开严春分。只是春分姑娘牢牢拽住了秀秀的衣襟,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文秀见那春分姑娘眼中饱含着热泪,神情充满着期待,完全不像是在质疑自己的身份,于是她厉声喝退了何大川,眯起一双美眸,俯身柔声言道:“严姑娘,你认识巡按大人?”
严春分微微摇了摇头,肃然答道:“不,民女并不认识。”
此言一出,文秀和刘飞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落地。
那严春分低垂下眼帘,声泪俱下地言道:“民女听说,那巡按大人都是为百姓做主的,因此民女想恳求巡按大人,务必要尽快擒住此贼,一来为了我妹妹报仇,二来不再有姐妹被他祸害,让姐妹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这话倒是让文秀众人心中一震,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城郊农户家的小女子竟能说出样的大气之言。
何大川此时惭愧不已,心中更是无比的自责,他不禁长叹一声,无奈地摊了摊手,深埋了羞得通红的大脸,再不敢直视这位严家女子。
秀秀深受感动,俯身双手将严春分搀扶了起来,剑眉一立,清澈的眼眸中透出点点犀利,断然言道:“严姑娘请放心,本官必尽全力破案,还庐州百姓以安定。”
刘飞也在一旁语气坚定地附和道:“我们大人一言九鼎,绝不欺罔百姓。”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那严春分一听此言,再次跪倒拜谢,尽管文秀一再阻拦,但执拗的她还是双膝点地,真诚叩拜。这让秀秀真切地感受到了庐州百姓的淳朴与率真!
带着一个善良女子的深切嘱托,文秀一行人跟随着何大川再次来到了他的府衙。
此时早已过了午饭的时间,何大川特意在府上备下了一些简单却精致的菜肴。可文秀和刘飞哪里有什么胃口,只匆匆吃了几口,便急急地要来案卷细细查阅。
当然了,详细阅读案卷的是师爷刘飞,文秀只是坐在桌前,煞有介事地摆摆样子而已。
尽管她也已经能识得一部分繁体字了,但每个书写人写字习惯不同,秀秀总觉得那案卷上的字过于仓促潦草,比不得刘飞写得细致易于辨认,因此她尚不能完整地将案卷通读下来。
不过秀秀依旧努力地一个字一个字的耐心辨认,希望以此尽快提高自己的认字能力。
何大川和冯伦自然是一刻不离地陪在巡按大人的左右,端茶倒水,周到地伺候着。只不过,对何大川而言是尽了一个下属应尽之责;而对文秀而言,却是如同被监视束缚了一般,连和自己的师爷自由交流几句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六十三集无功而返
一点心雨: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有时候真的很微妙。你看似精明十足、周到百倍地做了充足的准备,却未必得到你想要的回报。而另一个人不经意间稍稍流露出的一点点人情味却很容易地得到了比预期更大的回报。人是有感情的,有时候,还是情感交流发挥的作用更大些。
第3…63问: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创造奇迹,你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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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如同被监视一般,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饭时分,刘飞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案卷,眯着眼睛恭敬地请示文秀:“文大人,天色将晚,大人还是先回段家休息吧,案卷繁多,待到明日再看不迟呀!”
秀秀一听这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总算舒了一口气,扔下手中的一本案卷,站起身来,一边舒展着筋骨,一边转头对何大川朗声言道:“好,那就依师爷所言,本官明日再来。”
何大川等人也都站了起来,客气地盛情邀请文秀留在府衙借宿一晚,不过被秀秀婉言拒绝了。何大川无奈,只好用马车将巡按和师爷送回了段家庄。
回到段家,文秀和刘飞第一件事便是急急地冲进了白玉娇的房间。只见白玉娇面无表情地坐在床头,看来情绪尚十分稳定,段平海的妻子宏氏正在精心照料着玉娇,小心翼翼地给她喂饭。
宏氏如同对到小孩子一般,一边喂着饭,口中还一边低声赞许着:“文夫人真厉害,来,咱们再吃一口……这吃得饱,身体才能尽快恢复不是……”
那白玉娇只顾着吃饭,并不理会宏氏所言。宏氏也不生气。依旧与她耐心地闲聊着,哄她多吃几口饭。
文秀进门之后,静静地走到了白玉娇身边,轻声感谢着宏氏帮忙照料。宏氏却不以为然,和善地笑道:“文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哦,对了,小宝被母亲带到自己的院子里去了,和我儿明明他们一起玩耍呢。”
文秀这里和宏氏闲聊了几句,却见神情木讷的白玉娇突然转头望着文秀。缓缓抬起了手臂。
众人一惊,讶异地望着白玉娇,这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主动转移目光。紧紧盯住一个人看。大家心中都是一动:莫不是这几天段逍遥的药起了作用?莫不是白玉娇恢复了一些意识?
不过,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玉娇的手抬到半空又无力地放了下去,只是依旧侧目盯着文秀,那嘴角似乎有些微小的动作。
“玉娇姐?玉娇姐?你认得我吗?我是文秀啊!”心急的秀秀探身一把抓住了白玉娇的手臂。一边摇晃一边呼唤着,希望能唤起白玉娇的一丝记忆。
但对于文秀的呼唤,白玉娇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她仿佛是活在另外一个世界一般,完全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动静。而面对情绪有些激动的文秀,白玉娇反而显得有些惧怕了。双眸中透出恐惧之色,身子也微微远离开了文秀。
这疏远的举动和眼神让文秀伤心不已,她低垂下眼帘。那眸子中闪动着莹莹的泪花。
刘飞见状,忙上前轻声劝慰道:“秀秀,别太难过,此事不易操之过急啊!”
“嗯。”文秀含着泪点了点头,用力眨了几下眸子。化解了那眼角的泪水,紧咬了几下贝齿。缓缓言道:“不急,等李大哥他们取回蛇胆,玉娇姐喝下蛇胆酒便可痊愈了!到时候,玉娇姐定能记起我们!”
这时候,刘飞朝着文秀招了招手,将她叫到了一旁,歪着头,撇着嘴问道:“秀秀,这庐州府的案子,你是否还要管下去?”
“当然,定要一管到底的!我不能言而无信!”文秀双眸一闪,坚定地答道。
刘飞双眉微微一挑,随后低垂下眼皮,面露一丝难色。其实这个答案他早已想到了,只是依旧不死心地要来问一问。
他长叹了一声,苦笑着问道:“那么咱们都去破案了,文夫人和小宝怎么办?”
“这……”文秀顿时语塞,双颊瞬间红若樱桃,她悄悄回头瞟了瞟宏氏,而专心伺候白玉娇的宏氏竟然根本留意文秀他们的对话。
突然,门口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孩子,去忙你正事吧,白氏和小宝交给我们吧。”
文秀和刘飞抬头一看,原来是老祖宗带着赵氏和文小宝走进屋来。
文小宝一进屋,就扎进了文秀的怀里,口中亲切地唤着:“爹爹!”一整日不见文秀,他的心中还真是有些想念。
文秀亲昵地将小宝揽在怀里,用手轻轻一托他肉嘟嘟小脸蛋,爱怜地问道:“小宝今天乖不乖呀?有没有给人家添乱呀?”
文小宝小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微蹙着小眉头,认真地答道:“小宝今天特别听话!”话音还未落,小家伙又可怜巴巴地扬起小脸,圆溜溜的小眼睛盯住文秀,咬了一咬嘴唇,这才又试探着小声继续说道:“呃……就是……就是有点想爹和刘叔叔了。”
一听这话,众人都不禁掩口而笑。刘飞凑过来轻拍着小宝的肩膀,欣慰地赞道:“这孩子,还能如此惦记着你刘叔叔,果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
小宝听了,开心地“咯咯”笑了出来。文秀安抚着小宝,刘飞则招呼着众人都坐了下来。
老祖宗薛氏郑重其事地对文秀和刘飞言道:“今后,老身让儿媳和孙媳帮你们暂且照顾着白氏母子,你们尽管放心吧。”
文秀一听,心中颇为感动,满脸愧色地言道:“可是段夫人他们还要照料昀汐姑娘的,我真是不忍心再给您添麻烦了。”
薛氏大度地一笑,昂着头摆手言道:“孩子,老身知道,你是个侠义心肠,有心帮着那庐州知府擒拿淫贼,这是造福百姓的好事,老身岂能袖手旁观呢?”
段天广的妻子赵氏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更何况白氏安静、小宝听话,我们只是代为照看着,算不上什么麻烦。”
文秀和刘飞一听这话,相视一笑,两个人一起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向薛氏等人表示感激之情。
商定之后,众人便试着将白玉娇带到了段天广所住的院中,单独收拾出一间屋子留给白玉娇。
起初,文秀还担心白玉娇会不适应这个新的环境,却没想到玉娇出奇的老实听话,任人摆布,且没有出现半点恐惧之色,秀秀这才彻底安下心来。
入夜,安顿好了白玉娇和文小宝,文秀和刘飞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秀秀迫不及待地让刘飞将下午所查阅的案卷情况讲给她听。
刘飞淡淡一笑,轻瞟了一眼文秀,又低垂下眼皮,略带沉重地言道:“秀秀,只怕这个案子的确有些棘手啊。”
“此话怎讲?”文秀干脆地径直问道,那语速快得如同鞭炮。
刘飞长叹了一声,缓缓说道:“这淫贼半年之内,作案数起,猖獗至极。他一般都是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动手,且专门找那些独自在家的女子下手,糟蹋完之后便将女子杀害,不留一丝痕迹,要想缉拿凶手,只怕并非易事。”
文秀的心情越听越是沉重,不禁双拳紧握,贝齿紧咬,一双剑眉愈发蹙得紧了。之前她曾让李皓轩打探过此事,知道“淫猴”的厉害,她沉思了片刻,闪着一双美眸问道:“官府的案卷里就没有一点追查的线索吗?”
刘飞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颤抖着重重叹了出来,无奈地说道:“只看这些案卷,并无特别的线索,只是知道这淫贼应是轻功不错,行动举止有些酷似猿猴,仅此而已。”
“就凭这点线索如何能破案呀?”秀秀“啪”地一拍桌子,狠狠地抱怨道。
刘飞亦充满忧虑地点头附和着:“是啊,可供咱们利用的线索太少了,这也正是那贼人狡猾之处啊。就说咱们今天城郊严家的案子吧,勘查了半天,竟寻不出半点破绽!”
文秀一听这话,忽然想起了自己费了半天的力气提取的那鞋印,但随即她也长叹了一声,撅起了小嘴抱怨道:“哎,就算留下了那鞋印也是枉然,咱们又不能一一查验全城男子的脚印!”
此言一出,刘飞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屑地眯起小眼睛望着秀秀,讥讽道:“那鞋印纹理粗糙,只能作为定罪的佐证,且那贼人若行凶之后便将鞋子弃在荒郊,那咱们手里的脚印便无半点用处了。”
文秀原本还是满怀破案缉凶的雄心壮志,现如今被刘飞这几句话便打击得蔫了下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古代,手里无任何可利用的现代科技工具,大学课堂里学的那点刑侦课程基本都派不上用场。这让文秀心中倍感郁闷、焦虑。
刘飞瞟着文秀气鼓鼓的样子,顿觉十分可爱,于是赶紧劝解道:“秀秀,你先莫要灰心,其实咱们今日之行也有不少的收获,要破此案,看来不能急功近利,待到我明日再详细阅读那些案卷,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出来……”
“那明天可万万不能再让何大川他们陪着了,否则便要郁闷死我了。”文秀赶紧抢白道。
刘飞哭笑不得地瞟着文秀,心中暗道:这样的麻烦事,还不是你自己应承来的?
☆、第六十四集棉花糖说评书
一点心雨:有时候,一句话就可以创造奇迹,因为本能的话语却流露出人的本性。某种情况下,你或许会觉得面前有一堵无法逾越的墙,可在某一句话面前,这堵你想象中的墙会瞬间崩塌。某种极端的情况下,你可能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你,可在某一句话面前,前方亦是身后,闪现出一片灯光!
第3…64问:秀秀这次遇到棘手的案子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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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庐州知府府衙之内,文秀和刘飞继续查阅案卷。
今日,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何大川和冯伦被特意打发了出去。
文秀端坐正位,手拿着一本案卷,沉着脸耐心地辨认着繁体字;而侧坐上的刘飞已经被案卷包围了一般,不仅仅左右手里都是案卷,连那膝头都扣上了一本,旁边的茶几上更是堆着一大落,那高度简直都要超过头顶了。
刘飞眉头微纵,神情严谨,细心地比对着“淫猴”每一次作案的记录,时而倒抽一口冷气,脸色阴如乌云;时而又长叹一声,不住地摇头叹息;一会儿双眉紧锁,在眉心挤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一会儿又低垂下眼皮,直盯着自己的脚面陷入了沉思中……
文秀一边随手翻看着案卷,一边远远瞟着刘飞神情的变化,暗觉有趣,不时抿着朱唇掩口偷笑。
转眼便是一上午的时光,秀秀桌上的茶壶已是蓄了好几回的热水,那原本褐黄的茶水都被冲淡得没了颜色。秀秀终于按捺不住,丢下案卷,站起身来,一边舒展着筋骨,一边踱至刘飞的身边。询问情况。
刘飞放下手中的案件,转头瞥了一眼文秀,从她那调皮的笑容之中便能看出她的一丝不耐烦。于是刘飞将案卷整理了一下,统一在茶几上摆放稳妥,这才转动着早已麻木了的脖子,缓缓说道:
“大人,学生又详阅了一遍所有的案卷,但却毫无收获。如今看来,只凭这些案卷,怕是难有突破。学生建议。找那些曾与淫贼交手或者对持过的官兵前来问话,以期多了解一些那淫贼的情况。”
文秀微微颔首,含笑言道:“嗯。师爷所言极是,那我这就让冯伦找人来!”说着,她“唰”地一转身,几步就跃到了门口,高声唤来了冯伦。将此事交代了下去。
刘飞眯着眼睛,看着秀秀的雷厉风行,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咱们这位巡按是个急性子的,听风便是雨啊!看来自己立刻便要思量这问话一事了。
不一会儿,冯伦便带进来三个人。都是身材健硕的年轻官兵,让他们将自己与那淫贼正面遭遇的情形复述给巡按大人。
其中一个人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小人黄六平参见文大人。”
冯伦忙凑到文秀的身旁。介绍道:“呵呵,文大人啊,这黄六平是我们府衙里的官兵头领队长呢,有什么话,您尽管问他。”
文秀淡淡一笑。微微点了点头,巍然地抬眼一扫这位黄六平。却差一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黄六平已是而立之年,虽说是身材高大,肩宽体胖,相貌也还周正,但脖子却比常人略长出一些,也明显纤细一点。
见到黄六平的第一眼,秀秀就联想起了以前大街贩卖的棉花糖,一根签子上顶着一大团雪白雪白、松松软软的棉花糖。秀秀怎么看都觉得滑稽可笑,总是要担心那又细又长的脖子会支撑不住他那圆圆的脑袋。
见秀秀低垂着眼帘,只顾着偷笑而一句话说不出来,刘飞赶忙主动上前,和气地说道:“呃,黄队长啊,那你就把当时的情形给我们文大人讲述一遍,越详细越好!”
“是。”黄六平抱拳领命,一边转动着眼珠极力回忆着,一边开始磕磕巴巴地叙述了起来:“这话说起来便是好几月以前的事情了……”
黄六平才出口一句话,文秀便厉声打断他问道:“到底是多少个月之前?麻烦你尽量说准确些。”
黄六平本就是小小兵卒,在八府巡按面前回话本就紧张,再让秀秀这样粗鲁地一插话,更是心跳极具加快,手心儿里都有些冒汗了。
他低着头,微微躬身称是,用舌头润了润干燥如火的嘴唇,又细细回想了一下,憋了个满脸通红,这才答道:“回……回禀文大人,大概是半年之前了……呃,对,半年之前。”
刘飞见状,转头责怪地瞪了秀秀一眼,又踱步至黄六平的身边,轻拍着他的肩膀,把他拉到侧坐坐下,面带微笑地说道:“呵呵,黄队长啊,你别紧张,好好回想回想,慢慢说,不要着急。”
文秀也心知是自己刚刚犀利的追问吓到了这个小兵,于是赶紧赔上一张笑脸,语气缓和地柔声说道:“就是嘛,不着急,你慢慢说来即可。”说着,又一转身,对冯伦吩咐道:“冯师爷,麻烦您给他拿杯水来。”
冯伦立刻领命照办,恭敬地将一杯茶水端进屋来。文秀抢在冯伦之前,接过了茶碗,亲手送到了黄六平的手中。
那黄六平手捧着温热的茶碗,心中亦是暖暖的。官老爷给自己端茶,这是他平生从未有过的待遇啊!
黄六平喝下一大口茶水,手背狠狠地在嘴角一抹,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认真地说道:
“那时候‘淫猴’刚刚来庐州作案,手段残忍,杀人不眨眼,弄得城里人心惶惶,大姑娘、小媳妇的,都不敢出门了。俺们也是天天半夜里巡逻,满城里找这个淫贼啊。”
文秀和刘飞关注着黄六平的每一句话,生怕一不留神错过了那关键的情节。而黄六平见这位巡按大人平易近人,办案严谨,心生敬佩的同时,更加卖力地复述着他与那淫贼遭遇那天的情况,连比带划、声情并茂,都快赶上说评书了:
“有一天晚上,俺们四处瞎转悠呢,就听见附近‘嗷’的一声惨叫,那声音,都快赶上狼嚎了,吓得俺们浑身一激灵。俺们几个人举着钢刀顺着那声音就找了过去,可还没等俺们走到大院门口,那院墙里就飞出来一个黑影……咳咳咳……”
正说到关键之处,那黄六平却激动得咳嗽了起来,急得一旁的冯伦和另外两个官兵直拍大腿。那冯伦手指着黄六平,险些就骂了出来。
刘飞倒是镇定,忙递上茶碗,笑呵呵地道:“黄队长啊,先喝口水再说吧。”
黄六平再次羞得满脸通红,一口气将碗中的茶水全部喝干,扔下茶碗继续说道:“俺们几个人都看见那黑影了,那小子蒙着面,躬着身子从墙里翻出来,动作可利索了。俺当时喊了一嗓子,问他是谁,让他站住呢。可他一见了官兵,转身就跑啊,俺们是紧撵慢撵、说什么也没撵上那淫贼。”
说到这里,黄六平的遗憾地用拳头砸着桌面,发出了“咚、咚”的响声,那茶碗也震得“哗哗”作响。
文秀与刘飞对视了一下,都觉得这样的描述并不足以获取更多的信息,于是文秀低着头思索了片刻,眼眉一挑,又追问道:“黄大哥,那天你们到底去了几个人?你还有印象吗?”
黄六平心中一震,眨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文秀。一声“大哥”真叫他受宠若惊,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冯伦也惊讶于巡按大人对这个小官兵的称呼,但他依旧谨守着礼法,干咳了一声,严厉地提醒着黄六平:“我说六平啊,巡按大人问你话呢,你倒是快点说啊!”
黄六平这才缓过神来,嘴角抽动了几下,流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随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用手挠着后脑,低声答道:“呃,那时候俺还不当头呢,算上俺们队长,总共也有五、六个人呢。”
文秀和刘飞一听这话,不禁都长叹了一声,心中好不遗憾。而冯伦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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